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温初年挂了电话,眼神变得有些嗜血起来。
当房门被敲响时,季云琛还一件一件欣赏着温初年的内.裤,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瞬间魂儿都吓跑了几缕。
他赶紧收好木箱子,假装镇定的打开门。
门外温初年猩红着一双眼睛,眉间的聚着浓重的怒意。
“怎么了?”季云琛内心有些忐忑,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今天我需要出去处理一些私事,跟你说一声。”温初年皱着眉说。
季云琛瞬间神情凝重,“是发生了什么吗?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不必了。”温初年说,他抬眸看了一眼季云琛,交代说:“明天九点之前我会赶去海选现场,你带着准入证在通道口等我就行。”
需要花这么久的时间处理么,季云琛有些担心,但是既然温初年说了不让跟去,他也不会一再要求,只嘱咐道:“有情况随时打我电话,24小时为你待机,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嗯,谢谢。”
简短的说完,温初年扭头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拿起手机朝一个号码发了短信。
两个小时后,我会到达顾时景所在医院,我会问他一些事情,门口的保镖由你支开。
发完,温初年不再看手机一眼,冷酷着脸上了车。
他不需要顾暖阳回复他,更不是商量,而是直接的,冰冷的命令。
如果顾暖阳不想看到顾时景的保镖为难他的话,自然会做该做的。
如果顾暖阳没有支开保镖,那么,温初年也会采用别的办法,今天,他一定要跟顾时景当面对质。
一脚油轰到了京都第一医院,温初年摔门下车,带上口罩,冷着一双眼阔步往里面走去。
在前台问了顾时景具体的病房,就一路坐电梯上去。
出了电梯,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条走廊上全是vip病房,住的人比较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皮鞋踏在回廊上,一步步,沉重又紧逼。
温初年停在了顾时景的病房门前,一个保镖都没有。
很好,顾暖阳这把刀还没有生锈。
在他推门进去的那一刻,一个人影从走廊的拐角处露了半个身子出来,那双眼睛,深深地看着温初年。
顾时景正躺在病床上看文件,看到温初年进来时,整个人脸色瞬间变了。
惊讶,不解,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下一秒他变得有些了然,冷漠着脸淡淡的开口,“我想你来也不是看望我,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温初年不同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你把我父亲葬在哪儿了。”
顾时景神情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手下的人去办的,我并不清楚。”
“顾时景!”
强忍的怒气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温初年箭步上前,一把扯住顾时景的领口,目光凌厉的吼道:“你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我父亲教养你那么多年,你杀害他不说,连遗体也不妥善安置么!你这种人渣,畜生,垃圾堆的蛆虫,你凭什么活着!”
“我没有杀你父亲。”顾时景皱眉。
“什么意思,敢做不敢承认?”温初年冷笑了一声,“当初我进去之前,那么恳求你放过我父亲,你呢,转头就和医院吩咐放弃治疗,顾时景,我真想,千刀万剐了你。”
温初年双目猩红,眼神阴鸷,他抓过一旁的水果刀,直直的抵在了顾时景的大动脉上,声音冰冷,“我最后给你一丝耐心,告诉我,我父亲的遗体在哪儿,否则,我现在就让你下去!”
顾时景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一声轻笑,“温初年,你现在,倒是挺狠心的。”
握着水果刀的手微微用力,刀刃刺破皮肤,鲜红的血从顾时景脖子上流了出来。
温初年冷冷的睨着他,“你再说一个字的废话,这刀便往里一分。”
顾时景无奈又疲惫的闭了闭眼睛,“我说了,我没杀你父亲。我已经查过了,当初言言流产那件事是个意外。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你要是想杀我,你杀吧。”
“只不过,你真的还想回去么?”顾时景露出嚣张的神色。
温初年嘴唇紧抿,看着他的眼神阴郁到了极致,挣扎良久,温初年松了抵在他脖子上的刀。
但下一秒,坚利的水果刀直直插进了顾时景的左胸!
