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息野假装无事发?生：“别生气, 看来你?也是渴望和?平的一份子。”
季珩：“我渴望掀开你?的脑壳。”
路息野又装聋, 痕迹非常明显地?转移话题：“我还挺好奇是谁能打出?‘人类重返星球’这种旗号……”
季珩说：“我也挺好奇是谁搞出?一个‘移动恶魔’的诨名……”
“原来是你?啊。”/“原来是你?啊。”
说实在的, 两边能聊起来，主要也是都判断这架根本打不起来，换句话说，压根儿不能打——
季珩看着对方又调来的几艘母舰, 心下冷然，这些母舰简直像一个个鼓鼓囊囊的石榴, 只要打开，里面肯定个个儿饱满溜圆，排的全是攻击舰，这是块硬骨头；
路息野看着季珩舰船远方的星环，颇感?警惕，有了星环的供给，就相当于?有了源源不断的自杀式导弹快舰建造源，想象一下对方不停往外扔雷，恐怖如斯！
两方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凡打起来，两个大型舰队战争所产生的连锁反应绝不会?小，到时候两败俱伤，别人渔翁得?利，这不是他们想看见的结果。
两边指挥官没说两句话，但?思维运转产生的火花差点?噼啪作响，于?虚空中达成诡异的共识：对方还不能打，如果可以，尽量合作。
季珩眯着眼?，目光锐利地?从飞船探测屏上看着对方的舰船，问：“所以你?们是因为说话太欠揍就被认为是恶魔？”
路息野的声音也很疑惑：“我也并不知情……”
“你?凭什么不知情！！！”那个状若疯狂的NPC猛地?一抬头：“恶魔指挥官！你?别装了！我都知道，我全都知道！”
路息野：“？”
为什么爱与和?平队恶名远播？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镜头聚焦在爱与和?平舰队上，不同?于?卧薪尝胆滴水穿石十年磨一剑的全员恶人队，他们入场就拥有着全地?图里最强盛的攻击资源，是最凶猛的猎手。
大型母舰很大，当它把所有攻击舰藏在内部停泊室时，就显得?格外的……肥。
一艘白白胖胖的舰船安然在暗色宇宙里慢慢地?飘，在敌人眼?里，它那圆润轻盈的侧翼像一只涂了烧烤酱的鸡翅，纤长的舰身像根丰满的鸡肉肠，一切都令人食指大动。
当敌人流着口?水，满以为能劫到满满一仓库的物资，却没想到母舰轻轻摇了摇，吐出?来一群寒光凛凛的攻击舰。
那感?觉酸爽的，活像是有小贼在山道里拦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要劫财，结果从山两边突然冲下来一群大汉，狞笑着说：“就等?你?呢！”
猎人，反而成了猎物。
爱与和?平号把考生干脆利落地?抹了脖子，但?NPC没伤，于?是那些刚经历过末日浩劫，从废球里逃出?来的NPC们，看着外族人杀了他们的指挥官，丝毫不以为意，还带着让他们毛骨悚然的笑意说：“要么加入，要么死。”
好不容易从末日里活了下来，就算是苟活也不能死！说不定他就能得?到机会?，东山再起——
秉持着这样的信念，来自一个母星爆炸的NPC小伙捏紧拳头，在心底发?出?了不甘的怒吼。
但?他没想到，在他们投敌的第二天，他们的物资被全部上缴，分配了很好的住处，什么都不让他们干，只用吃……
身为俘虏，他们居然住着大屋子，什么都不做，吃的还很好！！！
小伙活在这艘“爱与和?平”号的每一天，他都感?到心惊肉跳：自己这简直像是在被如同?猪一样养着，指不定哪天就被宰了吃肉了！
他开始密切地?关注着那个俊美的恶魔指挥官，指挥官经常噙着野心家一样意味深长的笑，向来说一不二，没人敢反抗他的bao政，伪善地?跟同?族们打成一片，实际上常常把一些能干的人叫进办公室，然后舱门打开，那人就再也没回?来……
完了。小伙悲哀地?想，他们完了。
他们一定是被卖了，要么就是被吃了！！！
小伙在日渐沉重的黄色（恶魔指挥官眼?睛的颜色）恐怖下食不下咽，终有一天受不了这种令人疯狂的精神压迫，在深夜，悄悄避开所有人，到停泊室里开了一艘袭击舰，将声音降到最小，向舱门外滑去。
——但?他被人堵了个正着。
后舱门旁边，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叼了根末日后充当烟草代替品过个嘴瘾的小棍，安静地?蛰伏在黑暗之中。
只一眼?，小伙的血液就宛若凝固。
但?大叔却并没有叫来别人，也没有发?出?警报，反而轻轻为小伙打开了舱门。
