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好像特别顺利。”张献皱眉，“顺利的有点奇怪了。”
沈云哲也点头，“确实，提醒的牌子在下?面，只要假装看不到女鬼就可?以避开，这?不太?像是第五场游戏。”
“……应该还要更可?怕一点。”张献呢喃。
说?着他看向周围，“按理来说?：一般游戏场都有明确的规则和媒介，但这?个游戏场好奇怪，什?么都没有，除了游乐场的附属女鬼和影院偶尔出现的园长之外?什?么都没有。”
“媒介应该就是游乐场本身。”沈云哲回答。
张献愣了一下?，“游乐场本身？！”
他是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游戏场出现的年岁张献并不知道，神秘部门的建立就是为了应对游戏场，但部门建立时游戏场已?经存在很久了，官方?一直都在努力?收集游戏场的资料去想办法，也总结出了大批量的信息。
比如?：有一种媒介就是本身的游戏场。
游戏场里的诡异物来源并不是外?在，而是游戏场本身催化。
按照老前辈的总结，那?就是：一般游戏场是外?部诡异物进入游戏场内造成事件，而这?种特殊游戏场是内部产生诡异物并愈演愈烈。
这?种游戏场极端危险，因为没有应对方?法只能按照任务走，只要任务完成游戏场百分?百会出现在现实里。
官方?内部对此类游戏场保持着一级警戒，对每个官方?人员都有一条硬性要求。
“你不应该告诉他。”代?号希望笑着在沈云哲耳边说?：“说?了，他可?就要陷入两难境界了。”
张献脸色难看的看着代?号希望。
他脸色真的太?不对劲了，这?让沈云哲想不在意都难。
“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在官方?待过。”代?号希望声音很轻很温和，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张献忍不住低下?头，“媒介是本体的游戏场非常可?怕，会100%出现在现实里，100%造成大范围的诡异侵蚀事件，所以官方?里有一条硬性条件。”
张献啧了一声，他没有让代?号希望继续，而是自己?开了口，“一旦碰到媒介是本体的游戏场，不惜一切代?价，杀死所有玩家。”
“不能让游戏场有侵蚀现实的可?能性。”
说?完他上下?打量着代?号希望，“您是哪位？为什?么对官方?的事情这?么清楚？”
代?号希望和他对视几秒钟，就在张献觉得他会回答的时候，他转身就跑到沈云哲身后躲起来，手紧紧拽着沈云哲的衣角，像是一个安全感不够的小?朋友，沈云哲被他拽的衣服都皱了。
张献沉默的转头看向纪羽，“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好打发？”
纪羽茫然的看着他，“没有。”
“你人很好，很善良，还帮了很多?人，但沈云哲也是个好人，他一定没有打发你的意思。”
“谢谢。”张献转头继续盯沈云哲和代?号希望。
说?完张献愣了一下?，他奇怪的看着纪羽，片刻后他指着沈云哲问纪羽，“他是谁？”
“沈云哲。”
“那?他呢？”张献指旁边的代?号希望。
纪羽想了想，“沈云哲。”
“你不觉得奇怪吗？”张献皱眉，“两个都是沈云哲？”
纪羽点点头，“嗯。”
被影响后的纪羽偏心沈云哲，但她已?经很难分?辨沈云哲和他的同位体，在纪羽的眼里两个都是沈云哲，这?是一套很难理解但又好像无法被改变的逻辑，纪羽把沈云哲和代?号希望当成一个人看。
也非常正常的认定他们是一个人，注：一个人是量词。
沈云哲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纪羽，心想真的要想办法处理这?个问题了。
但是……
他对张献开口，“那?你想好杀死所有玩家的办法了吗？”
“没有，也不会想。”张献说?的很清楚，“这?条命令在官方?内部确实有，但是还有一条命令，那?就是关于能伤害到诡异物的神秘玩家，一定要保证他的存活。”
“这?个命令比上一个命令等级要高。”张献说?：“所以，我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保证你活着。”
沈云哲并不觉得意外?，他知道代?号希望敢这?么说?出口，就一定是有确定张献不会动手的自信。
但没有想到代?号希望的存在在官方?内部的级别竟然这?么高。
那?代?号希望又为什?么会进入那?个黑漆漆的地方?？
“不能杀人的，要大家一起好好活下?去。”纪羽热心的说?：“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大家都能离开，现实世界也不会侵蚀，沈云哲很厉害，他一定有好办法。”
沈云哲：……
对不起，他没有。
