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能做，但是有你在的话我就懒得做了。”维克多依旧轻快地说出了相当不要脸的话，
“反正你也不能拒绝我。”
“你说的对，你这个混蛋。”
艾维德毫不犹豫地骂了回去，同时指向了一个方向，
“我们不是要去格洛格家族吗？他们家就在那边，我们现在过去吧。”
“你之前去过格洛格家族吗？”维克多询问道。
“我几乎不出门。”艾维德道。
“为什么？他们不让你出门吗？”
“……”
罕见的，艾维德沉默了。
而他的沉默并不难避免什么，除了让维克多的兴致更高外。毕竟维克多真的很好奇艾维德以前的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前者却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我也不记得了——还有，你能不能别总是聊我的话题了？不是你说的要尊重我的个人隐私吗？你就是这样尊重的？？”
艾维德的脸上难得有了些愠怒，可那股情绪只浮起了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看起来他的愤怒来的简单，走的也很快。
“对不起，我错了。”维克多道歉的也很快，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快点前往格洛格家族吧，希望西蒙不会提前跑掉了……”
“他又不是你，怎么可能会乱跑。不要用你的认知去揣测其他人。”
格洛格家族的地住址还是蛮偏僻的，而且守卫相当森严。不过艾维德很早就发了请函说明了情况，用维克多的名义，所以格洛格家族不可能拒绝。
望着眼前极为奢华的大片庄园和城堡，维克多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熟悉的感觉又开始袭击他了。
以前在参加聚会的时候他可没少来这种地方，那简直是社交地狱啊……
虽然他总是能游刃有余地对付每一个人，但这也不代表他喜欢。
格洛格夫人果真一大早就在这里等着了，她甚至还精细地化了妆，穿了礼服，俨然一副即将出演盛大舞会的样子。
于是维克多又听到自己的脑子炸裂了。
好在艾维德对这种场景没有那么PTSD，他很自然地走上前去，对格洛格夫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格洛格夫人认真地听了一会，很快给出了回复。
“您是说，你们想要见西蒙？”
在听到维克多的请求后，那位大清早特地穿得花枝招展的格洛格家族的主母皱起了眉头，语气有点牵强，
“那孩子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当然，我不是说您不能去的意思，只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口出狂言，这一点我们教导的不是很好……”
虽然她在回答艾维德的问题，可她的目光却一直往维克多的身上瞄。这种不礼貌的行径让维克多相当不舒服，不过他也懒得去搭理就是了。
不过艾维德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各方面的不介意。
“没事，我们不介意，毕竟我们也能理解西蒙先生现在的心情。”艾维德道。
“是这样的，而且我就喜欢性格野的。”这是维克多笑嘻嘻的回答。
于是后者又收到了前者近乎爆发边缘的眼刀。
“那好吧，我明白了。”格洛格夫人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很快带上了那副虚假的甜蜜笑容，
“对了，说起来维克多少爷，我们家莉莲之前就一直说想和您见一面，不过您一直很忙呢，不知道您今天是否……”
“嗯？这个等我见完西蒙再说吧。”维克多睫毛都没抬一下，他的语气依旧礼貌，却显得兴致缺缺，
“毕竟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他。”
“啊……真抱歉，看来是我突兀了，我这就叫人带你们过去。”格洛格夫人笑道。
果然是这样。
维克多从刚才就看到了不远处一直在偷看他的少女，少女打扮的相当精致，似乎从很早就开始等他了。只是对方的目光过于热切，也让维克多感到一丝不适。
“走吧。”
艾维德说着，同时不动声色地帮他遮挡住了那阵热烈过度的目光。
“那个，维克多少爷……西蒙少爷现在正在书房关禁闭，脾气可能不太好。”
格洛格家族的仆人有些头疼地将两人带到了房间的门口，继续道，
“希望你们能够谅解他，毕竟西蒙少爷……”
他说到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
那件事情算得上是人人皆知了，在这里重复一遍也没什么意义。
“我不是那种会因为对方一两句无礼的话就把对方送上断头台的人。”
红发青年摊开手，看起来很是无奈，
“你可以离开了，接下来我会自己处理。”
“好的，这是钥匙，请您自行进入吧。”
仆人小心翼翼地将书房钥匙递给了他，随后逃也似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他好像很害怕？”
