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性宠溺—— by林啸也 CP

作者:林啸也  录入:08-13

“哎!哥!哥!我叫你哥行吗,别气了!”季庭屿拦住他,两手捧着他的脸,实在是觉得这样认认真真和一头狼生气、还把自己气得半死的贺灼有点好笑。
“你多大了,你是小孩吗?吃人的醋也就罢了,连你的同类都不放过啊。”
猫咪一前一后抖着,圆溜溜的玳瑁眼此刻看起来明亮极了,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哄道:
“好啦,我都叫你哥了,就不气了呗。再说什么标记不标记的,蹭一下又不算数。”
蹭一下不算?
这几个字歪打正着地取悦了贺灼。
他垂眸盯着季庭屿白净的脸蛋,目光如同偷窥者的镜头,明目张胆地逡巡着omega露在衣领外的细白后颈,微微鼓起的腺体透出稚嫩的粉色。
收起目光,他头也不回地命令孟凡:“带着那头狼走。”
“啊?好!”孟凡抱起雪狼和四只崽拔腿就跑。
季庭屿都没反应过来,一脸被背叛的表情,“喂!小兔崽子谁才是你领导!”又转身气呼呼蹬向贺灼:“你干什么让他们走!”
贺灼侧过身,高大的身体将他堵在自己的胸膛和雪坡的夹角里,挡得严严实实,一丝一毫都不给人窥伺。
“考虑到你可能又要害羞,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接下来的样子。”
季庭屿:“??”
这他妈和直接宣告“我要调戏你了”有什么区别啊!
他撞开贺灼的肩膀就想溜出去。
然而一步都没迈出去就被捞了回来。
贺灼坚实的手臂活像一条钢筋锻造的铁链,纹丝不动地禁锢在他腰上,“蹭一下不算数,那怎么才算数?”
“我——”季庭屿脸上烫得可以煮鸡蛋了,伸手抵在他胸口,嘟囔道:“自己想啊!生理卫生常识没人教过你吗……”
“嗯,没人教,你也知道我是贺世锋那个老王八的儿子,自小疏于管教,自然不懂这些。”
你大爷的你随随便便都能把我搞成那样,你不懂全世界就没人懂了!
“没人教就去买书看!”季庭屿嗔怒地睨了他一眼,扭头甩开他的手,“烦人。”
贺灼被这两个字喊得心神荡漾。
他喜欢极了季庭屿这样从来不会在别人面前表露的情态,这让他意识到这是一只对自己一个人撒娇耍凶的小猫,让他既想无法无天地宠着他,又想恶劣地欺负他。
贺灼今天又戴了尼龙绑带,抬手卡住季庭屿的下巴,指窝处粗糙的一节不轻不重地磨着他。
“可我只想问你,怎么才算?”
季庭屿被磨得脸上滚烫,唇上泛起一层水光,瞬间想起酒吧那天被这条绑带摩挲时的崩溃体验。
眼见粗糙的绑带又要沿着自己的脖颈向下滑,他避无可避,头脑一热,一把拽住贺灼的衣领猛地拉到自己面前,故作嚣张挑逗地撞上去。
“蹭一下,不算,最少要咬一口,才算。”
贺灼眼眸一沉,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踩着这句话的尾音崩断了。
他眉心瞬间蹙起,伸长手臂掐住季庭屿的脖子,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啃咬上去!
然而双唇相碰的前一秒,一根冰凉的硬物抵住他眉心。
季庭屿举着手里的机械棍,脸上露出狡黠的坏笑,“可我说给你咬了吗?”
