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旺泽有些手足无措：“我不会有事，我带你出去，你一定要坚持住。”
小齐忽然笑了，他脸上是排列整齐的鳞片，虽然还能看出人类的模样，但是绝对不能算好看。
虚弱的笑容里藏着很多情绪，杜旺泽看不出，小齐还想说点什么，他忽然哭了，这个长着鳞片的怪谈眼泪是热的。
“别哭……”杜旺泽擦拭着对方的脸颊。
小齐摇摇头，他问道：“你可不可以……记住我？”
“我好像有点，孤独。”
每天都是单独一个，忽然有天多了一个室友。
异端会占据人类的灵魂，再某一天离开。
杜旺泽不是，只有杜旺泽是凭空出现的。
于是，有只爬虫便以为，杜旺泽就是自己的东西，只属于自己的陪伴。
小齐觉得自己说了很多话，可实际上他嘴唇微动，却没有发出太多的声音。
只要念出“梦魇4986”这个暗号，经过训练的z国士兵就可以百分百记住某种信息，这个暗号是用来记录副本情况上交给国家的重要手段。
杜旺泽几人并不用告诉彼此自己记录过什么，但是对国家有利的珍贵机会，是否要用来记住眼前这个“毫无价值”的炮灰怪谈呢？
杜旺泽擦着小齐的眼泪，低头在对方的耳边默念出那个指令：“梦魇4986。”
是的，我想记住你。
也许这违背了我的使命，但是我想记住你。
重复在耳边的声音，让小齐闭上双眼。
杜旺泽已经使用完毕自己的指令机会，他看着小齐紧闭的双眼，颤抖着回头冲临乔和岩庭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请问……你们可不可以，救救他。”
临乔看向岩庭，岩庭却是遗憾道：“他是献给真神的祭品。”
真神是恐怖游戏，现如今这个副本里的岩庭，并没有能力同恐怖游戏作对。
除非，和系统融合。
目前为止岩庭不知道系统的存在，也不知道偷渡客的和恐怖游戏的真相。
临乔小声道：“那可以暂时减缓他生命流逝的速度吗？”
“可以。”岩庭没有拒绝，他靠近后划开自己的手指，在小齐的嘴里滴了几滴血液，奇怪的小齐似乎没有太大改变。
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身上的卵已经完全褪去。
段正信和费溪漫也挺想让岩庭帮忙救沈子平，但是转念一想，怪谈的血液人类不一定能承受得住。
再者，沈子平在段正信和费溪漫的接连抢救下，最终还是苏醒过来。
他猛得咳嗽起来，然后整个人警惕的睁开眼睛，那种目光一看就知道已经恢复了现实中的记忆。
沈子平第一时间就是大口呼吸，他们经过训教，知道在副本里不能说破临乔的身份，哪怕在副本里只有彼此也不能说。
沈子平意识回笼后，下一个举动就是问道：“小齐呢？”
原来他是有意识的，如果是普通人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估计会直接道具失效，回归到现实本体。
说不定在现实生活中他的身体也会出现病变，甚至直接死亡。
可沈子平凭借意志力没有回去，并且似乎还找到了某种消息。
他向在场的其他人道：“这个地方有很多怪谈，而且我看到了怪谈口中的真神，是一面镜子。”
原来屋子里面撤退的所有怪谈都在地下室里，包括那些刚做完手术还未成形的动物脑袋。
与其说兔子头是逃跑跑进这里，不如说是在事情发生后兔子头将大家引到了这里。
这只兔子犹如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兔子，用自己勾引暗示着众人深入，来到真神的面前。
“也不知道这家伙想做什么。”临乔握住岩庭的手：“既然我们找到了人，那就直接离开吧。”
岩庭忽然笑了一声：“没那么容易离开，我们在镜子里。”
临乔有些愣住，一大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招的，怎么就会在镜子里了呢？
岩庭主动向门口走去，停在地下室门前。
外面是来时的走廊，但是岩庭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却被看不到的东西拦住，门口似乎有个透明的玻璃。
临乔抿着嘴唇，同样用手去碰，被岩庭握住：“别动。”
“嘻嘻嘻嘻嘿嘿嘿。”一阵怪笑从两人面前传来，门口的景象泛起波澜，等波纹停止，外面就是那只兔子头。
他依旧穿着夸张的燕尾服，还有红色的蝴蝶结，无比夸张的拐杖被他拄着跳了一小段踢踏。
