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效就好!”
然而,当碧落跑去之前交换草药的摊位时,却没见到温泽熙的人影。
更甚至之后几天,他每天早上在狩猎队出发前和狩猎队归来后都会跑去看,结果无一例外,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辛芽也会在一天里跑好几趟,然而也是徒劳无获。
在碧落和辛芽的帐篷附近,不少因为伴侣生产而导致气血不足的兽人们在知道了两人的事情后,比他们还想要交换那有效的草药。
可惜,他们与碧落和辛芽一样,根本找不到人!
“碧落运气真好啊,竟然换到了真正的草药。”一名兽人徘徊在交换草药的路上,一直没有看到碧落说的温泽熙,有些闷闷道,“我要是早点知道,我伴侣也会像辛芽那样好了。”
“是啊,不过他之前也被骗了好几次,或许是兽神被他感动了,终于让他换到了一次真药吧。”之前嘲笑过碧落,觉得他的行为就是个傻子的兽人此时也嫉妒起对方来。
亚兽人生产后,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若是恢复得好,不仅能快速回到身体的巅峰状态,之后再次怀孕的几率也会提高,而相反,若是没有调理好,之后身体变弱不说,以后再想要孩子就很难了。
虽然万兽部落允许一个兽人拥有多个伴侣,但一般的兽人也只会选择一个,一方面是养不起,另一方面也是他们对伴侣的忠贞。
嫉妒碧落的兽人的伴侣就是因为产后虚弱没有恢复好,至今两人都只有一个孩子。
曾经他年少轻狂也像碧落这般到处奔走寻求草药,但他运气并没有碧落好,哪怕他最后得到了祭师大人的徒弟——月烁大人配置的草药,也没能让他的伴侣恢复过来。
此外,寻找温泽熙的并非只有这些人,还有狩猎队的领头兽人——伏勇。
他自从上次被千足虫咬到中毒之后,哪怕在祭司那儿解毒了,身体素质也大不如前。
他很想来温泽熙这里询问一下有没有能让他恢复的药材,可一连好些天,后者都忙得见不到人影,他也无从说起。
“头儿,你怎么了?”狩猎队的兽人望着伏勇在帐篷内走来走去,疑惑地挠了挠头,很少见他们老大这副模样啊。
伏勇皱着眉头,一脸郁闷:“温泽熙那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每天去他帐篷外都找不到人影。”
之前对方人在的时候,伏勇并没当一回事,可是在确定对方的确有些真本事的时候,他却找不到人了。
“头儿,我听我一个在陶器队的朋友说,他们陶器队来了个特别好看的年轻小兽人,会不会就是温泽熙啊?”
兽人说着,一边观察着他们头儿的反应,其实他有些不解头儿找温泽熙做什么,是为了治疗之术吗?可头儿身上的毒明明是祭司大人解的呀。
伏勇一听,有些诧异道:“陶器队?他去陶器队做什么?”
兽人一脸理所当然:“陶器队是制作陶器队地方,他肯定是去制作陶器队吧。”
“?”伏勇脸庞扭曲了起来,“他一个巫师去制作陶器?”
“对呀,我听说还是首领让雄厉大人和沧渊大人亲自送过去的。”
伏勇嘴角抽了抽,心想:他难怪找不到他,竟然去了陶器队!首领怎么想的啊?竟然把一个会治疗之术的人放进陶器队里!这不是暴殄天物嘛!
陶器队里。
惊砂按照之前温泽熙给他们说的那些改进手法进行烧制,其陶器成品果然大大提高了不少。
原本烧制一次能有一两个完好无损的就已经不错了,如今一改进,他们每次能有近乎一半的成品!
“头儿,这次好多个都成功了!比以前任何一次烧制的陶器成品都多!”
“太不可思议了,头儿,我们明明只是改进了一点点,竟然就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个人说的没有错啊!”
“是啊,他竟然真的懂烧制陶器,我还等着看他好戏呢。”
“怎么说也是首领安排过来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我早就知道了。”
“你当初在我耳边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迟早会被头儿赶走,你这变得也太快了吧。”
“去去去,你管我。’
作为陶器队的领头,惊砂也没想到经过温泽熙的改良,陶器的烧制成功率会提高这么多!
在见识到实实在在的效用后,他眼中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撼和惊叹。
这人竟然真的懂烧制陶器!而且技术比他们还要好!只是看一眼就能指出问题所在,还能完美的解决问题!
