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协议闪婚后—— by酒晚意

作者:酒晚意  录入:10-02

景国振有些窘迫,这个医生看他的眼神不算友善,甚至称得上冷漠,大概这个人知道他自己和景眠的关系。
他回答:“…是我。”
裴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景国振说:“我想……了解一下那孩子的病情。 ”
裴医生愣了几秒,忽然笑了:“不觉得你来的太晚了吗? ”
景国振面色不太好看,他喉结动了动,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即使晚了,也应该过来。 ”
“大夫,眠眠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
本以为对方不会再告诉自己,或是因为景眠曾经告诉过眼前这个男人,自己从来没有善待过那个孩子,所以这见到自己那一刻,这个医生本能就抱有了敌意。
但好在他没有找错。
景国振深吸了口气,静静的等着那个自己可能不会被知晓的答案。
“创伤后应激障碍。”
裴医生说。
景国振猛地抬起了头,眼里尽是诧异:“什么?”
这个病对于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太过陌生,在老一辈的人眼中,抑郁焦虑症都可能是年轻人用来躲避上学的借口,更别说创伤后应激障碍,这种学术感极强的医学术语。
而这个病症,竟然会和自己儿子联系到一起。
“为、为什么……”景国镇有些语无伦次,甚至不知道先询问这个病具体的表现和内容是什么,他开口,完全搞不懂,也不想明白似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得这种病?”
“好端端?”
裴医生无声地笑了下,嘴角的弧度像是无声的讽刺,他说:“眠眠从小到大,在你几乎没怎么参与的养育下,他一直都是好端端的?”
“你要是直接现在,依旧假装不理解,还不如现在就回你的病房去。”裴医生靠回椅背,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这里不负责接待病人家属。”
“不……裴医生,我不是那个意思。”
景国振下巴上的胡渣青紫,眼睛也尽是血丝,看上去有些狼狈,他连忙说:“我不太了解这个病,但如果景眠能治好,我愿意为他承担一切费用。”
他现在说这话的装扮显然不够令人信服,本以为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医生会对他的衣着和状态做出一番嘲讽,谁知对方竟然并没有。
相反,男人低下头,拿过一叠厚厚的医学资料书,熟练到没有任何犹豫的跳转到一页,随即调转方向,推给景国珍。
“划红线的那行字。”
甚至不屑于和他解释。
景国振接过,这本书停留在的页面,正是刚才令他费解的那几个字。
“这个……不能让任家知道。 ”景国振低下头,读完后,发青的唇瓣有些颤,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般,低喃道:“知道的话,眠眠会被他们退婚,他承受不了……”
裴医生微微皱眉:“任家? ”
“对。”
“不能让任家知道。”景国振抬起头,问裴盛:“我是第一个知道的,对吗?”
裴医生表情有了变化,景国振却捉摸不透对方的神色。
只是,几秒后,
他听到裴医生开口:“当然不是。”
景国振一怔,眼里流露出惊异的神色。
“他的爱人很早就找到了我。”
“你从来都不是第一个。”
翌日清晨。
景眠彻底退了烧。
虽然脚下有点虚,但好歹能下楼,吃了热腾腾的早餐,景眠觉得全身都活过来了。
因为李道阳要来,即使自己再烧起来,也不至于家里没人,所以景眠让任先生去忙自己的行程,不用在家陪自己。
只是,为了不打扰男人工作而发出的动员行动,似乎莫名有点……不让先生打扰的清场嫌疑。
景眠躺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又想睡个回笼觉。
不知过了多久,景眠的手机响了。
少年拿起一看,发现竟是任先生的经纪人,杨帆大哥。
景眠很快接通,叫了声“杨帆哥”。
“景先生,你现在在家吗?”
景眠回答:“在。”
任先生的经纪人或是助理联系他时,一般都是男人的授意,或是要接他去哪儿,或是有活动无法和自己通话。
景眠猜测,任先生大概有什么事找他,但早上他们也才分开了两三个小时。
“怎么了?”
杨帆擦了把汗,声音有些焦急,道:“眠眠,任哥现在不在后台,因为要出席活动,先前我去取文件的时候好像把备用版落在了任哥的书房,现在大概率还在那里。”
“这边有点着急,下午要用。”杨帆叹了口气:“要是要的时候拿不出,我再折返回去取,那时候就耽误事了。”
“景先生,你现在方便吗?我让余年过去取。”
如果放在平时,景眠会和任先生确认一下,而现在大概率任先生抽不开身,况且在今早男人离开时也提到过,只不过说的是杨帆本人可能过来,开门的时候不要被惊到就好。
“方便的。”景眠站起身,往二楼走:“是书房的书柜吗?”
