“你是教父。”段灼语气肯定地道。
狱霸嘴角微扬,“不错,你竟然认出了我,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段灼眼中闪过几分诧异,随即恢复平静,“怎么会,我对每个我亲自送进监狱的人都记忆犹新。”
狱霸笑得更加猖獗,他的指甲越长越长,眼中也露出兴奋嗜血的光芒,“我说过不要让我有机会逃脱,否则,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段灼没有再说话,他站起身,伸手抹掉嘴角的鲜血。
狱霸见状,笑得愈发猖狂。
“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苦?”狱霸问道,眼中带着报复性的笑。
“呵,”段灼冷哼一声,“所以你真的是这个侵蚀区域的侵蚀者?你因为不甘待在监狱,自甘堕落,心生邪念与怪物合作?”
狱霸眯了眯眼危险地说道,“我如今这副鬼样子到底是谁害的!”
“难道不是你作茧自缚?”
狱霸恶狠狠地道,“要不是当初中了你的计谋,我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如今我活不了!我要你们统统去死!”
段灼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犀利,他缓缓走向前,“自作孽不可活,我能抓你一次,也能抓你第二次。”
狱霸闻言哈哈大笑,“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我吗?”
狱霸说完,抬手一掌拍向段灼。
段灼的速度极快,瞬间躲开了狱霸的攻击。
狱霸没有料到他居然躲开了自己的攻击,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轰!”
段灼一拳砸在他的小腹,“噗哧”一声,狱霸喷出一口老血。
段灼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刚刚让着你逗你玩,你还真当自己有多厉害?现在的你跟当年的你根本没什么区别,只是更丑陋一点而已。”
狱霸气急败坏,“你找死!”
狱霸猛地扑向段灼,段灼迅速退后。
段灼的速度快,狱霸的速度也不慢,两人在房间里交战起来。
几乎在瞬息之间便已经交锋数百次,狱霸的攻势越来越凌厉,不知疲倦般朝着段灼攻击而来。
而段灼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人在房间中来回移动,段灼身体灵活,身形飘忽不定,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力量,毫无花哨。
而狱霸则是用身体硬扛着段灼的攻击,一拳一脚都带着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他的身体不断往墙上撞击,撞击的墙壁上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裂纹。
他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筋,眼眶处更是鼓了起来,似乎要爆炸。
他的脸上也沾染了血迹,整张脸都变得狰狞可怖,如同地狱恶鬼般,令人望而却步。
“砰!”
段灼一脚踢在狱霸的胸口,狱霸踉跄着摔出去三米远,吐出了大口鲜血。
“噗!”
狱霸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他抬起头,眼睛通红,“你……怎么可能!”
段灼没有说话,他缓缓蹲下身,手掌不轻不重地按着狱霸,“不好好待在监牢里悔过,跑出来祸害人干嘛呢?”
狱霸死死盯着段灼,他眼中带着浓浓的憎恶。
普通人段灼为什么连加持了神力的他都打得过!
这根本不可能!
他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狱霸看着自己的手,发现又快变成了石雕的模样。
天快亮了。
狱霸心中一沉,身影消失在监狱中,而段灼则缓缓转过身。
段灼靠在墙上,身子一软跌坐在地,浑身都冒出汗来。
他的身上被血染红了,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眼中的情绪。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那一抹殷红显得尤为刺眼。
“呼~”
段灼喘息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稳定心绪,他抬起头。
看着倚靠在门边看戏已久,压根不上来帮忙的楚执,气打不一处来,“你丫的,就站在那看戏,也不过来帮帮你的同胞,你有没有人性!”
楚执看着段灼,摇了摇头,“没有。”
段灼瞪了楚执一眼,“……传言楚执上将最为正义善良?从来不会见死不救?”
楚执闻言,冷漠无情道,“谣言。”
“……我看分明就是他妈的装逼犯!”
