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倒是很不错。”元青已经决定投资冯来的这部电影了,至于投多少,还得看看他手里的零花钱还剩多少,要是还不够,就得去找谢渊再借一点。
虽然夏老爷子也说了,要是缺钱可以去找他,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元青心里,谢渊肯定是要比夏老爷子更亲的。
听到元青的肯定,冯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那么,夏少爷,你能投多少钱?”
不是冯来市侩,就知道盯着钱,而是他确实被郑俊哲和夏晨熙打压得走投无路了,如果元青不投资,这部他人生中的第一部 电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拍出来。
“不用多了,只要五千万就行。演员可以从首都影视学院的学生里找,或者是找一些‘性价比’高的新人演员,保证形象好,演技也不差就行了……”
冯来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夏少爷的表情,生怕对方被自己的报价给吓到,合作直接泡汤。
元青默不作声,开始算自己手里的零花钱还有没有五千万。
看到元青不说话,冯来的心又提起来了。
“实在不行,三千万也行……”冯来狠了狠心,报出了一个勉强可以将电影完整拍下去的数目。
元青忍不住笑了。
“冯导不用这样,五千万,我还是能拿出来的。不过,五千万够吗?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拍,肯定要拍好,最后电影上映,口碑或者票房,至少得收获一个吧,当然了,如果能口碑和票房双丰收,那自然就更好了。”
冯来也是第一次和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打交道,听到元青眼睛都不眨就能拿出五千万来投资,顿时酸成了一个柠檬。
投胎果然是一个技术活啊。
“这样吧,冯导,我投八千万,多出来的三千万,就当是给古沛走个关系,他想演反派一角,不知道冯导愿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元青算了算,他手里的零花钱大概还剩三千万,差了五千万的口子。不过,元青也不是信口开河,随便糊弄冯来,他已经决定好了,这五千万,等会儿就去找谢渊借。
古沛和冯来的关系本来就不错,听到小老板这么说,更是来劲儿了,一把抱住了冯来的胳膊,猛男撒娇道:“冯导,看看我,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角色,给我一个机会啊!”
冯来一脸嫌弃地推开了古沛的手,轻咳了几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古沛,你的演技我是认可的,形象也不错,这个机会,可以给你。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进组后不好好表现,哪怕你是投资人推荐的演员,我也不会给面子。”
古沛笑得见牙不见眼,但还是要故意耍宝,装出一副被冯来的冷酷无情伤透了心的模样,自怨自怜道:“真是个没良心的,亏我一心惦记着你,结果呢?你就是这么想我?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
冯来哭笑不得,一脸“沙雕,莫挨老子”的无奈表情。
看着古沛和冯来插科打诨,元青才发现,原来古沛的酷哥外表下,竟然还藏着一颗“沙雕”之心,难为他能在谢渊面前一直装得一本正经。
由此可知,谢渊对古沛的震慑力有多强。
谈好了合作之后,冯来就和古沛一起离开了。
这段时间,古沛也不是一直在无所事事。
在谢渊的引荐下,元青见过了他那位开了一家影视公司的朋友。
和元青这家小打小闹的影视公司不同,对方的影视公司可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旗下签约的大明星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看在谢渊的面子上,对方对元青还很客气,元青有什么不懂的,询问对方,对方都会耐心地替元青解惑,甚至还大方承诺,有需要的话,元青可以直接联系他,他们公司很乐意和元青的星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开展合作。
元青知道,说是很乐意和星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合作,但对方真正想要合作的,明显是谢渊这个经融大鳄,而不是元青开的这家小公司。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一顿饭局过后,元青受益匪浅。
也看得出来,谢渊和这人的关系是真不错,当着别人的面,就毫无顾忌地挖人,还得寸进尺,让对方自己介绍一个好点的经纪人来。
挖人挖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对方也不生气,还真向元青推荐了一位业内口碑和业务能力都不错的金牌经纪人,虽然贵了一些,但是既然决定了要捧古沛,一个好的经纪人是必不可少的。
这些都是必要的投资,不能省。
最后,元青成功将这位金牌经纪人签到了他们公司,还大方地释出了一些星光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股份,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位金牌经纪人对他们公司更有归属感,能更认真更努力地工作。
不得不说,金钱攻势还是很有效的。