“不太确定,当时我放在了桌面上,如果现在没有的话很可能任哥收起来了。”
杨帆说:“大概在书柜,或者抽屉,或者是某个文件夹里…哎,麻烦了眠眠。”
景眠轻声道:“没关系,我去找找。”
少年把手机放了免提,因为是先生的书房,所以他并不是常客,偶尔需要完成课题,或者笔记本无法取代的必须要用电脑时,才会和男人说一声,占用先生的书房。
甚至他在书房待过最久的时间,还要追溯到那次自己在试穿婚礼的西装时,被任先生抵在书房门前的那个吻。
但他从来没试着翻过先生的抽屉或书柜,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那是对方的领域,作为协议结婚而同居的夫夫,最初时景棉便怕窥探先生的隐私,让男人感到冒犯。
上一次他偶然扶起相框,还发现了自己和任先生小时候的合照。”
现在情况特殊,他只好按照杨帆说的,在书房里放轻动作地寻找。
少年把手机按了免提,放到男人的桌台上,他打开书柜,掀开一排又一排的缝隙,以及有些宽大的可以夹着纸页的书籍。
找了一圈后,景眠一无所获。
杨帆提醒少年:“是不是没放在书柜上?抽屉里有没有”
景眠俯身,一排又一排拉开抽屉,先生抽屉里的物件并不繁琐,也不多,整齐而简洁,如果有景眠想找的文件,根据大小,一目了然丝毫不费力气。
第一层。
然后是第二层,
第三层。
景眠发现,第三层竟拉不开。
钥匙孔丝毫不动,似乎是上了锁。
少年下意识收回了手,触碰到了男人不想让人窥及的领域,忽然有种侵犯了先生隐私的罪恶感,景眠拿过手机,告诉杨帆:“第三层上锁了。”
杨帆问:“您知道钥匙在哪吗?”
景眠:“不知道。”
先生没有告诉过他。
杨帆那头似乎找了找,犹豫道:“任总外衣兜里有一把钥匙,不知道是不是……我先让余年送回去。”
景眠答了句好。
电话挂断后,果然没过二十分钟,余年的车就开进了小区。
景眠开了门,余年穿过小院子,在玄关换鞋后,刚要上二楼,便看到景眠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脸色有些白,声音也带着点鼻音,闷闷的,一看就是刚退烧后的模样。
余年一拍大腿,迅速折返回来,说:“景先生,你病才刚好,穿这么少可不行,任哥特意叮嘱过我们……现在正好季节过度,发烧感冒都容易反复。”
他一边说着,连忙把手里的外套给景眠披上。
外套很大,即使披上肩头,下摆也垂到了大腿根部,只能堪堪露出指尖,景眠有些怔愣地低头,喃喃道:“好像是先生的…”
“对,是任哥的。”余年笑了笑,道:“钥匙在任哥外套里,我就一起拿回来了。”
冷意被隔绝在外,的确感觉暖和了许多。
余年马不停蹄地上楼去了书房,景眠跟在后面,停在书房门口,眼看着余年拿着那把钥匙找到抽屉的第三层,对准,发现插不进去,更拧不动。
余年:“?”
他收回手,说:“不是这把,打不开。”
余年站起身,拿出手机,给杨帆拨去了电话,同样摁了免提,两人在电话里扯着嗓子沟通,半天没个结果。
景眠下意识把手伸进穿着的外套里,摸了摸,外衣兜干干净净,唯一的钥匙在余年那儿。
只是,指尖顺着向上时,景眠手指一顿。
内怀里,似乎有硬硬的东西。
景眠拿出来,发现是一个比寻常门钥匙要小的金属钥匙。
少年默默走上近前,俯身,把钥匙插入第三层抽屉的钥匙孔。
金属的碰撞声响起,景眠朝锁芯微微一探,动作停滞,拧动。
锁芯发出“咔哒”的声响。
——开了。
余年:“!!”
余年把手机放到桌沿上,也跟着俯下身来,惊喜道:“竟然开了!景先生怎么找到钥匙的?”
景眠没来得及回答,在视线看到抽屉里面的那一刻,少年微微一怔。
余年把抽屉拉开,目光仅是搜寻了半秒,便叹了口气,抬头道:“抽屉里也没有。”
杨帆的声音也隔着听筒:“没有吗?”
