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好退房,几人上车准备去坐飞行器回中心城。
蒲牢走在前面准备开车门,伸手握住把手一拽,车门直接整个掉了。
跟他身后的景煜:“……”
他默默抬手打开终端,又划了一千星币给租车公司,赔他们车门的钱。
虽然一个车门没了,但他们还是得坐车走,于是在去宛城空港的路上,蒲牢坐有门的那一边,景煜坐在没门的那边。
冷风呼呼的往门内吹,池文石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快冻僵了,这一刻他无比想念可以自动驾驶的悬浮车。
后座上,景煜将吹进来的大部分寒风挡住,黑发被吹的凌乱,整个人帅气中多了几分不羁。
难得看到这个样子的景煜,蒲牢一路上偷偷看了好几眼。
等下了车,几人通过安检准备上飞行器,景煜被吹乱的头发也已经整理好。
蒲牢遗憾的看了一眼他,上飞行器时,视线在门上停了好几眼。
景煜注意到他的视线,默默将他蠢蠢欲动的手攥进自己手心。
身后,正准备上去的籍汝南:“……”
为什么我磕的cp分分钟都在发糖。
是的,在经过长达两天的只能看,不能碰后,籍汝南已经从景煜的情敌变成两人的cp粉了。
既然不能强拆,那我就磕!
狠狠磕!
想到这里,她的眼里划过一丝悲愤。
在景煜的看管下,蒲牢没能将飞行器的车门掰下,最终,飞行器平安落地。
几人走出空港,就看见了一早开着悬浮车来接人的何然。
何然看他们出来,走上前去跟第一次见面的池文石他们打了打招呼,互相认识了一下。
蒲牢在飞行器上睡了一路,现在还迷迷瞪瞪没有睁眼。
景煜带着人先上了悬浮车。
看他走了,已经好奇了两天的池文石问何然:“景少跟蒲小姐……”是情侣吗?
但不等他把话说完,何然就诧异的抬了抬眉,惊讶问他:“什么蒲小姐?蒲牢是男的啊!”
男,男的?!
叫了两天“蒲小姐”的池文石:“……”
猝不及防就彻底失恋了。
后续的话池文石没再问出口, 跟何然道别后就带着小队的人离开了。
何然跟他们挥了挥手,等人都走出去好几米了,才疑惑的摸摸后脑勺,“蒲牢像女孩子吗?”
带着这个疑惑, 他走进悬浮车, 打开车门, 入目便是景煜揽着蒲牢, 蒲牢靠他身上睡的很香的样子。
何然:“……”
期间他视线一直停留在蒲牢的脸上, 景煜抬眸看向他,虽然没说话, 但何然还是下意识就赶紧挪开眼。
坐到座位上,悬浮车启动,几人都没讲话。
何然独自在那里参悟, 突然,一个画面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出发那天,景煜可是跟一个女生一起出去的!
怎么回来就变成蒲牢跟他一起了……
而且池文石刚刚又叫蒲牢蒲小姐……
几个画面一重叠,何然瞬间就悟了。
卧槽, 没想到啊,蒲牢竟然还是个女装大佬!
这么想着,他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冲景煜喊了句:“我太感动了,幸好你不是欺骗人家感情的大渣男!”
景煜:“……”你有病吗?
对上景煜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何然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 但他一想到如果把当初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很可能会被锤,嘴顿时就张不开了。
好吧, 你还是当我发神经好了。
就当他想用沉默掩饰一切的时候, 蒲牢揉一揉眼睛, 从景煜肩头把脑袋抬起,看向对面的何然,瓮声瓮气地问他:“渣男什么意思,景煜是渣男吗?”
何然看着他脑中一阵空白,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渣男是什么意思?
蒲牢他之前不应该是住在宛城,得是住深山老林里吧!
这么想着,他嘴一瓢,开始胡说八道:“能把人切成渣渣的就是渣男。”
蒲牢听了点下头,一副明白了的模样,“哦,景煜很厉害,所以他是渣男,还是很厉害的大渣男!”
景煜:“……”
何然:“……”
何然心底一咯噔,完蛋,这下真要被锤了。
恰好这时候悬浮车停下,何然第一个打开车门奔了出去。
蒲牢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挠头,问景煜:“我说错了吗?”
