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被抱进浴盆时，依旧会露出惧怕和抗拒的神色，但他们并没有挣扎，临乔剥开他们衣服才意识到不对。
这三个小孩子里居然有两个是女孩，在看不出年龄的情况下临乔收回自己的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奈尔森已经帮三个中唯一的男孩洗起澡来，闻声诧异的抬头，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小孩的性别，而是临乔的道歉。
奈尔森动了动嘴唇，然后解释道：“如果不是女孩子她们也活不下去。”
这句话有些奇怪，仿佛意有所指，但略微思考后临乔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流浪儿童中男孩子居多，女孩子比较少，但这并不是因为人们看重女孩不舍得丢弃。
反而是因为女孩的地位比较低，生活环境更加艰难才导致的。
从刚出生开始女孩就已经沦为了商品，她们被制作成木乃伊粉末太过浪费，应该被循环利用才对。
尤其在流浪的小乞丐中，女孩里只要略微漂亮些就会被女支院抓走。
哪怕没有到达成熟的年龄去接待客人，某些衣冠禽兽也不会介意。
至于不漂亮的，只要是个女的就行。
如果一个人拥有的流浪.女孩够多，那么他就有了开家女支院的资本。
所以流浪.女孩便是一种资源，能够让内心黑暗变得更加贪婪。久而久之，满街头都是流浪男孩。
这两个女孩儿被留到最后再上杀，未尝不是因为地下的鸟嘴面具们需要发.泄。
临乔不会像女孩儿们去求证这些，反而语气更加温柔：“你们两个可以自己洗澡吗？我是位男士……”
两个小姑娘里，其中胆子比较大的点了点头。
奈尔森嗤笑道：“临乔先生又不会对你们两个做什么，你们也从水里看看自己的模样，到底是谁在占便宜？”
他都没被临乔亲自洗过澡，这两个居然嫌弃。
奈尔森的坏脾气让女孩子脸色发白，她们瘦瘦小小的挨在一起。
奈尔森撇过头去，嘴里嘟囔着：“真是麻烦，不讨好妈妈怎么可能会吃饱……”
这里的“妈妈”自然不是生与养育的母亲，而是救济院儿童分院的干事，“妈妈”这个负责管理孩子的职业。
临乔在奈尔森脑袋上敲了敲，又不好说这个别扭的家伙什么，只能洗发香膏吸引两个女孩子的注意力。
这三个孩子的头发状况都很糟糕，因为没有条件理发恶心缘故，所以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们的头发都很长。
但又疏于打理，没有清洗过，再加上被抓到木乃伊加工厂，也就是下水道里。
到处都是血腥味和污渍，不免得就在头发上也缠绕这样脏东西。
洗发香膏也没办法拯救这三个小脑袋，更别说上面还有生出的爬行物。
无奈下临乔只能将几人头发剪短，又重新换过水。
几番扌喿作下来，临乔目不斜视，只会因为孩子身上的伤口而难过。
两个女孩子也变得轻松起来，有个甚至大着胆子抓住临乔的衣角，小声道：“我……其实我，我有落掉的玫瑰。”
临乔不明所以，笑着摸摸对方脑袋：“想要玫瑰的话明天买给你。”
奈尔森一愣，然后紧皱眉头，等临乔出去帮忙拿毛巾时，才开口：“小鬼，以后不准在临乔面前提这些。”
所谓的“掉落玫瑰”不是指真的玫瑰凋谢，而是指某个女孩子已经有生理期。
一位女性对另外一位男性这么说，就相当于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至于什么准备，不言而喻。
三个小家伙被救上来以后过得迷迷糊糊，云里雾里。
他们不敢相信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好事，有人将他们接进一栋漂亮豪华的屋子里，不仅管吃管喝管住，还为他们洗澡，剪头发。
这让习惯了在底层挣扎的小屁孩们惶恐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必须做点什么，成为有用的人。
只有帮得上忙，这样才会被留下。
第39章 半夜送药给岩庭
临乔不知道孩子们的心思，等所有人吃完饭后，便给大家各自安排好睡觉的房间。
三个被救出来的孩子手牵着手，也许是同甘共苦过，所以彼此之间有所牵绊。
陌生的地方让他们紧张不已，几个孩子小心翼翼的贴在一起，并不想分开。
临乔只好同意让他们三人睡同个屋子：“现在只有你们在这里住，等以后人多了，男孩儿和女孩儿还是要分开睡的。”
三个孩子用临乔的衣服当睡衣，他们都没穿裤子，宽宽大大的上衣像睡袍一样能够遮盖住他们的身体。
听完临乔的话后三个小朋友乖巧点头，并且松了口气。