楚执转身就走。
段灼自尊心很强,他要是出手相助,现在就不是这样说两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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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钟声回荡整个监狱,一道金黄色的阳光洒在教堂顶端。
顾南蓦地睁开双眼从床上跳起来诧异地看着四周,额头上冒着细汗,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有点恍然。
监牢里一切如初,完好无损,似乎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一场噩梦。
但胸口处的钝痛告诉他,那些并不是噩梦。
“哒…哒…哒…”
修女一如既往地将他们带到教堂。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所有人的心境和以往大相径庭,他们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慌张暴躁,而是安静地等待着审判。
庄严肃穆的教堂内。
教父站在神像下,神色虔诚而恭敬,他闭上眼睛,聆听神明的宣判。
“罪恶之子们……忏悔吧。”教父睁开眼眸。
教父从高台走下,走在前方,修女紧随其后。
他宛若神明般走下神坛,站立在众人面前。
他的左手中拿着金黄色的权杖,权杖的顶端镶嵌着一颗宝石,宝石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
教父在教廷走了几步,权杖在前排的人身上划过,“神明在上,愿您原谅他们的罪行。”
说完便转过身走上高台。
“嗖~”
晴天霹雳。
一道黑色闪电从教堂顶端划过,宛若神明降下神罚。
一时间被指名的几名人员,捂着脖颈,脸色青紫,吐不出半句话,直挺挺倒了下去,被两名修女架着,拖上审判台的十字架上。
众人脸色发白,看着修女将那些人的手掌用钉子钉在十字架上,吓得瑟瑟发抖。
教父仿佛没有看见那一幕一般,继续向前走,“愿你们得到救赎。”
教父的话音落下,那几人的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他们都是昨天刚来的,很多规则都不清楚,如今被架上十字架,疼痛更是让他们无法思考。
教父视若无睹他们眼中的恐惧,紧闭双眼,默默开始祷告。
众人的心都悬到嗓子眼。
他们不敢乱喊,害怕惊动了后面的怪物神像。
他们知道,他们唯一能够逃离这里的办法,就是将这个侵蚀区域里面所有的侵蚀者找出来,解决掉。
如今他们已经能确定出现在夜间的那些雕像都是侵蚀者变化的,而且经过交手,他们压根就拿那些雕塑没办法,杀不尽毁不掉,每到晚上就会复活。
众人将目光锁定在了教父身上,整个监狱和教堂都以教父为主,那么教父肯定是侵蚀区域的主心力量。
但是,他们该怎么对付拥有特殊能力的教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教堂里的空气也越发沉闷。
因为每过十分钟,就会有修女为十字架上的罪人敲下一枚钉子。
“啊!”
“啊!”
“啊!”
有人忍不住发出凄惨叫声,众人纷纷抬头看去。
只见中间那名男子全身颤抖,嘴里念念有词,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放过我……”
“砰!”
又一枚钉子敲击而下。
男子浑身青筋暴起,抽搐几下就断了气。
“啊……”
“啊……”
接二连三的凄厉叫声,让沈镜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他凑近楚执,小声问道,“楚哥,你知道他们犯了什么错吗?”
“嗯。”楚执的表情很淡漠,声音平静得犹如古井一般,“暴食,□□,懒惰。”
“我知道,我知道!”
站在后方的顾南身体前倾,低声道,“左边那名我认识,昨天所有人都在干活,就他没干,别人都劝他了,他也不干,还说什么他来是解决侵蚀区域的,可不是来给这些侵蚀者打工的……”
“至于死的那位,他好像吃得最多,而且还将一半的食物藏起来带到监牢里面吃。”
“原来如此。”沈镜摸了摸下巴,看着最右边那名眼熟的男子,那名正是昨晚与侵蚀者苟和的那个家伙。
楚执他们的声音不大,周围的人却能听到,他们不约而同向十字架上的三名男子看去,只见那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男子脸色惨白如纸,双眸无神,身体微微发颤,看着也快要挂了。
他们不仅要遵守监狱的规则,还要防止夜间被侵蚀者们的雕塑袭击。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要早上做好自己的雕像,夜里就能受到雕像的保护。
但真的有那么容易吗?
循规蹈矩,那不就是真的成了修女口中的信徒?
那时候他们真的能活下去吗?