金牌经纪人入职后,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现在的他,是古沛的专属经纪人,手下也只有古沛一个签约艺人,自然就把全部的心力都放在了古沛身上。
仅仅才过了三天的时间,金牌经纪人就给古沛做好了详细的事业规划,什么一年至少要拍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什么努力在三年之内拿下一个最佳新人奖,什么争取在十年之类拿下一个影帝……
元青看了这份详细的事业规划,都替古沛觉得任重而道远。
一开始,得知公司给自己安排的经纪人是业内的金牌经纪人后,古沛还激动得不行,觉得自己的演艺之路稳了。
等到金牌经纪人正式入职,开始安排他的工作,古沛就过上了堪称是水深火热的生活。
好在,古沛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知道金牌经济人的工作安排都是为了他好,再苦再累,都会全力配合,没有一句怨言。
今天,也是因为古沛要带冯来来见元青,看在小老板的份上,金牌经纪人大发慈悲,给古沛放了半天的假,古沛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闲。
古沛和冯来离开后,元青转头就给谢渊打了电话。
答应了冯来,八千万的投资会在一个星期之内到账,第一次合作,可不能说话不算话,给合作方留下言而无信的印象。
电话刚播出去没多久,就被接通了,谢渊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元青,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仅凭这一句话,哪怕没有面对面,更看不到谢渊此时脸上的表情,但元青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谢渊此时的心情并不好,甚至,还有可能是在努力压制着火气。
“怎么了?谢总,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生气?”
谢渊没说话。
本来,谢渊还想瞒着元青的,但是没想到,元青这么敏锐,仅凭自己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自己正在生气。
谢渊又是心烦,又是高兴,一个没忍住,就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和元青说了。
“还不是韩新知那小子。昨晚,他和朋友们一起去玩赛车,不知道怎么搞的,忽然就出了车祸,虽然赛车场的安全员还比较专业,第一时间就把伤者全部送去了医院,经过了一晚上的抢救,韩新知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有醒来。”
元青一听就知道,谢渊肯定是一晚没睡,难怪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疲惫。
“真是一点儿都不让人省心,我提醒过他好多次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赛车这种危险程度极高的体育项目,能不玩就不玩,他偏不听,这下好了,连小命都差点儿丢了,看他以后还长不长记性。”
如果这事过后,韩新知还不长记性,那么,谢渊也不介意出手,帮他长长记性。
听出了谢渊语气中压抑的怒气,元青又劝了几句,问清楚谢渊现在在哪里后,也没有耽搁,直接打车,赶了过去。
半路上,元青还顺便给谢渊买了早餐。
一碗清淡又不失营养的皮蛋瘦肉粥,一小碟咸菜,几个肉包子。
来到医院,元青按照谢渊告知他的地址,找到了VIP病房。
谢渊铁青着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煞气,任谁来了,都能看出他此时心情不好。
元青忍不住叹气。
这段时间,谢渊一直在乖乖按照元青给的方子泡药浴,就连泡药浴的那些药材,都是元青亲自去中药店购买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谢渊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至少不会再一脸病容,任谁来看,都能发现他身体不好。
但是昨晚一夜没睡,外加正生着气,谢渊此时的脸色看起来特别憔悴。
看到元青,谢渊脸上的怒容缓和了许多,还努力笑了笑,不想让元青担心。
说实话,笑得真难看。
虽然元青觉得谢渊还不如不笑,但却没有明说,而是主动递上了自己顺路买的早餐。
“谢总,我猜你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就在来的路上顺便买了一些,希望你不要嫌弃。”
毕竟和谢渊一起生活了两个小世界,谢渊有哪些忌口,元青都一清二楚。
谢渊受宠若惊,其实,他现在并不饿,但元青第一次给他买早餐,谢渊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浪费。
“谢谢元青。”
谢渊接过了元青递来的早餐,喝下第一口热粥,才发现自己确实是饿了,只是之前一直在生气,没顾得上吃东西,饿着饿着,就感觉不到饿了。
最后,谢渊直接将元青买的早餐吃了个精光,半点儿都没有浪费。
元青都忍不住笑了,打趣谢渊道:“这个时候才吃早餐,也不知道吃的是早餐,还是午餐。”
谢渊闻言,估计是觉得面上挂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
元青没有继续打趣谢渊,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韩新知的情况如何?医生怎么说?”