他们犹如三只小尾巴整整齐齐的跟着临乔，随着卧室房门被打开，三个孩子在看清屋内的布置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这是间面积不小的卧室，里面十几张小床排列在一起，上面铺满了柔软的被褥，放着洁白的枕头。
房间地面上还铺着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每张床的附近都摆着小巧的柜子，横格里有个木头削成的杯子，里插着一朵花。
屋子里面虽然没有摆放什么奢侈品，但是却放置了不少布娃娃，一看就知道是给女孩子们准备的。
但实际情况却是三个孩子无论男女，看到这间屋子后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其中有个女孩磕磕巴巴的问道：“是……给我们睡觉的地方吗？”
临乔笑道：“嗯。”
三个孩子高兴坏了，他们想大叫来表示自己的愉悦，可又想到这样会被人讨厌。
于是憋得小脸都红了，他们追问道：“需要我们用什么来换吗？”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男孩道：“我可以偷钱包，我很厉害的，从来没有失手过。我以前还拿到货某位绅士的手表，他都没发现……”
胆子比较小的那个女孩也开口：“我，我没有……不，我有指甲，它们洗干净还能用。”
“曾经有位慈祥的贵族夫人，她给过我漂亮衣服和好吃的面包，她说是看我可怜所以同情我。”
“可她最后要求我给她指甲，她要用我的指甲做成漂亮的贴片。”
这个女孩子生怕被拒绝，认真的拉着临乔的衣角保证道：“我这次不会哭了。”
临乔知道维多利亚时期的确会有贵族夫人用人类的头发做珠宝，准确来说是装饰珠宝。
但指甲这种东西也能吗？不过临乔很快就意识到，小女孩口中的“指甲”很可能是……整片指甲盖。
看来养孩子的第一步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要注意孩子们的心理健康才行。
临乔蹲下来，也将奈尔森拉到身前：“你们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无法想象。”
“我做的事情你们可能也理解不了，并且还会排斥。”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我做的事对你们有好处。”
这其实是个死循环，流浪的孩子们所见识的丑恶比临乔多得多，他们从懵懂起就开始讨生活。
遇不到善良和美好，只有邪恶与黑暗。
没人教他们积极向上，礼义廉耻，他们只能通过一顿顿毒打，一次次欺辱学会如何生存。
这其中不难想象会学到些什么，比如“不要相信任何人”、“有钱人是伪善的”、“相信同情与怜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心软带来的只有伤害”、“利益交换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所以遇到一位“善良”的人，他们首先想到的不是美好，而是提防。
等判断出对方是真善良后也不会感动，反而会觉得那是“愚蠢”。
不知感恩，自私自利，这样的品质很难讨人喜欢。
再加上众多流浪儿组织成偷盗团伙，面对施舍过自己的人也能毫不犹疑的下手。
甚至还会下死手，反正富有同情心的蠢驴们很软弱可笑，即便是生气也不会把他们打的半死，只要哀求几句再扮扮可怜就能糊弄过去。
久而久之，双方矛盾越来越恶劣。
有怜悯心的人害怕帮助不成反遭祸，流浪儿则担心怜悯的内里是欺骗和利用。
以至于那三个被救出来的孩子受到临乔关怀后，才会一遍又一遍询问需要付出什么样代价才能留住这一切。
临乔继续解释道：“我知道你们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做这些事情。”
“就当我是个笨蛋，在发散无处可用的同情心吧。”
“你们对善良有警惕是应该的，这份警惕应该持续下去才行。”
“哪怕以后如果我不在，你们也别轻易相信其他人。”
三个孩子此刻的心情并不难猜，临乔打破了他们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让他们感觉到实质性的别扭、恐惧和排斥。
别扭是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过关爱，恐惧是因为担心这样的温柔只是假象，排斥则是因为害怕温柔本身。
