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对吗？童禄白？”
童禄白想要拒绝，可是他身份卡上扮演角色的日常任务发动效果：“嗯，当然。”
杨明杰不知道童禄白搞什么鬼，如果童禄白不同意，那么由他和刑厚控制人鱼，童禄白控制钥匙，其他玩家再有意见也没用。
杨明杰不乐意共享出去，但忌惮于童禄白的钥匙，还是打开人鱼饲养守则读起来。
“FP129实验体人鱼性情温和胆小，不善言辞，毫无攻击力，亲近人类……”
“FP129实验体人鱼喜欢水源，太阳，游泳，人偶……”
“FP129实验体人鱼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睡多久睡多久，定时由人工智能ALGER检查身体机能……”
“玩家不准伤害FP129实验体人鱼，不准将FP129实验体人鱼放回海域，不准对FP129实验体人鱼做出交配行为，不准……”
“FP129实验体人鱼需要定时补充大量水源，具体水源毫升为……”
“FP129实验体人鱼的每日穿搭为……”
“FP129实验体人鱼的在水中沉睡必须要有3只鸭鸭陪伴，型号分别为……”
越读玩家们越觉得不对劲，说是饲养守则吧，似乎带着大量的感**彩，不太具有科学性。
像是主人家在委托客人照顾宠物，说是照顾宠物吧，更像是在照顾祖宗。
哪里是什么饲养说明书，简直是比养老婆还麻烦。
类似于把所有玩家当成了这条人鱼的奴隶，稍有差错就会遭遇人工智能ALGER的惩罚。
杨明杰读得头大，不由得对童禄白投去赞赏的目光。
还是童禄白有先见之明，要是按照这份饲养说明进行照顾，和他们几个就别通关了，光养人鱼算了。
还好其他玩家主动跳出来说要帮忙养，这可不能反悔啊。
其他玩家有种嘴角忍不住抽搐的感觉，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动用武力把人鱼给抢过来，幸亏没抢，过几天再说。
读完整篇饲养守则，所有玩家只有一个念头：这守则是他妈谁写的？明明写了这么多东西，还一副不放心的样子，那干脆自己出来养，就不要麻烦他们玩家了。
反正自从这份饲养守则读出来之后，别的玩家就再也没人提养临乔的事情了，又变成持续观望的态度。
临乔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从他有意识开始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人鱼饲养手册。
他敢笃定，这是人工智能ALGER连夜写出来的。
每一条规则绝对不是真正的“人鱼”饲养条件，而是根据他“临乔”来到这个副本后的表现总结的。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人鱼饲养说明书，而是临乔饲养说明书。
眼看童禄白、杨明杰、刑厚几人一脸菜色，临乔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说两句：“啊~”
没有那么难样的，很好养活的，真的。
刑厚以为临乔饿了，他有意让临乔吃东西：“肚子饿吗？吃完再睡，这是面包和葡萄，来尝尝看。”
临乔抓着面包：“啊~”
真的好养，吃这个就能饱。
临乔咬了一大口，咀嚼着，急于证明自身的情况下，毫不意外出了乱子。
临乔娇气的呛到，咳嗽得小脸通红。
刑厚手忙脚乱，杨明杰叫道：“说明书上写人鱼喜欢吃海鱼片，不能吃太干的东西。”
刑厚四处找水，临乔努力止住咳嗽，那块面包早就吐出来了，他想拉住刑厚告诉他自己没事。
