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武林才过多久的和平日子啊?叶鸣霄深感头疼。
那煞神难得的精神状态稳定,好好的非要再刺激他,这是嫌好日子过够了是吧?
他衣服都?来不及换, 利索地提剑就走?, 还不忘吩咐弟子去?找掌门。
其他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跟上。
圣玉枫不解道?:“师兄为何这般急切?如果真的是云归师兄的话那应该情况没那么严重的, 大概是有?什么误会。”
叶鸣霄表情微妙,‘云归师兄’,叫的可真亲。
这帮小子居然也真的敢认师兄,到时?候别?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杜聿风也道?:“就是啊,云归师兄确实人好又包容,连姜澈那小子的脾气?都?能?忍,送的剑也是极品。”
姜澈无语地瞥他一眼。
‘人好又包容’?
叶鸣霄感到太过荒谬,甚至荒谬到都?有?些好笑了。
“给你?们提个醒,你?们那个体贴又温柔的云归师兄,之前疯起来可是连长老都?照打不误的。”他道?。
“怎么可能?!”姜澈不可置信道?。
他微微地攥紧了拳头。
连对长老们都?敢动手,这是何等的狂妄啊。
姜澈根本没办法把师兄说的和记忆里那个温润的人联系起来。
时?间紧张,叶鸣霄也没说更多。
他叹了一口气?,由衷祈祷道?:“希望只是个误会,云归还没那么疯才好。”
他的神情转而变得凝重起来。
云归如果真的又疯成以?前那种程度,恐怕事情就麻烦了。
而等到了地方,叶鸣霄才发觉,事情远没有?那么乐观。
云归绝对已经失控了。
各派的前辈们还没那么快来,来的都?是他们这些多多少少知?道?些内情的,还有?一些弟子。
听雪阁的掌门据说已经在路上了,但是现在的云归已经打红眼了,顾炎可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云归本人的手掌都?已经被血染红了,他们之前见过的听雪阁分系的人看起来被打得极惨,虽然还勉强能?支撑的样子,但能?明显看出来已经不清醒了,只是本能?还在支撑着,但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
云归故意没给他痛快,他明明是可以?做到的,但非要这样一点点地把人折磨死。
即使是叶鸣霄这样冷静的人,也不免被这种景象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他暗骂一声。
他.妈的早就说别?惹云归别?惹云归!听雪阁都?是什么蠢货!
半月宗的人已然惊了。
这是那个送剑的师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这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啊!
云归没有?看见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似的,他的状态很奇怪,反应很快,但是感知?很麻木。
他没在意手上传来的黏腻的触感,随手抹了一把散乱的发,猩红的血色随着他的动作沾到了脸上,发丝上,让他看起来愈发像个地狱里的恶鬼。
“又错了,再猜。”他笑道?,神情兴奋。
场面?诡异地令人脊背发寒。
一个人打,一群人猜。
顾炎已然神志不清地在痛苦的喘.息,而罪魁祸首却在认真地听众人给的答案,然后再次施暴。
饶是他们这些人都?觉得腿软,更何况那些师弟师妹们。
“救人啊!”姜澈反应很快,而他刚迈出步子就被叶鸣霄死死按住肩膀。
“他现在不清醒,打疯了,你?贸然接近云归估计会直接对顾炎下死手,到时?候人就真没救了。”叶鸣霄冷静道?。
墨凛吟思考片刻,显然和韩北镜想到了一处,朗声道?:“云归兄,你?还记得你?发过誓,不再动用?各派功法的事吗?”
“你?现在是要违背誓言吗!”她咬牙道?,暗里已然攥紧了手,冷汗涔涔。
云归轻飘飘地看她一眼,而后才发现来了这么多人似的,轻笑一声道?:“是哦。那这样的话,你?们也来说说,我用?的是哪一派的什么功法吧?”
他体贴道?:“快说吧,不然你?们慢一点,他的伤就多一点。”
他语气?柔和,可是说出的话却过于恶劣了。
杜聿风倍感震撼,小声地对圣玉枫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之前师兄提起他会是那种态度了。”
精神状态真的很吓人。
杜聿风现在腿都?快软了。
而众人也看不出来,武林和平化?已经太久了,更何况云归也早有?了自己的体系,那些各派学来的东西早就融会贯通了,动作间似乎各派的影子都?带着些,他们根本没法精确地识别?出。
他们僵持了一会,各派的长老们也终于陆陆续续来了。
听雪阁的掌门直接大怒道?:“云归!你?欺人太甚,居然在本派山门上如此欺凌我本派弟子!”
