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落下时腰腹就被人缠住,连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崇启被人往别人怀里带了过去。
夏凌安自然而然地贴近揽了上来。
第50章 同人世界二
因为崇启不好再在红毯上多留, 省得被别人说了闲话,因此夏凌安也没有在拍照区留念过一秒,揽上崇启后就直接略过了拍照区, 都没给希伶和媒体们一个反应的时间。
崇启也很佩服夏凌安。
这个人在任何场合都能轻松抓住大众的眼球, 也很清楚该如何调整自己的状态。
如果忽略腰上的那只手,崇启简直都要给他点个赞了。
崇启斜眼睨了夏凌安一眼, 往连逸那边小踱了两步, 自然地挣脱了腰间的那只手。
夏凌安顺势收了手,假装无所谓的用指腹摩挲着西装袖口处的布料, 与崇启并排走着, 优雅得不行。
粉丝的尖叫从夏凌安跟崇启肢体接触的那一刻起就将主持人的声音盖了过去,连逸没经历过这么疯狂的场景,忍不住越过崇启悄悄看了一眼夏凌安。
结果他正好跟夏凌安对视上了, 对方的眼神甚至不太友好。
分明之前在休息室里还跟他那么客气来着……
连逸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了这位大影帝,但因着崇启和夏凌安的关系,他也只能把这份不解和委屈咽下去。
这位夏影帝真难伺候, 比咱们家的影帝难相处多了。
这样腹诽着,连逸眼神飘忽一阵后假装没看见夏凌安, 然后默默收回了视线, 特别欲盖弥彰。
夏凌安见状嗤笑了一声。
笑声传到了崇启耳朵里。
“笑我?”崇启还以为自己又哪里不对劲惹了夏凌安。
“我怎么可能会笑话师兄?”夏凌安的语气还带着点委屈,想让崇启哄他的意图十分明显。
“不是我?那就是连逸?”
但崇启非凡没哄他, 就连问话都十分强硬,再加上他那副磁性嗓音中又带上了低沉沙哑, 惹得夏凌安耳蜗痒痒的, 像是寒风中有一股热气袭击到耳朵里, 烫得他耳朵都红了, 偏偏又没法掩盖。
“……”夏凌安缩了下脑袋, 有点怂。
这也是他第一次想让崇启闭嘴。
“人家一个新人,你一个影帝,你好意思嘲笑人家?是觉得我们工作室教得不好是吗?”崇启十分护短,虽说病殃殃的,但也大有一副你敢说是我就敢揍死你的气势。
夏凌安委屈极了,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他现在倒是完全没了先前欺负希伶的样子,也把对连逸的敌意咽到了肚子里。
也只有崇启能将他压得这么死了。
这样感叹着,他们来到了采访区。
面对主持人的寒暄,崇启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嗓音显得正常。
没想到就在他抬眼时,他的脑袋又开始晕乎了。
“好久不见,我是崇启。”
崇启还是定了定神,故作镇定地向粉丝朋友们问好。
粉丝们也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不对味来,纷纷喊话着问他是不是生病了,并说要他好好照顾自己。
崇启并不知道这些关心里有多少是给他的,又有多少是为了给以前的他。
他懒懒一笑,没回应,就当把这话听了进去。
等到其他人都打完招呼后,崇启的粉圈里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尖叫:“崇启你怎么生病了?!我是你的新粉,上个月被你发的照片迷住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一声声“我也是被那张照片迷住的新粉”中,这位狂热粉又朝夏凌安喊了一声:“夏影帝,我们崇启就拜托你了!!”
夏凌安一笑,求之不得:“我会好好照顾师兄的。”
“啊啊啊啊!”