太…太厉害了!
这简直就是他们陶器队的宝啊!!
“熙…熙大人!累了吧,来来来,坐着坐着。”
知道温泽熙是有真本事后,惊砂一改初见对方时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态度,变得比他身旁的副手还狗腿地往温泽熙面前凑。
原本他只是随意安排了两个新人跟着温泽熙学习烧制那所谓的“砖”,如今他直接以那两人太笨拙为由把人驱赶走,自己当了学徒整天跟着温泽熙问这问那的。
“熙大人,为什么烧制砖还要泼水啊?”
“因为我要烧制的是青砖,一种比红砖硬度更高的砖。”温泽熙盯着现搭建的窑炉解释道,“黏土中含有铁,烧制过程中完全氧化就会呈现红色,就是红砖,若是烧制过程中加水冷却,黏土中的铁没有充分氧化就会呈现青色,即青砖。”
惊砂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失灵了,不然怎么会听不懂了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心道:什么是红砖?什么又是青砖?还有那啥铁,都是些什么东西,好费解啊!
温泽熙也没管他听没听懂,撑了个懒腰打算回去歇歇,这几天围着窑炉造青砖,他都没功夫回去看看他的草药。
“熙大人有事吗?”惊砂见对方的心思显然不在这里了,轻声询问,“要是有事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行。”
温泽熙闻言看向他,抿了抿唇露出个笑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采摘的一些草药还没处理。”说着,他忽然想到为什么不能把药拿来在这里摆。
只要有人就有市场,不一定交换不出去呀!
想到就执行,温泽熙立马询问惊砂:“惊砂大人,你们这儿能摆地摊吗?我看窑炉里烧着也没我什么事了,我能不能在边上摆草药来交换食物啊?”
惊砂一听,愣了片刻:“熙大人真的会辨别草药呀?”
温泽熙点了点头,谦逊道:“会一点。”
“那你摆吧,不过草药这种东西认识的人少,要是没人交换你也别着急。”惊砂倒是不反对他摆摊,只是害怕万一没人交换,这人自尊心脆弱生气了可怎么办。
现在这人可是他们陶器队的香饽饽啊。
想到这,惊砂一咬牙,心里想着:要是到时候没有交换,他就拿点食物来换了。
如今陶器队制作越发专业,食物上,首领肯定不会少了他,再者入秋后就会迎来“迎冬交换集会”,到时候他们部落一交换陶器,还害怕没食物吗?
这般想着,他心里敲定主意到时候没人交换,他就让自己的人拿着食物去换。
然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在温泽熙待在陶器队的这些天里,之前后者摆摊的地方已经被好几波人光临了好几遍。
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跑来瞧一瞧温泽熙来了没有,还会询问一旁的老兽人他的消息。
一开始那些老兽人还以为这些人是来找温泽熙麻烦的,毕竟是交换假药,若是没死人还好,一旦吃死人那可是会被揍死的。
尤其是那些讨厌温泽熙来抢他们生意的老兽人,更是不假辞色议论起来。
“看吧,那小子敢狮子大开口,这下有人找来了吧,所以说啊,这些小兽人就是年轻气盛,一点都不懂得韬光养晦,以为一早上交换出去两次草药就无法无天了。”
“我看他不是年轻气盛,就是知道自己交换假药所以躲起来了,你瞅瞅,这些人一个个盛气凌人的,那小子被逮到肯定要被打得半身不遂。”
“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去狩猎非得来和我们一群老兽人抢食物,报应不就来了,可惜不知道那小子的身份,不然这群人指定打到他家里去。”
然而,峰回路转,渐渐的,他们从询问他们的人口中了解到,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找麻烦的,而是来找那小崽子交换草药的!
之所以看着一脸盛气凌人的模样,那是因为他们很焦急。
这一变化让好几名老兽人瞠目结舌,尤其是之后连续几天都会有人来询问,他们更是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相信。
“那小子的草药有那么有效吗?”一名老兽人呆呆地自言自语,自己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景。
另一名老兽人道:“看样子绝对有效,不然也不会有人天天找上来了。”
“一个毛头小子懂什么草药,这些人肯定是眼瞎了。”之前断言是来找温泽熙麻烦的老兽人听后脸色扭曲,酸溜溜地开口。
他先入为主觉得温泽熙就是交换假药的,还敢要那么多的食物,心里嫉妒,所以有人找来才会觉得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结果,竟然是来找人换药的!