尽管在这种情况下,众弟子见到长老们都?自觉地行礼,而云归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笑道?:“啊,原来是掌门。”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无辜道?:“我没欺凌他们。”
“我是来拜访的,伴手礼给你?家弟子了。”
听雪阁掌门下意识地转向那个弟子,而那个弟子已经快吓得晕过去?了。
见到自家掌门的眼神,他哆哆嗦嗦地递上那块触感柔软渗人的生肉,自己脸色却惨白得难看。
听雪阁掌门不解道?:“这是什么?”
“嗯?你?不认识吗?”云归神色茫然,不解道?:“不应该啊。”
“你?弟子的脸皮,你?应当熟悉的很啊。”他笑着道?。
“我艹……这是在搞什么啊……”杜聿风震惊道, 下意识地揪住了?圣玉枫的袖子。
他们凝眸看去,顾炎血迹斑斑的脸上果然?缺了?一块皮,脖颈和衣服都快看不清本来的颜色了?。
艹, 这家伙说的是真的……
以前和云归打过交道的人还?好, 而那些小辈们就没这么轻松了?, 瞪大了?眼睛,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们以后的噩梦中, 大概会反复出现今天?这一幕,
听雪阁掌门气得发抖:“云归!你也太?过放肆了?!”
他的得意弟子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得神志不清狼狈至极,尚且稚嫩的弟子目光呆滞地跪坐着,还?在愣愣地捧着那块烂肉。
这么多年了?, 听雪阁许久未这般丢脸过了?。
此刻其他门派的前辈们也差不多到了?,听雪阁这回是真的要?沦为笑料了?。
掌门深深吐了?一口气, 勉强冷静下来,道:“我自认听雪阁从未做过对不起踏云门的事情, 不知为何?你要?对本派弟子下如?此狠手!”
这是要?扣帽子了?。
云归笑道:“确实和踏云门无关, 是我私人的事情。”
“他动了?我的人, 我是来找个说法的, 贵派上报流程太?长,又是要?审批又是要?等各位有空的, 我就亲自来了?。”他戏谑道:“各位就都来了?,果然?很有效果啊。”
一般人这么说就是被抓住了?小辫子了?,但是云归例外,他的名声已经不可能再差了?, 他犯病大家只会怪受害门派为什么遇到疯狗不躲着点。
众人这下也明白云归来找事的原因了?, 他应该本来就是来找个说法的,但是听雪阁看门的大概是看他衣着以为是外面的人, 出言不逊把?人惹火了?。
听雪阁的弟子本来就自视甚高,平时倒没什么,这次还?真的算他们倒霉,撞云归气头上了?。
但某种方面来说也是他们活该。
叶鸣霄眉头一皱,‘不是踏云门的人’?那是谁,外面的人吗?
云归居然?是为了?外面的人才来搞听雪阁的吗?
他内心微微有些迟疑,不可能吧……
云归那么一个自负的人,理应是最?瞧不上那些俗人的才对。
武林之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傲气在的。
杜聿风看他师兄的样子,小声道:“应该就是那些来录节目的人,刚刚他们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有没有见到云归师兄,我就和他们说了?。”
叶鸣霄颔首,心里那股不舒服的劲愈发明显了?。
云归和那些武林外的人关系那么好吗?可那些人连杜聿风他们这些小辈都打不过吧……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叶鸣霄几乎像见鬼了?一样。
他这是在干什么?在吃味吗?!他是被云归把?脑子打傻了?吗?
叶鸣霄赶忙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从脑子里赶出去。
“你居然?为了?一个俗人来教训武林的弟子?”一旁有长老惊道。
他看云归的模样心知此事怕是不能善了?,只好叹气道:“顾炎的性?子确实轻狂了?些,但他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不至于要?丢了?性?命。他到底做了?什么,你且说说吧。”
“我没想要?他的命。”云归也诚恳道:“我都说过了?,我只是想要?他那张脸而已。”
“他想撕下来别人的脸,那我也看上了?他的脸,怎么,不能扒下来吗?”他笑着问道,面对各派的前辈们毫无畏惧之色。
说的和善,真把?人脸割下来顾炎也就该没命了?。
那长老无奈道:“你该知道他性?子,只是说些狠话罢了?……”
谁知道云归会当?真啊?
