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已经没有了，他又开始反驳陆行舟那句没有那么相爱的话，把自己流落人间然后遇见陆行舟，一起相处了很多年那段说词又说了一遍。
“你怎么能说我们不相爱呢？！你是不是没有心你自己说……！”
最后他已经说不下去了，委屈得直接变成了一只小章鱼，啪叽一声掉在地板上，那双溜圆水润的眼珠里泪珠点点。
这时陆行舟才从那段一边发抖一边勒紧的触手里面中挣脱出来。
他看着地上抱着头团成球，还委屈巴巴的小章鱼，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陆行舟不是傻子。只是因为信息差的关系，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误差。
他在小时候第一次遇见这只小章鱼的时候，顾郁就是小章鱼而并非人类的形态，就会让他在心里先入为主地产生，把顾郁当成宠物饲养、监视他、独占他等等想法。
陆行舟清楚地知道双方之间的关系是不对等的，只要他有心去教，就能在这张白纸上彻底抹上自己喜欢的颜色。
而在确认了这只小章鱼不会逃离之后，那时的他多半会将一些扭曲的爱情观念灌输给他。
比如爱的表现就是强烈的独占欲和监视等等，要求这只小章鱼做到的就是，“永远别离开，待在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但——在陆行舟失去记忆，在游戏里见到顾郁的第一眼，却是顾郁人类形态的样子。
这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以人类的道德观念和爱情观点来要求这只小章鱼。
但其实它真的就只是，一只被教坏了的小章鱼罢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这样说呢，你才是对我心怀不轨，你说你是不是在骗我呀……”被一只手拎起来的小章鱼委屈之余，开始吵吵嚷嚷了。
陆行舟想明白之后就叹了口气。
怎么说，这是他的疏忽，当一直贯彻的观念开始出现逻辑不自洽的时候，就是这只小章鱼开始揪住错处重新学习的时刻，然后它就会发现原先的爱情观有多么的离谱。
这也是陆行舟一直在避免的东西。
“有规律的！……别动！”
外面的对抗的声音已经逐渐变小，十分钟，已经足够玩家摸出浓雾的杀人规律，并且尝试去融入其中了。
一缕浓雾从门缝处渗透进来，陆行舟退开几步，将黏在手指上乱动的小章鱼收进手心，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合适的道具。
“等会雾气浸没的一瞬间别呼吸。”
他捏住了小章鱼乱动的八条腿，暂时把它镇压下来，并塞进了一个充满空气的避水球里。
小章鱼“唔唔”地挣扎，声音有些闷闷的，黏软的吸盘吸附在透明的球里，一缩一缩地蠕动。
“别动。”陆行舟垂眸看着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乖一点。”
小章鱼呆了一瞬，在球里软成了一滩章鱼饼，“你果然是像别人说的那样……”
别人？陆行舟有些意外地蹙了蹙眉。
哪怕已经决定不再CPU这只小章鱼，那点独占欲还是不可避免地在作祟，“别人教了你什么？”
“我才不告诉你他们说你PUA我，哼！”小章鱼很大声地哼了一声，触手都纠结地缠成了一团。
“乖。”
在屏住气息被雾气彻底侵吞之前，陆行舟低头看了它一眼笑道。
作者有话说：
小章鱼：这个男人他CPU我！哼！（超大声）……可是他说乖的时候真的很诱人……都是套路，哼！
一分钟之后。
小章鱼：老婆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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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捡骨之人
等小章鱼再次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积极绚丽的景色，仿佛火树银花不夜天，又仿佛北极上方璀璨无比又神秘瑰丽的极光之海。
而这艘船正潜行在这片海的海底——原来在刚才他们看到的海域里, 还深藏着另一片海。
小章鱼看着眼前变化的光影，心里涌出的熟悉感已经强烈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但又抓不住头绪, 无迹可寻。
所以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许久移不开眼睛。
