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住进你家,莫名和你在同一个学校,还莫名喜欢你。”
“你知道这感觉像什么吗?”薛溢辉看着许溺。
“像什么?”
“就好像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绑在一起的,”薛溢辉说,“我喜欢你,到你喜欢我,好像就是命中注定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薛溢辉的眼睛湿漉漉的,也许是因为被台灯照得发亮,他看起来很乖,许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说这么好听?”
“就觉得这一路走来都是莫名其妙的事儿。”薛溢辉笑了起来。
习惯了一个人来,一个人去,身边多了一个同样是一个人的许溺,薛溢辉至今都觉得不可思议。
许溺看着薛溢辉认真的模样,也笑了。
“但是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件莫名其妙的事儿。”
这世上有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比如一个人为什么会喜欢上另一个人,再比如,这一系列近乎神奇的巧合让薛溢辉遇到了许溺,并且恰到好处地喜欢上了他。
而正巧,许溺也喜欢他。
晚上,薛溢辉做了一个梦,梦里无花无草,一个人站在后面轻轻抱着他,对他反复说着我爱你。
那是他做梦都喜欢着的许溺。
许溺一谈恋爱就要晋升为情(骚)话王了~( ̄▽ ̄)~
第31章
二中的管理不严,校风谈不上多好, 尽管高三部的老师每天焦头烂额动员学生们积极向高考冲|刺, 而真正能冲在前头的依旧寥寥。
上次薛溢辉和梁旭的事刚过没多久,许溺明显发现梁旭往高二部跑的频率更高了, 他不知道梁旭在干嘛,但隐约觉得薛溢辉被盯上了。
想起薛溢辉上次把梁旭揍得眼睛青了两个星期就想笑。
“哎呦, 看看这笑容,思想又飘到你家薛溢辉身上了吧?”朱正泽反坐椅子趴在许溺桌上, 说不下去了, 白了一眼他, “我刚说的你听到没?”
“梁旭在外面搞了一个女的,”许溺手指点点桌面, 以梁旭的作风,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 但还是配合着问了一句, “然后呢?”
“一心二用很厉害嘛。”朱正泽往前怼了怼。
据说梁旭搞的那个女的, 是他女朋友, 校外的,一个不起眼职高里面的文娱委员……许溺很想知道朱正泽连人家是什么委员都知道的本领是哪儿学来的。
“那个女的, 阿宝色,就这儿,”朱正泽戳着自己眼皮,“蓝的,嘴唇是橙的那种, 还有纹身,大画臂贼酷。”
“怎么感觉梁旭有女朋友你还挺羡慕?”许溺说。
“可别。”朱正泽连忙摆手,挺有自知之明地干笑了好几声,“那女的看起来也挺不好惹,万一哪天被揍死了都不知道。”
朱正泽撑头说:“我就喜欢蒋娜那种的……”
“好,收。”许溺及时终止了话题。
薛溢辉此时正趴在教室闭目养神,男生们打游戏的打游戏,闭嘴谁也不招惹他。
三班同学惊诧于薛溢辉的定力,杨子涵在教室跑来跑去把桌子撞得哐哐响,居然趴着一点都没有要爆发的意思。
众人默默注视着跳脱的杨子涵,心中祈祷他可以活得久一点。
“薛溢辉,”一个男生抱着卷子刚从门口走了进来,躲开活蹦乱跳玩老鹰捉小鸡的杨子涵,一边发卷子一边道,“刘老师让你去一下办公室。”
薛溢辉趴在臂弯里的头动了动,几秒后抬起来盯着这个男生,看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高二英语办公室。
刘艳翻看一大夹子名册,这是高二三班这学期以来所有学生的平时成绩,她身为班主任,每隔一周杨子涵就会把一份新的平时记录表交到她手里。
刘艳看了几页,放下册子,捏着眉心轻轻叹口气。
同办公室的老师捧水杯在倒水:“这次考试三班的成绩好像还不错吧?”
“还可以。”刘艳笑着应了一声。
“我上周看到薛溢辉在公告栏上排名可以啊,进步不是挺大的吗,为什么叹气啊?”
这位老师和刘艳一个办公室,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她放下自己的水杯,拿过刘艳的水杯倒好递过去。
“进步是挺大的,”刘艳接过水笑着道了声谢,“其他功课都不错,这孩子又不笨,再稳稳,应该能冲一下这个学期评奖评优。”
那位老师惊讶:“这么厉害呀?”