他心里呕的要死,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酸唧唧说了两句后就坐在自己的摊位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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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见证整个过程的惊砂已经呆愣在原地。◎
温泽熙回帐篷把药带上后, 叫虎涯和犽果去之前他们摆摊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人,若是有人找就说来陶器队这边。
“好的!熙哥,那今天不用圆簸箕去交换食物了吗?”犽果询问道。
在温泽熙待在陶器队里这些天,虎涯和他都没什么事可做, 再继续私自烧制陶器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他们就编织了些圆簸箕拿去交换食物, 别说, 虽然交换的量少,但蚊子肉也是肉啊。
温泽熙颠了颠背篼里的竹筒:“今天先不去了, 你们去摊位看两眼就行,若是没人就来陶器队这边帮我看摊位。”
“是!”虎涯和犽果同时应道。
温泽熙点了点头, 便背着背篼, 扛着圆簸箕走了。
来到陶器队, 他自然不可能在烧制陶器的地方摆摊, 说是在陶器队里,其实也就是在窑炉外面而已。
陶器的烧制地点可以说是一个部落的机密, 是不可能随意让人进出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温泽熙来的时候, 赫尧会让沧渊和雄厉送他过来, 因为他一个人绝对不会有人放他进去。
惊砂吩咐人看好两个窑炉后, 走到外面就瞅见正在朝圆簸箕里倒草药的温泽熙。
“熙大人,这么快就回来啦, 这些就是草药?”惊砂对植物那是一点也没有研究, 看来看去都只觉得是一堆枯草。
“对,怎么?你也想换点?”温泽熙应声询问, 说着, 他还煞有介事地瞧了瞧对方的面相, 最后伸手道,“介不介意我给你把个脉?”
“啊?”惊砂听得一头雾水,“把什么脉?”
温泽熙:“你把手伸过来就行。”
惊砂半信半疑,把手伸了过去。
温泽熙上辈子经常在病房里帮人把脉,医院里还有个老中医说他很适合学习这方面的知识,还一直扬言说要收他当徒弟,不过他是医院里公认活不过三十的人,谁也没当回事。
只有那老中医时不时下班后会找他聊天,教了他很多,那时候他总会开玩笑半喊对方为师傅,还调侃说自己没几年可活,有什么好学习的。
每每这时,那老中医就会板着脸训他。
收回思绪,温泽熙细细把着脉,感受半响后认真道:“你身体没什么毛病,很健康,不过你经常接触黏土灰尘什么的,可以喝点化痰止咳的汤药预防炎症。”
惊砂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看他说得一板一眼的,还是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随后问他用什么交换。
“三个兽人的食物。”
“!”惊砂惊得下巴都差点砸中脚背,这交换的东西也太多了吧,他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
这么贵……他之前还想着给温泽熙包圆,现在怕是两筒都换不起了。
温泽熙看他为难,笑了笑:“没事,我刚刚也说了,你身体很好,其实不需要喝什么药。”
“不不不,要的要的。”惊砂忙说着,转身就让人去帮他拿食物。
温泽熙见他如此也没再多言,只是用竹筒给他捡草药,搭配好后递给了他。
“可以添水煮三次,你只要喝煮出来的水就行了。”
“哦哦。”惊砂点头应道,他打开竹筒瞅了眼里面的药材,顿时一脸扭曲,这看着一点也不像药,更像路边的枯叶干草。
然而很快,他就见识到了哪怕是路边的野草也会有人抢着要。
只见不远处跑来一群人,人群领头正是犽果和虎涯,两人身后俱是来找温泽熙换草药的人。
众人一瞧见温泽熙,眼睛顿时发光,纷纷挤上前来。
“巫师大人!我伴侣生完孩子身体不好,求你换点草药给我!”
“我也是!”
“还有我!还有我!我伴侣也是!”
“我想换能让痘痘消下去的草药!”
“我也要换,我嘴里烂肉了了,呜呜,吃肉都疼,求巫师大人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惊砂哪见过这阵仗,骇了一跳,连连后退,可被人堵着,他根本退无可退,只得一脸古怪地看向一旁的温泽熙。
这人原来这么受欢迎的吗?
难不成他真的会治疗之术?