将人勾引得理智尽失,欲火沸腾后,又不给他缠磨。
贺灼呵了一声。
叉着腰低头呼出一口气,再抬眼冰蓝色的眼眸眯起,一股子如狼似虎的侵略性如有实质般扑面而来。
“我昨晚说什么了?”他用眉心顶着机械棍的打击头,向前走了一步。
“……昨晚?”季庭屿正得意,被他冷不丁一句问懵了,懵了两秒后骤然瞪大双眼。
他想起贺灼昨晚不仅咬了他那个地方,还警告他:以后再磨我,不管你是人形还是小猫,我都要咬。
“想起来了?”贺灼盯着他,阴恻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你当我是和你说着玩的是吗。”
“我…不是…你等等……”季庭屿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想推开他,可贺灼却一把攥住他手中的机械棍。
下一秒,他转头吻在了冰凉的机械棍上。
“轰”地一下,季庭屿脑中僵住了。
他掌心蓦地一颤,看着贺灼淡粉色的唇从黑色金属机械棍的尾端开始,带着某种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暗示意味,一点一点缓慢地游移而上,不断靠近自己的手指。
他绝对是故意的!
他亲吻的也根本不是凉冰冰的机械棍。
他只是在帮季庭屿回忆:酒吧那天的地板上,他是如何一边看着他,一边作弄他,一边命令他睁开眼:“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是谁把你弄成了这样。”
“贺灼……”
季庭屿的手在颤抖,脑中彻底乱了套。
眼前的画面和那天的场景完全混淆。
贺灼的眼神冷漠却又炽热,像燃烧在冰川上的大火,轰轰烈烈地烧到了季庭屿心上。
他手里仿佛握着一块火炭,再也抓不住。
“啪”地一声,机械棍重重地落在地上。
贺灼得逞地勾起唇,一把攥住他细白的手腕,张嘴就咬了下去。
“唔——”季庭屿难耐地闷哼了一声。
Alpha锋利的齿尖如同蛇的毒牙,猛地刺进皮肤,不给他任何缓冲,滚烫的信息素就强势又霸道地冲刷进血液。
瞬间奔涌向四肢百骸。
“不要…贺灼……”他的脸腾一下红了。
随着alpha信息素的不断涌入,一股几乎要爆炸般的力量在他身体里肆无忌惮地随意流淌,如同被揪起来猛地按进热烫的温泉里,每一个细胞都变得绵软而无力。
双腿倏地一软,季庭屿昏厥般向下滑去。
贺灼狠狠扣住他的腰,让他半点都挣脱不得。
Omega的臣服和柔软勾得他愈加兴起,让他深埋心底的暴虐因子疯狂地叫嚣起来。
贺灼拔出齿尖,隐忍地喘出一口气。
下一秒,齿尖刺得更深。
季庭屿抽噎了一声,近乎崩溃地跌进他臂弯里。
直到这个不伦不类更不正式的标记结束,贺灼才强忍着退出獠牙,omega白嫩的腕骨上留下一个淡粉色的月牙。
闻着里面慢慢溢出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仿佛这个人终于打上了自己的记号。
贺灼愉悦地低下头,在咬痕上轻吻而过,拭去冒出来的血丝和信息素。大手揉了揉猫咪的发尾,提醒道:“再有下次,我不会只咬你的手腕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小鸟似的细弱哭声。
贺灼抬头一看,季庭屿正像一滩水似的瘫在雪坡上,用没被咬的那只手臂挡着脸,肩膀一颤一颤地发抖,被掐出红痕的下巴上,两行透明的水珠正慢慢向下流淌。
竟是这样就被弄哭了。
“怎么敏感成这样。”贺灼抬起手掌,无比珍惜地抚摸他的脸颊,鼻尖顶着他的鼻尖逗他:“咬一下就受不了了,以后可怎么办?”
只不过被浅浅地咬了一小口,注入进去那么一丁点信息素,就被弄到眼泪都出来了。
磨人的功夫那么好,能承受的程度却那么低。
贺灼都发愁他以后和自己谈恋爱了可怎么好,威风堂堂的季主任怕不是每天都会被欺负到哭出来。
季庭屿抬手就抽了他一巴掌,“你滚……”
这软绵绵的一耳光实在没有任何威慑力,贺灼用舌尖顶了顶腮,垂眸望着他:“我滚了谁帮你挡着?”
“嗡——嗡——”
季庭屿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沈听在请求和他通讯。
贺灼弯下腰,先捡起地上的机械棍,再拿出他的对讲机,接通后凑到嘴边。
“怎么了?”
