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他不是个脾气多么好的人,竟然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指导温辞述。
不仅如此,还跟个球童似的,每次温辞述把球扔出去,都是他给捡回来的。
顾鸣赫张大嘴巴,揉了揉眼睛:“我不是在做梦吧,他们不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吗?”
林南之说:“好奇怪,你说野哥是不是被辞述哥捏住什么把柄了?”
顾鸣赫一时间无语凝噎:“就算他被捏住把柄,第一反应肯定是灭口,而不是献殷勤,啧啧啧,他都没教过我打球。”
他满腹疑惑地走过去,当听见两人的对话后,更是惊得差点栽倒在地。
庄泽野夸奖:“不错,进了个三分。”
“漂亮,虽然没进,但是篮板砸的不错。”
“这回手势很标准。”
“OK很好,练完这个可以试试三步上篮。”
顾鸣赫满脸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不是,他中邪了?
一场拍摄下来,温辞述居然能像模像样地进球了,连摄影师都连连夸赞。
在顾鸣赫诡异的注视下,两个人再没有其他互动。
拍完广告后,品牌方请他们在附近的店里吃火锅。
五个人和钟可欣一起,要了个鸳鸯锅,围在一起涮肉吃。
温辞述下了几片麻辣牛肉,却被庄泽野抢先一步捞走了。
他没太在意,继续往里面下牛肉,但每次都被庄泽野捞走。
他终于拧起眉毛看过去,庄泽野用眼神示意他看手机。
微信上多了几个小红点。
[SAV:刚分化期间少吃发物。]
[SAV:辣也少吃。]
温辞述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
他不禁好奇:[你怎么会了解那么多。]
庄泽野放下筷子,低头回复他:[因为我生理课不睡觉。]
温辞述微微笑了起来,提着筷子想要吃点什么。
庄泽野手一伸,将几片烫熟的火腿放进他碗里。
顾鸣赫在对面围观了全程,惊得合不拢嘴。
吃完饭后,他找了个空隙和庄泽野一起去厕所。
忍不住盘问他:“你跟温辞述什么时候那么要好了?你教他打球,还给他夹菜?”
不等庄泽野回答,他就了然道:“是不是瞿总威胁你?”
庄泽野挥开他:“没人威胁我,都是同事,我没必要总是针对他。”
“哇,你要是有这种觉悟,当时还会因为臭脸被拍到吗?”庄泽野嚷嚷。
出道前几天,庄泽野上班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也不跟温辞述挨着坐,因此被一些人拍照传到网上猜测。
他和其他练习生不同,在厂牌时就有粉丝基础,而且在当练习生曝光后也有不少迷妹和黑粉,因此惹得众说纷纭。
有说他讨厌温辞述的,有说他不满意公司安排空降。
庄泽野送他一个字:“滚。”
顾鸣赫说:“你还不让人提,说啊,你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难道别有居心?”
他说完这句话,温辞述刚好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莫名的尴尬。
温辞述听到了他的最后一句,不由看了眼庄泽野。
然而庄泽野却没看他,直接洗完手离开了。
顾鸣赫干巴巴地笑道:“辞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挺好奇的,你别多想。”
“没事。”温辞述表面淡定。
内心有些混乱。
当天下午,拍摄花絮流出,团体的超话瞬间热闹起来。
[@花粉宝宝:哇啊啊啊啊,野子是在教树树打篮球吗!]
[@今晚吃螺蛳粉:震惊,浅磕一下双A……]
[@AA恋有何不可:我以为这团没什么好嗑的了,毕竟一个两个都那么A,没想到野述能杀出来。]
[@花团第一A:等等,他俩不是不和吗?]