兔子头将那顶帽子摘下来，人模人样的鞠躬：“我不能代表真神欢迎你们，仅代表我个人欢迎你们好了，这次的宴会可真是不错，居然能够请到这么多异端，还有如此美味强大的岩庭。”
第48章 你终于来了
“哈哈哈哈。”兔子头晃着脑袋，他笑得直不起腰来，椒???????汤忽然又收起所有笑容，面朝着门口跪下：“伟大的真神啊，我将祭品献与你，只求您实现我的愿望。”
兔子头双手做祈祷状，他头颅耷拉着，喃喃道：“让这个世界毁灭吧。”
困在镜子中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兔子头会是这个愿望，二重身们口口声声要统治世界，兔子头却是想要将一切都陷于毁灭。
“我死的时候，那些争抢我血液的面目十分狰狞，令我念念不忘，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那种扭曲和痛苦，那种震撼心灵的恐惧。”
兔子头猛然抬头，向后仰着脑袋，他急促的呼吸着，脖子上缝合的伤口裂开，整个脑袋摇摇欲坠。
临乔被扑面而来的疯狂群震撼，他听到了响动，周围的黑暗里走出很多人影，那些从卵中爬出来的人型慢慢逼近，脚下的血管在迅速生长，几乎是转瞬间便吞噬了段正信几人。
临乔被岩庭抱起，漂浮在半空中。
周围的景象开始变换，犹如万花筒般割裂着肉眼可见的时空，喃喃的声音贴着耳朵，有谁在说话。
听不清，完全听不清。
临乔看到变幻莫测的场景，看到副本在通过段正信几人向现实蔓延，看到实验室里睡着的段正信几人生命体征迅速消失，在他们的身上生长出无数条红色的血管，向外攀爬。
现实熟睡的岩庭不安的晃动着头颅，似乎很痛苦，临乔再也顾不得太多，直接呼唤道：“系统。”
【嗯。】
“发生了什么？”
【恐怖游戏在入侵现实。】
【小心……等……】
【融合……】
【道具……言语……】
电流声嘈杂着，系统似乎遇到了攻击。
临乔冷静下来，他搂住鬼怪岩庭的脖颈，却看到对方被烧焦的模样，就那么在自己的面前化成灰烬。
临乔从空中降落，他身边有太多的场景划过，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扯住某个男人，却被对方出卖。
“艺可……”
临乔叫出女孩的名字，黑色凌乱的恐怖涂鸦覆盖着视线中的一切，光透过黑暗，那是耀眼的白昼。
戴着眼镜的君书阳朝着临乔微笑，他冲临乔张开双臂，眼角却流下泪水。
临乔脸颊上忽然一凉，他呆呆的摸着自己的脸，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大雨滂沱中，着火的教室里戴着面具的老师拥抱着自己的学生。
恍惚中八岐蛇和钟明朗扯住临乔的手臂，将临乔推向远方，那里是灰蒙蒙的天空，冰冷泥泞的道路。
艾普丽正在哭泣，曾经的鬼童们变成了真正的小孩，他们围坐着痛哭，旁边饥饿的婴儿嗷嗷待哺。
临乔分明看到中间死去是金发的男孩，临乔颤抖道：“奈尔森……”
“在叫我吗？”有人牵住临乔的手，带着临乔旋转起来，他们似乎在茂盛的丛林中舞蹈，周围的炮火洒落。
穿着绅士的奈尔森伸手擦拭着临乔的泪水，他另外一只手搂着临乔的腰肢：“您该回去了，您的尾巴很漂亮，我爱您。”
临乔果真看到自己的鱼尾，还看到阿尔吉尔统治下的怪物仓库。
机械之心在旋转，金色的齿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海水变成红色暴涨淹没了村庄，道长和桃婉诺没有从青山中走出，他们手牵手泯灭在漫天的红色中。
临乔大口的呼吸着，他想停留想抓住什么，到最后却是一片恍惚。
终于临乔听到了自己耳边一直呢喃的声音在说什么，那道声音听不出男女，带着悲天悯人的意味。
“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你的弱点是什么？”
“告诉你一切的是谁？你有察觉自己存在的痕迹吗？”
“你怎么确定自己经历的是真相？有没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谎言？”
“岩庭，是的，岩庭，你也觉得他很厉害，所以他没必要骗你对吗？”
“你的心不是至善，你的聪明不是大智，你的容貌也会被轻易取代。”
“临乔，你告诉我，没有经历过磨难，毫无长处的平庸之辈，你凭什么有恃无恐？你的自大到底来源于什么？他们那么努力，为什么只有你是特殊？”