“如果是这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些罪名分别就是他们强压给我们的,他想治谁的罪就治谁的罪,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人群中宁想提议道。
他看着前方明显脸色不太好的段灼,有心想在对方面前刷一波好感,他观察了一天,知道段灼不喜欢胆小怕事的属下,同时也不喜欢没有主见事事需要靠别人的人。
他想不管怎么样都要在段灼面前表现出色,这样离他成功进入段灼的队伍才能多一份胜算。
他与身后合作的小组相视一眼,看着台上的教父,心中一横,咬牙道,“我们一起冲上去对付那老东西,不管怎么样必须试探一下!”
“等一下,我们还戴着这东西呢……”有人指着脖子上的装置犹疑道。
宁想摸了摸脖颈,眼眸微沉,“我们必须一招制敌,他手上的权杖应该就是控制我们脖颈这个防逃脱装置的,我们必须把这个抢下来,才有胜算。”
“好。”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这样……我们一会儿……”
几个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一边趁着几名修女都在审判台,一边在心中默数,数到十下之后,便齐齐朝着教父冲了过去。
“嗖!”
一股寒风从背后袭来,教父似有所感,脸上浮现一抹冷笑,猛地转身,抬起右脚踹向围攻而来的几人。
“砰!”
教堂里其他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但也知道这是一次试探教父深浅的机会,于是一哄而上,将教父团团围住。
教父眼神阴狠扫视了众人一眼。
他举起权杖一挥,顿时,整座教堂都开始剧烈震荡起来,一阵灰尘飞扬。
“啊!!!”
众人发出一片尖锐惨叫,身体被弹飞,撞击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教父站在原地,身形稳如泰山,一双漆黑的瞳孔中迸射出浓浓杀意,冷冷地盯着众人。
“罪恶之人,不自量力!”
宁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教父的目光充斥着愤怒和不甘。
他没想到教父竟然有如此实力,几招就将他们所有人掀翻。
他瞥了眼人群后不动声色的段灼和楚执,咬了咬牙,再次攻了上去。
“砰!”
他刚要动手,便感觉到一阵眩晕,脚步踉跄后退几步,重新跌坐在地上。
他抬眼一看,只见教父正站在他身前,手掌缓缓举起权杖。
宁想眼眸微闪,看着权杖,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下一秒,一道身影冲向教皇,手掌拍向教父的胸膛,带着凌厉掌风。
教皇不慌不忙抬起手臂挡住他的攻击,然而男子的意图并不在此,而是一把躲过攻击,双手拽住那黄金权杖,死死地扣住,然后猛然用力一扯。
权杖在半空划出一个抛物线,落在了沈镜手中。
宁想眼睛眯成一条缝,恶狠狠地盯着沈镜,“给我!”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沈镜手腕翻转,打量着权杖,闻言将权杖往地上一敲,双手撑着权杖柄,“凭什么给你?”
宁想怒了,“你想死吗?!”
沈镜摇头,“不想。”
“那还不赶紧把权杖交给我!”
“我不。”
宁想气得火冒三丈,但这个时候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因为教堂里修女也加入了战斗,将所有人包围在其中。
“砰!”
一声巨响传来,众人只感觉脚下大地一阵晃动,整个人直接被掀翻。
众人一屁股摔倒在地,惊魂未定,“这是什么鬼?”
他们抬眼一看,只见巨大的神像竟然睁开了双眼!
两道金黄色的光芒从那神像眼睛中迸射而出,照亮了整个大厅。
众人眼珠凸出,惊恐地看着神像!
神像金光扫射之处,无一例外,变成了一座座冰凉的雕塑!
“快……快跑……”
众人个个脸色煞白,吓得浑身颤抖。
想也不想,连滚带爬地跑向大门。
但他们的速度远没有神像的速度快,眨眼之间,所有人就被抓住,扔进了教堂。
“砰!”
教堂的大门被关闭,整个大厅陷入黑暗。
黑暗中恶魔睁开双眼,迎接这一场尖叫盛宴。
宁想捂着肚子,痛苦不已,他脸色惨白地躺在地上,眼眶内满是血丝。
“啊……好痛啊……”
宁想忍受着疼痛,双手撑地,想要起身,但却根本使不出任何力量。
这个时候,他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黏腻似男似女的嗓音:“你想拥有强大的力量吗?”
