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太子回虫族宫殿后—— by包包祖

作者:包包祖  录入:08-24

吴乐那点小心思,邵哲洋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将手从换挡杆上抬起来,轻轻揉了揉吴乐的头顶,“马上到了。”
只是很随意的一个轻抚的动作,之后邵哲洋就继续开车了。
可吴乐转过头,盯着邵哲洋的侧脸看了许久,之后抬起手,掌心按在头顶上,在刚才邵哲洋摸过的地方,来回摸了摸,然后笑起来。
刚才那一点点失落,因为对方简单一个动作,烟消云散。
他们的车驶入四时酒店门廊处时,立即有穿制服戴白手套的迎宾雌虫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邵先生,欢迎回来。”
两只迎宾雌虫抬手为邵哲洋和吴乐打开车门。
邵哲洋随意将车钥匙丢给迎宾虫,“停在老地方。”
迎宾应了声,坐进驾驶位去。
另一只雌虫则领着邵哲洋和吴乐穿过大堂,径直走到电梯口,按下去往顶层的按键。
他们没有在前台逗留,看起来,顶层那套套房,是长期为邵哲洋留着的。
电梯门关上,吴乐默默站在靠后的位置。
压下有关邵哲洋那些炮友的心思,吴乐将视线从邵哲洋的侧脸缓缓挪到邵哲洋放在身侧的手上。
接着,吴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对方修长的手指。
电梯门这时打开了。
吴乐吓得一个激灵,慌张将手往回收,这时,手却被对方反握住了。
吴乐怔怔地抬起头,邵哲洋朝他轻笑,“这一层只有我们一套房,不会有其他房客过来,服务生也不会随便上来,所以,不用担心被打扰到。”
“哦……”
吴乐根本没听进去邵哲洋在说什么,他心思全放在那只被邵哲洋握住的手上了。
输入密码,打开房门,邵哲洋将吴乐拉进套房里。
站在玄关处,吴乐环顾四周,被这房间的豪华程度给震慑住。
这时,他肩头倏然被捏住。
“唔?!”
尚未回神,吴乐便被邵哲洋按住肩膀,轻轻推到墙边去,紧跟着,邵哲洋将雄虫圈在面前,俯身吻了上去。
吴乐,坐在副驾驶座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他时不时转过头看向邵哲洋的侧脸,几次开口想问什么,都欲言又止。
最终,他垂下头,看向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轻咬下唇,无声地笑起来。
邵哲洋余光暼到吴乐的神情,笑容里透着无奈。
和他去开房,就那么开心吗?
“这种事,没你想的那么美好的,别抱太大期待。”
邵哲洋这时有些煞风景地说。
吴乐回过神,转头看向邵哲洋,脸上的笑容退去了,眼底的笑意却还没收敛住。
他想到另一茬,问:“哲洋,我们去哪?”
“四时酒店。”邵哲洋回。
吴乐又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要不要……先注册结婚?”
为了防止雌虫私下里找雄虫进行发热期的精神力抚慰,所有的酒店和类似的公共场所里,都有雄保协会安装的精神力探测装置,如果检测到疑似最高级别的抚慰造成的波动,酒店会要求当事虫出示结婚证明,否则会立即扭送有关部门处理。
“不用,”邵哲洋淡淡说,“你……不用担心这个吧?”
