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是病,得治!—— by村头的阿黑

作者:村头的阿黑  录入:09-28

听他这样质问自己,隋易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难过,露出了一丝伤心的神色来,“齐钺,这是我的错吗?你一定要都怪到我身上吗?”
齐钺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是啊,是自己先招惹他,是自己拉他下水走向这条路,那天也是自己冲昏了头脑,硬拉着他在小树林里做……隋易是唯一的受害者,何其无辜,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怪到他的头上去。
可是除了他齐钺不知道还能怪谁,他惶惶不可终日,恐惧得要疯了。那滋味,就像是头上悬了一把吹毛断发的利剑,他不知道这把剑会什么时候突然掉下来,落在他的脖子上。
“隋易,保送的结果还没出来,我现在不能出任何问题。”齐钺痛苦的按住了眉眼,不敢再看他。
隋易也有些急了,生怕他信不过自己,一个劲儿地表决心,“齐钺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说,我……”
齐钺打断了他的话,撇开脸,“隋易,你到底为什么还要回来?”
隋易愣住了。?

第四十四章
齐钺鼓足勇气又看向他,红了眼眶,“隋易,我没有别的选择,从始至终我只有这一条路。可你不一样,你还有那么多出路,你可以出国,再不济还可以转学。你为什么不走?你为什么非要留在这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齐钺,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回来?”隋易听他这样说,不由得苦笑了出来,摸了摸鼻子,强压住鼻腔里的酸涩,“你们都想让我走。我爸这么说,江秃子这样说,我的好哥们儿这样说……现在就连你都这样说。齐钺,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因为我舍不得你,就这么简单。我出国,你会陪我出国吗?我转校,你会陪我转校吗?”
齐钺抿着唇回答不出。
“你不会。”隋易替他回答了,狠抹了把鼻子,又往他跟前走了一步,“齐钺,就像你说的,你只有一条路,所以,我愿意选择让步,留下来陪你一条路走到黑。你能不能……能不能别说让我走的话了?”
齐钺心里涩得厉害,他哪里舍得真叫他走?看他再回来,他虽然担忧害怕,可心底的开心却是骗不了人。
隋易看他的情绪似乎有些缓和,凑近了他,伸出双手想摸摸他的脸,“齐钺,我想你了。”
齐钺下意识慌张地躲开了,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隋易的手僵在原地。
齐钺不敢看他,忙低下头转移话题,“你的腿怎么了?”
隋易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转了头看向别处,掩饰住心底的难过,故作轻松地说:“老爷子之前就嚷嚷着要打断我的腿,这回他终于如愿了。”
齐钺听得心一揪一揪地疼,低低地问:“要不要紧?”
“没事啊,养养就行了。”隋易很艰难地冲他笑了下。
齐钺攥着拳说不出话。
俩人一时无话,直到下课铃响了,齐钺才惊醒过来,看了隋易一眼。
隋易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再回去。”
“你的腿……你自己能回去吗?”
“没事,就是走得慢点,慢慢就挪回去了。”
听他这样说,齐钺如获大赦,不敢再作停留,抓起书逃也似地走了。
从那天起,隋易对别人的嘲笑和鄙视充耳不闻视若无睹,每天只是窝在教室里学习,跟玩命似的学。
隋易也闹不明白自己是在跟谁较劲,或许是跟他爸,或许是跟齐钺,或许是跟流言蜚语,更或许是跟他自己。
他坚信自己没做错,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仅此而已。
他想证明给自己看,也想证明给别人看。
薛毅扬和王语丹出国之前来找过他好几次,苦口婆心地劝他一块走,隋易都拒绝了。
最后那次薛毅扬实在憋不住火了,让王语丹先回去,自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语气很冲地问:“小隋,冲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个让你鬼迷心窍的人到底是不是齐钺?!”
这话薛毅扬其实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每次都被隋易否认了,可薛毅扬仍觉得就是他,不可能再有别人。
“不是。”隋易掰开了他的手,不悦地蹙了眉头,“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是他。”
“那还能是谁?!你说!还能有谁让你连性取向都变了,连脸面都不要了?!”
看隋易扭开了头仍是不肯说,薛毅扬按着头原地踱了两步,“好,好,就算不是齐钺,也不管他是谁,他替你出头了吗?!出了事了就叫你一个人出来顶,他倒躲得没影儿了,这样的人能算得上个男人?!他值得你这样?!”