沈听说:“灼哥?季主任和你在一起?我把这面山都翻遍了,半个人影也没找到,你们那边怎么样?”
“知道了,你带人过来吧,我有办法了。”
说完这句贺灼就关掉了对讲。
他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将机械棍擦拭干净,塞进季庭屿的腿包里。
巴掌大的小腿包被上下两圈细而窄的带子勒在季庭屿稍微有些肉感的大腿上,贺灼的手指沿腰而下,勾住其中一根绷紧的皮带,拉起来,又松开。
“啪”一下,皮带弹在他圆润的大腿上,传出短暂又暧昧的痛感。
猫咪轻哼着抖起耳尖,呜咽着躲了一下,但没躲开。
因为贺灼两只大手一左一右紧紧箍住他的腰,不准他退开一步,故意用那样低沉又充满磁性的惑人嗓音附在他耳边问道:
“领导,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和我谈恋爱?”

第26章 Hello love
沈听带队赶到山阴时,记者部的人已经全部集结到雪坡后方,分成小组对山脚进行勘探。
坡底下的红色牧马人车里。
季庭屿叉着腿,懒洋洋地坐在副驾上,右手撑着下巴,左手搭着贺灼的大腿,牵拉着还有些湿红的眼皮,猫儿似的打了个哈欠。
贺灼半蹲在车外,握着他那截手腕小心翼翼生怕给人弄碎了似的往上缠纱布,遮住自己咬出来的小月牙。
蝴蝶结绑好了,他蹭蹭小猫的指尖,“真咬疼了?”
“废话,你让我咬你一口试试?”
“你如果愿意随时都能咬,我巴不得。”
“哈,我凭什么奖励你这个变态?动不动就咬,真该打条链子把你锁起来。”
“好啊,只是别用链子,用项圈吧。黑色小羊皮,正中间再坠个猫爪铃铛,任谁看了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黑色软皮?”季庭屿的眼睛倏地亮起,坐直身子问:“你真愿意?”
一个狼王怎么可能会愿意被别人束缚。
可贺灼的声音里却透出迫不及待的意味:
“我当然愿意。但是小屿,你要送我项圈,就必须亲手为我带上它。”
“我那么想要你,也想你对我产生一些占有欲。”
如山风一般冰凉的声音从他口中流出。
季庭屿的胸膛却感觉万分炽热。
他还没回话,远处就轰隆声响起——
猴子骑着摩托火急火燎杀过来,抛下一大摞满是血污的装备。
这是战地猎人的东西,季庭屿获救后特意命人返回防风洞收缴来的。
“我说贺总,这招真能奏效吗?”猴子从装备里找出一只血味最重的背包,递给贺灼。
“可以。”贺灼的话自带权威,即便只是一个单字都极具公信力。
他将背包一个个送到雪狼鼻子下让它嗅闻,问它:“你的狼群有没有遇到过他们?”
高等级的AO可以控制未开化的同体动物,他们之间有自己的交流方式。
狼板着一张胖脸沉思几秒后,从那堆包里叼出来两个。
“这是什么意思?”
“它可以帮我们找到这两个背包的主人。”
“嚯,真能找到啊。”季庭屿对雪狼投去敬佩的目光,看它长得傻乎乎还要故作深沉的样子实在好笑,伸手想掐掐它的脸,却发现一只手居然掐不过来。“我说你到底怎么当上首领的?你们狼群没别的狼了吗?”
沈听也表示惊讶,看着地上四只煤炭感叹:“原来连首领都不能避免被绿帽子的命运。”
“嗷呜!”雪狼愤怒地冲他们嘶吼。
你们两个小人类那是什么眼神!
我自然有我的过狼之处!
虽然听不懂除了贺灼以外的人说话,但它能读懂他们眼神中的同情和蔑视!
于是它再次目露凶光,呲起獠牙,势在必得地瞄准季庭屿的手腕,准备狠狠舔他一口让他知道狼族首领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
“啪!”
