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昼看着傅声的眼睛,轻轻说:“傅声,你好冷漠啊。”
傅声嘴角只是轻勾,不承认蓝昼说的对,也不说蓝昼说的不对。他低头看着这双富有欺骗性的眼睛,说道:
“蓝昼,你不也是吗?你喜欢我的冷漠,喜欢征服的感觉,我越是冷漠,你就越兴奋,我稍一纵容,你就更肆无忌惮,你的狂和你的傲甚至会蒙蔽你的双眼,让你误以为我就是这样容易被征服。”
“而我也不过是配合你的表演。”傅声搭在蓝昼腰上的手虚虚往上提了下,蓝昼勾唇笑了笑,说:“是吗?那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傅声不回答,蓝昼笑着默不作声。
暧昧的音乐和灯光拂过两人的脸庞,蓝昼抬手抓着傅声的头发,五指穿梭在黑色的发间,他咬着嘴唇,灯光照进他浅蓝色的瞳孔折射通透的色彩,他太想引诱眼前这个人了。
高冷的、淡漠的。
坏的,斯文的。
从傅声收下他玫瑰那一刻,傅声就是有欲望的。
既然傅声纵容了他,那就继续纵容下去吧。
蓝昼抓起傅声的头发,作势要吻,傅声扣在蓝昼腰上的手一紧,偏头躲开了蓝昼的吻。
空气里的呼吸像是暑日一般燥热难熄,蓝昼觉得自己的欲望有些失控,他迫不及待想要征服、亲吻、诱惑眼前的人。
他咬了下唇,双唇呼出热气,抓着傅声头发的手力气渐大,傅声被他抓的被迫朝后仰头。
“蓝昼,你乖一点。”傅声落在蓝昼腰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经过酒精浸润的声音带了几分温柔,他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回答吗?你不想要一个答案吗?”
“什么答案?你要告诉我这不是你?”
蓝昼并没有松开傅声的头发,圆润的指腹在傅声的头发里穿梭,像是把玩一般。
傅声伸手把蓝昼那只乱动的爪子从头上拿下来,他低下了头,贴着蓝昼的耳朵,声音低沉,说道:“如果我说不呢?”
“我喜欢你带给我的感觉,但我从不厌恶你本身。”傅声用唇轻轻碰了下蓝昼的耳垂,他说:“蓝昼,你的浪荡和纯粹,我都很喜欢。”
傅声的声音和话语有些不真实,蓝昼几乎忘了眨眼,所有的猜测被说错误,傅声冷漠之下的纵容在此刻达到极致,耳边呼吸缠绵,只剩下“我从不厌恶你本身”。
蓝昼的脚错乱地踩上傅声的鞋,接着蓝昼感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傅声带了一下,身体相贴,傅声看着蓝昼闪过一丝迷茫的眼睛,声音低沉: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蓝昼: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暴躁
傅声:喜欢你漂亮,喜欢你风流,喜欢你多情,想跟你玩。
蓝昼:操。【抹了把头发
“唔...嗯。”
洗手间的门被熟练地锁住,傅声被一把推倒在马桶盖上,下一刻蓝昼带着海风和白兰地的浓烈咬上了他的唇。
蓝昼跨坐在傅声腿上,双手搂住傅声的脖子近乎粗暴地撕咬傅声,傅声一手揽着蓝昼的腰,一手扣住蓝昼的后脑勺。
蓝昼吻技一流,但傅声更为强势,两个人都想要主动权,结果就是唇齿之间弥漫着血腥气。蓝昼被那一句“你现在可以吻我了”激昏了头脑,扯着傅声一路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门刚落就跟猛虎扑食乱亲人。
从前调情的一流吻技被忘了个光,只剩下本能的掠夺。面对这样的蓝昼,傅声多少有些招架不住,于是退而求其次,把主动权让给了蓝昼。
“再说一遍...傅声。”
“说什么。”
“最后一句。”蓝昼没出息的喘息乱的一塌糊涂。
“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对。”
傅声的声音带了点笑:“你现在不正在吻吗?还要我说什么?”
傅声的情话来的措不及防,让本就激动地缺氧的蓝昼更加如坠云间,蓝昼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抬手去撕傅声的衣服。
傅声被他饥渴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抓住那只罪恶的爪子。
“你想在这儿做?”
