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林应的声音有些颤。
傅声抿了下唇,他打球太猛,今晚更甚,刚刚两人相撞,傅声自己都被双向的力撞的肩膀生疼,更别提被他撞到在地的林应。
场下的人看林应摔了出去,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齐刷刷越过阻隔栏跑了过来。
“操,怎么回事?”
“撞到哪了?”
身边围了一圈人,林应没敢动腿,倒抽一口气。
“没事,就是抽筋了。”林应虽然能正常说话,但面部表情已经快要拧在一起了,不用说都知道有多疼。
“快拿瓶水!”张宁直接道。
李阳离得近,从边上抄起一瓶水扔了过去,傅声接过拧开盖子,递给林应。
在场的都经常打篮球,赛场的常识都有,抽筋虽然不算大事,但疼起来要命。林应接过水喝了几口,旁边的人提议:“先送应姐回去吧,也别打了,买个热敷袋敷一敷。”
“别动。”
林应抬眼看傅声。
傅声轻轻碰上林应的腿,“这里?”
林应愣了一下,傅声手往上移了移,又问:“这儿?”
林应是省队的,身体各部位金贵着,傅声不愿因为一点点的问题让林应造成肌肉损伤。
太可惜。
傅声的手一点一点往上移,脸上表情严肃,林应也顾不得什么,在傅声的手移到她小腿中部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好。”
说着傅声轻轻将林应的腿拉直,缓缓形成一个直角,随后缓缓按摩,林应配合着傅声的动作舒张肌肉,没过多久,林应的症状就缓解了许多。
“张宁去买热敷带,应姐联系你姐妹,我送你回寝室。”
说着傅声站起身,周围的人扶着林应站起来,傅声搀着林应,但林应蹦了一下,压根没办法走路。
周围的人愣了几秒,这特么合着把抽筋没办法走路这事给忘了。
“声儿你单身,你给应姐整回去,哥几个有对象,不方便。”
在场的要么有女朋友,要么就是在追女朋友,蒋行又刚刚失恋,一圈人看下来,只剩下傅声一个外表单身,没听过有女朋友的。
张宁在心里骂了句卧槽,心想哥们你少说几句吧,你眼前这个有主,还不是一般的主。
但碍于傅声没公开,张宁也不能说出来,只能表情复杂地看着那位不知者无罪的哥。
看周围人的反应,林应也差不多猜出来怎么回事了,她偏头看傅声,问:“有女朋友没?”
傅声默了两秒。
“有?”林应看着人问。
傅声摇了摇头,沉声说:“没有。”
“哎---不是”李阳刚一开口,张宁瞪了李阳一眼,摇了摇头。
傅声的事在这不能说。
李阳忙闭了嘴。
“那你送我回去,有女朋友就算了。”林应也是爽快直接的人,有主不碰的原则还是有的。
傅声动作迟疑了一下,他想到了某个人。
“操,愣什么声儿,别让应姐出事了,省队的啊!”旁边看着都着急。
周围催促的声音响起,傅声也不再想可有可无的关系,他伸出胳膊,横打把林应抱起来。
周围的人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别成了你俩。”篮球队的人嘴巴骚,看见了就想打趣一下,毕竟傅声万年单身性冷淡,林应又是法律系的系花和省篮球队的重点培养对象,两个人还真有点郎才女貌的意思。
“声今晚估计要火在女寝喽。”
“哈哈哈哈哈哈。”
有几个就是嘴巴贱,爱开玩笑,张宁差点晕过去,忙踢了那人一脚。
“少特么说两句,对女生什么影响。”
张宁说完直接喊上李阳:“走,去医务室买热敷包。”
第28章 双向狩猎
人从体育馆四散, 傅声送林应回去,张宁拉着李阳去医务室。路上李阳扯了下张宁的胳膊,问:“声儿不是跟那个, 那个谁,蓝头发那小帅哥, 不是在暧昧吗?刚刚那什么情况?”