他两指把小棍夹出?来，另一手摁着舱门控制器，叹息道：“去吧，孩子。”
大叔混浊的眼?睛像是有光在闪烁，带着深沉的力量看着小伙：“你?很有勇气，我们在等?你?拯救。”
小伙的眼?眶里几乎是瞬间就盈满热泪，他哽咽道：“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一个充满自由?和?平等?的应许之地?！！！”
袭击舰流星一般冲向宇宙，他身上带着同?样被压迫的人民的期许与希冀，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一路躲藏，想要找到安身之处，孰料宇宙如此广阔，一艘舰船如此渺小，他还没能找到理想的乌托邦，就要耗尽能量，湮灭在这茫茫的星尘之间了……
这时，他看到了另一艘袭击舰，这艘袭击舰很有魅力，速度快，转弯华丽，有一种能量充足的美。
宁可轰轰烈烈地?死，也不要默默无闻地?亡！
小伙毅然决然地?向袭击舰发?去通讯：“你?杀了我吧！”
袭击舰说：“你?有病啊，我杀你?干嘛？”
小伙说：“我想死的壮烈。”
对方回?：“那你?就拿我作配？我不干！我已经很久没杀人了，不要脏了我的手。”
小伙大惊，身在袭击舰之中，居然很久都没杀人，这是何等?割舍本性的大善人！就连自己，都为了能源打劫过别人……
小伙非常惭愧，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对方说：“这多亏了我们的指挥官。他百战百胜，从几小艘母舰做起，运用智谋取来舰船，不伤人性命，让我们的规模越来越大，给我们工作和?目标，最近建立起一个叫星环的东西?，能源多的用不完，再也不用去跟别人争。
“他告诉我们，那枚星环正在给那颗星球降温，只要时间到了，那颗星球就会?重新变得?宜居，我们会?变成一个星球籍的大家庭……”
小伙：“！！！他是天使……”
小伙被带到全员恶人舰船上，于?是现在，NPC抱着季珩的大腿，哭得?眼?泪汪汪，就差把季珩当成星际时代的活菩萨，他说：“恩人，你?可不要被恶魔骗了！他们大大滴坏！！！”
……这到底是什么星球的口?音。
季珩一直在安静地?倾听，这并不是说他多么好心，而是他对这NPC的经历实在是哑口?无言——你?也是ai，我也是ai，你?到底哪来这么丰富的心理活动的？？？
他对同?样安静得?诡异的路息野那边说：“……也许，你?想解释一下？”
路息野像是做了个深呼吸才开口?，语气像喉咙生了锈一样艰涩：“……首先，我不会?为杀掉他们的指挥官而忏悔，毕竟我有任务；其次，我觉得?，一个人生来爱笑，不能被打成意味深长的野心家。”
“说一不二的bao政？”
“我是指挥官，我不说一不二的话，难道还有人要越权指挥吗？
“消失的精英？”
“……那是因为我把他们提拔到其他母舰上做事去了啊。”
季珩提出?最后一个疑点?：“他说你?把他们当猪养。”
嫌疑人路息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失笑：“我包吃包住，不让他们多干活，难道还有错吗。”
路息野那边沉默了，季珩这边也沉默了。
这怎一个冤字了得?，头上下冰雹都不足以洗刷路息野的冤情。
NPC早就哭晕过去，瘫软在季珩脚边，没听见路息野的澄清，被他朋友架了出?去。
现在通讯频道里只剩下自己人，路息野反过来问季珩：“不伤人性命？”
季珩：“暗杀，没在NPC面前伤。”
“给他们工作？”
“让他们干白工。”
“星球复苏？”
“其实主要是图星环，那个是顺带的。”
“……那么，未来变成大家庭？”
“全靠洗脑画饼。”
两边又同?时沉默了。
路息野心想，这他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NPC是抖m吗；
季珩心想，这他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仿生人会?下地?狱吗。
第24章 战术指挥的心都脏
路息野没有被NPC奇异的脑回路困住太久, 他心念电转，想到?他们的考题是角色扮演类，这样的事?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发生, 他们必须尽快洗白名声, 否则绝对会影响考试评分。