一个大巴掌呼在脸上。
当场被打懵了舌头都耷拉到嘴外面的狼族首领:“……”
还好没给其他狼看到。
“你要是再敢把标记留在他身上,我就把你的胡子全拔光。”贺灼冷声警告它。
“嗷呜!”狼首领窝窝囊囊往地上一趴。
谁稀罕!残暴又吝啬的小人类!
我才不羡慕你有配偶呢!
为防找到猎人后对方负隅顽抗,贺灼让猴子拿来一件大号防弹衣,亲自帮雪狼穿上,摸摸他浓密顺滑的背毛。
“发现目标后不要往前冲,回头来找我,那并不是什么好吃的猎物,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嗷呜~~”
雪狼不耐烦地甩甩脑袋,把地上四只小狼顶到贺灼脚边:知道了你不要再啰嗦了!记得看好我的崽哦!
它说完就转身冲向雪山,银色身躯如同一柄冰雕的重剑,在长空中高高跃进,引颈一声长嚎,顿时声震四野。
“没想到它认真起来还挺像个首领嘛。”季庭屿笑道。
“嗯,它的狼群体量最少有几十只,是盘踞在尼威尔的最大的雪狼群,只要那三名战地猎人还活在这片雪原上,就一定逃不过它的鼻子。换言之,如果连它都找不到剩下那三个人。”贺灼若有所思地看向季庭屿。
猫咪了然,抬手紧了紧袖口,琥珀色的眸子嵌在身后与他融为一体的无尽雪山中,声音也如雪意般沉冷。
“那我就在这座山上给他们立座碑。”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快步走向大部队,抽出机械棍随手扔给孟凡,高喊一声:“准备走了!”
而后长腿一扫跨上摩托,衣摆在空中利落地划过半圈,拿起挎斗里的双枪一左一右插进腿包。
南风猎猎,狼嚎声四起。
记者部小队集结完毕。
随着一阵又一阵几乎刺破耳腔的引擎声在山谷中渐次乍开,季庭屿戴上头盔,双手拧紧车把,眼神如鹰隼般紧盯着前方肃穆连绵的十万大山,抬手向前一挥。
“跟上那头狼!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话音落地,黑色重机如巨兽般咆哮而出。
十数辆摩托车紧跟其后,汇聚成一条强悍而有序的钢铁洪流,从贺灼这颗礁石的两侧,轰鸣穿过。
在那短暂的几秒里,贺灼的心脏蓦地传来一阵生理性剧痛,前世尘封的记忆狠狠凌迟着他这一世的骨肉。
“季主任好风采。”沈听由衷感叹。
“难怪那么多alpha对他倾心,这样发着光的人,见过一次都很难忘记吧。”
贺灼双手握拳,喉头泛起一阵酸苦。
这样发着光的人,没人知道他前世的结局是多么的支离破碎。
雪狼加入后,搜查工作进行得比想象中更为顺利。季庭屿的队伍在上午即将结束时找到了那三名战地猎人。
好消息是预计中的鏖战并未发生,没有人员或雪狼伤亡,因为坏消息是——他们已经死了。
不是冻死不是饿死更不是野兽袭击,三人全部死于枪击,身上有数量不同的弹孔,死后被埋在雪层之下五六米深的冻土里,就在季庭屿和贺灼曾藏身的防风洞中。
其中死状最凄惨的,就是当日向他们透露队伍内部有奸细的那个人。
身中三枪,脖子被齐根砍断,脸被削平,舌头也被挖走了,和他的头颅一起,一左一右攥在他自己的手心里。
这是西方一种教派用于处决叛徒的极刑,季庭屿明确地知道威廉曾经是那个教派的信徒。
他根本不怕被季庭屿找到证据,甚至就连这个防风洞里的三具尸体,都是他特意留给季庭屿的大礼,旨在向他宣告:早在你们当初挖下这个洞时,我的人就已经渗透进了你们内部。
这种感觉就像知道骨头上爬了一条恶心的蛆,无时无刻不在窥探着自己,却没办法将他拔除。
回程时山谷里阴天了,大雪在来的路上。
整个队伍都跟着季庭屿陷入了低气压。
他坐在牧马人后座里,一言不发。
风从窗外裹挟着刻薄的寒意吹进来,一根一根拂起他耳尖暖橘色的绒毛。
身后传来窸窣的动静,一只温热的大手搭上他的肩颈,沿着手臂滑下来,盖在他略小一号的手上
季庭屿笑了笑,低头把脸埋进他温暖的掌心里。
独属于贺灼的味道丝丝缕缕,如藤蔓般缠绕。季庭屿的鼻子就像呛了柠檬茶,又酸又麻。
“在害怕什么?”贺灼用指尖捋着他的发丝,声音很轻很轻,如同山风送来的呓语。
害怕什么?
