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走了吗?”月烁这时候在帐篷内忙完,掀开帘子一出来就看见好几个瘸腿的兽人围着温泽熙,他走过来帮对方解了围,“没事就离开祭司帐篷!你们想干嘛!?”
月烁一出来,那些还纠缠着温泽熙的兽人们因为害怕祭司都自觉得走远了些。
可哪怕退到角落里,他们的视线依旧死死盯着温泽熙,眼中原本的祈求在没有获得满足后竟全都变成了哀怨。
他们嫉恨那些恢复的兽人,也埋怨温泽熙不救他们。
他们恶毒地想着:全是温泽熙的错,若是他没有救治其他人,那所有人都跟他们一样是废人,他们也就不用这样痛苦了。
对!都怪温泽熙!
他凭什么治好了其他人却不能治好他们!!
凭什么!?
正在收拾的温泽熙此时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甚至没注意到他们眼中的寒芒和凶狠。
他正整理着十几个背篼,里面全是满满当当的食物,哪怕月烁见了都忍不住嫉妒这人的收获之丰盛,比外出狩猎的狩猎成员分得的食物还多。
温泽熙朝月烁看去,点了点头回道:“嗯,天要黑了,我帐篷那边有事,就先回去了,今天狩猎队的食物还麻烦你告诉首领,不用给我分配了。”
月烁听着他竟然不把食物分配放在眼里,一时间眼热的不行,哪怕是他的师父——祭司,也不可能做到像温泽熙这样满载而归。
不过想到刚刚在帐篷里和师傅一起运用温泽熙这几天的治疗方法——什么“开水杀菌”,“清洗伤口”等,竟然真的让一个奄奄一息的兽人清醒了过来。
所以虽然嫉妒温泽熙,但他也忍不住想要先把对方会的所有治疗手段都学到再弄死人。
他余光瞥见角落里虎视眈眈的兽人们,笑得一脸灿烂道:“那你慢走,路上小心噢~”
温泽熙瞅了眼他笑颜如花,收拾背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牵起唇角也回来一个笑。
“今天的夕阳格外红呢,像血一样,是个好天气呢。”
“嗯?”月烁被他的话弄得愣住了片刻,抬头望着火烧云不知道温泽熙什么意思。
温泽熙看着他抬头望天的动作,目光短暂地瞥了眼角落里的兽人。
在没人注意的刹那间,那双干净澄澈的银色眸子倏忽一变,划过了一抹淡淡的猩红色光芒,与赤色的天空相得益彰。
在月烁重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时,他已经收敛起了身上冷冽的气息,带着温和的笑意解释起来。
“上次看见这样的夕阳,还是我来部落后第一次吃到肉的时候,那天也是狩猎队庆祝丰收的日子,今天出现一模一样的天气,想来狩猎队肯定也是收获累累。”
月烁听着他的话,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虎涯由远及近的声音。
“熙大人!我来啦!”
温泽熙见虎涯和犽果来了,便不再和月烁闲聊,告别后就走了。
三个人一人拿着三个大背篼,原本温泽熙看着还剩下两个背篼,打算等会儿让虎涯再跑一趟的,谁知虎涯摆手说不用,之后直接将那两个背篼叠放在了自己的背篼上。
“……”温泽熙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叠了至少有三米的背篼,又垂头看了看虎涯手里还拿着的两个,一时间多少有点兽人间的自愧不如。
“熙大人,你能拿的动吗?要不你再给我两个,你背一个就行了,我拿的动!”虎涯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口。
温泽熙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用,我怎么说也是兽人,拿的动,当锻炼了。”人家犽果都拿了三个,他要是拿的比亚兽人还少,也太说不过去了。
之前是他瘦弱,没力气,可是在万兽部落这几个月他吃好喝好,怎么说也是兽人,再加上每天早上被赫尧那变态三百六十度的“训练”,他自觉自己已经比以前强了很多。
当然,要达到虎涯这种程度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过再被赫尧单方面殴打时,他总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天生神力,每次被那暴君打狠了,他都有种想抓住对方手腕把人扭在身下摁着揍的冲动。
所幸每次都控制住了。
再说回那神力,就比如现在,温泽熙其实觉得三个背篼在身上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回去的路上,温泽熙没有走之前常走的那条最短的路,而是绕了一大圈。
“熙哥,咱们绕远路做什么?”