[@曲奇泡芙:虽然现在都磕团外,但是我觉得双A也很带感哎。]
[@哪里的狗在叫:想想看,他俩同时到易感期,互相撕咬对方脖子,啊……]
[@晴山烟雨:哈哈哈哈,我感觉树树会被攻下来,毕竟体型在那儿L。]
[@无情的磕cp机器:磕不动双A,他们都闻不到对方的信息素啊,怎么交流,我还是继续磕团外吧。]
[@亲肿了:但是上次那个综艺不好磕啊,XG团的omega是喜欢野子没错,他表现得很冷漠好吗。]
[@别说废话:我也觉得团外没法磕,而且野子澄清了连微信都没加。]
[@野述编号001:……起码我没见他教那个omega打过球,恩,连话都没说几句。]
[@无情的磕cp机器:好吧,如果wcs能变成o,我就浅磕一嘴,但这不可能。]
经过花絮的洗礼,#野述#超话从原本的十个人,瞬间涨到了五百人。
大家都去官博下面胡乱留言,有说让他们拍个人采访对队友什么感觉的,有说让他们拍宿舍内团综的,好像从这一刻开启了磕cp的大门。
Flora的几人都没时间刷微博,这几天不停地训练和准备舞台,每天都练习到很晚,大汗淋漓地回宿舍。
天气逐渐入夏,热得不行。
温辞述一如既往地洗了个冷水澡,边擦头发边坐下看歌词。
他一到夏天就喜欢冲冷水,这次也习以为常。
刚坐下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他随口说道。
庄泽野推门走进来,手上拿着pad:“欣姐把今天录制的练习室发来了,让我们看一下。”
新专辑里面,有几段是他们的双人舞。
他打开视频,坐下来和温辞述一起看。
两人相处时间不算长,配合自然也不是最默契的,中间好几次都跳错了。
温辞述说道:“我们要多打配合才行,今天又错了三次。”
“嗯,明早去舞室吧。”庄泽野说。
他侧过头,不经意看见温辞述略微发红的后脖颈。
这人没什么避嫌的意思,无痕贴也不贴,一个不太明显的腺体就那么大剌剌地摆在他眼前。
微微泛红,鼓起一个小包。
身为一个没怎么接触过omega的alpha,他对此非常谨慎局促,几乎是立刻就移开了视线。
温辞述一无所查,仍然低头看着屏幕。
庄泽野皱眉道:“你洗完澡不贴无痕贴的吗?”
温辞述一愣,下意识摸了摸后脖颈,这才察觉到不妥。
他说:“反正只有你在,待会儿L就睡觉了,不用贴。”
庄泽野看向他:“万一进来的是别人呢?”
温辞述无辜道:“不是你在微信上跟我说,要来找我看视频的吗。”
庄泽野失语。
确实是他提前知会的。
他语气生硬道:“就算是我也不行,你见过哪个omega这么堂而皇之的?人家一个团的omega上综艺还贴着呢。”
温辞述幽幽地瞥他,笑道:“你观察挺仔细的。”
其实庄泽野是瞎说的,他压根没注意那天XG的omega到底贴没贴,只是平时看那些科普帖得知,一般情况下,omega在外面都会贴这种东西。
温辞述想到前阵子团外的cp传言,托着下巴打趣问道:“你上次还澄清说没加人家微信,难不成是心虚了?”
没来由的,庄泽野感到一阵气闷。
顾鸣赫开他玩笑也就罢了,怎么连他也这样。
别人磕什么他倒是管不着,只是当温辞述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莫名堵得慌。
他沉声道:“我从来没加过那个omega,信不信随你。”
温辞述这才听出他有几分生气,不明所以地打量他:“你不高兴了?为什么?”
