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对着司机开口:“得麻烦你捎我一程了。”
大胡子司机笑的爽朗:“没问题,这里风景虽然好,但路太偏了,靠你这双腿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呢。”
“各位,祝你们在这里玩的愉快,对了,一个忠告,莫瑞亚先生是一位十足的绅士,他非常讨厌别人在他的地方做出不符合形象的行为,不过大家都不喜欢,对于绅士小姐们来说,这可太失礼了。”
“各位尊贵的客人都是有涵养的人,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仆人催促道,“快走吧,一会儿下雪又没法走了。”
很快,司机和仆人走过桥,车影消失在了对岸。
七名玩家面色不一,有人不明就里,有人皱紧了眉。
有两个人自发地站在了谢青的旁边,除了红玉以外还有一个谢青的熟面孔,钱三。
人群中戴着帽子的男人提议道:“咱们先进去吧,外边太冷了。”
刺骨的寒风吹过,让人忍不住瑟缩。
谢青若有所觉地抬起手,轻叹道:“下雪了。”
大家跟着抬头,看见了飘扬而下的雪花,风卷着雪,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落了满地,堆积在石桥上。
一分钟内,厚厚的雪就在桥上堆到了等人高,然而风雪还在继续。
地面似乎在轻微震动,在玩家的惊呼中,不远处的石桥轰然断裂,砸向了山下。
异变的天气未停止,山庄唯一的出口就此消失。
林织明白为什么这个副本排斥他现身,锁定人数了,从下车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
谢青低喃:“暴风雪山庄。”
红玉听到了谢青的话,有些疑惑地询问。
钱三脸色难看地回答道:“暴风雪山庄是非常经典的一种孤岛模式,一群人会被困在一个无法和外界联络的地方,然后会有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真凶通常就在这群人之间,直到找出真凶才算安全,当然也会无人生还。”
红玉抓了抓头发,烦躁地低骂:“最烦这种情况了。”
逃生游戏里模式有好几种,红玉经历过的都是知道是什么东西杀人,大家一起找线索对付别人,这种推理情况是她不太擅长的东西,她生前也对这个不感兴趣。
谢青从仆人说要下雪的时候就有预感了,他看着本场的其他玩家,视线从他们的脸上一一扫过。
除了红玉和钱三是他的熟人以外,剩下的四个人他很陌生。
分别是戴着珍珠耳坠的短发女人,戴着帽子挂着相机的中年男人,穿着大衣的略微有些肥胖的青年,还有一个头发微白身形有些佝偻的大叔。
显然这四个人也相互不认识,听见钱三解释暴风雪山庄后,都各自分散开站位。
寒风呼啸,但更冷的是逃生玩家的心。
谢青忽地有些怀念起胖子来,毕竟在他经历的队友里,很少有这样乐观又喜欢废话的人了。
短发女人冷的受不了,有些哆嗦地开口说:“我们先进去吧,不管是什么情况,在这里待着也不是办法。”
从山庄走进了烧着壁炉的大厅,大家的手脚一下暖和起来。
长桌旁摆着精致的菜肴,还是热气腾腾,就像仆人离开前说的那样。
主座上有一份餐点,左右各三份。
大家各自落座,谢青毫不犹豫地走向了主座,并不客气地在通常象征着主人的座椅上坐下。
带着帽子挂着相机的男人慢了一步,坐在了左一的位置。
林织站在谢青的身后,看向脸色不一的人群。
如果真的是经典的暴风雪山庄,凶手或者说这个副本的幕后boss就在这几个人之中,不过他却没有从他们身上感受到boss的同类气息。
这种模式之所以要限定人数,是因为人多眼杂,凶手很容易暴露,而人太少了凶手同样会容易暴露,毕竟每死一个人,凶手的范围就会缩小。
气氛有些沉闷,空气中只听到屋外的风雪声。
大衣男有些受不了这种压抑,率先开口。
“我觉得不一定是这种模式,想知道是不是其实很简单,我们是玩家啊,不能使用能力的那个人,肯定就有鬼。”
钱三率先否决:“不……”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消失在了喉咙里。
站在他对面的大衣男的眼球忽然爆出,他的头骨仿佛受到了无形力量的挤压,让他发出了一声近乎不像人类声音的哀嚎,倒在了座位上。
短发女人短促地惊叫了一声,立刻捂住了嘴,其他人也紧张地立刻站了起来。
谢青依旧坐在座位上,手里晃动着餐刀。
林织将情况看的分明,在男人说话之后,一双腐烂的手凭空出现,贴在了男人的太阳穴旁,朝着中间用力。