宁想一愣,这个声音是……
“你想吗?想成为真正的强者吗?”那道嗓音继续说着,他的嗓音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难以抗拒。
“我……”宁想艰涩地吐出一个字。
“只要你加入我们,就可以获得一切,而我会帮助你变得更强,让你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让所有人……包括楚执……段灼……让他们匍匐在你的脚下,让整个帝国俯首称臣……”
“我想……”
楚执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们正站在教堂内,教堂里大多数人低垂着头,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着。
他们的身上带着一股敬畏和崇拜,仿佛神像就是高高在上的神。
楚执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事情的经过,他的记忆回笼。
他记得早晨他们跟着修女来到教堂,进行了一场审判,但不知为何,在楚执说完那三样罪行之后所有人都渐渐沉睡过去,就连沈镜也不例外。
就在他们陷入沉睡的时候,教堂中突然涌出了无数的怪物,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些怪物似乎是没有意识的,徘徊在沉睡的人之间吸食他们的情绪。
楚执不知道他们梦到了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美梦。
楚执与唯一清醒的段灼将那些怪物一一消灭,也不知道是不是等级太低,这些怪物在他们手下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很轻易地便能消灭掉。
最后,在楚执解决掉了最后一只怪物后,周围的情况突然发生改变,变得越发诡异,越发混乱,甚至还夹杂着细碎的尖叫的声音。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归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楚执与不远处的段灼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楚执低头看了一眼,手掌心的伤痕依旧在,看上去触目惊心,证明刚刚那些并不是他的幻觉。
难道这就是这个侵蚀区域的怪物所拥有的特殊能力,将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拉入幻境?
忽地,似是想起什么,楚执转头看向身旁的座位,却发现原本站在他身边的沈镜不见了踪影。
“沈镜?”
他环顾四周,发现教堂中除了他和段灼之外,竟然没有人发觉不对劲,就连顾南都记不得沈镜这号人。
“上将?您刚刚跟我说什么?”
楚执抿了抿唇,抬头看向高台。
教父同样没了踪影,只有几名修女主持着教堂。
难道是因为沈镜是侵蚀者,所以受到了这个侵蚀区域怪物的吸引……
“上将?你怎么了?”
“上将?”
楚执抬手制止了顾南的疑惑声,“你有没有发现,教堂中少了点什么?”
顾南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教父!不过教父经常提前离场,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楚执没有说话,他的视线停留在神像紧闭的眼睛之上。
沈镜是侵蚀者,与他本就没有什么关系,如今他失踪了……
他却平静不下来,反而升腾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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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正带着一群小弟霸占在餐桌前。
那人不就是第一日霸占众人食物的狱霸吗?
为什么他还活着?
不少人的目光划过狱霸,又看了眼刚走进餐厅的段灼,一时间纷纷让开一条道来。
段灼眯了眯眼,腹部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那个被他打惨了的狱霸竟然毫发无损地坐在餐桌前被小弟伺候着,大吃大喝。
这家伙的命怎么就那么硬呢?
段灼冷哼一声,径自走过去,坐到餐桌另一端。
他刚落座,狱霸就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第一军的段灼上将吗?你的手怎么了,被狗咬了?啧啧,看着还真让人心疼呐。”
段灼闻言,抬头看向狱霸,勾唇讥笑道:“是啊,可不就是被狗咬的吗?”
狱霸面色微沉,不过这一次他却沉住了气,一声冷哼从鼻子中发出。
他意味不明地扫了一眼众人,扔下手中的鸡腿,用纸巾擦了擦手,随后将纸巾扔向餐桌。
沾满油渍的纸巾飘落在一碗羹汤之中。
“砰!”
随之而来的一道关门声,众人抬头看去,发现餐厅的大门突然关闭。
这是什么节奏?
段灼皱起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家伙绝对不怀好意。
就在这时,餐厅的灯突然熄灭了,黑漆漆的一片。
众人一怔,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会传来怪物嘶吼的声音,但很快,众人发现餐厅里并未传来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狱霸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段灼逼近。
段灼皱眉,警惕地盯着狱霸,随时准备应付。
狱霸走到段灼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段灼上将怕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牢狱之苦吧?”