景煜看着他透露着纯真的大眼睛,只觉一阵无力,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解释,最后只能无奈告诉他:“不可以随便说别人是渣男,这样不好。”
蒲牢看着他,点下头:“嗯嗯,就只这样说你。”
一边点头,一边在心底画了个小本本,认真记住,景煜不喜欢他这样夸别人。
景煜抚额:“……”算了,以后再教。
实验室的事情解决后,景煜决定给自己放个长假,正好快毕业了,学校里也没有课,可以好好休息。
这么想着,景煜重新启动悬浮车,将目的地定在了最近的一个超市里。
到了超市门口,蒲牢正准备推门,景煜赶紧将他的手握起来。
可不能再让他把超市的门也给拆了。
然而这一幕落在另外一个人眼里,却是另一层含义。
离他们不远处的应音看着景煜跟一个男人牵着手走进来,心底禁不住有些失落。
当时录完直播,身边很多同事都打趣她得了小景少的青眼。
说的多了,就连她也禁不住开始幻想起来。
直播结束那晚将房卡递给他实在是有些冲动,因此被拒绝其实不怎么意外。
后来他却不知道跟谁有了绯闻,虽然事后澄清了,但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之后两人又在第七军团见面,她当时故作冷静跟他打招
呼,但景煜却态度冷淡,明显不在意她。
因此,她当时忍不住开口问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却没想会得一个跟她无关的答案。
现在又让她亲眼看到他对另外一个男孩子呵护备至,宝贝到甚至连门都舍不得让他开。
应音站侧边一直注意着他,景煜却完全没注意到,进门后径直牵着蒲牢从她身边走过。
被忽视了个彻底。
应音回头看一眼他们的背影,只觉得心底的难过更甚,又转身回去,准备去一旁的货架拿几瓶烧酒,却不想会再次跟他们迎面相逢。
她拿着手里的酒觉得自己就像个戏多的小丑。
景煜这次看到了她,还跟她打了个招呼。
“应小姐。”
应音点了下头,却丝毫不觉得高兴,视线一直停留在面前两个人相牵的手上。
他将他握的那么紧,毫不避讳,是不是就代表特别喜欢他。
正当她陷入自己的情绪的中时,一个红苹果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应音抬头,视线跟对面那个过分漂亮的青年对上。
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送你一个苹果,要开心哦。”
景煜跟应音见过几次,蒲牢就见过她几次。
看见她的第一眼,蒲牢就感觉面前这个漂亮姐姐不开心,又想到之前第一次见面,她喜欢红苹果。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应音看看他手心的苹果,再看看他嘴角的笑容,本来相当低落的情绪好像突然得到了治愈。
她将苹果接过,冲他们说了声:“谢谢。”
再看向景煜时,好像之前的怨念一瞬间都消失了,她整个人变得平和了许多,虽然嘴角依旧没有笑容,但情绪明显有变好,“本来不想说的,但还是应该祝福你们。”
再次被误会两人的关系,景煜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却没跟她解释,就也只回了句:“谢谢。”
说完就牵着人走了。
走出去几步后,蒲牢之前一次一样,回头跟应音打了个招呼。
应音这时候嘴角才隐隐有笑容露出了,看着那个漂亮青年,脑中却不自觉回忆起景煜那只小奶龙。
这个男孩子跟它一样可爱。
回到学校,景煜从衣柜拿出换的衣服去洗澡,刚进了浴室,准备关门,就见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蒲牢也要进来。
蒲牢看他作势要把自己关在门外,禁不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景煜对上他的眼神,真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变渣男了。
但一起洗,真的不可以。
他捏捏额角,问他道:“为什么要一起洗,以前不都没有过吗?”
蒲牢:“你去洗澡,我好无聊呀!”
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还眼巴巴盯着景煜瞅。
被他这么看着,景煜有一瞬间的沉默,其实他现在也有点搞不懂自己。
之前出去变异区执行任务,一群大男人在一起,不要说一起洗澡,就是一起露天洗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如果一起的人换成蒲牢,景煜觉得不能接受。
总感觉如果答应了他,那有些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起来。
想到这里,他开门走出浴室,带着身后的小尾巴去到客厅。
用终端打开了闲置已久的智能电视,找出一部最近评分比较高的动画片来给他看。
蒲牢从没见过电视机,看见它突然亮起来,忍不住走近去戳了戳。
“这个小盒好厉害,是什么厉害的法器吗?”
