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开口问道:“六点十分的时候邓老师去任老师房间里做什么?”
邓海:“去帮任老师更换房间里的花。古堡的主人有要求这座古堡中所有的房间每天都要有最新鲜的花。”
“管家也要做这种繁琐的小事吗?”许灵雪疑惑道,她印象中有佣人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应该轮不到管家来做吧。
邓海:“本来不是我做的,但是佣人经常会找不到人给他安排的工作也不做。找不到他就只能我自己来。而且我还发现了成老师经常偷东西,死者生前已经决定要辞退他了。”
“毒药被调包说不定就是他干的。”
成向晨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忽然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他连忙解释道:“我没偷东西,而且这么明显的证据已经证明了邓老师就是凶手啊。而且这个借口谁知道是不是编的,九点的时候邓老师为什么在死者门口鬼鬼祟祟的?”
“你是不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喝下那杯毒咖啡?”
江郁回想了一下:“我离开的时候确实看到了邓老师在楼梯口。”
成向晨手一拍再一次认证真相只有一个:“你看这么多目击证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四十,从小江老师出来半个小时的空白时间什么都有可能。”
邓海:“我当时跟贺老师在一起,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作证半个小时的空白时间里没有人去接触死者。”
分析进入了僵局,有嫌疑却又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毒药是他下的。
江郁盯着所有的线索看了一遍,开口问:“死者的咖啡是谁端给他的?”
成向晨默默举手:“是我。但是这不能证明我的凶手吧,我每天都会给死者送咖啡的。”
贺昭寒忽然开口问道:“你们去死者书房的时候,留意到咖啡减少了吗?”
江郁回忆了几秒:“没有少吧,看起来好像是没喝过的样子。”
其余几人也摇了摇头。
成向晨连忙道:“我送咖啡的时候死者看起来心情不好,就让我将咖啡放在一边距离他也挺远的。以前都是当场喝,就今天不一样。”
许灵雪:“难道说毒没在咖啡里?”
如果不是从口中进入的毒药就只剩下了一种。
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了陶曼青身上,只有她是医生并且有注射器,同样也在昨晚死者见过的人。
陶曼青解释道:“我给死者注射的是治疗血液病的药剂。如果是因为注射死亡,我一定会变成嫌疑人,我要是真的想杀死者不会选择这种方式,太容易被猜到了。”
“而且有一点大家可能都没有发现,侦探进过你们所有的房间,挑的都是你们不在的时间。七点二十的时候侦探也出现在茶水间,他在里面待了很久,如果是调查失踪的孩子,一个小小的茶水间不用调查那么久吧?”
陶曼青将话题转移到了贺昭寒身上。
贺昭寒缓缓道:“在茶水间待那么久是因为我不会用咖啡机。不征求大家意见调查房间是因为收到了死者的委托,我需要将死者的委托放在第一位。”
江郁托着脸圆圆的眼眸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叹了口气。
怎么感觉八个人没一句真话。
这个本不会叫谎话连篇吧?