他想了想:“估计没放书柜和抽屉,余年,你再试试翻一下茶几边,那里有没有一个档案袋?有的话也已经开封了,你可以打开。”
余年按照杨帆所说的,绕到桌子另一头的小茶几,茶几边的一个夹层里是一叠有些厚的档案袋,开封后大概装的都是一些重要的备份文件。
余年轻轻打开,翻找,很快就找到了杨帆所说的那张备用纸案。
他如释重负,喊:“找到了。”
“好咧,余年你回来吧,景先生还病着呢,别打扰人家休息。”杨帆那边似乎也很忙,匆忙说:“辛苦了。”
余年完成任务,刚要起身告辞,才发现景先生似乎已经沉默了许久。
像是……在发呆。
余年轻声道:“景先生,那我先告辞了?”
景眠回过神,站起身:“这件外套……”
余年笑着说:“没事,景先生您穿着吧,休息室那边有外套,不用担心冻着任哥。”
送余年离开别墅,少年再回到家时,家中一片寂静。
景眠躺回沙发上,连带着先生的外套一起,淡淡的好闻香气包绕而来,是属于任先生身上的味道。
少年拿起手机玩了会儿消消乐,今天李道阳要来借住,而且还没有到直播的时段,明明有很多事情没做,但自己却莫名少了份兴致。
他的注意力,好像被什么勾走了。
景眠用了几分钟,意识到了自己在因为什么而无法恢复专注状态。
似乎是……因为先生的第三层抽屉。
大概抽屉里的东西真的很重要,先生才会把钥匙放在内怀。
虽然仅是匆匆一瞥,但景眠还是看到了抽屉里,有一个包装精致的首饰盒。
纯白色,软质包装,里面大概是类似首饰的奢侈品。
但外皮有些磨痕,大概已经存放了许久。
边角上面写着缩写“MM”。
大概……是任先生没能送出去的礼物,或是男人收到了对方礼物,却一直完好无损地保留到了现在。
紧锁着的抽屉,代表着先生视若珍宝。
景眠垂下眼睫,在消消乐发出第三声“Unbelievable!”的提示音后,少年倏然坐起身。
理智在告诉少年:不用在意。
冲动在告诉少年:到底是哪个美眉?

门铃被摁响, 景眠开了门。
果然,李道阳出现在门口,拖着个小行李箱,寸头比上次长了一点, 满面灿烂地一笑, 迎面给了景眠一个熊抱。
“原来枫叶小区里面长这样?”
李道阳在玄关换了鞋,惊奇道:“这可是临城最高档的别墅区, 离市中心还近, 地段贵的离谱,听说好多明星也住在这里,你买菜的时候碰到过吗?”
“没碰到过。”景眠顿了顿:“而且…都是先生买菜。”
“任老师还会做饭?”李道阳诧异。
景眠点点头。
李道阳默默感叹。
长得帅还多金, 又会照顾老婆。
这是什么绝世好老攻?
景眠问:“安静不来吗?”
安静是李道阳的女朋友, 上次见过面。
李道阳啧了啧嘴:“不来, 我看演唱会的这位貌似和她偶像是对家,别说回临城, 票都是我偷偷买的。”
李道阳看到景眠的外套,问:“你这衣服有点大啊,都能把你装下了。”
景眠抬起一只袖子,又默默缩回:“我先生的。”
李道阳暗忖:传说中的男友衬衫。
短短进来十分钟, 就被秀了两次。
这是莫得感情的协议婚姻?
李道阳摆烂地躺在沙发上, 哀嚎道:“不仅是演唱会的门票, 就连来临城的高铁票都抢疯了, 我连商务座都没买到,最后还是站票,订酒店的时候发现体育厂周边旅馆都涨到了上千一晚, 七夕节刚给安静送了花和香水,这个月铁定破产了, 谢谢你们收留我……”
景眠坐下,忍不住问:“这样会不会太辛苦了?”
“当然不会。”李道阳坐起身,抬手说:“想象一下如果你有一天能见到Ash,难道不会比我还奋不顾身?”