听雪阁掌门怒道:“只不过是为了?区区一个俗人,你就对武林子弟下如?此毒手?你知不知道顾炎乃是本门精英弟子,多少个俗世之人都抵不上他的命!”
“是这样吗?”云归语气平静:“所以那个外面的人就活该被顾炎打?”
“那既然?如?此,听雪阁其他弟子也活该被我打,不是吗?”他笑道。
众人一时哑口无言。
“如?果是这样干脆的道理,那就好办了?。”云归点点头,语气平静,说的话却透着令人惊心的偏执与疯狂:“我说的话不会变,你们实在难接受的话,我可以把?我的割下来赔偿。”
这说的是什么话!
沈南尘简直头皮发麻,他难以想象那种场面会多么惊悚。
云归是认真的,他绝对敢做到这个程度。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这短短一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免感到些许绝望,就和以前面对云归时感到的一样。
“尽说些胡话。”有人叹息道。
众人之中,他的声音那么轻缓,却又带着不可置疑的威严与重量。
是清渊。
“师父。”云归缓缓道,敛了?笑意。
他看起来现在才真的清醒了?。
“够了?。他的脸已经被你毁了?,也受到了?教训,到此为止吧。”清渊声音冷淡,言语里既无责备,也无关切。
淡然?地好像这是别的门派的事务一样。
他的目光无悲无喜地看过去,听雪阁的弟子们不禁微微瑟缩了?一下。
清渊皱了?皱眉,语气里的嫌弃轻微得几不可查:“把?你们的师兄带走?吧。”
听雪阁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又害怕地打量着云归的脸色,一时竟谁也不敢动。
清渊轻轻喊道:“云归。”
云归扭头不看他,并未说什么,但却干脆地走?远了?几步。
听雪阁的人这才敢上来把?人带走?。
说是‘带走?’,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把?人给‘拖走?’,毕竟顾炎已经昏死过去了?,地上都是鲜红的血迹。
“又闹得这般狼狈。”清渊道,似乎是在责备云归,语气里却没多少训责的意味,反而有些无奈之感。
“打闹也该有个分?寸。”他冷淡道。
叶鸣霄内心狠狠颤了?一下。
踏云门掌门居然?管这叫‘打闹’?
谁家打闹这么大阵仗?
要?不说踏云门能出云归这种疯子呢。
听雪阁的掌门语气不善道:“清渊兄难道是想包庇弟子吗?这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打闹的程度了?吧?”
马上有人喝止他道:“靳雪兄,不可胡言呐!”
武林中人人皆知,清渊掌门作为众门之首,是最?为公正的。
清渊眸中闪过一丝细微的烦躁。
云归打的只是些外门或者小辈的弟子,受伤最?重的也就只是个分?系的弟子,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是宗门弟子,切磋之中死伤之事也并不算少见,着实不必过于苛责云归。
实际上在清渊看来,那弟子是谁,是伤,是死,都没有任何?区别。
踏云门中有人小声嘀咕道:“我们师兄真的认真的话就不该是这个程度了?。”
靳雪掌门被这句话激得怒火愈发地旺盛了?。
杜聿风小声地戳了?戳圣玉枫,咬耳朵道:“我觉得清渊掌门有点偏心啊?”
圣玉枫瞪他一眼,低声警告道:“你少议论武林长老。”
“没点规矩。”他小声训斥道。
众人都以为,事情已经步入尾声了?。
各派长老们都来了?,大局已定,顾炎也受到了?惩罚,事后罚罚云归让听雪阁满意,这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谁也没想到,云归这时候还?会猖狂地开口挑衅。
他又笑了?起来,斯条慢理地说道:“靳雪掌门,你现在应当?是恨死我了?,对吧?”
他直勾勾地盯着听雪阁的掌门,目光像只见到了?肉的狼,而他说出的话简直像失了?神智一般:“你应当?明白,我打的都是一些外门弟子,顾炎也不过只是个分?系的弟子。”
“我就算受罚,也绝不至死,不会比顾炎的伤更重。”
云归轻笑一声:“你甘心吗?”
他漫不经心地嘲讽道:“而且只要?我活着,只要?我出现在你们听雪阁的弟子面前,他们就会想起今天?,就会像今天?这样瑟瑟发抖。”
“你们听雪阁的骨头,还?硬得起来吗?”
