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落,一直背对着苏洺的高大背影转过身,微卷的棕色头发映照在璀璨的灯光下,蓝色的双眸纯粹忧郁,过于浓密的睫毛下透出几丝疏离感。
加布里埃尔率先朝苏洺伸出右手,“好久不见,苏洺。”
巴黎大男孩儿牵起嘴角微笑,仿佛那瞬间的忧郁感是苏洺的错觉。
他从重逢的震惊中醒过来,伸出手和加布里埃尔相握,用中文说道:“好久不见,你在巴黎一切都还好吧。”
圣诞节在芬兰的分离不算愉快,苏洺惦记着他当时受了伤,碍于柏郁泽不敢问候,现在意外碰面,总算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这里太吵,说话不方便,我们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聊一聊。”
加布里埃尔的视线不自觉地描绘苏洺过分精致的脸,比他朝思暮想中的面容更加漂亮,呼吸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变得急促,有太多情绪即将从胸腔蜂拥而出。
他将握过苏洺的右手背在身后,在看不到的角落猛地攥紧,试图抓住属于苏洺的还未完全褪去的温度。
“……我给司机打个电话。”面对加布里埃尔苏洺感到有些尴尬,想起他曾在芬兰极光下对自己说的话,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将本就相距较远的距离,拉得更大了。
加布里埃尔深阔的蓝色眼眸微微收缩,速度极快,刹那间表情又恢复原状。
柏郁泽在芬兰出手很重,当时加布里埃尔伤得不轻,于情于理苏洺都要替自家恋人郑重地向对方道个歉。
将自己要晚十分钟出去的事说话完后,苏洺又交代司机道:“柏总还在飞机上,这种小事燙淉就不用跟他报备了。”
柏郁泽工作很忙,他不想总让男人因为自己分心。
苏洺收好手机,对上加布里埃尔望过来的目光,因为对方太过专注,又不自在地移开,“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派对主人从后面拍了拍加布里埃尔的肩膀,开玩笑道:“想拐苏上床的艳货全在后面排着队,你替他挡着点儿。”
说话他就搂着女朋友走了,苏洺没听清他说的话,转身时意外扫到加布里埃尔充满阴霾的脸。
“怎么了?”他停下来问。
加布里埃尔抿嘴笑了笑,“没事。”伸手扶着苏洺的肩膀将他调转方向,说:“往右边走。”
他的手劲儿很大,将苏洺完全辖制住,即使加布里埃尔很快便松了手,隔着外套苏洺仍然能感觉到痛。
拉小提琴的人手劲儿都这么大呢?
从人群中走出去,震耳的音乐声逐渐削薄,视线也随着环境慢慢变得开阔,晚风伴着虫鸣声轻抚过苏洺额角的碎发,嘴唇被牙齿咬过几次,红润的下嘴唇印着咬痕,加布里埃尔盯着恍惚间失了神。
“苏洺。”他用很低很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嗯?”
苏洺正在思考道歉的话该怎么说出口,答应得不甚走心,注意力缺失让他没有注意到加布里埃尔朝他后颈劈过来的那只手掌。
苏洺的表情在一瞬间起了微弱的变化,然后失去意识眼皮沉重闭上,整个人脱离倒进加布里埃尔的怀里。
昏迷的前一秒他闻到了来自加布里埃尔身上的,浓重到近乎呛鼻的烟草味道。
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数不清第多少次响起的时候,加布里埃尔从副驾驶上没有知觉的苏洺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没有任何感情的:“喂——”
“苏洺在哪里,让他接电话。”
就在不久之前,加布里埃尔听过这个男人的声音,他拥抱着苏洺向自己宣誓所有权的画面历历在目,在每个午夜梦回把加布里埃尔拽入深渊,从此隔绝了世界。
身体里有根神经锐利地发出疼痛信号。
加布里埃尔的余光温柔地从苏洺的侧脸掠过,对方因为他的沉默情绪逐渐变得焦躁不安,“我要和苏洺对话,现在!”
“哦,他现在在洗澡。”加布里埃尔无所谓地说:“不太方便。”
“你他马让苏洺接电话......”柏郁泽暴怒的声音在耳边炸裂,又迅速消失。
加布里埃尔冷着脸将手机抛向车窗外,金属壳被晚风裹挟着迅速往后退,很快便消失不见。
昏睡中的苏洺皱了皱眉头,眼皮似有千斤重,很快又陷入沉睡中。?