景煜对他嘴里时不时冒出的一些自己听不懂的名词已经相当的习惯了。
看他被电视吸引,终于不再执着于要
跟自己一起洗澡,景煜抬步走向浴室。
随手脱掉身上的衣服扔进一旁的洗衣篓,景煜打开花洒站到水流下面。
水冲刷下来,打湿头顶的黑发,几缕贴在额前,挡住了视线。
景煜伸手挤了洗发乳抹到头发上,等揉出泡沫后正准备冲洗,突然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
他伸手将额前的头发捋到后面,视线终于清明,侧头就跟从门外往进探头探脑的蒲牢对上视线。
景煜第一反应就是扯下身旁的浴巾挡在身下。
这时候,浴室里响起蒲牢惊呼的声音:“景煜,你脸红了诶!”
景煜:“……”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重新闭上,接着就是房门上锁的声音。
被堵在门外的蒲牢,委屈巴巴。
他怨念地看一眼紧闭的浴室门,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又是“砰”的一声,门直接整个倒下。
蒲牢看着坏掉的门,糟糕,又干坏事了。
浴室内,景煜没去管坏掉的门,只草草冲掉身上的泡沫,简单将浴巾围在身下就走了出去。
一出去,就看见蒲牢蹲坐在浴室门前,正在等他出来。
景煜深呼吸一声,伸手将人从地上拉起。
“我干坏事了,你不生气吗?”蒲牢心虚的看一眼他的脸色。
“没有生气,”说着,景煜看一眼他厥的都快能挂油壶的嘴,无奈叹气道:“只是,下次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进来,那样是不对的。”
看他真的没有生气,蒲牢歪了歪头,好奇问他:“那你是因为被我看光了所以害羞吗?”
景煜:“……”
就在他尴尴尬尬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
他们同时看向门的位置。
蒲牢好奇,“是何然吗?”
按密码的声音结束,门被推开。
来人却是景煜的妈妈,盛轻容。
盛轻容看自己儿子此刻头发湿着,全身上下只围着条浴巾,再看一眼他身旁被他握着手的男孩子。
景煜长到这么大,盛轻容从没见他跟谁有很亲密的样子,更是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亲眼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想到这里,她进门换鞋的动作一顿,声音尴尬:“那个,妈妈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景煜看着自己的妈, 第一反应就是闪身进浴室,把浴袍披在身上。
盛轻容看他进了浴室连门都不关,直直敞开对着蒲牢,心中顿时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猜测。
蒲牢看一眼尴尬站在门口的盛轻容, 再看一眼进了浴室的景煜。
看到蒲牢朝她看过来, 盛轻容冲他笑了下, “我是景煜的妈妈, 孩子你是他朋友?”
蒲牢冲她弯了一双笑眼, 乖乖跟她问好:“妈妈好。”
听到他这么叫自己,盛轻容先是一愣, 随即嘴角的笑容就愈加灿烂,只以为两个人现在是真在一起了。
看蒲牢眼神顿时更加满意,毕竟是这么漂亮的孩子, 还这么乖。
盛轻容正想再跟他说什么,就看自己儿子从浴室出来了。
景煜几步走去门边接她手里的东西,“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
盛轻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眼神却时不时看一眼乖乖站他身旁的蒲牢。
“今天没有事情, 做了点小点心,送来给你试试。”
“爸又没回家吗?”景煜问她。
“他忙的很。”说着,盛轻容却是把刚刚拿出来的拖鞋又放回去。
景煜问她:“不待一会儿吗?”
盛轻容冲他笑了下,“本来就没什么事情,不打扰你们了。”
景煜:“……”
明明知道盛轻容是误会了, 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然而他这副纠结的模样落在盛轻容眼里却是害羞了。
她看一眼自己儿子身后的漂亮青年, 嘴角的笑容禁不住更加灿烂了几分,“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下次你爸回来, 把人带到家里来。”
景煜还想说什么, 盛轻容却是冲他摆了下手,“好了,我走了。”
说着,就又开门出去了。
景煜看一眼闭紧的房门,再看一眼手中的点心盒,回头问自己身后某个眼巴巴瞅了许久的人:“要吃吗?”
蒲牢闻声立刻点头,要!
景煜将点心盒打开放到餐桌上,身后跟着已经洗好了手,准备开始大快朵颐的蒲牢。
盛轻容厨艺很不错,做点心蛋糕之类的小零食更是拿手。
一块块小兔子,小青蛙饼干整齐的摆在点心盒里,一圈的边上还配了几块黑色巧克力球。
小饼干的形状都做得很精致,让蒲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对那块儿小饼干下手。
纠结半天,他决定先吃一个粉嘟嘟的小兔子试试。
想好后伸手去拿,刚捏住边角,小兔子长长的一只耳朵就在他指尖碎成了粉末。
他委屈的看看指尖,再看看盒子里缺了耳朵的兔子,吃个小兔子好难!