元青还记得韩新知,这就是一个没什么心眼,大大咧咧,说话有些不过脑子的少年,很难想象,几天前还和他勾肩搭背,邀请他参加他们的赛车俱乐部的少年,现在却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
《穿成被抱错的豪门假少爷》里明确写了,韩新知会发生车祸,下半身瘫痪,后半身都只能坐轮椅,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
认识韩新知后,元青就很同情他的遭遇,也想过要不要想个办法,提醒韩新知,或者是提醒谢渊,帮助韩新知避开这一祸事。
谁曾想,元青还没来得及出手,韩新知就出了车祸。
元青原本制定好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本来,元青还想着,等自己高考结束之后,就找个机会把韩新知约出来,好好和他聊聊,看能不能让韩新知少玩一点赛车。
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只要韩新知一直痴迷赛车这项运动,在剧情的影响下,难保什么时候就会出事。
谢渊是韩新知的舅舅,这么亲近的长辈,劝了韩新知不知道多少次,韩新知都不听,或者是阳奉阴违,根本就没把谢渊的警告听进去。
元青是外人,疏不间亲,想要劝韩新知,只能用委婉的办法。
但是元青没想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谢渊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医生说了,不排除有脑震荡的风险,眼下,人能醒来就好,现在最怕的,就是伤到了脑子。”
大脑,可是人体中最精密最复杂的器官,现代医学如此昌明,攻破了不少医学难题,甚至,器官移植,也变得不再是不可能,但是到现今为止,也没有人敢说自己对人类的大脑绝对了解,像器官移植那样移植大脑,更是天方夜谭。
谢渊现在就担心,这次的车祸伤到了韩新知的脑子。
“先别急着自己吓自己,韩新知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元青很能理解谢渊对韩新知的担忧,也很心疼谢渊。
听夏老爷子说,在谢渊还很小的时候,谢老爷子的结发妻子就去世了,之后,谢渊又先后送走了谢老爷子和自己的姐姐,也就是韩新知的生母。
认真算起来,谢渊今年还不满三十岁,却一次次送走自己的至亲之人,眼下,就只剩下了韩新知这个外甥和他的血缘关系最近,也是他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难怪谢渊会对韩新知这么在意。
可惜,韩新知还处在叛逆中二期,又特别害怕谢渊这位舅舅,平时都恨不得绕着谢渊走,搞得谢渊想管,也不好多管。
“也只能这么想了。”
谢渊昨晚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想着古人常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晚那么严重的车祸,韩新知都没有当场死亡,还坚持到被送去医院,接受了急救,没道理脱离生命危险后,还一直醒不过来。
“对了,怎么没看到韩新知的父亲?”
韩新知玩赛车时出了车祸,命都快没了,这么大的事,是肯定要通知直系亲属的,就算谢渊和韩新知的父亲关系再不好,此时也不可能瞒着。
“昨晚我接到消息,在来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和韩兴怀联系过了。”
提到韩兴怀,谢渊一脸嫌弃,真是半点都不掩饰对韩兴怀的不喜。
“韩兴怀和我前后脚到的医院,也在医院守了一夜,今天早上才离开的,说是年纪大了,熬了一夜身体有点撑不住,先回家去补个觉,下午再过来。”
韩兴怀的年纪确实比谢渊更大,这话一说出来,谢渊就不好拦着了。
但是细想一下就知道,韩兴怀这样的做法有多凉薄。
不管怎么说,躺在病床上的都是他的亲儿子,现在,亲儿子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要是爱孩子的父母,肯定急都急死了,哪儿还睡得着。
况且,同样都是熬了一夜,谢渊这个身体不好的舅舅都还在继续守着,没有离开,韩兴怀这个当父亲的凭什么回家去补觉?
