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乔朝八岐蛇后面躲躲,继续伸出脑袋看着奈尔森。
奈尔森苦笑一声,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知道你是道具替身,我也知道你的本体在哪里。”
“刚才你的狗为了让教会撤退,故意让我伤他,那时候我就知道你的身份有问题。”
临乔关注点却是:“你……打伤杜宾吗?他的伤严重吗?”
奈尔森嘴角瞬间下沉,他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用拐杖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显得有些不安:“我在系统那里兑换了爆破型号的道具,只能兑换三枚。”
“你的狗抢走一枚,我现在还有两枚。”
“只要我扔到市区中心,追你的教会代表会受到处罚,她是条狗,她不计后果追逐玩家的行为会引起人类的不满。”
“我没有那么做,因为我……我是个好孩子。”
八岐蛇发出“呵”的嘲讽声,奈尔森继续道:“你的狗无法保护你,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NPC,既想保全自己的族群又想保护你,那是不可能的。”
“他很贪心,他迟早会害死你害死他自己。”
“我和他不一样,我会保护你。”
临乔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他闷声道:“是你向教会透露了我的异常……”
奈尔森捂住了自己心脏的部位:“是的,是我做的”
花言巧语的骗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他低着脑袋不知所措。
奈尔森在充满中式风格的古道观穿着西方的马甲大衣,是那么格格不入。
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和八岐蛇,道长和临乔他们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鸿沟。
“行了,你赶紧滚。”八岐蛇警惕道:“你心眼太多,不知道又想怎么坑我们。”
道长这次却帮奈尔森说话:“好歹他刚才也帮过忙,说不定真有什么事呢。”
八岐蛇将临乔圈在怀里:“你和骗子是一伙的?”
道长摇头,甩了下拂尘:“得,你们自己解决,我去往周围贴几张符。”
说完哼着曲儿在周围忙活,耳朵却偷听着。
沉默在临乔和奈尔森之间蔓延,有时候无论设想过多少种重逢时的话语,可当真见面后却无法开口。
此刻的奈尔森纵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干巴巴的望着临乔,他眼眶变红后又觉得自己很好笑:“临乔,你在上个副本里见过我,可能你已经忘了。”
奈尔森擦干自己的眼角,神色轻松的耸肩道:“其实我也忘了,这该死的游戏会让玩家忘记很多东西。”
“我每次都会扮演成不同的人,除了奈尔森这个名字外,每个副本里的我都不一样。”
“可惜这个名字都不会有人记住,他们会叫我欺诈师。”
临乔注意到奈尔森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他握紧拐杖的手很用力,以至于拐杖上端的宝石都浮现出裂痕。
奈尔森脱下帽子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他请临乔坐在道观的椅子上,还贴心的掏出手帕像绅士那样擦拭着。
奈尔森背对着临乔,声音又低又无奈:“谁会在游戏里喜欢上其他玩家啊,那不是注定的悲剧吗?”
可我就是喜欢。
“哈哈,这个游戏尔虞我诈,不会有人付出真心的。”
可我真的会付出真心。
奈尔森擦干净后没有转身,未尽的言语也没有吐露,反正没人信。
他肩膀有些抖起来,像笑又像哭:“有人告诉我,BE的意思是BadEnding,但对我来说却是BestEndg。”
“因为有的人根本没有结局,所以最坏的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你觉得呢?”
奈尔森冷静下来后转头,他不敢看临乔的双眼:“我没有认出你,《飞机逃生》没有认出你,这次依旧没认出你。”
“我知道自己诡异的态度会让你觉得很困扰,我目前只能说……我一直在找你。”
临乔的确一头雾水,八岐蛇则是越听越不耐烦:“你用这招骗过临乔。”
“收起你爱情骗子的那套,少在这爱来爱去。”
“大家尔虞我诈,对一个游戏玩家说喜欢没人会相信,这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但临乔信过你,结局你也看到了,你还想来第二次?”