第127章 来真的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昏睡中不断有湿润的触感在脸上划过,嘴唇和颈骨是重灾区,又啃又咬折磨得苏洺感觉到痛。
他压抑着从嗓子闷哼出声,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后颈传来的钝疼令苏洺眼花,直到半分钟后茫然分散的目光才集中。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华丽的欧式吊灯,折射出破碎的光线,还有那张轮廓深邃的,与亚洲男性截然不同的脸。
在逆光下加布里埃尔的双眸蓝得不明显,他静静地盯着苏洺,直到他彻底清醒。
“你比我计划中醒得更早。”成熟的欧洲男性身体撑在苏洺上方,距离太近,衣服布料相互摩擦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加布里埃尔说话时在苏洺耳边喷出热气。
苏洺扭头想要躲开。
加布里埃尔用那双拉小提琴的手掌,握住苏洺的下巴,笑盈盈地与他对视,可男人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
“从我身上滚下去!你绑着我是什么意思!”苏洺动了动手臂,链条的碰撞声紧随其后,他的两只手腕都被锁链捆绑着束缚在铁艺床头。
一旦超出规定的活动范围,整个人便会被困住。
从来没受过这番耻辱,怒火霎时涌上心头,苏洺看过去的目光带着浓烈的排斥和恨意,那句质问几乎是吼出来的。
“乖,别生气。”加布里埃尔勾了勾唇,右手从枕头下穿过,扶着苏洺的脑袋,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说话用得着做这么过分?在芬兰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需要我再说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
苏洺脸色铁青,只觉得被加布里埃尔嘴唇亲过、用手触碰过的地方像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甚至有些反胃。
自己现在的处境,用眼睛看就知道非常不好,加布里埃尔的神情和精神状态也和平常有很大区别,他看起来不太正常。
这不是能跟他和平对话的时机,苏洺深深呼吸,身体往后缩去。
两条腿很快被加布里埃尔捉住,向他的身体扯去,然后双手按着苏洺的腰,将他牢牢钉在床上。
“甜心。”加布里埃尔说:“想法和时间都具有流动性,说不定你的心态现在已经发生变化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和你在没人能打扰的地方说说话啊。”
“……”要是可以,苏洺一定会用拳头狠狠砸那张脸,这人利用了他的信任,现在还把他当白痴耍。
“我现在在哪儿?”
“我家酒庄,夏天带你来过。”加布里埃尔的指尖轻轻穿过苏洺的发丝,迷恋地凑近闻了闻,“那天你喝多了酒,就像现在这样躺在我的床上,毫无防备心,让我想狠狠地吻你。”
苏洺心里估算着时间和距离,心道自己昏睡得太久,上次加布里埃尔的父母都在酒庄,如果这会儿求救,能不能……
头顶传来一声嗤笑,加布里埃尔看穿了苏洺的心思,“他们去奥地利度假了,这里只有我和你。”
与加布里埃尔独处的困境,令苏洺在极短的时间内遍体生寒,后背全是冷汗。在柏郁泽的调教下,他太清楚在男人眼眸里的欲望和疯狂。
等待着他的,绝对不是“朋友”之间的以礼相待。
“Gab。”苏洺提醒自己要冷静,“铁链把我的手腕磨得很痛,你先放开我。”
“不好,松开了你会跑。”
又是一个吻,这次吻在了苏洺的鼻尖,那颗冷汗被加布里埃尔的舌头缓缓舔舐,最后与喉结一起上下滑动,咽进肺腑。
吞咽的动作由他做出来,显得无比涩情。
苏洺看得脸都白了。
“在派对里我们说好的,只是聊聊。”
“说谎确实有用不是吗,你现在正躺在我身下,真想让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不断在勾引我犯罪。”
“你他马放开我!”苏洺再也忍不下去,抬脚想要踹男人,迅速被加布里埃尔抓住脚踝压回去。
手指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流连,所到之处激起苏洺一片颤抖。
他的身体紧紧绷着,整个人呈高度防御姿态,黑亮的眼眸堆积着悔意,他不该参加派对,不该把加布里埃尔当做朋友跟他走。
“甜心放轻松,”加布里埃尔在他脚踝处按了按,光滑的皮肤留下指印,他十分满意新出炉的作品,“不然会更疼。”
无论苏洺说什么,加布里埃尔都有一套自己的处理方法,就像没有出口的陷阱,他越挣扎陷得越深。
“我有男朋友了,你在芬兰见过,我和他的感情很好。”
“是么?”加布里埃尔语气不屑,解开苏洺衬衣的第三颗纽扣,露出大片白嫩皮肤,他忍不住用牙齿咬了咬,听见苏洺吃痛的吸气声,心里十分痛快,“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之前你还为他哭过,这么快就和好了?”
想推推不开,想躲又躲不掉,苏洺气得眼尾发红,“你滚开!别他妈碰我!”