温泽熙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目测至少三四十个,比他预想的多太多了。
他抬手让众人稍安勿躁,随后让犽果和虎涯去组织秩序,让人排队,起初两人不懂什么是排队,但他一番解释后就懂了。
一共四十三个人,直至最后一个人交换完草药,温泽熙背篼里的竹筒几乎见底。
他看了眼一旁小山似的食物,摆手让虎涯装进背篼里,多的则放在圆簸箕上他和犽果抬回去。
一旁见证整个过程的惊砂已经呆愣在原地。
他紧紧抱着怀里装着草药的竹筒,刚刚最后几个人交换草药时,温泽熙说有些草药不够了,只能交换部分时,那几人的目光就如狼似虎般落在了他身上,吓得他都打了个激灵。
伏勇狩猎归来才得到温泽熙在陶器队外面交换草药,带着人匆匆赶来时,又晚了一步。
“伏勇?你…也来换草药?”惊砂望着姗姗来迟的伏勇,对方身上还残留着狩猎的血腥味,想来是刚回来就跑了过来。
可惜,还是迟了。
伏勇看着温泽熙眼前空空如也的背篼和一旁收获满满的食物,也意识到自己来晚了。
温泽熙抬头看了眼风尘仆仆的兽人,脸上带着歉意道:“伏勇大人,很抱歉,草药都交换完了。”
伏勇望着眼前眸子清澈的小兽人,心里什么郁气都发不出。
他抓了抓脸颊,反而带着些不好意思的神情道:“之前我被千足虫咬到中毒,谢谢你救了我,我…我一直太忙,没找到时间来当面感谢。”
温泽熙体谅的笑了笑:“其实我没做什么,是祭司大人解的毒,而且伏勇大人不是给我送来了肉吗?已经足够了。”
伏勇没接触过温泽熙,以前他接触的巫师一个个都高傲的很,从没有一个像对方这般好说话,一时间羞红了连,嗫嚅了半响,说了声“谢谢”,还有什么等会儿分肉给他留好的,然后就跑了。
“熙大人还救过伏勇啊?”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惊砂听见两人的谈话,心里十分惊讶,也更加印证了心里温泽熙就是巫师的想法。
温泽熙呼了一口气:“其实也不算救,只是运气好而已。”说完,他扭头看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心想他可以休息好几天了。
然而他高兴时,祭司帐篷里的人却陷入了沉默。
古往今来,哪个部落不是只有祭司懂治疗之术,如今温泽熙这一出无异于明晃晃打了祭司的脸。
祭司的徒弟——月烁满脸忿忿不平:“师傅,那温泽熙也太过分了!!”
祭司神色如常,其实他也不是没想到温泽熙会拿草药出去交换,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那么快就收获一众人的拥护。
看来对方的治疗之术上确实在他之上。
“师傅,我去教训教训他!”
月烁并没有想到祭司所想的一切,他只觉得温泽熙就是在靠着那张脸蛋哗众取宠。
他冷哼道:“不过就是懂点草药而已,还不是小部落来的,我就不信他有我厉害!”
祭司皱了皱眉头:“不行,我之前说的话你忘了!不要去找他的麻烦,你不是他的对手。”
“师傅!”月烁语气闷闷的。
他就不理解了,为什么这次换盐回来后师傅对他的态度就变了。
明明以前时常夸耀他,说他很聪慧,好好学习一定会超过自己,成为万兽部落下任祭司。
可现在,每次扯到温泽熙,师傅就一副他不如对方的模样,原先还会顾及他的情绪,说得很委婉,但现在竟然直晃晃地说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他不服气!
他可是从万兽部落所有孩子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祭司徒弟!一个小部落来的兽人拿什么和他比!
祭司看出自己徒弟心底的不服气,想要劝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
月烁这孩子从小在众星捧月里长大,他觉得是时候让他遇到点挫折了。
于是他没再说话,摆手让月烁自己决定。
月烁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道:“我就知道师傅是站在我这边的!师傅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的,只是教训他一下,不会对他怎样的,我就是要让他有自知之明,别以为懂点皮毛就能出来卖弄。”
祭司听他如此说,无奈叹了口气,转身去处理草药去了。
温泽熙并不知道自己因为用草药交换食物的事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此时他正和虎涯、犽果两人乐呵呵地搬食物。
“熙大人,我先拿一背篼回去,马上再回来。”虎涯背起满满一背篼的食物,说罢朝帐篷走去。
温泽熙点了点头,一趟肯定是带不完的,多走几趟就行了。
“虎涯哥,记得多拿个背篼来,我也可以背几趟。”犽果在后面喊道。
虎涯挥手回应:“知道了!”