崇启:“……”
他想了好半天才想起粉丝们口中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那是上个月剧组里的副导演拜托他发的,虽说剧组要走神秘路线,但神秘也不是自闭,为了营销,那天他们几个主演都发了照片。
其中崇启是最后一个发的。
因为他白天给忘了,还是晚上小原匆匆跑来叫他时他才想起。
听见喊声后他从剧本中凝着眉抬头,头顶上是暖黄的大灯,他英气的眉眼被笼罩在了温馨的灯光中。
就是这一张抓拍,把小原迷住了,更迷住了万千少女。
以前的崇启虽然拿了影帝,也有不少粉丝朋友,但因为他性子温柔到了无聊的程度,因此他的死忠粉也少之又少。
剧组也很少让他营业,他们也知道,崇启作为粉丝最少的一个影帝,营业了也跟没营业差不多。
所以剧组也索性就不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这次副导演找他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崇启的性格变化他们看在眼里,因此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麻烦了崇启,结果没想到爆红了。
思绪收回采访现场,崇启不想说话,也一直在帮连逸引话题。
他现在只想快点下台。
好在穆靳之前也在后台跟主持交流过,解释了崇启身体不适,希望别留崇启太多时间,主持因为崇启的热度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但现在近看了崇启的模样后还是在心下暗叹一声算了。
两个影帝的采访,主持只留了他们三分钟不到就放人下台了。
这次颁奖典礼崇启是带着上一部作品来的,连逸为了年度大满贯的新人奖,因此也带了自己的新人作来。
说实话这两部作品都跟崇启没什么关系,而且奖项的含金量也不高。崇启本来不想来的,但还是架不住刘誉那边死活要他来亮个相,说是怕离开了大荧幕一年,明年粉丝们都不认识他了。
这话说是这样说,其实刘誉心里真正的想法也是想让崇启亮相带带《1520》的热度,因为他准备一月一号当日放一波《1520》的剧照,算拉人气了。
现在红地毯也走完了,该曝光的也曝光了,穆靳也跟他说今年没有获奖希望,他也就不打算去会场傻坐着等颁奖了。
其实他本来是要陪连逸坐一段时间的,但连逸在后台见他的脸色实在不好,便跟他再三保证:“老大,你放心吧,我会乖乖的,绝对不给你丢脸。”
崇启本身就头疼,这时也就不再逞强,让连逸一个人去会场了。
与连逸分别后,聚光灯后遗症像洪水猛兽似的往崇启脑海里蹿,脑子里闪过的一片片白茫茫的光让他定不下神来。
他揉着太阳穴拐进了洗手间里,洗手间里敞亮的灯光在偌大的梳妆镜前反射出光芒,他被闪得下意识闭了眼,等适应光线后才缓慢走到镜子前,然后打开了水龙头。
冰冷的水温将滚烫的手激得阵阵发疼,彻骨的寒意袭击着他手掌中的经络,感到痛苦的同时他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觉得他可能是中了毒。
因为就算再怎么病来如山倒,他也不至于会病成这样才对。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崇启想不通原因出在了哪里,只能盯着镜子里的灯源试图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让自己清醒,好让他克服脑海里的那阵恶心感。
他实在是被媒体们的聚光灯闪到犯恶心了,现在都还在反胃。
外面的庆典已经楠漨开始,大多数工作人员都在前线忙碌着,崇启这个角落里的洗手间并不会有人来光顾。
崇启正想把系统喊出来讨论一番,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本以为会是穆靳打来的,结果来电人显示的却是楚新知。
崇启无奈接了起来。
楚新知的声音听上去很焦急:“怎么没看见你在会场?打电话给小原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你在哪儿?”
“怎么了?”崇启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被外人知道,因此他也没正面回答楚新知的问题,只能大事变小,不动声色的将话题顺了过去。
“你在哪儿?”可楚新知也是个犟少爷,完全不吃崇启这招,甚至加重了语气,“回答我。”
崇启好半天没回话。
良久,楚新知那边才认命般的软下了语调,轻声说了一句:“别吓我……”
“怎么可能吓你。”崇启也退了一步,第一次向外人求救似的请求道:“我在二楼走廊最尽头的洗手间里,你来接我吧,头有点晕。”
楚新知急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找到崇启的时候崇启依旧站得笔直挺拔,只是脸上带有病容,其他的一切跟正常时没什么两样。他见状都快怀疑崇启是不是根本没有弱点了,也因此万分心疼。
其实不用这么坚强的……
知道崇启不以桥正里愿意让别人起了猜疑,楚新知将助理关在了门外守门,蹑手蹑脚地朝崇启挪过来扶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了?头很晕吗?”