景眠语塞。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见到Ash……李道阳做的一切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若是换成自己,说不定会更出格。
毕竟当初为了争夺Ash的影卫,在景父眼里一向安顺乖巧的儿子,变成了离经叛道的网瘾少年,甚至一度被撵出家门过。
李道阳脱了外套,绕着别墅参观了一圈,从厨房到浴室,再到客厅,目光被落地窗旁的盆栽吸引,他拨了拨叶子,惊奇道:“这好像个迷你版的榆树。”
景眠:“这个就是小榆树。”
李道阳看着小榆树骄傲挺拔的身影:“养的真好。”
景眠记得,刚带回来时,小榆树是那一批盆栽里最蔫的一棵,或许是因为价格差,少年把盆栽带回来,没事就剪剪枝叶浇浇水,训练和比赛的时候,先生会替他照料。
如今,它竟成了别墅里最生机盎然的植物。
李道阳走到二楼,自己开始辨认:“这间是次卧,这间是客房,这间是储物室?这间是书房……”
提到书房的那一刻,景眠视线不自觉停留了几秒,又转身跟上去。
“最大的这间,是你们的主卧。”
景眠点点头。
李道阳想了想,这次声音小了些:“如果你们今晚要忙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去楼下沙发将就一宿,绝对不碍事。”
景眠:“?”
景眠用几秒反应过来李道阳的言下之意,随即微怔,脸颊腾的一下烧起来,微哽道:“不会的。”
有客人的情况下……况且,他和任先生有过约定。
李道阳参观够了,就回到沙发,因为两人的兴趣爱好很重合,光是聊游戏和球赛,都能不间断地聊上一天。
就这样,他们从诗词歌赋聊到了人生哲学。因为有独立高清的大显示屏,任先生还给自己配了游戏柄解闷,他们下午还打了几局游戏。
李道阳不玩光耀,景眠就陪他玩单机打丧尸。
直到门锁声响起。
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一转头,便看到高大的男人出现在玄关。
正值深秋,男人身上似乎带了寒意,客厅的灯光亮着,一抹微弱的光线洒落玄关,明暗交错,衬得面庞俊美异常。
景眠摁了暂停。
他站起身,走到任先生身边,互相介绍了沙发上愣住的李道阳。
李道阳和对方握了手,坐回沙发上,发现被握的那只手有了红印。
李道阳:“……”力道简直恰到好处,既不会疼到,还能发觉对方是使了劲的。
无心玩游戏,他看着高大男人去摸少年的额头,景眠眼睫颤了颤,抬头说:“已经退烧了。”
“按时吃药了吗?”
景眠嗯了一声,重复道:“一片感冒药,两粒胶囊,早上、中午。”
任星晚低声说了什么,景眠微怔,随即被揉了揉脑袋,男人去烧水,在准备好冲剂的碗里倒了开水,热气氤氲。
原来是还落了一袋冲剂药。
等到没那么烫了,等在旁边的景眠便乖乖捧起碗,喝药。
少年喝完,微微眯起眼,眉稍很细微地皱了下,但很快不露声色地恢复如常。
看来在忍着苦。
很快,男人从兜里拿出了什么,细碎的糖纸被拨开的声响,送进了小朋友的嘴里。
味蕾被浸润的苦涩,逐渐被蔓延开来的甜味取代,景眠舔了舔,发现是橙子味的。
“甜吗?”
景眠点点头:“甜。”
李道阳:“……”
甜的是糖吗?
甜的是你们这对小情侣!!
李道阳没参与晚餐,他读的军校,油炸食品和零食平日里学校宿舍禁止,基本吃不到,给他想的够呛,不仅下午订了外卖配送,披萨,薯条,炸鸡和火鸡面,还有芝士蛋糕,每样都点了个遍。
景眠大病初愈没什么食欲,只吃了蛋糕,大多数都由自己消灭。
现在看来,大概也是因为老公做饭好吃。
还没到休息时间,李道阳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把游戏手柄递给景眠,还剩下两张没玩的图,打完就睡觉去。
只是,当了一晚上灯泡的李道阳,觉得自己应该礼貌性的,邀请一下眠眠他老公。
李道阳拿起手柄,问即将上楼的男人:“任老师,要试试吗?”
“是款丧尸游戏,眠眠玩得可厉害了。”
景眠一怔,瞬时抬头。
不知道李道阳怎么忽然随口问了一句,但景眠的印象里,游戏这种东西,和男人挂不上边。
任先生拒绝还好,如果答应了……
景眠轻轻咽了下口水。
任先生看上去,不像是擅长打游戏的样子。
景眠默默给台阶:“先生应该还有工作要忙吧?”
谁知,男人仅是停顿了几秒,随即启唇。
任先生:“不忙。”
“任老师,新手入门有点难度,我教你。”
李道阳被任星晚隔在了另一边,原本还和眠眠挨着,他只好垂眼,给男人看:“摇杆是控制方向,前后左右,小圆圈是确认,叉是返回,start是主菜单,这个加L1键是存档,摁下摇杆是射击……”
李道阳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说得太快了,于是问:“任老师,我、我再说一遍?”
