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卧底,但遵纪守法—— by笑迟情

作者:笑迟情  录入:08-28

司空南坞看他那神情,就知吃饱喝足的魔,也会好说话一些了。
“那我就把人带走了……”
“慢。”
迟冥伸手挡了一下。
司空南坞眼中的散漫褪去。
“师侄这是何意?”
他不是当时立了誓?做了就让人走吗?
“人我肯定给你。”
迟冥从远处的桌上招了一壶酒斟给司空南坞。
“只是想和师叔叙叙旧。”
司空南坞顺水推舟的接住,他除了好妖兽,也好酒。
魔域的酒难喝,但是迟冥是他师侄分魂,爱喝的也是仙门的酒,给他递的也是仙门的佳酿。
司空南坞饮过后,神情开怀了不少。
“好酒。晏律在仙门做了那些年个苦行僧,你在魔域是会享受的。”
迟冥勾唇,跟着坐在一个小塌上,举着酒,向后一仰。
“那是自然,谁让我是他割舍的一切。是欲,是怒,是怨,他舍弃的,就全是我拥有的。”
所以,他总有数不尽的愤懑,不毁了一切,好像就不能静下来似得。
但是跟那小狐狸一场欢好之后,他觉得念头通达了不少,也没那种弑杀之欲了。
就像是几百年前,也不爱魔魔族进贡的姬妾,只喜欢睡在那妖狐身边一样。
他注视着他毛茸茸的背影,他的心就能被愤懑以外的乐趣填满。
说来,是他先遇上的,怎么被晏律先抢到了人呢。
要是纪遥不偷懒,早点化了形,都不至于如此。
迟冥的思绪已经远在天边,司空南坞清了清嗓子,将他拉回神问道,“你有什么旧要找我叙?”
迟冥撇了一些遗憾,道,“我就是有些好奇,师叔为何如此帮他。”
司空南坞之事,他在魔族这里也听说了一些。
他知道司空南坞是仙门的诱饵,也听说了,他为了守护一些不重要的玉简,与魔族血战七日,最后力竭堕凡的往事。
他以为司空南坞对仙门的厌恶,应该不输他。
怎么帮起了仙门呢。
“是晏律所托。”司空南坞道。“纪遥对他很重要。”
仙门之中,若是他最偏心谁,那一定是晏律,小师叔和大弟子,两人隔着辈分,关系却是最亲的,从前他还是藏书阁阁主时,就几次劝诫他师兄还晏律一个正常的童年,但是师兄不允。
如今晏律承接神格分裂成了三人之事,已成了定局,他这个小师叔又能做什么,但是帮晏律护住他心爱之人,他还是能做到的,剩下的不关他的事,他也管不着。
迟冥微微眯起了眼。“师叔啊,晏律是你亲师侄,我就不是了吗?”
他蛊惑道,“若是你我联手,仙门覆灭,一统三界,指日可待。”
迟冥又捧起了杯,这一杯意义不凡,是想要司空南坞弃明投暗的,司空南坞原本在饮酒的动作停了下来,扣下了杯子,食指压着。
“覆灭仙门......太高看我了,我现在只想在凡间开间书院。”
司空南坞的话,让魔尊眼神微暗,他知道,但还是继续道,“其实在你醒来之前,我就问过晏律,问他是否会怨。”
“他告诉我,他不怨了。”
“上清仙门已四分五裂,那些人都已经陨落,他们是对我们无情无义,但是对得起天下苍生。”
“然后我想,最该怨的人都不怨了,我又怨什么呢?”
