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还是想办法穿上了西装,这让他们更感觉到果然跟着亚斯格特是正确的,权力,尽管是微弱的权力,也让他们迷醉,如今来到珍珑市数一数二的酒店,还是亚斯格特一人负担,甚至只是拿来做个会议室的替代使用——这让他们的神经末梢都在兴奋。
简而言之,很爽。
财务部部长摸了摸自己的双层下巴,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对身边的几个下属发号施令的教育。
他带着点儿得意的说。
这种高级场所一定要穿西装打领带的,等下进去了也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石生花的自助餐他曾经也差点来吃过,只是当时急着回学校就拒绝了,一顿自助餐而已,也不是很夸张,等下留下来吃的时候,倒是可以拍点儿照片,也算学生会的一次团建了。
“下属”们连连点头表示认可,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豪车停在酒店门口。
亚斯格特终于姗姗来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群人以为他是打车来的。
但车里的司机很恭敬地询问亚斯格特,“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再来接您?”
这群人里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拍马屁起哄,“主席是不是终于要毕业了,才决定对我们坦诚相待啊?”
亚斯格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微笑,然后说,“大家没必要在这里等我,这次会议要用的东西我稍微准备得久了一点儿,让大家久等了。”
精神力等级又高,又前途无量,又有钱,还这么亲民!
这种想法不受控制地在一群人脑海中浮现。
显然,总有一部分人已经成功地将阶级观念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以至于习惯了仰着脖子去看更高的人,又抬着下巴不去看更低的人了。
他们进入会议室,服务员询问他们,需要点儿什么饮料。
“绿茶和白开水是免费的,酒店今日的应季新款是冰镇气泡梅汁。”
财政部长悄悄看了亚斯格特一眼,打量了一下亚斯格特的脸色,接着,他展露出一种上流社会的气度似的,动了动身子,脖子在过紧的领口里转动了一下。
“就这个吧,多少钱一瓶?”
“198星币一壶。”
财政部长的气度瞬间就被冲散了一点儿,亚斯格特让他管理财政部之前,他其实一直是个穷小子。
他口中的一瓶立刻暴露了他的短见,但好在有人给他找补,他的下属们很有眼色。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
而另一边,套房的门却被打开了。
套房里配置了额外的书房和办公室,甚至还有会客厅。
雌虫侍者推着银色的小餐车进入,制服笔挺,姿态恭敬。
“如果有任何需要,请按铃传唤我。”
办公桌前站着柳昭。
他尘仆仆地赶来,带着大包小包的资料,此刻正有点儿没形象地扯桌子上柔软得不可思议的抽纸擦汗。
看见餐车上一看就很贵的点心和茶水,立刻脸色一白,“多少钱啊?陈泽……我可没有钱……你怎么选这么贵的地方。”
“是免费的。”
侍者立刻补充道。
“尊贵的黑卡持有者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
柳昭对陈泽再一次的刮目相看,甚至有点儿肃然起敬。
“您真是深不可测。”
陈泽难得地抿了一下唇。
“刷得我老婆的卡罢了……”
却没想到柳昭更加佩服陈泽了。
“那样厉害的人都能被你泡到,您果然……”
在这一瞬间,陈泽想把深不可测四个字从柳昭的字典里扣走。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一点,不过也算双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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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会用泡到手这三个字……”
柳昭看起来完全就是那种不会对雌虫和雄虫之间的情/爱感兴趣的人, 竟然如此直接地说陈泽在泡宴灵枢。
这种感觉就像是妖怪来绑唐僧回去吃肉,唐僧却忽然掏出了加特林,直接机械神降, 物理超度,所谓的“不可杀生”不知何时就被打包扔回给了佛祖。
此刻陈泽便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唐僧”面容不变,十分自然而平静地回答道。
“您难道不是有在泡那位少将?”