“既然分开了,就表示你和他之间存在一些无法调和的问题,即使短暂和好,未来也会重蹈覆辙。不如及时止损,和我在一起,我发誓会对你好,我会永远爱你!”
妈的高卢鸡成语学得还挺好,苏洺挣了挣身体想外床头退,链条甩得哐哐作响,两秒钟后腰又被按着拖回来,苏洺怒了,冲着加布里埃尔吼:“我说了别他妈碰我!把你的脏手拿开!滚!”
“不让我碰,他就可以随便对你做什么都行是吗!”加布里埃尔回想起在芬兰时看到的画面,他准备许久的告白和浪漫的极光,在那个男人出现后变得不堪一击。
他可以拥抱、亲吻苏洺,自己却碰苏洺一下都不被允许!
“是他惹得你不开心,是他让你哭了!你和他已经分手了!现在是我陪在你身边,苏洺,你看着我!”加布里埃尔强硬地板着他的下颌,苏洺脸上浮现出的厌恶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在顷刻间溃败,加布里埃尔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低头重重吻了下去。
手掌稍一用力,便令苏洺紧闭的嘴唇打开,加布里埃尔毫不费力地钻了进去,像条蛇似的缠住苏洺不放。
“唔……”苏洺倏地顿住,连反抗都忘了,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紧紧抱住他的男人,下半身有了变化,正顶着他。
他甚至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感受到对方的轮廓……
这傻X来真的!?
第128章 强迫
等回过神后,苏洺衬衣的纽扣已经全部解开,最后两颗因为加布里埃尔动作太粗暴,直接崩开弹飞。
锁骨、胸口及小腹全部暴露在加布里埃尔的视线之下,那只因为常年拉琴而起了茧的手,从锁骨一路往下,在某个地方故意拧了一把,疼得苏洺弓起身子,手臂因为锁链的束缚崩得笔直。
他眉心紧皱,表露出的不耐烦和排斥现在全成了催化剂,苏洺越觉得难受,加布里埃尔越感到兴奋。
“那天你和他做了对吧,在我表白之后,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高朝是什么感觉?苏洺,你告诉我。”
现在唯一能动的只剩下双腿,苏洺奋力发起反抗,在男人腰上狠踹了一脚,力道大到震得苏洺脚心发麻。
“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关你屁事!快放开老子!”
加布里埃尔纹丝不动,嘴角挂着冷笑,在苏洺不断做出无力反抗后变得愈发残忍。
“甜心,我本来想对你温柔些的,我错了,其实你喜欢被粗暴对待。”加布里埃尔抽出苏洺腰间系着的皮带,双手抓住宽松的裤脚,迅速把苏洺剥得精光。
连一条內裤都没剩。
两条腿既长又直,因为常年练舞,每块肌肉都匀称有力,此刻崩得紧紧的,仿佛是在雪地里奔跑的野豹,充满了力量美。
加布里埃尔只瞧了一眼,呼吸就变得比吻苏洺的时候更沉重了。
他用目光一遍又一遍描绘着苏洺的身体,像在巴黎圣母院欣赏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作品,每一处都令他血脉喷张。
苏洺怒道:“我都忘了圣诞那天你说过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别自己感动自己,把你的情感强加在我的身上!”
身下躺着的人有迷倒万千的美貌,唯一煞风景的是那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加布里埃尔捏着苏洺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
苏洺硬咬着牙关不肯张开,加布里埃尔换了好几个角度,也没能成功伸进去,顿时拧起眉头。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苏洺,你错了,我想对你干的是绝对不止是一两个吻而已。”
记忆里既温柔又绅士的男人,从床头柜拿起剪刀,按着苏洺的腰,扯着嘴角对着他笑。
剪刀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等着加布里埃尔在这场蓄谋已久的施暴中拿起。
会被杀死吗?苏洺脑海里开始闪回曾经看过的无数或恐怖或悬疑的电影,被剪刀捅死,应该会很痛吧……
早知道就该听柏郁泽的话,结束该死的交流学习,或者更早一点,不和柏郁泽闹分手,就不会来巴黎,他会好好地活很多很多年。
“别怕,我舍不得让你疼。”加布里埃尔十分满足于苏洺脸上害怕的表情,举着锋利的剪刀足足欣赏了两分钟,才缓慢开口。
然后用剪刀将虚挂在苏洺胳膊上的衬衣剪开,连同裤子一起抛到地板。
皮带扣和剪刀坠落发出沉闷的声响,勒住苏洺的命脉,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痛骂:“你他马神经病!脑子有问题!傻X!!!!你去死!!”