他振作起来, 文雅地说：“这样，我?们合作。你们队有机械星环，给?我?们提供一些能量, 我?们攻击力?顶尖, 去?上场杀敌, 为你们冲锋陷阵；你们镇守后方，不用提心吊胆, 星环还能加速耗能, 争取恢复星球，岂不一举两得？”
季珩说：“你当我?傻啊？还想搞养猪流？人都让你们杀了我们还得个屁的分？”
路息野：“啧。”
气?氛到?了打一架的程度, 可这打架终归是耗人耗能，没有意义，不能打, 合作共赢才是如今考试赛场上的主旋律。
两位指挥官都喝了口水压火, 季珩对束祁说：“这样, 你去?给?他们飞船上安一个只能听我?们的命令一旦不听就受到?惩罚实时?监控确保他们不能有小动作的显眼装置。”
束祁：“你他妈魔鬼甲方啊！！！哪有这种东西！”
季珩：“啧, 没有吗。”
束祁：“当然没有啊！！！别用这种可惜的语气?！！！”
季珩有点?不耐烦了，他跟路息野说：“要?么还是打吧，谁赢听谁的。”
路息野说：“可是你看，那边已经?有人过来看热闹了。”
季珩调转雷达探测方向, 果不其然，在两军对峙的间隙, 已经?有一艘逃生舰正在探头探脑地偷看了。
季珩冷冷一笑，派了一艘自杀式导弹快舰过去?，安了加速引擎的那种。
宇宙间绽放的盛大?烟花照亮了一方星辰，炸出零碎的逃生舰零件，季指挥官和路指挥官就着矿泉水共赏美景之后?，气?氛终于不再那么紧绷，开?始谈判。
季珩说：“你们名声不好，还要?靠我?们的星环能量接济，所以你们的顶尖攻击舰要?借给?我?们，两方一起进攻。”
“请不要?把我?们说的像上门打秋风的穷亲戚，”路息野有礼地说，“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关系。”
季珩说：“合作伙伴不需要?别人施舍能量。”
路息野说：“我?的家?人，让我?们来分析一下攻击舰和星环能量各自的配比吧。”
最终，两方所有人参与讨论、共同投票之后?，敲定了合作方案：以星环星球为总根据地，路息野方提供五成攻击舰使用权，且派人保护基地，季珩方提供四成工程舰使用权，外加两方的能量供应。
同时?，两方要?互相押下对方的一个指挥官外的人质。
季珩点?了徐麾，路息野问为什么，他说：“徐麾是你的发小，如果你做出毁掉盟约让他受到?问责的事?，你的良心和道?义上都会受到?谴责。”
路息野说：“这你就错了，你就算在我?面前把他捅死，我?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被送过来的徐麾扑到?通讯麦前：“喂！我?还在这里呢！”
路息野改口：“好吧，我?刚刚其实是开?玩笑的。”
季珩收起刀：“这样。”
徐麾：“你还真的想捅我?啊！！！你们战术指挥心真的脏！！！”
路息野问季珩那边除了他自己谁最受欢迎，季珩垂眸思索，说了一个名字：“西奥多。”
路息野有点?惊讶：“他的社?交能力?很强吗？”
季珩说：“不，他是一个做饭很好吃的厨子。”
路息野：“……”不合理中又带着一丝合理。
于是西奥多一脸懵地被送到?了爱与和平舰上。
正式敲定了两方的合作关系之后?，阿扎莱克赶工了一夜，顶着黑眼圈呈上了一份剧本。
彼时?两位指挥官坐在合并的主基地舱厅里，点?着星图计划下一个进攻地，言语间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季珩说：“这里，离我?们最近，直接宰了。”
路息野说：“可以，那边有个全点?防御舰的舰队，我?遇见过，血很厚。我?派人看着他们收集物资的时?候就去?追杀他们，现在应该快饿死了，顺便过去?把人头收了。”
阿扎莱克静静端着剧本，不敢说话。
这里哪有天使，阿扎莱克悲哀地想，他只看见了这间舱室里一个是恶魔，另一个还是恶魔。
两个暴君又一起观看剧本，剧本里把季珩营造成一个充满正义的光明英雄。
【他从烈火之星走出，看到?了满目疮痍的宇宙星系，决心要?为人类之崛起而奋斗，设计出了超越时?代的星环，废墟重建，撒播和平，包容地接受来自其他星球的遗民?，让人民?看到?了重返地面的星火……】
而路息野，则是被这点?星火指引着，从麻木中醒来的改悔之人。
【他原本是杀人如麻的恶魔指挥官，因为家?园毁灭，放任自己沉浸在虚无和暴戾之中，只手遮天，压迫人民?；但他看到?了季珩的所作所为，深觉震撼，于是放下屠刀，建成联盟，共同步入崭新的未来……】
看完之后?，季珩评价道?：“不错，跟我?本人的形象有差不多百分之一的重叠。”
路息野有一点?小小的意见：“朋友，你这剧本是不是个人色彩有些浓厚了呢。”一个是正义使者，天生英雄，一个却是杀人如麻的暴虐恶魔？