“不用他,我自己扛就行。”
“隋易,你多大人了?你到底能不能懂点事啊?!为了个不值得的人非得这么执迷不悟吗?!”薛毅扬气得推了他一把,“你爸现在压力很大你知不知道?!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想想啊,能不能别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添乱?”
隋易被他推得踉跄了一步,对他的话感到困惑,“我爸?他怎么了?”
“没什么……”薛毅扬忙改了口,粗喘两口气缓和了下,“我的意思是,你家老爷子都快退二线了,趁他现在还没退,还能替你谋划,你就听他的吧。不管多深的仇多大的怨,哪有亲老子不盼着自己儿子好的?你现在和我们一块走,还来得及。”
隋易也就没再往心里去,摇摇头,“我不会走。”
“你!”薛毅扬重重叹了口气,“小隋,你将来肯定会后悔。”
隋易没说话,只是在心里较着劲儿地想:没什么好后悔的,路是自己选的,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照样能趟出条血路来。
那天薛毅扬费了一下午口舌,愣是没能说动他,见他铁了心执意要撞南墙,最后只得由他去了。
隋易虽然较着劲儿地就是不肯走,但他心里其实也挺没底儿,他闹不明白齐钺对俩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齐钺还愿不愿意和他一块走下去。
隋易很想缓和缓和他和齐钺的关系,可齐钺一直刻意躲着他,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天他和王斌他们正在食堂里吃饭,看到齐钺买了饭正往这边走,隋易看着他就有些挪不开眼,很想挨他近一点,和他好好说说话。
隋易紧张地捏着手,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自己旁边又不是没别人,让他坐过来也不突兀,就当好哥们儿似的一块吃个饭呗,说不定关系就缓和了。
这样想着,等齐钺快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隋易终于克制不住,往里面挪了个位置,抬头温声而诚恳地说:“齐钺……那什么,要不要……坐这和兄弟们一块吃?”
隋易刚说完就紧张得抿了抿唇,忐忑又期待地看着他。
齐钺只是稍一停顿,什么话都没说,什么表示都没有,就匆匆掠过他,坐到了后面离他两排远的位置上。
“妈的!给脸不要!”王斌在一旁瞧得真真切切的,觉得特别看不过去眼去,就忍不住出言大声嘲讽:“有些人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之前易哥对他多好啊,他可倒好,现在躲得比谁都快!真他妈的没良心!”
“瘦猴,算了……别说了。”隋易垂下了头,很艰难地打断他,“吃饭吧。”
王斌仍是气不过,扭头朝齐钺的方向重重呸了一口,“呸!什么狗屁玩意儿!”
齐钺只当没听到也没看到。
隋易埋头使劲往嘴里扒了几口饭,那饭却又如石子般梗在喉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食不知味地吃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把餐盘重重往他们面前一放,溅起的汤汁洒到了隋易手背上几滴。
隋易一抬眼,看到郭常宇几个,正不怀好意地笑着,大摇大摆地坐在了他们面前。
“哎,大家伙快来瞅瞅,这谁啊?这不是上赶着被男人操的隋易同学吗?!”郭常宇伸长了脖子,故意拖长了调子冲周围大声说。
王斌他们闻言气得刚要起身,就被隋易紧紧拉住了手腕。
“易哥!他都这么说你了!你……”
隋易发狠般咽下口中的饭去,缓缓地摇了摇头。王斌他们没法子,只得狠瞪着郭常宇他们又坐下。
“哎,隋易啊,趁这会儿功夫来食堂吃饭的人多,你跟大家伙儿一块说说呗,那天在小树林里操你的那个男的是谁啊?”郭常宇抱着胸冲他一抬下巴,一副认认真真洗耳恭听的表情。?

隋易仍是默不作声地往嘴里扒饭,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看他这副模样,郭常宇还以为他害怕了,越发得意,继续大声说:“隋易,你别不好意思啊,这么不要脸的事你都做出来了,还怕跟人说吗?哎,快说说呗,到底是谁那么有本事啊,竟然连你都能操,确实牛掰,说出来让我们都瞻仰瞻仰啊。”
齐钺远远听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忍不住抬眼看向他们。
“郭常宇!你他妈的滚不滚?!不滚老子叫你尝尝我的拳头信不信?!”王斌实在忍不下去了,狠狠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其他几个兄弟见状也都纷纷跟着起身。
“哎哎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今儿我可没想跟你们动手。”郭常宇忙笑着举起了双手,“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嘛,你们急什么啊,难道你们就不好奇?”
