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点了点头,但?是?看他还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有理解。
“所以是?酒……”他飘忽着声音。
他抬起了踩在别人胸口的脚,转而对着已然快昏死?过去的墨子?容。
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云归抓住了墨子?容的脖子?,五指几乎都要陷了进去,就那么?拖着墨子?容的身体,一步步地走向门外。
墨子?容挣扎地抓着死?死?钳住自?己脖子?的手,而对方无动于衷,他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拖到了那些酒罐旁边。
“是?酒的问题啊……”云归喃喃。
罐子?里的酒已然被他们喝尽了。
……没有了?他歪了歪头。
于是?他直接抓了一把罐底那些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容抗拒地塞进了墨子?容的嘴里。
这?下,就连分系的人都面色惨白?。
云归的手捏着墨子容的下巴, 不让其闭合,神色却淡漠得好像在做什么寻常的事一样。
墨子容的口腔被塞满,吞咽不下的酒液从唇角溢出, 把云归的手都沾湿了。
他站不起?来, 两只腿几乎是软在地上, 全身的支点都在云归钳住他下巴的那只手上,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指甲无意?识地抓挠,在那只白皙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云归垂下眸子,手腕上透明的酒液快要沾湿他的袖子。
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吞下去。”
他看着墨子容的眼神, 就好?像那并不是什么活人,而是个?随他心意?处置的死?物。
墨子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把那些东西吞下去。
实际上他的那些酒都是换过的, 真真正正地喝了那么多五尊酒的,只有云归这个?疯子。
再者喝酒可以, 生吞这些被活泡的所谓的‘五尊’还是太过于超过了。
云归像打量着什么玩物一般端详了他一会, 叹息似的道:“吞不下吗?”
他的指尖点了点墨子容被酒液沾的晶莹的唇, 轻柔道:“那可能要痛苦些了。”
他又?从酒罐里抓了一把, 再次塞进了墨子容的口中。
一次之后又?是一次,生生让墨子容把那东西咽了才罢休。
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转而轻柔地拍了拍墨子容已然扭曲的脸,语气好?像在赞赏什么听话的小狗一样,笑道:“你看,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整个?过程中, 全场都一片寂静, 没人敢上去阻拦。
云归明显状态已经癫狂了,谁想在这个?时候出头。
笑话, 万一真的过去了云归也逮着他们塞蛇和蝎子怎么办。
直播后半段已经被打了马赛克,但是打得太迟了,观众们早就看得都差不多了,弹幕对?着一片模糊的屏幕心情复杂:
【……我早该想到的,一个?不会喝酒的人喝醉了耍酒疯该是什么样子】
【该说不说的,我现在都有点心疼墨子容了,不是,你们分系闲的没事惹他干吗啊?普普通通地挨一顿打不好?吗?非要找刺激?】
【说真的,这波真的是他们活该】
【就我一个?人觉得小鹤好?乖吗?醉了都乖乖地问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
弹幕很快就大片的:【确实只有你】
【你们的滤镜也太厚了吧?苏哥同?款吗?】
眼见云归已经超出了控制,再这样下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有这么多长?老?们在这里,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把云归制服。
毕竟是在伏龙派的地盘,他们作为主人不可能不管,已经有弟子跑去拿用来对?付动物的□□了。
毕竟相比于人力制服,还是这样来得更快些。
枪很快就被拿来了,枪口对?准了云归。
他们的动作利落,众人看着他们操作完全都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本来枪就要更快,云归又?因为醉酒状态感知麻木,竟真被一只打在了右肩后,麻醉针的尾端都快要陷进去似的。
变故太过突然,连弹幕都不禁地‘嘶’声一片。
看着就疼。
而云归只是身体被冲击地微微前?倾,不稳地晃了两下,并没有倒下。
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他们太过鲁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云归没被麻醉针放倒的可能性。
叶鸣霄咬牙,紧张地盯着云归看。
他心里都快把伏龙派的人给?骂死?了,这不是傻子是什么?生怕云归脾气好?了是吗?
