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乔含住虾肉肯进食，反而让人工智能ALGER主动回应，对方回复道：【我不介意。】
【FP129实验体苏醒概率很低。】
无论是临乔还是阿尔吉尔，他们不用过多解释就能分辨出彼此的意思。
临乔笃定自己已经暴露，哪怕以前没暴露，现在也暴露了。
不过他从想通阿尔吉尔身份的那刻起，就没想着隐瞒。
人工智能ALGER，也就是阿尔吉尔当然知道小人鱼在问什么，他的回答是：不介意。
并且人工智能在人鱼苏醒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端倪，他说完自己的态度却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临乔还想说什么，他尝试着告诉人工智能ALGER一些有关恐怖游戏的事，当然没有那么大胆的直说。
也问了很多Y先生的事，以及两人之间的情感问题。
可絮絮叨叨好久，临乔发觉阿尔吉尔很少回应。
一时间临乔无法判断对方是听不懂，还是不回答。
不过临乔发现自己好像被阿尔吉尔给软禁了，对方不准他去任何地方，却又不阻止他通过摄像头去看玩家。
于是临乔找出杨明杰几人的身影进行观察，四人不知道在地下室的哪层，精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身上也没严重的伤。
只不过几人情绪都很焦躁，杨明杰这个人有什么说什么。
他会保守秘密，但如果遇到无所谓的事会忍不住念叨：“人工智能ALGER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放我们几个出去？”
“都好几天了，天天给些打怪的任务，关键是那些怪只能消磨我们的体力，对最终通关副本没任何帮助。”
“这不就是让我们在这做白功浪费力气？”
童禄白好脾气的开口：“不做也不行，恐怖游戏给我们的规则就是要听人工智能的话。”
“再说，明显是用任务换物资，要不然在这我们得饿死。”
临乔找到杨明杰几人在哪里后就开始看回放，很快就弄清楚发生过什么。
原来杨明杰几个从实验体AP439和SH945那边脱身后，还以为很快就能找到人鱼，结果电梯把他们送去其他楼层。
要说危险那肯定危险，时不时有怪物出没，可在紧要关头又死不了。
这么几天下来人鱼是一眼也没看到，只有人工智能ALGER会出现颁布任务。
那些任务难度不大，就是琐碎累人，完成后才能获得食物和水源。
几人被困这么些天，也从恐怖游戏那知道所剩的玩家并不多，再怎么下去不是办法。
尤其是前天的时候闻傅简主动暴露“情报贩子”的身份，杨明杰和刑厚、童禄白几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副本的邪门。
闻傅简公开情报贩子的身份时还在笑：“我倒卖恐怖游戏的信息，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会被恐怖游戏给盯上。”
“要我说，恐怖游戏也太小心眼儿，我发现bug，然后加以利用获得利益，这不是很正常？”
“恐怖游戏要是有本事就赶紧自我修复一下，bug也不改，怪什么玩家啊。”
“大家都是刀尖儿上舔血，把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随时都有可能没命，为了活下去当然会抓住bug不放。”
“其实我也没违反规则，我这可是在规则的允许内钻的空子而已，恐怖游戏真玩不起。”
至于杨明杰和刑厚更是罪不至死，他们两个得罪恐怖游戏的地方居然是常常组队打游戏。
两人是老搭档，会用自己手头的资源去换别人的组队道具，争取每一次进游戏的时候都在一块儿。
杨明杰更委屈：“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哥两更冤枉。”
“本来组队道具就是允许存在的，允许存在那就是同意让大家组队。”
“总不能是因为我们组队多就不让了吧，那干脆直接不让玩家用组队道具算了？”
几人说完后都看向童禄白，不知道斯斯文文的童禄白做过什么，居然会让恐怖游戏给记恨上。
童禄白也是一脸迷茫，苦笑道：“我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既然我没有记忆，那就说明应该是在副本里面得罪过恐怖游戏，可我……不记得。”