不知情的人,看到谢渊和韩兴怀对待韩新知的态度,恐怕还会以为韩新知不是韩兴怀的儿子,而是谢渊的儿子。
这段时间,元青偶尔也会想,到底该怎么揭穿夏晨熙的真实身份。
眼下,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吗?
瞬间戏精附体的元青装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指责韩兴怀道:“韩新知的父亲怎么能这样?自己的亲儿子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还有闲心回家睡觉,他睡得着吗?也不怕睡着了会做噩梦。”
谢渊吓了一跳,不知道元青为什么忽然这么生气,赶紧开口,安慰道:“没什么好生气的,韩兴怀一直都是这样,自从我姐姐去世后,他就开始迷恋上了养生,除了拿各种营养品和保健品当饭吃,生活作息也很有规律,每天都在相同的时间睡觉和起床,从无例外。”
昨晚,韩兴怀愿意留在医院,守了韩新知一夜,本就对韩兴怀没报什么期待的谢渊就已经很满意了。
元青忍不住叹气,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自怜。
“小时候,我还以为世间所有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长大后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爱孩子的父母占绝大多数,但是,不爱孩子的父母也不是没有。”
元青一脸落寞,谢渊见了,心疼得不行,知道他是从韩兴怀对待韩新知的冷漠态度中,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在谢渊看来,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元青,肯定是对亲生父母抱有期待和憧憬的,奈何夏文瑞和李慧欣夫妻不当人,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疼,一味地偏疼养子,简直是脑子有坑。
为了开解元青,谢渊不惜撕开了自己的伤疤,开解元青道:“缘分这事很玄妙,同样都是养孩子,有些孩子就是来报恩的,有些孩子却是来寻仇的,同样,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有缘分,有些人就注定亲缘淡薄。”
毫无疑问,谢渊口中“亲缘单薄”的人,说的就是自己。
“这么看,咱们俩还真像,你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不小心抱错,十几年间,都没有和自己的亲生父母见过面。而我,同样亲缘单薄,母亲,父亲,姐姐,先后离我而去,就剩下韩新知这么一个外甥,每次看到他,我就会想起孩童时期的自己,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和韩新知失去母亲时差不多大。不过,我比韩新知幸运,我有一个姐姐,长姐如母,姐姐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这也是谢渊没办法放着韩新知不管的原因,这毕竟是他姐姐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
元青能听出来,谢渊和家人的感情很好,也很思念这些亲人,不过这些略显软弱的情绪,都被他藏在心底,藏得很深很深。
低头看着手腕上戴着的腕表,元青忽然就感觉到了谢渊对自己的沉重爱意,脸瞬间红了。
看到元青手腕上戴着自己送的腕表,红着脸,低头不敢看自己,谢渊脑子一热,就脱口而出道:“元青,韩新知是我的外甥,但他以后还是会结婚生子,和喜欢的人组成家庭,我管不了他一辈子,更不可能陪他一辈子,但是元青,我想陪你过完这辈子,以后的余生中,你愿意当我的亲人吗?”
听了谢渊的告白,元青面红耳赤,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这个小世界的谢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的两个小世界,不管是邵渊还是雷渊,明显都没谢渊这么会撩,这直球打的,元青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幸运的是,就在这时候,VIP病房里传来了看护激动的声音。
“韩少爷醒了!”
元青猛地站起身,扔下谢渊,头也不回地冲到了韩新知的病床旁。
谢渊哭笑不得,一看元青这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告白太突然,把人给吓到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得知韩新知醒了,谢渊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回肚子里了,也顾不上自己刚才的告白还没有收到回应,赶紧过去查看韩新知的情况。
“感觉怎么样?头疼不疼?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不要瞒着。”
韩新知一看到谢渊就害怕,知道自己闯了祸,害怕舅舅生气,更是不停冲着谢渊讨好的笑。
一看韩新知这可怜兮兮的模样,谢渊就是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好好养伤……”
谢渊话还没有说完,韩新知就扯到了自己的伤口,瞬间疼得龇牙咧嘴。
“别乱动……”
受伤了还不老实,想干嘛呢?