张宁摸了把李阳的手, 啧了一声。
“那哪是暧昧, 他们俩那是地下恋情。”
“什么?”
“就是不想公开呗。”张宁说。
“那傅声特么今天跟林应?!”李阳提高了声音,随即他往旁边看,发现这条路上没什么人一条心才安下来。
在他这个纯爱党看来,傅声今晚的操作不亚于有对象还出轨。
张宁有些头大,他拍了拍李阳的手,示意冷静。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就是看声儿的态度,看起来是不想公开,但今晚---”张宁嘶了一声, “我也有点看不透了,就算是不公开,声儿带异性回去也够找骂的。”
李阳操了声。
“合着傅声背着蓝头发小帅哥精神出轨呗, 叫啥名来着----”
张宁推开
校医院的门,回答:“蓝昼。”
“那蓝昼也太惨了吧, 追声儿那么久,结果就是声儿不想公开, 还背着他跟女生走那么近, 换我直接打人了。”
“我给你说啊---”
“操”张宁猛地停下。“别说了!”
“怎么不能说, 我兄弟犯错了,总不能对不起蓝昼吧, 操---”李阳没注意直接撞到张宁后背。
“你闭嘴!”
张宁后手肘戳了一下李阳,声音跟后牙槽挤出来的一样:“正主---你个傻逼。”
李阳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抬眼往前看,接着就发出了一声婉转悠扬的操。
“这特么不会听见了吧,我刚说什么来着?”李阳压低声音,在张宁耳边道。
张宁的看着眼前的人,咬牙低声道:“我怎么知道!”
蓝昼不咸不淡地看着面前相互低语,小声咕哝的人,准备当作没看见侧身走开。但张宁喊住了他。
“哎,那个蓝昼---”
蓝昼收回迈开的脚步,抬眸看过去,有些疑惑。
“我们是傅声的室友。”张宁摆了摆手,笑着打招呼。
蓝昼轻点了下头,声音有些低:“....我知道。”
“张宁,”说完他又看了眼张宁旁边的人,“李阳。”
“你认识我们啊?”张宁有些诧异,毕竟他们见过蓝昼,蓝昼却不一定见过他们。
蓝昼在心里轻笑,心想怎么不认识,当初知道傅声在C大,他把有可能跟傅声有交集的人查了个彻底,更别提跟傅声一个寝室的。
但蓝昼脸上没表示,淡淡地嗯了声。
“傅声给你说的吧?”张宁笑道,主观以为蓝昼认识他们是因为傅声,他看见蓝昼脸上带着口罩,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带上口罩了?”
张宁看了眼蓝昼的左手,只见蓝昼拿了盒999感冒灵和一盒布洛芬。
“生病了?”张宁问。
蓝昼咳了声,说:“嗯,有些感冒。”
“怪不得声音这么低。”张宁说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从身后拽了下,接着就传来一句咬牙的感叹:
“傅声是真该死啊...”
张宁当即用后肘戳李阳,“闭、嘴!”
刚刚两个人进来说的话蓝昼听了一点,多半是议论他和傅声,只是当时他懒得理,身体难受的要死,鼻子堵着难受,就想直接走,现在再听见关键词,蓝昼就没有走的道理了。
“什么?”蓝昼闻声朝李阳看。
李阳被蓝昼盯着看,可能是因为生病虚弱的原因,怎么看都有种虚弱的感觉。一瞬间,傅声在自己心里抛家弃子的形象就生动鲜明了。
放着生病的男朋友不管,跑去送女生,真有本事啊。
李阳骂了声操。
李阳打抱不平的时间,张宁在心里骂着猪队友,他在这边打着圆场,试探蓝昼刚刚有没有听见刚才的话,身后的B给他捅着窟窿,真无语啊。
张宁脸上露出一个笑,“没什么,你要是生病就赶紧回去休息,我听声音都觉得你鼻子堵,早点睡,提高一下免疫力。”
蓝昼有些疑惑,总觉得眼前的两个人在打什么遮掩。
“提起药,我们也是来买药的,就先进去了。”说着张宁拉过李阳,朝里走。
蓝昼眉头皱了下,接着手机震动,蓝昼划开屏幕,迅速回复导师,然后没再纠结刚刚的两个人在打什么太极,直奔女寝楼下。
竹园楼下。
傅声把人放下,林应一条腿踩在地上,一条腿悬在空中,她搭着肩膀,给室友打了个电话。
这个时间寝室来往很多人,傅声出众的相貌和林应暧昧的姿势招来不少目光。
“傅声,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林应说。
“什么?”