“咳咳……还好吗？”
身后传来陆行舟低哑的咳呛声，唤回了它的神智。
它刚才都没注意到，这艘船上是有空气的。
哪怕看起来周围全都是海流, 玩家也能够在里面正常呼吸。
他和陆行舟还是在原来被浓雾吞噬的那个船舱里，从圆圆的舷窗往外看，可以看见站在甲板上的一些玩家也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咳、咳咳咳——！”
明明周围有空气可以呼吸，陆行舟的神色却前所未有的苍白, 甚至开始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越咳越哑, 越咳越撕裂, 但好像有病瘾一般完全没办法停下来。
小章鱼紧紧盯着陆行舟的神色, 软软的触手动了动，轻易将那个避水球戳出了一个洞。
透过那个洞搭上了陆行舟有些发白的手指指尖。
周围半透明的触手也圈住了陆行舟的腰腹和脊背, 帮他支撑身体和放松。
“你放松一点。”
一股鲜明的暖流从触手和皮肤相触的地方流过，帮他把那些不适安抚和压制下去。
和安静的舱室相比, 走廊就显得热闹得多, 哪怕早就知道这很可能是一艘幽灵船, 直接在海底行驶也有点突破认知界限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们居然在海里, 为什么在海里这个船还在开？！”
“我们现在还能呼吸就是万幸了, 这片海域的压强和密度应该有明显断层, 才会形成这一片海中海的景象。”
“那片的浓雾又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感觉到船侧翻, 居然是一片传送通道吗……”
陆行舟强行止住咳嗽，按住小章鱼的触手，阻止它再传输能量，他没有忘记顾郁的能量一直在流失这件事。
“我们也出去看看。”
陆行舟将那个鸡肋的避水球捏破，揪着小章鱼的触手将它拉了出来。
小章鱼在他掌心里默默转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陆行舟：？
还没等他问什么，那些半透明的触手就戳了戳他的后腰，好像在催促他怎么还不赶紧走。
陆行舟：懂了。
冷战，但是并不完全冷战。
感觉到陆行舟它放入领子带着行走的动静，小章鱼别别扭扭睁开一只眼睛偷看。
在发现这人居然真的只顾赶路之后，故意很大声的“哼”了一下。
陆行舟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手指摸了摸软软突起的地方，在那里用道具又覆了一层防御。
甲板前端站着三个玩家，两男一女，扫了一眼他们的脸，全都是眼熟的。
小章鱼也从领子里偷偷探出半只眼睛。
三个玩家中一个是身材硕长面容坚毅的男人；另外一个男的身高体型相仿，另外还戴着一副黑色平框眼镜，气质更加内敛一些；唯一一名女性留着齐耳的利落短发，很干练的样子。
三个人身上掩盖不住的正气，几乎能让人一眼看出他们的职业。
“有什么发现吗。”陆行舟径直上前问道。
这是游戏约定俗成的规矩了，觉得有信得过的玩家，可以直接上前互相交换信息，或者用稀有的道具换取别人的信息。
这不是口头契约而已，还具有一定的规则效力。如果双方交换的信息不对等，或者有拿了信息就跑的，会受到游戏的惩罚强制执行。
“杨志文。”
顾郁看着陆行舟向那个面容坚毅，明显是领头人的玩家点点头，语气竟然有些温和，“好久不见。”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杨志文向着他笑了笑，声音意外的嘶哑难听。
顾郁眼珠微动，都看了一眼那个人的脖子，果然看到一圈狰狞的疤痕。
“没想到你还会回到这个副本来。”
戴着眼镜的男人目光审视地盯着陆行舟，然后被自己队长敲了一脑壳。
“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这么没礼貌，小心挨揍。”杨志文歉意地看着陆行舟。
“抱歉啊陆先生，小沈年轻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我是来交换情报的，杨队长有什么发现吗。”陆行舟没再绕弯子，单刀直入道。
这三个人是游戏里非常值得信任的信息交换团队，一路四平八稳地往上升等级，也没什么人找他们的麻烦。
“我们现在也只有几条零零碎碎的，不能算线索的信息吧。”
杨志文斟酌了一下，“第一个是，这片海中海并不是传统意义的海中海。”
“你往下看。”他示意陆行舟朝下方那片绚丽的海水看去，“上面的海域还是正常的海水，但是现在这艘船下面的则是一片无法探测的异物质。”