真不愧是伏龙派,一群莽夫。
半月宗的大狐狸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那支麻醉针没有作用一般,云归看起?来并未受什么影响。
他松了手,墨子容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趴在地上就忍不住吐了出来,之前?的自?如?神态全然消失不见,狼狈至极。
众人心下一松,转而又?是一紧——云归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端□□的人简直头皮发麻,他完全没有遇到过这种堪称变.态的人,紧张之下一个?手抖居然又?发一枪。
苏陌烟瞳孔一缩,急忙上手去拦,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比过枪,麻醉针早打过去了。
因着苏陌烟的干扰,那人并没有瞄准,麻醉针扎在了云归的腿上。
那人神色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长?相俊美?的外面来的人居然还有些东西,一时不防居然真让他得了手。
苏陌烟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扑过去把人护在身后。
“够了!”他喊道,声音都气得发抖:“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没人知道苏陌烟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自?家弟弟的时候有多心疼。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打他?自?家弟弟他了解,明明是那么乖那么好?的一个?人,外面合作过的导演都在夸,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
他也是个?人啊,怎么能把兽用的东西用在他的身上啊?
苏陌烟表情愤恨,泪水却扑簌簌地掉,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中尽然是蛇一般的阴冷狠毒。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反正这里落后,人也不聪明,以他的脑子,想要报复的话阴损的法子太多了。
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
不是,他们做的也没有很过分吧?
只是麻醉针而已,完全对?云归不痛不痒的,而且他甚至挨了两针都还没失去意?识。
叶鸣霄一时都有些语塞。
他张了张嘴,对?着眼前?荒谬的景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很离谱。
但凡回头看看地上还趴着的墨子容呢?
云归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中针而停下,胡无戈心下一凛,厉声对?苏陌烟喝道:“快躲开?!”
“他现在醉得厉害,敌我不分的!”
他们那届几乎都知道,云归打上头的时候千万不能靠近。
那个?时候云归应该是不正常的,人都打疯了,靠近了的一律按着敌人来算,连踏云门?的人都不敢在他兴头上时靠近。
苏陌烟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就算小白鸟真的要发酒疯,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
他转过身,对?方看到了他之后神色变得有些无措,眼睛湿漉漉的,像只懵懂的幼鹿。
麻醉针似乎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他说的话都有些黏黏糊糊的:“二哥,你怎么哭了,是Jay惹你生气了吗?”
因为Jaylan总是逗他,而且年?龄也和他相差不多,所以他很少喊Jaylan哥哥,毕竟那家伙没多少当哥哥的样子。
云归昏昏沉沉地脑子艰难地运作着,他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道:“没事,我告诉队长?去,让队长?罚他。”
他伸出手想要替苏陌烟擦眼泪,手伸出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湿漉漉的。
麻醉生效,他还是有些站不住了,只能跪坐在地上仰起?头去看苏陌烟。
他歪了歪头,用一只手的干净的手腕,努力地抬着手给?苏陌烟拭泪。
忽地眼前?一黑,他的意?识迅速地断了线。
麻醉针远比众人想的要有效,最终还是生效了。
云归从沉睡中醒来。
不知怎么的,他这一觉睡得极长?,一夜无梦。只是醒来时头却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捂着头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屋里居然不止他一个?人,周围的景象也很陌生。
二哥坐在他的床边,眼睛红红地递过来一碗水。
他确实渴得很了,只是多年?的习惯让他缓慢地吞咽着碗内的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他现在应该是在伏龙派里。
云归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发现自?己有些想不起?来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就连他是怎么睡在伏龙派里的都没有任何印象。
有些古怪。
屋子很大,除了二哥,这屋里还有几个?伏龙派的人。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似乎有些畏惧似的。
太过奇怪了。
有个?人反应是最大的,似乎额角都冒了汗。对?方的长?相有些眼熟,可是云归又?说不上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
他并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得罪过伏龙派,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是这种古怪的反应。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没什么关系,‘守擂’是一定要继续的。
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我休息好?了,可以开?始‘守擂’了。”
而谁知,他这话一出,屋里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还要继续?”有个?分系的人抖着声音问道:“你还没打够吗?”