犽果做为亚兽人,背着一个背篼,还要手提两个背篼,其实有点吃力,但他也没说,只是在温泽熙走远路时很不解。
温泽熙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那是狩猎队的欢呼声,确认那人已经回来,他慢慢勾起嘴角,说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保命啊。”
“啊?”犽果和虎涯都听得云里雾里。
犽果正要继续问,余光忽然瞥见一抹迅速袭来的尖锐利器,他大声惊叫了一声,下意识想要躲避。
“啊啊!!”
“熙大人!小心!!”
虎涯也发现了,而且那几个人的武器全都指向温泽熙!
他内心大骇,想要扑过去阻拦,却被身上五个背篼拖累了步伐。
温泽熙望着眼前攻来的长矛,瞳仁在刺激下急速收缩,那尖锐的石头已经距离他不足半米,眼看着那利器就要刺入体内——
电光火石间,他身体微微晃了晃,下意识可以躲避的步伐在他强大意志力的控制下,硬生生抗下了。
他知道身体哪处出血最多,却不致命。
“噗呲——!”
利器刺入,温泽熙微微大睁着眼,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心脏仍旧慢跳了一拍。
一瞬间的刺入并没有很疼,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就像上辈子他检查时那些冰冷的仪器刺入身体一样。
不过渐渐的,尖锐的疼痛如约而至,血肉被划开的剧痛感慢慢传入中枢神经,温泽熙几乎瞬间惨白了脸。
这血腥的一幕猝不及防落入了不远处刚带队回来的赫尧眸中,他瞳仁骤然一缩,直接化成了窄立的兽眸。
“温泽熙!”
赫尧丢下手里的猎物,浑身的暴虐气息随着他近乎瞬移的速度喷涌而出。
他还没从这人身上挖掘出更大的价值,怎么可能让这人死去!
温泽熙看见赫尧跑了过来,剧烈喘息了几口,终于在眼前刺伤自己兽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施舍般地松开了那扎进自己身体的木矛。
他额间渗出细汗,语气不稳开口:“多谢了。”
想要获得权力,还有什么比一个部落的首领给他立威的方式来得更快呢?
这还是他从月烁身上学到的。这些天在祭司帐篷外治疗,他就发现这些人很怕月烁,追根溯源,这些人怕的不是月烁,而是月烁背后的祭司。
倘若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后站着的是赫尧,这些天,这些人还敢跟他叫板吗?
大概率不会。
所以,当下的情况温泽熙是很满意的,只是他希望这点血能让赫尧稍稍紧张一点,哪怕在外人眼里多重视一丢丢,那他的目的就成了。
作者有话说:
温泽熙:刚学会就要实践了,讨生活真不容易。
赫尧:我百米冲刺的速度是喂狗了。
温泽熙: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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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熙,必死无疑!◎
温泽熙的治疗之术让死气沉沉的祭司帐篷久违地焕发了生机, 哀嚎不断的伤患里接连爆发出了笑声,那是恢复健全、重获新生的放声大笑。
兽人们不懂如何报答温泽熙,只得一遍遍尊称他为“熙巫师”,又连连保证恢复后一定会去给他干活。
温泽熙笑着应下, 此时是一副难得的医患和谐的画面。
然而, 温泽熙救治不了所有人, 一方面是医疗器械水平低下, 有些伤口不动手术根本治愈不了,另一方面是兽人们的不配合。
瘸腿兽人就是其中之一, 他原本只是腿断了,若是接受温泽熙的治疗是能痊愈的, 然而他刻板的观念认为断腿根本无法治愈, 于是变成兽形主动将残肢扯断了。
一开始受到其他兽人的一致称赞时, 他还昂首挺胸觉得自己特爷们, 然而随着一部分兽人慢慢恢复,他慌了。
直到看见同样断腿的兽人竟然能蹦能跳后, 他原本坚持的理念彻底崩塌了。
他终于相信:断腿能治疗!!
他开始求着温泽熙给他治疗,可是后者拒绝了, 说什么现在晚了。
他不服气, 凭什么他们都很好, 自己却不能报。
于是他裹挟着几名同样不服气的兽人跟随了温泽熙,本是想威胁对方给他们治疗就行了的。
可谁知从他们挥出武器的那一刻, 到温泽熙被他们刺伤的当下, 一切都变味了。
“噗呲!”锋利的木矛刺入,鲜血喷涌而出。
瘸腿兽人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的人, 根本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还没有刺上去……是这人握着他的木矛……
他没有……
然而没等他想出个理所然来, 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头颅被身后飓风般跑过来的兽人捏碎了。
“噗砰!!”