迟冥嗤笑了一声。“说得好啊,真好听,是晏大圣人能说的话,他不怨了理所当然,他的怨,他的恨都在我这里,当然可以说出他不怨了。”
司空南坞叹了一声。
“他到底是主魂,你只是过往,被分开的过往。他现在已经放下了。”
人再是完人,也会有那一个刹那的恶。
一个好人,在那一个刹那生出的本该立刻消散的恶,硬是要神格留住了,以为这就是他的本心,这就是最可悲的。
他不想让迟冥一错再错,但是迟冥并非他能拯救的。
他纵是帮了他,也不能将他从黑暗中解救出来。
司空南坞对迟冥的同情,迟冥无法理解,迟冥认为在这师叔眼中,他也远远比不上晏律。
魔尊推到了酒杯。
“是啊。所以同样是师侄,他托你护住一人,你便帮他,我叫你帮我,你却不愿帮我。”
被温存消解的怨恨又升腾了起来,迟冥眸色一片血红,忽而扯开了唇角,讥讽一笑。
晏律是主魂。
所以他不怨了就是不怨了。
那若是他成了主魂呢。
迟冥的脑子飞速运转,看了眼粘在手上的酒液,悬停在桌上。
一滴酒液与桌上的一滩水渍融为一体。
“师叔,晏律要入魔了。”
“.......”司空南坞皱起了眉。
“师叔莫忘了,若是那三份神格融为一体成为魔神。主魂可就不是晏律了。”
迟冥呢喃道。
他本只是想杀了晏律,毁了仙门,并未想成为魔神如何。
但是若是世人都拿他迟冥当晏律的一个附属,晏律的放下才是真理,他是无理取闹。
那他可不愿。
“这世界是胜者为王的。”
赢家的话,才会称之为真理。
魔尊野心勃勃,身后的魔气令周围的魔族竞相臣服。
他想赢很容易,什么也不用做,坐等晏律入魔就好。他要了纪遥,晏律仍未出来,想来他的情况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更糟糕。
司空南坞拿起了酒杯,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暗自道了一声。
但是也不是他造的。
“你的事我管不了。将纪遥给我,他要是被你困住,我怕他过几日就会抑郁而终。”
“你不知道,他以前是多天真机灵的孩子,师尊入魔之后,又打又杀竟成了冷清之人,晏律闭关,他也封闭了心门。”
在仙门还算有口气儿撑着,被困在这里恐怕真的没好活的了。
迟冥眸光闪烁。
他不知道?”
他怎会不知。
世上都有先来后到一说,他这先来的,现在竟然成后到的了,迟冥冷呵了一声。
返回血床上,将衣着整齐却蹙着眉的青年,抱了出来。
他眸光垂落在青年身上。
“不就是心门紧闭吗?”
“仙门铜墙铁壁,我如入无人之境,一人心门而已,我早晚来去自由。”
司空南坞痴傻了。
“你这是图什么?.....”
他还看不见魔尊的爱,充其量就是兴趣。
“我得到的向来总是晏律不要的,可是他不一样。”
纪遥痛苦得抓住了魔尊的衣袖,呢喃道。“师尊。”
“他是我们都想要的。”魔尊低沉道。
“难得如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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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难受。
许久之后才转醒, 有人喂了他灵药,他立刻咽了下去,才有了力气, 幽幽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了旁边坐着的人。
司空南坞。
“司空师叔祖。”
他抓着床沿看了眼周围有些眼熟的布置,“这是?”
“新修的书仙阁,你已从魔窟出来了。”
一说魔窟,纪遥本就雪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不堪回首,两胯骨都带着疼,迟冥喜欢抓着那里, ......进到极致。
他只能被顶的, 不停地往前倾。
然后又被他拉回来, 如此反复, 膝盖应当也是破了。
纪遥嗓音沙哑地问道, “他还算说话算话。”
但是, 为什么,他现在连床都爬不来,他是修士, 身体上的疲累不至于如此。
司空南坞神情复杂得看了纪遥一眼, “你可怨我, 明知你将落于魔手, 也未提前制止。”
“不怨。”
纪遥道, “司空师叔只答应过护我,没有答应护别人,更没有答应过护仙门。您对仙门有怨怼, 不想救我那几个师叔, 我以身犯险逼司空师叔做不愿意做的事, 无论后果如何,都是我咎由自取。”
“怨不得师叔。”
司空南坞本来是毫无愧疚的,但是听到少年这么说,心理还是有了反作用。
“好孩子,我没有提前制止有别的缘由,但是……将来不会了。”
他不过是认为晏律和迟冥是同一人,纪遥和哪一个发生关系都是一样的,可是见了迟冥他才知道,原来差异如此悬殊。
“你此时如此不适,是因为你的身上多了他的魔气,有些消化不良了。”
灵气和魔气是同源的,但是魔气更加污浊一些,修仙的人不在魔界生存就是这个原因,他们的体质不适合吸收这种魔气。
吃得饱和吃得好不是一件事,这两天就得吃药,祛除杂质,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了。
纪遥这才回想起了,那几天在床上,迟冥硬要拉着他双修,不停地反哺他。
用那人的话说,他这么做,是因为他身上都是某个他很讨厌的人的灵气,他要把那灵气的气味压过去,要不然他犯恶心。
纪遥一回想起来就更憎恶了,手指抓破了手臂。
他身上是否已经沾满了那魔尊的气息?