这人该是何等的疯狂啊……
喝了那么多五尊酒不说,被麻醉后,醒来的第一句居然是还要继续‘守擂’。
何等恐怖。
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武疯子。
云归动作顿了顿,这次是真的感到了茫然:“啊?”
刚刚从麻醉和酒醉中醒来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
什么意?思?什么叫他还没打够?
难道他已经打过一场了?
可是为什么他完全不记得啊?
因着第一场的威慑, 接下来的几场比试都很顺利,不出意外,获胜的还是云归。
而?随着流程的推进, 局势也越来越紧张。终于, 还是轮到了半月宗。
虽然半月宗的人一直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但按实力来说确实是武林中第二?大门派。如?果这次踏云门守擂失败,那么下一任众派之首极有可能就是半月宗。
因此接下来的这场比试, 是可以想见的激烈残酷。
云归因为前几场的比试也受了不少伤,因此这场比试谁赢谁输还真不好说。
而?半月宗中,师兄们除了天天练功,还是那副懒散又不靠谱的模样, 甚至在戏耍师弟师妹们上愈发来劲了,因而?气氛居然还没有门门派之外的紧张。
师弟师妹们不堪烦扰之余不免吐槽, 看?着人家对手凶残的样子,再看?看?自家师兄们不正经的模样, 很?难觉得自家师兄能赢。
就只能希望到时候别太丢人就行了。
圣玉枫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叶鸣霄忽地说有些话要和他说。
刚开始圣玉枫还以为是师兄又要有什么需要, 无奈道:“师兄啊, 马上就要比试了,这个时候你就安生点, 别让我再帮你跑腿买……”
他看?着叶鸣霄认真的神色,逐渐没了声音。
事?情不太对劲。
叶鸣霄看?着他,眼眸中似有无奈,又有些骄傲似的, 种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 圣玉枫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师兄换了个人。
叶鸣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新一代弟子里也就你让我省些心,以后的事?情估计要辛苦你了。”
“你沈师兄有时候性子太柔, 还需要你来下决断,不能太依靠他,大部分?事?情估计还要你们三个商量着来办。杜聿风那小?子倒是圆滑,是个聪明人,但是聪明的也容易走歪路,你要记得把他扯回来。”
“实在扯不回来也就算了,人各有命,也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叶鸣霄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圣玉枫已?经完全怔住了,他逐渐意识到叶鸣霄在说什么,眼睛里慢慢蓄了泪。
他还是难以接受,哑着声音道:“师兄,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前几场里他们不都活下来了吗?”
叶鸣霄被?打断,头一次没有敲师弟头。
他轻笑道:“那是他们菜,云归能不杀他们就把人制住。但是我们这场可不一样,云归不真的拼命那就是在找死。”
叶鸣霄垂眸,敛了笑意认真道:“如?果这次云归守擂胜利,以后的门派事?务就是你来管,沈南尘师兄这次不去,让他来教你。”
“而?如?果这次云归失败了,我们又没能回来的话……”
他顿了顿才道:“你要记得一件事?,不论师父师叔们、各派长老们怎么说,务必确保半月宗不参加下一任的各派之首的竞争。”
“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了什么,姜澈,或者?咱们门派的谁都好,都不要参与这件事?情中来。”叶鸣霄直视着圣玉枫,灼灼的目光中似有火在烧。
“这件事?,就到我们这届为止。”他冷声道。
圣玉枫怔怔地反应不过来,喃喃地问:“为什么啊?你们都为了这件事?做到了这种程度,为什么却不让我们参与进去?”
叶鸣霄叹了口气,笑道:“门派声誉确实重要,所以我们要去,但它又着实没有你们的命重要。毕竟再怎样都是些虚名,怎么能比得上活生生的人命。”
圣玉枫还想说些什么,叶鸣霄就反问道:“你真的以为那东西很?好吗?”
“你看?看?踏云门的云归,好好一个人被?折磨成了疯子,你还觉得那东西好吗?”
“他都成了那样,你觉得姜澈会怎么样?”
