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微的低哑,带着几分克制,许霁只觉得身体有些发软。
傅应深松开许霁,退后几步,却因为醉酒有些站不稳,许霁赶紧快一步的抬手扶住他,随后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人上车。
傅应深看了许霁一眼,两人目光对视上,却都没有言语,随后他才弯腰上车。
许霁关上车门,从另一边上去,系好安全带准备发车时才注意到傅应深上车后就闭上眼睛靠在座位上,安全带都没系。
犹豫了一下,许霁还是没有去吵傅应深,他弯腰过去,把安全带拉过来,轻轻给他系上。
车内没开空调,两边的窗都开着的,凉风吹进来很舒服,傅应深睁开眼,看向窗外。
吹了很久的冷风,许霁身上的燥意才渐渐散去,傅应深转过头,看向许霁的侧颜,微醉的眸子清醒了很多。
其实醉意已经散了大半。
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傅应深要去洗澡,许霁去厨房给人煮了点醒酒汤,端回房间时,傅应深刚好从浴室出来。
他把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道:“待会凉一点把它喝掉,我先去洗澡。”
其实在出门前,他早就已经洗过澡的,但是这个天出一趟门又折腾出了汗,所以想着随便再冲一下。
傅应深看着许霁,点点头:“好。”
其实喝不喝都无所谓,但他还是把桌上的醒酒汤喝完了。
傅应深想找自己的手机,但床上只有许霁的手机,自己的手机是许霁拿回来的,不知道被放哪了。
他随手拿过手机解锁,想打个电话找一下,刚点开拨号,就看到通话栏有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的国外。
傅应深微微蹙眉,似有所觉,他点开看了一眼,随后直接拨通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就接通了。
“喂,许霁。”
对面是熟悉的声音,傅应深并没有太大的意外,不过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而已,他神色淡淡的挂掉电话,把通话记录删除,手机被放置一边,似乎忘记他原本是要找自己手机的。
远在他国的江韫和在接到许霁电话时是意外的,只是电话接通,对方就挂断了。
他有些小失望,却又摇头浅笑,眸光柔和又复杂,他在期待什么?
许霁怎么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最大的可能性,应该就是不小心点到号码的。
所以他的拇指停在那一串熟悉的号码上,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回拨过去。
第18章
许霁洗完澡出来,就见傅应深靠在床头坐着,微微阖着眼,冷峻的眉眼淡淡的,即使是放松的状态下,都透着漠然的冷,仿佛谁都走不进他的心里一样。
许霁走过去,站在床边,刚抬起手,想碰碰傅应深的脸,就被对方骤然抓住了手腕。
傅应深的力度有些大,他睁开眼,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底折射着一种滚烫炙热的幽火,道不明的情绪危险而隐秘,但也只是一瞬,他眼底恢复以往的冷淡,看着许霁。
许霁和傅应深对视上,随后垂眸注意到他的手边放着自己的手机。
傅应深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道:“我找我的手机,好像不在房间里。”
许霁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把傅应深的手机落车里了,光顾着照顾傅应深,上车后他随手把手机放到车里,忘记一起拿上来了。
“应该在车里,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许霁道。
说着,他准备把手抽回来转身去外面拿手机,却发现傅应深没打算松开,他露出几分疑惑的抬眸看傅应深。
傅应深手腕用力,把人直接拉着跌坐在了床上,随后从身后拥住许霁,用双臂他把困在自己怀中的这方寸间。
“傅应深。”
傅应深抱得太紧,许霁被限制住几乎动弹不得,他试着挣了几下,但喝醉酒的人,力气却大的很,直接一个翻身把他按在了床上。
两人四目相对,许霁从傅应深眼中看到了腾着的欲望,他的呼吸一滞,两人的身体只隔着两层单薄的布料。
原本在车内平复下来的那阵燥意很轻易的被一个眼神就再次勾了起来,身体本能的反应,让他渴望傅应深。
傅应深的手掌从睡衣衣摆探入腰间,干燥的手掌贴着肌肤,许霁下意识的仰起了身体,傅应深顺势俯身堵住许霁的唇。