苏洺骂了许久,骂到自己口干舌燥,加布里埃尔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直到苏洺声音停了。
“现在该我了。”
“……操!”苏洺抬起头,看见刚才还穿戴整齐的加布里埃尔,现在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还有……
“妈的你把裤子穿上!”
回应他的是加布里埃尔密不透风的吻,强势又霸道,不给他留一丝喘息的机会。
那双日积月累练琴留下琴茧的手,掠过苏洺的腹部,一路南下,粗暴的触感令苏洺弓起腰。
“做之前,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见?”苏洺在做最后的挽救,“你不缺追求者,怎么也不会沦落到来强迫我吧。”
那双手停在浑圆的臀部,因为练舞那里要比普通人更紧俏一些,揉捏起来手感非常好。
“我现在才发现,强扭的瓜更甜。”
“甜你妈……唔……”
加布里埃尔用吻封住那张骂脏话的嘴唇,尝起来比酒庄里的陈酿更醉人,使他裕罢不能。
苏洺胡乱蹬着暂时没被钳制住的双腿,恨不能咬断加布里埃尔的舌头,可每次他刚要又动作,男人就会退出去,轻啄苏洺的唇瓣,接着又发起新一轮强攻。
那双手在他身体上为非作歹,令苏洺觉得恶心,他没办法接受柏郁泽以外的男人触碰。
可还有更糟糕的,加布里埃尔的手指来到某个隐秘的位置,围着在打转,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
“你滚远点儿!别他马碰我!”底线一旦被踩踏,苏洺整个人起了应激反应。
身体开始最大幅度的挣扎,床随着苏洺的反抗发出剧烈摇晃的声音,大到屋外都能听到听得清楚。
可酒庄除了加布里埃尔,没有其他人。
男人的手被苏洺挣开,他俯身想继续,苏洺很恨地瞪着他,仔细看,苏洺发红的眼眶有泪光。
“别这样对我,你他马不能这样对我!我把你当朋友,为什么要骗我!!!”
愤怒吼出质问的同时,手腕被紧紧牵制住,苏洺像感觉不到痛,仿佛磨到快要脱臼的手腕不是他的。
加布里埃尔蹙起眉心,“再乱动你会受伤。”
“如果我受伤了,你会停下来吗?”
加布里埃尔回答:“抱歉,我想我不会。”
“人渣!!我怎么会和你这样的变态做朋友!我就是大傻X!”
苏洺悲哀地发现,他在床上骂得越凶,加布里埃尔的某处就越兴奋,直直地顶着他,恶心得他快吐了。
加布里埃尔看到他对自己的排斥,身体僵了僵,他想硬起心做到底,可他不愿意与苏洺的第一次,以排斥到呕吐的方式结尾。
明明苏洺是Gay,他是喜欢男人的,他应该对男人的身体有反应。
“我给你一次机会,用手或者屁股帮我解决,你选一个。”加布里埃尔嗓音暗哑,他想,要是苏洺再不知好歹拒绝,他会按着他的腰干到明天清晨。
大概过了一分钟,静得出奇的房间想起苏洺颤抖的声音,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手……”?
粗热的喘息像生在耳廓,湿湿黏黏的,密不透风地往里面钻。
耳垂被牙齿碾磨着细细碎碎地咬,苏洺闭着眼睛别过头,同压在他身上情动的男人相比,他周身的肌肤因为太过害怕而变得惨白。
与被咬红了的耳朵形成鲜明对比。
加布里埃尔低声问:“不喜欢我碰你?”
苏洺不愿睁眼看他,“你眼瞎看不出来?老子恨不得藏床底下去!”