崇启沉默着咽下了心里的不适:“有一点。”
他说“有一点”,那就是真的很严重了。
而事实如此,他拽紧楚新知的那双手也远没有他看上去这般淡定。
楚新知扶着崇启,简直快急疯了。
今天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几个小时,而就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那个一直坚强得不行的人现在却一脸痛苦地躲在洗手间里,冲他露出了难得脆弱的一面。
楚新知赶紧将浑身滚烫的崇启揽在怀里。
因为崇启比他高,他甚至得寸进尺地抬手抚摸了两下崇启的后脑,在没有得到崇启的反抗后悄悄将崇启的头靠在了他的肩颈之间。
在感受着颈间被人喷洒出来的热气时,楚新知长呼一口气,没想到梦里的场景能来得这么快。
虽然不得不承认能做出这种亲密动作的原因是对方可能已经被烧糊涂了。
二人维持着这个姿势静默了很久。
前方的活动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刚刚才宣布连逸获得了年度最佳新人奖。
崇启靠在楚新知的肩上缓了一会儿,等到心里那阵恶心压下去后才闷声闷气地问他:“你怎么不去前面参加活动?”
“我是老板,可以不用陪着艺人们出席。”楚新知犹豫着将手指插入崇启的黑发里,帮他按摩着,试图给予他安抚,“虽然其他公司也有老板坐镇,但我家艺人们又不是小孩子,没有要老板一定得陪着他们的道理。我们家的不用老板在也能压过对手。”
他这话一并把夏凌安都夸了进去,崇启想了想夏凌安经常冲他做出的撒娇动作,实在是联想不到他坐在那里就能压得对手瑟瑟发抖的模样。
崇启抬头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摁了一下太阳穴,扯着唇角轻声笑了,说:“其实我也算你的对家,虽然我没在现场,但我觉得家小孩儿应该蛮坚强的。”
“你怎么这个时候了还要跟我们比!”楚新知松了手,又生了一阵火,“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想着你家前边儿那小孩儿干嘛?!”
“没办法。”崇启有理有据的,“那可是我家能继承我衣钵的天选之子。”
“行了你别说话了,缓过来一些了吗?”楚新知实在气急,只好连忙让他闭嘴,“之前就看你的脸色不好,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我叫了我的私人医生来,等会儿去我的休息室让他帮你看看吧?”
崇启没答应,只是调侃道:“我之前用口罩把大半张脸都遮完了你还看得出我脸色不好,我还以为你的心思就在那张床照上呢。”
“别瞧不起人,我很关心你的。”楚新知反驳,“我不是还买了药给你吗?”
“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崇启很不解,“如果除去小虎,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瓜葛,我跟你也只是对手而已。”
“……”
楚新知被这话问得喘不过气来。
而崇启还在等着他的回答。
时间走得很慢,崇启的耐心见底。
“算了。”
楚新知紧绷的身子在这话落下时终于放松下来,因为知道崇启现在是在拿他当朋友,所以崇启才会接受他的帮助,但如果让崇启知道他都在做些什么梦的话……
他还要不要脸了?
以前崇启喜欢自己的时候自己不喜欢他,现在崇启都放下了,他反而像个神经病似的成天肖想人家,这不是贱吗?!
“因为小虎,我得多关心你。”楚新知只得胡乱解释,“小虎不能没有爹。”
崇启气笑了:“当真是狗儿子了是吗?”
“就是了。”楚新知心一横,“所以你赶紧跟我去休息室,医生等好久了,人家都是按分钟数来收钱的。”
“真?”崇启妥协了,“那把问诊费挂我头上。”
楚新知:“……”
当然是假的。
但此时楚新知已经没有时间去吐槽他家的私人医生了,见崇启开始往门外走,他赶紧上前去扶住了崇启,因为他知道崇启用了多大的意志才忍住不适表现得跟正常人无差别,不然崇启也不会在这个地方朝他露出脆弱的一面。
崇启低头瞥了一眼腰间的手:“你怎么跟夏凌安一样。”
楚新知一怔:“什么?”
崇启:“动手动脚的。”
“……”
楚新知怒了。
不提夏凌安还好,一提起夏凌安他就忍不住想起直播时那个抹唇的动作,连弹幕都在嗷嗷叫着简直般配。般配什么般配,别以为我不知道夏凌安是故意演戏气人的!
为了给夏凌安警告,楚新知还换下了安排给夏凌安走红毯的搭档,结果没把人气着,反而又被人逮着机会在镜头前跟崇启秀了一波。
什么叫“为了兄弟连搭档都追不上了”?
