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暗恋我师尊,除了我/全世界都觊觎我师尊,除了我—— by喵三省

作者:喵三省  录入:10-19

听他提及琉璃心,凤九重眉心微蹙,显然想起了某些十分糟糕的回忆。
“琉璃心的位置唯有沈家家主知晓,轻舟这些年反复探查才终于寻到些端倪。”
“但那其实是一个陷阱。”
——由沈家家主亲手设置的陷阱,只为置沈轻舟于死地。
想到沈轻舟之前九死一生,连神魂都受到重创的遭遇,凤九重的脸色一时间难看至极。
更糟糕的是,“琉璃心刚刚到手,我与轻舟便立刻被此世天道强行驱离。”
沈轻舟也因此受创愈发严重,至今仍未醒来。
凤九重即使不说,云舒月也能看出来,沈轻舟的情况实在说不上好。
至于凤九重……他的情况还不如沈轻舟,此时也不过是借助那根藏于沈星河碎金绒羽垫中的凤凰翎羽,才能短暂现出身来。
“云舒月。”
水面之上,雍容高贵的男子忽然对岸边的云舒月深深作了一揖,声音郑重而诚恳,“我与轻舟身不由己,尚不知何时才能终结这段旅程。”
“吾儿星河,今后便拜托你了。”
“若有朝一日能有幸再相逢,凤九重必有重谢。”
云舒月曾听沈轻舟提过凤九重的身份,知晓这位的身份并不一般,乃一界之主。
且凤九重一向言出必行,平生最重承诺。
因此云舒月倒是不担心他出尔反尔。
不过……
“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他垂眸看着水下仍在努力吸收灵力的小家伙,再自然不过地对凤九重道。
顺着他的目光,凤九重也看到水下的沈星河,以及沈星河身上那颗温润皓白的“玉珠”。
意识到那是什么,也这才忆起沈轻舟当初是怎么把云舒月“坑蒙拐骗”来帮他们带孩子的,凤九重心中一时间复杂极了。
不过,云舒月当年对沈轻舟提及之事显然完全不感兴趣,如今怎会……
千头万绪霎时涌上心头,最后,凤九重却只艰难吐出一句,“……我们神鸟一族,百岁方才成年。”
其实如果可以,凤九重更想骗云舒月,他儿子五百岁才成年!
但……凤九重从不说谎。
然而云舒月并没有立刻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微微蹙眉看着他,“什么?”
凤九重心中顿时一堵,以为云舒月连这几十年都等不了,立刻神色极为郑重地道,“吾儿的确百岁才成年,在此之前,定不能……与人双修。”
这次总算听明白了的云舒月:…………
脸色瞬间变得极冷,一时间,云舒月简直一句话都不想再同凤九重说。
“蝉不知雪”瞬间打散凤九重的虚影,云舒月很快看到,那金红的流光全数汇聚到水底,牢牢包裹住沈星河。
天空不知何时卷起滚滚浓云,云中隐约有亮紫的电光闪过。
想到片刻前凤九重所说的那些话,云舒月抬眸静静看着那逐渐汇聚成型的劫云,微微眯起眼睛。

寒潭深处,沈星河正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境界。
脑海中,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正巨细靡遗把一套冰火双修心法传授于他。
那声音沈星河明明并不熟悉,却不知为何半点生不出警惕。
身体也自发随着那声音的指导,开始运转起体内那两股截然相反的灵力。
冰为阴极,火为阳极。
冰火本不能共生。
这本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灵力,自古以来,凡身负此相杀相克灵根者无一不早早夭折。
所谓天不假年,便是如此。
沈星河却是其中的特例。
鸾凤一族生来便拥有能够焚尽世间万物的光明圣火,圣火普照之处,诛邪不生。
但这与生俱来的火焰却极为霸道,根本不是刚出生的雏鸟能掌握的,轻易便会被自身所伤。
因为此,沈轻舟当初才会用寒潭月魄暂时压制沈星河体内的火灵根。
但现在,沈星河已经长大了。
他也有能力控制好体内这两种霸道的灵力,让它们按照主人的意愿,于体内自然流转。
身体外,金红色的巨大翎羽渐渐化作万千星火,每一点火光中都饱含充沛的火灵力。
它们随冰灵力一同缓缓汇入沈星河的经脉之中,又很快被沈星河体内的青鸾圣火同化,逐渐褪去金红,变作比雪色更浓重的深青。
灵力源源不断汇入身体,淬炼肉身的同时,也在拓宽沈星河的经脉。
他仿佛看到体内有两条宽阔的河流正潺潺流淌,一条浮冰万里,自丹田一路向上直奔命宫,一条自命宫而出,伏延千里最终燃归气海。
“轰隆——!”