纪羽还在说?，就在这?时她微微愣了一下?，话语顿住，她似乎想要转头，沈云哲反应迅速，他一把拉过纪羽捂住她的嘴巴，纪羽睁大眼睛，她下?意识看向沈云哲。
耳边还在传来奇怪的声音。
“祝你生日快乐。”
“你能看到我吗？”
女鬼站在纪羽的旁边，不断的念叨着，“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快看看我。”
“嘻嘻，你看到我了吧。”
“既然看到我了就来陪我玩吧！”
张献也被吓了一跳。
他们从一开始就在说?为什?么摩天轮上下?来会这?么容易，但他也没想到女鬼就在他们身后跟着，在他们无意识的时候突然开口说?话，要是刚才沈云哲没有及时摁住纪羽，纪羽已?经下?意识回头了。
一旦和女鬼对上视线，那?就完了。
女鬼得不到回应，她锲而不舍的不断追问，在每个人的耳后问，终于在问完一轮后她不情不愿的消失了，沈云哲这?才放开手。
纪羽怔愣的坐在原地。
“沈云哲，谢谢你。”她说?：“你又救了我。”
“你这?人真好。”
沈云哲立刻后退和纪羽保持距离，但纪羽不依不饶，她一直追着沈云哲，“我应该向你学习，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前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沈云哲，沈云哲……”纪羽眼神崇拜的看着他，但眼底深处却只有满满的空茫，“总有一天，我要为你而死。”
说?实话，张献看着这?一幕觉得无比荒谬。
此时的纪羽竟然要比刚才的女鬼还要诡异。
“到底怎么回事？这?样的精神问题和这?个游戏场完全是相反的。”张献想过去拉住纪羽，“这?个游戏场的附带物只有那?个女鬼，根本就没有自我奉献式的苗头。”
张献拉住了纪羽，“你清醒一点！你来到游戏场不是为别人送死的！”
可?惜纪羽完全听不到，她只是不断的看着沈云哲，不断的呢喃，“我会为你而死，我会救你，保护你，永远都追随你。”
“我要成为你。”
张献差点被这?这?两句话搞懵，代?号希望站在一片看戏，眼里满是笑意。
他似乎完全不想插手。
“不行。”沈云哲非常直接冷硬的拒绝她，“我不需要你来为我死，更不需要你来救我保护我，更不需要什?么追随，我很孤僻，不接受陌生人靠近。”
“你更不符合我对社交对象的选择条件。”
纪羽愣住了，她眼皮颤抖的看着沈云哲，“你，拒绝我？”
“对，我是在拒绝你。”沈云哲说?：“成为一个善良的人并不代?表着连心都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我很讨厌一个人没有自己?的性格。”
纪羽脸色惨白，“你，讨厌我？”
“我讨厌你。”沈云哲用了他向来都不会说?出口的尖锐词语。
纪羽垂下?头，她哭了，她不再走动，而是转身离开，张献试图拉住她也不为所动，最后张献只能看着她一个人顺着小?路消失在他们眼前。
代?号希望终于看够了戏，他走过来，“你可?真是一个坏人。”
“代?号侵蚀是一个一视同仁的善人，我不是，他不会拒绝任何人的靠近，我不行。”沈云哲几乎冷漠的把这?些话说?出口，“哪怕是她因此伤心到自寻死路，也好过主?动为我而死。”
说?完沈云哲就转身往外?走。
张献叹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他知道沈云哲就是故意赶走了纪羽，因为现在纪羽已?经完全是一种很难控制的状态，她已?经在试图主?动的替沈云哲去死，她甚至可?能会在非危机的状态去主?动干危险的事情，还美其名曰：为了沈云哲。
所以沈云哲把她赶走了，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保护她。
“你讨厌陌生人在你身边，但是从不讨厌我在你身边。”代?号希望望着沈云哲，“这?是不是说?明：我对你来说?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沈云哲，我很喜欢你，你是不是也一样喜欢我？”
“我之前睡觉发现自己?做梦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我在梦里看到了你，你变成了我的梦。”
“我还想多?做一点这?样的梦。”
沈云哲无奈的停下?脚步看着他，“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唔？”代?号希望疑惑的看着他，“什?么怎么做？”
“这?个游戏场。”沈云哲不得不解释，“你不是为了这?个游戏场来的吗？一个100%会侵蚀现实的游戏场，你有没有解决办法？”
一听到解决办法身后隔了三米的张献竖起耳朵来。