“你和我们系的蓝昼,是不是有关系?”林应大三,比蓝昼小一届,蓝昼当时追人的架势全校都知道,林应刚刚疼懵了,只顾着问女朋友,竟然把男朋友给忘了。
傅声垂着眼睛,淡淡道:“没关系。”
林应侧了侧身体,眼睛却落到傅声正后方,问道:“你确定?”
“应姐,没关系,别问了。”傅声说。
林应扬了扬眉,啧了声。
“你小子。”林应搭在傅声肩膀上的手拍了拍,说:“转头看看。”
傅声转过头。
“林主席。”蓝昼从最后一阶台阶上下来,绕过傅声走到林应面前。
“学长。”林应笑了下。
蓝昼从口袋摸出一个U盘,伸手递了过去,“这是导师让我给你的。”
林应接了过来,“谢了,麻烦学长亲自跑一趟。”
“没事。”蓝昼的声音有些哑,说完还咳了声。
林应注意到蓝昼手里拿的药,说:“学长生病了?”
蓝昼带着口罩,不想多说话,吐了两个字:“感冒。”
“学长好好休息,文件弄完我交给导师。”
“好。”说完蓝昼转身上楼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傅声。
蓝昼走后,林应看了眼傅声。
“别把话说太满了,听了多伤心。”林应是女孩子,心更细,早在蓝昼出现在这里的第一眼,林应就注意到了。
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浅蓝色的眼睛,盯着傅声的背影看,不说话,只是看,眼里的情绪有些让人说不出的心疼。这毕竟也是她们法学院的院草啊,怎么能被金融系的虐成这样!再结合傅声避而不谈的态度,林应下意识脑了一出不喜欢,拒绝了,把对方伤透了的大戏。
傅声在她心里的绝情郎形象一下丰满了。
傅声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三分钟前?”
林应的室友从楼上下来,把林应从傅声手里接过,林应对傅声挥了挥手。
“你的防守学到了,就是代价有点大,下次再打。今天谢了。”
傅声微微点了下头:“客气,好好休息。”
说完,傅声转身离开了竹园。
今晚的风有些大,男寝和女寝不在一个区,回去要经过一段人少的大道,迎着风一吹,打球的那阵热散的彻底。
起初隔着长街,傅声还没意识到那是蓝昼,直到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人靠在路灯下抽着烟。
黑色的口罩被下拉,露出下巴尖,唇上含着一支烟,双手插兜仰着头,眼睛合着,蓝色的头发被吹的四散飞舞,脚下是两盒药。
“咳咳---”蓝昼被烟雾呛到,睁开眼睛拿下烟,低头倾身开始咳嗽,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会咳这么厉害,仅仅几下,蓝昼眼里就溢出来了生理盐水。
目光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鞋,蓝昼缓缓直起身。
“你怎么在这……”
说完,一颗泪从眼角滑落。
第29章 双向狩猎
路边的灯冷的骇人, 夜晚的冷风更是吹的人心冰冷,傅声本想说一句路过,给这段关系一个缓合的时间, 但在看到蓝昼眼角的泪水时,傅声觉得没必要。
“生病了就不要抽烟。”
傅声伸手取蓝昼手里的烟, 蓝昼顺从地把烟给他,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蓝昼今晚特别不想说话, 他靠在路灯上,把拉下的口罩重新戴上,眼皮垂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安静的校园不时传来风声,夜风把蓝昼的头发吹散,那张精致的脸隐藏在蓝色的发丝里,看起来像是沉睡的睡梦者。
夜风呼呼,蓝昼觉得冷又觉得热,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 他不知道闭眼闭了多久,就在他抬眼时,发现刚刚在的人现在还在原地。
“你怎么还在?”蓝昼撩起眼皮, 浅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
傅声没说话,就这样看着蓝昼, 蓝昼被傅声盯着,有些疑惑。
“过来。”傅声站在灯光边缘, 脸笼在一片暗影里。
蓝昼大脑发懵, 昏昏沉沉, 听了傅声的指令,也下意识服从, 朝傅声走了过去。随后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他的额头。
“你是傻子吗?蓝昼。”傅声一手摸着蓝昼的额头,一手牵起蓝昼的手,触摸感受他烫人的体温。
“烧成这样还站在这里吹风抽烟。”傅声话还没说完,手就被蓝昼甩开。
“别碰我,谁要你关心。”蓝昼偏头逃开傅声的手,声音闷闷的,“不是跟我没关系吗?”