“滚!”王斌一下子掀了面前的餐盘,汤汁朝郭常宇溅了过来。
郭常宇忙站起身躲了过去,也不恼,仍是笑嘻嘻的模样,“你看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是你。”又转而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视频里虽然没拍到,可我知道那人是谁。”
说着,郭常宇朝齐钺那瞥了一眼。
齐钺正对上他胡乱打量的目光,脸色一时变得煞白,一个念头瞬间冒上心头:拍视频的那个人有可能就是郭常宇!
郭常宇站直了身子,耷拉着眼又看了隋易一眼,“隋易,你真不说啊?你要不说,那我可就替你说了?”
闻言,齐钺整个人如坠冰窖,恐惧得浑身汗毛直竖。
隋易硬逼着自己吃完最后一口饭,抹了把嘴,这才抬起头来,“你让我说什么?”
郭常宇冷笑一声,“装什么糊涂,说上你的那个人是谁啊。”
“好啊。”隋易答应着,猛地站起身,起身力道大得带动椅子往后移了一大截,“吱”的一声巨响。
“既然你们都那么想知道,那我就说说。”隋易打眼看了看面前围着看热闹的人,一字一顿地大声说:“上我的人就是——郭常宇。”
郭常宇本来还在得意地瞧好戏,闻言吓了一大跳,“隋易!你胡说什么?!你他妈的血口喷人!”
隋易笑了,继续懒洋洋地大声对周围的人说:“他和我一共在学校里发生过两次性关系,一次是在小树林里。另一次是在教室里,上体育课的时候,趁教室里没人,至于细节么……”
“隋易!你住嘴!你他妈的别恶心我!”郭常宇看着周围人肆意打量的目光,急了,“我和他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和他有关系的明明是……”
不等他说完,隋易忽然毫无征兆地抬脚狠狠一踹,踢得面前的实木餐桌正砸在郭常宇身上,菜汤米饭啥的哗啦撒了遍地。
郭常宇被砸得倒在地上痛呼一声,他那几个同学还想拉他出来,王斌和几个人纷纷抄起了椅子,拦在了他们面前,“谁他妈的敢动一个试试?!都退后!”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看他们气势汹汹,一副要拼死命的架势,愣是吓得没敢上前。
郭常宇刚要痛苦地从桌子底下挣扎出来,隋易抬起一脚狠狠踩在了桌子上,又把他压了个结实。
“隋易,你要做什么……”郭常宇胸口被桌沿压得生疼,艰难地粗喘着气。
隋易随手从地上捡起个脏兮兮的馒头,笑了,弓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温声说:“乖,张嘴。”
看着隋易猩红的眼神,郭常宇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怕了,“你要……你要干什么?这是在学校里……隋易,你别胡来……”
不等他说完,隋易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甩得他脸重重磕在水泥地面上,粘了满脸的汤汁。
隋易又一把掰过他的脸来,死死掐住他的喉咙,狰狞着嘴角,“张嘴!”
郭常宇被他狰狞的脸色吓得浑身哆嗦,喉咙又被掐得喘不了气,下意识就听话的张大了嘴。
隋易一手掰着他的下巴,一手把那个脏馒头整个的按进了他的嘴里。
郭常宇被噎的瞪大了眼,脖子上青筋直突,胡乱地挥着手。
隋易丝毫不动容,见他咽不下去,面无表情的用一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许久,见他生生整个咽下去了,才松了手。
郭常宇脸色涨得通红,两只手死死挠着脖子,难受得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馒头卡在他食道里上不去下不来,那滋味就像是上吊的人濒临死亡般的窒息。
隋易尤嫌不够地从地上抓了一把汤汤水水,慢条斯理地糊到了他脸上、头发上。
隋易边抹边趴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郭常宇,我不管你是真知道也好,还是假知道也罢,管好你的嘴巴!要是敢再在别人面前说一个字,我一定割了你的舌头去!我可真没吓唬你,你说,我一个连脸都不要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郭常宇好不容易才艰难地把那个馒头用力咽进肚子里去,又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惊恐地明白过来,隋易不是在吓唬他,是真的能豁出去。
末了,隋易拍拍他的脸,在他衣服上擦干净了手,直起身,踢了踢他的脸,“滚吧。”
这才有几个人敢大着胆子上前,拉出他来,慌里慌张地把他给架走了。
隋易状似无意地朝齐钺那看了一眼。
齐钺的神色很复杂,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低头急匆匆地收拾着餐盘走了。
隋易心里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心说:他本来就躲着自己,这下可好,往后他肯定躲得更远了。
事后,隋易被江秃子喊进办公室劈头盖脸的一顿狠批。隋易本就破罐子破摔,也就一脸无所谓的听他训。隋易只是担心齐钺,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害怕,让他愿意再回到自己身边。
隋易只能盼着齐钺的保送结果快出来,说不定等他保送了,齐钺没什么好忌讳的了,俩人就又能在一块了。
那天晚上,全班人正上着最后一节晚自习,江秃子忽然进来急匆匆地把齐钺给叫了出去。隋易一抬眼瞧到了,隐约觉着可能是跟他保送的事有关,心里也跟着怪忐忑的。