不待圣玉枫回答,叶鸣霄就道:“他的心性要更差。我怕他连活都活不下来,我怕他连一轮都挺不过去。”
“我怕他,到最后求我亲手给他一个痛快。”他轻声道。
圣玉枫红了眼眶。
他也想到了之前旁观时看?到的各派那些奇奇怪怪的规矩、仪式,看?别人来还好,但如?果这东西真的要施展在姜澈身上,他也确实难以接受。
师兄说的确实是对的。
圣玉枫急道:“如?果这个真的只是虚名,为什么师兄你们要去呢?不能和胡无戈师兄一样认输吗?”
叶鸣霄只是笑笑道:“他们门派和咱们半月宗不一样,比踏云门差远了,他怎么做都影响不大。”
而?半月宗和踏云门是时常被?武林众人拿来比较的,怎么能不战而?败。他们的尊严也不容忍他们这样做。
几年前他们不怕,现在自然也不会畏惧。
叶鸣霄拍了拍圣玉枫沮丧的头,道:“姜澈那小?子犟得很?,和云归一样,大概会把门派名声看?得比什么都重,怕是会执意参加。”
“不过那小?子也和云归一样脑子简单,你到时候管不住他直接下.药弄晕他就成。”叶鸣霄毫无愧色,甚至坦荡地说道。
他最后揉了一把圣玉枫的头,温情过后就把人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好了,都说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玩儿去吧。”
圣玉枫:……
悲伤之中莫名地夹杂了一丝荒谬。
和半月宗的这场比试很?快就来了。
相比于前几次的比试,这一次的气氛明显要松快一些。
节目组的人也勉强和半月宗的人算得上熟悉,因此也都感到心下一松。
【太好了,感觉半月宗的人都笑眯眯的,前面鹤哥一直在受伤,这场终于能歇歇了】
【说起来真的感觉半月宗的气氛要活跃很?多哎,和前面的门派都不一样】
圣玉枫因着某种私心,把地点安排在了一个林中木房中,看?起来略微有些简陋。
别的宗派倒没觉得有什么,半月宗本门的弟子却都有些不忍直视。
知道师兄们一向不靠谱,但这也太不靠谱了吧?连之前那些小?门派准备的房间都比不上啊!
想到这段日?子里师兄们愈发放飞自我的生活态度,他们不禁都别开了头,不和别的门派的弟子对上视线。
就连姜澈都默默地站在了杜聿风身后,被?杜聿风一阵呲儿:“你别躲我后面,我也怕丢脸啊!”
只有圣玉枫看?着面前的景象,愈发面露忧色。
师兄他们迟迟不来,众人都有些浮躁。
“不会是师兄他们睡过了吧?”有弟子小?声道。
而?就在这时,一种极细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太过古怪,不是寻常刀剑碰撞的声音,听起来莫名让人头皮发麻,有人已?然打了几个冷战。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半月宗的师兄们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他们穿着的是以前半月宗的门派衣服,因着装束原因,每个人都看?不清脸,根本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只能依稀看?见露出的下巴,就像那些武侠小?说中描述的杀手刺客一般。
他们从手臂到手腕,再至指尖,全部都被?黑色的布料一般的东西妥帖合身地包裹住,每个人的臂膀上都缠绕着一截锁链。
半月宗的弟子们都有些怔住了,他们从未见过师兄们穿着成这个模样。
这些雕塑一般的人,真的是他们那些爱笑又喜欢捉弄人的师兄们吗?
……太过陌生了。
师兄们都看?不清脸,分?不清是哪位师兄,就好像此刻,身份和名字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一般。
一股股寒意从众人的心底冒出。
“那是血月!”有人惊呼道,他惶然极了:“为什么要用?‘血月’?这种武器不是早就废除了吗?”
有人慌张地喊师兄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他。
他们茫然极了。
完全跟不上的情况的节目组只能问杜聿风这是怎么回事?,而?杜聿风也失去了一贯的自如?冷静的神色,过载了一般神色怔怔,喃喃道:“那是‘血月’……我从没见过师兄们这个样子。他们怕是认真了。”
他忍不住道:“只是一场比试啊?为什么要这么……”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观众们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气氛好沉重,他们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啊】
【……真的好残酷,小?鹤和半月宗的人我哪一方?都不想看?他们出事?啊!真的不能有一方?认输吗?】
【之前还说鹤哥这场终于能休息了,谁想到这场居然是最难的一场啊】
【说真的,这地要是也能归外面的人管就好了,谁打架直接就都关起来,好歹不会出人命】
半月宗的师兄们都沉默着,谁也没说一句话,很?快地就进入了房内。
他们半月宗没那么多规矩,直接堂堂正正地比试。
云归这场也是神色冷淡,抬脚便往屋内走去,却忽地被?林子羽拉住了。
他红着眼睛,语气几乎是在恳求了:“小?鹤,我求你了,这场能不能不去?”