脑髓混着血液溅了温泽熙一脸, 他下意识闭上了眼。
温热的血液带着火烧云的热度扑打在他脸上,温泽熙蓦然觉得天地都沦为了一片猩红之色。
他收起了刚刚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微微抬起下巴,睁开眼望向了赶来的赫尧。
赫尧身上还带着狩猎归来的残暴气息,此时徒手捏爆兽人的头颅,更显的异常暴虐,他胸膛微微起伏着,淡红色的余晖洒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一股无形的杀气在空气中跳跃。
温泽熙眉心一跳,也不知道是被刚刚那一幕恶心到了,还是被赫尧吓到了,脸色慢慢苍白起来,瞳仁也微微颤抖着。
他呆愣愣地望着赫尧,神情恍惚,直到腹部的疼痛让他身体开始发抖。
赫尧注意到温泽熙腹部不断涌出的鲜血,抱着人就往祭司帐篷跑去。
温泽熙乖顺地贴在他胸膛上,嗅着这人渗着血腥味的气息。
在整个过程里,不仅狩猎队的成员一脸震惊地望着赫尧的举动和身影,就连虎涯和犽果也沉溺在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里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他们被赫尧救了?
两人后知后觉,扭过头来面面相觑。
躲在暗处观望的一些人望着首领的背影,当时千钧一发之际,他们都以为温泽熙会血溅三尺,必死无疑,谁曾想首领竟然这时候出现。
他们深吸了一口气,一部人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喃喃自语:“首领竟然抱着人!?不可能,我是不是眼花了?”
还有一部分人则暗自唏嘘:“这人运气真好,刚好遇见首领他们狩猎归来,不然就危险了。”
祭司帐篷内。
祭司和月烁还在继续诊治伤患,谁知门帘忽然被破开,他们的首领抱着鲜血淋漓的温泽熙,语气带着威严和几分焦急的意味怒吼。
“祭司!过来先看看他!”
“首领!!好…好!”祭司第一次见识到赫尧如此在意一个人的神情,被吓的双腿哆嗦了一下,杵着骨杖走了过来。
一旁的月烁望着被首领抱着的人——温泽熙满脸血迹,本就白皙的脸此时煞白,奄奄一息的模样像极了一件名贵的瓷器,带着致命的易碎感。
“我…没事…”温泽熙艰难想起来,却被赫尧强硬地又按了下去。
“待着,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泽熙眨了眨眼,瘫软下四肢听话地不再乱动。
帐篷内,因为赫尧恐怖的低气压,原本受伤哀嚎的伤患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首领,事情查明了,那几人是因为受伤时拒绝了熙大人的治疗导致了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看着其他人恢复就恨上了熙大人。”帐篷外,姗姗来迟的沧渊禀告着自己刚刚查到的消息。
赫尧把怀里的温泽熙放在祭司帐篷的兽皮上,随即警告后者:“敢乱动就掰断你的手指,我看你就是闲,来祭司这里多管什么闲事。”
温泽熙无辜地瞪大了眼睛:“我是想给部落做点贡献…我在部落里什么都没做…而他们都是跟着首领出生入死去狩猎的,我想…我以为这样能帮上你的…对不起……”他说的委屈巴巴,连那双银色的瞳仁都溢满了水汽,更显得灵动了几分。
赫尧一时间被他的话堵得心口疼,第一次没有因为一个人反驳自己而大发雷霆,反而甩手离开了帐篷。
“当初所有拒绝温泽熙治疗的兽人全部处死。”
“是!”
帐篷外响起的冷酷声让帐篷内所有人都惊骇住了,连给温泽熙清理伤口的祭司都忍不住停顿了一下动作。
更别说帐篷外,还有不少被温泽熙救治过的人,他们无一不是脑门溢满了冷汗,心脏砰砰直跳。
谁曾想到,那给他们治疗的兽人竟然会如此受到首领重视!
他们当初竟然还敢小看!!
所有人都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之后再也不敢怠慢这位熙大人了,他们保证以后治疗时都乖乖听话。
帮着祭司给温泽熙处理伤口的月烁望着兽皮上昏昏沉沉的人,心里的嫉妒情绪挤满了身体的各个角落,连脸庞都扭曲起来。
他攥紧了拳头,不明白凭什么温泽熙就能让首领如此另眼相待,凭什么这人受伤了首领竟愿意杀人给他立威,凭什么!!
这人明明不过是小部落来的,凭什么那么好运!