吴乐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没有精神力,操心这个未免太多余。
他努力把心底的那股失落情绪压下去,点点头,“是哦……”
吴乐那点小心思,邵哲洋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将手从换挡杆上抬起来,轻轻揉了揉吴乐的头顶,“马上到了。”
只是很随意的一个轻抚的动作,之后邵哲洋就继续开车了。
可吴乐转过头,盯着邵哲洋的侧脸看了许久,之后抬起手,掌心按在头顶上,在刚才邵哲洋摸过的地方,来回摸了摸,然后笑起来。
刚才那一点点失落,因为对方简单一个动作,烟消云散。
他们的车驶入四时酒店门廊处时,立即有穿制服戴白手套的迎宾雌虫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邵先生,欢迎回来。”
两只迎宾雌虫抬手为邵哲洋和吴乐打开车门。
邵哲洋随意将车钥匙丢给迎宾虫,“停在老地方。”
迎宾应了声,坐进驾驶位去。
另一只雌虫则领着邵哲洋和吴乐穿过大堂,径直走到电梯口,按下去往顶层的按键。
他们没有在前台逗留,看起来,顶层那套套房,是长期为邵哲洋留着的。
电梯门关上,吴乐默默站在靠后的位置。
压下有关邵哲洋那些炮友的心思,吴乐将视线从邵哲洋的侧脸缓缓挪到邵哲洋放在身侧的手上。
接着,吴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对方修长的手指。
电梯门这时打开了。
吴乐吓得一个激灵,慌张将手往回收,这时,手却被对方反握住了。
吴乐怔怔地抬起头,邵哲洋朝他轻笑,“这一层只有我们一

岚望舒这只小雄虫, 简直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容玉烟回到过去,和年幼的岚望舒相处的这些天里,常常忍不住, 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这个伪装成人类幼崽的小雄虫, 明明只及他大腿高, 那么瘦弱,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可是,却能非常精准地捉住容玉烟的软肋。
小雄虫知道, 容玉烟的软肋,就是小雄虫自己。
所以,年幼的岚望舒开始有意无意地让自己陷入困境, 把“苦肉计”用到极致——
他会时不时擦破点小皮,出点小血,然后抬着出血的小手, 亮出破皮的膝盖, 委屈巴巴地看向某个角落,喊:
“哥,哥, 好疼。”
这简直像是某种召唤术似的,只要小孩眼中噙满泪,颤巍巍喊这么一声,容玉烟就会心软,继而心疼得厉害,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抛弃心底的原则,上前去, 将小孩抱起来。
而每当容玉烟果真急切地上前帮他检查伤口的时候,小孩又立即不哭了,坐在容玉烟大腿上,抱住他的脖子,得逞地咯咯笑。
这时候容玉烟便知道这小孩又在扮无辜,骗他出来见他了。
“小坏蛋。”
容玉烟会十分无奈地抬手揉一揉小孩柔软的黑发,朝他轻笑,心想,这只小虫,怎么能从小就懂得怎样在他面前演戏装无辜了,这样无师自通。
而容玉烟转念想到自己出现之前,小孩独自蜷缩在街边的那瘦弱的身影,神色又会变得黯淡。
如果可以,容玉烟想,尽量多陪陪这个孤独的生活在人类世界的小雄子。
然而,事与愿违。
岚蝶衣的态度,在不久之后,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容玉烟试图靠近他时,岚蝶衣不再像之前那样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相反,在几次试探之后,岚蝶衣竟然主动领容玉烟进到自己家中。
“你和他们,不是一路的。”
岚蝶衣用他那轻细的声线,笃定地陈述一个事实。
不需要容玉烟自证什么,以岚蝶衣的聪明,他已经自行做出了判断。
容玉烟定定望着岚蝶衣。
就听岚蝶衣又说:“你想要什么?”
“你创建 PTG,离开科尔国王,离开亚特兰,背后的真正原因。”
容玉烟直视着岚蝶衣的双眼,“我需要证据,证明一个……关乎整个亚特兰存亡的真相。”
岚蝶衣那双琥珀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回望着容玉烟的双眼。
沉默许久之后,岚蝶衣给了容玉烟他想要的答案。
那天窗外的蝉鸣格外刺耳,从烈日高悬在头顶的时候,直到夕阳从天边落下,都没有停歇。
而岚蝶衣和容玉烟的这场长谈,从第一声蝉鸣响起开始,直到最后的蝉鸣停歇,才结束。
容玉烟双手紧紧握拳,下唇几乎要被咬破,才终于挤出一句:“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岚先生。”
岚蝶衣听到那一个“小”字,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圆了些,过了片刻,他说:
“他们来了,冲着我来的。
“这座小城,很快会有一场恶战。
“你既然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就尽快离开这里吧,再晚,怕是就来不及了。”
听到岚蝶衣那平静到不带什么情绪的话语,容玉烟的眉头紧紧地拧起来。
他知道。
岚蝶衣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躲不过这场浩劫,可岚蝶衣却没想要逃。
“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开这里?”