顾时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只见温初年耸动肩膀,有些癫狂的嗤笑了起来。
“呵…呵呵…顾时景啊顾时景,我怎么舍得现在就杀死你呢……”
温初年伸手拍了拍对方血色尽失的脸,语气轻蔑而又嘲讽。
“你的地狱才刚刚打开呀,顾时景,也该轮到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了……”
温初年寒声说着,手中的水果刀大力拧动,锋利的刀刃在胸腔里将神经肌肉一寸寸的割断,大汩大汩的血从里面流出,将蓝白相间的病服染成鲜红一片。
“你……”顾时景痛到冷汗淋漓,面色惨白,他伸手死死的抓住温初年的手腕儿,但身为alpha的他此刻却怎么也撼动不了温初年的手半分。
而对方只冷冷的睨着,眼里充斥着嗜血的杀意,犹如地狱间的修罗。
“什么人!”
吼声从门外传来,瞬间两个保镖冲进来,拉开温初年,将他死死的摁住。
“快,快叫医生!我来报警!”
温初年被保镖反剪手按着肩膀,冲病床上此刻痛苦而又脆弱的顾时景诡异的笑了。
下一秒,晚香玉的omega信息素从腺体里爆发了出来。
顾时景神情一怔,顷刻间从口里喷出血来,受伤加上被信息素引诱到体内信息素暴动,让他此刻外伤加内伤。
“放开他。”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紧接着便是保镖倒抽冷气的声音,温初年身上的钳制也跟着松了。
温初年得意的活动了一下筋骨,转头看着满脸木然憔悴的顾暖阳,冲他勾起一个温润多情的笑。
“做得不错,小狗。”
“那么,下次再见。”
说完,温初年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那空洞的眸子里出现一丝波动,顾暖阳张了张嘴,转头,却什么也没能留下。
顾暖阳深深的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仿若一尊被风雪侵袭的雕像……
温初年冷着脸走出医院便接到了京洲落的电话。
“年年,事情有新的发现。”
温初年一颗心瞬间提了起来,“什么发现?”
“派去医院调查的手下控制了当年为你父亲做出院手续的护士。”
“一开始她坚持说在得到放弃治疗后没两天,温父就失去生命体征,然后转出了医院,但是对去向丝毫不知。我看了询问视频,觉得她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于是让手下的人帮她去幼儿园接了一下她女儿,那个护士瞬间慌了,说,死亡证明是王医生开的,出院证明也是王医生让她开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里,温初年神情一滞,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的跳动,他声音有些紧张的问京洲落。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死,有蹊跷?”
“或许,你的父亲,没有离世。”
刹那间,温初年整个大脑空白了,像是被炸弹爆破,冲击波划过空气产生刺耳的音浪,震得头脑也跟着发晕了起来。
温初年大口喘着气,有些艰难的咽了咽,颤声问:“真的么……我父亲真的……有可能还在人世么……”
忽然,他回想起顾时景的话。
“我没有杀你父亲。”
他说了两次,不论温初年怎样逼迫他,他都没有改口。
一开始,温初年会觉得这是不是他的狡辩之词,又或者,他说的他不是直接动手的那个人。
现在结合京洲落的话,顾时景说的,似乎有了新的猜想。
会不会他确实没有杀父亲。
心中确定这个猜想的同时,温初年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冲回医院去问问顾时景。
但他刚抬腿走了两步就停住,有些嘲讽的笑了一下自己。
顾时景怎么可能说,如果能从他嘴里逼出来东西,那么早就逼出来了,现在就算温初年回去,也没办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京洲落,他权势滔天,手段凌厉,人脉又广,应该可以挖出不少被掩盖的真相。
“年年?你有在听电话吗?怎么突然没有声音了?”
听筒里传出来京洲落的声音,温初年这才想起电话还没挂,他赶紧捧起双手举到耳边,声音有些紧张。
“京先生,我拜托你,拜托你再继续帮我调查一下父亲的事情,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面对小情人软声的哀求,京洲落满足感爆棚的往后躺了躺,他松了下领带,沉声安抚。
“我会安排人去找找那个王医生,你先不要着急,也不要太忧心,一切等我回来再说,知道了么?”