结果人鱼“缺水”症状正好发作，临乔嗓子开始痛，痛苦难受的炙热感从身体内部散发，脸颊呛红的情况下呈现出不自然的高温。
刑厚眼神都开始绝望了：“人鱼……真的会把自己给噎死吗？”
不是，没有，别胡说！
临乔觉得人鱼的名声要砸自己手里，而他又没办法表达清楚的意思。
“唔。”
小人鱼委屈的“吧嗒”一声，掉下珍珠来。
玩家们愣住，杨明杰更是道：“我靠，珍珠。”
说完便捡起来，瞬间脸色变化，但很快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就是如此短暂的失态，足够让其他玩家意识到：人鱼哭出来的珍珠有问题。
杨明杰眼神复杂：“别让他哭了。”
珍珠是A级道具，可抵挡伤害。
虽然不知道人鱼哭出来的其他眼泪是否具有同样效果，但是这条消息要让别的玩家知道，小人鱼就惨了。
就在这时，圆柱形管理机器人赶来，他伸出机械手臂从刑厚怀里抱起小人鱼。
然后放在类似床板一样的东西上，接着另外机械臂递过大瓶水放在临乔嘴边。
临乔吸着吸管，努力又认真的喝水，以平复人鱼体质带来的“缺水”症状。
他靠在圆柱形管理者的身上，被抬起一只脚套袜子。
临乔乖巧得厉害，将Y先生放在旁边，搂着半臂高的水壶“吨吨吨”的摄入水分。
两只袜子都穿好，小人鱼才意识到什么，一边喝水一边观察自己的“袜子”。
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尾巴上要穿这个，触感软绵绵的，很舒服。
人鱼没事，在座的玩家都松了口气。
只有刑厚因“致使人物出现危险”的缘故，受到人工智能ALGER的惩罚，需要去做清理荒地的任务。
桃婉诺首先表态道：“饲养人鱼的弊端看来大家也意识到了，就是比较麻烦，还容易被派遣惩罚任务。”
“是啊。”苏幸接腔：“玩家们养人鱼要慎重，这样吧童禄白，反正今天算是杨明杰和刑厚在养，那么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我来养怎么样？”
“每个玩家轮流一天，风险分担的情况下还能从人鱼身上找线索。”
童禄白握紧拳头，他怀疑苏幸已经知道了自己“至少听3次吩咐”的身份卡任务：“好。”
“喂。”杨明杰不满意道：“我们还没答应呢，你少来这插队，最起码也得给我们养个两三天才行。”
“昨天晚上那种情况，加上白天我们需要找线索，能从人鱼身上得到什么信息？”
“一开始不愿意，这时候见没什么危险就来抢？你抢个试试？”
苏幸一噎：“人家童禄白都同意了，说到底这人鱼又不是你们的，人家主人都同意，你在这叫什么？”
杨明杰冷笑：“人鱼的主人是别墅主人，我们一群玩家哪里来的人鱼主人？想什么屁吃呢你。”
这是连童禄白都给骂了。还是刑厚所有所思道：“童禄白，人鱼给我们再养几天。”
童禄白立马点头：“好，你养我才放心。”
苏幸还想说什么，童禄白却已经开始有意转话题：“如果苏幸先生这么想养的话……正好刑厚需要接受惩罚任务，我去帮忙。”
“你可以帮杨明杰一起照顾人鱼，否则免谈。”
这是让杨明杰监视苏幸，不让对方搞幺蛾子，同时帮忙分担照顾人鱼的事。
杨明杰暼了下嘴，他不乐意，但也接受安排。
临乔就这么被玩家们给养了，他每天要做的的事情就是吃饭，游泳，看玩家死里逃生。
悬崖边上的游泳池又成了临乔的地盘，在他落水变成人鱼的时候，明里暗里不知多少玩家跑过来围观。
人鱼，传说中才会出现的生物。
在怪物遍地走的恐怖游戏里，本次副本中存在的人鱼居然如此无害，实在是没办法视而不见。
“真的是人鱼啊。”
“白色的人鱼，原来人鱼长这个样子，看起来真漂亮。”
“杨明杰在旁边没有被攻击，我们过去应该也可以摸几下试试。”