他虽然不知道代?号希望是什?么，但他好像知道很多?东西，要是真的知道这?种游戏场怎么办，那?官方?也就可?以不在有那?条同归于尽的命令了！
代?号希望眨眨眼睛，片刻后才叹口气?，“沈云哲。”
“你怎么就不相信呢？”
“我是为你而来。”
“作为主?人，你连句好话都不说?给我听，我要嫉妒你的其他娃娃了。”
沈云哲：……？
“其他？娃娃？”
代号希望认真点头?, 看上去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如果他想装是可以骗到所有人的，哪怕是沈云哲, 在完全和他同步前都?不?知道他的本性，只觉得他的极端情绪全都?是关小黑屋关出来的。
现在沈云哲知道了, 关小黑屋只能加重?病情, 不?能说在关之前没?有病情。
张献遗憾的低下头?，他就知道没?办法得到有用的消息。
“你想蹲到柜子里？”沈云哲问代号希望。
“好啊。”代号希望认真点头?，“你让我去, 我就去。”
油盐不?进, 没?有羞耻心，这?种?事情都?会上赶着, 沈云哲能感觉到代号希望可开心了, 再次确定这?个人本身就是带着点病情的, 为什么他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没?有一个正常人。
正常人沈云哲沉默了。
“按照原计划去影院吧。”沈云哲决定无视代号希望。
“啊？”张献愣了一下, “……啊，好。”
这?就完了？一点都?没?看头?。张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心里想。
他们往影院方?向走，代号希望转头?看了一眼身后, 一时间没?有跟上去。
“希望？”沈云哲喊他。
代号希望转过头?来，和之前一样跑到沈云哲身边和他搭话，絮絮叨叨的像是几十年没?说过话。
也是，他确实二?十多年没?说过话，第?一次和沈云哲联系时连话都?忘了怎么说。
“沈云哲，你喜欢这?里吗？”
“我很讨厌，游戏场里都?带着腐臭味, 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恶心。”
“我想去你家，你家很干净, 我也很喜欢你的其他娃娃。”
沈云哲声音敷衍，“不?怕它们和你争宠？”
“它们又不?会说话，还不?会动，为什么要担心？”
还行，脑子还能转，没?傻。
他们很快就离开，这?时两个人悄悄的从草坪后面探出头?来，是之前离开的谢益云和文海。
“你听到了吗？”谢益云看向文海，“官方?的人要杀我们！”
“我当?然听到了，果然一开始避开他们就是对的。”文海脸色难看，“天杀的官方?，还说他们会保护玩家，我就知道不?能这?么相信他们，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决定我们的生死。”
“得想办法！”
文海点头?，他的眼神里充满恶意，注视着张献消失的地方?。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先?下手为强。”
“只要处理了张献，就是解决了问题。”
谢益云跟着冷笑，“没?错，毕竟一个玩家在游戏场会死天经地义?，又有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影院门?口冷冷清清，之前被张献砸碎的玻璃还陈列在原地，大门?开着，仿佛是在迎接他们进去。
沈云哲看着大门?口，他想了想，“说起来我进去会不?会直接就被园长找上门?？”
“啊？为什么？”张献蹲在三米外?疑惑。
“我来过影院，被园长认为偷走了眼镜，我从里面跑出来了。”沈云哲说：“园长看上去还挺生气。”
“嘶，这?倒是有可能。”张献皱眉，“不?过我们这?一次就是为了这?个园长才来。”
“要是能引出他来说不?定更好。”
这?样想着，沈云哲和张献进了电影院，他们在门?口刷了票，张献反复确定自己的票上没?有可疑的小戳，沈云哲老神在在的盯着手机上的电子票，果然，还没?等他们进影院就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急促，力?气也很大，啪嗒啪嗒，像是一只青蛙在蹦跶。
而园长也像是一只大青蛙一样窜进来了。
“小偷！偷走眼镜的小偷！”园长肿起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沈云哲，“把眼镜还回来！”
“我可没?有戴眼镜的习惯。”沈云哲闪开他青蛙一样浮肿的手，“也不?去电影院。”
园长大叫着，“我要把你的眼睛留下来替代我的眼镜！”
沈云哲把代号希望推到前面，接着拉住时刻准备逃跑的张献，“找眼镜。”
“什么？”张献疑惑。
“他不?是这?么在意那眼镜吗？找到哪些眼镜，然后威胁他。”沈云哲说的认真，“我觉得这?是个突破点。”