这也挺冤枉的，或者说这根本就不公平。
得罪恐怖游戏就会被送去无法通关的副本里等死，最起码知道自己哪里得罪的玩家还能死得明白，最怕的就是副本里得罪结果玩家出来给忘了。
要真是后者，那谁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得罪过恐怖游戏，反正没有副本记忆，还不是恐怖游戏想怎么判定就怎么判定？
临乔看回放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他意识到恐怖游戏似乎……没有修复能力？
很快看完回放的临乔就被现下杨明杰几人吸引了注意力，他把镜头切回来，就看到杨明杰把脸贴在屏幕上。
他眉目间染上了不耐烦：“要问什么赶紧问。”
临乔：“？？？”
屏幕中，杨明杰几人所在的楼层里传出冰冷的属于人工智能的声音：【感情。】
杨明杰对着镜头的脸像吃过苍蝇一样，皱巴巴的：“这是什么鬼问题。”
他们几个自从知道没办法通关后，情绪日渐暴躁，结果今天多了个任务，那就是在镜头面前接受询问。
杨明杰忍着不满：“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人工智能吗？你需要懂个屁的感情。”
盯着监控的临乔也很不解，阿尔吉尔在做什么？为什么问人类这样的问题？
只有刑厚思考道：“人工智能ALGER先生，你规定我们必须在这个时间点，这个监控的面前接受盘问。”
“是因为有谁在监控的另一边看着我们吗？”
闻傅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会是人鱼吧？”
早就觉得人工智能和人鱼关系不一般的杨明杰开口道：“肯定是。”
如果真是人鱼，那这个副本还真是令玩家们看不懂。
他们短暂的沉默后便趁着恐怖游戏保护机制吐槽了几句，闻傅简狐疑道：“这不是恋爱游戏对吧？”
随后闻傅简又有些自嘲，不等别人回答，自己道：“即是意料之外，也不是情理之中。”
“玩家随时丧命，NPC还能谈恋爱。”
“既然ALGER想谈谈人的感情，那我们就说说看，反正生命服从于机器大家也拒绝不了。”
“要是你不行，那就让我先来。”
本以为杨明杰会习惯性的呛几句，可这次杨明杰却乖乖的让开了：“那就你先来吧，我没女朋友。”
闻傅简凑到镜头前，冲着监控打招呼：“小人鱼，你肯定在看着我们。”
“谈谈感情这件事啊......没有感情，我只和我养的宠物相亲相爱，他们是我立足的根本，永远不会背叛我。”
闻傅简的防备心很重，根本不会敞开心扉。
他觉得眼下情况莫名其妙，尴尬又好笑，但警惕性又让他能屈能伸。
于是临乔看到闻傅简话锋一转，露出挑衅的神色：“唯一让我有兴趣，不看功能就想收养的宠物，倒真有一个。”
临乔有种不好的预感，闻傅简眉眼嚣张：“那就是小人鱼，ALGER你老婆啊。”
临乔：“......”
其他三个玩家一脸“曹贼竟在我身边”的表情，可闻傅简非常“有理有据”：“ALGER一个机器都对人鱼垂涎欲滴，我没想法才不正常吧。”
一时间，不仅是其他玩家，就连临乔本人都没明白这家伙到底是嘲讽和阴阳怪气，还是真这么想。
闻傅简有意挑衅人工智能，他觉得机械和人鱼之间有感情，很好笑，也很荒谬。
另外还有他自己都没发现的，隐藏在潜意识的愤怒，就好像被人工智能觊觎了所有物。
可惜人工智能ALGER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冰冷道：【下一个。】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闻傅简收敛笑容，心情忽然变的很低落。
他靠在墙壁上，抬下巴冲杨明杰示意。
杨明杰咳嗽一声，求助的看向另外两个，刑厚苦笑，他也没有女朋友。
童禄白提醒道：“明杰哥，人工智能ALGER只说了感情两个字，又没有说哪种感情。”
“反正走出副本大家都会忘记，所以不用顾虑太多。”
“看起来现在发生的事情和通关没联系，可谁知道呢？”
“傅简哥的话肯定不能当真，我们中最起码得有一个真情实感。”
童禄白既然大大咧咧的说出来，肯定没有利用的意思，在刑厚也点头同意后，杨明杰放松不少。
他紧张的舔舔嘴唇，开口道：“小人鱼，还记得我吗？”
“ALGER让我们回答有关感情的问题，我们几个下意识就想到了爱情。”
“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我个人的话是，呃，没有恋爱过。”
“不过我和父母的感情很深......”
