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限游戏回来后—— by时今

作者:时今  录入:08-16

一个戴着眼镜的小胖跑来,叫了声陈景,之后说:“找到001有关的线索了。”
001,自从游戏崩塌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积分榜第一名。
按照当时大部分的说法,游戏就是在对方独身进入最终副本后开始逐渐崩塌,他们想要调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只有找到001本人才能得知。
但是麻烦的是他们对001的了解几乎为0。游戏采用实名制,所有人的名字都能够在积分榜上找到,但是积分前三有改名权限,001动用了这个权限,并且进入游戏的时间早,知道他名字的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也不会轻易告诉。
名字未知,年龄未知,样貌未知,他们知道的只有在部分人之间流传的001是白头发,并且还没能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他们从游戏回来后已经过了太久,这还是第一次查到和001有关的线索。
“排行榜69名,刘承,信息贩子,给钱就敢给信息,也可以交换等价信息,他进游戏的时间比001早,知道他名字,可能还会知道其他信息也说不定。”
小胖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字迹有点被汗水浸湿,但依旧可以辨认。
【B市G镇丛山村】
没有给太多高兴的时间,小胖又说:“但是刘承卖出了特搜局的信息,已经被通缉,现在特搜队队长正在找他,我们要赶在他被抓住之前和他交易。”
短发女生从矮墙上跳下,问:“什么时候出发?”
最后扫了眼纸条上的地址,陈景说:“现在。”
有的未成年在追查真相,有的成年人在便利店里摸鱼打游戏。
正在消消乐的江于尽接到了陈景打来的报备行程的电话,他敷衍应了两声,也没问去哪里,说了句“注意安全”后就挂断电话。
没了高中生就没了晚饭,一直摸鱼到晚上,江于尽顺带从店里买了份便当带回
摇着便当上楼,他刚掏出钥匙,门缝里就掉出一个信封样的东西。
上面简单写了他的名字,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信息。
一手夹着信封一手拿便当,他开门走进客厅,先是打开电视,之后才开拆便当,最后边吃饭边单手慢慢拆开信封。
是封请函。信封外面写着他的名字,拆开后的首行却写着【亲爱的001】。
电视的声音还在响着,江于尽短暂闭眼,睁眼后眼睫微垂,扔了信封,把信纸随手揣进兜里,继续抬头看电视。
第二天一早,他坐上了去B市的车。
A市和B市离得并不算远,坐车几小时就到,反倒是从B市到G镇转车废了些时间。
现实是没吃早饭饿得慌,江于尽在去目的地之前买了俩馒头。
今天刚好是赶集的日子,镇上人很多,尤其是市集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徐同归走在人群里,铁灰色瞳孔看向四周,不断搜寻着。
有人径直走进他视线范围内,手上馒头晃来晃去,一头乱毛跟着动作轻微晃动着,看上去挺轻快。
杂乱人群对他似乎毫无影响,完全束缚不住他,他就这么在人群中穿梭着,和出现的时候一样,离开也离开得很快。
手臂被人拍了下,徐同归收回视线垂眼,看到之前问过话的一个大妈费力挤到他身边,说:“我想起来你问的人了。他好几天之就已经去了丛山村,我老公看着他上的车。”
大妈好心道:“去村里的车过会儿就走,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江于尽凭本事穿出人群,去了车站。
他要去的地方叫丛山村,这里并不算发达,据当地人说去村里的路是土路,一天只有两班车。
现在距离第一班车发车还有十几分钟,时间很充裕,他走到车站,一边啃馒头一边上车。
车里意外地坐得满满当当,也就最后排没窗户的地方还有俩座。
江于尽带着自己馒头坐到了最里边的位置。
他刚坐下啃了两口馒头,身边跟着就坐了个人。秉持着友好待人的原则,他打了声招呼:“你好。”
徐同归简短回应了他的招呼,视线不自觉移向他手上的大白馒头。
江于尽很大方,注意到身边人视线,大方问:“要吃吗?”