“您都叫他老婆了。”
大多数时候, 雄主只会使用官方的称呼来称呼自己的雌虫。
陈泽简直没什么课辩解的了。
柳昭竟然还再接再厉。
“宴灵枢少将显然也被您泡到了,您之前说要当学生会主席,他竟然亲自出现在学校里帮您——”
陈泽干咳了一声。
“我们还是别继续说这个了, ”即使是陈泽,此刻也觉得脸皮有点儿挂不住,“先说说看你对编号066那位自愿者的治疗方案吧。”
“哦, 这个的话。”
柳昭把资料打开,将整理出来的重点部分都展示给陈泽看。
“与其说是治疗方案,不如说是我的一点儿疯狂的猜想。”
“我们找个时间,去挖点儿母树的枝干——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这个提议显然很疯狂而且不正常, 以母树在虫族的地位, 换了别的人, 大概会直接对柳昭说他在发疯。
好在此刻和柳昭讨论的人是陈泽。
“可以试试。”
虫族制造颈环时就已经使用了母树枯萎的树根作为原料了, 既然有属于母树的部分流出加工, 那么要搞到一点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现在陈泽已经是审判庭的成员,这个没有前缀名字质朴的机构并不怎么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它更像是安静而蛰伏的猛兽,但也绝不可忽视其权力。
陈泽是打算再使用一下审判庭的特权的。
两个人继续讨论了下去, 其中涉及到的学术知识很多, 再一一叙述总显得有些无聊枯燥, 总之, 在这两个医科大学学生交流的过程中,时间慢慢流逝,而套房的门也再一次被打开。
长相俊美的雌虫信步进入,他看起来不怎么急迫,衣服光鲜笔挺,像是从军部离开后,优哉游哉地换了衣服才赶来一样。
“打扰两位了。”
宴灵枢曲起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在办公区的门框上轻轻敲击了两下。
“阿泽,你们在讨论什么呢?”
陈泽还没说话,柳昭就已经站了起来,语气有些遏制不住的激动,“啊,宴、宴灵枢少将……我们在……我们在讨论毕业论文的话题,嗯,是有关雌虫的精神海修补的。”
柳昭已经把手上的资料抓成了一团,他一见到宴灵枢,就倒豆子一样地把一切交待了个干净。
宴灵枢温和地看着他,“竟然是这样的课题,不知道我是否有幸旁听?”
“当然!”
柳昭把自己之前坐的凳子挪到宴灵枢面前,又把手上的资料重新展开,只是他刚才一下子抓的太紧,现下怎么用力押平都无济于事了。
宴灵枢主动结果,“没关系,这样也可以看。”
就好像被宴灵枢的鼓励打了鸡血,接下来柳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了两个小时,甚至不小心开始夹带私货,提及了自己的幻想——要是以后毕业可以好运气的进入高等药企,拿着高工资又有研究所提供研究场地,那简直太过美好了。
他讲到后面终于讲无可讲,等到自己住了嘴,才觉得声音沙哑,有点儿尴尬地埋头喝水。
“很不错,”宴灵枢说道,“魏展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可以治好他,我也会报答你的。”
柳昭简直有点儿飘飘然了。
“我会的!”
“听说你现在是星澜医科大学学生会的副主席?作为雌虫来说,这真是很不容易,你很优秀。”
“不过相比较陈泽来说,你要处理的事也更多吧?现在还要在研究所兼职打工,时间是不是很紧张?”
“是有一点……”
宴灵枢露出微笑。
“我的司机就在楼下,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让他送你去接下来你要去的地方吧?也算是为你节约时间。”
柳昭并没有察觉到宴灵枢的真正意图。
他确实从第一次见宴灵枢开始,就有点儿羡慕宴灵枢了,到了后来,就更加崇拜宴灵枢。
尤其是在经历过学生会事件的冲击之后,对于宴灵枢和陈泽,柳昭都或多或少地产生了一些脑补。
他没有想到,宴灵枢私下相处的时候,这样平易近人,一时间更有点儿喜欢宴灵枢了。
“我想先回学校,麻烦您了。”
柳昭离开之后,陈泽凑到宴灵枢身边,“您怎么忽然来了?”