果不其然,齐钺过了一会儿回来后,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低声说:“隋易,下课后我想和你谈谈。”
隋易心里一喜,暗想他都好久没搭理自己了,现在竟然肯主动和自己说话了,那他肯定是已经保送成功了,说不定俩人就能和好了。
那节课隋易一直心不在焉的,只一门心思地盼着快点下课。好容易等到下课铃响了,人都走没了,隋易迫不及待地蹿到齐钺桌前,很开心地问:“齐钺,是不是你的保送结果出来了?肯定没问题吧?”
“你跟我来。”齐钺说完就起身径自往外走。
隋易忙喜滋滋地抓着包跟上。
齐钺找了个没人的偏僻角落才住下脚步。
隋易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他,看他没躲开,心里越发的高兴,试探着问:“齐钺,你都保送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躲着我了?我们能不能像以前那样……”
齐钺冷不丁地开口打断了他,“班主任刚才跟我说,Q大的那个保送名额给你。”
隋易一愣,笑僵在了脸上,“你会不会听错了?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啊。”
“你说呢隋易?到这时候了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说为什么会给你?除了你爸还能因为什么?!”齐钺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一股脑地朝他宣泄出来,“隋易,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我没日没夜的学,就是为了这个机会!隋易,凭什么啊,凭什么你轻而易举地就能夺走?!”
隋易被他数落得呆愣了许久,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了个电话。等接通了就又急又气地对着电话里说:“爸,保送名额你还给我同学,我不会要……”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隋易的语气也跟着激动了起来,“我不会后悔!我会自己考,我自己能考上!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你现在就给我们学校打电话,把名额还给我同学!你不答应的话,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认你这个爸!”
挂了电话,隋易强压下自己的怒火,冲齐钺笑了笑,尽量缓和了口气,“放心吧,肯定会还给你,多大点事儿啊,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记恨你易哥哈。”
齐钺没想到隋易这么轻易地就把名额还给了自己。刚听到江秃子和他说这个消息时,他只觉得天都塌了,现在,他觉得他又被隋易从无望境地里给一把拉了上来。
齐钺仍是不敢置信,“隋易,你……你真的不会要?”
听他这样问,隋易有些伤心,苦笑着说:“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抢你的东西?”
“那你怎么办?”齐钺不由得有些担心。
“自己考呗!放心吧,哥哥落下的功课基本上都追回来了,一个Q大轻而易举的事儿。”隋易只能故作洒脱和自信。
齐钺沉默了好一会儿,低低地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好了啊,早就没事了。”隋易见他肯关心自己,又高兴了起来,蹦跶了两下,“你瞧,一点毛病都没有,能跑能跳。放心吧,你易哥我身体好着呢……”
“易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疏远你,我是真的没办法,我害怕,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别怪我好不好……”齐钺终于鼓足勇气,把憋在肚子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他这样说,隋易心里重重一软,把这些日子的委屈一股脑地抛到了脑后。试探着伸了伸手,看他没躲,就鼓足勇气轻轻地把他拥进了怀里,“行了,我都知道,我也没怪你。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会过去的,都会好起来的……没事齐钺,有我在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扛着,你什么都不用怕……”
齐钺也忍不住紧紧回抱住了他。
俩人无声地相拥了一会儿,直到作息铃响起隋易才终于克制住自己,松开了他,“快回宿舍吧,回去早点休息,好好睡一觉,就什么事都没了。”
“易哥,我很想你。”看他要走,齐钺下意识地紧紧拉住了他的手,等反应过来又飞速地放开了。
隋易只挣扎了一小会儿,就飞快地丢了书包,抱住他将他压在树干上,狠狠啃上了他的嘴。
“今晚跟我回家好不好?”唇舌厮磨间,隋易只隐约听到自己这么问。
“好。”
听他肯应了,隋易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愈发无法自拔,闭着眼吻得愈发投入,一颗心也跟着砰砰跳动得厉害。
齐钺睁着眼,冷冷地看隋易一脸投入的模样,脑袋里只清醒地转着一个念头:他必须要跟他断干净关系,否则他早晚有一天会跟他一样身败名裂;但绝不是现在,他还要靠他拿到保送名额……
这样想着,齐钺抱着他转了个身,反压制住他,更加用力地吻了上去。?