“嗯。”温初年忧心忡忡的应了一声。
天空有些灰蒙蒙的,空气也很沉闷,看起来要下雨。
温初年驱车离开医院,但他并没有回季云琛那里,而是开到了自己的公寓。
高级的虹膜识别安保系统可以阻挡绝大部分的入室盗窃者,温初年将车开进公寓里那一刻,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
不用伪装,不用微笑,也短暂的不用去回想那些仇恨与伤害。
温初年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静静的待了二十来分钟才打开车门下去。
这时候,空中的乌云堆簇到了一起,凭空发出一声旱雷,紧接着,起了风。
树叶飘摇,飞沙走石,看样子,这雨很快就要下下来了。
温初年到旁边立着的柱子上按了两下按钮,一张遮阳防水的雨布瞬间斜滑下来,在园中撑起了一角,正好把温初年的车牢牢的遮住。
他懒得再挪进地下车库了,直径进了室内。
而昏暗的地下车库,却发出了一阵窸窸窣窣,肉体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温初年上楼洗了个澡,家里离开太久没有食材,这边地方偏僻也不好送外卖,好在走之前买的泡面还有两包。
温初年到厨房煮泡面,只见窗外一道紫电划破天空,这场雨彻底的下了起来。
又急又快,砸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算是跟雨声交相辉映了起来。
待面饼柔软,烘干的葱花和蔬菜重新变得水润,油花漂亮的漂浮在上层,温初年乘出来,端到一楼的落地窗前,一边吃,一边欣赏雨打芭蕉的景色。
整个天空都是暗沉沉的,光明并不明亮,明明是下午四点,却有一种黄昏夜景的感觉。
忽然,有什么东西撞到了芭蕉树上,发出好大一声响,紧接着旁边的花丛猛然抖动了一番,一抹黑色转瞬即逝。
什么东西,温初年放下泡面,凝神看着外面。
难道有什么动物进入到花园里了?
他有些不放心的起身,拿着手电,撑了雨伞就出去。
豆大的雨滴睡觉打在伞布上,天边云层翻滚,轰隆隆的,擦出紫色的电弧,雨幕让本就看不真切视野更加模糊了起来。
温初年仿佛被这场大雨隔离在伞中的世界,电筒明亮的光束射出去,仔细的在花丛中查找。
许多花的根茎被压折掉了,拖出一条路径来,看来这动物的体型还不小,起码有水桶那么粗。
温初年仔细查看着,不慎脚下踩到了积水的坑洼,重心不稳,眼看着整个人都往地上摔去,忽然腰间一紧,有什么东西将他卷住了。
身体被后拉,温初年后背抵上了冰凉坚硬的东西,他回头,只见电闪雷鸣间,一双幽绿色的眸子泛着荧光静静的注视着他。
蛇尾,绿眸,熟悉的夜来香信息素。
“祁冶!?”温初年声音抑制不住的惊喜,“你回来了!”
“嗯。”祁冶轻轻的应了一声,伸手将温初年歪掉的雨伞扶正,将他好好的遮住。
温初年赶紧伸了伸手,举高一同把祁冶遮住。
“不用了,我已经湿了。”祁冶沉声开口。
温初年不停,固执的将自己和他一同遮住,嘴里翻出一连串的询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和我说,啊,还有,下这么大雨,你怎么不进屋,你外面的斗篷都湿透了,瞧,头发尖都在滴水。”
温初年垫了垫脚,努力的用手掌想要替他擦去额头上滴落下来的雨水,祁冶偏开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儿。
温初年怔了一下,祁,祁冶是不想要自己碰么……
“那,进屋吧,我拿毛巾给你。”温初年讪讪的笑了一下。
看着对方黯然下去的眼神,祁冶嘴唇微动,伸手有些生硬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地上积水太多,我送你。”
说完祁冶单手托起温初年,滑动着粗.壮的蛇尾,把他送往门口。
温初年好奇的看着他的下半身,“omega虚弱的时候会显露出兽形来,alpha一般是失控的时候会显现出兽形,祁冶,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事,怎么把尾巴放出来了?”
“我……”祁冶的声音哑了几分,“我在易.感期。”
温初年“Σ(????)?!”
“那,那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坐你身上?”自己好歹是个omega,这样靠太近会不会引起对方一些多余的反应?