“听见了?”
“废话。”蓝昼没什么精神,还有点烦躁。
“我说的不对?”傅声说,“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今天不该问你那些事情,是我越界了,我向你道歉,蓝昼。”
蓝昼心脏跳得极快,口罩闷的他喘不过气,他像是浸泡在水里,难受的要命。今天再多的烦躁都不敌身体的倦意和虚弱,他抬起眼睛,水蓝色的瞳孔湿润着,他哑着嗓音说:“你知道就好。”
“嗯,不会有下次。”傅声抬手理了理蓝昼被风吹乱的头发,“所以可以和好了吗?”
蓝昼抓着傅声的衣领,把头抵在傅声胸膛上,他呼出了一口气,说:“随你。”
“我们去医院。”傅声抬手扣住蓝昼的后颈,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他刚刚打过球,身上很脏,他并不想蓝昼靠他那么近。
“不去。”蓝昼吐息都是热,感觉自己冷的厉害,身上烧的生疼,大脑发沉,他抓着傅声的手腕,声音嘶哑。
“你今晚留下来照顾我。”
蓝昼吹了冷风,温度升的非常快,发烧的痛感侵袭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蓝昼呼吸急促,一路上哼哼唧唧,问了好几次傅声怎么还没到。
但等到了公寓的停车场,蓝昼却又不回去。
“那你想去哪?”傅声偏过头,伸出一只手探了探蓝昼额头的温度,更烫了。
蓝昼发烧反应慢,他重复了一遍傅声的话,说:“…去酒店。”
“酒店?”
蓝昼也是和傅声一起到家了才想起来自己家里随地扔的裙子和书,想起自己在网上的另一层身份。
“去万豪。”蓝昼蹭了蹭傅声放在他额头上的手,好凉好舒服。
“好。”
傅声没问为什么,但大概率是和不想带情人回家是一个道理。
等到了酒店傅声才发现自己没拿身份证,蓝昼却以金卡会员的身份直接免去了流程,前台姐姐笑着递来房卡,傅声接过去,说了声谢谢。
从电梯到房间的距离,蓝昼就想脱衣服,傅声把人搂在怀里,一把抓住那只想解扣子的手。
“别动。”
“嘀---哐---”
房门打开又关上,黑暗里蓝昼头抵在傅声锁骨处大口的喘着气,傅声抬手从两边把蓝昼的口罩摘下,碍事的东西去掉,蓝昼像是解开什么禁锢一般脱离地向后靠在墙上。
“呼---呼---”
灼热的气息铺洒在傅声颈间,像是蜿蜒缠绕的蛇,蓝昼抓起傅声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衣领上,说:“帮我脱了...”
