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前,是混沌不觉的黑暗,是森森密布的鬼影,是充斥着孤魂野鬼的阴间。
连指引人都不需要,神顷刻间将他带来了九泉之下。
沈煜初默了默。
沈煜初:虽然但是,在一大早刚睡醒的时候就让人下地狱,这是否有点过于不人道?
好在财神还稍微有点神性,知道给沈煜初来一套黑色的斗篷包装一下,而在短暂地调整过状态之后,沈煜初往前面走过去。
这件黑色的斗篷动了一动,似乎在为他指引方向。
沈煜初一边在心里面想着财神大人是不是在报复之前的大不敬行为,一边随着斗篷的指引往前走,相比于第一次来到地府,沈煜初再来的时候感觉阴气似乎减少了许多,即使阴冷的冷意也没能伤害到他分毫,而体内兴奋跳动着的鬼火也同样跳动得旺盛。
与此同时,相比于第一次来,沈煜初察觉到地府内部似乎已经完成了一部分的翻新重修,往日里破旧的像是一间草屋的土地庙被重修成高大辉煌的庙宇,放眼望去寺庙群落收入眼前,中式建筑隐入阴云,富丽堂皇的同时却尽显鬼气,寺庙内空无一人,但沈煜初从土地庙旁绕道而行时,却幽然传来了诡异空灵的钟声。
沈煜初默默点点头,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走过土地庙继续往前走,他一个人孤单行走在幽长的道路上,鬼门关,黄泉路,望乡台,三生石,直到来到了——
酆都城。
他站在酆都城门外,看门小鬼甩着舌头,对他伸出了犹疑的目光。
先前过鬼门关之时他拿出了财神交于他的金元宝,看在鬼门关外的鬼将毫不犹豫地就将他放行,而眼下他也正准备将金元宝再度拿出来,耳边却很快传来另一个声音。
“进入酆都城需要路引,”这个声音十分冷漠,“就算你有着财神的信物,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进去。”
沈煜初身上的鬼火张牙舞爪的戒备起来,这个声音从他身边飘过,似乎对着看门小鬼展示了他口中的路引,小鬼甩甩舌头,收回了犹疑的目光。
沈煜初猜都不用猜,一下子就知道这位就是方块A。
调查处先前借调了一部分人来到地府,而方块A原本应该就是待在地府的常客,先前跟他有过一面之缘,过来接引他倒也属于正常。
沈煜初也没想到回到人世间后还会有和方块A共事的时候,因此变得十分冷淡。
一道无形的大门在面前展开,酆都城的面貌徐徐展现。
沈煜初来到此地的一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像从一个世界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延绵不绝的山脉横在他的面前,似乎近在咫尺,山脉的下方却又是另一番庙宇密布的情形,而在这样一座寺庙群落的布局中,往后看去,开始竖起了高高的大殿,鬼王神殿似远似近,却又笼罩在鬼神之山下,显得神秘莫及。
即使是第二次来地府,沈煜初也是头一回进入到地府的最中心酆都城,他感受到这里与来之前完全不同的气氛,要说先前酆都城外的阴气肆意,冷气寒冷,这里的阴气反而没有之前给人感觉的那样阴沉,但却有着与先前过犹不及的冷意。
这些冷意漫不经心的在空气中游荡,偶尔钻入骨头之中,就能带给生人灵魂上的震颤。
酆都城内,各式各样的鬼怪在此地行走,顶着黑白帽子的无常们牵着长长的游魂进入鬼神殿,若有若无的钟声回荡在耳边。
方块A说道:“跟我过来。”
沈煜初也不着急问他的同伴现在在哪里,决定先跟着方块A去看看。
财神本意就是希望沈煜初能够帮忙管理蠢蠢欲动的地狱恶鬼,因此方块A带着他绕过了鬼神殿,直接去往了——十八层地狱。
十八层地狱也最早来源于佛教的说法,佛教中所指的“十八层”地狱,并不是指地狱的一层层直到第十八层,地狱是不分层次的,永不超生的地狱统称无间地狱,意指受苦无有间断,一秒都不能休息,永生受苦。而其中以阎王为地狱之首,属下的十八位判官分别主管十八层地狱。①
事实上,不仅十八层地狱隶属于佛教,甚至阴曹地府都是佛教典籍中所描述的死后世界,只不过后来被道教所沿用,民间认知上也更倾向于道教,因此神仙人鬼混杂的道教信仰也促成了酆都城的形成。②