这样想着,温初年挣扎着就要下来。
“别动。”祁冶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臀,哑着嗓子,“就快到了。”
温初年立刻乖下来,奶猫般的轻哦了一声,绷着身体,不敢再动。
明明雨声那么嘈杂,他却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呼吸声。
祁冶游着蛇尾将他放在了门口,自己立在外面,淋着雨,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温初年转身看着他,“你进来呀。”
“我……”祁冶犹豫了一下,“我就在外面吧,短时间内蛇尾没办法收回去,我很湿。”
“不行,再这么淋下去你会生病的。”温初年皱眉,不由分说的就拽起他的手腕儿,姿态强硬的要把他拉进来。
祁冶拗不过他,只好跟着进去,巨大的蛇尾在地面拖过,留下了一路蜿蜒的水渍。
看着湿漉漉,不断滴水的祁冶,温初年开口。
“你等我一下。”
温初年上楼换了身衣裳,再下楼时,带了一条浴巾和一套干净的衣服。
“去换上吧,卫生间在那边。”温初年将衣服递给他用手指了指。
祁冶不太适应的点点头,挪动着尾巴往厕所去。
趁这个时候,温初年把另外一包泡面也煮了,等他端着泡面出来,就看见祁冶换了干净的衣服,然后头顶着浴巾,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温初年忍不住笑,“你在干嘛。”
祁冶紧了紧浴巾,没有说话。
将泡面放到祁冶面前,温初年看着他说:“想着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家里最后一点吃的了,你尝尝?”
“你呢?”祁冶竖着蛇瞳问。
“我吃过了,不用担心我。”
“嗯。”祁冶微微点头,然后伸手拿起筷子开始吃泡面。
温初年注意到,祁冶还带着他的作战手套,已经被淋湿了,贴在皮肤上应该很不舒服吧。
这么想着,温初年直接上手拽住他的手套,想帮他脱下来。
谁知祁冶反应很大,一把捏住他的手想阻止他,但温初年已经将手套拉到了一半,目光在触及手背时有一瞬间的怔愣。
只见他原本应该白皙光滑的手背上生了一簇蛇鳞,黑色的,冰冷又坚硬。
祁冶看着温初年僵住的表情眸光沉了沉,默默收回自己的手,低声道:“别看了,会吓到你。”
温初年到现在都还有些缓不过劲来,他抬头看着祁冶的样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问:“刚刚你不让我碰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你的额头,是不是也有。”
祁冶停下吃面的动作,一双幽绿的瞳深深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吃进去一般。
“祁冶,让我看看。”温初年认真的说。
“你不怕?”祁冶沉声问。
“这是兽化形态都会出现的现象,有什么好怕的。”温初年回答。
祁冶:“不,我一直都有。”
“一直都有?”
温初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祁冶,直到对方撤掉盖在头上的浴巾,露出生着黑色蛇鳞的额角,以及他的脖子,也蔓延着一圈鳞片,一直延伸到领口里面。
温初年惊到嘴巴都合不上了。
祁冶迅速的把浴巾围上,瞳里幽绿色的光芒黯淡了几分,他微微垂头,声音冷冷淡淡的,“我不太正常。”
“希望,没吓到你。”
由于注射过C-II型催化剂的原因,祁冶在分化期来临时直接分化成了拥有S级能力的蛇尾alpha,但与此同时,副作用产生的部分兽形态永远也消散不了。
他的胸膛,小臂,脖子,额头,手背、后背肩胛骨,以及腿部,都不规则的生长着蛇鳞。
人不人鬼不鬼的,难看又吓人,所以祁冶每次见温初年时都会披着黑色的斗篷,把自己的异状遮得严严实实。
他是alpha中的异类,他不希望吓到初年,更不想看到他会因此而远离自己……
可是初年现在已经看到了,他大概……会……
“这有什么好吓人的?”
祁冶低落的思绪被温初年的反问打破。
对方皱着眉头,煞有其事的模样,“这明明很酷啊,为什么……你会觉得,吓到我?”