玩家身份卡有限制，杨明杰只能自圆其说：“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是Y先生的继承人，但这是我和自己亲生父母的故事。”
临乔没想到的是，杨明杰很认真的在讨论“感情”问题，甚至还讲起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情况。
要知道这些内容无法在游戏论坛中交流，副本中倒是因为遗忘机制可以说出口。
杨明杰没有收到恐怖游戏的警告，看来只需要完成身份卡的任务就不算OOC，关于玩家“扮演角色”的自由度很高。
临乔看到杨明杰越发轻松的表情，以及旁边几个玩家没有异样，也意识杨明杰没有触发保护机制。
应该这与本次副本不以“扮演”为主有着很大的关系，恐怖游戏论坛中披露过，有的副本扮演为主，玩家进入其中不能踏错行差一步。
如果被NPC发现异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这次《Y先生的遗产》中，实验体们曾经说过，继承人是一波一波的，所以他们知道来的玩家并不是真正的继承人，却不知道恐怖游戏的存在而已。
杨明杰的话未引起任何惩罚，也没被替换，就足够证明这点。
于是试探着继续道：“我有份危险的工作带来的收益不错，可惜这份工作不好辞职。”
“那时候我还小，年级不大，吓得好几天不敢合眼。”
“不过我通过工作变得很厉害，比如我的考试能够考满分，比如我能够拿下很多奖项。”
“忽然世界上的一些事情在我面前变得很简单，我的人生就好像开启了简单模式。”
“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可是那份工作真的很危险。”
“我如果想有女朋友的话应该也会很简单。”
“曾经我也很羡慕一些跟我有同样工作的人，我想跟着他们学。”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杨明杰讲话絮絮叨叨，似乎很久都没有讲到重点，但只要知道恐怖游戏的人都明白杨明杰在说什么。
他口中所谓的“工作”就是进入副本，他口中“开启简单模式”就是利用道具为所欲为。
“像其他同样工作的人学习”大概就是像其他玩家学习，向那些在自己现实世界当“神”的人学习，把现实搞得腥风血雨的人学习。
“可是，我给我爸爸妈妈买了大房子，雇很多人伺候，他们还是不开心。”
“我妈她临死的时候跟我道歉，她说……”
“她说她对不起我，说她不应该让我考满分。还说……”
“还说明杰啊，不要再害怕了，无论你在做什么，咱们可以停止吗？”
杨明杰嘴唇有点颤抖，脑袋也耷拉着，他的声音又颤又带着笑意：“其实我早就不记得了，不记得我妈让我考满分的事。”
“不过我后来才想到，大概是她骂我的时候，那段时间我刚好进……刚好得到工作。”
“我妈她就把所有的一切怪在了自己身上。”
“原来，他们不开心是因为我不开心。”
刑厚上前拍了拍杨明杰的肩膀，杨明杰才抬头。
他接着道：“后来我和我爸喝酒，我爸跟我说了很多。”
“我爸总认为我妈胡思乱想，慢慢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变成了空壳，好像什么都能办好但是什么都不在乎。”
“我爸很担心要是他也走了，我会怎么样。”
“所以他戒烟戒酒，争取多陪我几年。”
“小人鱼，我因为工作的问题所以不想耽误女孩子，但感情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底线。”
“能束缚我，也能让我自我束缚的底线。”
临乔在监控的另一边沉默着，曾经他在以往的副本中，大多数只看到了NPC的苦难。
那时候临乔以为玩家是无法无天的，是具有优势的，是某种程度上能够掌握自己人生的。
可是在这个副本中，临乔感受到了玩家的另一面。
并不是所有玩家在为利益奔波，也不是所有玩家在得到恐怖游戏之后就会把现实世界里搅得天翻地覆。
就像杨明杰这样的玩家，听对方的意思，他进入副本的时候年纪还小。
还在在意分数的阶段，也许就是一个初中生或者高中生。
还未成年就被恐怖游戏选中，进入其中经历生死，所以才会吓得睡不着觉，说不定还会偷偷的在被子里发抖。
这样的变化，怎么可能会瞒住父母呢？
如果杨明杰的父母真的是那种不管孩子的死活，只把孩子当成炫耀工具的存在，没有爱这种真挚的感情，也无法成为杨明杰的守住道德和良心的底线。
刑厚这时候开口道：“我和杨明杰来自同个地方，一个对父母孝顺且不危害社会的人，我才会信得过，一直和他组队。”
“有关感情的话，我和杨明杰都无比信任对方不会害彼此，这是信任的感情。”