他语气轻柔,可这句轻飘飘的话却若有千钧,沉甸甸地压在了?整个听雪阁之上。
一片寂静。
叶鸣霄狠狠地皱着眉头。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云归疯得也太?过了?……明明清渊掌门都来了?啊,他究竟想做什么?
云归并不在乎众人的反应,他自顾自地把?脸上沾的血迹抹掉,却反而糊得更开了?,让他看起来愈发显得些许神经质。
他语带戏谑道:“所以不如?这样吧?我们直接跳过这个无聊的环节。”
“不是要?‘守擂’吗?干脆提前吧,就从现在开始。”
“就从听雪阁开始。”他漫不经心道,声音淡淡。
“你们不是恨我吗?”他笑道,语气不屑:
“那就用尽手段,来杀我吧。”
云归这么说着,眼睛却直直地看着清渊。
清渊指尖微动。
有什么东西,开始超出他的掌控了?。
东方鹤离开后,苏陌烟总觉得有些古怪。
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但不知为何?,苏陌烟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安。
他下意识地想给东方鹤打个电话,就被鹿灿之阻止了?:“哥,他没带手机。”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鹿灿之也跟着东方鹤叫他哥了?。
“能联系上他吗?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苏陌烟隐隐有些不安道。
弹幕纷纷道:
【感觉哥哥来了?之后,小鹤就开朗多了?哎】
【我也发现了?,之前东方鹤都是冷淡的,感觉跟抑郁了?似的,现在都会笑了?】
【妈咪别担心了?,鹤哥应该是马上快走?了?舍不得,跟旧友告别一下吧】
看他这么急的样子,鹿灿之便提出他之前和半月宗的人闲聊的时候顺带给了?联系方式和手机,如?果苏陌烟真的急也许可以打电话问问。
毕竟他们都是一路子人,也许会知道东方鹤去哪了?也说不定。
【……该说不愧是鹿哥吗?武林的人这么讨厌外面的人,鹿哥居然?还?能硬生?生?地混熟了?】
【笑亖,鹿哥是牛,但是感觉对方也是个碎嘴子,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上面的说谁是苍蝇呢】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杜聿风的声音带着喘.息声,含糊不清地响起:“鹿灿之?什么事?”
鹿灿之道:“是这样的,东……咳,云归刚刚说他有些事情就出去了?,我们现在找不到人,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有可能去哪啊?”
那边沉默片刻,而后语气复杂道:“这个我还?真的知道。”
“那太?好了?!”鹿灿之喜悦道:“我们都蛮担心他的,你能告诉我他去哪了?吗?”
“担心……谁?”杜聿风语气微妙,他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师兄会是那种反应了?,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种情形轮到了?他自己?。
他苦笑道:“你还?是担心担心我们吧。”
他正色道:“他去了?听雪阁,应该是和听雪阁的人起了?冲突。我们现在在路上,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清楚。但事情蛮大的,听说他们还?去喊了?各派长老。”
鹿灿之从没听过这个人如?此严肃的声音,不免担忧道:“各派都去了??云归不会有事吧?”
“那什么他在外面也是很有名气的,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们别仗着人多欺负他,而且他哥很有钱,真出了?什么事价钱都好说,别伤着人啊,他还?要?靠脸吃饭呢……”
鹿灿之急得一脑门汗,急切之下嘟嘟囔囔混乱地说了?一大堆。
“打住。”
杜聿风冷声警告道:“有一件事情你们最?好早些知道。”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云归那个人非常危险,并且极不稳定。”
杜聿风认真道:“你们来听雪阁拍节目可以,但是我先提醒一句,这里会非常、非常危险。”
他很快地挂断了?电话,鹿灿之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开了?外放,所以苏陌烟也听到了?。
鹿灿之有些小心翼翼的:“哥,你别听他们瞎说,小鹤他人还?是很好的,刚开始是会有一点误解,相处久了?就好了?,真的。”
“是是是,这孩子确实人还?是很好的。”旁边的嘉宾们也急忙帮腔,生?怕苏陌烟误会。
而苏陌烟只摇了?摇头,道:“我得去一趟什么听雪阁,你们能带路吗?”