在男人死亡后,那双手又凭空消失了。
所有人的惊恐都不似伪装,仿佛这件事和他们无关。
钱三微微侧着,避免直视那具颅骨变形死状凄惨的尸体。
“莫瑞亚先生是一名十足的绅士,他最讨厌别人在他的领地里做出不符合身份的失礼的行为。”
钱三重复着司机的忠告,这也就是他刚刚出生否定那个提议的原因,因为大衣男提到了‘玩家’。
在这个场合里,他们不能说自己是玩家。
游戏开始不到几分钟,第一名玩家就在大家的注视里死亡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先互相了解一点再看这里的情况。”
帽子男开口,率先介绍自己:“我是一名记者,你们叫我老皮就行。”
大家没有异议,按照顺序,钱三开口:“我是医生,叫钱三。”
短发女人开口:“李茹,富家千金,职业吃喝玩乐。”
穿着褪色工装外套的大叔有些磕巴地说:“你们喊我刘叔就是,我是那个退休警察。”
红玉挽了挽长发,表情有些阴沉地说:“交际花,红玉。”
最后轮到了主座上的谢青,谢青手里切肉的动作不停,回答道:“小提琴手,谢青。”
说完了他就继续吃,似乎底下那具变形的尸体一点也不影响他干饭的速度。
钱三头冒黑线:“你这还吃的下去啊?”
“吃饭很重要,毕竟我当初挨过饿。”
刘叔疑惑:“这年代没有饥荒了吧?”
谢青解释:“但是有军训的学弟学妹,连外卖配送时间都变长了。”
刘叔恍然大悟地点头,但脸上依旧写满了迷茫。
“我们先把他放好吧,这样也不是回事。”
钱三站了起来,刘叔也跟着搭把手。
两个人把大衣男抬到了沙发后面,将上面的毯子拿下来,盖在了大衣男的身上。
李茹翻看着大衣男的笔记本,替他介绍了身份:“他是一个作家。”
不过在现在,这也不是很重要了。
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后,决定分头搜查庄园。
这座的庄园有三层,除了小花园外,还有一间阁楼。
但因为暴雪的缘故,后门都被雪堵住了,所以大家的活动范围只有庄园内部。
大家决定分成三组,分别探索三层楼。
红玉和谢青组成了队伍,李茹和刘叔一起去了二层,钱三和老皮去了三层。
一楼除了宽阔的餐厅和客厅外,还有小厨房和几个仆人间。
红玉跟着谢青进了后厨,有些心事重重地问:“如果我们只能按照身份行动,那不是不能使用能力了?”
她觉得不太可能,但有大衣男的前车之鉴在前,他不过就是提了身份,就忽地惨死,让人后背发凉。
她说完后左右张望,担心自己出事,但见没事,便松了口气。
“一定可以,这就是天赋的意义所在,不可能禁止使用,就当我们是有特异功能的人类。”
谢青抬手,厨房里的电灯便熄灭了,他重新按下了开关,弯唇说:“不会变魔术的男大学生不是好小提琴手。”
红玉这下彻底放松,对谢青竖起了大拇指。
她也尝试地将厨房的碟子牵引到半空中,又放了回去,果然没有坏事发生。
“你觉得有可能是谁?”
即使现在还没有人出事,红玉还是先问了谢青。
“你没必要太相信我的判断。”
谢青摸着口袋里的硬币,他从来只立纯情男大的人设,没立过柯南人设。
“我相信你的能力,毕竟上次……我相信你。”
红玉没有提起太多,只是重复地说。
谢青的眼前仿佛又浮现了棺材里的新娘,鼻腔里似乎又嗅闻到了那股甜香味。
“可我觉得不行,毕竟这次的应该不太怕处男的血。”
谢青耸肩,他不希望也不喜欢别人把生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去搜左边两个房间,你去搜右边。”
谢青打开了冰箱看了看,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红玉无奈,走向了右边。
谢青的手里转着硬币,进了最左边的门。
他手里的硬币不慎脱手,滚到了衣柜底下。
谢青用眼睛搜寻着房间里的事物,打算找可用的东西把硬币拨出来。
然而还未等他动手,那枚应该在衣柜底下的硬币,慢悠悠地从衣柜底下滚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的鞋子前,倒了下去。
花的图案在上。
谢青低头看着硬币,脑海里蹦出三个字。
——幸运日。
谢青扯了扯嘴角,发觉自己这个笑话有点冷。
要是冬冬在这里,指定要飙一句国粹,去他妈的幸运日。
毕竟在这种有连环杀人魔暗中观察的环境里,再出现一只厉鬼,可不是什么幸运。
不过硬币总不会自己从衣柜底下滚出,谢青弯腰将硬币捡了起来,顺便朝着衣柜底下看。
缝隙里一片漆黑,谢青手指微动,微弱的光在缝隙内跳动,照亮了不大的空间,里面什么都没有,谢青收回来视线,光团幽幽熄灭了。
“林织?”