庄泽野也说不出为什么,没好气道:“不知道,回去睡觉了。”
他起身走了出去。
温辞述睡着睡着,感觉身上阵阵发热。
他从梦中惊醒,这次没敢大意,赶忙测了□□温,却没有发热,是正常的温度。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马上拿出医院上次给开的药,有口服的有喷的,一并去洗手间用了。
谁知道,那抑制剂喷上去后,腺体火辣辣的疼。
他凑到水龙头下面洗掉抑制剂,用镜子照了照,脖子后面像过敏似的一片通红。
“怎么回事。”他咬住嘴唇。
咚咚咚,外面响起敲门声。
“谁?”温辞述嗓音都变了。
传来庄泽野的声音:“是我,开门。”
庄泽野路过洗手间,隐约闻到了一种陌生的信息素味道,像是依兰花香。
很浅很浮,如果不注意的话,可能会以为只是窗外的花香飘了进来。
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种信息素——和他的产生了某种同频震动。
温辞述毫不犹豫地拉开门让他进来,然后紧紧地关上门。
门上贴着磁条。
一进浴室,庄泽野的呼吸就变得沉重起来。
他竭力稳住气息,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好像过敏了,你帮我看看。”温辞述转过身去,直接对着他露出腺体。
庄泽野心跳一停,险些背气过去。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omega,就这么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一个alpha面前的。
“你……”他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温辞述扒拉开衣领,腺体已经可怜兮兮地通红,一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庄泽野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握紧了,强烈的冲击迎面而来。
他深吸一口气,尽力摒除杂念道:“不像是过敏,周围的其他皮肤没事,你今晚没有偷吃牛肉吧?”
温辞述说:“我是那种偷吃的人?你告诉我不能吃我就没吃了,晚上也没碰过其他东西,从公司回来后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和你看了段视频……”
庄泽野一顿,打断他道:“你冲冷水澡?”
温辞述扭过头:“是啊,我夏天都洗冷水的。”
庄泽野被气到了:“你……你知不知道omega特殊时期是不能被冷热刺激的?还有,上次要不是我提醒,你就吃那块牛肉了……你真是一点做omega的自觉都没有。”
他二话不说,拧了条毛巾,用温水浸湿,按在了温辞述的腺体上。
温辞述“啊”地叫了一声,脸刷的红了。
“我不知道不能用冷水。”他低声嚅嗫道。
他父母从小离异,身边几乎被alpha环绕,家里的亲戚也没有omega,自然没人会教他这种事情。
学校都是按照检查结果分班的,更不会有人去alpha班上宣讲omega的养护方式。
什么冷水热水发物的,这些比较基础的东西,连网上都流传的比较少。
他分化之后,只看了以前年级群里发的基本知识,其中包括隔离措施、抑制措施等等,可没有人会讲这些细致入微的东西。
庄泽野叹息一声,替他按着说道:“冷热水刺激不会有什么大影响,但是会让你身体难受,腺体发红肿胀,只要用温水敷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看向那瓶用了大半的抑制剂:“这种东西只会加剧刺激,要少用。”
温辞述说:“不得不用,我怕信息素泄露出去。”
庄泽野看着他的脖颈。
这人现在乖巧了,安静地垂着头任凭他按着毛巾,耳朵尖红彤彤的。
他舔了下嘴唇,鬼使神差地说:“其实,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温辞述下意识说:“还有别的办法吗?”