望月峰顶,浓重的黑云已在此汇聚三天三夜。
水下的沈星河却对此一无所觉。
寒风猎猎,飞雪如瀑,满目风雪之中,云舒月神色冷淡地遥望头顶仿佛要把整个望月峰吞没的狰狞黑云,袖中“蝉不知雪”正蠢蠢欲动。
“咔嚓——!”
某一刻,天地间忽然划过一道银紫的电光。
那电光如游龙般带着气吞万里的威势,刹那劈入望月峰顶的水潭。
水潭深处,原本正沉浸于修炼中的沈星河瞬间被劈醒了。
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却想起自己所处的这潭水可是难得的宝贝,沈星河顿时有点急了,眨眼便窜出水面,仰头看向头顶正压峰而来的乌云。
沈星河:……!
“不是,这劫云看着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他忍不住在识海中问君伏。
前世今生沈星河见过不少大能渡劫的场景,连他自己都曾度过金丹元婴雷劫。
“这特么怎么看都不是金丹期的劫云吧?!!”
正跟君伏吐槽的功夫,头顶又是一个惊雷劈了下来。
沈星河到底活了两辈子,因此他很清楚,渡劫时前几个雷的强度并不算大,只要不是太弱鸡,应该都能顺利挺过去。
所以虽然已经连被劈了两次,沈星河的关注点却还是在身下的水潭上。
他忽然看向水潭边的云舒月,想跟师尊说一声,他自去找个犄角旮旯渡劫,不想把身下这潭灵泉毁掉。
然而话还未出口,云舒月便先一步道,“就在此专心渡劫。”
沈星河:“……好。”
虽然有点舍不得这潭灵泉,但师尊都发话了,沈星河自然不会不从。
“轰轰轰——!”
似乎被沈星河的漫不经心激怒了,那滚滚浓云中转瞬又劈下三道紫雷来,一道比一道更有威势。
这几道雷开始便有些疼了。
眉目瞬间冷冽起来,沈星河立刻于水潭上空坐定,五心向上,阖眸专心运转起刚学会不久的冰火双修功法《日月鸾鸣》。
冰蓝色的雪花与深青色的火焰很快自他周身浮现,形成一层坚实的屏障。
“轰——!”
又一个雷劈下来,很快被深青的火焰全数吞没。
浓郁的灵气迅速没入沈星河体内,又在《日月鸾鸣》的运转下,不断淬炼起他的肉身与经脉。
“轰——!”
天雷断断续续劈了一天,沈星河一直在心中默数天雷的数量,知道这已经是第九道雷。
而在这第九道雷被他扛下来后,他体内的灵气已积攒到了一个临界值。
丹田之内,液体状的灵气早已形成巨大的漩涡。
九为极数。
修者自金丹劫开始的每一次雷劫,数量都是九的倍数。
沈星河十六岁渡金丹劫时也确实是九道雷。
但这次……
“轰——!”
眼看着丹田内灵气已开始逐渐凝结,就要结成金丹,沈星河头顶却又猛地劈下一个雷来,甚至比上一个雷更重更疼。
“……这是要把我劈死吗?”
沈星河活这么久,就没听过谁金丹劫被劈十次的!
然而接下来的几个雷却让他明白,这贼老天是真想让他死!
“轰轰轰轰——!”
被接连不断的惊雷劈得又现出了原形,就算沈星河心态再稳,此时也多少被劈出了火气。
“捏马的!今天要是劈不死我,有朝一日我定要掀翻了你这破天!”
“轰轰轰——!”
咬牙硬扛着一道比一道更疼的天雷,终于,在第十八道雷劈下后,沈星河体内霎时灵气暴涨,丹田之内的灵气漩涡也急速凝结成丹。
金丹期!
心中瞬间被喜悦盈满,沈星河眉眼一弯,刚睁眼看向不远处的云舒月,头顶便又传来一声雷鸣。
沈星河:……
搞啥呢?
这不都渡完劫了,怎么还劈?
雪峰边缘,一直静静在此处为沈星河护法的云舒月,也蓦然望向头顶的天空——
在那里,翻滚的黑云并未散去,反而变得比五天前更加狰狞厚重。
“轰轰轰——!”
比金丹雷劫更威势百倍的紫色雷光猛地自天空蜿蜒而下,雷电正中,刚刚金丹期的沈星河已经被劈麻了。
“它是不是真想让我死?!”