他很喜欢这具漂亮的身体对自己本能的反应,傅应深眸光渐暗,最初的亲吻也变成了啃咬厮磨,他的动作逐渐粗暴了起来。
“你的手机。”许霁见傅应深似乎没打算放开自己,甚至连衣服都被扯坏,也忍不住抓住了傅应深的手。
手机对傅应深应该很重要的,万一公司有什么重要的事联系不到他……
傅应深带着情/欲的眸子望着许霁,动作只稍停了一下,随后哑着嗓音道:“不用了。”
比起手机,傅应深的注意力很显然在许霁身上,他把头埋到锁骨处咬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微疼感让许霁抬手抵住傅应深的肩膀,他额间布上了细密的汗水,声音带着动情的温软:“傅应深。”
傅应深在听到许霁喊自己名字,更是抑制不住,他抬眸视线落在许霁脸色,对方眉眼微蹙十分克制,沾染着情/欲的眸子似迷离又似清醒,看的人气血上涌。
“你说的先回来,许霁,已经到家了。”傅应深的气息很热,幽幽的眸子盯着许霁,仿佛野兽盯着猎物一般,眼中是骇人可怖的欲望,看的人心惊胆战。
许霁听着傅应深的话,抵在对方肩上的手缓缓放轻力道,随后松开,傅应深的身躯压了上来。
许霁闷哼了一声,揉皱的衣服散落在床上和地上,傅应深炙热的吻堵住了他所有的呼吸和急促出口的声音。
他皱紧眉头,许是醉酒的缘故,今晚的傅应深格外的失控且粗暴,在身上留下的痕迹又重又狠,疼的许霁想出声制止,又被溺人而滚烫的吻给堵住,只能拽着被褥无助的颤栗。
身躯被紧紧拥在怀中,几乎密不可分,动弹不得的任由傅应深抵死纠缠,连带着喘息的空隙都没有。
一整个晚上,几乎耗空许霁的所有体力和精力,弄的狠了,许霁受不了就会咬住傅应深的肩膀,留下深深的牙印。
痛感使傅应深更加兴奋,许霁也变得更加的难以承受。
不晓疲倦的情事,一直到许霁受不住昏睡过去也没有结束。
这是许霁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傅应深,有些吓人,可是粗暴中又会带着克制的安抚和温柔,让许霁在那样骇人的欲望中也还能感到安心,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他身上的痕迹几乎没法看,过度的情事让他动一下都酸疼难耐,脚趾微微蜷起,忍过一阵不适后,才缓缓掀开被褥,露出那一眼就让人浮想联翩身躯。
一旁的傅应深也醒了,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许霁的后背,清醒后的他,蹙紧了眉头。
一只手臂从被窝出来,直接抱住了许霁的腰,把人重新拖入自己怀中,低头埋在许霁的耳边,垂下的睫毛掩盖着眼底所有的情绪:“对不起,昨晚吓到你了?”
许霁被傅应深抱住,身体似乎本能的对昨晚的事感到战栗,轻轻缩了一下,傅应深微微怔住,随后不动声色的把人抱得更紧了。
许霁的手掌轻轻覆盖住傅应深的手,随后收拢握紧,傅应深的手颤了一下。
“是有些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时不给你碰呢。”许霁的嗓音里带着几分调侃。
傅应深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欲言又止,还是许霁主动道:“有点不舒服,但总体还是快乐更多些。”
他几乎是全方面的照顾到了傅应深的情绪,而且说的这话不算假,只是他的身体吃不消傅应深这样的折腾。
“许霁,我们去旅游吧。”傅应深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
许霁听到这话,也愣了下,好一会才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们结婚有段时间了,婚礼没办,蜜月总可以补一下。”傅应深道。
许霁没想到傅应深会这样说,原本这段时间因为江韫和受影响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但是他的眼底却带着歉意,轻声道:“对不起,我工作上暂时走不开,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去可以吗?”
傅应深也知道自己说的很突兀,所以许霁的拒绝他并不意外,只点点头:“好,那等你忙完。”
“我先去洗澡。”许霁等着傅应深松开他,实在是这个样子很不舒服,他有些受不了。
往常他都会把自己清理干净,大部分时候傅应深会顺着他的意思抱着他去帮他洗,但是昨晚他实在抵不住先昏睡过去了,醒来后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我和你一起去。”傅应深道。
许霁双腿都是酸软的,有些站不直,最后还是傅应深抱他一起去的浴室。
收拾完以后才吃早餐,傅应深已经从车内把手机拿过来了。
许霁见状,问道:“没什么事找你吧?”