谢青看着周围,试探地叫了这个名字。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硬币依旧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谢青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没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脸上的失望不加掩饰。
其实他倒真希望是林织在这里,上个副本的boss出现在了这个副本,这种事情不是很有意思吗?
反正林织不是来追杀他的,他如果想杀他,在上个世界就可以解决他了。
只有一种可能,他就是被林织选中的人,所以林织放过了他,甚至跟着他到了这里。
至于怎么选中了他,可能真的因为他是处男。
谢青摸了摸心口,这就是老天对纯情男大的特别眷顾吧。
当然,这是建立在林织真的在这里的假设下才会出现的情况。
谢青将硬币放回了口袋中,开始搜查房间里的线索。
既然这个房间里可能有鬼的话,那就更要搜了。
谢青一向拥有迎难而上的勇气,不仅如此,他还可以知男而上。
把房间里搜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谢青准备离开去往下一个房间。
他的一只脚迈出了房间,又装作不经意地快速回头。
房间陈设如初,并没有出现奇怪的事情。
林织看着他对着空气做假动作,忍不住笑了一声。
谢青打开了第二间房,关上门后,硬币被他拿了出来,又不经意地滚落到了衣柜底下。
谢青等了一会儿,硬币并没有出来。
好吧好吧,谢青轻叹,用光照亮了衣柜底下,蹲在地上朝着内里伸手把硬币捡了出来,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这次倒不是一无所获,谢青找到了一本日记本。
谢青打开翻看,里面大多数是一些琐碎的抱怨,哪个男仆女仆没做好事情,衣服有些不合身了,除了这些内容,就是仆人对主人莫瑞亚先生的赞美。
莫瑞亚先生非常喜欢戏剧,甚至还亲自登台扮演过角色,他曾赞叹过演员是个伟大的职业,可以通过虚拟让人感受真实。
谢青把日记本合起,打算拿出去。
他的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就在此时,他口袋里的硬币忽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连续晃动的清脆的声音。
“这算礼尚往来吗?”
谢青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硬币,对着空气开口。
他进门的时候丢了一次硬币想让神秘力量捡回,不过没被回应,在他要离开的时候,便被这么回敬了。
“其实硬币也不是很好玩,我可以带你玩些别的,可惜我看不见你,不过你能写字吗?”
谢青将日记本打开到空白处,又打开了钢笔,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然不知道在这儿的是哪只鬼,但是都无所谓,来这都是客,谢青都很感兴趣。
而且这也能看出对方的友善程度,友善的就写字了,不友善的他也好提前应对。
谢青一眨不眨地盯着钢笔,看着钢笔浮起,写下了一个“好”字。
正当谢青准备提议的时候,忽地感觉到有冰冷柔软的类似于手指的东西,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摩擦。
谢青试图从空气中勾勒出那个隐形的存在,但什么也看不见,仆人的书桌上有一面立起来的小镜子,只倒映出他的身影。
“等唔……”
冰冷的手指探入了他的口腔,带着些逗弄的姿态。
谢青毫不犹豫地向下咬,却没受到任何阻碍,齿关猛地上下相撞,发出了声响。
“我说玩别的东西,不是让你玩我,我可要为我老婆守身如玉,除非你就是我老婆。”
谢青退后摆出贞烈模样,大大缩短了他和门之间的距离。
只要这只鬼不是瞬间发难,他应该能为自己争取逃跑空间。
虽然他觉得这只鬼大概率是林织,也觉得他没有太大恶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更别说防鬼了。
那只钢笔没有再浮动书写下任何字样,谢青望着,心脏开始出现了轻微疼痛。
他的呼吸逐渐困难,心脏疯狂跳动就要超过他身体能够承受的频率。