咬牙切齿在心中低骂了一声“狗天道”,沈星河马不停蹄地急速调动体内与周身的灵气,咬牙再次扛起下一波天雷来。
望月峰顶,雷鸣又响了六天六夜。
元婴雷劫本为二十七道。
沈星河却硬生生又被劈了五十四道!
若不是有半步化神的神魂在,沈星河怕是刚重回金丹便会被元婴天雷劈得魂飞魄散。
六天六夜后,望月峰顶的浓云在某一刻忽然散去了。
风雪骤停,日月齐光。
一只巨大的青鸾虚影蓦然自望月峰顶缓缓浮现。
千里之内一时间霞光万丈,百鸟齐鸣。
望月峰动静如此大,距离它最近的云麓峰又怎可能毫无所觉?
云麓峰上,拜入隐仙宗不久的几人自十一天前便齐聚于此,都亲眼看着望月峰顶整整劈了八天雷。
“一共七十二道。”
浓云散尽后,花沉率先开口说道。
她的神色有些奇异,若有所思问雾雨真人,“雾雨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出窍雷劫应是八十一道。”
雾雨眉头微皱,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不错,所以那应当不是出窍期雷劫。”
“不是出窍也是元婴,难不成你们还真以为那是沈星河?!”几人中,实力最弱的禹天赐终于烦躁地出声。
云麓峰虽不及望月峰苦寒,却到底也是距离望月峰最近的山峰,气候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物资也十分匮乏。
因为此,虽然才到这里不足半月,自小锦衣玉食的禹天赐却还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
十一天前,发觉望月峰上正有人渡劫时,这些人便自发聚集在了一起,连禹天赐也被沈卓叫了过来。
那时禹天赐便十分不满。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正渡劫之人应是沈星河。
但沈星河明明是个灵根尽碎的废物,所以禹天赐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望月峰上的雷劫是因他而来!
偏偏花沉似乎就喜欢和他作对,那时便眉眼弯弯对他道,“小师弟,这世上的奇人异事、天材地宝多不胜数,或许沈星河是被云师叔治愈了呢?”
温文尔雅的符熄则轻摇纸扇,微笑着看向沈卓,“也或许,沈星河经脉尽毁这件事,本就是有人特意放出来的假消息?”
禹天赐那时便险些同沈卓闹起来,非让沈卓告诉他,沈星河是不是真的废了。
沈卓虽然明确知晓这问题的答案,但为免节外生枝,他并未告知禹天赐和其他几人。
眼见着禹天赐又要对沈卓动手,那时雾雨便又出来做了和事佬,好不容易才把禹天赐安抚下去。
但现在,眼见着这些人越说越离谱,竟然都扯到出窍期雷劫上了,禹天赐终于忍不住又炸了。
“这次你们该不会又想说,沈星河那废物已经出窍了吧?”
并不在意禹天赐的阴阳怪气,雾雨很快对众人道,“诸位莫急,那渡劫之人究竟为何,待明日我去望月峰一探便知。”
望月峰顶,华美至极的青鸾虚影很快便彻底散去了。
在那虚影消失的地方,云舒月很快捡到一只被雷劈得毛都秃了的小鸟儿。
识海深处,沈星河正与刚刚成形的元婴小人儿抱头痛哭。
“完了完了,这次连毛都没有了,我在师尊面前是不是这辈子都帅不起来了呜呜呜……”
元婴小人儿安慰地拍了拍沈星河后背,水汪汪的红眼睛也委屈得不行。
元婴小人儿:“要不是师尊动作太快,我肯定早就化出人形,玉树临风地出现在他面前!”
“是啊是啊,”沈星河忍不住擦擦眼睛,不过他其实也知道,“师尊只是担心我啦……”
所以,虽然又被师尊看到这么丢脸的形象,但真说起来,沈星河还是很感激师尊的关心的。
而且,他这次之所以能这么顺利度过金丹、元婴雷劫,连升两级,还得感谢师尊一直在旁为他护法。
不然他根本不可能专心应对雷劫。
话虽如此,但……
“呜呜呜反正在师尊把我放下之前,我是不打算出去了!”
“还有,总有一天,我定要日了这头顶的破天!”
作者有话说:
小星河:啊啊啊啊我要日天T皿T——!
云舒月:不可。
小星河[委屈巴巴]:为何不可T-T?
云舒月:……总之,不行。
天:就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吗¬¬?