“??”这下轮到祁冶有点懵了,他定定的竖着蛇瞳,神情看起来有点呆。
温初年噗嗤笑了一声,十分感兴趣的摸了摸祁冶额角的蛇鳞,“触感光滑,冰冰凉凉的,手感很不错,好像硬度也还行。”
“祁冶你知道吗,我觉得你生着蛇鳞的样子比之前的你酷多了。哎……为什么我没有分化成你们这样厉害的alpha,偏偏分化成了omega,还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凤蝶omega。”说到后面,温初年的声音带上了点忧桑。
祁冶握住他的手,沉声道:“凤蝶很美,和你一样,omega,美就是最厉害的武器。”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温初年微微怔住,这还是祁冶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那绿色的蛇瞳充满认真的注视着,怎么感觉,让人有点不好意思……
温初年视线从祁冶脸上别开,脸颊有些微微发烫的干咳了两声,“泡,泡面好像要凉了。”
“嗯。”祁冶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然后轻轻松开,安静的开始吃面。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裹那么严实。一点都不吓人,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温初年认真道。
喜欢……祁冶心中一动,蛇瞳都跟着轻颤了一下,他说,喜欢……
祁冶轻轻抬眸,难得的细弯了一下嘴角,语气温柔,“嗯。”你喜欢的,我都会给你。
说完,他又仔细的,一口一口的吃着面。
好吃,一点都不辣,初年还偷偷放了糖,好甜。(^~^)
温初年一时间也没有话了,就那么坐在他对面,撑着腮,笑看祁冶把他煮的面吃得干干净净,一滴汤都不剩。
吃完后祁冶舒畅的呼吸了几下,那蛇尾在地板上有些雀跃的抖动着。
温初年看过去,突然想起,好像从进来开始,祁冶的蛇尾总是会下意识的产生轻微的抖动。
温初年看过相关百度,据说,蛇在发.情期最常见的方式就是抖尾。
那这么说来,祁冶是因为易.感期的原因才在院子里淋雨的。
那他易.感期什么时候开始的,还需不需要自己的信息素安抚?
温初年记得自己上次发.情期,祁冶没日没夜的释放信息素来安抚他。
“祁冶,你进入易.感期第几天了?”温初年问。
“第三天。”祁冶回答,“四天前我有任务入境,想着回来看看你。”
“按照你给我说过的地址,我……”祁冶不好意思的垂了一下眸,“我破坏了你后门的安保系统,然后发现你没有在,就想着等一等你。”
“四天前你就来了?”温初年惊讶道:“那你没进屋,你睡哪儿?”
“在你的地下车库。”祁冶挠了挠头,“那里面……被我弄得到处都是信息素,你暂时别下去。”
温初年轻轻点了点头。易.感期alpha释放出来的信息素都是带有引诱性质的,严重的,可以当场让不在发.情期的omega发狂。
这和omega发.情使alpha失控是一个道理。
上次自己已经在祁冶面前那么狼狈了,这次还是保持一下形象。
“那你这次可以待久一点吗?”温初年双目充满期待。
祁冶顿了顿,想着上面命令两天后就要交任务,于是他开口,“三天。”
温初年眼眸暗了一下,“还是只有三天啊……下次见面不知道又是何年何月,要是,我能联系上你就好了……”
祁冶的性质特殊,平时也不常用手机,到现在,温初年都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不知道他在外面遇到了怎样的危险,不知道他吃了什么,烤蝎子还是蛇肉,不知道他睡在沙漠还是雨林。
他对祁冶,就像是一封寄出的信,无法等到回信,就一无所知。
祁冶默默的听着,不想让温初年失落,于是适时的岔开了话题,“你这些天,不在家,去哪里了?”
温初年回答:“在我经纪人那里,明天有一部戏的角色海选,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跟着经纪人进行特训。”
“经纪人?”
温初年点点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冰冷起来,“当年事,我可不会翻篇而过,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到这话,祁冶眼眸微眯,露出冰冷危险的意味,他淡淡的开口,“有需要除掉的人让我来,温初年,你只需要选择他们的死法。”
“我,就是你的刀。”
温初年怔怔的看着他,内心忍不住泛起一股酸涩而又动容的情绪。
他从没有想过祁冶能为他说出这样的话。
他苦心经营,牺牲色相,让顾暖阳,京洲落,季云琛分别成了他的刀,他复仇的垫脚石。
可如今眼前这个男人,什么都不求,什么也不需要他做,心甘情愿的要成为他的刀。
怎么会有自己想要成为刀的人……
温初年觉得有点难受,心脏涨涨的,满满的,鼻尖也发着酸。
“祁冶……”温初年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祁冶眉头微动,关心道:“怎么了?”
温初年沉默的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把拥抱住了他的脖子,眼眶微热,声音也闷闷的。
“没什么,就是……你真好。”
祁冶愣了一下,随即如初雪消融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他蛇眸微敛,爱怜的摸了摸温初年后脑,宠溺的骂了声:“笨蛋。”
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哎……只可惜我明天要去海选。”温初年忽然失落了起来,“如果海选过了,应该就要进组训练了,你难得回来,我却没有时间好好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