季庭屿也说不清楚。
其实今天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在尼恩家养病时他就试图越过威廉向上级求救,但发出去的消息无一不石沉大海。就连那具莫名其妙被送来代替自己的“焦尸”,他都不知道该向谁追责。
获救后几次午夜梦回,他都感到深切的后怕。
如果没有贺灼,如果自己没能逃出这片雪原,那威廉和他的关系网会怎样轻而易举地将自己这个小人物在战地记者的档案中彻底抹杀,再换一个听话的人偶上来,顶替下他曾经做出的所有成绩。
多年以后,可能再也没有人会记得,他这只华人猫咪也为国际战争的披露做出过微薄的贡献。
细细想来,大概就是怕理想被埋没,怕姓名被抹杀,怕这一帮队员跟着自己会被无辜地殃及,怕自己的一腔孤勇,最终还是敌不过权力的漩涡。
但这些东西实在太过沉重,贺灼没义务和他一起承担,于是猫咪就像小时候那样故作玩笑地告状:“我一匹孤狼,没人罩着,他们都欺负我。”
“谁说你没人罩?”
“你想得太简单了,一个沈听可不够。”
“如果不止沈听呢。”
“不止他你还有——”
话音戛然而止,季庭屿突然怔住了。
他从贺灼掌心抬起脸来,后知后觉地想起那天在大胡子家门口他向自己坦白时……
“你之前说你的英文名叫达蒙,姓氏是什么?”
贺灼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只是侧过身,伸出另一条手臂环住季庭屿的小腹,将他完完整整地囚禁在自己怀里。
这是个对情侣来说都算亲密无间的姿势。
季庭屿慢半拍地想起来害羞,薄薄一片腰敏感地弓起,却把自己更深地送进贺灼怀里,单薄的脊背紧贴着对方温热的胸膛。
被用那样涩情的方式舔吻过的腰窝没来由地蹿起一股电波,仿佛有羽毛在上面轻扫。
原来肌肤之亲的感觉是这样奇妙。
身体仿佛变成了储存快感的容器。
“你只需要告诉我,要怎样才够。”贺灼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依旧是那样性感低沉。
“告诉你就可以?”
“对。”
“如果……要把这片天都捅破才行呢?”
“那就捅破。”
季庭屿瞳孔一震,满脸惊愕。
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和贺灼四目相对,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透出诡谲而神秘的气息,似一片寒光流闪的锋刃,势必要将阻挡在前面的一切统统绞杀。
季庭屿的心脏莫名被注入一股强大的力量,恐惧和阴翳都被驱散,他忽然什么都不怕了。
这时牧马人也驶出山阴,眼前的世界变得明亮而开阔,有斑驳的光自雪松的缝隙中洒落。
他追逐着那道光将手伸出窗外,蓦然抓住光束的那一刻,扭头看向贺灼。
脸上是足以让人心动一万次的景色。
“所以我也有靠山了吗?”