语气很无辜。
宴灵枢伸手一推,陈泽就仰面倒在了床上,他下意识想起身,却被宴灵枢的手掌压住了胸膛。
于是陈泽一脸无辜地躺在床上,双手攀着宴灵枢的手腕,眨了眨眼。
和面无表情的宴灵枢面对面看着。
然后他终于没有忍住,笑了出来。
“好吧,我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用这种小手段耽误宴先生的工作。”
他长得好看,笑的时候睫毛漆黑地垂着,这样一张脸,便是有十分的怒火,也要消走七分了。
更何况宴灵枢也不至于真的生气。
收到陈泽和一位雌虫开/房的消息时,理智告诉宴灵枢,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以虫族的婚姻法规定,他也不能说什么。
而且以他和陈泽的接触来说,宴灵枢更相信,陈泽不会傻到拿他给出去的卡开/房,所以陈泽不会真的和对方发生什么……
思考的时候虽然很冷静,但他还是忍不住过来了。
其实可以打电话的,但就是忍不住想要过来。
这真是很让人啼笑皆非,尤其是他按捺着自己的冲动,换了衣服,伪装平静的样子时,宴灵枢在心底想——他今年倒底几岁。
他急匆匆地跑过来,是要干什么?捉/奸吗?
可是虫族不存在雌虫捉雄虫的奸的。
“讨论这种东西,为什么一定要在酒店?”
宴灵枢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
修长的四肢让他做任何动作都显得比一般人更加养眼。
他的一条腿折叠起来,跪在床垫上,整个人压上去,令床都往下沉了一点儿。
空余的另一只手捏着陈泽的下巴,一副要拷问陈泽的样子。
作为被拷问的对象,陈泽表现的相当“没骨气”。
“因为想要看您会不会过来,宴、先、生。”
这种时候,陈泽实在有些过分的调皮。
他像是故意想看宴灵枢生气一样,竟然一字一顿地强调,宴先生这三个字。
宴灵枢双眼沉沉地看着陈泽。
“故意使坏?”
“喜欢看我和别人争你?”
捏着下巴的手指略微用了点儿力气。
“柳昭可不喜欢我,比起来,他不是更喜欢你吗?”
陈泽曲起腿,膝盖抵着了宴灵枢的。
宴灵枢的呼吸沉了一瞬。
垂眼看着陈泽。
“因为宴先生竟然因为帝都莫名其妙出现的路人就想要扔下我离开,所以接受惩罚,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我只是想看见宴先生在意我的样子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了。”
宴灵枢明知道不会有什么发生,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赶来,他不喜欢像某些雌虫一样,为了雄虫争来争去。
突然地离开军部,来到酒店,一副捉奸的做派,也确实有损他的颜面。
这些全都是因为陈泽故意的。
但宴灵枢又发不出火来。
因为陈泽对他说。
“灵枢真的来了,我很开心。”
所以说,柳昭虽然不关心爱情,但他确实没有说错。
陈泽要承认。
至少现在,他真的在有意地引诱宴灵枢。
而宴灵枢轻轻地笑了一声。
“但是接下来,就该你接受惩罚了。”
“阿泽,乖一点,自己解开?”
“好的。”
陈泽猛地翻身,两个人调换了位置。
“我会努力道歉认错的。”
时间缓慢流逝。
宴灵枢被陈泽弄得额角都出了汗。
“会太重吗,宴先生?”
陈泽笑着去亲宴灵枢,又忽然自问自答。
“嗯,这个反应,是太轻了,太慢了,对不对?”
宴灵枢的呼吸凌乱而低沉。
上一次是意外,这一次可不是意外了。
宴灵枢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从此彻底的与那冰冷的合同关系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我随五块钱的!do!继续do!