“没有。”傅应深收起手机,这会都九十点了,助理给他打过两个电话,大概是有工作找他处理,但傅应深没和许霁提。
许霁也被傅应深耽误了上班的时间,起来后先请了两小时的假,傅应深原本以为许霁今天会在家休息的,听他说待会吃完早餐还要去公司,顿时皱了下眉。
“怎么不在家休息一天,你们公司难道就没一个人可以暂时代替一下你的工作吗?”
许霁正在喝粥,听到这话,放下勺子,抬眸认真的解释道:“有的事可以代替,有的事代替不了,这个研究项目耗费了大家太多心血,眼看着到关键时期,虽然现在没前段时间忙,但也不能有半刻松懈的。”
傅应深看着许霁那双明净的眸子,随即收回目光淡淡道:“对不起,我不该干预你的工作,待会吃完我送你去公司。”
“好。”许霁点头。
吃完饭,傅应深把许霁送去公司。
到中午时,前台找许霁,说有人给他送礼,许霁神色疑惑,看了一眼,礼物包装的很精致,上面甚至还有小卡片,写着xx公司x某致上。
他微微蹙眉,因为并不认识上面的名字,东西他没有拆开先放在前台了,等到时候有人找再还回去就行。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事,没过几天又收到新的礼品,而且价格不菲,还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最近那么多人给你送礼?”
连苏艾都跟着疑惑了。
“不知道。”许霁把东西放前台,怕这样的事再发生,于是提醒道:“下次再有谁送东西说是我的,麻烦一律不收。”
“好的。”前台点点头。
也幸亏许霁提前打了招呼,之后还真有不少人送礼,都被前台拒绝,连带着前面收到的两份,也在对方再来时原封不动的退回去了。
大概是送给许霁的东西都被前台拒收,之后这样的事情就减少了。
许霁的工作并不轻松,而且很耗精力脑力,根本没空在这种事情上费神。
就在他以为这莫名其妙的送礼事件过去后,下午难得下个早班,傅应深说路上堵车,可能会晚到个十多二十分钟。
外面在刮风,很是凉爽,空调吹久了,许霁打算在外面吹着风等傅应深。
风吹起衣摆,吹乱发丝,他站在人行道的银杏下,身形笔直,微微仰头享受着清风,吹散一身的疲惫,清雅的气质配着姣好的容颜,像是一幅画。
但还是有不识趣的人挡在了他的前面。
风被挡住,许霁放松的眉眼凝了一下,转而看向面前的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脸上带着几分风霜和商人的精明,他对着许霁伸出手,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江泰集团的负责人。”
许霁神色有些有些迟疑,但不知道对方来意,还是不动声色的点头,“你好,许霁。”
“你是傅总的爱人吧?上次在宴会上有幸见过一面,不过来不及打招呼,方便请你吃个饭吗?”对方看起来八面玲珑,说话斯文慢理,很是好听。
许霁大概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连带着前段时间突然有那么多人送礼也明白过来了。
“抱歉。”许霁神色带了淡淡的疏离。
来人似乎并不意外,笑着道:“我知道,送的礼你也没收,许先生,或者这次你可以先看看我的诚意?”
说着,他伸出手,旁边的助理立刻递上了一份文件,他接过来,递到许霁面前,示意许霁打开。
许霁看着那份文件,是一份购房合同,他抬眸,略微意外。
“这套房是市内最好的地段,许先生,虽然我相信你和傅总感情很好,但是多给自己一点保障总是好的不是?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可以替我们递一份合同同时在傅总面前美言几句。”
“这份礼物太重,我受不起,傅应深的事我不插手,抱歉帮不了你。”许霁没有接,很礼貌的回绝了。
“许先生,有什么顾及我们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现在这个社会可不是有情饮水饱的,能拿在手里的东西最实在,哪怕有一天你们感情破裂,你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当然,我衷心的希望你能和傅总恩爱白头。”负责人道。
许霁蹙了蹙眉,他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对方那张气定神闲的脸,觉得好像没太大必要,于是退后几步,礼貌性的鞠了下躬,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负责人似乎没想到许霁真的能拒绝的那么干脆,他动了几分心思,抬手拦在许霁面前:“如果有一天傅应深不要你了,你可以考虑跟我。”
话刚说完,一只手臂直接毫不客气的挡开了他的手,把许霁隔开。
许霁下意识的转头,就看到傅应深挡在了他的面前。
傅应深脸色不太好看,冷漠的脸上带着某种压抑的暴戾。
“傅总。”对方明显有些意外,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被傅应深阴冷的眼神盯得有些遍体生寒。
“滚。”傅应深冷冷开口,甚至懒得维持风度,十分下人面子。
对方竟也一句话都不敢说什么,刚刚在许霁面前的那点气定神闲顿时荡然无存。
许霁跟着傅应深一起上车。
“他是谁?”傅应深并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有人骚扰许霁。
许霁想了想,答道:“不认识,他拿着一份购房合同给我,让我在你面前说几句好话,我没答应,大概有些生气,才说出那些听起来有些羞辱人的话吧。”
傅应深也没想到是自己给许霁造成的麻烦和困扰,他蹙着眉问道:“最近找你的人很多?”