方块A带着他来到第一狱,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之后再层层往下,皆入十八层地狱。③
来到第一狱拔舌地狱之后却没有沈煜初想象中的恐怖,地狱中似乎被一个个空间所切割,被鬼差压来的小鬼被丢进了切割出来的空间,锁链层层缠绕,迷蒙的空间内散发出极度绚烂的光芒,随即便是空间里面传来了声声惨叫。
裹着黑色袍子的鬼差们居高临下地站在高高耸起的鬼神柱上,深不见底的底端藏着黑红的颜色,地狱之火似乎在燃烧,那些被切割出来的空间就混混沌沌的想要依附在柱子上,但却在要靠近的时候,里面本就在惨叫的人发出了更大的像是被烫到的惨叫,嚎声连天,鬼火翻涌。
沈煜初在鬼神柱上站定,带着他过来的方块A冷漠的说道:“别看这些鬼叫得很惨烈,实际上都在想着怎么样耍滑头从关押的地方跑到,它们很会装可怜,别被它们骗了。”
他看了方块A一眼,点点头,心说之前在无限流世界的时候,倒是没看出来方块A这么尽职尽责。
他心里面正想着,被锁起来的一处空间突然强烈震动起来,这个震动声轰隆隆的响彻在他的耳边,似乎只有一会的功夫,这个空间就被震碎开来,被锁链裹着的恶鬼甩着被剪到一半的舌头从里面冲出来,鲜血立刻飞一般的往外喷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煜初立刻伸出了手,而他身体内的鬼火也随之张牙舞爪的从体内蹿出来,凶猛的撞上了这只恶鬼。
恶鬼的舌头瞬间被烧到舌根,它似乎也没有想到这股鬼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烧断了它的舌头,而还来不及等它反应,这股鬼火就汹涌地蹿上了它的全身。
从地狱诞生的鬼火对恶鬼有着不一样的杀伤力,沈煜初看着这只恶鬼被烧到浑身抽搐,身子一下子扭曲到不成样子,随即直愣愣地往下方坠去,扑通一声,融在了深不见底的地狱之火里。
就这么一刹那间,第一狱里的惨叫声似乎寂静了。
作者有话说:
①②③引用于百度百科,根据本文有适当的修改
救命啊!这里怎么有鬼啊啊啊!!
在似乎震耳欲聋的沉默之中,底下的地狱之火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
层层缠绕着的锁链伸出来长长一条,将掉进底下的恶鬼从地狱火里捞了出来。
这只恶鬼在被捞上来时,身上散发着一股被烤焦的味道,身上的皮肤呈现着通红的颜色,它睁着血丝密布的双眼,被锁链捆上来的时候睁得极大,明明整个眼睛都显得双目无神,但眼瞳却用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方式一直盯着沈煜初,直到它被再次关押进去。
沈煜初知道这些鬼都是罪大恶极的鬼才会来到地狱,因此被恶鬼用森然的眼神盯着之后,他也能面无表情的目送它离开。
半晌后沈煜初的身旁传来一声轻嗤。
方块A同样裹在一身的黑袍中,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因此沈煜初只能从他发出来的声响中断定这人或许是在嘲笑他,因为下一秒他就冷冷开口:“看样子你也不需要别人操心,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没有留下多余的言语。
沈煜初站在原地沉默半晌,鬼火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逐渐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极其嚣张的包围圈,嚣张得在原地发出嘶吼的声音。
正在默不作声的鬼差在这时候降临在沈煜初身边,对方犹豫了一下,向着沈煜初含蓄地问道:“您要不稍微收敛一下看看?现在这样毕竟不太好。”
沈煜初这才反应过来鬼火已经快乐得如同回家一样——虽然这本来确实是它家,他随即笑了笑,说道:“抱歉,给你们困扰了。”
说完他试着将鬼火召唤回来,围在他身边的鬼火连着跳动好几下,沈煜初感觉到它产生了依依不舍的一股情绪,连飘回来的步伐都显得磨磨蹭蹭的,沈煜初见状便笑了一笑。
他跟前来的鬼差说道:“既然如此,就先随它去吧,说不定它在这里,那些恶鬼反而不敢造次呢?”