徐同归摇头,提醒道:“这个时候吃太饱过会儿可能会晕车。”
江于尽摆摆手,十足自信:“不会不会。”
车辆发动,缓缓行驶上土路。
土路确实是土路,够摇够晃弯够大。
再转过一个大弯,手里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徐同归一低头,发现是吃剩的半个馒头。
“徐同归。”
江于尽睁着一双无神双眼,客观陈述事实:“我想吐。”
徐同归:“……”
果然还是晕车了。
徐同归低头看向手里馒头,动作一顿。
他一侧头,刚好看到身边人身残志坚拿手机打开消消乐,人跟着车东倒西歪手也绝对不抖一下,头顶黑发中掺杂的几根白毛缓缓扬起又垂下。

第8章 丛山村(一)
客车在崎岖山路里行驶,晕车还玩消消乐的后果就是在路的后半段江于尽彻底歇菜,安详闭眼。
这辆车经停挺多地方,每一次刹车停下的时候都是对□□的考验。丛山村是终点站,一直到最后,等到他虚虚睁开眼的时候,车上不知不觉只剩下他们坐在最后排的两个人。
这个车上除了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要去这个村。
江于尽换了个靠窗的座打开窗户使劲对着风吹。但是山上起了雾,司机不敢开太快,风不算大,作用也不大。
下车的时候,徐同归一手提着吃剩的半个馒头,另一个手扶着人,成功上岗人形拐杖。
车上司机犹豫了下,之后还是对他们提醒道:“丛山村最近怪事多,这几天下午的班都不会来这个站,要回去只能等明天,你们要是去这个村的话就多注意点。”
江于尽忍着打yue的冲动,一挥手:“感谢。”
看着老旧客车消失在雾气里,徐同归收回视线低头看向身边人,问:“你去哪里?”
看对方这个状态很明显不能一个人行动。
江于尽松开人形拐杖顺带揉了把头,说:“我们应该不同路。”
他说完就走,大概是因为晕车,走得没像在镇上时一样快,但同样走得毫不犹豫,没有丝毫停顿。
在看着人消失在雾里之前,徐同归出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山里有雾有风,风吹起的时候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枝叶摆动的声音。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江于尽转头笑了下,随口道:“之前在便利店看你长得帅,找别人打听的。”
他笑得没一点正经劲,看上去就像在满嘴跑火车,一时间很难辨别说的是真是假。
没有再管这边还在纠结的徐大队长,江于尽直接走进雾里。
客车不能直达丛山村,村子在山崖边上,隔着一段距离依稀可以看到,看上去还需要再走挺长一段路。
晕车的后劲还在,江于尽忍了又忍,终于没有在这片清新的土地上留下污秽的东西。
越往前走,清新的空气逐渐不那么清新,中间掺了甜得发腻的香味,味道很淡,却无法忽视,让本就昏沉的头更加雪上加霜。
闭眼感受了下,江于尽中途转了个弯,没有继续往丛山村走,转而往山崖下绕。
去到山崖下比上山容易很多,一路路过荒废农田,走到树林里的时候,雾气陡然间浓了很多,到了连自己脚也很难看清的地步。
浓到看不清前路的雾慢慢涌动着,像是随时会出现其他东西。
江于尽只觉得这雾严重阻碍了自己的呼吸。
包围住整个人的浓雾里缓缓伸出细长黑手,慢慢往喉咙处够。
随手折了黑手,江于尽顺带绕过地里冒出的僵直的手,表情不变,依旧在屋里探着路。
但是接连不断的黑手着实烦人。
雾气涌动,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转身。
从雾里伸出的密密麻麻的细长黑手断得整整齐齐,没有血水,落在地上化成一阵黑烟消散在雾里,雾气扭曲卷动,像是想要再次凝结,但是被打得太散,最终还是没能立刻成型。
江于尽晃着根树枝在树林里转悠着,最终走到了一个山壁边。
这里看上去和来的时候的地方没有两样,只是多了一尊看上去已经破旧不堪的土地神像,上面已经结了厚厚蛛网,原本用来放贡品的小盘也已经出现裂纹,被树叶掩盖。
很有礼貌地说了句“得罪”,江于尽移开神像。
神像后是一个空洞,空间不大,正中间有一朵黑色小花,种在一个腐烂手掌之上,花瓣纹路诡异而扭曲,神像移开的瞬间腻人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花周围有立方体状深色晶体罩,江于尽看了两眼,再看了眼手上树枝。
晶体被树枝戳破,发出一声轻微的响,之后从中碎裂开。
花被拔起的瞬间,黑色花瓣瞬间粉碎,掉落,消失,一直弥漫着的甜腻香味也跟着慢慢淡去。
江于尽舒服了。他看了眼从地里冒出的中间空出个窟窿的手掌,再拿过手里的树杈子对比了两下。
大小还挺合得上。
完成了又一项杰作,他站起来拍拍手,继续往山上走。
一边消消乐一边走,时间还过得挺快。
等到手机电耗了一半,他一抬头,已经可以看到村子的轮廓。
太阳出来,雾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就在前面不远处的农田里有人在锄地,锄头铲在地里的声音可以清晰听到。
正准备走近,后面传来脚步声,江于尽一转头,结果看到应该已经分道扬镳的徐队出现在身后。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徐同归也顿了下,之后长腿一迈走到近前,问:“你要去丛山村?”