本来是温馨和动人的场景，人工智能ALGER冰冷道：【你喜欢他？】
刑厚嘴角抽搐，杨明杰的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
刑厚摇头：“不是，我和他是朋友，不可能成为情侣。”
人工智能ALGER：【清醒的沉沦？】
刑厚：“别说了。”
杨明杰：“yue！”
人工智能ALGER也许是扫描到了杨明杰和刑厚对这个问题产生的排斥反应，这才停止。
只不过轮到童禄白的时，人工智能ALGER刚问道：【感情。】
童禄白便显得有点害羞，他下意识道：“爱情对吗，哪一段？”
闻傅简几个的目光立马就扫过来，没想到童禄白会是这个答案。
杨明杰结巴：“哪，哪一段，你女朋友很多吗？”
童禄白斯文温柔的脸上露出点不好意思：“还好，其实我能变成高级玩家是因为我亲和度很高。”
“对生活也有影响，所以……”
玩家技能带入现实，因为亲和度高很招女孩子喜欢。
闻傅简“啧”了一声：“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海王。”
童禄白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会明确的拒绝，但是拒绝后她们就非要当我妹妹……”
闻傅简打断对方：“等等，你得罪恐怖游戏，不会是因为亲和度高让其他副本里的npc当妹妹了吧。”
童禄白笑了声：“我忘了，但有可能。”
第43章 【乖，听话，不能那样】
临乔在监控的另一端目瞪口呆，好像被恐怖游戏盯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原本临乔还因为自己“偷渡客”的身份揣揣不安，毕竟是游戏中的BUG，不稳定因素，稍不留意就会遭遇抹杀。
现在看来像他这样的因素还挺多，比如闻傅简的“倒卖游戏副本信息”，刑厚和杨明杰的“非法组队”，以及童禄白的“收NPC当好妹妹”……
另外童禄白的个人技能也不算是无迹可寻，从接触本次副本的玩家开始，临乔便意识到这群人并不团结，各有心思。
这就导致玩家们彼此提防，警惕心很重，很难对其他人放下心防。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童禄白却能加入刑厚和杨明杰这对老搭档中间，还能与独狼闻傅简和平相处。
一切都发生在潜移默化，毫无察觉中。
如果换成其他人，比如说苏幸，刑厚和杨明杰还会给予信任吗？
也许会，但双方绝对会花费很长时间去周旋试探。
童禄白自嘲道：“我能力用处不大，不像桃婉诺的言灵那样能让人言听计从，也没有迷惑和诱导性。”
“最多就是让别人对我印象没那么坏，可我要是坑过对方，导致对方对我厌恶，那这点好印象也没什么用。”
“哪怕是NPC，问到有关通关副本的重要线索时，人家也不会直说。”
在童禄白看来自己的技能很鸡肋，但临乔觉得如果对方成长起来绝对会很可怕。
短暂的迷惑诱导和言灵的强制执行，都比不过心甘情愿的追随和无知无觉的改变。
就像现实世界的xie教，童禄白完全有能力运用思想信念去组织什么。
倘若真如临乔所想，那童禄白被恐怖游戏投放至此，也不是没有道理。
镜头前童禄白针对人工智能ALGER“感情”的问题侃侃而谈：“我也经历过几场爱情。”
“有人说喜欢比较放肆，爱是要学会克制。”
“可你和人鱼的情况……为什么要用人类的感情来定义？”
“爱又不是人类专有的感情，不要用人类的标准来判断。”
“毕竟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那么多人，那么多定义，谁的才是正确的呢？”
“就算是人类自己也是不懂的，拿着别人的爱情模板来假装深情。”
“人被束缚在条条框框里，那么白头到老是恩爱，历经波澜是恩爱，平平凡凡也是恩爱。”
童禄白神色温柔，语气不紧不慢，将情与爱放在嘴边也丝毫不让人觉得尴尬。
他就像好脾气的哥哥，带着点羞涩和郑重，显得格外苦口婆心。
童禄白似乎知道怎样劝解才能不引起反感，又或许是他的亲和度在发挥作用。
就连一旁不屑的闻傅简都罕见的露出几分兴趣，杨明杰还以为自己能听到不少肉麻的话，可一听这些，觉得还是有道理的。
刑厚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他注视着摄像头露出思索的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临乔觉得童禄白这些话不是对人鱼说的，是对人工智能ALGER说的。
临乔暂时没想到童禄白为什么这么做，只不过童禄白最后道：“沟通，沟通才是解决两人矛盾的办法。”