这个老师想想,又叹了口气:“但是还是背了个处分过来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消。”
“处分倒是没什么,到时候看表现,好的话应该能消,”刘艳说,二中处分过的学生多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她对薛溢辉这记过处分没什么异样看法,“我是在想他以前的成绩。”
高二上半学期,也就是薛溢辉还没转学过来的时候,二十四中的连续几次的月考,薛溢辉居然有排到过年级前三十。
像省重点这样众荟云聚的地方,刘艳听说过不少,据说名次均已挤进年级前一百为优,年级前三十的概念,大概就是在二中年级第一都达不到的水平。
薛溢辉的初中成绩并不好到哪儿去,但胜在各科平均,英语拉分不大,还好有一个拔尖的语文拉一拉分数。
刘艳可惜地道:“他这个成绩在二十四中其实可以了,高考拼一拼,肯定能上个好大学。”
然而,薛溢辉档案上记载的成绩在上个学期一次月考后开始下跌,一跌到底至班级最后,高二期末考试,薛溢辉弃考,期末各科考试均是零分。
“怎么会?”一旁的老师讶然,“他受什么打击了吗?”
“不太清楚。”刘艳摇头,从档案上看薛溢辉绝对是能认真听课、认真完成作业的那类学生,或许他不是脑子最聪明的那一个,但学习态度似乎一直不错。
既然学习态度很不错就让人非常奇怪了,从年级前三十到零分弃考交白卷,再打架泡吧背处分转学,这之中太具颠覆性了。
“那他之前考试不会都是抄的吧?”那老师问道,想了想又摇头说,“那也不对啊,谁会次次考试作弊还不被抓到的?”
刘艳笑着说:“又不是福尔摩斯探案,没那么复杂。”
那老师还欲说什么,清了清嗓子,低头喝水。
“报告,”薛溢辉敲门进来,“老师您找我?”
刘艳看了看旁边的座位,旁边老师会意,收拾好东西,打声招呼就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刘艳喝上文件放在一边,很客气地让薛溢辉坐下。
“这次的卷子刚到我手上,总分我已经全部都看过了,你这次考的还不错。”刘艳桌上放了一沓名单,她指着其中一栏,“就英语这边你稍微薄弱一些,拉分太大了点儿。”
刘艳是个好老师,课上严厉,课下却像是一个邻家大姐姐,完全看不出来那种扯着嗓子吼人的样子。
“阅读理解这块我看不太懂。”薛溢辉说。
既然是被班主任拉过来分析试卷的,他就不能马虎敷衍过去。
“你别紧张,我不是要骂你,”刘艳温和地笑笑,“听陆校说,许溺最近一直帮你辅导,对吧?”
薛溢辉点头:“嗯。”
刘艳说:“许溺这个孩子成绩也不错,性格也好,他倒是愿意帮你辅导功课。”
薛溢辉没说话。
“是这样的,本来我是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情况,但是你爸爸手机不接电话,我也不好一直去打扰他。”
“从卷子总体看,除了英语以外,其他功课都没问题,我就是想说……”
“你一个人在这边我没什么好帮你的,有什么困难就过来找我,老师能帮的都帮你。”
能帮的都帮你。
而不是“尽量帮你”,薛溢辉说不上来这两句话的意思相差多少,只觉得刘艳和其他老师不一样,真正用了“心”。
“谢谢老师。”薛溢辉说。
“客气什么,”刘艳看看时间,“好了,这些作业你帮我先带回去,空了让杨子涵和你一起记一下分数。”
数学老师近来持续脱发,讲卷子的时候伸手抓抓,手放下来又觉得少了好几撮。
薛溢辉比以前认真了不少,上数学课的时候知道强撑着不睡着,却还是趴在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放学,班上只要有一个人懒,应该都会波及各处,好几个男生学着薛溢辉也开始睡觉,呼噜声震天响,被老师扔中好几个粉笔头。
还是听到放学前许溺在门口说了一句“下课了,你怎么还不出来”,那几个男生才一惊地拖拉着收了书包。
杨子涵早就拉好拉链站了起来:“同桌,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去哪儿?”薛溢辉问完才发现杨子涵今天穿得好像很体面,衬衫都是名牌。
“蒋明哲晚上过生日请全班一起吃饭,”杨子涵顿了会儿,等着薛溢辉的反应。
薛溢辉“不”字刚开了个头,杨子涵又道:“同桌你别总这么不合群啊,你看你转学过来也有不少时间了吧,班里同学的名字都没记全,你这样是很没有集体意识的!”