“要是能把游戏里的NPC带回现实世界就好了，我肯定带这条人鱼回去。”
“无论怎么看，这条人鱼都能称得上艺术品……你们说，如果人鱼眼泪可以变珍珠这件事是真的，那有关人鱼的其他传说会是真的吗？”
不同现实世界的人鱼传说各有不同，此番被提出来，肯定不是“歌声蛊惑人心”这么简单。
“你是说……人鱼的肉可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事？”
“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可以试试，再者不一定是长生不老什么的，说不定人鱼的血肉会是等级比较高的道具。”
从来不可低估的是人心，上一秒还在赞叹人鱼的美丽，下一秒就开始算计人鱼能给自己带来的好处。
贪婪的目光在白色人鱼的身上滑动，水池中的人鱼略有所感。
第13章 哭给我看看呗
临乔知道自己和玩家接触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他在水池中跃起，带出的水珠在太阳折射下散发着彩虹的颜色。
无忧无虑的小人鱼不知人间疾苦、水中嬉戏的模样落在杨明杰眼里，令人心旷神怡。
连杨明杰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那勾起的嘴角，以及眼神中带出的愉悦。
“真厉害！”杨明杰毫不吝啬的夸奖：“变成人的时候那么软，变成鱼倒是有劲。”
“介意我摸你的鳞片吗？它们看起来很漂亮。”
杨明杰不知道小人鱼是否能听懂，蹲在水池边招手。
没想到的是小人鱼真的游过来，还用头顶去蹭杨明杰的手指。
杨明杰高兴的伸手摸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鳞片，入手处像玉石一样光滑冰凉，却没有普通鱼类那种黏腻。
小人鱼被摸后，有点害羞，脸颊和耳朵染上红晕：“啊唔~”
杨明杰故作姿态的咳嗽几声，说话跟哄小孩似的：“对不住对不住，没抓疼你吧。”
临乔抿着唇，小声道：“唔啊~”
没有摸疼，就是有点奇怪，以后还是……不让摸了。
杨明杰不明白什么意思，自顾自的说话：“嘿嘿，我就当你原谅我了？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肚子饿不饿？”
临乔接过杨明杰递过来的Y先生木偶，然后抱在怀里，手一撑坐在水池的边缘，尾巴时不时的挑起水花。
杨明杰立马找来毛巾擦拭临乔的头发，他这幅狗腿的模样，半点也看不出来当时嫌弃人鱼不好养的样子。
与杨明杰相比，站在水池边的苏幸显得没那么自然。
杨明杰忙前忙后他插不上手，等终于抓住机会时，临乔很警惕。
几番试探下来，一无所获，白白浪费时间。
眼看日头过去，需要抱人鱼回屋。
苏幸再次开口道：“杨明杰，你给人鱼拿几件衣服。”
杨明杰一时没反应过来：“拿衣服做什么？”
苏幸表现得非常善解人意，他长相偏幼态，亲和力很高的样子，眼睛经常带着笑意：“人鱼从鱼尾巴变成人的时候肯定没穿衣服，他裸着被你抱，你觉得合适吗？”
杨明杰顿时脸色通红，有点不放心苏幸和小人鱼待在一块。
苏幸又笑道：“我这一天下来没功劳也算有苦劳，没对人鱼做什么吧？”
“再说了，人鱼迟早是大家轮流养恶，你防着我有用？”
杨明杰这才回别墅拿东西，临乔在旁边听着，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这个叫做苏幸的玩家恐怕另有所图。
果不其然，等杨明杰离开后苏幸就蹲下来，仿佛关系很好似的来搂临乔的腰。
临乔往旁边躲，却被苏幸按住：“你别躲啊。”