他们担心自己习惯了这样的善良，也跟着变得善良，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吃大亏。
不过……原来真的有人会在意他们这些流浪的小乞丐，不但给他们房子住，还给他们吃的和喝的，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如果是想在他们身上获得利益，孩子们还会安心一些，可临乔先生看起来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世界怎么会有临乔先生这样的人啊，这不对，这不可能……可是，临乔先生真的很温暖。
三个孩子的年纪都不算大，哪怕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到现在很不容易，但本质上还是个孩子。
如果是已经定性的成年人，临乔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
三个孩子听完十分高兴，兴奋中忽略了临乔口中的隐藏信息。
奈尔森却听了出来，皱眉道：“你未来会走？去哪里？”
临乔本意说的是自己哪怕出游戏也会为孩子做好打算，结果被这么一问，还真的不好回答。
他只能承诺道：“我暂时不会离开的，你不用担心。如果我走的话，会从孩子的里面选出最优秀且年龄比较大的人，让他们来照顾大家。”
奈尔森欲言又止，很快便放弃了询问，因为他有种直觉：就算把问题问出来，临乔也不会回答。
这天晚上临乔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上床睡觉，他换上身比较轻便的衣服趁着夜色出门。
他想去偷偷的看望岩庭，这个副本里的医疗技术实在是太差。
积分兑换的道具在本次副本对岩庭不管用，临乔必须亲自去一趟让系统帮忙治好对方。
身处寂静深夜的雾都，单独一人穿过城区去往目的地，不仅需要花费大量时间，还有可能遇到危险。
临乔直接兑换了隐身道具，虽然副本里的道具都对岩庭失效，但临乔的目的是躲过其他NPC。
灯火通明的庄园里，来来往往的人井然有序的进行巡逻。
临乔深吸一口气，凭借记忆找到岩庭的房间，然后站在岩庭的床前。
此刻的岩庭还在昏迷，背后那刀刺得很深，即便是保住了性命却一直高烧不退，再这样下去会直接死于发热。
临乔从系统那里得来一样东西，是个漂亮的珠宝胸针。
“这个胸针是系统哥哥分出了一部分力量制作而成，戴着它，在这个副本里就没有鬼怪敢欺负你。”
“岩庭，你会活下去，无论是这里还是现实。”
临乔说完叹了口气，趴在岩庭的床边慢慢握住对方的手。
他小声嘀咕道：“你要快点好起来。”
睡梦中岩庭浑浑噩噩，一会儿梦到自己紧紧抱着临乔亲热，对方乖巧又迷人。
一会儿梦到对方狠心离开，头也不回的情形。
他无数次梦到自己与临乔拥吻，就在巴勃罗医院的彩色窗前，奇怪的是每到这时候，他便只能用旁观着的视角看着已经发生的事。
缺点显而易见，他没办法再次体会同临乔接吻的感觉，真是令人遗憾。
优点则是通过旁观者的角度可以看到更多东西，比如说当两人拥吻时，不远处的走廊里站着一位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烟雾的人型生物。
那家伙不知道是由什么东西构成，手轻轻的一挥，彩色玻璃全部碎裂。
差点要岩庭性命的尖锐玻璃，就是这么来的。
真是痛苦又甜蜜的梦，每次重复濒死的感觉实在是难受，陷入梦魇的岩庭只能自己硬抗。
不知道在梦境中死了多少回，岩庭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的力量。
似乎有临乔的声音传来，听不清楚在说什么，只能感受到其中的担忧与关怀。
岩庭努力睁开眼睛，这次他终于醒了过来，房间里依旧空荡荡的，但是手心的温热依旧存在。
岩庭抬手一看，他正握着一枚并不算华丽的珠宝胸针，上面是漂亮的黑色珍珠和鲜红的血色宝石。
明明是很常见的两种颜色，但岩庭一摸就知道，这东西很特殊。
温热的温度带着奇妙的感觉，源源不断从宝石上传来，正常的珍珠和宝石绝对不会有这种效果。
更何况岩庭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胸针，他沉思片刻还是选择收下。
离开别墅后临乔才来得及喘口气，要不是系统提醒，他恐怕会被猛然睁眼的岩庭当场抓住。
第40章 系统马甲掉了
雾都的夜晚并不像现代那样灯火通明，哪怕身处豪华庄园的附近，这里灯光也是昏暗的。
在犹如黑纸般的夜色里，庄园里的灯光在工业污染造成的黑雾中，像被上了一层模糊滤镜。
只不过这层滤镜并不柔和，反倒犹如调色油冲开了厚重的黑颜料还未调匀，有深有浅。