天光微亮时,趁师尊在打坐修炼,沈星河偷偷把自己埋进小云朵,悄悄飞出了洞府。
甫一离开师尊的视线,他便立刻化作人形,把小云朵往空间里一塞,转瞬便幻出一面水镜,开始好好拾掇自己。
一边换衣梳洗,一边细细整理思绪。
实话实说,这次雷劫完全出乎沈星河的意料。
虽然早在身体被灵泉修复完毕,灵力自外界疯狂涌入身体时,沈星河便已经预感到自己可能会重回金丹,但那翻了一番的金丹雷劫,还是有点把他劈懵了。
而那紧随而来的元婴雷劫,更是凶险异常——
若非沈星河前世已是半步化神,心境足够强大;
若非望月峰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冰灵力;
若非他没有与生俱来的能把雷火化为己用的青鸾圣火;
若非他先一步学会了《日月鸾鸣》;
若非有师尊寸步不离,一直在附近为他护法……
以上种种,哪怕缺失其一,他恐怕都会于这次凶险异常的雷劫之下灰飞烟灭。
沈星河不知道天道是不是真的在针对他,不然为何他这次的天雷数量比他人整整翻了一倍?
沈星河前世也曾修至过元婴,但那时,他的雷劫与其他人并无不同。
“难不成天道发觉了我是重生者?”他忍不住在识海中询问君伏。
“还是说,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天道,它与我有仇?”
这个问题,君伏并没有回答,只淡声对沈星河道,“只要你足够强大,纵是天道,也不能耐你何。”
沈星河闻言微微勾唇,“你说得对。”
对着水镜细细梳理深青的长发,沈星河一边慢条斯理把它们挽入发冠,一边感知正安静流淌于经脉中的冰火二灵。
想到之前于水潭下听到的陌生声音,沈星河忽然问君伏,“雷劫前,你可曾在我识海中见过其他人?”
君伏:“并未。”
沈星河的手顿了顿,一时间若有所思。
沈星河并不是第一次学会《日月鸾鸣》。
前世他自师尊洞府中苏醒,察觉身体已经完全被治愈后,紧接着便在识海中发现了这部仿佛是为他量身打造的冰火双修功法《日月鸾鸣》。
那时沈星河曾问过师尊,那功法是否是师尊所授。
师尊却否定了他的猜测。
所以,直到重生前,沈星河都并不清楚《日月鸾鸣》的由来。
但这次,他却清楚记得那个威严却又暗藏温柔的声音。
还有那句“吾儿星河”。
沈星河很确定那并不是他爹沈轻舟的声音,他爹也不会那么文绉绉地说话。
沈星河自记事起便没见过母亲,身边只有沈轻舟这一个父亲在。
小时候,沈星河也曾问过沈轻舟关于母亲的事。
每当那时,沈轻舟脸上的神色都会分外古怪,而后对着他肩膀上那只金红的鸟儿横挑鼻子竖挑眼。
想到那只仿佛长在父亲肩头,多年来一直与父亲形影不离的金红鸟儿,沈星河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水潭中那自碎金绒羽中窜出的蕴含庞大火系灵力的金红翎羽。
还有,父亲曾玩笑似的说过,他肩膀上那只可是此世仅有一只的凤凰神鸟。
而沈星河清楚记得,那鸟儿有着极其华丽的金红翎羽——那明显是雄鸟的特征。
沈星河:……
不行,打住,不能再往下想了。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本体是仙鹤的他爹,为啥能生出他这只青鸾来。
不过有一件事,沈星河还是十分确定的。
那就是,那个声音曾告诉他,他父亲沈轻舟已经不在此世。
如此也好。
随手挥散水镜,沈星河看向头顶浩渺无垠的青空。
沈轻舟曾告诉过沈星河,这崇光界并非是世界的全部。
在崇光界之外,还有更加广阔的宇宙。
若有一日,他不告而别,或者沈星河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那一定是他已经离开此世,前往其他世界。
沈星河并不怪父亲不告而别,自小他便隐约知晓,他爹身上有很多秘密,也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沈轻舟曾给他讲过许多其他世界的事,所以沈星河确定,他爹说的,都是真的。
也正因为此,沈星河才那么希望师尊能早日飞升,离开这正日渐疯狂的崇光界。
身为化神期大能,云舒月不可能感知不到沈星河的小动作。
尤其他还能听到沈星河的心音。
因此,对于沈星河十分在意自己狼狈形象的事,云舒月心知肚明,也并未戳破沈星河偷偷跑去洞府外化形的事。
直到听到洞府前有窸窸窣窣的踟蹰脚步声,云舒月这才睁开眼,看向洞开的大门,“过来。”
听到师尊的声音,沈星河立刻昂首挺胸,挺直脊背踏入洞府。
云舒月静静看着他。
与初见时那羸弱得被风一吹都忍不住咳血的少年不同,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且已晋升至元婴的沈星河,如今已初现青鸾神鸟的明丽——
一袭鸾影天青仙羽衣,一顶冰魂鎏银飞羽冠,深青长发如瀑,面若琼脂美玉,眉似新月清长,眸如秋水盈盈。
虽尚不及凤九重那般煌煌赫赫,却也玉质金相,顾盼生辉。
云舒月顿了顿。
见师尊一直打量自己不做声,羽衣之下,沈星河紧张地攥紧手指,小声唤了声“师尊”。
云舒月应了一声,仍淡淡看着他。
在那双透彻的银眸里看到自己小小的身影,沈星河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步履坚定地一步步向云舒月走去。
行至寒玉床前三步远时,沈星河一撩衣摆,利落地跪了下去。
虽然师尊曾说过,并不在意拜师礼,沈星河却从未忘记过这件事。
“师尊在上,请受星河三拜!”