不知道是谁更恶心谁。
纪遥厌恶加之身体虚弱,都要呕出来了。
他抓着司空南坞,声音比刚刚痛苦多了,“师叔祖,他的魔气,我一点也不想要.....怎么清出身体。”
司空南坞有些讶异。
“清出?”
“为何清出?纪遥儿啊。合修之中这么反哺你修为的炼虚修士,你可找不到第......”
司空南坞想了想自己的另一个师侄,把二改了比划了个三。
“你可找不到第三个了。魔气也是气,等你清了这魔气之中的杂质,可至化神中后期。”
纪遥坚决得摇了摇头。
“不要,我不要他的魔气。师叔祖,您是书仙,请告诉我怎么祛除。”
司空南坞看他如此坚决,叹了一口气。
他最近好像经常叹气。
“想要祛除,就相当于,你非要在一潭水里,捞一滴墨,一锅汤里,撇一滴油。进的容易,拿走却难。真要如此吗?”
纪遥用力点头。
这倔的。
司空南坞一挥拂尘。
“我带你去。”
.............
司空南坞在凡间呆的久,加上又掌握着传授知识这一功能,就是人脉广,而且各个给面子。
司空南坞拉着苍白虚弱的纪遥,出现在一个怎么看怎么黑心的作坊。
进去的修士各个穷得叮当响,连像样的法袍都没有。
像司空南坞和纪遥这样穿戴阔绰精致的修士,和他们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纪遥怔了一怔,“这是?”
“这是献灵阁。”
司空南坞道。
他也是开了书仙阁才知道还有这种地方。
没有灵石的人走进这献灵阁,将自身经脉中的灵气剥出一些卖给他们,就能得到灵石,献灵阁得到了他们的灵气可以做成增灵丹再卖给想用增灵丹提升修为的修士。
这是正经买卖。
很多去他书仙阁看玉简的修士就是来了这里,才有灵石借阅。
司空南坞见纪遥满眼揪心,拍了拍他的肩。“世上苦命的修士不知有多少,他们是自愿的,过程是痛了点,也会落下些境界,但是长此以往能拓宽经脉,也是因祸得福。跟我来吧。这阁主与我是朋友,不会多问的。”
纪遥点了点头,遮住脸和气息之后,默默跟了上去。
司空南坞说的果真不错。
他一进门,便有一个穿金戴银的胖修士迎面扑了上来。
“哎呦,我的财神爷。你今个来了也不说一声,你要是说了,我少说也得给你设个宴啊!”
司空南坞差点被他撞飞了。
“贾骄荣你慢点,你称过你几斤几两了没!就这扑过来,还好我是修士。”
被称为贾骄荣的修士抬了抬肚上的肥肉,扭了一扭。
“这不是太情真意切了嘛。下回我注意。”
他转了头看向纪遥。
“这小公子是?”
司空南坞面色冷了下去,“不该问的别问。”
“但是今个儿确实有事找你帮忙。”
司空南坞警告了一句之后,又和缓地拍了拍纪遥的肩。“你把这孩子身上的魔气,剔除去。”
“我知道你手艺好,魔气刚进去,是能办到的。只是魔气,灵气别动分毫。”
他不让问,贾骄荣真的没问,只撩了一下袖子,遮住脸颊,像是被这要求吓到了。
“这大海捞针,比全去了都难,可是会有一点点痛的哦。”
全程沉默的纪遥终于启了唇,斩钉截铁地道。
“我不怕。”
贾骄荣看他这么决绝,满面笑容地道,“既然如此,跟我来。我亲自给你剔除。”
纪遥跟上去之前,司空南坞安慰道。
“你别怕。他看着像杀猪的,但是人还是很心细的。”
纪遥微微勾唇,“谢谢。”师叔祖。
............
进了门之后,确实像是进了个屠宰场又或是抗日电影里的刑讯地。
正面是一张木床,上面下面各两个铁环,能把人锁在木床上。
贾骄荣磨了磨银针,见纪遥愣在原地看着那木床,解释道。
“你别怕,那个锁不锁、锁几个完全看自己。你要是确实不怕疼也不是非得锁。就是有些人这银针扎进去,就痛得要缩起来,不方便我定位。”
“......”