“目前只有他一个,不过在之前的确有很多人送礼物过来,我让前台给拒绝了。”许霁道。
傅应深眉头皱的更深了,好一会才冷着声音开口:“是我没考虑周到,这件事我会处理好,不会有人再找你。”
“嗯,好。”许霁点点头,傅应深能解决当然最好,毕竟他也不想隔三差五被谁逮着送礼。
又过了一会儿,许霁突然道:“傅应深,如果我真的收了礼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有觉得顺眼的收就是了。”傅应深道。
许霁挑眉,看着傅应深:“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给我送礼,我要是收了礼,可是得帮忙办事的。”
“你开心就收,其他我会让助理联系。”傅应深道。
许霁听着这话,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此刻看傅应深的目光也变得复杂了起来,许久才露出淡淡笑意来。
傅应深的余光瞥见许霁的笑容,一时间被晃了眼,甚至差点忘了看路,他移开视线,重新专心看向马路,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许霁侧过头,被这么一问,竟真认真想了起来。
半晌,才道:“你啊,我想要你。”
真真假假的话让傅应深的那张脸原本就冷漠的脸变得更加的冷峻,即使知道只是随口调情的一句话,可从许霁口中说出来,依旧让他无法平静。
“那你早就得到了。”傅应深道。
“是吗?”许霁收回目光,目光看向前方。
他知道,这是不够的,他要傅应深的人,更要傅应深的感情独属于他一个。
大概是傅应深从中做了什么,之后的确没有人再来公司打扰过许霁。
六月份时,傅应深带着许霁去墓园祭奠了他的父母,那天是他们的忌日,老爷子特意打电话给傅应深,傅应深才想起这回事的。
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带着许霁在墓前看了一眼,把早早准备的花的放在两人坟前,全程一脸冷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陌生人祭拜。
许霁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傅应深和他的父亲母亲都很像,外观几乎继承了他们所有的优点。
单从照片来看,他的父母真的很般配。
“好了,走吧。”傅应深牵着许霁的手,不想久留,或者说从来墓园开始,他的脸色就一直格外的冷,拧着的眉就没舒展过。
每次到墓园来,总会想起一些不快的记忆。
许霁看的出,他是真的不喜欢,于是轻轻回握住了傅应深的手。
从墓园回去后,傅应深做了好几天的梦,这样的梦,这些年总是挥之不去,但是这一次,有一只温柔的手,轻轻遮住了他的眼睛,告诉他,让他不要看。
天气越来越炎热,正值酷暑的季节,许霁他们的研究项目,终于取得了重大的突破,这个消息一出,几乎引起了整个医药界的重视。
没人会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药公司能取得这样的成功,那些曾经犹豫着没有投资的公司这时也后悔了。
当然,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肯定是许霁他们,乔星火几乎喜极而泣的拥住了许霁,许霁虽然谈不上他那么激动,但是脸上的喜悦也是不言而喻的。
“这么多时间精力和金钱,总算是都没白花!”