阿扎莱克不想返工改方案：“亲亲，谁让你们本身在NPC那边有基础设定，这边只是顺着写下去?了呢。不满意您可以自己重新写一份呢。”
你自己在NPC面前抹考生脖子，印象已经?定下，说什么也没用的啦。只能回头是岸的啦。
季珩：“你这剧本，保质吗？”
阿扎莱克：“保质，质量不好你枪毙我?好吧。我?宣传专业的，能给?你坏剧本子吗？”
路息野不想写东西，于是他说：“那就这么办吧。”
阿扎莱克没有想到?，他一个家?里经?商的，本来只想到?第一学校当个四处撩闲的外交生跟人拉关系，却意外走上了成为一代传奇传销干部的道?路。
他拿着通过的剧本感叹：命运，真是无常啊。
传销干部……啊不，季指挥官的左膀右臂阿扎莱克，每天的任务就是背着手，拿着季珩和路息野拍好的好看照片，给?被俘的新人传播两位指挥官的光辉形象，偶尔开?着速度最快的逃生舰，装上束祁做好的大?喇叭，遨游在宇宙之间。
从那之后?，安宁神秘的星系之中，往往传来飘渺的呼号：“家?人们，朋友们，你是否还在迷茫，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在这乱世之中，唯有‘重返家?园’才是我?们内心的向往。听着，我?们的英雄季指挥官说……，那个改邪归正的路指挥官又说……”
没有一点?真情，全是假意。
往往在这时?，不管是空闲的NPC还是正忙的NPC，总会热泪盈眶，伸手握拳置于心脏上方三寸，拍得嘭嘭作响，同时?向声音来处宣誓：
“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
季珩拍拍阿扎莱克的肩膀：“做的不错，考完试回去?请你吃饭。”
阿扎莱克天天说那些理想大?义，把自己的脑也洗了，安详又正气?凛然地说：“谢谢头儿，这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
那个漂亮单薄的美人倩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在阿扎莱克心底化成了泡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眸光雪亮、智勇双全、气?势凛冽，能带领人民?开?创新纪元的英雄指挥官！
他是光，是神话，是乱世巨星，而不是一个任人催折唯唯诺诺的废物花瓶！
沐浴在狂热视线里的季珩：“……你冷静一点?。”
这是什么？洗脑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也洗了？我?们只是在考试而已！
其他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入戏，束祁经?常趴在舱窗上，望着椭圆的机械星环出神，嘴里喃喃自语：“啊，新时?代的机械标志中，也有我?出的一份力?……”
百里暹常常闭目占卜，嘴唇一张，玄妙莫测地吐露预言：“我?看到?了我?们光明的方向……”
关之奕每治完一个人，都要?耐心地嘱咐一句：“照顾好自己，我?们还要?看到?人类重返星球的那天。”
金琰计算着每天增减的能量和储备，神情不再阴森：“一切都在变好，没想到?我?也有参加变革的一天。”
徐麾造了一个匿名聊天室，每天在聊天室里跟人聊到?深夜：“是的，兄弟，我?们马上就不用颠沛流离了！我?们要?有家?了！”
季珩没空管这些。
两方合作之后?，资源翻了两倍，要?考虑到?的东西也翻了两倍。他习惯计划得天衣无缝，每天脑子运转的速度快要?产电。
有一天，路息野突然在商议作战计划时?，用很庄重的表情对他说：“季指挥官，你要?劳逸结合呀。变革在即，你可不能倒在黎明前夕。”
这话一呼百应，所有人都点?头赞同，用担忧心疼的眼神望着他，就差把他押到?房间去?休息。
季珩：“……”
怎么连你都这么入戏啊！
路息野看到?他的表情，乐不可支，侧头跟他说悄悄话：“就算是考试也一样，你所有的精神疲惫可都是会带出去?的，你肯定是第一名了，别担心，嗯？”
季珩：“你以为我?担心名次吗？我?担心你搞小动作。”
路息野：“多虑了，我?能搞什么小动作呢。”
季珩问：“你是不是偷看我?们的工程图纸了？”
路息野答：“当然没有。”
季珩语速很快地说：“K782式工程舰装备有几种可操控工具？”
路息野秒答：“三十二种。”