奈尔森也想起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他重复着当时的话:“满嘴谎言的人他的真话没人相信,今天这个结果……是我活该。”
真是讽刺啊,一语成谶,谁能想到在游戏里欺骗别人,算计别人,说一切都为利益,不入爱河的欺诈师,才是个名副其实的恋爱脑。
奈尔森眼里的光逐渐消失,他不敢表现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敢哭,不敢难过,不敢有任何情绪反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用什么表情才能让对面的人相信他,这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想让对方信自己,不用骗子的技巧而是用真实的自己让对方相信。
可抛去取信于人的算计,奈尔森忽然发现自己不见了。
他知道身为一个纯情高中生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临乔心软,身为一个心机反派该怎么反应才能让临乔合作。
他为自己套上各种人设,并且清楚的意识到这种人设怎么才能让临乔信任。
可唯独没有自己,没有身为“奈尔森”本人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临乔多看一眼。
他找不到自己了,他已经失去自我迷惘在各种人设里。
奈尔森心底慌乱,他真的很想告诉临乔,自己找了他好久,也等了好久。
奈尔森整个人松懈下来,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临乔什么也不记得,两个人的种种只剩碎片在奈尔森自己的脑子里盘旋,就连奈尔森自己也无法还原事情的始末。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多少次副本,也许是以前也许是将来,你会遇到我,小时候的我。”
“你会成为我的妈妈,我不记得发生过的事,但脑海里总有零星的片段。”
“很奇怪,你是男孩,我却叫你妈妈。”
“记忆里我看不清你的脸,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也知道我是因为找你才会来恐怖游戏。”
“关于你的记忆太少,唯一记得的是你身边带着一个恐怖的影子。”
“一定要找到你的念头成了我的本能,就像所有玩家想活下去一样,找到你这件事是不需要思考的,犹如吃饭喝水呼吸一般与生俱来。”
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毕竟不甘心啊。
八崎蛇和道长只觉得好笑,这种无意义没逻辑的话像极了现场编造,无从考证,怎么信?
就连当事人临乔都替奈尔森尴尬,正如临乔在校园里识破真相时说的那样,他再也不相信奈尔森了,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个圈套。
“你是说,我有可能是你的......男妈妈?”
“会不会是你认错了人呢?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但我不会因为这个改变对你的态度。”
“我想原因你也知道,虽然你看起来很伤心,可这不会让我相信你的话。 ”
奈尔森苦笑着点头:“我明白,我不奢求什么……”
八岐蛇嗤笑一声,显然不肯相信奈尔森的花言巧语。
临乔则是有些诡异的沉默着,他想起第一个副本《飞机逃生》中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奈尔森伪装成了十几岁的金发小男孩,除去临乔觉得不对劲外,其他玩家并没有识别出奈尔森的身份。
直到最后进入研究所时,有几个NPC想利用金发母子两的亲情,想让那位母亲NPC为了“儿子”奈尔森同意留下持卡开门,也就是送死。
当时很多玩家都默认这个选择,只有奈尔森主动暴露身份,想要救“母亲”。
奈尔森那时候做出这个决定不会获得任何好处,但他还是做了,似乎“妈妈”这个词是奈尔森不可触碰的软肋。
奈尔森忘记了自己要寻找的“妈妈”,却对所有母亲类的角色报以最后的温柔。
临乔很确定奈尔森不可能跨越副本进行设局,但奈尔森这个人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临乔是偷渡客,与其他玩家不同。他不会忘记自己经历过的副本,所以他觉得奈尔森有可能是认错了人。
似乎是看出临乔的为难,奈尔森主动道:“你不用逼着自己相信我。”
临乔点头,小声劝解道:“那个,你可能真的认错了人,身边有影子类道具的不止我一个,我很确定自己没见过你。”
“玩家不会记得副本中发生的事情,但是玩家可以知道自己经历过的副本的名字,以及经历过几次副本。”
“我,我只经历过两次副本,一次是现在的《喵喵教与汪汪教》,另外一次就是你口中的《飞机逃生》。”
这两个副本内容和奈尔森口中的回忆相差太远,以至于八岐蛇都嘲笑道:“傻呗听到没?你这套骗术不管用。”
“要是其他副本经历比较多的玩家,你用这套骗词说不定还真能骗几个。”
“但没想到临乔是个新人,只经历过两次副本吧。”
偷听的道长都惊呆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临乔:“新人?”
