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纷纷散去,没有一个人敢上去触陆亓霉头,就连那些omega们也踌躇着不敢上前,陆亓对omega的态度一直幽默温和,他们哪见过这架势。
这么多人看着,陆亓不方便和安阮亲近,他不着痕迹地捏了下安阮的小手,冲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安阮嘴角微微上扬,抬脚继续向花园走去。
不多时,安阮的光脑震动,他打开消息栏,上面显示的赫然是陆亓发来的消息。
陆亓:别不开心了,心里不舒服可以拔耀的毛毛。
安阮:……耀会哭的,我能理解,本来也是我提出来不用公开。
安阮不至于在这点事上跟陆亓较劲,又不是陆亓自己想被那些omega围着,他虽然有些生气,但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骂陆亓。
不过陆亓哄着他的话,让安阮很受用,两人隔着一面墙,愉快地用光脑聊天。
安阮看着对话,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可惜煞风景的人总会出现,安阮看着堵在面前的人,感觉自己今天怕是犯了水逆,尽遇到些讨厌的家伙。
陈琦玉笑容满面地为身旁的男人介绍,“这就我跟你说的外甥,这孩子从小长得就漂亮。”
安阮是第一次见到陈琦玉,但对方与自己母亲七分像的外貌,他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至于陈琦玉身旁的男人,他在某个财经频道见过,是个大公司的总裁,只是这人的年龄已经有一百多岁,虽说现在年近270岁才会开始衰老,但这也改变不了男人的年纪都快可以当安阮爷爷了。
陆亓提前叮嘱过,要是陈琦玉找上门,安阮就直接过去找他,他来应付。
安阮懒得和陈琦玉纠缠,转身就欲离开。
谁知陈琦玉直接拽住了他的胳膊,明明根本不熟,却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厉声教训,“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妈妈是怎么教你的。”
“关你屁事。”安阮甩开陈琦玉的手,冷声回怼。
陈琦玉相处的都是及重面子的人,一个个就算气得高血压,面上也要摆着假笑,更别提开口骂人了,头一回被这么直接驳面子,陈琦玉的脸色青了又紫。
他看向身旁的男人,说道:“见笑了,这孩子跟家妹在外长大,性子野了些。”
安阮丝毫不顾及陈琦玉,冲着对方翻了个白眼,开口将对方的遮羞布扯落,“是啊,我妈跟人私奔,被你们赶出家门,我就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当年大义凛然地说要断绝关系,现在又腆着脸贴上来,怎么说出去的话都被狗吃了?”
“你!”陈琦玉气得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伶牙俐齿的模样,跟你妈妈没半点相似。”
“你死不要脸的模样,跟我妈也没半点相似。”安阮完全不怵陈琦玉,这种娇生惯养常年被精心伺候的alpha,动起手来,他都不怕对方。
陈琦玉脸色阴沉,到底是当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他很快又露出笑容,“舅舅还没恭喜你加入科研院,不过你也不能骄傲,科研院的人一抓一大把,你这次运气好能挤进去,下次就不一定了。”
“那也比某人一辈子都进不去的好。”安阮才不吃这套,陈琦玉的威胁,他左耳进右耳出。
“你倒是有趣。”男人突然笑出声,他长得板正,平日里保养的好,现在看起来也跟三十来岁似的。
安阮对男人没什么印象,不过跟陈琦玉搅和在一起的人,他平等的讨厌。
安阮没回男人的话,直接转身离开,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他这态度完全是把陈琦玉的脸面扔在地上用脚踩。
重新回到宴会场地,安阮看见陆亓站在中央的舞台上,四周一片安静,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陆亓身上。
“这次的战役我不是总指挥官,也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我要感谢一位实习军。”陆亓勾起唇角,视线落在安阮的身上。
他一步步走下舞台,最终在安阮身前站定,“我想邀请你做我的专属维修师,你愿意吗?”
好好的一个升职,愣是被陆亓说出求婚的感觉,安阮心底甜丝丝的,面上一脸正经地答应。
这些话被后来的陈琦玉一字不落的听见,简直啪啪打他的脸,他前脚刚说安阮是凭运气进科研院,后脚陆亓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肯定安阮的技术。
陈琦玉僵着脸,站在那,总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上嘲讽。
陆亓是出了名的护短,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请安阮,就差直说这人是他护着的。
陈琦玉但凡有点脑子,就不可能再逼迫安阮,拉拢一个公司的代价,是得罪陆亓,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男人面色不大好看,他准备了几天,却是这个结果,他看着陈琦玉说道:“下次陈总还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再放话出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陈琦玉赔笑送男人离开,所有不甘只能打落牙齿连血吞。
接下来是阚戒予上台讲话,陆亓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拉着安阮走进一个视角盲区。
确定没人看着,陆亓搂住安阮,低声询问,“吃饱没有?不合胃口的话,我回去给你开小灶。”
“我又不是猪。”安阮小声嘟囔,他捏住陆亓的脸颊,问道:“你怎么不提前知会我一声?”