看着仆人远离的身影，艾维德皱了一下眉头。
“不是好像，他确实很害怕。”维克多眯起了眼睛，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你能感受到吗？书房里传来的那股气息……”
他将自己的手掌贴在了门板上，光是这样，他就能感受到极为浓烈的魔力流动了。
“他漏魔力了。”艾维德道，
“西蒙的情绪确实不稳定，而且空间魔法不稳定有点危险。”
“难怪说不让我见他，看起来这确实蛮严重的。”维克多摸了摸下巴，
“不过对我而言不是问题，我也学过一点空间魔法。”
“是，毕竟你是天才。”艾维德道。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相当坦然，仿佛在说[松饼是世界上最难吃的食物]，以至于新奇到让维克多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你这么直白地夸我还真让我不好意思。”维克多将钥匙插入了锁孔，很自然地转了个圈。于是咔嚓一声，门锁就被打开了。
“实话实说而已，这又不是什么不可言的机密。”艾维德推了下单片眼镜，看向了维克多扣在门把上的手，
“所以你打算直接进去？”
“是啊。”维克多叹气，
“不然还能怎么样？要我踹门吗？”
“……谢谢你没有这么做。”艾维德后退了一步，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他不是维克多，也不是天才，更没有学过空间魔法，所以他选择暂时远离。
而维克多只是勾了勾唇角，他的手很快摁下了门把，逐渐扩大了那条门缝。
他径直走了进去。
当那些粘稠不安的情绪涌上来时，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拥抱住了。
或许那并不算拥抱，毕竟那团黑色的东西没有任何实质感，更像是一团漂浮不定的雾气，萦绕着他呼吸的每一个节拍。
男人就这样僵硬地漂浮在空中，他看着那些黑色的雾气攀爬上自己的手臂，将自己不断地向下拉扯而去，却始终无法做出挣扎的动作。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那仅仅只是一个影子而已，可他却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直到那个人转过身来看向了他。
[你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西蒙？]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意，宛若冰锥般刺穿了他的心脏。
对不起……
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嘴才刚刚张开，冰冷的海水便猛地灌了进来，那股窒息般的冰冷几乎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
[是我抛下了你。]
模糊的人影逐渐贴近了他，西蒙瞪大了眼睛，他察觉到对方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可每一秒延伸的动作都只会让他更加痛苦。
[我不需要你，因为你无法为我做到任何事情，不是么？]
那双紫色的瞳孔凝视着他，带着几分调笑的嘲讽。
[你更在乎你的家人，为了他们，你可以丢弃一切……]
[我怎么会责怪你呢，西蒙？]
对不起……
对不起……
那样的话在他的口中呢喃了无数遍，可更多的冰冷却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他下意识地伸出手，但梦中的那个人却在这时候松开了他。
[你应当坠落。]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眸子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那就是你即将回归的地方。]
不不不！！！
西蒙猛烈地挣扎着，他的眼中流露出了极致的绝望，他胡乱地扑腾着手，却在虚空中摸索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都没有。
那只是他虚构出来的幻影而已。
他明明知道……是克里斯引诱着自己杀死了他，他甚至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死去，而是拖着残破的身体渐行渐远。
甚至直到最后，他都是以最温柔和最残忍的方式拯救了他。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为了他这种人去死？他从来都不是值得被拯救的人，也从来都不配被拯救。
如果死在克里斯的手中，或许才是于他而言最好的结局。他可以用死亡逃避一切，逃避那些让他厌恶和恐惧的现实，这简直是最为幸福的结局了。
他想过要不要去死。
可是当他看到家人对他传达而来的忧虑和关心时，那份冲动又被活生生地扼制住，几乎要残忍地抹杀他。