云归的记忆中,从未见过林子羽这样矜持优雅的人有这么卑微的时候,他从未见过林子羽这样内里高傲的人求人的样子。
林子羽看?起来,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一般。
云归平静地看?着他,手却带着不容置的地力道将林子羽的手扯开。
“小?鹤……”林子羽咬着牙,摄像机还在,他只能低着声音哽咽着恳求。
云归顿了顿,垂下了眼睛:“在下现在是踏云门,云归。”
他只有一条命,现在只能给踏云门,只能给云归这个身份。
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木房内。
门被?关上,所有人心下都狠狠一沉。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众人远远地或站或坐着等待,心情焦躁。
半月宗的弟子们也缓和过来了,此刻回想着之前的种种,越想越觉得古怪,又有种被?欺骗的气愤。
这群人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就好像攻擂只是个寻常事?情,谁能想到师兄们暗地里连命都准备舍了。
杜聿风抿着唇,道:“我从没见过师兄们穿过这身衣服,我也从没见过他们这种神态,这次比试绝对不简单,和之前的比试全不一样。”
姜澈皱了皱眉,分?析道:“应该没那么严重,之前几场参与的人都只是重伤。而?且以叶师兄的做事?风格来说,如?果比试真的那么危险,他应该会先给我们或者?别的谁交代一下门派事?务才对。”
两人闲聊了一会,才发现圣玉枫一直都没有吭声。
杜聿风觉得奇怪,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他见圣玉枫的神色不对,便搂住了对方?的肩膀:“师兄,别担心了,叶师兄他们那么厉害,心里绝对有计较,不可能真的有什么事?的。”
圣玉枫看?着他们两人,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杜聿风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圣玉枫的肩膀,问道:“不会叶师兄之前和你说了什么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仔细想想,似乎圣玉枫一开始就脸色很?差的样子。
圣玉枫知道瞒不过他,苦笑一声:“师兄说的对,你果然很?聪明啊。”
听这个开头,杜聿风就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太妙,他站起了身道:“不会吧,还真让我说中了,叶师兄和你交代后事?了?!”
“不算是交代后事?,但是也有点像吧。师兄只是说,如?果他们出了意外,门派的事?务就让我们三个商量着来,或者?问问沈师兄。”
圣玉枫苦笑道:“师兄还说你很?聪明,让我监督你别走错路子之类的。”
他抹了一把脸,神色是全然的茫然:“只是有一件事?我现在都没想明白?。师兄说,如?果云归输了,让姜澈不许参与进下届的门派之首的争夺。”
这下姜澈也愣了,疑惑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
杜聿风沉吟道:“所以这其实是轮回的?云归师兄如?果输了,我们门派就可以争下一个……”
他说着说着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我们派的那个人是姜澈。”
姜澈也明白?了,疑惑道:“那为什么不让我去?明明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圣玉枫沉默片刻,道:“因为师兄说这些都只是虚名,没必要因为虚名损失活生生的人命。”
姜澈理?解了一会,不解道:“是虚名的话,师兄他们为什么这么认真?”
为什么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师兄说因为门派声誉很?重要。”圣玉枫低垂着头,手指插.进了发丝中,有些崩溃道:“我怎么也想不通这个。”
姜澈脑子难得好用?了一回,他冷声道:“所以师兄是认为,他们的命<门派声望<我们的命,是吗?”
要赌上自己的命的时候就是门派声望,牵扯到他们就‘都是虚名’了。
他冷笑一声,难得的生了几分?怒气。
姜澈提着‘孤舟’就往木屋走。
“我靠!”杜聿风惊呼一声就急忙拦人,问道:“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