“你要是现在怕了,就退出去,还没开始,就是开始了也可以随时结束,你不是为了求财而来,没必要非跟自己过不去。魔气又不是什么毒。”
青年反驳道,“是毒,跗骨之毒。”
贾骄荣准备材料的手顿了顿,没说什么。
能来他这小店的人,哪个没故事。
纪遥坐上了木床,躺了下去,以防万一,他锁住了自己的一只手腕。
也算固定个位置,免得他真的痛到掉下去。
纪遥隔着面具对贾骄荣道,“我躺好了。你开始吧。”
在外等待的司空南坞一边踱步,一边在想着自己那师侄的分身。
都这样了,迟冥还想破纪遥的心门?难啊,难于登天啊。
不过越难越好,那坏胚,该!
不过怎么到现在都没传出声音来呢?纪遥也该叫喊了吧?
纪遥是痛极了,满脖子都是青筋。
他吃痛到一直抓住那个锁住他一个手腕的铁环,要把手腕都截断了。
百根银针穿破他的穴位,在他的经脉里游走,一缕缕的将那混入他灵气中的魔气携走。
那魔气有多多,他就要忍受多长时间的折磨。
他痛得快要昏厥的时候,就想到了他的师尊,想到以往每次他痛的时候,都有师尊在身侧,都有师尊会来找他。
但是这一回没有,这思念之痛,比身上的痛更痛。
眼泪安安静静地在面具之下往流淌的时候,终于听见了一声。
“好了。”
纪遥松开了抓着铁环的手,调整了一下,面不改色的坐了起来,沙哑着道。
“谢谢。”
贾骄荣对纪遥也带了一分敬意。
本来想私藏这取出来的两颗增灵丹,最后还是完完整整的交到了纪遥手上。
“公子不要这魔气也好,可把这增灵丹给自家的妖兽或是什么东西服下,有益他们成长。”
纪遥顿了一顿,想到了什么。
“多谢提醒。”
送走二人的时候。
纪遥是先离开的,司空南坞多留了一步,但是绝不是为了吃宴。
他问道,“你可已经猜出他的身份?”
合体期老怪这么问,贾骄荣也不敢撒谎。
“自然。”
“天之骄子。”
每个人不仅脸长得不相似,经脉也不相似,如此年纪,就有修炼过大圆满的痕迹,这三界之中,只有一人。
“你既知他是天之骄子,他为何身负魔气,又为何剔除魔气都不是你该操心的。”
“骄荣明白。”
........
身上没了魔气,立马一身轻,纪遥即可回了天枢宫,将一直藏在自己识海的魔格召了出来。
将其中一颗增灵丹,扔给了他。
小黑猫开心地直打滚。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你还能再睡两个炼虚修士。”
“纪遥你是我亲宿主!这么好的东西都肯给我。”
小黑猫如同遇到了猫薄荷,对着那增灵丹又舔又抱着,都舍不得下口。
纪遥弃之如履的东西,在他这可是香饽饽,纪遥看着也快乐了一些。
但是这是只贪心的小黑猫。
魔格叫唤着,“不对啊,我记得是两颗来着,另外一颗呢,你快给我,快给我。”
纪遥将丹药背手藏在了身后。
“不是给你的。”
正巧他想给的人,眼巴巴地从天枢宫的阶下几步跳了上来。
“小白,你回来了?”
纪遥将他留在天枢宫守护天枢弟子,纪遥回来他也是第一个发现的。
纪遥也不怕魔格被玄狐看见,就按着小猫往他身上伸的爪子,背手将最后一颗丹药和丹药瓶一起扔给了玄狐。
漂亮的眉眼温润地道。
“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修行艰难,若能有一丝助力,便拿去服用吧。”
玄狐眼睛亮堂的像是天生就是金色的眼瞳。
“嗯!”
小白送他的,第二样东西!
.............
“司空南坞师叔在危难时机在此出山是我等之幸!”
“能想到请他出山,纪遥功不可没!”清昭道。
仙门艰难坚守住宫门之后,司空南坞到来,为原本可能会迎来的仙门末日添了一丝曙光。
近日魔界不知为何全面鸣金收鼓,就这么退了。
他们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司空南坞,他们又都理解了。
肯定是有合体期老怪坐镇,魔尊自知攻不进来,就不攻了。三界又可以太平一段时间了。
“何止呢。纪遥师侄还想到了趁魔界无魔尊镇守攻入魔域,灭了整个鬼族,现在三界每一处都能听见纪遥师侄的名字,人人都在议论他横空出世,虽年纪尚轻,已是仙道楷模,除魔卫道。”
“若是天枢师兄在,理应为纪遥取上一个霸气的道号,肯定名扬四方。”炎眠道。
说到天枢,炎眠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他问纪遥。
“我听你们门人说,你与他们说,师兄闭关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中了一支箭?此事当真?”