临乔全然不懂的样子，苏幸靠近，恶意的开口：“我知道你听得懂。”
“无论是童禄白还是杨明杰，他们都被你骗了，我没别的要求，只想要你的眼泪。”
“小人鱼，哭给我看看呗。”
临乔手臂被苏幸紧紧抓着，对方一脸笑眯眯的模样，语气恶劣又冷酷。
这人，这人怎么这样？
临乔受疼，眼眶瞬间变红。
苏幸像是看到有趣的事情：“只要疼，你就会哭。”
“那如果我再用力一点的话，你会哭得打颤。”
“真可爱。”
苏幸笑的温柔，动作流氓无比。
明明长着一张克制守礼，好脾气的脸，但实际上虚伪至极。
“你身上的气味能让生物发情，没什么战斗力却漂亮到让人把持不住。”
“你这种设定有什么用？不会是生来勾引人，被人压着弄的吧？”
临乔意识到，苏幸说这些是想让他哭。
没有采用武力的方式，而是采用了心理攻击，是试探也是故意刺激。
苏幸忽然放开临乔的手臂，转而揉着其他地方，从腰侧到肩膀，他压低声音恐吓：“人鱼是怎么做的？”
“真奇怪，你上面是热的，尾巴却是凉的，进去以后会是什么感觉？”
“杨明杰要是看到我弄你，他就不要你这个脏东西了……”
话未说完，杨明杰已经赶了回来，他直接踹向苏幸：“你他妈做什么呢？”
苏幸侧身闪躲，然后无辜道：“我就是跟人鱼说说话，他看到我就害怕，就想跑，所以我抓得紧了些。”
杨明杰才不会信这番说辞：“你少胡说，既然他还被我养着，那你就离他远点。”
“你变态吗？对条鱼又捏又摸，我刚才看到你干什么了，你个傻bi，想***不会用手？”
苏幸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依旧笑嘻嘻的：“杨明杰，你难道没发现你被这条人鱼给耍了吗？你，童禄白还有刑厚就像这人鱼的狗一样。”
杨明杰冷声质问：“你想死是不是？”
苏幸却连连后退：“这条人鱼身上的香味可不简单，他会把所有玩家的关系弄得一团糟。”
杨明杰觉得好笑，哪怕没有小人鱼的存在，玩家们之间也内斗的厉害：“滚滚滚，对鱼起心思的变态，别让我再看见你，恶心。”
苏幸也不再继续，依旧笑着，但是言语的内容却十分恶毒：“小人鱼，你迟早会轮到被我养，希望在此之前你别被其他玩家搞得乱七八糟。”
“有的人，看着义正言辞，骂别人骂的面红耳赤，实际上第一天抱你出地下室就Ying的受不了。”
杨明杰浑身僵硬，气急败坏的又骂了几句。
他一边把湿漉漉的临乔擦干，一边给变出双腿的临乔换上衣服，像个老妈子似的任劳任怨。
杨明杰不允许苏幸再靠近，直到刑厚和童禄白接受完惩罚任务回来处理伤口时。
杨明杰才趁机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你说苏幸是不是有毛病，居然说这条人鱼会让玩家关系变的一团糟。”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意思是说这条人鱼会挑拨离间玩家之间的关系。”
“我靠，这条人鱼他连句话都不会说。”
“而且能走到这一步的玩家，不可能见色起意，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对条鱼发情吧。”
前面几句话童禄白和刑厚还点头，最后几句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没说话。
杨明杰诧异：“啊？出个苏幸就已经够奇葩了，其他人还真有这么没节扌喿的家伙吗？”
刑厚为人冷静，模样绝对不丑，此刻举着治疗药剂倒进嘴里，咽下去后纠结道：“我们不会，但保不准别人不会。”
童禄白斯文白净，正在摸外伤药膏。
临乔装作好奇心旺盛的样子，去低头闻童禄白手里的道具，童禄白一边把道具举过头顶一边回答：“是啊，人鱼很漂亮，尤其是……他还能变成人。”