薛溢辉:“……”
他想说,其实他连蒋明哲是谁都不知道。
王煜还没走,听到这句话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蒋明哲请的是全班,都准备好包厢了,今天还是人家生日,不去不太好吧。”
许溺也不催,靠在门板上看着他们。
杨子涵手背碰碰薛溢辉:“别太冷酷了啊,你这样很不礼貌的。”
薛溢辉想想,班级活动自己向来避而远之,不过他天生不属杨子涵这种话痨,无所谓人际关系好不好。
未等他开口拒绝,许溺倒是发话了:“我觉得吧……是挺不好。”
薛溢辉:“……”
“为什么啊?”且先不提许溺胳膊肘往外拐反倒教训自己,薛溢辉不能理解,“主要我和那……蒋明哲是吧,不熟。”
杨子涵觉得问题很小:“刚开始谁和谁都不熟,我跟你也不熟呢,多交流交流,现在不也挺好的啊。”
王煜:“没错!”
杨子涵又道:“而且今天是人家生日,人家破了费了要邀请你过去玩一趟,你还甩脸不给人家面子,不礼貌!”
王煜:“没错!”
杨子涵继续脱口而出讲道理,大声地道:“刚开始你还和许溺不熟来着,现在不也睡着睡着就睡熟了吗!”
“没……”接不下去了,王煜凝噎一阵,“……啊?”
此地不宜久留,偷听了许久,班级里仅剩下的几个男生偷鸡摸狗溜出教室,笑得肩膀颤抖得能筛糠。
“……”见躲不过,薛溢辉妥协,“那就……随便你吧。”
杨子涵一拍手,非常满意,觉得薛溢辉还是孺子可教,决定不再纠缠:“成,那就这么定了,我打个电话问问蒋明哲几号包厢。”
薛溢辉手指慢慢往上,勾住一角衣料,打算安慰安慰他。
许溺也伸手到背后,握住了薛溢辉不安分的小爪子:“再皮。”
手心的爪子动了两下没有挣脱开,薛溢辉不再动弹,安安稳稳被房东抓着。
“别玩太晚。”许溺捏了捏他手心的软肉。
“我知道的。”薛溢辉说。
他顿了顿,大着胆子,轻轻地,回捏了一下许溺手心。
许溺:即将失去男朋友不知道多少小时。
第32章
他们两个人靠得很近,手心处传来一点对方的温热, 薛溢辉嘴角忍不住向上, 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偷吃了老师抽屉里的糖果, 冒着风险躲在角落品尝甜头。
此时此刻薛溢辉终于察觉到自己对许溺感情正在一天一天地升温。
他想见薛溢辉,他想和许溺在一起, 他想和许溺腻歪一会儿,再腻歪一会儿……
最后不知道是谁先放的手, 指尖残存的余温让薛溢辉耳根发烫了许久, 除此之外, 口袋里还多了一根橘子味的棒棒糖。
薛溢辉不懂,为什么许溺总爱买橘子味的棒棒糖给他。
“我记得, 认识你的第一天我喂给你橘子吃。”许溺后来这么解释道。
“狗屁逻辑。”
薛溢辉将糖衣剥下,含进嘴里绽出了满腔的甜。
“我们是去洪福大酒店, ”一路上杨子涵都特别兴奋, 喋喋不休晋级为喋喋喋喋喋喋不休, “这个酒店在我爸小时候就开在这里了, 重修过好几次,一直是特别高档级别, 我活了十几年了我爸都没带我去过一次,你懂我这种感觉吗,兄弟们,我杨子涵今天翻身做人了!”
听杨子涵说话就像上了发条的唧唧玩具鸟,听多了头疼还想打人, 薛溢辉全程不语,许溺慢慢推着自行车跟着他,偶尔应几句,能接上话的就只有王煜。
不过王煜也就那几个词:“嗯,是的,没错,对……”
洪福大酒店在N大对街,薛溢辉经过N大的时候发现蒋娜正站在操场把玩手里的单反,抵在眼前往天上照。
薛溢辉不懂这行不识货,只觉得那镜头很大,看起来很沉,很酷。
“蒋娜。”许溺一下挥手。
蒋娜闻声抬头,看到是他们两个,愣了一下,旋即友好地笑笑。
“N大这个时候应该放学了吧,她怎么不回去?”天上的云没什么特别之处,薛溢辉挺好奇蒋娜为什么不和朱正泽待在一起。
“社团活动,”许溺解释说,“蒋娜是N大美术系的,摄影社团的社长。”
蒋娜在N大算是知名人物,学校安排在外写生的时候就有一大圈男生围着她,不过蒋娜也没个男朋友,玩得比较好的也一直就只有朱正泽一个。
许溺本来还瞅着自行车把手发呆,就听见薛溢辉问了一句:“那你高考以后也是准备去N大吗?”