看来有必要叫夏凌安上来好好聊一聊了。
再睁眼时他正躺在床上。
托楚新知老板身份的福, 主办方给楚新知安排的休息室里间还有一张床,崇启得以在这个时候能躺在床上休息。
虽然条件艰苦,但总比没有来得好。
私人医生离开后崇启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睁眼时手上还挂上了点滴。
他实在是不想动弹, 身上也还披着楚新知的外套,楚新知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味渗入了鼻腔之间, 这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先前医生在这里的时候是说他只是高烧, 可能是在山里的时候天天饮用姜汤导致他低血糖,再加上他回来后没有好好调理, 又天天熬夜工作, 所以病情加重,反正是听得他云里雾里的。
崇启没遭过这样严重的风寒,现在只感觉头晕目眩, 全身无力,弱得跟只蚂蚁似的。
还好现在这个世界并不会让他有刀尖舔血的处境,要是在原著里来一场这样的感冒, 他可能已经死了。
比起之前能数着时间过日子的神经紧绷状态,崇启这次不知道他到底睡了多长时间, 只能通过看点滴的进度来推断可能过去了二十分钟。
已经这么久了。
他之前还没来得及给穆靳打电话就睡了过去, 现在穆靳估计急疯了。
崇启翻身坐起,沉默着把点滴的速度调快了一点, 然后才摸出手机,准备一会儿给穆靳通一个电话。
手机屏幕亮起, 五六十个未接记录直接映入眼帘。
有穆靳的、小原的、其他工作人员的, 甚至穿插了几个陌生号码, 还有夏凌安的, 都快把他的手机打爆了。
可惜他开的静音, 又睡了过去,这些电话一个都没接到。
崇启吓了大跳,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疯狂热烈的关心,他以前迫于生存飞快成长,已经很久没有让这么多人担心过了。
崇启突然不敢跟穆靳联系。
总觉得一会儿会被念叨得很惨。
他思来想去后还是下定决心给穆靳去了个电话,并打算卖卖惨。
不出两秒穆靳就把电话接了起来:“祖宗!!你他妈终于跟我联系上了!!谁绑架你了?你在哪儿?我都差点报警了我操!你是不是玩我?非要惹得我们这么急是吧?你回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工作室里也只有穆靳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哥……”
崇启轻声喊了一句,试图阻止穆靳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穆靳接下来的话全被他这一声喊了回去。
他听过崇启叫他穆哥、靳哥,甚至崇启在惹他生气后为了求饶逗他笑、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什么没节操的“哥哥”都喊过,但他唯独被这一声轻声细语逼得消了心里阴郁的气,就是跟崇启发不出脾气来。
穆靳心里呐喊着“不行啊不能就这么放过他”,说话的声音却是又温柔又细腻:“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崇启小声犹豫:“我在……”
哪儿呢?
崇启更小声地斟酌:“大概是在楚新知的床上?”
穆靳:????
“你都生病了他那个畜生还要逼你?我日!”
崇启有气无力:“你误会了,其实是——”
嘟嘟嘟。
崇启:“……”
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崇启靠在床头凝了会儿神,听穆靳那个语气,他十分确定对方已经带着工作室的成员杀过来了。
得赶紧让楚新知跑。
外间,楚新知正翘着腿翻看着手里的杂志,不骄不躁,而坐在对面的赫然就是本该出现在前台会场的夏凌安。
夏凌安这个时候也懒得跟楚新知装了,他从进门的那一刻起身上的敌意就没收过。
走红地毯之前跟楚新知遇上那次夏凌安就感觉不对劲。
现在楚新知发现他从前方会场逃走后又突然把他叫到了这里,他不知道楚新知是打算跟他说什么,也不清楚要被准备问什么罪。
难道要怪我在走红地毯的时候把希伶扔下?
夏凌安的这个猜想刚一冒头就被他自己给否决,连嘲着说“别开玩笑了”。
楚新知不可能分不清夏凌安和希伶谁能给他带来的利益更多,因此楚新知也没道理因为希伶去问夏凌安的罪。
那是什么?直播?红地毯?还是他故意炒的CP?
这三种猜想都跟崇启有关。
夏凌安想起崇启心里就一阵心焦。
他从红地毯上下来和崇启分别后到现在就没再见过崇启,会场里也没人,担心生病会让崇启晕过去,他不得不从会场偷跑回来,结果崇启的电话也没人接。
最主要的是,楚新知是跟崇启一起不见的。
崇启曾经的白月光是楚新知这件事情已经足够哽着夏凌安一辈子了,要是崇启还是放不下楚新知,那他岂不是永远没机会了?