纪遥看了眼在旁的凤语鸢,点了点头。
“当真。”
“嗐,你这孩子,难怪这些日子如此沉默寡言,心中藏着这般负担,难为你了。”
“你既然已经杀了仇人,就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如若还是担忧师尊,让吾的亲传弟子阎肃下界带你进几个为祸世间的妖魔窟,兜一圈,杀杀妖魔,舒展身体,放松心情。他这次在南面战场杀敌,没有见识魔尊厉害,正心情低迷着呢。”
但是炎眠师叔说他已经杀了仇人,没有,显然没有。
他只杀了魍魉。还有魑魅.....迟冥。
文玉林也道,“纪遥师侄你跟着去吧,我观你之气海,师兄给你的灵气比你现在外显出来的还要多,你还没有内化,下凡历练一二也有助你尽快提升修为。”
纪遥拱手:“既是如此,我想带着天枢弟子一起下去。”
上次带着天枢外门弟子进入魔界,让纪遥尝到了甜头。
如此以往,他未必不能将天枢带领成一队威武之师,所到之处,妖魔闻风丧胆,滓秽尽除。
“按你想做的做。”清昭越看纪遥越满意。
纪遥现在这一心事业的模样,比起以往的大师兄,师祖,太师祖,也没什么区别了。
天枢一门留有无情道之功法,纪遥要是愿意修炼,他日成就不下于晏律师兄。
“是师叔。”
迟冥以为纪遥拥有了他的魔气,要炼化需要不少时日,肯定要卧床哪都去不了,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探纪遥的消息,一心处理魔界在他沉睡时生出的烂摊子,未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就从一些魔族长老口中得知了他的消息。
“纪遥真人下了凡,带着天枢兵征战四海,妖魔惶惶不可终日,在魔域已经传遍了......”
迟冥在殿上反问。
“征战?”
他给他的魔气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到处跑?
“岂止,听说天枢兵每个人都有坐骑,是他剿灭了某个妖魔窟之后,人皇赏赐的灵驹。不是战神,酷似战神!”
“他现在在哪?”迟冥眼神闪烁。
“这个......我等也不知情,那灵驹日行万里,他又将兵力分成了几块,凡间各处都有,不知他会在哪一队里。”
不得不说这样横扫妖魔的速度,确实比以往那些亲传弟子单独前往,来得气势惊人多了。
不过这些天枢兵里也经常混有几个仙门亲传弟子助阵,所以才显得更厉害了。
“长此以往,仙门名声又会大盛。”
虽然没有实质威胁,但是天天听凡人歌颂仙门,不利于他们断了这些人想上仙门修仙的念头,也就不利于他们制造仙凡差距,引凡人对仙门产生恶感,制造仙凡冲突.....
凡间修士可是把好刀,这些年魔族一直鼓吹凡人修士应当推倒仙门,取代七宫门,占领修炼福地,眼见有点成效,并且晏律这面旗帜也闭关了,正是好时机。
没想到,刚走了一个天枢真人,又来了个纪遥真人。
仙门还真是生生不息。
“我知道了。”迟冥道。
魔族长老汇报之后,迟冥正若有所思之时,他身后站立的魑魅忽然低下了头。
“魔尊大人。”
“毁掉纪遥的声誉,对您来说,应当不是难事。”
这凡间,不是都把他当战神化身吗?
他们的战神化身,曾是他们的卧底,还是一只白狐狸精,与师尊、魔尊都有苟且.....魑魅眼轱辘转了转。
此事要是传出去。
别说是敬为战神了,他恐怕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魑魅正说着,喉间忽然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表情惊恐得扶着那紧掐着他脖颈的手指,呼吸困难地呼喊道。
“尊......尊上!”
迟冥将魑魅整个举了起来,他表情冷漠地看着他,满眼的杀意。
“你当我不知道?”
“你那天送来的“一瓶”从欢丹,本座已经查过了。”
“你有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
魑魅蹬着腿挣扎。
迟冥继续道。
“你不过是死了个弟弟而已,有什么好恨他的?”
“要是当日魍魉没有死在纪遥手上,而是落在了我的手上,你可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吗?”
魑魅睁着眼,吐着白沫的声音,问道,“什么,下场?”
迟冥将他甩了下来,那冷血的眸子从高处睥睨着他,幽幽道。
“我会把一瓶从欢丹都喂给他,而后,将他扔到某个体型娇小点的兽类妖魔窟里,让他尽情谄媚,尽情贪欢,鬼族生命力强,他应当能熬个两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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