说完蓝昼垂下手,任傅声脱去他的风衣,接着是衬衫。
一颗一颗扣子被解开,凉气碰上身体,蓝昼发出一声舒服的声音。傅声抬手把房卡插进卡槽,牵着蓝昼的手走向床。
“别洗澡了,先吃药。”傅声把人放到床上,转身拉开恒温箱,从里面拿了两瓶矿泉水,又找到烧水壶,把矿泉水倒进去,拿了一个杯子,把药全部弄好后端着东西走到床边。
傅声手里放了两颗退烧胶囊,端了一杯泡好的感冒冲剂。
“吃药。”傅声伸出手。
蓝昼盯着傅声手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把药放进嘴里,随后接过水杯,把两样药物一块喝进嘴里。
傅声又递来一瓶矿泉水给蓝昼漱口,转身的时候蓝昼扯住傅声的衣服,轻轻拽了拽。
“傅声,我想洗澡。”
“好脏。”
傅声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蓝昼的要求:“不行,你发烧了。”
蓝昼的强迫症在这一刻达到顶峰,他今天在外一天,不洗澡他根本没办法上床,上床了也睡不着,他拽着傅声的卫衣没放,又说了一次:“傅声,我想洗澡。”
蓝昼生病之后嗓音有些低,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软软的带了点哑,整个人温顺又乖,和平时轻佻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抬起头,浅蓝色眼睛望着傅声黑色的眼眸,漂亮的唇片张了张,用询问的语气说:“好吗?”
傅声:“......”
感觉心里的某个点被戳到了。
傅声解开蓝昼握着他衣服的手转而抓在手里,他看着蓝昼光裸的上身,喉结滚动,说了句好。
然后他后悔了。
脱掉衣服的蓝昼像是神话里的阿弗洛狄忒,从上到下,美的不可思议,蓝色的头发随意散在肩上,锁骨凹凸有致,削薄的腹肌贴在骨骼之上,一双浅蓝色的眼眸像是天空般清澈。
但.....傅声的目光沉了沉,所有的欲望在这一刻消失,他盯着蓝昼身上刺眼的伤疤,在那一刻,傅声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蓝昼了。
一、二、三....九、十、十一。
一共十一处伤疤,其中三处像是用烟头烫的,另外的像是刀割,还有的傅声看不出来。
傲慢、自大、轻佻、浪荡、大胆、主动、优越。这是他给蓝昼的代名词,也是蓝昼留给他的印象。
但好像不止于此。傅声看着深深浅浅的疤痕,心想这样的疤是怎么来的。
别人造成的?不,不是。蓝昼这样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同时享受优越条件的人,没人敢对他做这种事情,那除了别人,只剩下蓝昼自己。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傅声收回目光扶着蓝昼坐进浴缸,蓝昼抬腿进浴缸的时候傅声无意看见蓝昼腰部之下的隆起,挺漂亮的,傅声想。
洗澡的过程蓝昼很听话,一言不发任傅声摆弄他。傅声简单给蓝昼洗了下头发,洒了点沐浴露进水里,然后快速把人捞出来擦干净。
吹头发的时候蓝昼被洗的浑身绵软,傅声把他放到洗漱台上,扯过一条白色的毛巾给他擦头发,随后傅声把沾着蓝色的毛巾扔在一旁,拿过吹风机给蓝昼吹头发。
蓝昼的头发很软,刚刚洗了一次,掉了些颜色,原本天蓝色的头发泛着一点点绿,傅声手指穿梭期间,蓝昼有些昏昏欲睡栽倒在他肩膀上。
“轻点…”蓝昼小声抗议。
“弄疼你了?”傅声不敢再用手指给蓝昼梳理头发了,他拿过一把梳子。
漂染过的头发一般都比较脆弱,刚刚蓝昼喊了声疼,傅声手上的力度更轻了。