“什么意思?”
“呵呵……就是想让你也体验一下我们这些人在帝国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封闭式的狭窄空间,里面的摆设都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外再没有其他东西。
此时这张床上正绑着一名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犯人。
“怎么样?”狱霸笑容阴森地看着段灼,“是不是感觉这个人很熟悉?他可是你亲手送进监狱的,上将大人,你可还记得他?”
“李育。”
狱霸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您早就不记得这号人了。”
“记得又怎样,不记得又怎样,一个罪犯而已。”
“罪犯?哈哈哈,他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要被人这样对待?啊?他做错了什么?”
“趁乱私吞南区资源,导致南区沦陷,数万人未能及时得到救援,导致死伤惨重,按照帝国律法,他确实有重罪。”
“可是罪不至死!”狱霸突然吼道,“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就是所谓帝国的监狱,看看你们这些肮脏的刑法!”
段灼挑眉看向狱霸,淡漠道:“我该称呼你什么呢?教父?或者是……李育?你竟然还未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走向极端与怪物同流合污,制造侵蚀区域,又将数百名普通人拉入,你罪该致死。”
“呵呵!”狱霸脸色陡然一沉,忽然伸手掐住段灼的脖颈,“别忘了,这里还是我的主场,你觉得你还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
说着,将其按倒在铁床上。
“你现在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而已,我想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呵,是吗?”段灼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他突然抓住狱霸的衣领,双脚猛然发力,狱霸猝不及防,整个人瞬间飞出三米多,撞在墙壁之上。
段灼从床上跳起来。
然而没想到这时两条锁链犹如毒蛇般缠绕在他身上,将他死死捆绑起来。
“该死!”
“这些铁链可是由钢筋铁石锻造而成,牢固程度堪比金刚石,你是挣脱不了它的束缚的,好好享受一下吧,上将大人!”
楚执发现自己好像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一片荒凉破败,到处弥漫着各种血腥、尸体腐烂的味道。
他的脚下踩着一具具被砍断肢体的躯干,每一个肢体上都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唯一能够辨认的就是他们身上依稀可见的囚服布料。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楚执皱眉,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一颗白骨骷髅面前,伸手碰触,却感觉到指尖一阵冰冷刺骨。
楚执心中一凛,立刻收回手,继续往前走。
然而越往前走,他就越是惊讶。
越往深入,周围的场景越发诡异,那些骸骨竟像是活过来一样,在他的面前不停晃动,甚至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像是在诉说冤屈的鬼魂,他的眼前出现一副又一副犯人被上刑的情景。
这些犯人并不是死刑犯,但在监狱里的生活却过得生不如死。
到底是谁在操作这一切,导致监狱里无数犯人心生怨恨,才被怪物有了可乘之机,拉入侵蚀区域。
楚执皱起眉头,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终于,前方出现一扇铁门。
这扇铁门足足有五六米高,厚重古朴的铁皮上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金属钉,上面镌刻着各种古怪的花纹和图案。
门把手是特殊材质制成,有些地方已经变形。
“啪嗒。”
木门打开,里面传来一道低低的闷响。
楚执抬眸,发现门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上挂满了刑具。
刑具大多数都锈迹斑驳,甚至有的地方已经弯曲破损,没有了原本的模样,可以看出来这些刑具被使用到一定程度才被人扔弃在这。
楚执皱眉,他身为帝国上将,但监狱这一块的责任全权由段灼负责,段灼为人虽然狂傲了些,但从来不会允许私下里出现私刑这种操作。
楚执皱眉,心中暗暗沉思。
他快步朝最里面那扇铁门走去,当走到铁门面前时,他忽然听见了一道低沉的咳嗽声。
“咳咳……”
楚执猛然转过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浑身笼罩在宽松黑袍中的男子正端坐在走廊的尽头,手上拿着一根黄金权杖,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只露出一双碧绿幽深的双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神秘。
楚执眯起眼睛,仔细盯着男人的双眸看,可惜看了半天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