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西表面上穿得人模人样的，却一本正经的开着黄腔。偏偏苏叶就吃他这一套，被迷得不行，嘴上却不肯服软：“斯文败类说的就是你，老不正经。”
陆柏仁拉过苏叶的手，一根一根的扣进自己的指间，紧紧握住：“我还有更不正经的，你要不要看看。”
“什么更……唔……”苏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柏仁的吻堵了回去。
机舱内除了发动机的声音，再没有别的响动。窗外晚霞绚烂，将天空染红，目之所及皆是烂漫。窗内暖意正盛，唇齿碰撞，发出黏腻的声音，让人耳红心跳。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苏叶归心似箭，打算直接买票回家。两人刚在一起，陆柏仁更是像老房子着火，不想放过跟苏叶相处的一分一秒。陆柏仁想留他在北京多待两天，又考虑到他离家太久，没办法只能放人回家。
苏叶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带了不少，回来时更是只多不少。光是行李箱就有四个，里面大部分是陆柏仁给苏学军和叶芳买的礼物。旁边还有两个箱子，陆柏仁说是给他和小橙子的。苏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当的。
两个人都不是磨叽的人，约定好年后见面的日子后，便在机场分别。见陆柏仁要走，小橙子有些不舍，眼圈微红。
自从那天在病房跟陆柏仁谈完心，小橙子已经打心底将他当作自己的父亲。虽然一直没有改口叫他爸爸，但并不代表小橙子不认他。
苏叶发现了小橙子的失落，用眼神示意陆柏仁。陆柏仁看见小橙子微红的眼圈，心思一转就明白了其中缘由。蹲下、身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对他说：“你先跟爸爸回去，过完年陆叔叔就去看你。”
“真的？上次你走了，就没有回来。”小橙子乖巧地伏在陆柏仁怀里，语气低落地说道。
“真的，这次我肯定来，咱们拉钩。”陆柏仁说完，伸出小拇指，认真的看着小橙子。
小橙子嘟嘟嘴，看似不满实则撒娇地说道：“哼，你就是哄小孩儿。”
撒娇归撒娇，还是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勾上陆柏仁的，认认真真的拉着钩。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驷马难追。”小橙子勾着陆柏仁的手指不放，凑近他的耳朵说：“大爸爸，你一定要来啊，我和爸爸在家等你。”
小橙子的这声“大爸爸”成功地打破了陆柏仁脸上的平静，瞳孔微微睁大，眼里满是震惊。
双手抓住小橙子的手臂，激动地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好不好？”
苏叶看着这个平时冷静自持的男人，因为儿子的一声呼叫就激动不已，心里既好笑又心酸。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站在别人所不能企及的高度的男人，内心深处，也在渴望着一个家。
而这个家，是自己给他的。
小橙子说完就不好意思了，将头埋在陆柏仁的肩膀上，不肯抬头。陆柏仁看他实在不情愿，不再强迫他。摸摸他的头，“时间快到了，你跟爸爸该走了。”
小橙子正打算从他怀里退出，想了想又搂上他的脖子，轻轻喊了声：“大爸爸。”
还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亲完麻溜儿的躲到了苏叶身后。
陆柏仁被小橙子亲完就呆住了，手不停地摸着刚刚被亲的地方，不自觉的笑着。苏叶伸手推了推他：“别傻了，你快走吧，再待下去我看你要成傻子。”
陆柏仁回过神，一把抱住苏叶，不顾周围的人和身边的小橙子，低头吻上他。不过片刻就松开了，对苏叶说：“在家等我。”
第38章 回家
飞机落地，苏叶没跟家里说具体回来的时间，陈初来接的机。春节将至，出口挤满了密密麻麻来接机的人。夏川贝将陈初护在胸前，站在拥挤的人群里，陈初伸着脖子望着出口，生怕错过苏叶父子。
行李太多苏叶和小橙子一人推着一辆手推车从行李大厅挤出来，小橙子只比手推车高一个头，推得颇为艰难。苏叶一边要推车一边要护着小橙子不被周围的人挤到，愣是在寒冬腊月里出了一身汗。
夏川贝个子高，看见父子俩出来，连忙带着陈初从人堆挤了出去。小橙子看见陈初，急忙招手：“小初叔叔，我们在这儿！”
“我的橙子宝贝儿哟，可想死叔叔了。”陈初松开夏川贝的手，跑到小橙子面前，捧着他的脸先在脑门儿上亲了一口。
然后才上下将他摸了一通，摸完咂吧了两下嘴：“还不错，没瘦。”
苏叶看着两人在一旁闹，心里升起一股终于到家的感觉。
在车上，苏叶从陈初那儿知道苏学军下午要来蓉城卖橘子。苏叶决定下午和苏学军一起回去，免得让陈初再跑一趟。
临近中午，夏川贝将车开到了夏氏药膳馆总店，苏学军要来这儿卖橘子，干脆就在这边吃午饭，顺便休息一下，等苏学军来。