“你才经历过一个副本就已经获得了无等级道具以及个人技能,那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临乔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却将目光投向奈尔森。
奈尔森愣神片刻,脸上的表情像是释然又像是难过。
不过很快他便忽然笑道:“哈哈,那可能是我真的搞错了,很好笑是不是。”
“看来你们已经熟悉了我的诈骗技术,再也不会被我的谎言骗到了。”
“别赶我走,你们也赶不走我,要是我们打起来的话,反而会被恶鬼和其他玩家得利。”
奈尔森没有再与临乔对视,却又忍不住去看临乔,他扯着自己的衣服慢慢脱掉。
临乔在八岐蛇的身后开口道:“等等。”
“可以把你和你妈妈的故事讲完吗?”
临乔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不会相信你,我就是好奇,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就当是听个故事。”
“奈尔森,穿这一身见你要找的人,是有什么原因吗?”
八岐蛇不太想让临乔听,特别怕临乔又被骗。
但临乔这么做,是想到了一个可能,恐怖游戏里的玩家来源于不同的世界,副本世界里的时间也不固定。
也许奈尔森说的确有其事,万一自己真是奈尔森口中的“男妈妈”,那只能说明自己将来在某个副本会遇到奈尔森的小时候。
这么推测的话,奈尔森挺可怜的,两个人的记忆只有一个人记得。
临乔自我安慰似的开口:“哪怕我不是你口中的要找的人,我也想听听。”
“故事是谎言的话你一定编造了很久,肯定很精彩。不是谎言的话……希望你早点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八岐蛇震惊于临乔的选择,道长却其甩了下拂尘,还是太温柔了啊临乔。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信任,却还是体谅对方的心情。
道长又甩了一下自己的拂尘,忍不住催促道:“奈尔森你发什么呆,给点反应。”
奈尔森颇有些手忙脚乱,他重新整理好衣服,神色激动,欲言又止。
两人相见不相识,其实说出来也没用,大家不会信。
奈尔森深知临乔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同情,但这点同情对奈尔森来说犹如甘露。
此刻的他已经不奢望能得到临乔的原谅或喜爱,只求在“妈妈”的身边多待会儿。
至于“认错人”……
那不过是奈尔森顺着临乔的话给出的台阶,他无比确定临乔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但根据目前的情况,奈尔森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想: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是临乔将来会进入的某个副本。
于是他绞尽脑汁搜刮着幼年时的记忆,企图将所知所感事无巨细的告诉临乔。
自己多记起来一些,那么临乔将来就会多一份安全。
“游戏会修改玩家记忆,游戏副本也有很多种类型。”
像《飞机逃生》副本就是选取了某个世界的某时间段,并制作成为无限循环的模式,重复利用。
现如今这个副本则是直接更改世界观,制订“最佳主播大赛”的游戏规则进行限制。
还有的游戏副本则是根据名著,恐怖电影,鬼故事,恐怖传说等进行搭建。
“为防止副本信息泄密,游戏会避免玩家进入自己本世界的游戏副本。”
“我这种情况并不多见,但绝不是个例。”
“重要的记忆消失也是恐怖游戏在搞鬼,在我记忆里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奈尔森根据回忆去推断,去理解,去还原。
他小时候所生活的世界里应该有很多孤儿,因为在他的记忆片段中总是有很多孩子在一起待着。
那些孩子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脸上没几两肉,年龄从三岁到十几岁不等。
他们眼神麻木,空洞,毫无神采。从他们的眼里看不到属于孩子的童真和快乐,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饿”。
一年四季都穿着同一件衣服,破破烂烂打着补丁,有的孩子连鞋都没有,大冬天的赤脚踩在冰雪上。
奈尔森经常会想起自己和其他孩子一起吃饭的场景,他们都聚集在街道阴暗的角落,只有这样才暖和些。
来往的大人们都是高鼻梁,长着带颜色的眼睛,白皮肤,棕头发或者金头发的外国人。
他们永远不会给予孩童怜悯,偶尔会扔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让孩子们争抢,然后戏谑的看着。
奈尔森记不清黑乎乎食物到底是什么味道,但是从视觉上来看,并不是正常能入口的东西,上面甚至会沾着肮脏泥土和不知名的毛发。
“很饿,很害怕。”奈尔森皱着眉头:“看管的修女会无缘无故殴打孩子,只因为看着不顺眼。”
临乔听到“修女”这个词,意识到可能是个国外的副本:“你们吃不饱,穿不暖,后来呢?有没有好一点,你的那位男妈妈会帮你们吗?”