鬼差便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沈煜初察觉到鬼火那股雀跃的情绪,转头笑着看向它,鬼火似乎也感受到了沈煜初的笑意,围着它的动作好像变得更加雀跃。
他笑着叹口气。
鬼火的到来让第一狱有了不一样的氛围,被切割的空间内,酷刑仍在继续,但不同于沈煜初一到达就有恶鬼跳出来使坏,它们像是突然改邪归正一样,老老实实地被关在地方内接受审判,整个第一狱内被施加酷刑的嚎叫声仍然在回荡着。
离他比较近的鬼差过来跟他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给他分发了一个小册子,告诉他等下恶鬼被送来的时候好好核对一番。它们应该也是知道沈煜初是个生人,交代他好好看管恶鬼的同时还嘱托他小心不要被恶鬼伤到,否则灵魂收到伤害后很难修复,出了麻烦它们这边也很难办。
而沈煜初在第一狱里尽职尽责了没多久,里面就来了新的恶鬼。
在前面带队的是个白无常,他后面跟了几个穿着白袍的鬼差,勾魂索串着一长串看不见尽头的鬼魂,沈煜初敬业地拿出方才鬼差递交给他的小册子,翻开一页就是一个人的姓名以及他所要接受的酷刑。
沈煜初知道这本册子或许不简单,因此相当慎重的核一一对起册子上的名单来。
在最前面的白无常拉了几个鬼魂过来之后,它突然看了看沈煜初,开口说道:“咦?是不是你?”
沈煜初也诧异的抬起头,他与白无常对视了一分钟,彼此都明白了各自确实是在哪里见过,在白无常犹豫该如何在地狱里称呼沈煜初时,沈煜初伸出了手:“难道是你?二十五?久违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如果不方便称呼的话,你倒是可以称呼我为S。”
被沈煜初这样称呼的白无常愣了一下,随即也笑起来:“啊,果然是你,这段时间我听说过有人要来帮忙,没想到确实是你。”
沈煜初点点头,正准备结束寒暄好继续工作一会,白无常却又说道:“正好,你的几个同伴也过来了,我还正在愁该怎么找到你,眼下却正好。”
沈煜初疑惑地向它身后望去,只见鬼头攒动的地方飘来了两只白帽子,其中一只白帽子飘了半天,最后在他旁边憋出一句:“操!”
说这一句话沈煜初就心领会神的知道这人是谁,马上开口阻止她道:“小心说话,L,别在这里脏了嘴。”
来人似乎很憋屈,但碍于地方特殊,没敢在这地方大嘈特嘈,而另一人刚想发出一声叹息,就被沈煜初用眼神警告,将情绪收回之后面前的两个人都很郁闷,最后他另一人也语气平平地只是说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沈煜初:“先帮忙吧,来的路上有人告诉过你们要怎么做吗?”
旁边的白无常适时地插话道:“放心,我有跟他们说过,现在也就是帮忙接点鬼怪过来受刑即可,等到被调出去的人手回来之后,你们就可以不用一直来帮忙了。”
沈煜初便点点头。
听说地府重建之后,在地狱这种恶鬼遍布的地方又加了层层的防御,就是为了防止类似炽然鬼这类的事件再度发生,但由于估算失误导致人手不足,一些比较简单的岗位反而没人做,因此鬼神们才想到了从人间借人。
所以他们这些从人间被叫过来的人帮忙也不算费劲,林耳估计是一大早就被床上叫起来敢怒不敢言,因此没给那些恶鬼们好脸色,勾魂索一拽,敢在她面前大声嚷嚷一个巴掌就拍过去,融入得十分迅速,惹得白无常还表扬她说她上手还挺快。
只不过在这种地方帮忙也很难知道时间的流逝,沈煜初忙了一会后,白无常就过来跟他说换班的人来了,他们现在可以回去,他预感到接下来有好几天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因此跟白无常要了联系方式。
白无常估计都没想到他还能来这一出:“你跟我要联系方式?你跟鬼要联系方式?”
沈煜初说道:“实在是没办法啊,我也不知道之后财神大人会什么时候叫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地上的时间过去多久,有没有耽误我自己的工作,而你们在这里的肯定有门路,要是能及时通知我让我安排好一下时间,这样我也能尽心尽力的来帮忙,你觉得呢?”