江于尽点头:“听说这里很原生态,下班后出来放松放松。”
深山老林,确实够原生态。
“这里现在不是放松的地方,”徐同归说,“你先回去。”
江于尽遗憾摇头,重复了下客车司机的话:“要回去只能等明天。”
“附近树林里有很多家畜的尸体,”徐同归拿出证件,第一次正式自我介绍,说,“我是特殊异种搜查大队队长徐同归。”
“这个村子有古怪,记得跟紧我。”
这个人长得一脸桀骜,偏偏性格正经,声线沉沉,看上去很唬人。
差不多时间出发,难怪这个人在之后到,原来是去附近树林溜达去了。
江于尽笑眯眯点头:“全靠徐队了。”
不远处锄地的声音消失,原本在地里忙活的大爷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们挥了挥手。
距离拉进,从村口路过的一个大妈也注意到了他们,抱着一个装菜篮子过来和他们打招呼。
社牛从不畏惧社交,江于尽耷拉着的眼皮略微抬起,同样挥手。
大爷大妈很热情,脸上笑容淳朴,知道他们今天回不去后略微思考,请他们进村:“李二家二楼空着没人住,他一个人过了这么久,有人去家里住一晚应该可高兴。”
在徐同归开口前,江于尽一点头,笑说:“谢谢。”
三两句话就找到在村里过夜的地方,他脸上笑容更真切了些。
丛山村和其他普通村落没有什么差别,都是独栋的房屋,屋外有像是养东西的小棚,走近的时候还能闻到些微的味道,但是里边已经没有任何东西。
大妈口中的李二在家,他是个瘸子,走路慢,唤了很久后才出来,出来后一张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看,特别是看到后边站着的两个生面孔后,脸更臭了些。
看上去不太像是高兴的样子。
但是不太高兴的李二还是侧过身让他们进屋,带着他们上楼。
一楼的堂屋正中间摆了一个神龛,江于尽多看了眼,之后收回视线。
二楼的环境堪称一句简陋,一间房,房间里俩板凳一张床,大爷大妈没跟着上楼,李二说话更直接:“条件就这样,忍不了就趁早走。”
江于尽和徐同归留下了。
现在算是中午和下午交接的时间,还早,徐同归身上还有任务,短暂休整之后就出门,手无寸铁江姓市民果真按他所说跟在后边。
村子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村子,有人在地里种菜施肥,还有人聚一起聊天,时不时发出一阵笑,没有任何异常,他们打听了,村里最近有像他们这样的外来人,但都只待了一晚就离开。
徐同归在屋外问话,屋里有人打牌,江于尽思索了不到一秒,果断进屋看人打牌。
不少人和他一样站一边围观,尽管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仍然可以不时和旁边人交流两句,悄声分析牌局,和他交流的人还夸他一看就是打牌高手。
江于尽谦虚摆手,说谬赞了。
满屋的交谈声中夹杂着从楼上传来的碰撞声,不轻不重的一声,他略微抬头。
旁边人摆手,说:“肯定又是小丫那丫头片子玩上头了。”
江于尽收回视线,笑了下:“还挺有活力。”
在屋外和人交流的徐同归侧眼,看到屋里的人穿着身宽大衬衫懒散站在一边,笑容浅浅,姿态轻松,注意到他视线后一转头,挥挥手,像是示意他一起去看人打牌。
徐同归没有去看人打牌,连带着江于尽也没能继续看下去,他们在村里走了一圈,直到天色慢慢变暗,这才开始往回走。
村里没有什么异状,唯一特殊点的就是几乎每家家里都摆了一个神龛,神龛都关着,看不到里面供奉了什么。
在回去的路上,穿过一个小道,以一个微妙角度,两个人同时注意到在半山腰上的半掩着的黑色祠堂。
祠堂和今天看到的神龛一样都是很罕见的黑色。
看了眼身边人,徐同归收回视线,说:“先回去。”
江于尽无条件同意。
坏消息,李二并不管饭,好消息,徐同归还收着今天上午啃剩的半个馒头。
坐在小板凳上,江于尽拿过自己馒头,之后大方分了一半递给身边人。
徐同归说不用。
江于尽不可置信:“你嫌弃我!”