“嗯,你真把天捅破,也有我给你兜着。”
当天中午,将所有战地猎人包括尸体收押完毕,沈听立刻启程赶回了军部。
季庭屿本来还想留他一起参加庆功宴,毕竟沈上将亲自莅临指导,记者部都没能为他接风洗尘。
但军情不等人。
沈听连送呜呜回去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把他暂时拜托给贺灼照顾,承诺最晚半个月就回来接他。
贺灼亲自为他送行,两人一路上就联盟国、军部以及记者部三方的形势讨论了许久。
最后贺灼现场写下一封书信,拜托他带给霍华德将军。
沈听顿觉这趟意义深重,向他保证一定妥善送达。
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个小型舞会。
一是为庆祝季庭屿死里逃生,二是为了欢迎贺灼加入。
傍晚时分,队员在基地外的绿色冰冻湖边架起篝火,环绕那几棵早已上了年头的古树拉起彩幡。
最中央的炉子上架着滋滋冒油的烤全羊,一大桶烧酒被煮得咕嘟咕嘟冒泡。
苦中作乐,却也热闹。
吃饱喝足后,夜幕悄悄降临。
月亮如同一片薄薄的纸,吸走了天空的颜色,山峦也抛出几颗娇羞的星辰。
大家手拉手围成一圈闹哄哄地跳舞,用各色语言唱着各自国家的歌,接歌输掉的就要去给季庭屿和贺灼敬酒。
他俩二对五十,想不倒都难。
季庭屿被灌了个酩酊大醉,眼前的景物开始生出虚妄的幻象。
他捏着酒杯漫无目的地抬起眼,在四下模糊的残影中,看到坐在篝火之后的贺灼。
撩起眼皮,暼向他。
一瞬之间,有一股要穿透一切的力量刺进季庭屿的脑海,他感觉到在贺灼的眼睛和自己的心脏之间,凭空生出一条蜿蜒的引线。
贺灼伸手点燃,自己被燃烧成一团火焰。
喉咙莫名开始哽咽,他不受控制地想要说些什么,甚至想要放浪形骸地大喊大叫,冲破周遭的嘈杂和喧闹,让贺灼清清楚楚地听到,他此时的心跳声。
只听到他的,只看到他的。
就像初遇时贺灼承诺的那样——季庭屿想要让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永远注视着自己。
酒精让人方寸大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拿出了手机,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按了那串数字,直到对面的人也拿出手机,接通电话。
耳边传来贺灼的声音。
——"Hello love."
温柔的、浪漫的、缱绻的,如同耳鬓厮磨的雪夜里唯一亮着的那盏烛火。
又是低沉和湿漉漉的,就像防风洞里濒死的小狼的眼睛。
贺灼凝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你想要占有我了吗?”

季庭屿此生所有的失控,都和贺灼有关。
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就是无往不胜的利器,是囚禁着季庭屿的深情而逼仄的海域。
当耳边充满蛊惑意味的声音响起时,季庭屿就像被危险的人鱼引诱着彻底沉沦的人类王子一般,扔下酒杯,不管不顾地朝贺灼冲了过去。
在场所有队员都被惊住了,酒鬼也目瞪口呆,他们从没见过季庭屿露出如此疯狂的一面。
他是想发酒疯把贺灼暴打一顿吗?
还是想拉着他来一段与狼共舞?
然而就在这些无厘头的猜测纷纷冒出来时,他们看见贺灼站起身,弯下腰,双手做出迎接的姿势,一把搂住扑过来的季庭屿,猛地将他抱起!
在人群因震惊而陷入安静的零点几秒里。
季庭屿带着醉意洋洋得意地对贺灼说:“你别想再勾引我了,我自己过来了。”
刹那间,气氛如同核弹被引爆。
“喔喔喔!!!”
队员扣着脑袋尖叫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就连跳动的篝火堆都显得暧昧无比。
推书 20234-08-13 :金刚不坏—— by里》:[近代现代] 《金刚不坏》全集 作者:里伞【CP完结】长佩VIP2023-08-05完结收藏:11,552评论:8,007海星:13.77万文案:丁昭,卑微社畜,对接客户堪比伺候祖宗,被同事背后吐槽周身软骨。跳槽去新公司,上司程诺文修无情道,靠实力做大业务,再刁钻的甲方都敬他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