临乔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知道这道声音在套话，神智被影响的刹那，像是掉入充满光怪陆离的律动中。
精神污染令临乔恐惧，焦虑，自我厌恶。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哭泣，想将自己蜷缩起来，想放弃意识彻底消失，逃避一切。
不行，不行啊。
临乔在否认的念头升起时，剧痛袭击着全身。
“哈。”疼痛反而让临乔难得的清明，他心想，问话这个玩意算什么东西。
“我以为你会问什么，原来是挑拨离间吗？”
“因为什么……哈哈，因为我是他浇灌的。”
临乔在笑，戏谑的笑，他像背台词一样的不走心，但是眼神却变得温柔。
“我是他放在花罩中的，我是他用屏风保护起来的。”临乔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哪怕身上鲜血在不断沁出，皮肉都在融化。
临乔轻声道：“我身上的毛毛虫，是岩庭除掉的……”
想到人不会有毛毛虫，临乔可惜的喟叹：“岩庭啊，会听我的抱怨，吹嘘，甚至看我沉默。”
“你看我流血的样子，像不像岩庭的红玫瑰……”
临乔知道所谓的“真神”不会杀死自己，对方也不过是恐怖游戏的一缕意识，对方凌驾于人类之上。
就在临乔将要失去意识的刹那，周围的声音褪去，万籁俱静，临乔周围的血液重新流回身体，皮肉愈合，疼痛骤减。
临乔几乎是立马挣扎起身，却看到了一间熟悉又陌生的卧室。
眉眼高深的西方男人，大约在五十岁左右，他穿着睡袍和自己同样苍老的妻子站在门前。
临乔有些恍惚，这是他的过去，被当做货物卖到这里，这对夫妻有严重的邪.教迷恋，不停的说着要把临乔献给真神。
以前的临乔以为自己遇到了精神病，并且脑海中奇怪的遗忘了相关记忆。
站在临乔全部想起，并且在瞬间理解了一切。
“系统。”
脑海中寂静无声，但是道具多出一样，名字叫做【能量，可以变化成任何想要的道具，等我】。
临乔对自己使用，并且猜测到应该是所谓的“真神”在副本中同鬼怪岩庭交手。
此刻副本中情况的确危机，“真神”想在临乔这里找出偷渡客系统，从而进行捕捉。
这次是钟铭朗的测试，每个进入镜子中的都会接受拷问，只有系统和鬼怪岩庭融合，才会有力量威胁到“真神”。
那么现在的情况是……
临乔垂眸，想起自己怀疑的道具类型【观光门票】。
本次副本临乔带Z国士兵进入其中，应该也有其他玩家利用同样的手法带人进入过这个副本，并且是在临乔变成偷渡客之前。
所以现实世界中早就有玩家的存在，并且针对临乔的猎杀，早就开始。
恐怖游戏的时空是混乱的，但能影响现实的副本却寥寥无几。
不管是阴差阳错，命中注定还是早有安排。
临乔就那么静静看着，一个早就注定会被解决的困境，不足为惧。
临乔看着那对夫妻，缓缓将能量转化为道具【精神控制】。
临乔笑道：“这里是现实世界，只不过是现实世界比较靠前的时间线。”
“你们是不是参加过斩首俱乐部，见到过真神呢？在梦里，而真神是一面镜子。”
对面的夫妻两个神色激动起来，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那种神奇的梦，但是的的确确没人相信他们口中的一切。
真神说把一个叫临乔的当祭品，会赋予他们某种资格，某种“玩家”的资格。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可以获得无尽的金钱，寿命，健康和青春。
临乔笑了：“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神的秘密，告诉你们玩家的事情。”
也许是那面镜子的缘故，在“真神”力量的覆盖下，临乔可以轻而易举的说出恐怖游戏的故事。
于是遍布房间的摄像头里，留下一份影像。
孱弱的少年缩在柔软的床上，对着自己面前两位购买者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他起身张开双臂，夫妻两人争先抢夺这个拥抱。
少年的言语没有录入监控，但是那轻声细语的温柔神色，仿佛具有魔力。
监控中那对夫妻匍匐在地，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起身大打出手，他要割掉彼此的头颅献祭，为参加盛宴。
临乔微笑，等着夫妻两个全都倒地，然后看向摄像头，于是摄像头变得一片空白。