傅声本意是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饥渴,蓝昼却以为傅声这句话的意思是这里不能做,但换个地方可以做,于是蓝昼说:“那我们去开房。”
傅声没忍住骂了声操。他能明显感觉到蓝昼在他身上的变化,而他面对怀里这么热辣的美人也不是没有欲望。
但傅声还不至于跟蓝昼有点什么。
他抬手抚上蓝昼的侧脸,把蓝昼的一缕掉下的蓝发挂在耳后,说:“你别这么饥渴。”
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一个自持冷静,呼吸都不乱,一个情场高手,但呼吸乱成一团。蓝昼真觉得自己挺没理智的,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能这么失控。
真特么丢人。
蓝昼挣脱傅声的手,捧着人的脸又亲了一下,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开房。”
傅声被蓝昼气笑了。
“蓝昼,你脑子里除了跟我上床是不是没别的东西?”
蓝昼闭眼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风流浪子追人的目的最后不就是把人带到床上去,春宵一度,睡完就结束吗?
傅声以为呢?
傅声看透了蓝昼的想法,他轻轻笑了一下。
“蓝昼,你想跟我玩可以,但我们要换个玩法。”
“你想怎么玩?”蓝昼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跟你谈恋爱。”
“三个月时间,我享受你,你也享受我,时间一到,利落结束。”
用不了三个月的时间,蓝昼在心里想,他很快就会腻,他太了解自己了,只要热情被耗尽,只要能看到傅声动心,那么他很快就能抽身。
一个月,他会拿下傅声,然后干净的结束。
蓝昼笑了一下,回答的毫不犹豫:“好啊,没问题。”
两个人又抱着冷静了一会儿,蓝昼挂在傅声身上,忽然问道:“傅声,你是渣男吗?”
傅声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为什么这么说。”
“你线下跟我玩,网上跟冰岛之风玩,你不渣吗?”蓝昼捏了捏傅声的耳垂。
“我说过,我跟他没关系,只是被捆绑营业了。”
蓝昼挑眉,捆绑营业?那你当初怎么不拒绝?
蓝昼在心里笑,傅声就是个大尾巴狼,表面看上去冰山高冷,私底下能跟他玩,能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你跟我玩了,你还会放任他跟你网上暧昧么。”蓝昼试探地问。
“不会。”傅声说:“我之前之所以让粉丝磕CP是因为我现实生活是单身,磕没问题。但现在我身边有你,就不会再让粉丝磕了。”
傅声的声音淡淡的,但说出的话既凉薄又狠心,好似对他来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给你最真实的喜欢和最大的纵容,一旦他改了想法,那么从前的浓情蜜意就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人,太残忍。
蓝昼轻轻笑了笑,一下子觉得傅声也和他这个玩咖没什么区别。
“傅声,你就不怕冰岛之风是真的喜欢你?”蓝昼松开傅声的脖子,和傅声那双漆黑的眼睛对上。
傅声皱了下眉,说:“不可能。”
他和冰岛之风私下几乎没有联系,只有在连麦的时候冰岛之风才会对他说那些话,至少在傅声看来,冰岛或许也只是想和他营业。
蓝昼看傅声一下严肃下来的神情,心里觉得好笑,这人怎么一本正经。
明明享受的人是他,纵容的人也是他,但从未想过自己要不要负责。
够冷漠,也够置身事外。
但蓝昼根本不想管,反正都是他,其中任何一个身份得到傅声就行,其余的根本无所谓。
隔间渐渐传来暧昧又激动的声音,蓝昼和傅声相互对视一眼,傅声淡淡道:“我们走吧。”
两个人从洗手间出来,蓝昼去和徐萧打声招呼,傅声站在下面等蓝昼。
蓝昼在高台坐下,徐萧倾身过来听蓝昼说话,高台后面站着一个调酒师,手里调酒器晃动,在镭射灯的晃动下,傅声眯了眯眼。
这个高台的背景,好像很熟悉。
他只来过昼夜三次,第一次碰上闹事没注意这里,第二次和蒋行来谈赔偿结果碰见蓝昼也就没心思观察这里。
但今天他的目光追随着蓝昼落在高台,这才发现这个高台好像在哪见过。
----是在冰岛之风的直播间。
傅声的目光下意识在整个高台搜索,但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抹蓝色的头发。
酒吧太多了,相似的风格极有可能,这不是什么独特的事情。
傅声收回了目光,在原地等蓝昼。
“嘿,帅哥,一个人吗?”
在旁边看了很久的人看傅声身边没人,大着胆子端着一杯长岛冰茶走过来,傅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冷冷淡淡站在疯狂的群人里,和外界格格不入,来人嘴角勾起,手如游蛇一般摸上傅声的腹肌,傅声眉头一皱,正想往旁边偏,下一刻那只手就被一只细白修长的手扣住,然后从他身上移了下来。
海风的咸味和鸢尾甜椒交织在一起,辨识性极强。蓝昼干净又轻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不好意思,他不是一个人。”
蓝昼把那只讨厌的手从傅声身上移开,然后松开了手。
“蓝昼?”