林朝曦是后面来的,不是像许霁他们从一开始就投入这个研究项目的,所以没办法对他们的喜悦那么的感同身受,但也因为自己参加了这个研究项目而感到荣幸。
公司里聚集大家庆祝了一番,都喝了不少酒,之后还得准备庆功宴的事。
“这一次真是多亏了傅氏集团的资助,庆功宴一定得请傅总过来,好好感谢一下。”苏艾道。
“我会亲自准备请函,不过像那样的大人物,会不会来就不一定了。”公司的老总也是眉眼俱笑。
“我就说了,投资我们这个项目没问题!那些个不投资还故意刁难的人,多没眼光。”乔星火喝的有些多,说话都有些打结。
许霁心情不错,也喝了点酒,但不像其他人喝的那么多,最后是他拦的出租车,送走喝醉酒的同事,又和其他人道别后,才准备自己打车回去,结果一转身就看到傅应深在身后。
“你怎么过来了?”许霁有些意外,他和傅应深说了公司要聚餐的事,让傅应深不用去接他。
“太晚了,所以来接你,喝酒了?”傅应深走过来,牵住许霁的手。
“嗯,一点点。”
“我听说了,是该庆祝一下的,恭喜。”傅应深道。
“傅应深,谢谢你。”
傅应深牵着许霁的手握的更紧了些。
“你没怪我多管闲事就行。”
“所以是因为我和你结婚,才投资我们这个项目的吗?”许霁问。
“是。”傅应深没有否认。
他又不涉及医药方面的生意,不会无缘无故去投资这样的项目,即使能赚钱,也不代表他什么都要去涉足。
到车前,傅应深打开车门让许霁上车。
许霁上车后,系上安全带,转头看向驾驶座的方向,傅应深刚打开门上车。
他抬眸,视线落在傅应深的脸上,直接问道:“我们公司有意请你参加这次的庆功宴,请函应该过两天会发给你,你来参加吗?”
傅应深动作停了一下,神色没太大变化,“你希望我去吗?”
许霁公司里的同事不少人都见过他,只是不知道他就是傅应深而已,许霁介意戳破这层关系吗?
“这是我们很不容易才取得的成果,我想能和你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许霁道。
傅应深听的懂许霁的意思,眼底多了些笑意:“好,我知道了,我会让秘书注意最近的请函。”
两人的相处仿佛越来越融洽和默契。
许霁提醒过傅应深,所以傅应深对请函也格外留意,当秘书把那份请函单独递到傅应深面前时,心里头也在揣测。
很少见傅应深这么重视过一个请函,公司是不是想往医药界这边去发展分一杯羹。
不仅是自己人,甚至连外界不少人都会揣测傅应深的心思,毕竟他这样的商业巨佬,只要有一点点动向,都会有不少人盯着的。
但是傅应深这一次,无论是投资还是参加庆功宴,都只是以个人名义而已,或者说是作为家属的身份。
庆功宴定在七月底,还有一个多星期,这段时间许霁都不忙,也没多少工作,但是他们需要应对的,可能还有外界的采访。
许霁因为出众的外表以及曾经在校获得过不少奖项,有过被采访的经验,所以被公司安排作为代表接受访谈的人员。
其实当年毕业时,很多大的企业和公司都给许霁抛出过橄榄枝。
只是许霁心气高,在大家都在谈金钱的时代,总有那么几个人年轻人还在谈理想,他就是其中一个而已。
一个志同道合的公司才能互相成就,尽管一开始就知道会很艰难,但他对自己的选择义无反顾。
当时是苏艾拉着他进这个项目的,苏艾是大她两届的学姐,两人聊过之后十分感兴趣,他才加入的。
事实也的确证明,光谈理想是不够的,如果不是傅应深的资金及时投入,那他们的这个研究项目估计就会因为资金不够而夭折,也就没有今天的成功了。
江韫和终于提前结束了所有的工作,他在画室里,旁边是散落的颜料,面前是一幅尚未完成的画作,色彩格外凌乱,让进来的人看了后都忍不住皱下眉头。
“真的要回去?之前我就不太赞同,但你一意孤行,我也劝不住。”
“你似乎觉得我在意气用事?”江韫和笑了一声,看向对方。
“不,你总有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急,原定的九月份,你提前把所有工作收尾了。”
“算了,我也知道留不住你。”
他的心已经乱了。
从他的画里就能看的出来,强逼着对方多留几个月也没意思,只是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把江韫和这样的人的心给搅乱。
“谢谢。”江韫和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他的长发随意垂落在身后,更是平添几分温柔和风情,那双眸子笑起来时很多情温柔,不笑时又淡淡的,如天上月一般,又清又冷又寒,很难形容他身上气质。
哪怕共事那么多年,身边的人依旧不太能看透他。
但不可否认的是,江韫和真的好看,虽然听起来很俗,但江韫和能那么出名,除了他的画以外,还有那张脸,也吸引了许多不懂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