临乔俯身掀开床单，在床底还藏着另外一个临乔，那是真正的年幼的小临乔，而不是通过副本“真神”降临的临乔，这也是为什么临乔会说服夫妻二人的缘由。
临乔看着年幼的自己，这种感觉很奇妙，脑海中也浮现出年幼时躲在床底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的场景。
“临乔，不要怕我。”
“我从10倒数到1，就会消失，男朋友会来接我。”
“10，9，8……1。”
临乔果然落入充满冷香的怀抱中，他根本没有抬头看，而是直接将脸埋入其中，声音还有点委屈：“你终于来了。”
副本世界中，杜旺泽几人失去生命特征。
钟铭朗几人突破白色的卵，趁怪谈能量减弱时冲出去，整栋别墅都在坍塌，Luner坐在大块头的肩膀上，踩着对方的肩膀高高跃起，逃出生天。
Luner完美落地，向后看去。钟铭朗道具使用得及时，同样出现在她身边。
Luner转身朝废墟伸出手掌，下一秒大块头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从废墟中破土而出，红色游鱼在Luner身边流转，散成女人的形状，化为长平的模样。
“还差一个。”钟铭朗抹去唇角的血迹，却听到了惊雷的声音，瞬间浓雾四起。
“啊！”一道奇怪的声音响起，红色伞面若隐若现，与此同时Luner几人的脑海中忽然出现某个男孩子的声音：(用我怎么样？)
临乔被保护的很好，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安全落地，远处的别墅已经变成废墟，天空中下着雨。
恐怖旅馆的几名怪谈先后从废墟中爬出来，猪头屠夫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蜥蜴人小齐，他们似乎察觉到岩庭情况异常，站在不远处不敢靠近。
临乔从岩庭身上下来，牵住对方的手：“岩庭，是不是要结束了，钟铭朗他们怎么办？”
岩庭脱下自己的西装盖在临乔的头上，遮挡雨水。
恐怖黑影已经脱离工具栏，脑海中系统的声音也消失不见。
临乔意识到面前的鬼怪岩庭就是系统，他有点没安全感：“你为什么不说话？”
岩庭张了张嘴，俯身凑近临乔的耳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要笑。】
临乔一愣，所以融合后鬼怪岩庭发出了系统的声音。
冰冷低沉，带着电流的质感，却没有太多变化，让人觉得耳朵痒。
临乔捂住嘴，也小声凑过去：“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
岩庭大手揉着临乔的头发，他似乎对这样触碰得到临乔感到十分满意，忍不住过去亲吻临乔的脸颊。
临乔没有拒绝，和岩庭一起在西装下接吻。
冰冷的雨水太过寒冷，岩庭是没有呼吸的，临乔的气息升起白色的蒸汽。
临乔靠在岩庭的肩膀处，他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可以从我脑海中离开了？所以我以后就没有系统了吗？”
岩庭露出抹笑容，他出声道：【你会有系统权限。】
【本次鬼怪分身曾经是人类，现实中的岩庭也会梦到旅馆的场景。】
【我们在融合。】
在岩庭额头碰到临乔脸颊的时候，临乔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同，他似乎多出很多权限：中转站的停留，脱离副本的时间，玩家论坛，道具商城，玩家停留的社区等。
“好凉。”临乔推了推岩庭，岩庭也不生气，只是道：【时间到了。】
临乔抬头，周围的白雾瞬间消失，巨大的雷霆朝着不远处的树林劈去，甚至将那块地域夷为平地。
临乔远远看到黑伞跪在那里，似乎抱着什么人。
Luner和钟铭朗，大块头成功脱离副本。
“真神”引导着怪谈祭祀，“真神”的消失导致副本无法正常运转。
临乔甚至能听到恐怖游戏系统的声音突破时空，在耳边响起。
【副本重要NPC出现纰漏……】
【副本无法启动……】
【《都市怪谈集》修正中……】
【警告，无法修正。】
【副本关闭。】
临乔听到恐怖游戏系统的声音停下才松了口气，他好奇道：“所以我现在想在这里留多久都可以？”
【嗯。】
这还是临乔第一次在副本结束后留在副本，他陪着岩庭在副本里吸收剩下的怪谈，不配合的怪谈会被吞噬，配合的可以在旅馆入住，或者饲养场。
小齐活着，和虫尾女一样变成了怪谈旅馆里的工作人员。