庄泽野距离他很近,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耳垂上。
他听见身后的人静了静,道:“你说呢。”
电光火石之间,温辞述突然明白了他说得是什么办法。
临时标记。
他的脸刹那间红得一塌糊涂。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医生说过,他们二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高达90%以上,所以才能敏感地闻到对方的气味,庄泽野的安抚信息素也对他十分有效。
他往前一步,逃离开对方的手,自己摁住了毛巾。
“我……没事了,先回房间了,谢谢你。”说完,头也不回地从他旁边走出去。
庄泽野看着他慌乱间丢下的抑制剂,扬起嘴角笑了笑,随手把那瓶抑制剂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温辞述回到房间不久后,就收到了庄泽野打包发过来的视频。
他打开来看,才发现是初中的生理课程。
他的脸更红了,打字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SAV:问我的omega弟弟要的。]
温辞述想起他今天的反应,看来不止是要了视频,而且肯定都看过了,否则不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他发了个“谢谢”过去。
那边半天没再回复,直到他昏昏欲睡,手机屏幕才又亮起来。
[SAV:今天我说的那件事,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转眼间,Flora出道已有半年。
在一档综艺的推动下,他们取得了不俗的人气与成就,并获得了当年的人气新晋男团颁奖。
领完奖之后,每个人都兴高采烈。
钟可欣说颁完奖后可以回去继续看,也可以先行去后台休息。
林南之拖着温辞述来旁边看颁奖,并跟他咬耳朵窃窃私语。
“台上那个omega,被咱们对家公司的高层看上了,据说他宁死不屈,差点被雪藏。”林南之说道。
温辞述诧异:“哪个高层?这么恶心。”
林南之说了个名字,是圈内一个臭名昭著的投资人,专门喜欢睡小明星。
两人把那个高层唾弃了一遍,正要继续说,领完奖的男生就走下来坐到了他们旁边。
正主来了,他们都严谨地闭上嘴。
周围黑漆漆一片,颁奖还在继续。
温辞述有点口渴,摸到左侧未开封的矿泉水,打开喝了几口。
放下瓶子的时候,看见那个omega在望着他。
他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拿错了他的瓶子,每个人的水都在右手边。
“不好意思,这个给你。”他把自己的水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水,点了点头:“没事。”
好在都没开封,拿错了倒也没关系。
温辞述看了一会儿L,觉得有些犯困,就和林南之打了个招呼去了后台。
走到侧门的时候,看见刚才他们声讨的那个高层正站在门口,靠在墙上时不时往内场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温辞述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好感,特地绕开他走向后台。
刚到休息室门前,他忽然感觉一阵眩晕。
这种眩晕来的猝不及防,随即身体开始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发热,心跳变得非常快。
温辞述大惊,靠在门边听见里面顾鸣赫和钟可欣说话的声音。
“哈哈哈哈,争取明年再来个奖就好了。”
“隔壁男团羡慕哭了。”
他脑海一片混乱,马上反应过来,转身进了旁边一间空无一人的小化妆间。
这个化妆间非常之小,仅仅几平方米。
锁上门后,他双手颤抖地给庄泽野发消息。
怎么会这样……
他每隔几天都有用抑制贴,而且按理来说这段时间根本不在发`情期。
可是这种脸色潮红,腿部发软的感觉,分明是突然发`情了。
温辞述脑子里一闪而过刚才喝下的那瓶水——是水有问题。
估计是高层给那个omega下药了,而那瓶水恰好被他喝了。
真是下作!
他愤愤地握紧拳头,一股难耐和空虚的感觉直冲而上,比任何一次发情都要强烈。
糟了,千万不能在这里。
他努力支撑着自己的理智,想要等到庄泽野赶过来。
五分钟后,门外响起敲门声。
庄泽野喘着气道:“我来了,你还好吗?”