他忧心道:“他们那么多门派的人都去了?,Bai就一个人,肯定要?吃亏。而且万一和他们讲不通道理,他们动手怎么办?我必须得过去看看。”
这个地方太?危险了?,简直像未开化的野蛮又落后的部落,随时都可能有人暴起打人。
苏陌烟只庆幸,和队长相比,小白鸟的性?格要?温和得多,就算有冲突应该也不会太?过激烈。
气?氛很不对。
听雪阁不比踏云门, 他们被拦在了山下,鹿灿之?便又给杜聿风打了电话?,对方爽快地答应了过来接他们。
等?待的时?候, 众人的心情都不免越发忐忑。
听雪阁的弟子不知怎么, 有些人似乎受了伤, 就连门口的弟子也都带着明显的伤痕。
其中一个弟子的伤口尤为恐怖,似乎半张脸都被什么极为粗糙的东西磨过一般, 血肉模糊的,还夹杂着一些砂砾尘土,只是看着就觉得疼,节目组的一些胆子小的早就转过脸去, 不敢再看了。
那弟子坐在石头上,另一人给他消毒、处理伤口, 痛呼声直让人心?底发毛,忍不住打寒颤。
弹幕也瑟瑟发抖:
【虽然早就知道这?里打架都是来真的, 但是这?也太吓人了, 感觉说不定会毁容】
【刚刚他们路过?的那块地上看起来好像是血迹, 不会是在上面磨的吧……】
【球球了别说了, 再说我要做噩梦了】
苏陌烟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瓶水,怕东方鹤在外面久了会渴, 此刻看着这?些不断刷过?去的弹幕,不由得攥紧了瓶子。
尽管周围的人一直都劝他不要太担忧了,但顾炎给苏陌烟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在苏陌烟眼里, 这?个地方处处都存在着危险。
更何况他们家?小白鸟看起来就很乖, 变.态最喜欢挑这?种小孩下手了。
苏陌烟怎么可能不担心?。
幸好杜聿风来的很快,说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往山上走。
一路上, 他们见到了更多受伤的听雪阁的弟子。
鹿灿之?疑惑地问:“你没什么事吗?怎么有空亲自来接我们?”
杜聿风微妙道:“呃……刚刚是没空的,但是他们现在打起来了,所以我们就没什么事情干了。”
两人都是碎嘴子,自然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了。
“打起来你不去看热闹?”鹿灿之?疑惑。
“他们那届的和我们不一样,比试是要保密的,非要在屋里打,莫名其妙的,根本没什么热闹看。”杜聿风吐槽,又补充道:“最后谁打开屋子走出来,赢的就是谁。”
鹿灿之?皱眉:“这?种方式会有机可乘吧,比如输得那个开门一瞬间冲出去之?类的?”
杜聿风没忍住笑了一声,道:“你想什么呢,输的那个连爬过?去都不可能。”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杜聿风没明说输的人是什么下场,但众人都能猜想到。
昏过?去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就怕是活生?生?的就丧失行动能力,或者是……死亡。
“你们这?里也太过?残忍了。”苏陌烟忍不住道。
“没办法,这?次的比试还蛮特殊的。”杜聿风道。
他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也被对方过?于亮眼的容貌晃了一下。
“我们这?一届还好些,师兄他们那届的比试都是这?样凶险的,没有办法。不打的话?,人倒是能平安,可是门派失了声望,这?是最严重的。”杜聿风道。
想到叶鸣霄,他的语气?不可避免地也失落下来。
鹿灿之?艰难地梳理着信息,道:“怎么你们也要打?那你也要参与?”
“我们不去,是师兄他们。”杜聿风解释道。
“我们现在都已经和平化了,但是现在的比试是师兄他们的,标准还是按照和平化以前的来,很多已经废弃的武器师兄们他们也要再次使用?了。”
“所以我们是没法去的,标准不同,我们这?些人去了也是添乱,就只能在外面等?着。”
众人交谈着,也快至山上了。
苏陌烟听着只觉得这?里愈发危险,现在都和平化了,那杜聿风口中的‘比试’到底该有多残酷。
毕竟是人家?的规矩,苏陌烟也并不打算说什么,再者他本就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别人的生?死他也并不关心?。
他现在只想尽快地带自家?弟弟离开这?个变.态野蛮的地方,越快越好。
苏陌烟不禁去想事情到底怎么发展成?现在的样子的,他越想越觉得生?气?,小白鸟的家?人怎么想的,居然敢让他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他连自己生?活都磕磕绊绊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独居,到时?候孩子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说是回?家?回?家?,结果最后回?到了这?种地方是吧?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他那不靠谱的Jaylan哥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