容玉烟想,那套蛛网捕蝶阵,岚望舒背着一个受伤昏迷的莱格斯,都能冲破重围,逃出来,那么,以岚蝶衣的精神力等级和多年逃亡的经验,想要带着岚望舒从地球离开,逃离这场持续了多年,跨越了大半个银河系的追杀,应该不难。
但岚蝶衣却摇头,
“我走了,他们会毁了这里,毁了这整个星球。
“这颗蓝星是无辜的,这里的人类,他们不应该因为我的出现,而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后来发生的事,容玉烟是知道的——岚蝶衣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将整个联合部队,全部消灭殆尽,同时,他彻底切断了联合部队送回亚特兰的所有信号,抹消了地球的坐标,让亚特兰的军队在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里,都无法找到这里来。
只是,岚蝶衣毕竟是一只虫在孤军奋战,他最终保住了这颗星球,却没能保住这座小城镇,他只能在临死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岚望舒所在的那所学校,保护起来。
想到这里,容玉烟喉头哽得厉害。
他抬起手,捏住岚蝶衣手腕,“我……你……”
他有太多话,想要对这个在小时候救下自己,陪伴自己成长的哥哥讲出口,可是,不论是以林书的身份,还是以一个穿梭时空回到过去的虫的身份,这些话,他都没办法讲出口。
最终,容玉烟将攥住岚蝶衣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
可是,这时,岚蝶衣却反握住他的手,朝他笑起来,
“林将军,你知道吗,你和我弟弟,好像。”
容玉烟蓦然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岚蝶衣,许久讲不出一个字来。
岚蝶衣继续说:
“林将军,如果你能顺利离开这里,回到亚特兰,帮我告诉我弟弟,我走到这一步,是我自己的选择,他没能帮到我,这不是他的错,他不应该因为这种完全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去背负上一生的愧疚。
“如果他一定要弥补,那就让他好好活下去,快快乐乐地活下去,好吗?”
容玉烟静静注视着岚蝶衣那双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睛,有那么一刻,容玉烟觉得,岚蝶衣知道了,岚蝶衣认出了他是谁。
岚蝶衣这些话,根本就是在和他做最后的道别!
容玉烟的心被绞紧。
他开始动摇。
宪章里,那所谓的“我们感知一切,但我们绝不妄图改变”的条目,在这一刻,变得不再重要。
容玉烟想,他该留下来的。
二十年前,他没能保护好岚蝶衣,此刻,他想和岚蝶衣并肩作战。
以他的精神力等级,以他的作战能力,他和岚蝶衣一起,肯定能打赢这场战斗的。
他想拼一拼,他想救岚蝶衣,想让那只瘦弱的年幼的小雄虫不必承受之后几年的孤独和痛苦。
他想要不顾后果地改变过去……
哪怕他未来的身体从此消失不见,哪怕因此而出现什么平行世界,他都不在乎了。
就在这一刻,他的一个决定,可以救岚蝶衣的命,可以让那小雄虫拥有一个幸福的童年,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
他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
“舅舅……”
一个声音,在容玉烟脑海中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一遍遍拷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舅舅……”
那声音不断在容玉烟的脑海中回荡着,带着深深的恐惧、悔恨、迷茫、绝望……
“舅舅……求求你,回来吧……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听到那只熟悉的雄虫在他耳边低吟,声音那么近,又那么远。
“望舒……”
容玉烟在心底喃喃回应着。
十一年后的那只雄虫,他的雄主,他最爱的虫,在等他回去。
他感觉到胸前的虫纹上,闪现出异常的蓝紫色光芒,光芒从脖颈处的腺体,一直延伸到衣襟里……
亚特兰首都星,圣保罗皇家医院,特护病房,岚望舒跪在容玉烟的病床边上,泪水糊满脸颊,沾湿容玉烟的领口。
岚望舒紧紧握着容玉烟的手,用力到浑身颤抖。
他想要不管不顾地把容玉烟头上佩戴的精神力增强器摘下来,用力踩在脚下,踩得粉碎。
可他不敢。
他碰也不敢碰一下那头盔,只能任由容玉烟的精神力回到过去,任由他的意识沉浸在过去。
如果容玉烟不想回来,如果容玉烟动摇了,那他很可能像林墨那样陷入永久昏迷,甚至,像莱格那样,死在岚望舒面前。
不管哪种情况,岚望舒都不能接受。
他太害怕了,他的眼前只剩一片绝望的无尽的黑暗。
他不断在容玉烟耳边喊他,喊他回来,喊他不要离开自己。