陆行舟垂眸看着那片奇形怪状的水物质，小章鱼也好奇探头想近距离观察，被一根手指摁了回去。
旁边的杨志文低声道。
“这片水是没有浮力的，无论多么轻的东西掉下去一瞬间就会沉没，我扔下去的测量仪器也一去不复返。”
“刚才我还给一条死鱼套上一层道具防御，扔下去之后那条鱼连一秒都没撑过，连骨带肉成为泡沫。”
杨志文苦笑一声。
陆行舟眸光一沉。这片海水能够无视道具的作用直接消融血肉，所以现在他们还是被困在这艘船上。
上下无门，孤立无援。
杨志文舒了一口气，接着道，“另一个是我猜测的，就是我觉得下面可能还有一片空间。”
他迟疑片刻，还是打住了话音。
“行，我知道了。”陆行舟略一点头，拿出一件道具递给他。
“是什么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年轻女性好奇地凑上前看。
杨志文检查过一遍之后递给了她，“高级疗愈道具，B级的。”
“我刚才看那个颜色，还以为是那个召唤师送给你的道具呢。”她上下抛了抛那个道具，开玩笑似的道。
“召唤师。”陆行舟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长睫微颤，掩住了眸中暗光。
“对呀，就是召唤出鲸鱼那个嘛。”
陈白露挤眉弄眼地看着他，一副八卦的样子，“从来没见你身边有关系这么近的人，是男朋友？”
察觉到领子里的小东西不安分地顶了顶，陆行舟后退了一步，神情冷淡道，“无可奉告。”
已经有不少玩家向着甲板这边聚集过来，陆行舟向他们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颈脖处黏着的小东西动来动去，冰冷黏湿的感觉着实有些怪异，小小的吸盘牢牢吸在皮肤上面。
陆行舟怀疑自己会被嘬出一片小草莓印子，不过现在也只能由着它乱动。
“……”
“滋啦……滋滋……砰砰！”
夹板后面的船舱顶部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还有用手拍打麦的声音。
所有玩家都被吸引了注意。
船舱顶部挂着一个生了锈的大喇叭，船长的声音混杂着电流的滋啦作响，语气激动地传递着一则消息。
——“欢迎来到新世界！我最为尊贵的贵宾们！”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新世界的路上，请阁下们稍安勿躁，很快我们就能见到，传说中这片海域最为珍贵的宝藏——龙骨了！”
他的声音有些失真，狂热的呐喊顺着那几个喇叭，传递到这三艘船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他缓了缓，诡谲地笑了一声。
“而在此之前，就让我们来玩个游戏助助兴。”
几乎每个玩家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只喇叭里一字一顿，传来无比恶毒的五个字——“空气争夺战！”
玩家一片哗然，而偷偷探出头来的小章鱼眯了眯眼睛，眼里情绪不善。
“这个小游戏的规则并不难，接下来我会将其中的规则全部告诉你们。”
“生命值和空气指数直接挂钩，一点生命值就是一分钟的空气呼吸量。”
“而当你把别人的生命值削下来一点后，就是把别人的一分钟呼吸权争夺了过来。”
喇叭里的声音停了一下，不怀好意地补充道，“如果只是躲避硬撑，每呼吸一分钟，自身的生命值也会掉一点，变成零之后窒息而死。”
“这个小游戏是不是很简单呀，接下来——”
“游—戏—开——始！”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笼罩在这艘船之外的水膜瞬间消失不见，高压强的海水瞬间倾覆而来！
在碰到玩家的身体之前，又被薄之又薄的透明水膜挡住。
“我们身体上还有一层空气膜！”
一个玩家后怕喊道，但随即他就发现，在几个呼吸之间，那层岌岌可危的水膜又薄了一点。
那个玩家还没回过神，身后蓦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啊！！”
一把刀穿透了水膜和他的心脏，生命值飞速往下掉，后面偷袭的玩家狠狠地再补了几刀。
偷袭的玩家身上的水膜便肉眼可见地厚了一点。
【玩家“黄平”击杀了玩家“李元力”，获得三十点空气值。】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这个数值的异常，那个喇叭又滋啦一声响。
“忘记说了。”船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击毙命的话，得到的空气值会被打七折，这样才方便大家慢、慢、玩。”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更新来噜~