陆亓挑眉,说道:“当我的维修师,再稀有的材料,打个申请都能拿到,被限制翻阅的资料也能随意拿取。”
形势比人强,安阮可耻地心动了,他拽着陆亓的衣摆,小声问道:“EFV-DV合金能拿吗?”
陆亓噗嗤笑出声,他捏了下安阮的鼻尖,说道:“一会儿我帮你去拿。”
见阚戒予说得差不多了,陆亓俯身亲了下安阮的脸颊,“回去送你个东西。”
安阮刚想问是什么,陆亓已经转身走开了。
安阮找了个座位坐下,经过陆亓的那一番话,不少人明里暗里打量着他,这时安阮不由庆幸,他跟陆亓的关系没有直接公开,不然打量他的人还得翻几倍,整得跟动物园看猴似的。
突然一位omega惊呼出声,安阮循声望去,见陆亓被围在人群中,一旁的人眼底的惊讶不加掩饰。
很快安阮就发现造成混乱的根源,陆亓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个朴素的银戒指。
【摁爪打卡处】
陆亓完全没有受众人影响,用带着戒指的手端着酒杯,跟一旁的人谈笑风生。
这让有小心思的omega们憋不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最终一个胆大的,挺身站到陆亓面前,鼓起勇气问道:“您的戒指很漂亮,是新买的吗?”
陆亓莞尔一笑,摊开手让戒指被看得更清楚,“这是家父的遗物。”
不等omega松口气,陆亓又接着说道:“我的omega也觉得我带着很好看。”
这句话不亚于在平地上扔下一颗惊雷,宾客们此刻也顾不上风度,三三两两交流起来。
站在陆亓面前的omega愣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牵强,“……您的omega?”
“他有些害羞,下次有机会再向大家介绍。”陆亓向omega露出一个礼貌地笑容,主动拉开距离。
omega还不死心,追上来问道:“是您的男朋友吗?”
他捏紧衣摆,目不转睛地盯着陆亓,心底想着,只要没有结婚,他就还有机会,这也是绝大多数omega的想法。
陆亓毫不客气地打破omega们的幻想,“不,我们已经结婚了。”
此话一出,宴会场内宛如一滴水跌入油锅,瞬间沸腾起来。
不少omega直接失去表情管理,无措地拉着自己的长辈。
陆亓则是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端着酒杯,不疾不徐地离开。
林恬拉着安阮的胳膊,激动地喊了句卧槽,“是哪个omega!?”
林恬的话问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安阮自然不可能说实话,他按耐住心底甜意,摇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
“估计是带着同款戒指的omega。”严炙摸着下巴琢磨着,心底嘀咕着,师父结婚了,居然不告诉他这个徒弟,未免太见外了。
其他人听见严炙的话,立即在会场内寻找佩戴同款戒指的omega,严炙也瞪大眼睛,加入其中。
凑热闹可能是人的本能,好好一场宴会,都快整成狼人杀了。
至于当事人本人,安阮淡定地喝着果汁,陆亓说有东西要给他,恐怕就是那枚戒指了,想到这里,安阮微微扬起嘴角。
这时有一位侍者走到安阮面前,他低声说道:“上将在花园南边等您。”
话说完,侍者向安阮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开。
安阮先给陆亓发了个消息,等了几分钟也没收到回复,他皱起眉头,最终向花园走去。
还没走到地方,安阮就看见南边有一个人影,看背影有几分熟悉,但绝对不是陆亓。
安阮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去。
“老师怎么突然找我,还用陆亓的名义。”安阮说道。
阚戒予转过身,面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我怕直接叫你,你不愿过来。”
“老师做了什么让我讨厌的事吗?”安阮不着痕迹地打量阚戒予,对方腰间别着手枪,不过花园内人来人往,他们这虽然偏僻,但只要有响动,一定会吸引大批人的注意。
阚戒予哑然失笑,他轻轻摇头,说出的话虽然是问句,却带着笃定地意味,“陆亓说的那位omega是你吧。”
安阮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对上阚戒予的视线,对方眼底晦涩难辨,似有浓墨铺散开来,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退役的陆亓,在那么多人眼中依旧是香饽饽,你能想象到陆亓在职时的模样吗?”阚戒予收回视线,他抬起头望向夜空。
安阮没有回应,阚戒予也不需要安阮的回应,放缓声音说了下去。
“他是定海神针般的存在,只要有他,再艰险的战役,我们也敢放手一搏,他无愧于那些荣耀,甚至帝国能给他的太少了。”阚戒予低下头,盯着安阮的眼眸,“巅峰时期的陆亓万民敬仰,你不想站在那样的他的身旁吗?”