他不知道这样做能有什么用,可他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只能埋头在容玉烟颈边啜泣。
“望舒……”
直到那个熟悉的,虚弱的声音,从容玉烟口中吐出来。
岚望舒猛然抬起头,拿一双模糊地泪眼看向面前雌虫,“舅、舅舅……”
到这时,岚望舒才注意到,容玉烟脖颈处,藤蔓般的靛蓝色虫纹上,不断闪烁着的蓝紫色光芒。
那是签订了三级契约的雌虫,在感知到雄主的召唤之后,身体出现的反应。
在听到岚望舒的呼唤之后,容玉烟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回去,回到那雄虫的身边,这是他对那只雄虫的约定——
无论身在何处,只要你召唤,我必将赶至你身边。
容玉烟的睫羽颤动着,一点一点,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他那双湛蓝的眼瞳中,逐渐重新汇聚起光芒,他将视线,聚焦在身边雄虫的脸上。
他抬起手,指腹擦拭着岚望舒脸上滚烫的泪水。
“望舒,”容玉烟轻声喊他,“我拿到了,那些证据。”
“望舒,你是对的,你的猜测,都是对的,我帮你——”
容玉烟的话讲到一半,岚望舒扑上去,也顾不上手臂上的夹板裂开产生的刺痛了,他用尽力气,紧紧抱住容玉烟,好像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对方再从自己身边离开似的。
“舅舅,再也……再也……再也不要离开我……”

第141章 (完)
西北星群那场耗费了几乎一国之兵而进行的围杀, 失败以后,首都星上,西北军统帅温特公爵、前摄政王法尔亲王、皇冠集团总裁梵德.马克, 同时收到了一条来自国王科尔的密信——
[计划有变, 不要恋战, 即刻启程,前往新家园。]
法尔亲王府。
收到密信之后,不足半小时,法尔亲王已然带领一批亲信军雌, 前往自家府邸后院的停机坪,准备乘坐飞行器赶往早早等在首都星上空的星舰舰队。
然而,就在他靠近停机坪时, 却发现那里竟已经被一队军雌提前占领了。
那一队军雌,法尔亲王一眼便认出来了,因为那是他为了帮助自己的外孙组建特使兵团, 亲自挑选的, 自己的禁卫军里最精锐的那一批部队。
看到法尔亲王靠近,从那批精锐部队里,走出来一只雌虫, 缓缓行至法尔亲王面前,
“爷爷,我奉命前来,以叛|国|罪,捉拿你归案,随我回宫吧。”
法尔亲王眯起眼, 盯着面前这只自己一手带大的雌虫,沉默许久, 继而爆发出一阵急促的笑声。
法尔亲王一向恪守贵族礼仪,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可此刻他也不顾上那些虚伪的条条框框了,
“好哇,好哇!我一手教养长大的外孙,如今,却要倒戈相向,与我为敌?”
巴布韦.风穿着一身特使兵团的军服,身姿笔挺,立于法尔亲王面前,内心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有丝毫动摇。
他学着自己师父那样,心静如止水,只谈公正大义,不讲私情:
“爷爷,是您抛弃亚特兰,置虫族种族存续于不顾在先,我不过是以亚特兰宪章的执行虫的身份,履行我作为生命之树守护者应尽的义务。”
“……生命之树守护者?”
法尔亲王冷笑,用力闭上双眼。
皇冠集团总部大楼。
梵德.马克在收到密信之后,同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顶层停机坪上,准备尽快乘坐星舰,兑换自己进入新家园的门票。
然而,和法尔亲王一样,他也在停机坪上,遇到了拦路的晚辈。
自从梵德.爱德华死后,唯一仅有的可以不经过审核便随意进出皇冠集团总部大楼的名额,梵德.马克给了韦恩。
而他溺爱的这个外甥,如今却利用这项特权,对他围追堵截。
看到韦恩出现在停机坪上的那一刻,马克苦笑。
很难说,看到外甥这一身贵族长袍,还有满脸坚毅的神色,马克是什么心情。
沉默片刻,马克脸上的笑意收敛,长叹出声,
“韦恩,你长大了,懂得公然与舅舅做对了。”
亚特兰皇宫。
国王寝宫偏殿内,温特公爵收起科尔国王发过来的密信,迅速收拾行装,准备登上前往新家园的星舰舰队。
然而,就在温特公爵刚要迈步跨入飞行器的那一刻,在他身后,他随身携带的那批精锐西北军的外围,围拢过来一批侍卫营的死士。
一只年轻的雄虫,穿过那批死士,缓步走到温特公爵面前来。
菲克此时褪去了那一身储君的长袍,只穿了克罗恩家族的普通贵族长袍。
温特公爵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然后冷哼,
“我一手扶持起来的雄子,如今却放弃大好的储君之位,反过来要与我为敌?”
菲克已经放下了,也就不会再被温特公爵的话语激到,直视着温特公爵双眼,一字一顿说:
“外公,在我放弃储君之位以前,你便先行放弃了我,放弃了整个亚特兰虫族,不是吗?”
温特公爵没有回答菲克的问题,只是看一眼周围的士兵,然后冷声说:
“你是我教出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要离开亚特兰,你以为,以你的能力,能拦得住我?”