说完他还低声贿赂:“放心,事成之后金元宝也少不了你的。”
白无常被沈煜初的话逗笑了,还真的跟沈煜初交换了联系方式,它给了沈煜初一张白纸,等到需要他过来的时候会在白纸上面告诉他。
沈煜初对白无常说了感谢,随即摸了下口袋里的金元宝,金元宝背面的纸发出滚烫的热度,裹在他身上的袍子一转,将他全身包裹起来。
他们很快回到人间。
沈煜初一睁眼,就见到房间里天光大亮,摸到手机一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他在人间的身体直接睡了一个上午。
解锁手机之后果不其然群里的消息就开始弹出来,沈煜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会发什么消息,他先去确认了一下上午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工作,好在只有助理一个人发的消息,助理跟他说马上一心一意的发布会就要在这几天开始,让他注意点时间不要忘记,其他的倒是没有,也因此幸好今天早上没事。
所以沈煜初溜进群聊里摸了会鱼,看着林耳在群里吐槽一大早就被拉进地狱的感想,期间还夹杂着另外两个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羡慕,和管博容煽风点火的看戏。
【林耳-L:羡慕个锤子,本来我体质就偏阴,这样去一趟还得了了??】
【管博容-G:?那是谁吵着闹着非要去的?咱们这有些人想去还去不了咧,少来在这凡尔赛了(鄙视)】
【林耳-L:那关键是能不能让我准备一下??谁一大早刚没睡醒就被叫去工作都会有点起床气的吧??】
沈煜初在群里潜水了一会,起床洗漱,路过床边的行李箱时,他看到三只精怪不约而同的从行李箱里冒出来,并且不约而同的远离了他。
他觉得有点奇怪,在牙刷上挤上牙膏之后回过来问它们仨个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今早上去地府的时候,你们几个不在?”
它们三个沉默了好久,又不约而同的离开了沈煜初大约一米的距离。
球球是最先出声的:“你早上什么时候过去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沈煜初有些疑惑:“差不多刚睡醒的时候,我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你们也要去的吗?我还特意跟财神提了一嘴,怎么回事?”
三只精怪纷纷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其中小归说道:“你知道吗,你现在身上有一股很浓重的鬼气,特别呛精。”
沈煜初疑惑。
他看向从幻境中出来的两只精怪:“怎么,你们还怕这种鬼气?”
两只精怪再度摇头,小术经过长时间的集体生活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被激怒,但它还是反驳说道:“怎么可能,只是鬼、妖、精彼此都不是一个物种,我们再怎么说也只是修道时间比较长的普通精怪,跟那些地狱里的大鬼完全没有比较性。”
沈煜初思考一会,明白了小术的意思:“懂,你还是怕了,没事,我不嫌弃你。”
小术对于沈煜初的想法直接摆烂:“你开心就好。”
球球赞许:“看来你已经学到了我们家的精髓。”
沈煜初度过了中午非常愉悦的亲子时光,下午开始好好工作。
助理说的发布会是在下午五点,而在开发布会前一天助理有跟沈煜初说过流程,发布会的地点定在了一家酒店,外面天气很冷,此刻已经是深冬,沈煜初穿了身西装,在外面套上厚实的羽绒服。
去的时候沈煜初除了带上助理和管博容,还带了好几个人,这让好长时间没见的其他三人有些惊叹。
贺逸感叹:“这解了约开了新工作室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人都变得大牌起来,这形象,这气场,我发的消息你能不能考虑回复我一下啊大明星?别把我晾着了好不好?”
沈煜初:“你可拉倒吧,你也就一个星期前发的消息,而且结束话题的人是我,少胡说八道了。”
贺逸笑笑,他们几个也有好久没见了,于是在进场前聊了聊,聊到中途的时候,楚琦突然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过段时间要进去破阵子剧组?”
沈煜初点头:“怎么着,你也参演了?”
楚琦:“差不多,里面有个副导演是我认识的长辈,问我需不需要去客串几场,我答应了。”
沈煜初嗯了一声:“挺好的。”
楚琦看了看四周,小声跟他说道:“不过你最近小心点比较好。”
沈煜初:“怎么了?”
楚琦:“我听说这几天有家公司一直在联系我们导演,说想要换角色。”
她说道:“那家公司要求是只要能把角色换了,就可以给破阵子再多投资点,也就是说缓下来的演员相当于带资进组,那个导演我也认识,他这个人很怪,有的时候很倔有的时候又很圆滑,特别摸不透脾气,他对于换演员这事好像没什么特别的表态,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换。”
沈煜初听着楚琦说话,楚琦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措辞道:“我也是听说,而且我周围的人目前只有你跟公司解约自己出来单干,所以我想你要不要小心一点为好。”
沈煜初听完,也只是笑着说道:“好,我知道了。”
楚琦看了他一会,见他似乎没生气,便也笑着聊起别的话题。
发布会则如期举行。
在电视剧的发布会上,相较于其他三位,好多媒体和记者都将目光放到了沈煜初身上,大家都很好奇这样一个之前不知名的演员怎么会出演贺导的电视剧,而贺导笑了一下,在旁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他长得帅?长得不帅干嘛要来演偶像剧?”