“……”
徐同归最终接过半个馒头的半个,慢慢咽下。
江于尽满意点头,拿着四分之一个馒头坐窗边探出头去看。
现在已经彻底天黑,窗外的雾气又开始出现,并且越来越浓。
吃完晚饭到了该休息的点,躺床上玩消消乐的江于尽打了个呵欠,眼睛挤出两滴生理性盐水。仍然坐在板凳上的徐同归很上道,把板凳移到靠近床边的位置,说:“你睡。”
他接着又说:“明天你就坐早上的客车离开这里。”
不是询问式的语气,配上他冷得发硬的声音还挺吓人。
江于尽舒舒服服把自己塞进被窝,顺带翻了个身,随口应了声“好”。
他还真睡着了,且睡得香,直到半夜的时候听到有什么响动,这才睁开眼睛。
村里的晚上比城市里要安静太多,也没有虫鸣和牲畜的叫声,所有的声音在黑夜里都被不断放大。
徐同归同样醒着,眼睛看向房间门。
响动是从门外传来的,像是上楼梯的声音,但是又不太一样,断断续续一轻一重,是脚步和拐杖杵在地上交替的声音。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李二。
声音越来越近,应该是已经上二楼,还变快了些。
徐同归手里亮得发寒的金属光一闪而过,江于尽慢慢穿鞋下床。
房间里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但是他们习惯性锁了门,门把没能拧动。
门外先是安静了片刻,之后传来钥匙碰撞的当啷声,刺耳又连续。
大概是终于找到了钥匙,翻找钥匙的声音消失后紧接着就是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
徐同归站到门边。
“快来人!祠堂着火了!快去救火,不要惹萨卡大人生气了!”
外面响起一道慌张的喊叫声,之后整个村子都像是活了一样,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钥匙孔里的锁退出,杵拐杖的声音逐渐远去。
外面光亮闪动,站在窗边往下望,可以看到接连有拿着手电筒的村民往一个方向跑去,李二瘸着一条腿也在里面。
他走了,和半山腰上逐渐壮大的火势相比,这里好像反倒成了安全的地方。
瞅了眼旁边还在往半山腰看的徐同归,江于尽说:“我就待在这里,你去看看情况吧。”
语气真诚,十分之善解人意,不愧为热心市民。
徐同归低头看了他两眼,之后塞给他一个对讲机,从窗户一跃而下。
江于尽挑眉。
待在这里绝无可能。
打了个呵欠,他打开房间门下楼。
这个村里的村民行动能力一流,等到他下楼的时候路上已经没了人。
方向感还算不错,他在村里左弯右拐,到了一栋没什么出奇的地方的房屋前。
这是今天他看人打牌的地方。
房子一楼的灯亮着,但是里面已经没了人,里面人很显然出门出得急,大门大开。
江于尽直接就从正门走了进去,踩着楼梯上楼。
二楼没开灯,但有从地缝里透来的一楼的光,能够勉强看清。
江于尽背着手像老大爷遛弯一样上楼,视线在二楼绕了圈,最后停在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身上,笑道:
“你好呀,小丫。”
手脚都被束缚住的被喊做“小丫”的刘承惊恐瞪大眼睛。
他不断蠕动着想要向后移动,头发被汗水打湿,看着不断靠近的人,红血丝瞬间充满眼球。

半山腰。
短发女生看着祠堂陷进火光,注意到杂乱的手电筒的光逐渐蜿蜒上山,后退隐进黑暗的树林里,安静听着村民们的交谈声。
在树林里站了会儿,直到村民越来越多,她转身离开,回到山背面的树林里。
在约好见面的地方,陈景已经站在那,看到她后说:“附近树林里没有找到异种的踪迹。”
他们昨天就已经到了村子,住在一个村民家,在村子里打听了一圈,没有打听出原本几天前就已经到这里的刘承的消息,但是发现这里村民信仰了一种来路不明的神,并且在祠堂发现了干涸和还没干涸的血迹和人类毛发,发现后他们就从村民家迅速离开,暂时进了森林。
在来的时候司机告诉他们,最近这一大片山的几个村都不太太平,失踪了好几个人,那些失踪的人说不定就是那堆毛发的拥有者。
事情太过蹊跷,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异种在作祟。但他把附近大致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异种活动的痕迹。
“村民已经去祠堂,村里空了,我们今天之内必须找到刘承。”
陈景话音落下后女生从树上跳下,说:“我听到去祠堂的村民说明天有祭祀,活祭,按他们的描述,祭品应该就是刘承。”
难怪对方之前在给出了到达丛山村的信息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刘承虽然昧着良心挣钱,但很守作为商人的原则,和他们约好进行交易后就不会轻易变卦,如果没能及时联系,只能是出了什么问题。