杨明杰想起苏幸说的香味，又想起自己第一次抱人鱼时脸红心跳的样子。
顿时有点拿不准，他昨天遭遇危险时被人鱼救过一命，再加上发现人鱼的眼泪是道具，于是含糊道：“咱别管其他人怎么着，反正我们不能对小人鱼起这份这种心思。”
“对了，惩罚任务怎么样？”
临乔竖起耳朵听着，刑厚解释道：“开垦荒地，那片地面下面有东西，透明的纤维，又类似于毛发，肉眼很难看到，踩上去就像粘合了强力胶……”
童禄白和刑厚花费不少功夫才脱困，并且得出结论：“那东西往别墅的方向移动，我觉得今天晚上的实验体就是它。”
三人又商量起解决办法，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其他玩家。
一直到晚餐时间，所有玩家都聚集在一起。
“吃，不然今天晚上不准你抱木偶睡。”杨明杰举着勺子，别扭的给小人鱼喂食。
临乔抗拒的盯着勺子，却被杨明杰拍了拍脑袋：“我都喂你了，你还不乐意。”
“再这样不但小木偶没有了，小鸭鸭也给你打扁。”
临乔：“？”
你这人不要太过分噢。
杨明杰说完还评价道：“太娇气了吧……”
临乔犹豫再三还是张开了嘴巴，其实这不怪杨明杰。
临乔伪装人鱼不会使用餐具，自然要抓着吃，结果烫红红了指尖。
本来忍忍就能过去，偏临乔这个人鱼体质有点疼就红眼睛，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吧嗒”又掉了颗小珍珠。
杨明杰拿到珍珠，发现是件B级道具，分外殷勤的伺候临乔。
“乖，听话。”
“喜欢吃人类的食物，但人类的食物都是熟的烫的，刚才手指尖没被烫红吗？”
杨明杰是个对孩子也没耐心的人，却对临乔有着十二分的宽容。
也不知道是因为临乔漂亮，还是因为临乔能“生产”道具。
眼看临乔吃的香，杨明杰有点沉迷投喂的感觉，一不小心喂多了。
临乔抓着杨明杰的袖口摇晃：“啊唔~”
实在，吃不下了啊。
杨明杰还有点意犹未尽，也不嫌疑临乔用过勺子，直接放自己嘴里。
临乔都看呆了，说杨明杰神经大条吧，这家伙还会细心的伸手抚摸临乔小腹，确认临乔的进食状况：“没鼓起来，都吃哪儿去了？”
临乔侧身躲了几下，苏幸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似乎在嘲笑杨明杰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有玩家更是当场玩笑：“杨明杰，你别玩坏了让人鱼记恨人类，那样我们后面玩家怎么养？”
“人鱼没什么攻击力，唯一需要忌惮的只有人工智能发布的惩罚任务。”
“刑厚活着回来……那惩罚任务也不是必死。”
“既然这样的话，不用对这条人鱼这么好，说真的，我还没试过和人鱼弄。”
“现实里花钱都不一定能玩到的尤物，你们真不想试试？”
杨明杰正在把吸管杯弄好让临乔喝水，他自己狼吞虎咽的吃着食物。
闻声还反应了几秒，直接噎住：“你们他妈的都是群什么人呐，除了下三路能想点别的事吗？”
“没见过长得漂亮NPC吗？为了那破事连命都不想要吗？”
刑厚拦住冲动的杨明杰：“明杰，冷静。”
对面几个明显是故意的：“你急什么？在场所有人里我看就你杨明杰意图不轨。”
“还亲自给那条人鱼喂吃的，两人共用一个勺子……啧啧，人鱼口水什么味儿？是不是特别甜？”
“你干脆直接去人鱼嘴里尝尝味不就行了？装模作样给谁看？”
“我看他是有贼心没贼胆，怕被人工智能ALGER惩罚，怂包。”
再忍也太窝囊了些，杨明杰直接拍桌子同挑衅的玩家争吵起来。
临乔抱着木偶坐在一旁，仿佛并不知道玩家们为什么会如此情绪激动，神色中除去好奇就是害怕。