安阮拨弄着衣服上的挂饰,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这么一大段话,他敛眸回答道:“你想让我劝陆亓复职?”
“他才32岁,正值壮年,只要他想,站到最高位也不是难事。”阚戒予瞪大眼眸,语气竟显得有些癫疯。
“可是他不想,所以他拒绝了你。”安阮平静地说道,“你以为的为他好,实际上他并不需要,你将这些强塞给他,有想过他的感受吗?”
“你是这么想的?”阚戒予眯起眼眸。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
但很快,阚戒予又重新露出温和的笑容,“我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你了。”
安阮扯着嘴角笑了笑,他欲转身离开,突然看到一个亮光在草丛中一闪而过,紧接着爆鸣声响起,子弹夹杂着破空声呼啸而来。
十几米的距离,对子弹来说不过是瞬息之间,安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头顶,他死死盯着那枚子弹,子弹飞行的路线在他眼中无限放慢。
阚戒予皱起眉头,指尖微动,刚想有所动作,他察觉到一股陌生的精神力。
他猛地抬起头,感觉到无形的屏障在安阮面前建筑而起,子弹硬生生停在安阮一尺之外。
咔哒一声,是子弹跌落的声音,安阮不适地按住太阳穴。
反应过来的人群中出现惊叫声,保卫人员迅速冲了出来。
阚戒予拔出手枪,不带丝毫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穿过肉体的声音响起,鲜红的血自草丛中飞溅而出。
保卫人员将尸体拖出草丛。
安阮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陆耀眼珠突出眼眶,眼中写满不敢置信,眉心有一个漆黑的血洞,他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陆亓快步赶到现场,按着安阮的肩膀上下打量,见人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看到陆耀的尸体,陆亓皱起眉头,质问道:“现在看守所这么松散?关押的嫌疑人都能跑出来?”
阚戒予摆手,好似事情与他没有一点关系,“这点我会向监狱那边反应。”
陆亓冷笑,大步上前拽住阚戒予的衣领,他将人提到自己面前,说道:“我应该说过,别再将你的小动作搞到我的面前。”
陆亓这一番动作,引得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陆亓与元帅反目,这放哪都是个大新闻。
安阮注意到这点,伸手拽住陆亓的衣摆,“元帅刚刚也想保护我。”
有安阮劝着,陆亓才勉强按耐住心底的暴躁,他甩开阚戒予,眼神冰冷。
阚戒予抬手整理凌乱的衣襟,嘴角仍挂着笑容,“不管你相信与否,我没想杀他。”
陆亓气笑了,陆耀还能凭空跑出来不成,他捞起袖子,想再动手,却被安阮抓住手腕。
安阮冲陆亓摇了摇头,看向一旁围观的人群。
哪怕保卫人员再三劝导,还有不少人没有离开,这些人大多身份尊贵,保卫人员也不敢用强的。
阚戒予向陆亓笑了笑,主动出面去收拾残局。
趁众人注意力都在阚戒予身上,安阮拉着陆亓离开。
宴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安阮拉着陆亓坐到他们来的车里。
陆亓仍板着脸,心情十分不佳。
安阮扶额,没想通事情怎么会反过来,不是陆亓安慰他,变成他安慰陆亓了。
“行了,别摆着张臭脸。”安阮捏了下陆亓的脸颊,“你明明知道,那一枪不是阚戒予的安排。”
就像阚戒予能感觉到安阮的精神力波动一般,安阮自然也感觉到了阚戒予的精神力,只不过他动作太快,对方没来得及施展开来。
“那也跟他脱不了干系。”陆亓沉着脸说道。
安阮长叹一口气,说道:“外面都说阚戒予元帅的位置,是你力排众议,将人送上去的,怎么现在看起来,你们关系那么差。”
提到这个,陆亓神色一怔,他拉过安阮的手,靠在椅背上,沉声道:“因为他够狠,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安阮应了一声,微微挑眉,示意陆亓继续说下去。
都是陈年旧事,陆亓整理了下语言,缓缓讲述道:“他是我救回来的,那时我救了三个孩子,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陆亓阖上眼眸,回想起那个战火纷争的年代。
他当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空有理论知识,毫无实战经验,他救了三个孩子,因为任务要求他奔赴前线,他只能将孩子安置在还算安全的建筑中。