他认认真真对云舒月磕了三个响头。
一拜,谢师尊不嫌弃他是个废人,治愈他的身体。
二拜,谢师尊助他重回修真一途,让他有机会重圆遗憾。
三拜,谢师尊上一世对他不离不弃,于九死一生之境仍竭尽全力护他神魂。
从今往后,他定会潜心修炼,问鼎无上大道,为师尊扫清飞升路上的一切障碍!
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他也在所不惜!
红如鸽血的眸中满是坚定,再抬起头时,沈星河已是眉眼弯弯。
自空间中取出一盏还冒着热气的秋明仙露茶,沈星河恭敬地把茶高举至头顶,一脸期待地看着云舒月,声音中满是诚恳,“请师尊喝茶。”
云舒月微微垂下眼眸,掩去因沈星河心音而生的微澜,很快把那盏茶接了过去。
直到他喝完,沈星河才站起身来。
把茶盏放在一边,云舒月很快递给沈星河一枚玉简。
沈星河疑惑地看着他。
就见师尊对他微微颔首,“打开看。”
沈星河听话地放出灵力,大致查看了一番玉简里的内容。
沈星河:!!!
这这这……这是师尊这些年来在崇光界的所有见闻还有修炼心得吗???!
昳丽的脸上满是震惊,一时间,沈星河拿着玉简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下,想把玉简送还给师尊。
云舒月却并不接,覆满霜雪的银眸中难得现出一丝疑惑,“怎么?”
沈星河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这才郑重说道,“师尊,这太贵重了。”
而且,他也只是给师尊磕了几个头外加递了一杯茶,真说起来其实也没做什么。
师尊却给了他这么珍贵的玉简。
这玉简究竟有多珍贵?
看全崇光界如今也不过才四个化神期大能便知道了。
而这玉简里,甚至连出窍晋升化神的经验都有!
若师尊愿意,整个崇光界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了这一枚玉简倾尽所有。别说磕头,怕是让他们把脑袋撞成豆花,那些人都会争先恐后。
没想到沈星河小小年纪便思虑这么多,云舒月也不多言。
“蝉不知雪”瞬间把沈星河卷至身前,云舒月捏起沈星河左手指尖,径直按上玉简。
指尖传来一丝微痛,沈星河眼睁睁看着那沾了自己一滴血的玉简化作流光,刹那融进他识海中。
沈星河:……
果然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师尊都是这么人狠话不多。
木已成舟,沈星河也不再纠结,好好收着师尊这份厚礼便是。
不过,既然师尊送了他这么珍贵的玉简,他也得好好回礼才行。
好在他的小金库还算富有。
在袖子里扒拉开随身空间,沈星河开始一打一打往外拿好东西。
“师尊,这是灵墟瀚海的极品鲛珠,这是丹阳秘境的仙品水灵珠,这是蘅芜仙岛的千幻琉璃花,这是腾云秘境的天外陨铁,这是……”
小嘴一时间嘚啵个不停,沈星河简直恨不能把空间里所有好东西都塞给师尊。
一时间,原本素静到简陋的洞府中满是珠光宝气,整座望月峰的山头都被这猛然出世的一大堆宝物搞得仙气缭绕。
远远便把前来拜访的雾雨真人给惊住了。
雾雨:……!
难道是他误会了,前几日在此渡劫的其实并不是沈星河,而是某个刚出世的宝贝?!
作者有话说:
大宝贝沈星河:警惕.jpg
云舒月:看来嫁妆不少(笑

沈星河如今已是元婴期,自然能感知到同为元婴期的雾雨的气息。
往外掏宝贝的手顿了顿,沈星河瞬间拉下脸色,对雾雨的方向狠狠翻了个白眼。
“师尊,您快把这些收起来吧。”他立刻小声催促云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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