奈尔森解释道:“那时候他还没有出现。”
“我也记不清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只知道他出现时我已经从小萝卜头变成八岁的大孩子。”
所有孤儿们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看不出什么样式,几乎是用几块破布包裹住身体,如果非要从服装入手的话,也只能从大人们身上的衣服看出一点端倪。
“修女的衣服没办法看出太多,不同的时期衣服上会有变化,但与此同时不同修道院的服装也不同。”
就像历年历代学生的校服会有变化,但是不同的学校校服也是不一样的。
另外奈尔森觉得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不是修道院,应该是孤儿院,可又有修女,并且还有很多别的穷人。
“妈妈出现前,我已经从救济院被转移到一个女人手里,我记不清她是谁,但她打人很疼。”
“那时候的人们,贫富差距很大。上层女士会穿夸张的裙子,巨大的裙撑让女人们看起来像华丽的洋伞。”
“底层的女士能穿件完整的裙子,就已经很了不得。”
“上层绅士们穿着马甲西装,有的会带假发,有的不会。底层男人们的衣服随意很多,但拥有一件黑色的大衣是必不可少。”
奈尔森停顿片刻,似乎不想回忆不好的经历,开始描述“妈妈”的温柔,都是些零星的小片段。
“后来妈妈出现了,一开始孩子们并不相信他,甚至会对他做恶作剧,但是他从来都不生气。”
“他的怀抱很温暖,那时候孩子的死亡率太高,他总是提心吊胆的。”
“他似乎经常被奇怪的人骚扰,我想像其他人一样出去工作,替他减轻负担。”
“可是妈妈却一定要我学习认字,他抱着我教我读书,还会揉的脑袋夸奖我。”
奈尔森变得啰嗦起来,可以听出奈尔森对自己童年生活的回忆遗忘太多。
根本说不清具体的年代,具体发生的事。
大量有关“妈妈”的回忆里,也是偏重感受,跟环境外貌没有太多关系。
奈尔森如数家珍,但他也很快意识到这是没用的信息。
奈尔森拼命的回想着,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后来有杀人的东西在外面,很危险。”
“不可以染病,染病会就会很痛苦的死掉。”
“不要靠近吝啬的商人,看到他请立马杀掉他。”
奈尔森似乎对这位商人怨气很重,他记不清“妈妈”的容貌,却记得那位商人的性格,甚至神色古怪起来:“那个商人的眼睛颜色很浅,黑色头发,面容看不清楚。”
“他很危险,不要理他。”
奈尔森认真的看着临乔,又带着遗憾开口:“说这么多,出了副本你就会忘记。”
“如果你能记住并且用到的话,我会很开心。”
有那么一瞬间,临乔觉得奈尔森知道了什么,比如知道他可以记住副本内容。
八岐蛇将靠近的奈尔森推开:“说完了吗?说完就离远点。真是难为你了,为了骗人还编造个副本出来。”
“游戏的遗忘机制可算让你玩明白了,我看你不是不记得,是骗人把戏没完善好吧。”
奈尔森抱拳,没有否认这个说法,却也没肯定。
他回答了当初临乔的问题:“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穿这件衣服吗?”
“我答应了妈妈要做一名优秀的绅士,但现在看来我这件衣服和这里格格不入,滑稽得惹人发笑。”
八岐蛇气得舌头都变成了蛇信子,他“嘶嘶”两声:“临乔,你别信他,他就会装可怜,不像我,我很强的。”
临乔:“……”
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还茶起来了呢?
临乔点点头,旁边的道长咳嗽一声:“说完了?故事讲完就开始做正事。”
“进入游戏发的手机可能会有定位功能,但要是没这玩意儿,我们又不知道排名的情况,也不知道保护值多少。”
“我研究过保护值就是宠物的情绪值,一旦数值确定就不会减少,比如说家里的猫咪对自己的喜爱值为100,接下来猫咪讨厌人类数值也不会下降,到底会因为厌恶恐惧等情绪导致数值上升,能消耗保护值的只有恶鬼。”
道长起身后过去拍了拍奈尔森的肩膀,又转头道:“我们得商量接下来做什么,大逃杀应该怎么办?”