作者决定12月份隔日更啦，现在在拼命存稿！大家看到有更新的标志再点进来鸭，到时候考完试了多多加更补偿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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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庆幸战火没有波及到自己的。
“我盲猜这场胜利的最终赢家是陆神！有没有人和我赌积分的？”
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在乱中想要捞一笔的。
公会的会议室里面则没有游戏大厅这样乱糟糟。
倒十字公会的会议室内。
一块清晰的大屏幕显示在会议桌前, 正下面会长的位置上，则坐着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他左手边是原班人马的公会高层, 右手边则坐着斐经纶这个前公会会长, 还有他的新任小手下。
怎么看都像是扶持了一个合适的傀儡来打破僵局, 他也很有傀儡的自觉，任由两方把他当传声筒。
“告诉那姓斐的，敢不敢和我们赌, 接下来的画面将会是之前那场惨剧的复刻。”
坐在一旁的女人抱着胸，语气冰冷中透着讥讽。
那个年轻男人听话地微一转头，“告诉那姓斐的……”
斐经纶叹了口气，配合着她的演戏接下话音道, “我不跟你赌还没有发生的事。”
“呵。”那女的冷笑一声, “你也不敢吧, 说是了解他, 其实你也怕亲眼看见他屠杀玩家的样子。”
“所以才一直自欺欺人，或者说……”
“好了, 我们继续看吧。”斐经纶温和却不容置喙地打断她的话音。
到底是当了很多年的顶头上司，那女人闻言也不再说话, 整个会议室重新安静下去。
只有坐在最前方的那个年轻男人, 仰头看着前面的大屏幕时, 一双狐狸眼微弯, 眸底晦暗不明。
在船长宣布完规则之后, 所有玩家在第一时间就回到了自己的舱室, 保证自己不至于暴露于所有眼睛之下。
至于怎么获取空气值, 现在只能各凭本事。
小章鱼在陆行舟关上门时，从他的领子里钻了出来。
顾郁落在地上重新变回人形，脸上神色一片凝重，这时候他也顾不上冷不冷战的了。
他捏着陆行舟细瘦的手腕，将一把刀塞进他手里，“等会儿没有空气的时候你就捅我。”
原本陆行舟脸上还没什么表情，就算空气慢慢越来越少，也不见和其他人那种几近于疯狂的焦躁。
在顾郁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却倏地变了脸色。
“你什么意思。”他垂眸看着手里那把刀，另一只手覆上顾郁的手，缓慢却用力地掰了下来。
那把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被陆行舟的靴子一把踩住。
顾郁有些迟钝地抬眼，发现自己因为太急忘记解释了，忙道，“那个空气争夺战在我身上不起作用啦，我的生命值和你们的生命值不一样。”
“你们的最高应该也只有一百，但我是个boss，有几十万的生命值呢，你伤了我就能获得我身上的空气值，我也不会因此而死的。”
顾郁觉得这是一件不需要犹豫的，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的事。
陆行舟神情分外冷淡，将那把刀踢到床底下，“我就算把这里的人全杀光，也不会从你身上获得空气值。”
他冷笑一声，仍觉不够解气，抓住他领口的衣服将人压到床上。
“我现在看你很不爽，不想挨揍就给我变回小章鱼的样子。”
“我不。”谁知道顾郁也跟他犟上了，“我的空气值这么多，随便你用你都不用，偏偏要去抢别人的……”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嫌弃我的空气啊。”
乱说话的后果，就是顾郁再次被捏成鸭子嘴。
陆行舟垂眸看着他，手下力度不减，“不会说话下次就别说了。”
系统播报的声音将胶着的僵局撕开了一道口子。
【玩家“李小燕”击杀了玩家“陈圆圆”，累计攻击次数36次，致命攻击1次，最终核算空气值46点。】
一击即杀最高只有30点空气值，在多次攻击之后再致命一击会更加划算。
在这种情况下，互惠互利其实是极难的，一旦动了手，几乎就要以一方死去为最终结果。
顾郁注意到一个问题，蹙眉道，“空气值应该是在动手的时候就能获得，偏偏要在将对方击杀之后再统一结算播报。”
陆行舟侧耳静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松开顾郁的领子。