吃完午饭，叶芳就催着苏学军出发：“咱赶紧走，卖完早点回家，现在天黑得早。我看今天这天儿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雪了。”
“就那点儿雪星子，刚沾地就化了，误不了事。”苏学军一边穿羽绒服，一边回答她，还顺手给她把围巾系好。
“今天都二十八了，也不知道叶子他们啥时候能回来。”叶芳拿着手机在客户群里发消息，一边嘀咕着。
苏学军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要过年了，叶子他们也走了一个多月了。等卖完橘子回来，打电话问问叶子。”
橘子的名气打出去后，越来越多的人来买。苏学军去卖橘子的时间不定，老有顾客打电话问。苏学军送橘子去蓉城前，就得挨个打电话发短信通知，麻烦不说还耽误功夫。陈初知道后，就让叶芳建了个群，让顾客扫码添加，要去卖橘子就提前通知。
叶芳出发前在群里发了消息，通知顾客下午要去卖橘子和大概到药膳馆的时间。群里一片欢呼，快过年了要买橘子的不少。收到消息，有人早早就出门了，打算早点过去排队。每次苏学军去卖橘子，那场面热闹得跟超市大减价一样，去晚了根本买不到。
小孩子的精力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吃完饭小橙子就趴饭桌上睡着了。苏叶将小橙子抱到夏川贝的房间安置好，回来和两人聊天。陈初给苏叶倒了杯茶：“你跟那姓陆的怎么样了？”
提到陆柏仁，苏叶忽然想到自己下了飞机还没跟他说。掏出手机给陆柏仁发了个微信： “什么姓陆的，你好好说话，人有名字。”
“你俩这还没怎么样呢，这就护上了？”陈初懒洋洋地窝在夏川贝怀里，调侃苏叶。
“谁说没怎么样了？我俩在一起了。”苏叶漫不经心地回答，低着头回复陆柏仁的消息。
“什么？你俩在一起了？”陈初“腾”的一下从夏川贝怀里站了起来，坐到苏叶边上，两眼发亮的盯着苏叶。
眼里充满了八卦的光，亮得发奇。
苏叶用手拨开陈初的脑袋，手里把玩着手机，略带嫌弃地看着陈初：“把你那八卦的眼神收一收，在一起了。”听见苏叶肯定的回答，陈初更来劲儿了，扒着苏叶就要问。
“昨晚确定的关系，没做，就这样。”苏叶知道他想问什么，立即开口把他堵了回去。如果现在不把他堵回去，他能缠着你问半天，苏叶是招架不住的。
苏叶还是没能逃脱被陈初缠着问细节，看着推门进来的服务员，宛如看见了救星一般。
“苏先生，苏叔叔他们到了。”
这句话落在苏叶耳朵里就是天籁，一把薅下陈初抓着他胳膊的手，大步走出了包厢。
苏学军的车停在药膳馆右侧的巷子里，苏叶从偏门出去就看见路边排了一队人。叶芳和苏学军两人站在车尾，一人收钱一人打称，忙得不亦乐乎。
“妈！”苏叶隔着队伍叫了叶芳一声。
正在收钱的叶芳愣了一下，对旁边的苏学军说：“哎，我怎么听见叶子的声音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叶子回来肯定会跟咱们说的。”苏学军头也不抬的说道。
“妈，爸！”
“哎，是叶子的声音。”叶芳激动地向周围望去，一抬头就看见从队伍中穿过来的苏叶。一个多月没见，昨天还远在国外的儿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叶芳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苏叶走到他面前。
“你这臭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叶芳说着就要伸手去打苏叶。
苏叶也不躲，任她拍打自己的手臂，笑嘻嘻地解释：“这不是想给你和我爸一个惊喜吗？”
叶芳打了两下，觉得有些不对劲，少了什么。往苏叶身后望去，没看见小橙子。发现自己只顾着高兴，连孙子不在都没注意到。连忙问道：“小橙子呢？”
“累到了，在屋里睡着呢！”苏叶指着药膳馆的方向，对叶芳说。
排队的队伍里有几个小姑娘，是跟着家里爷爷奶奶来买橘子的。从苏叶一出现，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孟薇就是其中一个，看着苏叶眼睛都看直了。拿出手机对着苏叶拍了一张照片，发到姐妹群里。
【啊啊啊啊啊啊，姐妹们快来看，我发现了什么。】
【卧槽，这……啊啊啊啊】
【这特么的也太好看了吧！】
【这颜值说一句神颜，不过分吧】
五个人的群，不到半分钟就刷了二十多条。
【哪里看到的，我立刻赶来！】
孟薇迅速将地址发到群里，便不管群里的消息，任由群里四人如何叫她，再没回复过一句消息。孟薇跟旁边跟人聊天的奶奶说了句话后，拿着手机朝苏叶走去。
“你好，能不能加个微信？”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二维码，苏叶抬起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站在面前，手里举着手机。
苏叶指了指贴在车上的二维码，“你可以加这个，我们来卖橘子会在里面通知。”