“还疼吗?”傅声问。
蓝昼额头抵着傅声的肩膀,不说话。
那就是不疼。傅声继续梳。
蓝昼的头发略微有些长,梳好之后柔顺的散在脸两侧,蓝昼闭着眼被傅声用手挑起下巴,在灯光下细细欣赏着。
睫毛很长,半瞌的时候像是振翅的蝴蝶,眼睛是勾人的桃花眼,鼻梁精致,嘴唇饱满,每一个五官都刚刚好,轻佻时锋利,安静时乖顺。
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够勾魂摄魄。如果不是蓝昼,傅声一直以为自己会喜欢乖的类型,但现在,又乖又浪的好像也可以。
傅声轻轻在蓝昼鼻尖亲了一下,随后松开蓝昼的下巴,轻轻笑了下:“傅声,你挺禽兽的。生着病都不忘占人家便宜。”
酒店没有换洗的衣服,傅声问酒店要了件薄薄的浴袍,穿好把人塞进被子里。
傅声洗澡很快,从浴室里出来蓝昼已经睡着了,一个人躺在一张大床上,脸烧的通红,傅声不放心,又问酒店拿了只温度计,但还好,三十八度五,没什么大问题。
傅声关了灯,拿了床被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躺下。今晚的万豪没有双床,病人至上,给病人躺。
蓝昼说让人照顾还真是让人照顾,半夜里高烧,烧到说胡话,各种模糊的音节掺
杂,声音染着哭腔,连呻//吟都带着痛苦。
傅声拿了块毛巾敷在蓝昼额头,心想物理降温不行,今晚就要上急诊了。
掀开被子,傅声解开蓝昼的浴袍,温凉的毛巾擦过烧的泛红的身体,蓝昼的手指轻轻勾住傅声。
“别走...…”
“别…走,好黑…哥哥……”
声音是从梦里发出来的,生病往往是人最脆弱的时候,而这时候的呓语往往最真实,傅声看着床上眉头紧锁,虚弱无力的人,又想到那些刺目的伤疤。
傅声揉了揉蓝昼的眉心:“都经历了什么啊,怎么跟个小可怜一样。”
傅声上床把蓝昼抱进怀里,温凉的毛巾滑过蓝昼灼人的脊背,蓝昼捞住傅声的袖子,无意识往他怀里钻了钻,猫一样嘴唇贴了下傅声的脖颈,软软的。
蓝昼,你的轻佻张牙舞爪,你的笑容动人心魄,但你不该在你生病的时候见我,因为你的脆弱一览无余,我的欲望会带上恻隐。
“睡吧。”傅声把蓝昼额头上的毛巾放正,心想别再烧下去了。
不然,他就要看见这个人的所有了。
蓝昼是被闷醒的, 呼吸不畅,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口鼻,难以呼吸。
“嗯——”蓝昼动了动头, 抬手一推,毛巾掉在了一边。
蓝昼缓缓睁开眼, 窗帘隔绝了外界的灯光, 房间昏暗一片。身体烧了一晚上, 出了很多汗,蓝昼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他推开身上的被子,直起身坐在床上,眼睛扫过周围的环境,确定这是在酒店的房间。
“操。”蓝昼嗓音嘶哑,在情场纵横多年,蓝昼潜意识以为是不是自己玩脱了,他检查着自己的手腕,身上, 发现没有任何痕迹。
然后蓝昼才开始回忆。
昨天飞机回C市,和傅声不欢而散,回家拿快递, 晚上去学校送U盘,因为精神病复发, 身体抵抗力变弱,晚上有些发烧, 就去了校医院拿药。
然后撞见了傅声, 烦躁不满傅声那么淡然说和自己没关系, 被掏空的精神和虚弱的身体,让他像是一池死水, 无意识地在路边抽烟。
有缘的是,又遇见了傅声,不过这次他没让人走,放纵的让傅声带着他开房,接着……
接着衣服落地,是过度的呼吸。有人抬着他的手让他坐进浴缸,热水把他包围,他靠在浴缸边抬手搂住傅声,带着水的手臂和湿热的吻弄湿了傅声的卫衣,撩乱了傅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