人算不如天算,那里突然冒出一个虫洞,虽然只有一只虫子出现,但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根本不可能是虫族的对手。
建筑很快就变成一片废墟,在绝望的哭喊中,孩子们被虫族拆吞入腹。
“等我回到那里的时候,血洒了一地,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么瘦小的身躯里,居然蕴藏那么多血液。”陆亓轻抿着唇瓣,他睁开眼眸,透过前面的车窗看向漆黑沉寂的夜空。
“我斩杀虫族之后,马不停蹄地在废墟中翻找,其实那时我已经认定他们都死了,找人不过是寻个心安,但是我在两个水泥板竖起的三角区中找到了阚戒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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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陆大宝你姨姨喊你回去吃饭了
“他用石块一点一点砸断腿和胳膊,透过缝隙将碎肉扔出去,借此吸引虫族的注意力。”陆亓收回视线,看向安阮,“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只剩下右胳膊还算完整,但也缺了几根手指。”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陆亓扪心自问,十来岁的自己或许比不上阚戒予狠厉。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安阮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涌,他捂着嘴,打开车窗。
陆亓赶忙轻抚安阮的后背,自责道:“我不该说这些,很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
安阮摇摇头,他也没真吐出来,就是胃里难受,“我没那么胆小,是你的孩子太能折腾了。”
“我的错。”陆亓立马认错,搂着安阮,亲吻对方柔软的发丝,“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同情他,是希望你下次和他相处的时候,多留个心眼,他不是什么好人,站在那个位置也不能是好人。”
安阮靠在陆亓怀里,抓着对方的手摆弄,“知道了,不过这次,你也太冲动了,平时那风轻云淡的劲呢。”
陆亓搂紧安阮,大手放在安阮的小腹处,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他不该对你动手。”
安阮轻拍陆亓的手背,放缓语调,“我没事,这次让我自己解决吧。”
陆亓有几分不情愿,但还是老实答应,他捏着安阮的脸颊,不放心地嘱咐道:“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安全,不许做太过冒险的事。”
安阮敷衍地应了一声,他冲陆亓摊开手掌,挑眉问道:“我的东西呢?”
怕陆亓反应不过来,安阮刻意看了眼戒指。
陆亓勾起唇角,握住安阮的手亲了一口,“在家,回去拿给你。”
陆亓俯身为安阮系上安全带,一脚踩下油门。
车还没开多远,电话铃声响起,陆亓目不斜视地说道:“你帮我接一下吧。”
他摘下光脑,若无其事地递给安阮,丝毫不在意自己光脑中存有多少机密文件。
安阮很喜欢这份信任,他接过光脑,按下接通键,一个暴躁的女声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一阵输出。
“陆大宝!翅膀硬了是吧!你结婚的消息我看到新闻才知道!你个狼心狗肺的兔崽子,有本事就别死回来了!”
安阮完全不敢插话,他看向陆亓,一脸茫然,心底琢磨着,对方是不是打错电话了,这陆大宝总不能是叫陆亓吧。
陆亓尴尬地低咳一声,后悔没看一眼来电人,要是知道电话是风姨打来的,他死都不可能让安阮来接,“我哪敢,事出突然,今晚我一定回去。”
“那还真委屈你了。”女人冷笑出声,反手将电话挂断。
在一阵忙音中,安阮看陆亓的眼神越发古怪,“陆大宝?”
饶是脸厚如陆亓,一下子也没绷得住,他打开自动驾驶,他看向安阮,说道:“这个称呼,我们私下叫着玩玩就好。”
安阮噗嗤笑出声,他捂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你……陆大宝?!”
陆亓难得有些害臊,他撇脸去,说道:“长辈的爱称,你应该也有吧。”
“有是有。”安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陆大宝,哈哈哈哈!”