那人认出蓝昼,又看了眼傅声,当即知道怎么回事。
他笑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是你的人,抱歉。”
蓝昼挑了挑眉,“没关系,你现在知道就好。”
“他是你的新床伴吗?”那人问的也直接。毕竟蓝昼在昼夜和酒吧后巷一条街出名的滥情,他也下意识以为傅声跟其他人一样。
蓝昼看了眼那人手里的酒,嘴角微微勾了勾,笑着说:“不,他手里可没拿长岛冰茶。”
那人发出一声疑音:“嗯?”
“不好意思,失陪。”
蓝昼没心情跟这种人浪费时间解释他的话,说完就牵起傅声的手往外走。留下的人还愣着没反应过来蓝昼的意思,等蓝昼牵着人快要消失在人群里时,那人才恍若初醒。
长岛冰茶是酒吧的失身酒,每次蓝昼身边换新的人都会拿那杯酒,但这次站在蓝昼身边的这位没有拿。
那人看着蓝昼和傅声模糊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说了句真不可思议。
蓝昼和傅声一路从酒吧出来,清爽的夜风迎面吹来,把酒吧里的燥热吹了个干干净净。
“去哪?”蓝昼顿了一下,见傅声手机响了,说道:“先接电话。”
傅声拿出手机,蓝昼自觉坐进车里,给傅声留出空间。大约过了一分钟,傅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蓝昼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送你回去?”
“嗯。”傅声说。
车开出酒吧后巷,蓝昼把傅声送到C大旁边的一个小区。
“你平时直播就在这里?”蓝昼看着车外的小区,傅声解开安全带,说了声对。
蓝昼搭在方向盘的手轻轻敲了敲,傅声拿过书包,说:“我走了。”
“等一下。”
蓝昼偏过头,路灯冷白色的光透过挡风玻璃洋洋洒洒落下,车内一半明亮一般晦暗,蓝昼的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像是冰岛蓝色的冰晶,透彻而安静。
“怎么了?”傅声停下拉车门的手,回头看蓝昼。
“就这么走了?”蓝昼语调上扬,语气透露着一丝不满。
傅声看着蓝昼,没明白什么意思。
“操。”
蓝昼骂了一声,“唰”一声解开安全带,直接探过身扣住傅声的头,双唇相撞,蓝昼的吻总是来的激烈。
傅声扔下书包,把人摁到车座上,亲吻的声音粘腻,傅声亲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放开,蓝昼双手搭在傅声脖子上,唇被吻的水淋淋的,蓝昼用手抓着傅声后脑的头发,松松紧紧。
“妈的,我想跟你开房。”蓝昼说。
傅声笑了一下,“想着吧。”
“操!”蓝昼扣着人的头又狠狠亲了一下。
傅声总是被蓝昼突如其来的吻撞的鼻梁生疼,他实在无福消受这样的激情。于是他握住蓝昼的手腕,重新低头吻了上去。
傅声的吻很温柔,像是风又像是雨,有一种细润的绵长,蓝昼主动张开嘴跟随傅声。
一吻结束,傅声随手抽了张纸巾,抬手擦去蓝昼嘴角的银丝,说道:“吻是这样吻的,你再那么粗鲁就不要吻了。”
说完傅声拿着那张废纸和书包打开了车门。
蓝昼被傅声惊人的主动干的有点发懵,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
“砰--”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蓝昼靠在车座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有些疑惑:
“我粗鲁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哒哒哒!放个礼花!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肆无忌惮调情了!开心ing,顺便说一下,直播的侧重点其实挺少的,毕竟是个校园线下文嘛,两个人贴贴最重要!
最近期末考更新不稳定,22号考完就滚回来稳定日更!爱姑娘们!
第20章
蓝昼在车座上靠了一会儿,随后发动车,白色的玛莎拉蒂缓缓启动驶进公路,到家刚好一点。
蓝昼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从床头扯了根充电线给手机插上,机身震动了一下,屏幕亮了起来。
陈烨十一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手机没电就没有接到,好在他中午那会儿跟陈烨发了条在吃饭的图片,不然按陈烨的性格,这时候多半已经慌乱地到C市了。
自从上次烧的不省人事被陈烨带着去医院,他现在已经多了个每天都要给陈烨打个电话报平安的习惯,没什么说的,就是让陈烨听听他的声音,告诉对面今天蓝昼又活了一天。
蓝昼看着手机里的时间,凌晨一点四十五分,觉得还是发条信息报平安比较好,于是蓝昼打开微信,给陈烨发了条语音。
发完以后蓝昼关灯躺在床上。今晚的夜好似格外安静,高楼之外没有一丝响声,蓝昼只要转头,就能看见一轮高悬的弯月,月光柔和清冷,嵌在深蓝色的天幕里像是孤高的美人。
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蓝昼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头发被他在床上滚的四散,最终蓝昼翻身正躺,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大约过了两三秒的时间,他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骤然亮起来的屏幕让他猛地闭了下眼睛,等适应了光线,蓝昼划着屏幕打开微信。
凌晨3:04.