孟薇知道自己这是被委婉的拒绝了，也不恼，爽快的扫了二维码。离开前笑着对苏叶说：“你真好看！”
苏叶已经很久没有被比自己小这么多岁的小姑娘跨过了，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你也很漂亮。”
被一个大帅哥夸好看，就算人只是客气一句，孟薇心里也美得冒泡儿，开开心心的离开了。
第39章 准备过年
腊月二十九，昨天未下的雪，在这一天下了。不似往年稀薄的一层，今年下得特别大。大概是在半夜下的，早上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积上一层了，脚踩上去，能没过脚面。
蔬菜的配送已经停了，大棚里新种的还没长成。山上的橘子也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十来棵没摘，苏叶准备摘下来村里关系好的人家分一分，再留点给自家吃。
桂花糖一大早不知道上哪儿去疯了一圈回来，一身毛都打湿了，一绺一绺的贴在身上，四只爪子黢黑黢黑的。苏叶起来的时候，叶芳正在廊下拿着条厚实的浴巾给它擦着身体，一边擦一边训它。不知道这狗是成精了还是怎的，前爪捂在耳朵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叶芳。
叶芳瞧着好笑，伸手拿开它捂在耳朵上的爪子：“你还知道装可怜，你出去疯的时候，咋就没想到回来会挨骂呀！”
叶芳的手刚一松，爪子又捂上去了，还把眼睛给闭上了。
满脸写着：不听不听，我不听。
苏叶靠在门框上看着，嘴角溢出一抹温柔的笑。
叶芳回头看见苏叶脸上的笑容，她发现儿子这次回来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也明朗了起来。不像前段时间，人都是绷着的。
叶芳是过来人，直觉告诉她，儿子的变化跟陆柏仁有直接的关系。她觉得这是好事，只要儿子高兴，哪怕他给自己找了个男媳妇儿她也乐意。她先前说同意苏叶和陆柏仁的话不是随便说说的，她是真打心底里接受了陆柏仁。
“儿子你跟小陆成了没？”
苏叶看着叶芳八卦兮兮的问自己，顿时有点无语，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怎么大家都看出来了？
苏叶点点头，叶芳喜笑颜开：“成了就好，成了就好。小陆是个有心的，你俩在一起就要好好的哈。”
叶芳准备去厨房做早饭，又转过身问苏叶：“你俩这成了，那小陆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我们家？”
苏叶回忆了一下，发现陆柏仁没说过什么时候来，摇了摇头：“没有，一会儿我问问他。”
“行，那你问问，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视线扫过趴在小毯子上的桂花糖，说道：“一会吃过早饭，你带桂花糖去宠物店洗洗，它也得漂漂亮亮的过年。”
雪越下越大，苏叶有些担心大棚那边的情况，怕雪积厚了把棚压垮了。苏叶准备去看看，刚跨出大门就遇见回来的苏学军。身上穿的羽绒服湿漉漉的，肩上还有刚落下没来得及掸去的雪花。
“爸，这一大早的你干嘛去了？”苏叶将他肩上的雪扫下，又催促他赶紧回屋换衣服。苏学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反问他：“你要干嘛去？”
“我去看看大棚，雪越下越大，我有点不放心。”
“别去了，我刚从大棚那边回来，雪我已经带人清理了。”
“你怎么自己就去了，也不叫醒我。”
“叫你干嘛？从国外飞回来还不够你累的？”
苏叶说不过他，只好推着他回屋去换衣服。又将立在墙边的取暖器打开，顺手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跟苏学军说了声，才回房间去叫小橙子起床。
推开门，往床上一看，对上一双睁得圆溜溜的眼睛，手还在往被子里藏什么。苏叶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掀开被子，小橙子手里握着的东西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
一部手机。
苏叶猜想应该是陆柏仁给他的。
“陆叔叔给我的。”小橙子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屏幕上是和陆柏仁的聊天界面，接过来翻了翻。
陆叔叔：小橙子，你知道你爸爸喜欢什么吗？
小橙子：爸爸喜欢钱。
陆叔叔：现金还是银行卡余额？
小橙子：应该是银行卡余额吧，我经常看见他看着银行卡余额傻笑。
陆叔叔：好的。
苏叶满脸问号，他什么时候表现出来自己喜欢钱了，还对着银行卡余额傻笑？真的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陆柏仁不会真信了吧？