圈里人都说夏凌安是野玫瑰,漂亮又自由,不缺人喜欢。但他就是偏执得不行,他就是想在崇启身上吊死,就算死也要跟崇启在一起。
呼出一口阴郁之气,夏凌安收拾好心情,打算打破这片沉默。
“我还有事,老板有什么话能不能赶紧说?”夏凌安没跟楚新知客气,他还急着要找崇启,没时间跟楚新知玩这些上克下的把戏。
楚新知冷冷地抬眸瞥了一眼焦虑的夏凌安,心里大概猜到是什么让他这么着急。
在工作时,或是面对外人时,楚新知在商场上的不怒自威能展现个十分出来,他高傲冷静,自信果断,只有崇启能压下他的这番高贵冷艳。
他的手下怕他,他的对手也怕他,就连很多时候夏凌安也惧他三分。
比如现在。
夏凌安不得不承认他最是烦楚新知这幅永远高人一等的精贵模样。
几年前他还是新人的时候楚新知就这样看他,现在他成功了,站到了金字塔尖端的那一层,楚新知还是这样看他!
靠!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就他妈牛逼。
夏凌安没得到楚新知的回应,也懒得伺候了,起身打算离开。
楚新知在夏凌安起身后接了个电话。
而在楚新知接起来的那一瞬间,夏凌安听见休息室里间传来了崇启的声音。
“怎么了?”楚新知收敛起了面对夏凌安时的冷漠,温言细语地朝电话那端关心了一声,“好点了吗?怎么咳嗽了?”
夏凌安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听见了咳嗽声,跟崇启的声线一模一样,而这道声音还是从楚新知的房里传来的。
他转身不可置信地盯着楚新知身后的那道门,又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楚新知身上,脚下像灌了铅似的没法移动。
师兄在房间里?
楚新知又跟师兄搞上了?
“……在哪儿?”
“在外间呢,有客人在。”
“……行。一会儿你……”
夏凌安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见崇启说话。
在夏凌安诧异的神情中,楚新知瞄了夏凌安一眼,朝电话那头回答了一声:“好。”
夏凌安以为自己听错了:“师兄在房间里?你在跟师兄打电话?”
一会儿什么?
好什么?
师兄为什么会出现在楚新知房里?
楚新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夏凌安等于他默认了。
“什么意思?”夏凌安低声笑了,“老板不是亲口承认过跟师兄没感情吗?你都不喜欢我师兄你还招惹他……怎么了,我跟老板没有仇吧?”
楚新知还没有挂断电话,他这时才抬头给夏凌安送去一个冷漠的眼神,表示暂时没时间和他对峙。
夏凌安觉得很屈辱,比他从最底层爬起来的时候那些人嘲他的时候还要感到屈辱。
楚新知没让夏凌安等太久,大约过了十秒钟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你跟崇启在一起了吗?”楚新知好整以暇地靠在皮质沙发上,指尖轻声敲打着扶手,劣质材料也被他弄出了高贵的质感。
淡然、优雅,像是已经把夏凌安轻松拿捏在手。
他这幅模样气得夏凌安嘲弄地嗤笑一声:“所以?你又回心转意了?可惜了,你看师兄现在还喜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那他喜欢你吗?”楚新知堵了回去。
“……”
夏凌安没再说出话来,他也不再打算跟楚新知好好交谈了。
崇启确实不喜欢他,这件事他一直放在心里,像根刺一样,只要有人刺激,他就心窝子一阵疼。
而如今,刺激这根刺的是楚新知。
夏凌安咬牙踹了一脚身前的木质茶几,摩擦声让他更加烦躁。
没等楚新知蹙眉说出指责他的话,他越过茶几径直朝小房间的方向走去。
楚新知抬手攥紧了夏凌安的手腕将人拦了下来:“干什么?”
夏凌安没这么失控过,三番挣扎也没挣脱楚新知的束缚,哑着声说:“放手,我要带他走。”
“他的经纪人马上就来接他,怎么着也不该你带他走。”楚新知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你是他的谁?”
“楚新知,收起你那假惺惺的一套。”夏凌安俯下身压低了声音,他知道这里的隔音不好,有些话不能让崇启听了去,“你又是他的谁?恋人?金主?床伴?”
楚新知没回话。
夏凌安乘胜追击:“你没法天天和他待在一起,你甚至三天两头的都见不到他,而我可以,我有很多时间能让他和我亲密接触,我更有时间勾引他,你呢?我跟他在一起的话还可以无条件去他在的剧组,接同一本剧本,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