听见这个声音,温辞述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他从没有哪一刻觉得如此心安过。
庄泽野开门进来,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温辞述一头栽进他怀里,昏昏沉沉地说:“带我……离开这里……”
庄泽野抱住他下滑的身体,浓郁的依兰花香扑面而来,几乎将他的理智燃烧的一干二净。
他嘴里哄道:“乖,你先深呼吸,控制一下信息素……该死。”
高契合的omega信息素差点让他也陷入失控,好在他带了抑制剂,首先往自己身上喷了几下。
他努力不去迎合omega的信息素,一旦控制不住迎合,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暂时掩盖住味道后,将温辞述打横抱起,从光线暗淡的走道里飞速跑了出去。
在收到温辞述消息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车,此时把他抱进车内,立即往自己家里开。
温辞述已然神志不清,不停地在副驾撕扯自己的衣服,从后台出来后,他的信息素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泄露,整个车厢都是撩人的花香。
庄泽野开进车库,将身后的门放下,忍无可忍地锤了下方向盘。
“妈的,谁干的?!”他的信息素也被勾了出来,整个人暴躁到不行。
他靠近温辞述,将他身上的安全带解开。
温辞述像抱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搂住他,嘴里说出一个名字。
庄泽野咬牙:“又是他们公司,不给他个教训太便宜他们了。”
他低下头看温辞述:“很难受吗?这种药没法解,只有等时效过去才行。”
温辞述贴着他的耳朵,整个人在簌簌发抖。
“咬我一下,庄泽野。”他迷迷糊糊地说。
庄泽野全身僵硬,呼吸粗重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没等到对方的回答,只等到一个吻。
温辞述吻住他的嘴唇,牙尖无力地撕扯、吮`吸,双手难耐地胡乱蹭过他的胸口。
庄泽野听见嗡地一声,思绪被一团火烧成了灰烬。
他将温辞述从车里抱出来,把他抱到二楼的房间床上放下。
窗帘被拉下,遮挡住靡靡的月色。
房间内,时而传出带着哭腔的哼声,龙舌兰包裹着依兰的气味,在整个房内蔓延、纠缠。
庄泽野在他身后和他十指紧扣,汗水顺着自己的下巴,滴落在他光滑洁白的后背上。
温辞述眼尾泛红,脸贴着枕头,表情无助又迷茫。
他只是想让庄泽野咬他一口,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犬齿触碰脖颈的皮肤,浅浅地刺入其中。
浓烈的酒`香侵占了每一缕呼吸,正如庄泽野这个人一样,张扬又不讲道理,横冲直撞地闯入他的内心。
温辞述觉得自己快死掉了,说不清是疼痛还是欢愉,亦或是两者皆有。
他闭着眼睛,泪水一颗颗滑落。
下一秒,被翻转过来,温柔地吮去脸上的泪珠。
庄泽野哑声问道:“疼?”
温辞述闭着眼睛不住摇头,不敢看他的脸。
“那为什么哭?”
他说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哭,但是忍不住。
庄泽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动作愈发轻柔起来。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温辞述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环视一片狼藉的陌生房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痕迹,那绝望的感觉更加强烈。
尤其是空气中没有了依兰的味道,取而代之,连同他整个人都是龙舌兰的气息。
完了,他被庄泽野临时标记了。
他瞪着天花板,足足躺了快十分钟,才接受了这个荒唐的事实。
怎么办?
要怎么面对他?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庄泽野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刚刚打完电话。
温辞述一看见他,顿时想找个洞钻进去。
他依稀记得,昨晚是自己求着他标记的。
然而庄泽野没有露出他想象的嘲笑表情,径直走到床边探了探他的额头。
“还好,不热了。”他在床边坐下,语气可以称之为温柔,“起床吗?我给你做了粥,还有你喜欢吃的菜。”
温辞述震惊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被亲了下额头。
“来吧,起床,你睡了十几个小时,该饿了。”
他仿佛变了个人,拿出衣服帮温辞述穿上,期间不顾他的挣扎反抗,半点没有不看他身体的意思,然后又牵着他去洗漱。
在他洗漱的全过程,庄泽野就那么含笑看着,还伸手帮他擦一擦嘴边的泡沫。
温辞述快傻了,放下毛巾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意思?”
庄泽野自然地说:“能有什么意思?照顾男朋友,这不是应该的吗。”
温辞述说:“我们什么时候交往了?”
“昨天,你说的。”庄泽野抱着手臂道,“你说咬你一口,当你男朋友。”
前半句话温辞述是记得的,至于后半句……他真的说过?
“你胡说八道,我没说过那种话。”他面红耳赤地说。
庄泽野从后面抱住他:“不管有没有说过,睡完我你都别想跑。”
他在他脸上啄了一口,“这辈子别想跑了。”
温辞述躲不过,只能原地挨亲。
他心想,惹上一个狗皮膏药,还要黏一辈子。
怎么想都是自己亏了。
好吧,其实想想也不算吃亏。
他低头笑着被拉去吃早餐,阳光洒了一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