眼前虽然什么都没有,但谢青感觉到好像有人正在一步步地向他走近。
内置于他身体里维系着他生命的器官好像忽然脱离了他的支配,对已经死去的魂灵进行热烈地欢迎。
他的卫衣拉链再一次被拉下,充斥着寒意的手顺着他衣服的下摆一路向上,触碰到了他的胸膛。
无比真实的触感,绝对存在的事件,可镜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衣服正微微鼓起,冰冷的空气在室内流动,让人脊背发凉。
谢青睁着眼,在疼痛中吐出了妻子的姓名:“林织。”
他的喉咙发出断续的声音,凤眼上扬:“这种见面仪式是不是太特别了。”
他的眼睛忽地睁大,连那点故作调侃的笑意都没了。
舌尖像是触碰到了能够将灵魂都一并冻住的柔软寒凉,让他身体未僵。
耳鬓厮磨太过亲昵,谢青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容貌秀美的少年以笑眼注视着他,漫不经心地仿若摆弄着玩具一般亲吻着他。
冰冷的诡艳感和眼前无人的恐怖感一并上涌,掺杂在其中的还有陌生的奇异的体验感,让谢青头皮发麻。
依旧高频跳动的心脏似乎已经不止是痛感,还有几分谢青说不上来的滋味。
“这样……”
这样不好吧,谢青本想这么说,可他还没说完,唇瓣便被人轻咬了一下,让他没法再张开口。
谢青的大脑一片混乱,如何逃脱的思考和无法从鬼手中逃脱的理智打成一团,可这呈现的结果又并非是厌恶与绝望,十分奇怪。
谢青的喉结滚动,冰冷与酸涩感让他舌尖发麻。
门外传来了队友的呼唤声,一瞬间好似回到了人间。
谢青捂住了嘴唇,又松开走到了镜子前。
好像是变红了一点,谢青有些心不在焉地想,拉好了外套的拉链。
他快速地撕下了日记本上林织写了字的那一页,将纸放在了口袋里,快速合上了钢笔。
在老皮推开门后,大家看见的就是站在房间里正看着日记本的青年。
老皮松了口气:“你刚刚怎么不回话,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刚刚看日记看的太专心了,没注意到。”
谢青晃了晃手上的本子,朝着门口走去。
关上门之前,他回头望了一眼房间。
大家回到了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沙发位置有限,刘叔干脆坐在了地上。
谢青手里的日记本早就递给了别人,有些分神地听着其他人说线索。
自从知道林织在这里后,他就觉得他好像无处不在。
也许就在他的后面,他的左边,又或者飘在半空中看着他。
谢青抬手用捏鼻梁的动作遮掩笑容,不知为何想想还觉得有些喜感,明明很可怕,但是一想到是林织,似乎就不可怕了。
毕竟那只怨鬼很可能看上了他的身体,不会轻易做掉他。
不是被厉鬼追杀的刺激有些可惜,但这种特殊的人生际遇,似乎也很难求。
谢青思索,不知道刚刚林织有没有摸到他的腹肌,那可是他努力锻炼的成果。
虽然他之前是在享受心脏就要罢工的濒死的感觉,但没想到在死后的世界也派上了用场,现在更是有了奇妙的作用。
01:【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01真是有些不理解这次的任务对象了,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这么乐观。
【难道我们这次这么快就攻略成功了吗?】
01想到这种可能,有些兴奋。
林织轻啧:【当然没有,如果有杀掉我的机会,他一定不会犹豫。】
谢青的性格难以捉摸,他有着和常人迥异的情绪表达方式。
如果他刚刚问谢青喜不喜欢他,谢青绝对能够眼也不眨地说喜欢,而且可能不是欺骗。
因为这种喜欢和俗世定义的喜欢又有出入,谢青感兴趣,他就能说喜欢,就像他喜欢这个无限游戏一样,每一次通关都可以证明他努力地活过了。
这也就是林织在刚刚让他疼痛的原因,他不是故意折磨谢青,他只是想让谢青更深刻地认识到,这颗心脏与他的紧密关联。
再之后,谢青会好好爱惜他的心的。
在不着调地想着新娘的过程中,谢青的思绪被队友的话拉回。
“日记上面写了莫瑞亚先生喜欢戏剧,而且会自己亲自扮演,这说明他有表演的经验,如果按照小提琴家的推算,有没有可能……”
老皮进行分析,怀疑地目光扫过了每一个人。
李茹看见他怀疑的视线很快地开口说:“那也应该是你们几个男的有嫌疑吧,我和她可是女的。”
李茹指了指红玉,瞬间划分出了两个阵营。
钱三不认可地说:“谁说这位莫瑞亚先生就一定要是男的了,她难道就不能是女扮男装吗?”