底下响起一阵南风团队阵善意的哄笑声。
贺导继续说道:“虽然咱们这电视剧可能套路很常见,但是绝对会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们的一心一意。”
一整场下来,沈煜初被提问到的次数还挺多,每个人分配到的问题也挺友善,一整场下来都算和谐,最后合照完成之后,发布会就算结束。
只不过在出酒店的时候,沈煜初感觉到有好几下灯光闪过,他皱着眉望过去,见到两个女孩正在拿着相机拍他,看见他的视线望过来时,还露出了特别激动的表情。
他问向助理:“这些人你知道是谁吗?”
助理看了她们一眼:“大概知道,是老板你的粉丝,宣布要开发布会的时候有几个给工作室的账号发了消息,说想来现场拍你,估计应该就是她们。”
沈煜初嗯了一声,他走到两个粉丝面前去,在她们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说道:“你们是我的粉丝吗?”
其中有个人反应过来,连忙跟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沈煜初笑了一笑:“那我们就在这里拍吧,灯光有点闪,不要闪到别人。”
反应很快的粉丝来不及说话,直接举起相机对着沈煜初咔咔一顿猛拍,工作室的其他几个人也没阻止,也就是助理稍微站得近一点,防止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
等到两个粉丝心满意足的拍完,察觉到好像拖了挺长时间,她们便有些小心地问道:“可以要个签名吗?”
沈煜初笑:“没事,可以的。”
两个粉丝连忙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签,他一边签一边随口说道:“你们今年多大了?”
粉丝赶忙说道:“放心放心,我们成年了,而且我们就是京城本地人,打个车过来要不了多少钱。”
沈煜初笑笑:“看上去你们俩也不大,是不是上大学没多久?没逃课出来吧?”
粉丝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今天真的没有课所以才出来的。”
沈煜初帮他们签完以后,感觉外面实在冷,便让她俩现在打车回家,等车的时候管博容还拎来了两杯热奶茶,让她们稍微能觉得暖和点。
上了车之后粉丝也有点念念不舍,从车窗里冒出个头:“哥,下次我们还会来看你的!”
沈煜初挥挥手:“你们记得好好学习。”
目送两粉丝离开之后沈煜初突然也有些感慨:“以前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窝在京城这几十平不到的小房子,没有房子没有车没有粉丝没有背景,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一切也都开始变好了。”
其他人见状面面相觑,有些不敢说什么,管博容忙安慰道:“没事的哥,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我们这不是正在努力吗?”
沈煜初笑着点头。
发布会现场到来的两个粉丝让沈煜初心情很好,这天回酒店都难得没有挑剔家里的精怪,惹得它们仨有些疑惑,一度以为他被下降头。
晚上沈煜初睡得也很早,毕竟早上刚下过地狱,早点睡养养魂也是好的。
只不过睡到凌晨,他被一阵轻微的动静吵醒了。
酒店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沈煜初从床上起身,见到行李箱内三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紧盯着窗户,窗外有一缕不知名的阴气飘过来。
他转头望过去,与窗外的一双眼睛对上视线。
双方彼此沉默半晌,最后被一声咚的响声打破。
从窗户飘进来的小鬼飞一般的逃离,逃离前咚的一声撞上窗户玻璃,嘴里发出惊恐的声音:“我超!救命!这里怎么有鬼啊啊啊!!”
沈煜初:?
“你有件东西不小心放在我家里,因此我来物归原主。”
蹲在行李箱内的小术龇着牙,猛地就蹿了出去逮鬼,而球球则从行李箱里面化成一缕精气飘出来,用一副老成的声音点评道:“这些小鬼还是太年轻。”
沈煜初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正好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他从床上下来,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走到窗户前呼吸新鲜空气,随后说道:“这是哪家的小鬼?”
球球飘过来揉成一团蹲在他肩膀上,说道:“感觉好像是明星养的鬼,财气老重了。”
小归这会也不同于以往,爬得飞快,它爬到沈煜初肩膀上来以后也吭哧地说道:“不是好像,就是明星养的鬼,你们圈子里不是有句话说红气养人吗?我看这个小鬼身上的红气也挺重,想来应该就是你们圈子内哪位比较红火的明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