“嗯,”许溺应了一声,想了想又说,“其实二中有部分成绩好的就想去N大,正好离得也近,N大要生源,二中要一本率。”
薛溢辉“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子涵已经在前面开始整理自己的形象了:“王煜王煜!你们快过来看一下我衣服后面是不是有脏的!”
王煜揪着他衣服:“没有啊……”
两个人吵吵闹闹半天,许溺和薛溢辉各自想心事,都没怎么说话。
又走了一段路,快到洪福大酒店门口时薛溢辉忍不住了,回头对慢慢骑行跟着的许溺道:“我自己进去吧,你早点回家。”
许溺脚尖一点,慢悠悠滑到他身旁,下巴抵在自行车把手上:“这年头当房东不容易,送送我的租客都不行吗?”
“行,那你跟着吧。”薛溢辉揉了揉许溺的头,许溺没躲,薛溢辉暗笑,总算反击了一回。
“你生日什么时候?”许溺突然问,“上次你说你手机密码0825,是八月二十五号吗?”
“是啊,你也要给我办个生日会吗?”薛溢辉调侃说。
他幻想了一下自己生日那天的场景,觉得许溺这个人,除了糖醋排骨,就一碗生日面不能够再多了。
“八月二十五……”许溺自动忽略了后面半句话,“是处|女座啊?”
薛溢辉应了一声,顺口问了一句:“你什么座?”
“我双子,”许溺说,想想又补了一句,“我六月九号生日,没多久了。”
六月九号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样子了,是不是还得准备个惊喜给他?
“那等到你生日我也这么陪你玩,”薛溢辉琢磨着把书包提了提,“肯定比蒋明哲这个好。”
他又能给许溺什么呢?
许溺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声,好半天才道:“我很挑的,一般的礼物满足不了我。”
他顿了顿:“要不……等你生日的时候一块儿给我吧?”
薛溢辉一怔。
正愣神的这会儿功夫,杨子涵已经在饭店门口催了:“薛溢辉你快点儿,就差你了!”
“来了!”薛溢辉回头喊了一句。
薛溢辉回过头,小声说:“你等我啊,别锁门。”
“嗯,等你。”许溺点点头。
杨子涵又连吼了好几嗓子,薛溢辉才转过身跟着匆匆跑进去,跑到拐角的地方薛溢辉又停下了,回头又笑着冲许溺挥了下手。
“你赶紧进去吧。”许溺瞬间乐了起来,也挥了一下手。
洪福大酒店是个老店了,逼格高口味好,菜品味道也不错。
蒋明哲妈妈是个很热情的女士,在饭店门口招待,感叹同学们真是捧场,也感叹蒋明哲居然有这么多好朋友。
而寿星本人站在旁边,开着听可乐一边喝一边和同学打招呼。
文科班都是女生多,很多叫不上名字,只混个眼熟的女生都和杨子涵玩得很好。
薛溢辉左边是杨子涵,右边是王煜,两个人跟唱相声似的,一逗一捧聊得非常嗨。
“兄弟,我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乐。”杨子涵举杯碰蒋明哲,“寿比南山!”
薛溢辉还在大口吃蛋糕,听到杨子涵说话顿时一噎,偏头咳了好久。
“好的。”蒋明哲不在意,和他碰了碰杯子。
许溺没直接回家,去何奕家咖啡厅待着了。
“许大爷,”何奕看着许溺这尊大佛在店里忙来忙去,包揽半边咖啡厅的天,“你这么殷勤让我很惶恐。”
刚刚几个学生进来要了几杯现磨咖啡,许溺正盯着咖啡机上几个按钮发愁,头也不回。
忍了半天也没见许溺开口,何奕又说:“我不会让我爸给你开工资的。”
“谁要你给我开工资?”许溺把空杯子往前一扔,看着何奕,“今天薛溢辉没来,我替他一天,这工资就用不着扣他的了。”
何奕“哦”了一声,点点头:“宠媳妇。”
许溺忙着没空理他。
“说到薛溢辉,”何奕说,“他怎么没跟你一起?”
像他们两个这样腻歪到恨不得天天啃在一起,薛溢辉没跟着许溺就太不正常了。
“给同学过生日去了,”刚调好机器,薛溢辉的消息就发过来了,许溺正给他回,“让他和同学待会儿也好,促进促进同学感情。”
薛溢辉说让他一会儿先回去,不用耽搁时间再过去接一趟,还拍了一堆菜品给他,说特别好吃。
许溺想想,洪福大酒店离家也不远,快夏天了,天黑得晚,薛溢辉说得委婉,估计是怕他生气又怕被同学们说,话里有点试探的意味。
许溺回道。
小凶许:有没有我做的糖醋排骨好吃?