最后,只能可怜巴巴的把还沾着饼干碎末的指尖塞进嘴巴里,尝尝味道。
景煜看他粉嫩的舌尖一下下在指尖扫过,手指禁不住握拳,脑中闪过当初他含自己的筷子的模样,直到蒲牢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才回神。
一抬头,景煜就跟他乌溜溜的眼睛对上,明显他是想要自己喂他。
景煜深吸口气,抬手去盒子里捏起那块儿缺了耳朵的小兔子饼干递到他面前,对他道:“张嘴。”
看蒲牢张嘴将饼干叼住,景煜想抽回手,却不想他的舌尖突然像刚才舔自己一样,卷上他的指尖,轻轻舔了一下才离开。
指尖上软而润的触感让景煜抽手的动作一顿,迟迟没有去拿下一块儿小饼干。
蒲牢等的不耐烦,又伸手去扯他,这一次却是扯上了他腰间的系带,只听一阵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
景煜腰腹一凉,浴袍的衣摆直接散开。
蒲牢看一眼自己手
里扯下的腰带,正想往景煜那儿看,就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景煜单手将衣摆重新拢在一起才放下捂他眼睛的手。
蒲牢看他用一只手捏住衣摆,忍不住蹙眉,吐槽他:“你们人类好麻烦,我们龙就不这样。”
景煜:“……”
担心他继续语出惊人,景煜随手捏起块儿巧克力送进他嘴里,之后赶紧转身回了卧室换衣服。
看卧室门在眼前闭上,蒲牢将嘴里巧克力一口咬成两半,里面的酒心缓缓流出。
尝到味道后禁不住眼睛一亮,这个丑丑的黑球球真好吃!
他看一眼闭紧的卧室房门,再看看盒子里剩下的黑球球,忍不住吞咽几下口水。
下一秒,人就变回了龙。
这次衣服还没落地,小奶龙就挥舞着翅膀从领口钻了出来,目标明确直奔点心盒,张嘴就将眼前的黑球球咬进嘴里。
等景煜换好衣服出来,餐桌旁衣服落了一地,桌上也已经一片狼藉,点心盒塌了好几个边角,里面再没一块完整的饼干,红色粉色的碎屑留了一桌子。
罪魁祸首呢?
景煜正疑惑,就感觉自己裤角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了扯,低头一看,飞的七扭八歪的小奶龙已经在桌下扑腾半天了。
不是撞到桌子,就是碰到他的腿,接连碰壁都飞不起来后,干脆直接瘫在地上不动了。
景煜弯腰将小奶龙从地上拎起,刚想问他是怎么了,就见它突然就从他掌心扑腾起来,直直扑到他肩头,一屁股坐上去。
景煜侧头看向它,就见它伸爪抓住自己领口,脑袋开始慢慢往他的脸颊旁凑近,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酒香味萦绕在了景煜鼻尖。
他皱着眉看向桌上还剩最后一颗的巧克力,捏起塞进嘴里。
是酒心的。
这时候,小奶龙突然伸出舌尖在他脸上接连舔了好几下,最后一下几乎快要触到他的嘴角。
不等它继续舔,景煜就已经伸手将龙抓回掌心。
而被它舔过的地方莫名开始隐隐发烫,一种难言的燥热也渐渐升腾而起。
景煜看着瘫坐在自己手心的小奶龙,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快步将怀里已经快睡着的小奶龙给送回卧室,人就匆匆奔往浴室。
等一切平复,景煜从浴室出来,浑身还冒着冲了冷水澡后的寒气,他随意擦了几下头发,不等擦干就将毛巾扔进了洗衣篓。
关掉客厅的灯,景煜回到卧室,关门的手微微一顿。
浑身赤裸的蒲牢侧卧在床边酣睡,脸颊上还带着两抹酒后的酡红,暖黄的灯光下,白皙的肌肤透着瓷器般的质感。
看到这一幕,景煜捏着门把手的指尖忍不住收紧,卧室的灯一瞬间全关,房间内陷入一片黑暗。
他在原地站了不知道多久,才迈步走向床边。
房间里没有灯光,只能依稀看见床上的轮廓,景煜犹豫片刻,伸手拉起被角,将人遮住,只露个了个脑袋在外面。
之后,自己走到另一边,穿着睡衣躺下,但眼睛却久久都闭不上。
黑暗中,他微微眯了眯眼。
脑中一时间闪过很多画面,龙的,人的,最后定格在刚刚在床上看到的画面。
人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耳畔能听见他小小的呼吸声,只要手轻轻往过一探,就能碰到他。
想到这里,他的喉结滚了滚,喉间有些发痒。
指尖碰到身边的被角,只轻轻攥了攥,就感觉身边的人突然整个朝他这里滚了滚。
一双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将他整个搂住,脸也凑近到他枕畔,亲昵地贴着他的,蹭了蹭。
景煜怔了怔。
唇边呼出的气息还隐隐带着酒香,一瞬间,景煜好像觉得自己也有些微醺。
他没有推开身边的人,只动了动唇,对着他无声道了句:“晚安。”