路息野：“啧。”
路息野没有任何解释，而是冷不丁问：“V8026袭击舰的攻击炮储弹囊是什么材料？”
季珩秒答：“新紫铝合金铸件。”
季珩：“啧。”
两大?指挥官若无其事?地握了握手，说：“合作愉快。”
全员恶人舰队和爱与和平舰队的结盟带给其他考生的威胁不可谓不大。
比如考场里势力排行断层第三（主要是跟第二断层）的天生反骨队指挥, 他自认这?考场之中天下三分，其一是全员恶人，其二是爱与和平, 其三就是他响当当的天生反骨队拉蒙。
但?他没想?到, 在天生反骨队进行星辰采集活动时, 竟然被全员恶人队和爱与和平队一起抢了！
他们?抢还不够，居然还装好人上船，把人打了！
鼻青脸肿的拉蒙一拍桌子, 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拉蒙的副手刚把指挥官救回来, 他没有眼镜, 但?是现在扶了一下虚空眼镜框冷静冷静，说：“但?这?也不能怪他们?吧。”
飞船黑匣子被取出, 记录的视频正在播放着。
画面开始是辛勤的劳作画面, 飞船悬停在星尘块群落之上?，伸出采集夹, 轻轻夹上?来了一枚星尘块。
副手第一次摁下了暂停，说：“拉蒙指挥官，我想?问你, 明明可以用采集网, 你为什么要用采集夹夹一个呢？”
拉蒙：“你可以称呼我为您。”
副手：“……好的, 请您他妈的回答我的问题。”
拉蒙：“你玩过……一个叫黄金矿工的游戏吗？那是个很有文化底蕴的游戏了。”
副手：“？”
副手不理解指挥官的童趣, 但?他选择让视频继续播放，于是看到了悲剧的开端。
两艘银白的袭击舰像机械恶鲨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星海之中，一个舰身标着“1”，一个舰身标着“2”, 这?代表着他们?在本次考试里目前的排名。
他们?好像也同时注意?到了这?边正在玩儿黄金矿工的标“3”可爱工程舰船，一个转了方向, 迅速从另一边接近，一个继续突击，两艘船呈两面包夹之势。
副手又摁下了暂停键，他侧头问拉蒙：“这?两艘船两面包抄，在你的雷达探测仪上?明明非常清晰，为什么你不躲呢？你看着雷达探测仪在想?什么？”
拉蒙：“呃，你玩过……一个叫贪吃蛇的游戏吗？”
副手冷冷地又摁下了继续播放键。
视频画面继续，两艘舰船逐渐靠近，到了一定距离，发现工程舰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于是发过来两条通讯。
拉蒙开开心心接通了。
舱内传来两道声音，一道清冷微凉，几?乎没有波动，另一道干净低沉，带着天然的笑?意?。
清冷音问：“你不怕死？”
拉蒙说：“啊？我怕啊，你问这?个干嘛？”
清冷音：“……”
低沉音问：“你在收集星尘？”
拉蒙说：“这?个嘛，主要是在玩儿黄金矿工。”
低沉音：“……”
拉蒙凭一己之力把两个人干沉默了，毫无所觉，说：“那你们?俩是做什么的呢？”
低沉音说：“我们?俩出来溜溜弯……”
清冷音说：“看你的飞船不错，所以想?上?你那边看看。”
低沉音说：“就是这?样，我们?会带好东西过去的。”
副手第三次摁下暂停键。他左手狠狠握着右手，生怕右拳头不听话飞到拉蒙脸上?去，缓慢地问：“拉蒙，您就放他们?上?你的舰船了？”
拉蒙说：“是啊。”
副手说：“为什么呢，你到底为什么呢。”
拉蒙非常有理有据：“你玩过角色扮演游戏吗？一般这?种事?件叫奇遇，你遇到了那种随机NPC，他们?会提出一个要求，你完成?以后，他们?就会给你奖励……”
副手颤抖着问：“所以你得到了什么呢？”
拉蒙想?了想?，拿出一枚“人类重返星球”的纪念章，说：“这?个？”
副手忍不了了，他彻底忍不了了。
他霍然起身，碗大的拳头往拉蒙依旧青紫的脸上?打去，咬牙切齿：“闭嘴！再让我看见你玩游戏我就会杀了你！”
拉蒙跳到桌子上?躲，无意?间碰到了黑匣子，嘴里嚎叫：“你好狠毒！！！”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战术指挥，而战术指挥又意?味着什么？！”
“哎呀，我错了嘛，我不该这?样，我去阻止他们?的计划不就好了？你看这?枚纪念章……”
“我！不！看！”
黑匣子视频在静静播放：
工程舰伸出了接驳台，两位意?气风发的指挥官同时落在台上?，鞋跟落地，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