谢渊冷着脸,还没有训上几句,就看到韩新知瞬间变了脸色,眼中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舅舅,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舅舅,我的腿……”
谢渊也很着急,但还是竭力维持着镇定,安抚韩新知道:“冷静一点,你的腿还在,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韩新知一动,又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眼泪都快下来了,可即便是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韩新知还是咬牙坚持着,努力伸手去碰自己的大腿。
摸到温热的大腿肌肉,韩新知才稍微松了口气,没那么恐慌了。
“舅舅,我现在浑身都疼,动不了,也没办法起身,你能不能拿手机拍一下我的腿,把照片给我看看。”
韩新知现在是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了,摸到大腿还在,但他却不敢真正放心,大腿之下,还有小腿和双脚,必须看到自己的身体完好无损,他才能把心放回肚子里。
谢渊一脸冷漠地转过了头,理都不想理没事儿找事儿的韩新知。
最后,还是元青看韩新知可怜,担心他一直自己吓自己,最后把自己给吓出毛病来,拿出自己的手机,拍了一张韩新知浑身缠着纱布,包得跟个木乃伊一样,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展示给韩新知看。
韩新知一看,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虽然照片上的自己浑身都缠着绷带,看上去特别狼狈,但是同时,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四肢俱全,并没缺胳膊断腿。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韩新知本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或者是早逝的生母在一直保佑着他,所以他才能在这么严重的车祸中死里逃生。
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时,韩新知瞬间感觉天都塌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玩赛车,车祸截肢,成为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要是真的沦落到那种地步,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好在,什么截肢,什么残废,什么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全都是虚惊一场,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韩新知的情绪大起大落,从极度恐慌,到竭力保持镇定,再到最后彻底放下心来,大悲大喜,不过如此。
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再加上受了伤,心理脆弱,韩新知忍不住就想哭了。
“舅舅,呜呜呜……太好了,我的双腿还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车祸截肢了……还在想,要是没了双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死了算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谢渊一听就火了。“只是没了双腿,你就不活了吗?照你这逻辑,全世界那么多肢体残缺的人,他们全都不用活了?大老爷们的,就不能坚强一点?”
被谢渊一骂,韩新知就怂了,抽了抽鼻子,硬把眼泪给憋了回去,不敢再哭。
没多久,医生就给韩新知做完了检查,一边安慰他好好休息,一边偷偷给谢渊使眼色。
谢渊点了点头。
等医生走后,又冷着脸骂了韩新知两句。
“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小命都差点儿丢了,你应该也吃到教训了,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
韩新知心虚,冲着谢渊一脸讨好地笑,越看越傻。
“元青,你帮我看着点这小子,我出去打个电话。”
元青知道谢渊是想去找韩新知的主治医生,了解韩新知的情况,又不好让韩新知知道,才让自己帮忙打掩护。
“你去吧。”
等谢渊离开后,躺在病床上的韩新知瞬间就活了,开始拉着元青聊八卦。
“元青,谢谢你来医院看我,不过,你怎么会和我舅舅一起啊?”
韩新知很了解自己的舅舅,那就是一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除了赚钱,就没有别的兴趣爱好,明明年纪还不大,却活得和老干部一样。
每次,韩新知见到谢渊,不是在挨骂,就是在等着挨骂,搞得韩新知一见谢渊,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得不行。
很难想象,性格这么严肃古板的舅舅,竟然会和元青这么投缘。
元青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韩新知都快好奇死了。
“韩少爷不知道吗?我正在和谢总一起开公司。”
韩新知八卦的眼神太明显,元青佯装镇定,也不管韩新知信不信,胡说一通。
“我家老爷子介绍我和谢总认识时,就曾经提点过我,谢总很有商业头脑,眼光又很独到,投资了多个领域,少有亏钱的。我是第一次开公司,没有经验,就想着找个有商业头脑的合作伙伴,多向他学习学习,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