苏叶想打个电话问问陆柏仁，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将手机还给小橙子，脱了鞋上床跟他躺在一起，将他揽在怀里。
小橙子窝在苏叶怀里，继续跟陆柏仁发着消息。苏叶的手覆在小橙子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他的头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儿子，昨天在机场你不是叫他叫大爸爸吗，怎么又变成陆叔叔了？”
闻言，小橙子放下手里的手机，小心翼翼的看着苏叶，嘴唇抿着，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怕爸爸不高兴，昨天我叫了，爸爸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了。”
苏叶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原因，心里蓦地一软。认真地跟他解释：“爸爸昨天不是不跟你说话，是怕你太累了。爸爸跟你道歉，没有注意到你的不安，你能原谅爸爸吗？”
“不用爸爸道歉，那爸爸有不高兴吗？要是不高兴我就不叫了，不想爸爸不高兴。”小橙子忐忑的说。
小橙子的话让他感到十分窝心：“爸爸没有不高兴，相反爸爸很高兴，你愿意叫他爸爸，代表着你承认他是你父亲这个身份。爸爸现在跟他在一起，以后我们会生活在一起，我们三个人会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所以我不会不高兴。”
苏叶不会因为小橙子年纪小而去敷衍他，自小橙子懂事以来，他就将他放在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凡是关于他的事他都会跟他商量后再做决定。自己做错了事，也会认真的跟他道歉，他不理解的事情也会一点一点的掰碎了跟他解释。
这是他与小橙子的相处之道，因此在他面前说起自己和陆柏仁在一起了这件事，苏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态度，笑得一脸鸡贼：“嘿嘿嘿，爸爸你和大爸爸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呀？”
苏叶听他改口就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故意板起脸：“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赶紧起床。外面下雪了，今天要多穿点。”
听见下雪了，小橙子眼睛都亮了，翻身下床就要往外面冲，被苏叶一把捞回来塞进被窝里：“老实待着！”
穿好衣服，小橙子迫不及待的往屋外跑。等苏叶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和桂花糖在院子里滚作一团了。苏叶又好气又好笑，得，刚穿上的衣服又得换了。见他玩得开心也不管了，拿出手机拍了两张照发给陆柏仁。还发了一条消息：快管管你儿子。
陆柏仁半天没回，苏叶收起手机，叫住小橙子，回房间给他换衣服。
吃过早饭，苏叶和小橙子带着桂花糖去了县城。叶芳和苏学军留在家里做炸货和炒货。现在过年已经很少有人会自己在家炒瓜子花生了，但是苏家还一直保持着。花生是自己种的，秋天收上来，淘洗干净泥沙，晾晒干收在麻袋里。苏叶学军从小仓库里拿出花生和已经脱好粒的葵花籽，又被叶芳支使着去屋后取河沙回来。
叶芳将锅烧起来，锅热得差不多倒入河沙，将河沙炒热加入花生不停地翻炒。这个活儿比较累人，都是苏学军来做。叶芳见灶里的火差不多够，就不管了，去准备做炸货的材料。
下雪的缘故，苏叶将车速压得很低，去县城花的时间比往常多了三分之一。路上收到陆柏仁发来的消息，苏叶看了眼，笑着对小橙子说：“用你的手机给你大爸爸回个消息，跟他说我在开车，一会儿到了给他回消息。”
“回去后要多注意，三天之内不能沾水，药膏按时抹……”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陆柏仁抬手示意对方稍等一下，查看起消息，是小橙子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陆柏仁没有点开，转换成了文字。站在陆柏仁对面的人，看见他嘴角上扬，不由得对发消息来的人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位大佬从他见他第一面开始，就没见过他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他这样。