(不是下一章车的意思,尽在不言中了大家)
ps:看见大家的评论了,有一种学生时代被家人苦口婆心地叮嘱一定要好好写完作业的既视感(指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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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蝴蝶效应
宴灵枢和陈泽一起走出酒店的时候, 星骸酒店的那位前台忍不住多看了陈泽一眼。
毕竟一间套房,竟然轮流进来了两名雌虫。
不过不管前台的脑子里脑补成了什么样子,陈泽和宴灵枢是不会受影响, 也不会知道的。
两个人洗了澡之后顺带也在星骸酒店解决了午饭,之后勉强穿着运动之前的衣服坐上私人豪车。
司机自然是按照宴灵枢的要求将柳昭送回了学校,之后又很尽职地返回酒店, 等待宴灵枢和陈泽出来。
很快两个人也就到了家,各自去换了衣服,宴灵枢下午还有工作要忙, 这一次跑来酒店逮陈泽自然不好让兰彻跟着,他最近忽然变得有些忙碌,和陈泽聊了几句便要返回军部。
但魏展的事也一直挂在他心底, 只是这件事不方便让兰彻这位过分呆板的副官插手,他手下的研究团队相当不错,其中也有不少曾经精挑细选出的心腹,在酒店和柳昭聊过一次之后, 心里倒是觉得可以让柳昭参与一下外围工作。
“这次见面之后我才知道, 原来他就是当初来找你的那个学生会秘书, 没想到他也进入了研究所。”
宴灵枢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站在瞬间传输装置面前, 准备要离开了。
自从和陈泽住在一起之后,他们两个人呆在家里的时间都过分的长了。
在遇到陈泽之前,宴灵枢自然是把军部和公司的办公室当做长期驻扎地点的,对于一位事业心正旺盛, 且有着伟大报复的雌虫来说, 总是停留在家里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但显然, 这种认知是错误的, 高质量的睡眠和不断被修补完善的精神能量都让宴灵枢的状态日复一日的变得更好,来自陈泽的爱心料理让他的舌头和精神都得到了舒畅的享受。
只要回家便会有可口的饭菜,甚至陈泽总是爱做一些时令美食,并非千篇一律的军部食堂餐饭,又或者看似豪华但已经吃腻的酒店饭菜。
一想到有人在家里等你,而你回家之后便会被温暖的氛围包裹,一天的疲惫也都荡然无存了。
甚至这个人和你越来越亲密,而你可以开始对他诉说一些自己的烦恼。
“你现在才大一就在准备论文了,这也是一件好事,我已经给名下的研究团队打了招呼,他们会给你们提供场地和帮助的。”
宴灵枢仍然觉得陈泽其实是很努力的那种人。
所以他不吝啬提供任何帮助。
这样说着,宴灵枢又忽然皱了一下眉。
魏展的情况既然已经看到曙光,那么无论如何,宴灵枢都要帮助魏展重获新生的。
但母树的枝干哪里是那么好获得的呢?
宴灵枢:“母树的枝干……有一点儿麻烦,或许要等上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的。”
“没事的,我也会想办法的。”
陈泽的一只手扶着瞬间传输装置的滑动门,很坦诚地对宴灵枢说。
“上次我登门拜访的那位老师对我很好,他有一些高级审判庭的朋友,我已经将论文的事和他讨论过,他会帮助我们的。”
宴灵枢松了一口气。
“好。”
他再度看了陈泽一眼,这才终于离开。
“军部的事处理完之后,今晚还要公司的会议,我大概不能回来吃饭了。”
“没关系,”陈泽说,“我也很久没有给您送便当了,下午没课,我也想带便当来找您吃。”
宴灵枢离开之后,陈泽打开手机,进入了审判庭。
老教授确实对他很赏识,但母树的枝干还得陈泽自己来。
至于教授,虽然看起来是普通大学的教授,但能够有一封审判庭的内荐信,也让陈泽对他本人感到了好奇。
当老教授问他在照片上看到了什么的时候,陈泽其实是有另一个备用方案可以使用的。
他在进入审判庭的当晚,就使用了特权,将自己编入了珍珑市审判庭中。
自然,陈泽不会傻到直接说出名字暴露自己,这份特权直接由陈泽发出,直接在珍珑市审判庭中进行编辑,加入了自己的名字。
而审判庭其他成员并不能知道陈泽新增了谁,同一天全帝国各个州市区的新增成员加起来并不是一个太小的数字,其他成员包括接待员并不会知道陈泽具体做了什么,所以更加无从查起。
这更让陈泽感受到了审判庭至高无上的权力。
对于陈泽而言,想要得到一部分母树的枝干,大概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而当陈泽面对老教授时,他大可以说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审判庭看在内荐信的份上给他安排了一个珍珑市市级审判庭成员的位置。