任文勋斩钉截铁道:“一定是有人隐瞒了关键线索,这个线索说说不定能直接将凶手的身份揪出来。”
场上的线索看起来很多,但是每一个都能得到解释,先不说解释的可信度但是至关重要可以定罪的证据却一直没有出现。
拥有毒药的人最有可能,一个声称毒的不是死者,一个声称全程有不同的目击证人,还有一个表示是医美。
所有人都能自圆其说没有致命的漏洞。
江郁自己需要将被资助的身份藏起来,他的视角信息不多有些东西不好判断。
节目组扬眉吐气道:“投票时间马上要到了,看大家都很为难还没有找到投票目标的情况下导演组商讨了一下,决定加时给大家最后一次搜证的机会。”
“最后一次搜证结束后,直接开始投票。时间有限请大家尽快行动。”
最后一次搜证机会,这一次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分开自己找自己的,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组队的情况。
每个人都有限去找自己怀疑的目标搜索证据,江郁选择了死者的房间,他还记得自己手里有把钥匙,决定重新搜一遍死者的房间。
【这一次大家都分开了诶】
【走得好迅速哈哈哈】
【郁宝和贺哥怎么也分开了,怎么回事啊啊】
【小情侣不是在没在场上相爱相杀吗?】
江郁主要搜索了贺昭寒搜索的方向,他拉开抽屉后愣了几秒,床头柜偏移露出了后面颜色不一样的壁纸。
他将床头柜移开,抬手顺着壁纸上微弱的色差滑过,最终指腹停留在凹槽区域。
【这是什么?】
【看起来像个保险箱】
【贺哥之前搜的这边吧,他没发现吗?】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江郁拿出了钥匙尝试了一下开锁,轻微地喀嚓一声嵌在墙里类似于保险箱一样的柜子打开了。
柜子一打开散发着一股霉味,里面没有什么昂贵的资金或是金子,静静躺着一本上了年头的相册。
江郁心跳有些快,拿出了相册翻阅。
相册中存放着死者与一位年轻女子的照片,这位年轻的女子跟贺昭寒房间照片上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相册继续往下翻,明显跟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照片从两个人到加入一个幼小的小生命,最后空白了很多页。照片开头记录了两人的名字,但是女子的名字只有姓氏后面的名字被模糊了。
一股猜想在脑海中涌现,江郁合上相册想要回到圆桌查看自己当时顺手带下来的报纸。
江郁刚站起身,看到倚靠在门口的人时吓了一跳。
贺昭寒靠在门边静静地望着江郁,唇角勾起了一道语意不明的弧度:“警探先生找到什么了?”
静静的视线落在人身上透着一股危险,房间内的江郁仿佛是被人盯上的猎物。
江郁身体有些僵硬,手指捏紧了相册小声地嘀咕道:“贺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吓我一跳。”
贺昭寒抬手将卧室的房门关上,闲庭信步地走近。
轻微的“咔嚓”让江郁心口一跳,哪怕是在录制节目眼前的情况下意识让人感觉到不对劲,仿佛猎人将猎物圈起来一步步地狩猎。
他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贺昭寒缓声道:“在你翻相册的时候,这么专注找到了什么?”
江郁摸了摸鼻尖,眼神飘了飘:“死者以前的照片。”
贺昭寒垂眸嗓音很轻:“看来是不能告诉我的秘密,警探先生的秘密好多我能知道一点吗?”
江郁抿了一下唇,反应过来贺昭寒故意代入角色逗他,他挑起一点唇:“不行哦,这个秘密要对侦探先生保密。”
贺昭寒勾了勾唇:“跟我有关?”
江郁眼睫眨了眨反问道:“贺哥之前找线索的时候没有发现吗?”
拉开抽屉就能发现,肯定是注意到了但选择了隐藏下来。
贺昭寒语调坦然:“发现了,但是这个线索警探先生能拿的出去吗?”
江郁眼眸微睁,他把相册抱在怀中警惕地盯着贺昭寒:“贺哥你怎么可以威胁一位警探呢。”
贺昭寒轻笑了一声,伸手托着江郁的脸颊揉了揉:“抱歉,因为警探先生实在太像一只羔羊了。”
虽然有着手铐但是看起来很无害,没有一丝震慑力。
这样的羔羊警探去破案的话一定会被吃掉的吧?