温泽熙的伤口并不致命,只是在夜间发起了热。
因为口渴,他悠悠醒来,刚睁眼环顾一周,就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帐篷,也不是祭司帐篷。
“醒了?”
一旁忽然传来了熟悉的暴君音,温泽熙浑身一抖,身体本能地绷紧。
“很怕我?”赫尧盯着自己石床上的人,心里自我解释着:要不是祭司帐篷的地方不够了,他才不会把这小崽子带回来。
温泽熙询声望了过去,见着赫尧的黑脸,抿着嘴眨了眨眼,露出一双湿漉漉、氤氲着水汽的眼睛。
“首领……”他声音软软糯糯,听着人心里酥酥麻麻的,像似心尖上被羽绒划过,留下一道温温浅浅的涟漪。
“……”赫尧望着眼前这张明艳娇俏、足以让兽人神魂颠倒的脸,心脏像似被什么攥了一下一样,让他失魂了片刻。
等回过神来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压着温泽熙,一只手还捏着对方的下巴,两人的距离也贴近了不少,鼻尖几乎能碰着了。
“首领,你要欺负伤患吗?”温泽熙直视着赫尧,语气里带着戏谑之色,是少有的大胆。
然而他的声音嘶哑轻柔,扑闪扑闪的银眸也显得清澈无辜,非但不会让人觉得越界,反而能轻而易举激起人的征服欲。
因为发着热,他脸颊两边腾起两团潮红,眼睛里也像似被烧温的水,温温和和的,让人稍不注意就溺死其中。
赫尧感受着对方呼出的灼热气息,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
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他迅速起身走出了帐篷。
温泽熙见他离开,眸中原本的柔情尽数消失,他瞪着眼望着帐篷上方,回想着刚刚赫尧的举动,忍不住伸手摸了自己摸唇瓣。——那人,是想亲他?
被自己的想法恶心了一遭,温泽熙拉了拉柔软的兽皮,连水也忘喝了,又沉沉睡了过去。
在温泽熙睡着养伤时,万兽部落其他人可就难以入睡了。
首领为了一个其他部落进贡的兽人杀了本部落几十个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在部落里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间,万兽部落各个角落都能听到议论温泽熙的声音,有人说首领是为了给那兽人立威,还有的说是那些人活该。
反正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有件事不知怎地就流传了出去,那就是温泽熙既会治疗之术又会制作陶器,同时还是青砖和城墙的创造者这件事。
原本这些消息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大会儿都不相信,毕竟怎么可能有人会这么多东西,但渐渐的,各种证明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后,众人才不得不相信。
他们部落里确实有这么个人!而且就是温泽熙!
陶器队里。
“头儿!”一名兽人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嘴里大声喊着,“听说熙大人被人刺伤了!首领为了他处决了好些人!”
惊砂听着下属的话,咂了咂嘴,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当时他还以为人快没了,吓得他赶忙跑去祭司帐篷,谁知人都没见一面就被赶了出来。
不过只要熙大人没事就好,否则他就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一旁的陶器队副手听着那兽人的话,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事,但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他扭头看向惊砂:“头儿,熙大人来我们部落还没有多久吧,首领还是第一次这么迅速就接纳一个人的,也不知道是看上了他的实力还是脸啊。”
惊砂哼哼道:“谁知道,要是看上了实力,就赶紧放出来多让熙大人为部落做贡献啊,比如让熙大人加入我们陶器队我觉得就挺好,首领真是的,还不准我去找熙大人。”
副手:“……”
传信的兽人激动开口:“肯定两者兼有啊!头儿,我要是首领,这样又会烧制陶器、又会修筑城墙,还会治疗之术的人,我把他供起来都可以啊!”