他抱紧木偶，缩在椅子上，抓着人偶的手逐渐收紧。
从始至终，临乔怀里的人偶都正面朝向玩家。
刚才发生的事情，木偶看得一清二楚。
眼看就要变成互殴，刑厚抓住杨明杰劝道：“你真想让苏幸说的成真吗？”
杨明杰怒气正盛：“是他们先叽叽歪歪的，你没听懂吗？明明是他们心思龌龊，”
刑厚沉声道：“不排除他们里面有人渣，有没节扌喿的家伙！”
“可不代表这群玩家都是发情的野狗，天天想着那种事，这情况明显不对。”
临乔及时出手搂住了杨明杰的胳膊：“唔~”
杨明杰一愣，侧身向下看去，对上小人鱼含着担忧和泪水的眼睛，杨明杰瞬间没了气愤。
“你别害怕，我……”杨明杰不好意思的挠头，话还未尽，忽然有个杯子冲临乔砸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杨明杰目光瞥到，下意识搂住临乔，挡在临乔面前。
玻璃杯碎裂，里面的酒水湿漉漉的撒在杨明杰身上。
玻璃杯扔过来的力道之大，绕是经过身体强化的杨明杰都有点吃痛。
就这力气要是砸到小人鱼，估计小人鱼的脑袋会被砸穿！
周围一片寂静，杨明杰也意识到不对，声音中带上的按耐不住的火气：“谁扔的？谁他妈扔的！”
“我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其他玩家有的反应过来，戒备的看向周围其他玩家。
这杯子要是对小人鱼砸下去，以小人鱼娇娇弱弱的体质肯定会受伤。
到时候受惩罚的会有多少玩家？恐怕人工智能ALGER一个都不会放过。
临乔从杨明杰怀里露出小脑袋，懵懵懂懂的样子惹人怜爱。
其实临乔比任何人都清楚，无论是争吵还是挑衅，全都为了刚才的袭击做铺垫。
甚至刚才的袭击都有可能是场试探，是对人鱼饲养守则，对人工智能ALGER的试探。
至于为什么要试探，就像白天苏幸再想要人鱼眼泪却只敢恶语相向一样。
在人鱼饲养守则和ALGER的制约下，玩家们不得不通过语言来刺激人鱼。
这种情况下，有玩家想试探人工智能ALGER的底线再正常不过。
毕竟找漏洞，利用规则是玩家的常规操作。
富贵险中求，无论成功与否，都能摸清人工智能的底线。
对方要么是算准了杨明杰会保护人鱼，人鱼不会受伤。
要么就是故意让人鱼受到伤害，这样所有玩家一块挨罚，谁也别想占优势。
临乔本人不懂，在“非竞争”的情况下，这种为降低游戏难度而去杀其他玩家的行为，到底算不算损人不利己。
没有玩家承认，刑厚主动道：“这里到处都是高科技，说不定有摄像头能拍摄到是谁动的手。”
桃婉诺摇头：“要真是亲自动手的话，这么多人在场总会有人察觉到，最怕用了什么道具，即使有摄像头也不管用。”
桃婉诺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头发，她皮肤很白，说话的声音也像带着眷恋：“拍到的内容里恐怕会看到杯子凭空升起，然后啊……”
“砰。”
“直接飞出去了。”
桃婉诺的话很对，既然对方众目睽睽下动手，自然不怕调查。
就在这时，临乔座位下的椅子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临乔好奇低头，四处寻找，从椅子底端忽然伸出几条机械手臂来。
冰冷的金属带着幽光，蜿蜒如巨蟒盘旋在小人鱼的四周，像是魔鬼张开触手守护着中间白色娇小的人鱼。
杨明杰几人不由得紧张起来，却发现机械手臂目标明确的冲某位玩家而去。
那位玩家吓了一跳，表情显得惊慌失措。
没来得及反击，该玩家直接被机械手臂上的激光射成了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