薛溢辉大抵是在吃饭,安静了很久才回。
X:没有。
许溺看着这两个字很久,想象着薛溢辉一脸认真地打出这两个字,觉得他一天比一天可爱。
“薛溢辉朋友是太少了,长得倒是好看,”何奕赞同他的做法,“像你吧,脾气虽然也就那样,但至少朋友还挺多的。”
“是啊,”许溺回怼道,“像你吧,虽然长得像麻杆,但至少也还有朋友。”
何奕一脸懵逼:“麻杆什么鬼?”
薛溢辉以为,同学聚会无非就是一堆人坐一起吃饭,男生聊游戏女生聊八卦,吃晚饭脑袋碰脑袋地打几场排位,然后散伙。
……不过貌似并不是这样的。
蒋明哲的妈妈太亲和了,安排不少好吃的,兴致来了不知道谁提了一句想喝酒,大家就东一瓶西一瓶叮叮当当打开了。
杨子涵起初还摆摆班长的架子,把王煜递过来一瓶酒豪气地推开说:“我不能喝!”
然后大手挥挥:“大家也少喝点啊明天还有课!”
后来自己也喝嗨了,“来一个来一个”喊得比谁都起劲,举着酒瓶全场蹦哒老年迪斯科。
薛溢辉对自己的酒量很清楚,为了迎合气氛,他只少喝了几杯,散场的时候却还是有点晕了。
“同——桌!”杨子涵扑过来一把抱住他,浑身散发浓烈的酒气,“你……嗝,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薛溢辉本来就晕,被他一撞差点摔个狗啃泥,踉跄一下,站稳后推推他,摆手示意没事。
手机屏亮起,薛溢辉看了下时间,回头道:“我得先回去了。”
薛溢辉扶着门板,里头人还闹着,只好和杨子涵先说:“你和体委打声招呼吧。”
“这么早就回去啊,”王煜问,“不多玩会儿吗?”
“不了,你们玩吧,不然许溺要把门锁了。”不再多说什么,薛溢辉走了出去。
虽然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薛溢辉没精力陪他们闹了,接下来应该是寿星本人组织大家玩游戏,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划拳,输的一方会罚酒,听起来很刺激。
不过薛溢辉经不起闹了,许溺还在家等着他,要快点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C市人的习惯,喝酒总爱喝白的,喝白酒那豪迈程度就和喝白开水一样,咕嘟咕嘟一杯接一杯,就连看着柔弱的李彤彤都能连喝好几杯不带喘。
兑了雪碧的白酒毕竟还是酒,后劲大。
薛溢辉走进楼道里敲门的时候脚底就有点儿飘了,敲了几下许溺给他开门,薛溢辉直接扑到许溺怀里。
“哎!”许溺吓了一跳,赶紧扶稳他,“投怀送抱啊?”
薛溢辉头往许溺怀里蹭了蹭:“你们这儿的人真能喝……”
许溺把门关好,嗅了嗅薛溢辉颈间,顿了一下:“你喝酒了?”
他半抱着薛溢辉放上了沙发,沾上沙发薛溢辉也不管其他的了,倒头抱着抱枕,闭眼休息。
“……就喝了一点。”薛溢辉眼皮很沉。
许溺转身去倒了杯水给他,听到这一句,又气又无奈:“一点能喝成这样,你酒量是有多差。”
薛溢辉被许溺扶起来,捧着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你管得真多啊,房东。”
不得不说,薛溢辉喝醉和清醒状态下差别还是蛮大的,十七岁这个年纪,少年摘下身上所有的刺,微红着双颊,声音软得不像话。
许溺一直都受不了薛溢辉红着脸一副要醉不醉的样子,想偏开头,却偏偏舍不得移开视线。
“是不是又是那杨子涵让你喝的?”许溺看着乖乖低头喝水的薛溢辉,心里还是有点生气,“我走之前就忘了交代他一句。”
薛溢辉酒量不好的事杨子涵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喝得烂醉,糊里糊涂干些什么事自己都不清楚。
“许溺。”
薛溢辉小声地打断他,浑身上下难受得很,他就是这样,醉了酒从来都是晕,又热又晕,一心只想着能休息一会儿。
然而看到许溺静静等着他说话时,薛溢辉却顿住了,把喉咙口的一句“我想睡觉”咽下去,手伸前,攥住了许溺的一角衣料。
“你抱我一下。”
薛溢辉:抱【醉糊糊】
许溺:我三点水都吓没了变成了许弱。
大家猜到了吧,我们小薛和小许确确实实要搞事情了。
明天要请个小假,后天双更掉落补偿~
我卡在了这个关键地方我忏悔悔悔悔m(._.)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