任先生道:“开始吧。”
景眠默默心跳加速。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任先生打游戏。
李道阳嘴上谦让,手却诚实地默默挑了个自己最擅长的图,点击进入。
李道阳说:“任老师,我也刚玩不久,咱们新手切磋,菜鸟互啄哈。”
景眠:“……”
这款丧尸游戏出了五年,李道阳在刚发行那时候就买了碟,地图练得比自己还熟。
景眠刚想开口换图,却转念一想,不论哪张图,对先生来说……可能也没什么差别。
少年靠坐回沙发,心想等待会任先生输了,他再和李道阳PK几场,帮先生出气也不迟。
屏幕画面开始转变。
李道阳操纵摇杆,迅速捡了附近最好的那把枪,沿着地图冲了出去。
景眠看着自家老公摁动摇杆,像刚出生的小鹿学步一般,有些艰难地、捡起了一把喷子。
景眠:“……”
□□虽然杀伤力大,但射速慢,枪口乱动,换弹更慢,对于新手来说,拿到喷子甚至很大概率会打不到人。
少年无声地低下头。
不忍心看了。
只是,在嘶吼的丧尸临近,他忽然听到一声爆裂的声响。
短暂却震动。
是□□的射击声!
景眠抬眸,看到先生的视角之中,一只匍匐于房檐边的变异丧尸瞬时瘫软。
击倒的不是普通丧尸。
竟是行动迅速且很难瞄准的……变异丧尸。
房顶那种隐蔽的位置,连自己也要走到附近才会察觉,是怎么看到的?
景眠瞳孔微微缩紧。
甚至有些怀疑人生。
刚才那下……是他先生打的吗?
李道阳那边已经成功击倒了十余个丧尸,随后被一只变异丧尸扑倒,狠狠撕咬,血条簌簌往下掉。
然后景眠眼看着任先生缓慢地走到李道阳面前,低头。
砰得一声。
人类掉得飞快的血停住了。
李道阳惊异道:“用喷子也能爆头,还是变异丧尸!?”
景眠喉结滚动,在心里默默补充,
还是两次。
任先生声音淡淡的:“初学者的运气。”
在这之后,也的确如男人所说,李道阳一路带飞,任先生的角色磕磕绊绊,最后总算艰难通关。
李道阳偷偷松了口气。
最开始,他汗都快下来了。
他玩这款游戏三四年,热爱到乐此不疲,还和同学开发了几张新图,天天组队。
这要是输了,都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李道阳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朝对手比了个大拇指,适当安慰道:“任老师很厉害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初学者一枪爆头变异者,虽然后面没发挥好,但对新手来说已经很牛逼了。”
景眠有些发怔。
尽管后面任先生发挥的不尽人意,但在他印象中,最深刻的,还是开局那两杀。
那种决绝精准,狠戾果断的枪法,
如果不是自己了解先生的实力,甚至很难和初学者挂上边。
李道阳看了眼表,说:“挺晚了,我先去睡觉了,晚安。”
景眠点点头:“晚安。”
在回到卧室前,
景眠把先生的外套留在了沙发上。
景眠难得失眠。
自从和任先生同居后,失眠症状已经很少复发,只是今晚,他有无法释怀的事,忍不住一个劲回想。
任先生的第三层抽屉。
上了锁,钥匙放在贴身的内怀,不想被任何人窥伺的秘密,以及刻了“MM”缩写的绒垫盒。
景眠抿住唇,鼻尖涌上异样。
说不定……是没能送出去的婚戒。
在分开的这十二年,他和任先生没有任何交集,更不知道对方的人生,所以男人有过交往对象,即使认真到打算结婚的程度,自己也无权知晓和干涉。
他知道钥匙在哪。
也知道首饰盒就在第三层抽屉里。
但那不是正确的做法,如果真的在意,他大可以直接问任先生,里面是什么,以及那背后代表的过往,以先生的性格,很大概率会坦诚相待地告诉他。
景眠睫毛微颤。
……他不想知道。
推书 20234-10-01 :把死对头认成暗恋》:[近代现代] 《把死对头认成暗恋对象后》作者:山青禾【完结+番外】晋江VIP2022-05-01完结总书评数:545 当前被收藏数:5978 营养液数:2423 文章积分:53,314,660简介:  (这是一本平平无奇的超甜小短文)  同学聚会那晚,程西本想和暗恋多年的高中班长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