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像克里斯那样决绝。
西蒙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微弱，他的手指逐渐坠落下去，和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一起，被这片黑暗逐渐撕碎，吞噬……
直到有人抓住了他。
“西蒙？西蒙——格洛格！”
那只手毫无轻重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动作一点都算不上温柔。而他的耳畔又传来了另外一阵声音，听上去好像在斥责着什么。
在被那只手大力扯出了现实后，西蒙猛地睁开了双眼，他依旧以别扭的姿势躺在沙发上，冷汗从他的额头上沁出，几乎让他直接从沙发上滚落下来。
他瞪大了眼睛，胸口一阵一阵起伏着，那股压抑几乎要透过他的皮肤和肋骨，彻底冲破他的胸膛。
“你还好吧？做噩梦了吗？”
关切的声音依旧萦绕在耳畔，而西蒙还在茫然无措的阶段，他还未从那场噩梦中脱离而出，仿佛他的身体挣扎着逃离了，可他的灵魂依旧在那片寂静之海。
回归现实所带来的巨大恐惧感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西蒙半垂着头，掺杂着殷红的黑发遮掩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留出那一只充斥着恐惧的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条件反射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颤抖着将自己的脸埋入了他的怀里。
时间在这一刻陷入了寂静。
西蒙能清晰地听到对方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是旅人行走于干涸的沙漠，在看到那一片清泉时，希望涌现出的感觉。
可当他踉跄着想要走到那片希望之地时，却突兀地发现，那只是一片海市蜃楼而已。
梦该醒了。
“抱歉……”
西蒙忽地松开了对方，他的目光有些无措，甚至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我不是故意的，我该和您道歉，维克多先生。”
他万万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维克多。
还是尤利耶家族的那个维克多。
这一瞬间，西蒙想死的心都有了。
“别这样，西蒙。”维克多的眸子笑地弯了起来，
“这样郑重其事地称呼我的名字我可是会害羞的，就和刚才一样，对我稍微坦诚点不好么？或许会更可爱点呢。”
“……”
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虽然这份死亡的气息是来自于西蒙的。
艾维德疲惫不堪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该死，他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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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西蒙：我死两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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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维克多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只是很自然地带着艾维德来到拜访了格洛格家族，很自然地来到了客厅，又因为对方房间的门没关, 所以好奇地接近了门口，才不小心看到了书房里被噩梦缠身的西蒙。
那位强大的空间魔法师陷入了梦魇之中,维克多能够嗅到他身上的那股苦痛的气息。
而他比谁都更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他选择不礼貌地闯入了他的私人领地, 不顾艾维德的反对叫醒了他——而下一秒，青年的拥抱便让他愣了那么几秒钟。
那是一个充满了绝望和渴求的拥抱，他在尝试着将自己的情绪托付给什么人。
虽然也只有极为珍贵的几秒钟罢了。
“……所以说，你是为了和我合作，才专门来找我说明这件事的吗？”
等西蒙终于整理好情绪, 尝试利用对方的提问来转移注意力的时候, 他再一次看到了维克多的那双笑盈盈的眼睛, 于是尴尬地别开了目光。
“是这样的，我希望你可以帮助我们。”维克多随意地将手中的条约扔在了桌子上，道,
“至于交易的内容，我已经写在这上面了, 如果你满意的话, 契约现在开始就可以生效。”