整个副本世界在走向正常，怪谈越来越少。
实际上岩庭只用了两个月就完成了吞噬，剩下的时间就是抓捕逃跑的二重身。
小齐“哒哒哒”敲门，唯一没聚集着鬼脸的门大概就是临乔和岩庭的房间。
得到允许后，他进入房间。
抬头却看到沙发遮挡着，靠近阳台的空地上，临乔上半身只有一件黑色的衬衫，宽松舒适。
上上下下，起起伏伏，上身的衣服也没那么整齐。
不知道临乔碰到哪里，下面的岩庭瞬间停顿，哄道：【不要乱动。】
临乔微微皱眉，小声道：“停下吧。”
岩庭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小齐只能硬着头皮向老板汇报着进度：“最后两只二重身已经抓捕，斩首俱乐部里的成员全部歼灭，其他怪谈不再滋生。”
小齐低着头并不敢抬起来，所以他并不知道，其实旅馆阳台旁边，岩庭只是穿着贴身的背心做俯卧撑。
而临乔盘腿坐在岩庭的背上，用手心去触碰岩庭绷紧的后背。
岩庭闷哼一声，依旧没有停：【别闹。】
小齐十分有眼色的退出去，并且把门关上。
隐约中，还听到老板岩庭冰冷的电流声响起，内容无比涩情：【等等，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
副本中的恐怖旅馆消失，笼罩在这副本世界的阴霾真正的一扫而空。
正常的世界运转像清水涌入池塘，旅馆中的怪谈们察觉到了什么，集体陷入沉睡，等待苏醒的时刻。
现实世界中，杜旺泽几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工作人员上前查看，直到经过机械的检查确定没问题后，才进行下一步隔离。
接着，杜旺泽几人开始经受盘问和催眠治疗。
与此同时除杜旺泽外的其他三人收到了恐怖游戏的指令，经过这一遭他们竟然变成了玩家。
这也是为什么杜旺泽在副本里是凭空出现，沈子平几人却“附身”NPC的原因。
几人带来的消息中没有对临乔的不利信息，而临乔则是在睡醒的刹那就抱住了自己身边的岩庭。
“阿尔吉尔。”临乔小声道：“岩庭。”
【嗯。】
临乔的脑海中出现系统的声音，面前的岩庭嘴巴没有动，但是临乔的脑海中出现了对方的问候：【想吃点东西吗？】
【我多出很多记忆。】
【这些奇怪的能力很不错。】
【我需要消化一下信息。】
这种心意相通的安全感让临乔彻底放心，他像只猫似的在岩庭身上舒展。
两人在脑海中讨论好目前的情况，然后对现实世界的问题进行处理。
有玩家想刺杀临乔，甚至是很早之前就开始行动。
岩庭已然和系统融合，却没有失去属于岩庭的部分。
融合一向是做加法，而不是做减法。
这样更方便岩庭对事态的把控，临乔眼睁睁看着对方搜查本次世界的玩家信息内容，任务列表，最终确定了目标。
不过岩庭没有抹杀对方，而是取消了猎杀任务。
现实世界的人类察觉到玩家在狩猎临乔，如果此刻猎人全部消失，自然会怀疑到临乔的头上。
Z国玩家的小队队长在得知用道具跟着临乔进入游戏后的人居然获得玩家身份后，很是震惊。
他对着临乔的资料来回观看，问题没看出来，倒是先收到了恐怖游戏的通知。
【玩家进入副本后，会发送通缉犯玩家的信息。】
【请各位游戏玩家注意侦查，猎杀一位通缉犯玩家，副本积分可翻倍。】
玩家所在的空间里，“真神”被吞噬还是引起了恐怖游戏的注意。
并且恐怖游戏放弃通过系统查出偷渡客的方法，而是直接给玩家派发任务。
只要是参与崩溃副本的玩家，都上了通缉榜单。
恐怖游戏关闭通缉玩家的兑换功能，甚至还为他们套上追杀buff，每次进入都是无人通关副本，安排的身份卡非常拉仇恨。
恐怖游戏直接放弃这类玩家，当命令颁布的刹那，不管是道长，八岐蛇还是闻傅简，所有通缉犯玩家隐藏起来。
论坛上热闹纷纷：“排查的事情不是恐怖游戏应该做的吗？为什么一刀切？”
“在恐怖游戏不透明的情况下谁知道会不会直接无理由安上通缉犯的名单。”
“我就是偷偷传递副本信息进行倒卖，我没去过崩溃的副本，怎么我也变成了通缉犯！”
“恐怖游戏以前还把人扔到困难副本里，最起码有一线生机，现在直接明目张胆吃人。”
临乔和岩庭及时察觉，并且决定恢复这类玩家的玩家权利，只不过系统任务由闯关变成了弄崩副本。
也就是说现在的玩家有两类，一类是恐怖游戏控制的玩家，一类是被岩庭控制的玩家。
“崩溃副本的所有玩家都会被归纳成通缉犯，只要副本崩溃的越多，属于己阵营的玩家也就越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