“好的，跟爸爸说慢点开车，注意安全。”陆柏仁对着手机温柔的说道。收好手机，陆柏仁示意对方继续说。对方被他温柔的语气震惊得忘了要说什么，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天阴沉沉的，雪越下越大，这架势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苏叶担心一会儿回家路被封，没敢多耽搁，给桂花糖洗好澡直接回家了。到家叶芳还在炸丸子，小橙子刚进厨房被她塞了个肉丸子进嘴。苏叶洗过手想来帮忙，被叶芳赶去洗菜了。
午饭吃的是面条，炖了一上午的骨头汤，自己做的手擀面，再加上嫩生生的小白菜，一人再配一个溏心蛋。热乎乎的汤面，在雪天吃是再合适不过了，吃口面再喝口汤，身上也暖乎乎的。
下午天气还是没转好，院子里的雪越积越厚，苏叶怕叶芳和苏学军摔跤，带着小橙子在院子里扫雪。扫来的雪堆在院里靠门一侧的角落里，小橙子第一次扫雪，干得津津有味的。
扫到一半，小橙子想堆个雪人，苏叶也乐得陪着他玩。父子二人说干就干，戴着手套在院子里滚雪球。雪不大够，苏叶直接用堆在角落里的雪做了个雪球。一大一小两个雪球重叠在一起，被放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小橙子找来黑炭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还找了一条不用的围巾给它围上。
做完这些，觉得还差点儿什么，围着雪人走了一圈，摘下自己头上戴着的帽子戴到雪人头上。光着脑袋站在雪人边上，冲苏叶喊：“爸爸，快来帮我拍照。”
苏叶掏出手机咔咔给他拍了两张，被嫌弃不好看，又重新给他拍。小家伙这才满意了，让苏叶发给他，他要发朋友圈。苏叶笑着骂了他一句“人小鬼大”，将照片发给了他，还顺手发给了陆柏仁。
回来就没空下来，苏叶这会才想起来还没联系陆柏仁，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提示关机。苏叶疑惑了一下，想他应该是有事在忙，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让他忙完联系自己。
下午四点来多，雪停了，天还是阴沉沉的，看来晚些时候恐怕还会下。苏叶觉得这个冬天的天气有些奇怪，这是他自出生以来他们这个地方下得最大的一场雪。苏学军也说，他以前也没见过。对于庄稼人来说，下雪是好事，只要不是雪灾，毕竟瑞雪造丰年嘛。
苏叶趁着天还亮着，又去大棚那边清理了一次雪。去之前，叶芳装了一些炸的丸子和一袋花生瓜子，让苏叶顺道给黄从容送去。苏叶又去房间里拿了一床羽绒被装好，一起搬上了车。
雪下得大，高速路封路了，陆柏仁只能从省道走。明天就是除夕，省道上车多，堵得厉害，走走停停的，磨得人没了脾气。心里再着急，也得按捺住性子，慢慢走。
第40章 陆柏仁到苏家过春节
冬日的夜来得早，加上今天天气不好，五点来钟天色就暗了下来。隔得远，苏叶隐隐约约看见路边站着个身量与陆柏仁相仿的人，心下一喜，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明天就是除夕，他这会儿应该在家呢。
路边的人也看见了苏叶，不疾不徐地朝他走来。离得越来越近，苏叶也看清了来人，不自觉的加快脚步：“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等不到年后了。”陆柏仁抱住苏叶，头埋在他的肩上，低低地说道。
呼出的热气扑在脖子上，苏叶觉得痒痒的，将他的头稍稍推开：“你怎么跟桂花糖的似的，还撒娇呢。陆先生，你的冷酷人设要崩了。”
“桂花糖是什么？”
“是一条狗。”听见苏叶将自己跟狗相比，陆柏仁也不恼，偏头舔了下他的脖子：“狗不狗的我不知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苏叶一把推开陆柏仁，耳朵鲜红欲滴：“知道什么，我才不知道呢，老不正经的。”
说完就走，走了两步见陆柏仁没动，低着头站在那儿，肩膀不断地耸动着。不由地反思自己，刚刚毫不犹豫推开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两人已经确定关系，陆柏仁是个正常的男人，会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他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太过敏感了？
作为一个男人被恋人拒绝亲密举动，要是换作是他，他也会难过，甚至会去想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苏叶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的错，伤害到了陆柏仁。
想清楚缘由，苏叶赶忙走回去，拉住他的手，不自在地说：“你别难受，刚才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反应那么大。我不是不想跟你做亲密的举动，这不是在外面吗，哪有人在大马路上说这个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