比起国画那种错落有致的晕染，眼前的景象更像是斑驳的色块，连高大的建筑和树木都只剩下肉眼无法分辨的重色剪影。
临乔站在灰与暗的交织处，无心留意这种别具意味的美。
脑海中的系统在临乔没有提问的情况下，主动出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系统的声音似乎虚弱了很多：【别忘记我们的计划。】
临乔垂下眼眸，他一直以来只想赶快帮系统完成任务，好解除绑定。
可几次副本下来，临乔不得不承认，他有了很多感触。
一阵沉默后，临乔主动在脑海中询问：“恐怖黑影，我们在第一个副本里绑定的道具。”
“它刚开始并没有太高的智慧和自我意识，但到第二个副本后他似乎有了别的情绪。”
“我记得出第二个副本进入中转站时，是恐怖黑影包裹着我。”
“可后来我询问岩庭第二个副本的后续，他说黑色影子吞噬者第二个副本里的所有鬼。”
“为什么会有两个黑影？”
系统没有回答，不过他似乎并不想隐瞒：【继续。】
临乔深吸一口气，继续在脑海中道：“你和恐怖游戏的系统不同，游戏系统有发布任务，辅助玩家甚至是监督玩家的作用。”
“你的目的则是吞噬副本，获得副本的能量。”
第二个副本《喵喵教与汪汪教》永久关闭，是因为那个莫名其妙忽然出现的黑影吞噬了所有恶鬼，导致副本平衡被打破，不得已的情况下被关闭。
当然第二个副本不是循环类的副本，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被关闭。
但临乔有种猜测，当初系统安排他进入副本开启前一天是为了安排他和杜宾犬、黑猫见面。
所以副本被关闭，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具体达成了什么条件临乔并不清楚。
临乔说完这些推测后，再次试探性的询问道：“第一个副本《飞机失事》副本关闭，是因为我带走了恐怖黑影，以及我遇到了岩庭，对吗？”
“你从一开始就对我说，要我找一个人。”
“没有任何要求，方向和条件，让我随心所欲的选择，就好像……你自己也不知道应该选择的人是谁。”
系统依旧没回答，临乔已经有所答案：“你是偷恐怖游戏力量的系统，或者说某种病毒系统，你造就了我这个bug，也就是偷渡客。”
“你的目的是毁掉副本，从而得到该副本的力量。”
“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绑定我？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我身上有某种吸引你的地方。”
“比如说我随心所欲选择的那个人，会是破坏整个副本的关键点，就像是我身上有什么类似于买彩票必中的光环一样。”
系统没有反驳，临乔便说顺着思路继续说下去：“你要破坏副本必须达成两个条件，一是对鬼怪NPC做点什么，二是对岩庭做点什么。”
“具体做什么你可能也不是很清楚，毕竟第一个副本是我带走恐怖黑影，以及让我认识了岩庭。”
“第二个副本则是有个黑影吞噬了所有恶鬼，让我认识了岩庭变化而成的杜宾和黑猫。”
临乔说到这眉头不免皱起来，两个黑影……
一个是副本里绑定成道具的恐怖黑影，一个是在第二个副本结束后继续存在于副本世界里，吞噬恶鬼让副本世界彻底关闭的黑影。
临乔隐约中抓住了什么，他若有所思的开口：“后者吞噬恶鬼的目的也是为了让系统你破坏副本，那个黑影……有没有可能就是系统你自己？”
系统直接道：【是。】
临乔在混乱瞬间后，又清明起来。
他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于是在脑海中为系统开脱：“哈哈哈原来系统哥哥还可以变成黑影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恐怖黑影一样，都由凌乱的线条构成？”
“系统哥哥是故意模仿恐怖黑影的样子吗？那我出去后可要好好问下岩庭……”
系统冷静的打破临乔的侥幸，开口道：【都是我。】
临乔：“……”
临乔瞬间握紧拳头，他还清楚的记得在第一个副本以及第二个副本中，恐怖影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临乔不愿意召唤恐怖黑影的原因，不就是因为那家伙毛手毛脚，天天想着占便宜。
从绑定开始的心态就是什么想亲想抱之类的，其后更是过分，得寸进尺到摸摸揉揉。
临乔一向将对方当成没思想只有涩涩本能的道具来看，结果现在告诉他，这样的大色.狼道具居然是一直以来可靠冷漠，毫无情绪波动的系统哥哥。
尤其是恐怖黑影在对临乔做什么的时候，系统他！都是！知道的！