西蒙抿住了嘴唇。
他很谨慎地接过了对方丢在桌子上的那些契约，并且花了相当长的时间去阅读他们。
在这段时间里, 他还得忍受着维克多对他直白的调侃目光，以及艾维德对他投来的同情的视线。
这简直是一场绝佳的酷刑，西蒙感觉自己快要被杀死第三次了。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在仔细琢磨完每一个字后，西蒙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契约。
他没什么理由去拒绝这个, 他们的家族也是，倒不如说维克多给出的回馈实在是太多了, 多到他会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捉弄他的程度。
可这些契约上的字迹完全没有任何要欺骗的意思，甚至西蒙觉得，对方就算再提出更过分点的要求，这样的报酬也足够丰厚了。
“那就好。”维克多的心情好极了，
“记得签署契约，然后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你可以和我们先去黄金塔登记一下任务表单，这次得我们三人一起完成任务了。”
“现在？”西蒙的脑回路还没反应过来。
等一下？这就走了吗？？
起码也得给他一个准备时间吧？
“他就是这破性格。”艾维德的目光快要死了，
“习惯就好。”
“啊……哦，好的。”
西蒙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他正在被关禁闭，他也确实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做。而维克多如果想带走他，格洛格家族估计也不敢反对什么。
与其继续沉沦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还不如找点事情做做，把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去。
“让我先去准备一下，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吧。”
西蒙很快起身，他踉跄地向着自己的房间冲去，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了。
“你吓到他了。”
艾维德看向了西蒙，无奈道。
“是他吓到我了好吗？”维克多撇了撇嘴，
“我可是痛失了一个拥抱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抱的好吗？”
“你还是给我闭嘴吧。”艾维德压抑住想要吐槽的心情，继续道，
“所以你真的什么都没带？你该不会真的打算这样口袋空空地前往罗希吧？”
“我带上了弥赛亚。”维克多拍了拍他宝贵的银剑。
“说的好像我没带上我的枪一样。”艾维德瞪他。
“有什么关系，需要什么路上再去准备就行了。”维克多摊手，露出了略带暧昧的笑，
“最重要的是——我不是有你在吗？”
又是这样的话。
好像真的完全将后背和信任交付给他了一样，可他的话语中却完全听不出欺骗的意味。
“这种不要脸的话恐怕也只有你能说出来了。”艾维德别开了目光。
“你也应该习惯了。”维克多的手指随意地在空中划过了一道漂亮的弧线，就像是挥舞着指挥棒的音乐家那样轻快，
“我最爱的是随时随地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周密的计划不适合我嘛。”
“那你开心就好。”
艾维德放弃了争论，他觉得自己一开始和对方进行对话就是最大的错误选择。
不过好在西蒙也是个靠谱的人，他不仅准备了充足的空间道具，也带上了不少魔法道具。考虑到前往罗希的大片土地都是沙漠，他还带上了一个空间行囊，用来装食物和水之类的东西。
虽然他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还是很糟糕。
西蒙的头发很漂亮，及腰的黑色长发中夹杂着几缕红色的挑染，像是夜空中划过的火星。
他的头发总是保养的很好，可最近却像是失去了光泽，变得略带干枯了起来。
正如同那双毫无波澜的双眼一样。
“要怎样进行空间转移？”维克多转移了话题，
“我还没去过罗希呢，说起来你们执行外面任务的经验比我要多吧？你之前有去过罗希吗？”
“……去过。”西蒙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去罗希其实并不难，罗希的大部分区域都是荒芜之地，我们只需要在签署契约的前提下，转移到荒芜之地对应的路标就可以了。”
身为魔法师，有时候要去别的国境执行任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深渊的威胁下，所有国家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也正因为如此，星辰公会在很久之前就发布了公共契约，以私人的身份进行任务调查时，必须签署极为严格的契约内容，一旦违反，灵魂就会遭到束缚，短暂性无法使用任何魔法。