【PolarN:我粗鲁吗?】
蓝昼发完关掉了手机。
他今晚一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傅声吻他的画面,唇上的触感,舌尖的触碰,以及退出后吮他下唇的声响,像是幻灯片一样在他脑海里不断划过,这还是蓝昼第一次能这么清楚地回忆起和情人接吻的感觉。
或者是这是蓝昼第一次“被”别人这么亲。
在从前的即兴关系里,他都是处于主导的一方,气氛节奏,游刃有余,暧昧又旖旎。唯独今晚,他表现的像个毛头小子,不管是在酒吧洗手间摁着人亲,还是在车里不满傅声就这样一走了之的强吻,蓝昼都觉得自己今晚挺没出息的。
他追傅声有一个多月了,期间傅声一直不冷不热,但送的花全部收下,调情也照单全收,蓝昼一方面觉得傅声表面正经,一方面又在想这样的伪君子到底该怎么拿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傅声竟然主动同意了。
有些出乎意料,但情况在可控范围之内。傅声说的关系就像是地下情人,不公开,但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对方。他的轻佻可以肆意展现,他的引诱无需顾忌,而傅声只需坦诚接受自己对他的欲望。
大尾巴狼,虚伪男神。
蓝昼在心里想,之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傅声还是这种类型的?表面假冰山假正经,实际上会把人摁着亲,还亲的挺有技术水平,这人床下都这样,床上指不定多...
蓝昼想到这骂了声操,身下不争气的有了反应,他捞过被他踢到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进去。
第二天早上,蓝昼依旧起了个早,白色的跑车停在花店,蓝昼下车正巧和搬着花出来的姑娘的打了个照面。
“小姐姐,早啊。”
他本就长得漂亮,身上又带了点漫不经心,即使笑的温柔无害,也总觉得像是在撩人。
林夏放下百合,拍了拍手。
“早啊,帅哥。”林夏打量着蓝昼,啧了一声,随后笑起来。
“今天状态有点不一样哦。”
蓝昼一手抄兜,一手转了下车钥匙,笑道:“哪不一样?”
林夏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进店,蓝昼挑了下眉,跟在她身后。
这家花店蓝昼经常来,倒不是说他经常追人的缘故,而是他本身也比较喜欢花,这家花店就开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蓝昼路过就会来买一束,随便什么花,只要是蓝色。
“今天还要红玫瑰?”林夏背对着蓝昼挑花,蓝昼视线被旁边一抹亮丽的黄吸引,他微微俯了下身,手指碰上娇嫩欲滴的花瓣,问:“这是什么花?黄玫瑰?”
林夏回过头,“这个啊,是黄玫瑰,怎么了?”
“我想要这个。”蓝昼说。
林夏停了动作,保持转头的动作摇了摇头。
“你追人最好不要送这个。”
“为什么?”蓝昼问。
林夏转过身,双手插在工装服两侧的口袋,说:“黄玫瑰的花语是歉意和消逝的爱,一般只送前任和要分手的对象。”
“哦?”蓝昼手指轻划着光洁的花瓣,有些漫不经心,听了林夏的话他收回了手,拇指揩了手上的露珠,抬起头说:“那就红玫瑰吧。”
黄玫瑰留着分手送。
林夏点点头,转过身继续挑花。
五分钟后,蓝昼从林夏手里接过花,红色的玫瑰热烈鲜艳,像是燃起来永不灭的爱,足够直白足够浪漫,林夏倚在门框双手抱臂,吹了声口哨。
蓝昼捧着花拉开车门,朝林夏看过去,眼神清透,像是在问怎么了。
林夏歪头靠在门边,欣赏着眼前一幅不可多得的美景。
豪车、帅哥、红玫瑰。
林夏又吹了声口哨,蓝昼不明所以,扬了下眉。
林夏笑了笑,说:“别看了,快去孔雀开屏吧。”
夏末的长风荡起,吹散一阵浓郁的芳香,蓝昼也跟着笑了一下,随后抱着花坐进车里。
不怪林夏说蓝昼今天状态不一样,而是真的在孔雀开屏。
身上的香水宛如燥热夏天里唯一清透冰凉的海风,鸢尾和玫瑰交织,欢快愉悦,当他抱着玫瑰穿过上下楼梯拥挤的人群,逆流而上,龙涎香和琥珀木的香味被遗留身后,只剩下了少年背影的不羁和自由奔放。
蓝昼靠在墙上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五分钟。
他默默数着数,等数到第三百秒时,蓝昼收起懒散的模样,站直身体。
下课铃响了,教室里陆陆续续走出人,蓝昼天天抱着花在这里等人,大家见得多也就见怪不怪了,网上虽然还有流言,也不至于当着蓝昼的面说。
带着好奇看蓝昼的蓝昼都以微笑回复,等人都走光了,蓝昼才发现今天他等的人没有出现。
“美女姐姐,请问傅声今天没有来上课吗?”