祠堂和树林里都藏不了人,唯一的可能就是刘承被藏在了村里。
晚上的风吹过树林,落地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吹得扬起,还沙沙响,糊了刚跑来的小胖一脸。
小胖撑着树喘了口气,说:“徐同归往祠堂去了,村民也全走了,想找人就得趁现在。”
刘承尽力扭动着,但是仍然只能睁大眼睛看着江于尽靠近。
面前的人变了很多,和印象里不一样,浑身的气势都收敛了,过长的黑色细碎头发遮住大半眉眼,显得安静而普通,像是人堆里可有可无的最普遍的存在。
他嗓子沙哑,说话的调子也松散随意,整个人完全变样,很难将其和游戏里的【001】结合到一起。
江于尽走到刘承身边蹲下,两手搭膝盖上蹲得随意,皱眉看着地上人说:
“我都和你打招呼了,你怎么不回应。”
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刘承:“……”
像是刚注意到他嘴上还塞着东西,江于尽状似惊讶地愣了下,伸手帮忙取下。
“呼——呼——”
嘴终于能够再次接触新鲜空气,刘承大口呼吸着,现在是最好的呼救时期,他却不敢大声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小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在这?”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在习惯性地不断套消息。
江于尽没有回答他任何一个问题,只垂下眼问他:“你把我信息卖给了哪些人?”
分明语气和语调都没变,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冷了下来,刘承打了个冷颤,嘴里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作为一个商人,他一向很守不透露客户的基本原则。
江于尽尊重祝福,站起来在二楼里转了小半圈。这个二楼很明显是废弃的,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有堆过柴火留下的木屑,还有老鼠在这里留下的液体。
他在一个木桌上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具箱,箱里装满了生锈的常用工具。
江于尽找出了几个钉子和一个小起子,在刘承不可思议的视线下转身。
刘承就这样看着他再次靠过来蹲下,拿过自己的手。
生锈的钉子悬停在指甲上方,之后逐渐下压,穿透薄薄甲层,以一种微妙的角度固定在了指甲上。
江于尽也不多废话,举起起子就捶下。
“陆东城!”
在起子堪堪碰上铁钉的前一刻刘承终于出了声。
他胸腔不断起伏着,眼睛斜向一边死盯着悬停在钉子上的起子,瞳孔不断缩小,喘着气说:“我卖给陆东城了!”
有操守,但不多。
之前收到的请函的落款是陆东城,名字对上了。
“然后呢,”小臂长的起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江于尽问,“还有谁?”
“没有了!”
刘承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音,说,“虽然很多人都来问,但买得起你的信息的就只有他。”
江于尽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微动,问:“你卖了多少钱?”
刘承瞅了眼他,之后说:“一亿。”
江于尽拿着起子的手动了下,刘承被吓得直喘气。
“钱呢?”
刘承:“拿去买其他消息了。”
“……”
一片安静中,他隐约觉得面前这个人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想杀了他。
手不自觉一抽搐,他把剩下的都说了出来:“还有人要和我换你的消但是还没换!”
他之前联系上了一个有他想要的消息的买家,在知道徐同归在找他之后就躲到了这个鸟不拉屎丛山村,没想到在告诉买家地址后就被还没来得及看到样子的不知名异种攻击,醒来后就在这个地方听到楼下人讨论什么时候让他上祭坛,更多时候都听着楼下打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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