“警探先生要不要考虑贿赂我。”贺昭寒弯着唇语调中含着暗示:“说不定会放走你。”
江郁抿了一下唇盯着贺昭寒看了一会,忽然道:“那你靠近一点。”
贺昭寒听话地微微俯身。
江郁飞快地凑近贺昭寒的脸颊,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紧接着转变成轻咬。
就在贺昭寒怔愣的时候,手腕上被微凉的东西扣住,紧接着咔嚓一声,他被手铐铐住。
耳边是江郁细软的腔调:“我说过的,如果你是凶手就会将你铐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亲了!】
【是借着亲亲的铐人!】
【等一下贺哥是凶手?】
【等等郁宝你怎么把自己也铐住了??】
【小情侣的新秀恩爱方式是吧?怪味的糖不会是汉语】
江郁不仅把贺昭寒铐起来了,另一端还铐在了自己手上,银质的手铐仿佛红线将两人紧紧的锁在一起。
贺昭寒垂眼看着连在一起的手铐,低笑了一声:“这个警探先生新的抓凶方式吗?”
江郁点了点头:“这样你就跑不掉了,走吧我们去公布真相。”
【懂了,是新的秀恩爱方式】
【有点相爱相杀那味了】
【有没有产这种粮的?饿死孩子了!】
江郁带着贺昭寒下来时,等在投票前的几人看到这一幕都愣住了。
许灵雪呆呆地看着他们之间的手铐:“情趣?”
成向晨连忙比嘘声:“录节目呢。”
【还是许姐懂】
【看来没少看哈哈哈】
任文勋一脸复杂:“怎么还铐上了?不是投票之后才会有这种环节吗?”
江郁将手里的相册递给了他们,直言道:“贺哥才是下毒的凶手。”
几人一愣:“啊?”
贺昭寒笑而不语,没有公布自己的身份。
他们翻开相册看了一圈,经过江郁的叙述了解到了故事的大概。
侦探就是死者遗失的孩子,而死者早年跟侦探的母亲相恋结果为了财富和地位抛弃了侦探母子,侦探母亲郁郁寡欢,在侦探幼年时母亲被人残忍杀害还被污名化,侦探长大后第一时间给母亲洗脱罪名。
恰好死者委托侦探调查孩子,侦探接了委托后发现死者就是当年抛弃他们的罪魁祸首,哪怕在得知了真实情况后也觉得是侦探母亲自己的错。想将侦探认回,但是死者患有血液病认回的主要目的是做骨髓配型,想要侦探救他。
调查清楚真相的侦探决定杀死死者,在得知所有人都想要死者的遗产后,开始做局。先是吊起死者妹妹和弟弟的贪念,随后再将死者儿子非亲生的事情泄露出去。
但是侦探没想到,死者的弟弟竟然会偷妹妹的毒药来毒小儿子,同时管家竟然偷换了死者弟弟的毒药,想要自己毒杀死者。同时医生也贪图死者的遗产,想要潜移默化地用计量毒药毒杀死者。
再加上新来的警探,所有人都为了遗产想要杀死死者。拥有真正毒药的管家却迟迟没有下手,侦探只能自己动手用管家的毒药投毒,直到死者喝下加上了毒药的咖啡。
如果没有相册和报纸,没有杀人动机的侦探就永远不会被人怀疑。
投完票后,在节目组的宣布下他们找到了真凶完成了这一次的破案。
等录制结束后,反而出现了一点问题。
“没有钥匙?”江郁呆呆地看着节目组。
刚刚节目组告诉他,手铐没有钥匙。
贺昭寒:“没钥匙?那就能将手铐带回家了。”
工作人员憋笑点头:“对,没有。”
江郁鼓了鼓腮:“骗人呢,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
工作人员顶着于导的视线,咳了几声:“于导,我真的不会演戏。”
于导:“……给他们吧。”
工作人员麻利的将给江郁和贺昭寒解开了手铐。
解开后贺昭寒看着手铐面带可惜。
江郁表情警惕:“贺哥,如果被我发现你悄悄买手铐,我真的会生气的。”
贺昭寒哄道:“嗯,不买。”
江郁松了口气。
虽然嘴上说着不买但是手铐的可替代性还是很强的,比如领带,不止能绑住手还可以遮住眼睛。
有些东西并不是只有手铐才能做到,只不过等江郁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说:
到这里全文完结啦~
下个故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