红玉点头,默默表示认可,在游戏里可不能轻易相信boss的性别,从而进行排除筛选。
李茹语塞了一下,望向老皮:“你们俩搜的三楼,三楼应该是主卧在的地方吧,衣柜里是什么衣服?”
老皮回答:“有男装有女装。”
钱三摊手:“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猜,要是就是女扮男装呢,如果真是这样……”
“别仗着你们俩认识就欺负我,我要是就天打雷劈。”
李茹不免有些急躁,力证清白。
毕竟钱三的意思很明显,如果boss真的是女扮男装,而他又和红玉认识,那么只能怀疑她。
老皮轻飘飘地说:“死都死了天打雷劈也没用吧。”
李茹不干了,怒视道:“你们合起伙儿来针对我?”
“唉唉唉别吵架啊,你们先别吵了。”
老刘有些磕巴地劝架,看着这个场景脸色十分为难。
谢青附和:“就是啊,等第一个人死了再吵也不迟。”
刚刚火药味十足的场面瞬间冷却了下来,虽然依旧剑拔弩张,但已然不再沸腾。
在劝架这方面,谢青真是小有心得。
他看向刘叔:“二楼有搜到什么线索吗?”
“都是没人住的客房,没什么东西。”
刘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和李茹都一无所获。
钱三主动开口:“三楼也没什么线索,也没有自画像,没有这栋庄园曾经流传的故事,就像是个单纯的孤岛,主人不在家里,但显然这里的主人早已经跟着我们这群游客一起登岛了。”
除了先前认识的两个队友外,钱三看另外三个人,感觉他们都有可能,都是在进行伪装。
红玉面露担忧:“看看那位作家的下场,庄园主人这么厉害,我们能应对的了吗?”
谢青:“应该可以。”
老皮诧异:“你这么肯定?”
“因为他是一位十足的绅士,更不会做出不符合行为的失礼动作。”
谢青的视线扫过众人,这次的boss似乎清楚地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他制定的规则就是为了避免玩家们从一开始就互通身份,因为那样他就会直接暴露,从而游戏结束。
然而游戏是有平衡性的,如果一方太过强大,那么玩家们就没有游戏的必要,当然这一点对于林织来说并不通用,他也还没有弄清楚。
‘不能暴露身份’的规则应该同样限制着本场的boss,也就是当boss以幽灵形态杀人的话,他就违背了他定下的规则,他就要被处决,所以谢青觉得不必要担心与非人类面对面。
林织轻轻颔首,谢青说的没错,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那名作家身份的玩家死亡的时候,其他人身上并没有冒出相似的力量或者遗留痕迹,证明它并不是在那个瞬间被人为驱动的惩戒。
这让林织有些好奇起无限游戏的本质,以及游戏对副本的态度。
这次的副本boss是在清醒地玩着一场屠杀游戏,并不是死板地无意识地重复着一切。
副本产生的本质不难猜,是怨念或者是执念,就像原主是地缚灵,因怨念困住了林府。
这次的莫瑞亚先生明显生前就进行了这么一场连环杀人游戏,虽然他不清楚他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但显然他的执念足以让这个游戏一次又一次的进行。
壁炉里的木头在燃烧的过程中发出了清脆的噼啪声,氛围更加沉闷。
李茹有些受不了这种古怪压抑的氛围,焦虑地摸着自己的珍珠耳环。
“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坐着吗?”
红玉:“大家在一起,更安全一点吧?”
“要是真有这么简单,抱团待在一起就能……”
李茹差点说出了‘通关’两个字,有些冒冷汗。
“我去楼上看看。”
谢青并不完全相信队友的搜查,他想要再去看看,当然,还有一点别的私心。
“别跟着我,如果我死了,你脱不了干系。”
看着想要跟着他上楼的红玉,谢青出声阻止。
红玉只好停下了脚步,看着谢青单独行动,返回了众人旁边。
在这个时候,正拿着笔记本的老皮冷不丁开口:“日记本少了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