蓝昼之前查傅声课表,顺便把他们班的班长也查了一下,方便刺探消息,这会儿人从班里走出来,蓝昼一眼就认出了她。
班长刚和任课老师交涉了考勤,也知道蓝昼在追傅声的事情,她点了下头,说:“傅声今天请假了。”
“请假?”
“嗯。”
班长推了下眼镜,看到傅声昨天带着蓝昼走以为两个人关系比较亲密也就没有隐瞒,说:“傅声请了今天上午两节课的假,具体原因不知道。如果你要找他可以私下联系。”
蓝昼温柔地笑了一下。
“谢谢美女姐姐。”
“客气。”
女生说完没再停留,转身下楼。蓝昼在原地站了几秒,拿出手机。
微信电话响了大概十几秒,对面直接挂断。
“嗯哼。”
蓝昼饶有兴趣地看着昨晚发的未回复的信息和被挂断的电话,果断关了手机。
傅声的电话是在十分钟后打来的。
“今天没来上课?”电话接通蓝昼直接问。
“嗯,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怎么了?”傅声说完顿了顿,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说:“你来找我了?”
“不然呢?”蓝昼坐在车里摆弄着怀里的玫瑰,声音带了点委屈,“老公也不告诉我今天不来学校,我买的玫瑰都枯萎了。”
蓝昼在傅声身边风格切换自如,傅声默了默,说:“那怎么办?”
蓝昼抚摸着玫瑰花瓣,嘴角勾了勾,声音暧昧带了点暗示,“你说呢?”
傅声想了想,说:“我补偿你。”
“怎么补偿?肉偿吗?”蓝昼问。
傅声喊了声蓝昼,蓝昼拨了拨手里的花,说在呢。
“正经一点。”
蓝昼笑了笑,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下午。”
“我等你。”蓝昼揪了一片玫瑰花瓣,目光漫不经心,语气却是认真,他像是在情人耳边软语一样轻轻对电话里的人说:“我想你了,傅声。”
电话里的人淡淡嗯了声,说了句下午见就挂断了电话,蓝昼举着手机没动,过了一会儿大捧玫瑰被他揪得凌乱,连干净的手指都染上了红,蓝昼随手扔掉手机,打开了车门。
蓝昼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轻轻笑了下。
随后白色玛莎拉蒂驶出校园梧桐大道,身后是垃圾桶旁被风吹散的玫瑰。
傅声挂断电话,重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哥。”
傅沉坐在会议室中间的位置,秘书坐在他手旁,另一边是星音的总裁和运营部门的经理。
傅声在傅沉旁边坐下,而对面的运营经理早就吓傻了。
谁知道他们平台的大网红竟然是顶头上司的亲弟弟,傅氏娱乐的二少爷,那这次星音平台的词条买断事件.....运营经理感觉自己头上不停往外冒冷汗。
“查好了吗?”傅沉声音淡淡的,但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傅总,人已经查到了,具体的已经发给李秘了。”
傅沉没说话,身旁的秘书打开一份文件放在傅沉面前。
“傅总,这是调查结果,背后的人是郑氏集团家的小公子,上个月在酒吧和傅二公子还有蒋行发生了冲突,没办法蒋行,就买了傅二公子的黑稿,雇佣水军在平台造谣。”
“郑阙知道吗?”傅沉问。
“今天早上已经联系郑总了,这会儿已经带着人往这里来了。”秘书答。
“嗯。”
十五分钟后。
“傅哥我错了。”
一个头发染的炸街红,看着跟二流子一样的小年轻对着傅声就鞠了个躬,他哥坐在对面,眼神冷的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