张献震惊，他从没?想过竟然特么的可以用眼镜威胁NPC！
但他知道这?个方?法很值得试一试，他迅速冲出去翻找周围的东西，5D影院标配3D眼镜，这?设备一定在什么地方?，沈云哲也开始找，只有代号希望皱着眉看着他面前青蛙一样的丑园长。
“让开！”青蛙园长嘶吼着。
他一把抓住代号希望的袖子，却?在触碰到的瞬间冒出一阵白烟，青蛙园长惨叫一声，整只手瞬间变黑变硬。
代号希望皱眉，有点嫌弃也有点不?乐意，他拉着长音喊人，“沈云哲。”
“挡住他。”沈云哲抽空回了一句，“你可以踹他。”
话音没?错，只听到砰的一声，青蛙园长径直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伸出来的惨白手臂，手臂折了，验票机落到地上发出咚的一声，直接被摔成碎块，正在翻箱子的张献颤巍巍对代号希望比了个大拇指。
洁癖人真牛。
“本来不?需要这?么多事，在进影院的时候这?园长不?会出来，那时候可以尽情找眼镜。”沈云哲继续翻找，“可惜我进来过一次，还不?是以正常方?法进来，所以园长直接找过来了。”
“也就是说，这?个影院是一次性游乐项目，要是过不?去或者是被女鬼偷走次数，那就没?有第?二?次机会？”
沈云哲点头?，“好在我们这?边有希望，可以克制诡异物。”
张献好奇又嘴贱，“你为什么叫他希望？是爱称？”
被结结实实的噎了一下，沈云哲闭上嘴，不?解释也不?否认。
咦……说错话了。
张献摸摸鼻子继续找东西，最后从最下面的箱子翻到了眼镜，“找到了！”
于是被踹出去疼的呲牙咧嘴，趴着都?想走，却?被代号希望踩在脚下不?放开的青蛙园长，一抬头?就看到两个玩家折断了自己的眼镜，而他们身后是自己藏起来的一箱子眼镜。
“不?！不?！！”青蛙园长瞬间连疼都?忘了，“还给我！把我的眼镜还给我！”
沈云哲拿着眼镜蹲在他面前，“想让我们还给你。”
“这?是我的！”青蛙园长不?断的去抓，“是我的财产！我的钱！我的眼镜！”
“只要你告诉我们一点消息，我就把这?些眼镜还给你。”沈云哲把眼镜递给他，“否则，我就一把火把这?些眼镜全烧了。”
“可恶的小偷，恶劣的盗贼！”青蛙园长不?断的在辱骂。
沈云哲微微眯起眼睛，“或者你现在就想看它们被烧成灰的样子？”
“别，我说，我什么都?说！”青蛙园长还是慌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沈云哲和张献对视一眼，张献微微点头?，他代替沈云哲开始问园长问题。
“我听说你们这?个游乐场死过人？”
“我呸！那个该死的女人！她本来就该死！死在我游乐场里还败坏我的买卖！”一说起那个女人，园长就开始义?愤填膺，满嘴都?是骂骂咧咧，眼里洋溢着怨恨，“是她害得我负债累累！害的游乐场关门?！”
在园长的声音里，他们大概知道了一些在宣传册上没?有说明过的问题。
死去的女孩当?天来到游乐场时正好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和朋友一起来庆祝生日，还拿到了游乐场的生日礼物，谁能想到她会在海盗船上掉下来摔死，生日变成忌日。
所有人都?能看到女孩是因为游乐项目出问题摔下，游乐场抵不?了。
他们赔了一大笔钱，又因为设备出问题造成游客量急剧减少，马上就要到了倒闭的地步。
可园长怎么会甘心！
“我把钱给了她，她死在我的游乐场里，就是我的东西，只是用她来宣传一下而已。”园长不?屑的说：“我知道很多人都?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于是安排工作人员在游乐场里扔发夹，装扮成白衣女人混在游客里，果然，我的生意变好了！”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都?来了游乐场，他们都?在买票！”园长哈哈大笑，“很快我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可是，很快就又出了事。
游客在鬼屋里看到了不?是工作人员假扮的白衣女人，海盗船下游客捡到发夹后忍不?住戴到头?上，他们在两天后回到游乐场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海盗船上跳下来摔死了。
但即使如此，人也越来越多，游客数每天都?在飙升。
又有人死了，但游客又翻了一倍。
每死一个人游客都?会多出一倍，所有游乐项目都?被密密麻麻的游客围住，到最后死的人越来越多，园长终于发现……这?些游客根本就没?有买票，他的账户里根本就没?有收到钱。
所有的工作人员吓得辞职离开，只剩下他还留在这?里。
他的游乐场，他的钱，他的所有东西！