第四十六章
打那天起,俩人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尽管在学校里他们还得装作是陌生人,连句话都不能说,只有回了公寓才能搂一搂亲一亲,但隋易对此已经很满足了。
隋易对他和齐钺的未来怀有一种很天真的憧憬,他幼稚而坚定地认为,只要等俩人上了同一所大学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块了。
尽管齐钺从未给过他任何关于未来的承诺,但隋易在这方面就是莫名的乐观,傻乎乎地觉着前途一定是光明的,只有眼前一小段路是曲折的——不过也丝毫不碍事,这点小曲折两步就能跨过去。
唯一让隋易有些来气的是,齐钺最近和一个女生走得很近。其实这样说也不大准确,只是那个女生单方面的爱往齐钺跟前凑,非要找他给讲题什么的。
隋易每每看到,气得肚子里直往外喷酸水,就好像个只能看着小三在面前张牙舞爪,却又什么都不能做的原配似的,憋屈得不行。
可在学校里他又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回了家愤愤地和齐钺说这个事,非要让他和那个女生保持距离不可。
齐钺对此反应很平淡,似乎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气愤,只是瞟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不喜欢她,和她也只是普通同学关系。”
隋易气得掀了他的被,踹他两脚,“那普通同学也得保持距离啊,你现在都和我在一块了,怎么还天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能不能好好守守妇道啊。”
齐钺拉好被子,有些不耐烦,“易哥,我是和你在一起了,那我就不能有普通朋友了?况且,现在学校里那么多人怀疑我和你的关系,我不和女生走得近点还有别的法子吗?”
隋易被噎得有些难受,呆坐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你是故意允许那个女孩儿接近的?可你这样对她公平吗?万一她是真喜欢你呢?那你不就给了她错误的信号?”
齐钺很是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好,我会跟她说清楚,这样行了吧?”
看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隋易莫名地不爽,掰过他的脸来强吻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十分霸道地说:“你,是我的。”
那天晚上,隋易还是越想越气,实在睡不着,索性坐起身,呆呆地盯着齐钺的睡颜看。
这人明明就是自己的,凭什么不能说?凭什么要任由别人觊觎?
老子就是喜欢上个男人,但那又怎么了?凭什么要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天天偷偷摸摸的?
妈的!老子偏要说!老子偏要显摆!
这样赌气的想着,隋易开了台灯,在柔和的灯光下,一手轻轻握住齐钺的手,一手用手机拍了个牵手照。
隋易刻意找了个角度,拍的几乎全是他的手背,齐钺的手只露出了一小截指节。
隋易盯着照片越看越觉得般配,越看越高兴,美滋滋地发到了社交账号上,还十分霸气的配上了四个大字:“我男朋友!”
刚发完就收到了他兄弟哥们儿的疯狂点赞和祝福。
隋易看得很乐呵,挑着几条回复了下,对那些闹着要看“嫂子”正脸照片,追着问他对象到底是谁的,隋易一概回复“保密”。
隋易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还是挺乐呵,乐呵的就跟他的感情得到了全世界的认可似的。
齐钺吃早饭的时候看他还在那一个人抱着手机傻笑,忍不住开口问:“易哥,你在笑什么?”
隋易献宝似的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看,“呐!齐钺你看,我兄弟们都在祝福咱俩。”
齐钺看清了屏幕,惊恐的瞪大了眼,一下子站起身,“隋易你他妈的疯了吧?!”
推书 20234-09-28 :半生—— by空梦》:[近代现代] 《半生》全集 作者:空梦【完结】微信公众号2023-09-19完结文案:有一位作家曾说过,我们四十岁时,死于一颗我们在20岁那年射进我们心里的子弹。  对殷姜来说,这就好比,他年轻的时候向外投射出去的脆弱、依赖、期望等等,它们一一化为子弹,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