临乔被思想冲击到脑袋无法运转，生气愤怒，丢人羞耻，各种各样的情绪逼得临乔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他有气无力的靠在附近的树上，然后慢慢捂住脸：“你可真坏。”
系统：【嗯。】
临乔无语，临乔震惊。
嗯？嗯什么嗯？都这个时候的居然还敢嗯？
临乔没忍住：“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系统倒也挺老实，平日里毫无情绪的语调依旧没什么变化：【我无法控制。】
临乔揉着额头冷静，他一边往回走一边沉默，直到进入公寓回到床上。
临乔都是放空的状态，他将自己缩在被子里，几次想问点什么都憋了回去。
系统主动道：【我和他没有共感，他只是我的能量分割体。】
【我无法控制他，不是故意想对你做什么。】
临乔抿了下嘴唇：“我现在脑子里很乱……”
“你不仅是系统，还是鬼怪NPC。”
而且回想当时的情况，系统自己似乎也不知道恐怖黑影的真实身份。
那岩庭呢？掺和在其中的岩庭又是怎么回事？
临乔心中有个荒唐的想法，但很快就按了下去，觉得不可能。
临乔用被子蒙住脑袋，眼睛微眯，口中故意呜呜咽咽道：“系统哥哥，我接受不了。”
“一想到恐怖黑影玩弄我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着。”
“明知道另外一个自己在对我做这种事情，系统哥哥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系统响起撕拉撕拉的电流声，似乎无法处理这个问题，他向来对临乔的问题有求必应，可是这个问题实在是无法回答。
系统向来毫无情绪的语调中带上了别的情绪：【我没有无动于衷。】
“什么？”临乔眯着的眼睛睁大：“难道你还想一起来？”
系统否认：【不是。】
【我有很多能量分割体，会对你有好感。】
“什么啊……”临乔明知道对方的意思，却故意曲解：“你的意思是其他什么分割体，也会对我产生……涩涩的想法吗？”
【不是。】系统的电流声出现停顿，连声音都小了很多：【不仅仅是。】
临乔若有所思，及时打住自己的念头。
他故意挤出两滴眼泪，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声音闷闷道：“我会想办法弄垮这个副本的。”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移，让系统如获大赦，电流声逐渐微弱，沉默足足半分钟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做？】
临乔习惯于系统冰冷的语气和口吻，以至于对方的某些小情绪临乔都能听出来。
比如此刻，系统还带着掩饰极好的心虚。
临乔解释道：“第一个副本是循环类副本，动了关键NPC会导致循环无法继续。”
“第二个副本是发展类副本，NPC们知道玩家的存在，所以你选择的是打破平衡。”
“这次副本也是循环类副本，每次都会来到维多利亚大瘟疫时代。”
“破坏这类副本要么像第一次一样带走重要NPC，但目前为止鬼怪NPC掩藏得极好。”
“哪怕对方露出端倪，如果等级过高的话，你也无法把对方变成道具，不然会引起恐怖游戏的注意。”
临乔翻了个身：“破坏循环的方式除去第一种外，还有一种……”
“还记得一开始我为自己立下的人设吗？可能我需要继续扮演下去。”
这一夜临乔和自己的系统说了什么，其他人无从得知。
只知道第二天醒过来的临乔彻底放开了自己，由于玩家和NPC之间的隔阂消失不见。
他对孩子们更加关注，脸上经常带着温柔的笑容，就连道长都觉得有点不对：“你看起来……像是母性大发。”
临乔微楞：“其实，这才是我原本对孩子们的态度。”
“我以前总想着游戏结束就要离开，和他们感情太深的话会舍不得。”
“可是主线任务正好就是创立自己的孤儿院，再加上昨天和那几个孩子相处后发现他们的防备心很重。”
“如果我有所保留的话，这些敏感的孩子是不会相信我的。”
“在我已经为他们想好退路的情况下，我想尽我所能的帮助他们，说不定这样能更好的完成任务。”
第41章 你又抱上了新大腿？
道长若有所思，临乔继续道：“道长先生，如果你领到了孩子，在和他们接触的过程中，哪怕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也要对他们有耐心一点。”
“救济院送来的小朋友们被迫和父母分离，为了生存肯定会比普通孩子早熟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