菲克闻言,竟是轻声冷笑,那笑容里,透出的邪性,和面前这位西北军统帅年轻时,居然有几分神似,
“外公,我在储君之位上坐了这么些年了,只要我想,在这皇宫里,还没有我拦不住的虫。
“外公,放弃抵抗吧,随我去见那位亚特兰真正的储君,去向他、向所有亚特兰子民,认罪。”
亚特兰皇宫,依山而建的层层叠叠的巍峨宫殿顶端,那座万虫敬仰的,象征生命之树的白塔之下。
一只雄虫独自坐在参悟台正中央,一只手上还夹着夹板,另一只手中随意把玩着台上那支插满缆线的头盔。
年轻的雄虫一双琥珀色的眼瞳,遥望着远方,静静等待着。
在他脚下,法尔亲王、梵德.马克、温特公爵,依次被自己的亲手教养的后辈,押送至这白塔之下。
三只雄虫仰起头,看到的就是那只年轻漂亮的雄虫,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贫民的衣服,随意坐在参悟台中央,神情平静地仰头,目视前方的模样。
有一瞬间,三只雄虫恍然发觉,这只年轻的雄虫,和他雄父科尔国王,竟然是那么的神似,那举重若轻、风轻云淡的模样,是真正运筹帷幄的绝对强者,才能摆出的姿态。
只仰头望那么一眼,梵德.马克立即陷入沉默,法尔亲王欲言又止。
只有温特公爵,骂骂咧咧朝地上啐了一口,呵斥:
“大胆竖子!你要造反?!”
岚望舒这才将视线从远方缓缓收回来,垂下目光,看着脚底的虫,
“……造反?是我造反,还是你们妄图撼动虫族的根本?”
温特公爵张口还要再争辩,这时,他的光脑账号里,收到一条科尔国王的加密消息。
这条消息,同时也发送给了法尔亲王和梵德.马克——
[放弃肉|体,以另一种方式,尽快赶到新家园]
看到这样的指示,三只虫立即明白,他们妄图通过星舰舰队离开亚特兰,前往新家园的计划,恐怕泡汤了。
虽然这时候立即要他们放弃自己的身体,他们在心理上还无法完全接受,可既然面前这只雄虫识破了他们暗中进行的这项宏伟的工程,并且半路杀出来,从中阻拦,他们恐怕也只剩下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要越过心里这道槛,他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毕竟,从决定追随科尔国王,以另一种方式将虫族延续下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认可了科尔国王的理念——
肉|体不重要,随时都可以舍弃,精神力,才是虫族得以在宇宙中永存的最终解。
唯有抛弃肉|体,打破这具身躯的低维限制,他们才能真正以精神力的方式,做到永生。
所以,在收到这第二条密信之后,三只虫响应科尔国王的召唤,立即从光脑账号里,芯片的下方,将一枚最新研制的微型精神力增强器启动。
他们要通过这微型精神力增强器,再借助脚下这座白塔,还有星源网络的帮助,让自己可以在瞬间将精神力和意识上传至科尔国王的星舰舰队里,搭载的那一片集群服务器上。
这时,岚望舒的声音,缓缓响起,
“如果我是你们,就不会选择使用那枚精神力增强器。
“你们的精神力和意识进入白塔的那一刻,以白塔为核心构建的这整张星源网络,都会被我销毁。
“你们的精神力不可能抵达科尔国王的服务器,你们的意识,只会和你们的身体一起,从宇宙中,永远消失。”
三只虫同时抬头看向他。
这次,法尔亲王率先开口:“不要听他蛊惑,他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梵德.马克也反应过来,冷笑,
“你想毁掉这座白塔,破坏掉整个星源网络?别做梦了!
“这白塔是属于亚特兰国王陛下的,除非国王亲自前来,完成 DNA 和身份验证,通过语音识别,亲自开启堡垒,才能接触到那堡垒下面埋藏的星源网络服务器的核心。
“否则,你绝不可能临时开启那座堡垒的。
“哪怕你的精神力等级再高,也不可能。”
岚望舒闻言,只是轻笑,然后反问:“是吗?”
他问得实在太过轻松,让马克一时都有些怀疑自己。
可是重新稳住心神之后,马克还是从技术的角度,坚定地摇头,
“这座白塔一开始的设计初衷,就是为了抵御住最强大的精神力的撼动。
“还有这地下堡垒,就是为了确保哪怕是神祇降世,也无法开启,才建立成如今这般密不透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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