这个位置不算低,也可以插手一些事物,对于老教授给出的这份内荐信,也算是一个很好的交代了。
以一个商人的视角来看,既然已经得到了内荐信带来的好处,那么就该利益最大化,财不外露,一切从简,表面上仍然作为一个市级审判庭成员活动,不被人怀疑,也不必承担暴露的风险,实际上仍然可以享受真正的审判庭带来的一切福利。
但或许是因为咸鱼太久,或者说是远离竞争太久,陈泽没有这样做。
他对老教授说,“我看见了入侵虫族的敌人的样子。”
可以想象,面对那样的敌人时雌虫们受到了多强的精神污染,而星网链接整个虫族,这种精神污染直接传递给了母树。
虫族们在某种意义上就像蜂群,在宇宙中四处采摘蜂蜜,但“蜂蜜”不只有虫族需要。
现在虫族已经很久没发生战争了。
这自然是因为虫族不再需要在宇宙中游荡,吞噬各种星球,但另一种争斗却已经酝酿许久。
陈泽知道这一点,他也看的很清楚。
个人是无法改变时代的,只是时代发展到了某一个程度以后,才会发生变化,正如社会生产力不足时,你无法将奴隶制社会改变为封建社会,因为没有支撑其的物质基础。
但处于时代中时,却总会有想要发生改变的人。
“他们让我进入了审判庭,老师。”
陈泽清楚这句话会带来什么。
审判庭成员的权力如此至高无上,如此强悍,对于老教授来说,这是一种希望。
他的雌君已经死去很久,但这不妨碍他仍然希望改变如今的局面。
“太好了!”
老教授当时激动地抓住陈泽的胳膊,对陈泽说。
“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更多把握了。”
“老师,其实我想知道,这封内荐信你是如何得到的呢?”
问出这句话之后,陈泽看见对方的脸色变了。
“这封信……是一个朋友给我的。”
显然,当初对方是希望老教授进入审判庭的。
“我当时因为一些意外,所以没有选择去尝试……陈泽,现在你进去了,你一定不能忘记你的初心,审判庭是可以改写法律的,你可以提出建议,对,只要有半数以上的成员同意,当时他是这样给我说的,但是他进入审判庭之后就变了。”
陈泽安静地听老教授抱怨那位朋友。
那位朋友显然比老教授优秀太多,对方竟然还是一名雌虫,看来审判庭并不只是由雄虫支配,那句“精神力低于s级者原则上不得进入审判庭”存在着错误的诱导,绝大多数虫族在看见这句话之后都会先入为主地认为审判庭中的成员都是雄虫。
而教授抱怨那位朋友时,提到最多的就是,对方加入审判庭之后,虫族这些年并没有得到特别大的改变,仍然是越变越糟糕。
甚至对方对老教授的一些提议表示了直接的否决。
这一对友人后来便不可避免的渐行渐远,但内荐信却一直留在了老人手里。
“我会的。”
陈泽这样回答了对方。
但实际上,陈泽明白,老教授其实不曾真正进入过权力的中心,所以他并不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帝国既然要存在,便需要一种有效而低廉的维护方式,事实上法律与道德谴责的存在并不是绝对的能够判断是非对错的,它们真正的用处是以一个大众认可——或者对统治阶级而言最有利的方式解决矛盾,维护秩序,让这个社会运转下去。
至于这其中导致的各种属于普通虫族的苦难,尤其是在社会畸形之后对雌虫整个性别造成的压迫,都是帝国选择出的这一条维护社会运行的方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已。
虫族仍然需要不断地活下去,只是它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无数个个体。
个体总会有私心和欲望,当虫族们开始各自建立自己的家时,有一些虫族猛然圈占了太多,当一小部分人拥有的太多,就造成了社会的饥饿和不平等。
这一次,低层虫族们就成为了虫族繁衍下去的牺牲品。
所以当那位朋友进入审判庭之后,会悲哀地发现仅凭自己一人是无法做到任何改变的。
老教授实在误解了对方,但陈泽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反驳老教授。
需要承认的是,陈泽确实心软了。
毕竟面前的老人已经很老了,尽管心里知道对方是虫族,但到了如今,虫族又和人类有多少区别呢?
这位老人只是和他交流几次就如此推心置腹,况且对方确实是个好人,内荐信也是对方提供的。
陈泽自然是得了很多便宜。
为此承担一点可能并不存在的暴露风险,也算是理所应当。
陈泽在回忆中结束了在审判庭新的一次特权使用。
一根来自于母树的枝干,即将运送到珍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