“这是在施加玩家要下死手的心理暗示，在自己的空气值快要用完的时候，一直播报谁谁谁获得了大额的空气值结算……”
“这个系统，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再上一条播报后不久，第二条播报再次响起，简直是在现在的情况上再浇了一桶油。
【玩家“黄宏”击杀了玩家“陈建业”，累计攻击次数33次，被攻击次数24次，致命攻击2次，最终核算空气值29点。】
这下就连陆行舟也不得不赞叹道，“真够毒的。”
厉害的玩家能够碾压对手，尽可能多地施加攻击次数，从而得到多的空气值。
能力一般的玩家在进行猎杀时，一定会受到反扑，所以很可能一通厮杀下来什么都没得到，甚至倒扣空气值的。
“已经把玩家互惠互利的路基本堵死了。”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在陆行舟身上的水膜越来越薄时，他突然动了一下。
“我想到一个办法。”
顾郁眨了眨眼睛，“嗯……我也想到一个好办法。”
对视一眼确定是同一个办法后，顾郁站起来拉着陆行舟的手出门。
刚才系统没有将镜头专门给哪个玩家，而是将屏幕分裂成数十个小屏幕，播报了战况最激烈的几个地方。
而在顾郁他们出门之后，系统也从善而流地分了一个镜头给他们。
“啊啊啊我看到陆神了，还有他旁边的召唤师小弟弟！”
“我靠，不要啊，我喜欢的一个玩家还在里面，不会遭到他的毒手吧。”
“希望这场战斗快点结束，屠杀什么的也是够恶心的。”
“希望陆行舟不要像上次那样发疯，公会一个同事还在里面。”
他们在走廊上不久就遇到了熟人。
杨志文带着另外两名队员急匆匆往这边赶来，身上都溅了不少的血。
陈白露一和他们打照面，挑挑眉露出一个笑，“哟，大召唤师，你在这里呀。”
“这是被谁伏击了。”陆行舟扫了一眼他们身上的伤。
“害，不说了，反正不都是那么回事。”杨志文苦笑了一声，带着队员越过他们进入一个房间修养。
陆行舟侧身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被顾郁拉了一把，继续往前去。
“咻。”
细小的破风声从右侧半空中传来。
顾郁抬了抬眼，甚至都没回头，直接使用透明触手精准将攻击弹开，然后一把将偷袭的人击落下来。
那是一个从没见过面的陌生玩家，此刻一脸恐惧地看着他们，应该察觉到了自己动手的对象是惹不起的大佬。
“我都是逼不得已的，饶我一命吧……！”
陆行舟随手将手里的小刀射出去，将那个玩家的右胳膊钉在地上。
“啊——！！”
那个玩家惨叫一声，受伤的右手却被迫暴露在所有人面前，手心里握着一把淬了毒的毒针。
陆行舟上前一步，金属箔片在他指缝间高速转动，发出令人胆寒的叮叮声。
——然后干净利落地将那对使用暗器的双臂卸了下来，鲜血飞溅到干净的衬衫上面。
“走吧。”陆行舟后退一步，扯了扯顾郁的袖子想带着他继续往前。
见顾郁不动，他微蹙起眉将手里的武器收了回去，语气冷淡，“怎么，怕了？”
“啊，你说什么？”顾郁回神，看见陆行舟脸上溅上了一点血迹，抽出口袋里的纸巾帮他擦去。
然后他道，“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这里也没有什么遮蔽物，太容易碰见其他玩家了，应付偷袭的人好浪费时间。”
“有了。”顾郁抬头看了一眼顶部的金属板，眸底闪过一丝亮光。
“玩游戏玩游戏~小老鼠们正在快乐地玩游戏~”
跑调且诡异的歌声从胡子拉碴的男人嘴里传出，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睁得很大，唱歌和动作都带着一种僵硬的刻板，仿佛是被强行启动的木偶人。
他看着监控室里面一片混乱和惨叫的场景，笑容里的怨毒和恶意不是呆板的木偶人能有的。
“啪。”
轻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船长的头顿时转了一百八十度向后看去，“这里进来了小老鼠？”
然而身后只有一个和他一样的，穿着男仆制服的NPC。
“你这愚蠢的家伙，站在后面干什么？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去，你要做的是盯紧那些小老鼠们，而不是像傻子一样站在我身后！”
船长恶狠狠地盯着那个NPC，破口大骂道。
那个NPC男仆恭敬地一低头，“抱歉，阁下。”
然后一条粗壮的触手瞬间从男仆身上的衬衫中弹出，将船长的头一把拧了下来！
男仆垂眸接过那颗头，语气仍然刻板而恭敬，“抱歉，阁下，但是主人想请您过去做一下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