“也许听其他人说再多，都不如恋爱双方面对面的谈一次。”
几个玩家明显觉得人工智能ALGER之所以制造出“讲讲感情”这样的提问环节，是为了追求小人鱼。
两个非人类产生了爱情，却又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从人类的身上学习。
临乔又不是真正的人鱼，且他不觉得阿尔吉尔的目的会这么简单，于是闭上眼睛开始梳理线索。
首先这个副本是《Y先生的遗产》，据说没有玩家能活着出去，除非有免死道具，贩卖情报的闻傅简知道这点。
所以在得知自己即将进入《Y先生的遗产》时，趁副本还未开始，闻傅简已经准备好了免死道具。
这家伙宁愿不通关也要带人鱼离开，养宠物似乎比活着离开副本还要重要，并不是他疯，而是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其次如果这个副本没有人鱼，那么流程应该是这样的：
所有玩家进入副本，除去闻傅简外大多数人对于人工智能ALGER的安排言听计从，既要寻找遗产线索，又要完成角色卡的任务。
地下室不一定会暴露，所以玩家每天都会遭遇实验体的袭击。
为了活下去并且找到遗产通关，玩家会互相攻击，争夺彼此的身份卡。
毕竟身份卡在副本里抵得上一条命，可以增加自身存活率。
玩家们在内斗中人数越来越少，等有玩家终于找到了人工智能口中遗产，就会发现从一开始便是错误。
因为人工智能给的遗产是假的，真正的遗产另有他物。
闻傅简这家伙轻易不会说出副本信息，别墅中的桃婉诺显然也知道什么。
所这两人活下来的几率最大，但是其他玩家要是知道自己死路一条，这两人却能平安无事。
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无论是桃婉诺还是闻傅简，都会选择守口如瓶。
最后也是最奇怪的点，不仅是桃婉诺说出了真相，闻傅简也将“无人生还”消息告诉了杨明杰几人。
这也是人鱼的出现导致原来副本流程出现了问题，玩家们本就对人工智能ALGER不全相信，人鱼的出现更是加剧了这点。
再加上杨明杰通过人鱼笃定真正的遗产和人鱼有关，很早就放弃了人工智能抛出的假遗产。
为让人鱼离开地下室，接触玩家，人工智能ALGER更改过童禄白身份卡上的任务，导致地下室直接暴露。
现如今，本次玩家掌握了比以往玩家更多的线索。
提前知道遗产另有他物，不应该浪费在寻找人工智能口中的“假遗产”上。
临乔揉着额头，他发觉自己就是副本中变数，是本次副本里的“希望”。
原本临乔准备什么也不做，等玩家通关。
现在临乔的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杀死所有玩家，提前结束副本。
第二，帮助玩家通关副本。
第三，依旧什么都不做，等玩家覆灭。
如今从杨明杰几人身上看到了玩家的另一面，并不是所有玩家都会被欲望埋没。
况且他们都是恐怖游戏中的“不稳定因素”，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伙的。
所以临乔放弃杀死玩家这条路，第二条路帮助玩家通关，意味着他要像以前那样，伤害阿尔吉尔。
被恐怖游戏盯上，不能轻举妄动的情况下，临乔能做的有限，他不知道是否应该冒这个险。
毕竟他身上不仅有暴露自己的风险，还有系统。
受到人鱼发情期后遗症的影响，就是筑巢欲望的影响，只要想到伤害阿尔吉尔，临乔的心脏就会万分痛苦。
他的理智和情感分裂，这种滋味让临乔难受到皱眉。
他一面告诫自己不要心软，不能暴露，不能伤害阿尔吉尔。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终于还是要暴露本性，冷血的看着眼前的玩家死亡。
临乔想过总有一天自己会面临这些，他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选择第三条路。
什么都不用做临乔，什么都不用做。
如果玩家没通关，也和你无关，你现在只是个NPC。
“啪！”
临乔的尾巴甩在旁边的机器上，击碎了屏幕。
屏幕中的杨明杰几人消失，临乔努力的平复心情。
小人鱼蔫蔫的，机械手臂出现，温柔的将人鱼垂下来的头发放在脑后。
【还难受吗？】
人工智能ALGER的声音冰冷又悦耳，他大概以为临乔因为没有筑巢变得暴躁。
于是机械手臂围着临乔，小心翼翼的触碰着。
【滴答是钟表的声音，滴答是水落在石头.上的声音，滴答是我看到你时芯片颤抖碰撞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