事实上这样的行为对于魔法师本人来说也很危险，所以魔法师一般都会避免境外执行任务，但维克多显然是个热爱挑衅危险的存在，所以这样的威胁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意义。
“比较麻烦的是掩饰身份，毕竟以我们的身份想要进入罗希的大城市有点难。就算签订了契约，他们也不会随便允许我们进入调查。所以准备身份的事情也要提前决定好。”西蒙继续道。
“这个没关系，交给艾维德就行。”维克多道。
“还有，荒芜之地的沙尘暴季也要来了，约莫还有半个月左右，一旦开启，那么路标都会暂时关闭，我们得留在那里起码一个月，在这个过程中也很危险。你也要做好相应的防护措施。”西蒙继续道。
“我知道啊，这个也交给艾维德就好。”维克多道。
“以及罗希的地图……”
“这个是艾维德的强项！交给他就行！”维克多一锤定音。
“……”
西蒙默默地看向了艾维德。
艾维德给予了他一个凄凉的表情。
“没事的，西蒙。”艾维德摆摆手，
“我已经习惯了。”
给维克多打后勤的工作一直都是他来做，这也是一种可悲的习惯啊。
但是维克多说的并没有错，艾维德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根本不需要他们操心。
西蒙有些惊讶于艾维德过于强大的行动能力，在那之前他从未见到过艾维德，不过他不记得名字的人多了去了了，也早就习惯了。
“这个是什么？”
在接过艾维德手中的银色面具时，维克多好奇地问了一句。
“隐形面具，带上之后你的脸就会失去辨识度，不会有人记得你的样貌。”艾维德道。
“啊？这样啊。”维克多抚摸着那张漂亮的银色面具，叹息道，
“我的脸这么好看，不被人看到真的好可惜。”
“……你能说点正经的吗？”艾维德脸黑了。
“抱歉抱歉，我就是开个玩笑。”维克多笑了笑，他将面具戴在了脸上，同时看向了一旁酒吧墙面的玻璃——果然，他的脸逐渐变得没有辨识度了起来，虽然那头红发还是无比耀眼。
“你的发色确实是个问题。”艾维德看了看，
“不过在罗希留红头发的人也不少，所以倒也不用刻意隐瞒。”
“我当然相信你，艾维德。”维克多说着，很快看向了西蒙，
“那么——西蒙，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去中转站。”
“现在就可以。”西蒙道。
他还是站在距离两人较远的地方，好像刻意隔开一段距离，故意不去接近一样。
西蒙一直都是挺淡漠的一个人，只有在和克里斯交谈的时候他的眼睛才会稍微鲜活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宛若干枯的藤蔓，根系早已腐败。
维克多看了他一会，最终点点头，
“好，那么现在就出发吧。”
考虑到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空间魔法，所以空间转移更多的都需要法阵协助，以及拥有空间术的魔法师的魔法辅助。
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黄金塔雇佣空间魔法师，但是价格极为昂贵，因此也鲜少有人会使用这个。
法阵传送一般都会在固定的地方，例如黎明之火教堂内，或者星辰公会提供的专门通道。
所以他们就来到了星辰公会那边。
熟练地签完了契约之后，维克多将契约纸递给了负责工作的女孩，同时对她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对方险些恍惚地没有接住对方手中的契约纸。
艾维德看起来很不想认识他，不过在散发完无处可去的魅力后，维克多就再一次贴贴了上来，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搭档。
当然，这次他没有忘记西蒙，虽然后者还是一脸无措的样子。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维克多问道。
“去那边的房间，里面有专门的转移地点。”西蒙道，
“我在罗希那边有专门应对的传送地点，到时候我们会先到达[路标]，再通过艾维德的情报调查目标对象。”
“听上去好像还蛮顺利的。”维克多道。
“事实上荒芜之地也是相当危险的地方，我不认为你这就能放松警惕了。”艾维德冷不丁道，
“况且你也知道，最近污染魔物出现的还蛮频繁的吧？谁知道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是吗？那我还真是越来越期待了。”维克多毫不畏惧地笑道。
等到三人来到特定的传送阵后，维克多的目光就落在了房间中心的那道极为复杂的法阵之中了。
在注意到空间法阵的时候，维克多明显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魔力萦绕在这里，那是空间魔法的气息。
可他也注意到西蒙的呼吸骤然绷紧了，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了起来。
“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