黑暗中,景煜的呼吸逐渐平缓。
床上的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相拥在了一起,头对着头,呼吸交缠。
景煜睁眼,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发现菟丝子的幻境中,而身上却依然穿着睡衣。
他看了眼周围,迈步向前走。
这时,前方的丛林中,响起一声“景煜”。
是蒲牢在喊他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向那个方向找去,眼前出现的却是穿着繁复古装的蒲牢。
看见他,景煜意识到,自己又陷入了当初做了好几次的那个梦。
而每次梦里,蒲牢只要回头冲他笑一下,他就会醒来。
景煜在他面前站定,只以为这一次跟先前一样,只要等他回头,他就会再次醒来。
然而这一次,蒲牢回头朝他看了一眼,梦境却没有消失,反而还在继续。
他没有说话,手却伸向自己腰间的腰带,捏住轻轻一扯,一件件衣服顺着身体划下。
看着这一幕,景煜的手禁不住攥紧成拳。
面前的人却已经一步步朝他走来,随着他的走近,景煜额角忍不住轻轻跳了几下。
等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几步,蒲牢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开口问他:“景煜,我能做你的女朋友吗?”
说着,蒲牢还伸手扑过来要抱他。
景煜看着他的脸,几乎已经快要忍不住开口,但刚动了动唇,面前的人就突然消失,他也从梦中醒来。
看着眼前熟悉的卧室,这一刻,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失落。
他侧头看了眼身旁紧紧贴着自己,睡得正香的人,指尖忍不住轻轻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你究竟知不知道,当我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问吗?”
还在闭着眼睡觉的蒲牢被他蹭得脸颊发痒,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句,“你好烦。”
景煜:“……”
第二天一早, 蒲牢睡醒, 还没睁眼,刚准备伸伸懒腰, 就感觉好像有什么勒在自己腰上。
他摸了摸, 嗯,是景煜的胳膊。
眼睛半眯着睁开,侧头看向身旁的景煜, 发现他还没有醒, 锐利的眼眸此刻轻轻合上, 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眼眶边上还有一抹浅红的睡痕。
蒲牢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一边看还一边心想, 睫毛好长呀,真好看!
越看越喜欢,一只手伸到景煜脸前跃跃欲试。
等了片刻, 看他不像要醒过来,蒲牢探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一抹红痕, 手刚覆上去,他就感觉手心被睫毛扫了扫。
景煜要醒了,意识到这一点, 他慌忙收手,却依然被攥住了手腕。
景煜没睁眼,空出那只手的手腕轻轻搭在额前,声音里还带着些许鼻音, “别闹。”
蒲牢盯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看了一眼, 没有挣脱, 反而乖乖凑近了搂住他的胳膊, 整个钻进他怀里。
等景煜睡一觉睁开眼,蒲牢正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安静注视着他。
景煜:“……”
他动了动胳膊,发现两人现在格外暧昧的姿势,第一反应就是松开还抓着他手腕的手,将搂着他的胳膊抽出。
景煜面色变了又变,蒲牢却是疑惑的叫了叫他的名字:“景煜?”
他上半身微微抬了抬,被子就往下滑,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在外面。
景煜避开他的视线,起身去衣柜旁拿衣服,拿出自己要穿的后问他:“今天想穿哪一件?”
一开始设计师只拿了几件女装,后来景煜又让他按照蒲牢的尺寸挑了几件男装送来,现在已经跟他自己的衣挂在了一起。
蒲牢朝着打开的衣柜看去,伸手指了指,“就你手里那件。”
景煜将手里的衣服递到他手上,自己却是拿着衣服去了外面的浴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