温泽熙见他俩已经分工好,便不再管,扭头看向一旁发神的惊砂。
“惊砂大人,真是抱歉,我这里还有一罐降火助眠的花茶,要不你拿去泡水喝,这个不用煮,只需要用开水泡一泡就行了,也是喝水,哦,不用东西换,算是赔礼吧。”
惊砂本下意识想要婉拒,但一想到刚刚那群人抢药材的模样,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可真厉害,不仅会烧制陶器和青砖,还会辨别植物和治疗之术,整个部落里也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此时见过这药有多受欢迎后,惊砂再也不觉得怀里的草药是野草枯叶了。
他总感觉,自己捡大便宜了,之后这药说不准还会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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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连首领都蛊惑了!”◎
“草药如此受欢迎也在我意料之外, 或许只是侥幸而已。”温泽熙谦逊道,“再说青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成功烧制出来,还算不上是会制作。”
说到“青砖”,其实一开始温泽熙有想过制作最原始的土坯砖, 就是直接将黏土摔成砖的模样或者在模具里压制成砖形, 这种方式的好处就是不用烧制, 成品制作快。
但比起烧制过的“青砖”, 土坯砖也有一些不可忽视的弱点,例如防水性、坚固性、抗压性很差等。
若是用来修筑房子, 土坯砖够用了,但要修筑具有防御功能的城墙, 温泽熙还是觉得烧制过后更坚硬抗压、更耐腐耐磨的青砖更好。
不过, 东西好也意味着制作工序更繁琐, 而且成品也不是一次两次尝试就能成功得了的。
温泽熙烧制“青砖”就失败了十多次。
不是黏土和细沙比例不行最后烧裂开了, 就是在阴干砖头胚时不小心暴晒到,最后送入窑炉时发现有裂痕。
还有则是“青砖”比起“红砖”更为繁琐的密封性浇水冷却, 这里面的每个小步骤温泽熙都曾绊倒过。
“青砖”的烧制难度比“红砖”更大,其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是有氧烧制还是无氧烧制。
若是有氧烧制, 即让砖块接触到了空气, 在烧制完成后自然冷却, 那么烧制出来的就是红砖。
而若是想要得到青砖,就必须无氧烧制, 即将窑炉的透气孔封闭, 还要浇水冷却。
砖头胚体被烧结实大致需要十天左右。前期砖胚含水量高时可以有透气孔使之排潮。
但在进入“大火”的升温和高温阶段时,就必须封闭透气孔, 直至后期保温阶段, 从密封的窑顶渗水下去进行冷却降温, 如此,得到的才是质地坚硬、千锤百炼的青砖。
温泽熙的理论知识非常丰富,但动起手来就是漏洞百出。
失败的次数多了,陶器队里就生出了怨言。
原本兴致勃勃的兽人们开始怀疑那叫做“砖块”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能烧制出来。
这天,烧砖再次失败。
“又失败了,熙大人说‘青砖’是非常坚硬的,这个怎么一拍就碎了呀。”一名年轻兽人拿着像似泡沫般的砖头,轻不说,他们五指一握就能捏碎。
就这,修筑围墙抵御野兽?
另一名兽人在一次次失败中逐渐暴躁起来,语气带着些恼怒:“谁知道啊!我们已经尝试很多遍了!会不会根本没有‘砖’这种东西!还是说熙大人想让我们用这玩意来修筑墙?开玩笑的吧!要是这种玩意,我才不烧制!我宁愿退出陶器队!”
一名浑身披着砖头粉尘的兽人闻言走了过来,呛着声音安慰道:“可是熙大人说可以烧制出来,他能让我们陶器队烧制的陶器成品大大提高,说的肯定没错!我们再试一试,熙大人都还没说放弃呢。”
年轻兽人也附和着安抚起暴躁兽人:“对呀,他说的没错,我们要相信熙大人,而且头儿都还没说什么呢。再说这可是事关整个部落安危的大事!要是我们烧制出来了,首领不仅会奖励我们食物,等到了冬天,我们也不必整日担惊受怕,我们的家人也可以更安全,这是好事啊,你别太激动,慢慢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