副手眼睛抽了抽,没好气地瞥了那兽人一眼:“乱说,部落里首领最大,什么供不供的,小心被首领听到治你的罪!”怎么这些人也学着头儿说话不过大脑了呢。
那兽人“呸呸”了几声,随后干笑道:“没没,我什么都没说,就是觉得熙大人很厉害!你看头儿用了熙大人的草药后就变得比以前有气色多了,这说明熙大人的治疗之术绝对没的说啊!没准比祭司大人还好啊。”
“嗯嗯,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惊砂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咳咳!”听他俩越说越没谱,副手连忙咳嗽了两声制止,随即道,“熙大人确实很厉害,像似什么都会,不过祭司大人也很厉害的。”
惊砂闻言撇了撇嘴,虽然没说什么,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依旧能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泽熙时,他还觉得对方是个花架子,百般瞧不上,谁知后面就狠狠打脸了。
要不是温泽熙,他们陶器队的烧制速度和成品成功率可能还停留在以前那低迷的程度。
采摘队。
“头儿,我听说了吗?那个首领身边的漂亮兽人被人袭击了,首领亲自抱去祭司帐篷的。”一名亚兽人眼中闪烁着八卦之心,一脸振奋说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首领这般在意一个人呢。”
首领抱着呀~
“知道。”槿一脸凝重地挑了挑篝火。
他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担心温泽熙,本想去祭司帐篷看望一下的,谁知却被首领带走了。
“头儿,我们要不要送点东西过去啊?当初曼陀罗那事多亏了熙大人向首领求情我们才得以幸存,现在他受伤了,肯定需要食物和草药,我们明天外出时要不要多注意一点草药啊?”
槿忽然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精神:“你说的对!他肯定需要食物和草药!”
那亚兽人望着槿忽然奋起的态度,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头儿刚刚还萎靡不振,怎么一瞬间就斗志全开了。
难道……头儿今天闷闷不乐是因为熙大人?
亚兽人想着温泽熙,也没多想,他们采摘队都很感谢温泽熙,平时聊天都会多多少少提及关注一下,采到了好东西也是除了首领外,优先送到了温泽熙帐篷。
狩猎队。
伏勇蹙着眉在帐篷里来回踱步,一脸忧愁万分的模样。
一名狩猎队兽人见他们的头儿如此神色,有些不解地询问:“头儿,你怎么了?”
“温泽熙被人刺杀了!要不是首领及时出现,他恐怕就危险了!”伏勇对温泽熙的印象很好,是个温和又漂亮的兽人。
想着对方因为他送了几份烤肉就回赠给了他不少养伤恢复身体的草药,还有牙膏和肥皂,一时间担忧不已。
“头儿,你别担心,应该没事的,我听说他被首领带走了。”说着,那兽人想着最近部落里的传言,压低声音道,“那人会那么多东西,首领肯定不会让他有事,要是严重,肯定不会让他离开祭司帐篷,既然带走了应该就是没什么大碍。”
伏勇点了点头,眯着眼,神情阴郁:“那些人竟敢袭击温泽熙,太猖狂了,被处死了也好。”
那兽人点了点头:“是啊,不过咱们狩猎队里感情深厚的不少,头儿,你说他们被首领处死,队里的兽人会不会把这件事算到温泽熙头上,万一哪天又来一次袭击……”
“哼,他们不敢。”伏勇冷笑一声,“首领为了温泽熙杀了那么多人,一方面是那些人已经残废,等同于废物,没什么用了,但另一方面他们敢擅自行动,还敢对温泽熙下手,这已经触碰到首领的底线,若是队里的人聪明,那就不会想去触碰这条底线,若是不够聪明……”
说到此,伏勇也担心有些弄不清状况的人连累狩猎队,转头对身边的兽人道:“你最近注意一下,若是有人有什么小心思,直接在外面就处理掉,我们狩猎队不需要拎不清的废物。”
兽人眨了眨眼,最后点了点头:“是!头儿。”
“还有,之后狩猎的食物记得让人给温泽熙送一份去,他既然入了首领的眼,之前又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们该好好关照一下。”
“是!”
祭祀帐篷。
月烁听着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什么温泽熙是他们部落的福气,还有什么温泽熙会成为他们部落的首领夫人。
都是些什么无稽之谈!
温泽熙只是运气好,受伤的时候恰巧被首领看见而已!
想着首领抱着温泽熙跑进帐篷时,那一脸前所未有的焦急,月烁就恨得牙痒痒,他甚至不怀好意地猜想:温泽熙肯定是故意的!
不然他平时都走另一条路,怎么就今天走了那条狩猎队回来的路。
月烁握紧了拳头,任由心中嫉妒的心魔肆意滋生。
温泽熙真是太有心机和算计了!这样的人若是留在部落,肯定是一大祸患!
不如……
他转念一想,温泽熙这次风头出得太盛,肯定会有人比他更希望对方死。
例如那些每日拼死拼活修筑城墙的奴隶和部落底层的人,他们若是知道了导致他们每日濒临死亡的提出修筑城墙的罪魁祸首就是温泽熙,肯定不会坐以待毙。
那些没脑子的奴隶一旦发起疯来,可有的温泽熙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