陆亓一脸无奈,他拍着安阮的后背,为对方顺气,“别呛着。”
安阮好不容易忍住笑意,看到陆亓的脸,差点又笑出声,他故作老成地说道:“陆大宝啊。”
陆亓忍俊不禁,抬手刮了下安阮的鼻尖,动作间只有宠溺与放纵,毫无责怪的意思。
“晚上跟我一起回去。”陆亓说道。
安阮笑声一顿,他看向陆亓,问道:“那是谁啊?”
“徐祀媛的母亲,我父母去世的早,这么多年她一直把我当亲生孩子看待。”陆亓解释道。
“也就是说……是要见家长?”安阮没由来地紧张,他捏紧衣摆,神情严肃,听刚刚电话里的声音,这位家长看起来不太好相处。
陆亓戳了下安阮紧皱的眉心,笑着安抚道:“她应该会很喜欢你。”
安阮给了陆亓一个不信任的眼神,思索着第一次见家长送燙淉什么比较合适。
阚戒予送走所有宾客,站在空旷的花园中。
带着纯白面具的男人匍匐在地,脊背微不可见的颤抖。
阚戒予瞥了眼陆耀的尸体,眼神冷漠至极,“将尸体送回他家,一个连命令都听不准的废物,也敢自鸣得意。”
面具男恭敬地应了一声是,扛起尸体快步离开,他看着陆耀僵硬地脸庞,心底埋怨,这人居然敢私自行动,自己丢了命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们,真是个心眼比针小,只会责怪他人的蠢货。
阚戒予抬手整理衣领,布料与皮肤接触带来火辣辣的刺痛感,陆亓那一下可没有留情。
阚戒予勾起唇角,转身走进宴会厅。
大厅内,一位衣着华贵的少年,百般无赖地坐在那里,金色的短发柔软飘逸,一双杏眼顾盼生辉,精致得宛如人偶一般。
美则矣,却少了几分灵动。
“予予你总算忙完啦。”少年看到阚戒予,眼眸一亮,开心地扑进对方怀中。
阚戒予露出无奈地笑容,他扶着少年站好,语气柔和,“陛下已经成年了,不可以再这么鲁莽。”
帝国的制度类似于君主立宪制,皇帝空有职位,实权少得可怜,相当于吉祥物一般的存在,而这一任的皇帝正是少年。
席子涵不满地嘟着嘴,不情愿地站好,他拉着阚戒予的手,眨巴着圆溜溜的杏眼,“说好的,宴会结束带我去玩。”
“陛下必须听我话,让陆亓发现,你我都少不了一顿责骂。”阚戒予任由席子涵牵着自己的手,举止温柔地为对方整理耳边的碎发,“监狱的权限陛下收回去吧。”
“你用完了?”指尖与肌肤接触带来一丝瘙痒,席子涵微微眯起眼眸,不以为意地说道:“就留在你那吧,反正我也用不上。”
阚戒予勾起唇角,轻轻应了一声。
计划被陆耀私自行动打乱,他有监狱的权限确实会方便些。
一直被阚戒予惦念着的陆亓,此刻拎着大包小包往别墅里走。
东西虽然不重,但胜在数量多,陆亓甚至空不出手来关车门,“会不会太多了?”
“都是用得上的。”安阮说得义正严词,他决定回去再整理一遍,第一次上门总得给长辈留下一个好印象。
两人刚走到别墅门口,听见一阵吵闹,远远地望见三个人站在一块。
陈宜板着脸表情严肃,看到陆亓回来,她脸色更差了。
徐祀媛则是迷茫中带着一丝懵逼,陆亓折腾出结婚这事,她一问三不知,然后被愤怒的母亲赶出家门,徐祀媛就想着来陆亓这边躲躲,毕竟事情是对方折腾出来的。
奈何门禁卡被陆亓收了,徐祀媛只能用点小手段,翻窗跑进陆亓的卧室,她刚打开房门,就跟陈宜撞个正着。
徐祀媛下意识跑路,陈宜自然追了上去,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的局面。
“虽然我们很感谢你,但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你居然在卧室里藏人!”陈宜指着徐祀媛,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安翡也是一脸严肃,伸手将安阮拉到自己身后。
“不是,我……我刚翻进去!”徐祀媛百口莫辩。
陆亓很想抽徐祀媛两脑兜子,他解释道:“这位算是我的妹妹。”
“情/妹妹?”陈宜狗血电视剧可没少看,她在陆亓和徐祀媛中来回扫视,阴阳怪气道:“你有几个好妹妹?非要孤A寡O共处一室?”
安阮刚想开口帮陆亓说话,被安翡一个眼神瞪回去。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安翡说道。
安阮给了陆亓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