他怎么会让一个女人毁了他的一切！
之后张献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青蛙园长也只会不?断的骂人，不?断的说游乐场是他的。
代号希望自己捂着耳朵，下巴抵在沈云哲的肩膀上，乍一看是趴在他身上的。
“你们问也没?有用，他只知道这?些。”代号希望说：“他和女鬼一样是这?个游戏场的附属产物，并不?是原先?的园长。”
张献想了想，“他和那个女鬼这?么不?和，但是还能在一个地方?出现。”
“不?对，他现在只能在这?里。”沈云哲说：“他估计是害怕和女鬼碰面所以都?不?出去，一直都?蹲在这?里，估计他也不?敢进影院，毕竟里面是明确会有女鬼出现的地方?。”
换句话说，要是想避开这?个青蛙园长，只需要进影厅。
正好，他们这?次来也是为了把这?个游乐项目过了。
沈云哲把一箱子眼镜洒在地面上，接着和张献直接跑进影厅，青蛙园长怒吼着，但比起追他们，青蛙园长先?跪蹲在地上捡眼镜，在进入影厅的时候沈云哲回头?看了一眼。
结果他意外?的看到天花板上垂下了一截黑色的发丝。
抬起头?来他便看到了贴在地板上垂着头?看青蛙园长的女鬼。
女鬼黑色的发丝马上就要触碰到青蛙园长，青蛙园长却?没?有发现，只是认真的捡着自己的眼镜，女鬼咧开嘴笑，眼里满是对猎物的喜悦。
沈云哲知道：估计这?个女鬼不?会进影厅了。
“草。”张献在耳边发出国骂声，沈云哲转头?便看到了座椅上鲜血淋漓的一幕。
死去的景连忠躺在座椅上，他张着嘴望着天花板，眼里是凝固的惊恐，他的上半身满是鲜血淋漓的口子，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是了，景连忠死在这?里。
咔嚓，房间的灯瞬间黑了，沈云哲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抱住了。
代号希望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心跳瞬间变得急促，呼吸都?开始不?稳，沈云哲也能感觉到自己瞬间焦躁的情绪，随着暗下来的灯光越发的沉重?，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攥的沈云哲胳膊都?开始疼。
沈云哲抽出手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在。
面前的大屏幕亮起，让周围稍微不?那么暗，沈云哲直接选了个距离最近的位置拉着代号希望坐下来，然后将人更加贴近自己，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代号希望的恐惧。
他是真的怕黑，在这?种?环境里那些伪装的可怜兮兮瞬间一扫而空，他脸色惨白的依偎在沈云哲身边，看上去是真的可怜。
“沈云哲。”代号希望小声喊他，“和我说说话。”
他强硬的攥着沈云哲的手，“我想听你说话。”
“说什么？”
“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代号希望在害怕的时候也敢得寸进尺，“我回不?了家了，就算是回去也没?有人认识我，沈云哲，我只有你，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沈云哲看着自己下意识安慰代号希望的手，心想：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
让他多害怕几次说不?定就乖了。
可代号希望窜进自己胸口的恐惧和烦闷是怎么都?做不?了假的，他害怕身处黑暗里，不?喜欢一眼望不?到头?的黑盒子。
他确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放弃了。
他的世界送他进了那个地方?，他无法离开也不?能离开，顶多就是威胁一下系统，像只鸟一样透过鸟笼看看外?面的天空，只有沈云哲可以陪他说说话，唱唱歌，让他扑腾一下翅膀。
最后沈云哲也没?有松开手。
“好了。”沈云哲小声说：“我在这?里，会陪着你。”
后面的张献收回视线，准备将他看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好好记在脑子里，要是运气好能出去，他一定要和官方?好好分析一下他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来他以为沈云哲就是沈云希，但现在怎么看他们都?不?是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