“床底下……”加布里埃尔想到了某些刺激的画面,兴致很高,“虽然没有试过,但我觉得会很爽。”
这下苏洺连嘴也闭上了,就当自己运气不好被狗咬了一口,决心咬咬牙忍过去。
深沉漫长的夜被故意拖得漫长,视觉被阻挡,听觉和触觉便加倍放大,加布里埃尔用尽下流手段,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
在苏洺彻底崩溃之前,加布里埃尔终于在他手心里释放出来,宽阔的胸膛豁然倒下,与苏洺紧密相贴。
两分钟后,加布里埃尔的呼吸恢复平缓,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用目光痴迷地描绘苏洺的脸庞,找不出一丝情动的证据。
仿佛是一出独角戏。
疯狂沉浸在晴欲之中的,从始至终只有他自己。
加布里埃尔倏地被冻在冷空气中,心脏泛起难以言喻的痛。
“从我身上滚下去。”苏洺的嗓音带着疲倦。
生理的满足填不满心理的空虚,加布里埃尔忽然没了继续和苏洺谈话的心情,面无表情地解开苏洺的手,苏洺立刻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与大半张脸。
“浴室里有热水,你可以去泡澡,晚上我不再来吵你......”加布里埃尔提醒道:“你不能离开这间卧室,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会给你提供。”
“我需要人身自由。”
加布里埃尔冷静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男人走后,苏洺迅速将门反锁,去浴室将身上的痕迹冲洗干净。他看到卧室那张床便厌恶地皱起眉头,坐在地毯上彻夜未眠。
天光破晓晨光熹微,卧室那台液晶电视屏突然亮起,苏洺征征地抬起头,盯着墙面恍惚了一阵,才发现巨大显示屏的存在。
液晶屏投放了不同角度拍摄的卧室画面,苏洺看着无数个自己,根据倾斜角度找到了藏在房间里,正对着他拍的针孔摄像头。
被监视了,苏洺并不感到意外。
只是一想到被拍,就浑身不舒服,苏洺用被单裹住自己,屏幕里只看得到写着不爽的脸。
反锁的门被轻而易举地打开,加布里埃尔端着早餐走进来,他像是不在意苏洺的异常举动,将食物摆在他面前。
“我建议你先吃点东西。”
此时苏洺还未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连多余的眼神也不想给,直接无视人高马大的法国男人。
加布里埃尔表现得比昨晚有耐心,蹲下来同苏洺说话,“日子还长,我会给你适应的时间,我准备了好东西,一起看看?”
“滚。”
“……”加布里埃尔没有生气,只看着他笑,“你想独自欣赏也可以,我会在监控室陪着你。”
男人转身离去,苏洺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再也没有去反锁,多余的事就不做第二次了。
面前的屏幕画面一转,从监控录像换成了欧美高清实录,镜头扫过金发白皮男的身体,聚焦到某个狰狞的部位。
苏洺喉头一阵恶心。
闭上眼睛之后,音量被有意调到最大,黏腻的互相交换唾液的声音,被过度入侵干呕的声音,和夸张到近乎惨叫的声音争先恐后地将苏洺团团包围。
他终于明白,加布里埃尔口里准备的好东西是什么。
此时此刻,失去理智的男人一定会在监控室,放大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以蚕食他的痛苦为乐。
一想到加布里埃尔脸上会露出的邪恶笑容,苏洺再也受不住,冲到浴室里吐得昏天暗地。
一部片子结束,另一部又开始放映,各种类型都有,尺度一部比一部大。
有英语,法语,西班牙语和俄罗斯语,各国的猎奇片子在这间卧室轮番轰炸。门关了,声音可以从门缝飘进来,苏洺躲无可躲,捂着耳朵蹲在浴室角落,精神一度被逼至绝境。
柏郁泽对他放过那么多次狠话,即使是芬兰那回,他除了把自己带回家,想尽所有办法威逼利诱他复合,也没做过半分伤害他的事。
苏洺总觉得柏郁泽过分偏执,不满他对自己的占有欲,直到这会儿他才清醒,柏郁泽宁愿让他自己受伤,也舍不得动苏洺分毫。
绝望的时候,苏洺只能靠回忆柏郁泽才能减轻一些痛苦。
他吐了两次,中午加布里埃尔没有来送饭,大概是“体贴”苏洺胃里难受,不想再折腾他。
于是空腹的苏洺,下午只能趴在洗漱台干呕,直到夜幕降临,无限上映的影片才停下。
四周静得只剩下苏洺急促的呼吸。
他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在恐慌和疲倦的双重叠加晕了过去。
浴室门打开,加布里埃尔抱着苏洺回到床上,坐在床沿看了他半宿,才满意地离开。
第二天又如此往复。
唯一不同的是中午加布里埃尔来送了次午餐,那瓶红酒被苏洺砸到液晶屏上,酒瓶碎了,画面仍然播放着。
不停往下低落的红酒像血一样,涩情片顿时变得惊悚。
加布里埃尔亲自将玻璃碎片打包带出去,反锁卧室门又将苏洺关了一天。
半夜视频停下,苏洺顾不得其他直接躺在双人床上睡觉,监控外的加布里埃尔,心中顿时生出调较成功的满足感。
总有办法驯服苏洺,心甘情愿躺到他的床上去。
在摄像头探寻不到的角落,苏洺的指甲用力掐着掌心,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这三天他的精神几次处在崩溃边缘,又几次被回忆里的柏郁泽拉回来,苏洺只能靠不停地想起柏郁泽才得以熬过去。
终于,黑暗的日子在他被绑架到郊外酒庄的第三天中午,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