“现在我们前五名数值断崖式的领先,按照恐怖游戏的手段,这次公布及格线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也就是说公布完大逃杀开始。”
要是玩家的数值总和拉不开距离,游戏会多来几次及格线,一点点磨碎玩家生命。
前五名太突出那就直接一次性完结,这样才能让玩家之间的互相争斗白热化。
临乔被奈尔森炙热的眼神盯着,对方说完自己的故事以后好像是放开了什么枷锁,开始无所顾忌。
临乔硬着头皮道:“还有一点更恐怖的事情你没有说。”
其他道长和八岐蛇也看向临乔,八岐蛇发现了奈尔森的目光,他气得倒吸一口凉气,非常的无语。
道长赶紧按住八岐蛇:“临乔继续说,八岐蛇你能不能别跟奈尔森一般见识,这是吃醋的时候吗?奈尔森你也是,你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奈尔森用手盖住着眼睛:“除非你挖掉我眼睛,不然我控制不住自己。”
八岐蛇一听直接上手,被道长死命抱住。
临乔打断道:“这个道具的时间用一点少一点,不要浪费,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
“根据道长所说,我想到一个问题。如果玩家分值过近拉不开差距,那么游戏会多加几次及格线。”
“为期一个月的时间,多加及格线就证明最后的大逃杀越来越往后,时间会很短。”
“要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最后一次及格线的话,距离副本结束还有十几天。”
“那很有可能会有十几天的大逃杀,前五名不仅是恶鬼和NPC的目标,也是其他玩家的猎杀目标。”
道长一摊手:“所以啊,所以我才死皮赖脸的和你们合作,只有前五名报团才可以赢,要不然折损率多高啊。”
道长叹了口气,又骂道:“更何况临乔现在招惹了教会NPC,难度指数飙升。”
第30章 狐狸精玩家乔酱
奈尔森做出投降的手势,老实道:“我当时想的是把你们全杀了就留我一个。”
那样还选什么前五名,游戏直接结束。要是计划成功,除了【调香师】杀起来有难度外,其他玩家不值一提。
也许根本用不了十几天,奈尔森就能离开副本。
当初要立临乔当靶子也是这个原因,杀掉所有玩家对NPC来说就相当于失去祭品,他们肯定不乐意。
如果临乔的意义大过祭品,他吸引所有NPC的注意,那奈尔森想要对其他玩家做什么,教会没时间插手。
想到这里奈尔森开口道:“不用等最后的及格线公布,我们现在动手。”
杀掉前五名以外的玩家,大逃杀时只用对付恶鬼和教会的NPC们,压力骤减。
“反正前五名以下的玩家会死,死在我们手里和死在恶鬼手里又有什么区别?”
奈尔森说完后不太敢去看临乔的表情,但他只能想到这种办法进行补救。
“宠物情绪值高的玩家会被教会接纳,如果是因为虐待才导致情绪值高的话,教会说不定会亲自干掉那名玩家。”
“如果是前者,那必须保证他们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但可能性不大。”
留在副本里没有恐怖游戏,但有抵抗恶鬼的规则,就是没有自由。
有的人被恐怖游戏折磨过后,希望过平静的生活,而有的人割舍不了自己的现实世界,沉迷于积分带来的金手指,金钱美女等。
与其说服对方,给对方留一条出路,不如直接杀死,高效便捷。
大家都是竞争关系,反正游戏玩家的本质就是互相残杀,不应该有任何心理负担。
如何真的告诉对方有办法活下来,谁能保证对方是不是也有这个心思。
万一对方觉得:“凭什么要我在当副本里的NPC,既然你们这么好心,难道你们自己不可以留下吗?”
在谈判只有百分之三十可能性成功的情况下,杀戮反而更容易达成目标,这个提议说出来,道长当场不同意。
奈尔森在心里觉得道长伪善,但是在临乔面前他不敢说。
旁边的八岐蛇对于奈尔森的提议很感兴趣,在他看来这的确是最高效率的方法。
于是他眼巴巴的看向临乔,但他也知道临乔性格软:“你只要不插手帮其他玩家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林中道观的氛围十分紧张,大家都在讨论该如何活到最后,如何通关。
临乔本体小白猫则活的十分惬意,饿了就会有食物和水,房间里到处都是和猫咪有关的玩具以及生活用品。
为了能够让临乔在这里生活得开心,黑猫可谓是用出了浑身解术。
临乔本体也不会真放松下来,他从网上分辨着有关“最佳主播大赛”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