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巴巴的,宁姝自己也感觉到了。所以他望了望四周,然后胆子更大地亲住了人。
他们接吻的次数并不多,说了练习,但除了最开始的两次,这只是第三次。
吻由于刚才的两个问题,似乎连温度都比以往更高,更烫,更穷追不舍。
御怜听到了由于宁姝的过于着急而引发的吞咽声,他指腹触在对方的喉结上,引得人咳嗽了两下。
“手放开。”
于是下一刻,覆盖在他眼睛上的黑暗不见。
继续的吻主导权换了个人,引领着,让宁姝将前两次的学习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结束之前,御怜的领口被宁姝拉住,他们嘴唇碰着嘴唇。一片姝色中,只听对方说:“学长,我比上次进步了吗?”
“嗯,进步了。”换气顺畅了许多。
“那学长可以再咬一下我的嘴巴吗?”
认真听课的学生懂得合理来讨要自己的奖励了。
御怜眼底涟漪轻荡,手指将他嘴唇上的水光抹去,低头实现了他的愿望。
咬得有点重,宁姝忍不住哼出声的时候,他们又练习了一次。
他们在宿舍楼处耽误了足足半个小时,御怜替宁姝将眼角一抹泪光擦掉的时候才告诉他,自己在超市多拿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送你的礼物。”
御怜将其放在特别的话题后面,也不直接揭开谜底,好似有意要让宁姝产生误会。
果不其然,听到他说的话后,对方立刻就是一副羞窘的样子。直到宁姝低头,在购物袋里找到了一个跟他脑海里的答案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东西。
“怎么是……粉红豹?”
被拿出来的是一个只有巴掌大的粉红豹挂坠。因为太过意外,以至于他连表情都没有收住。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当然是……”
危险话题被及时打住,宁姝的嘴巴因为接吻变得简直一塌糊涂。
御怜手指微曲,蹭了蹭他的嘴角,好整以暇地问:“是什么?”
再过分的问题都已经回答过了,也不在乎现在这个。
宁姝看着粉红豹,把心里想的三个字说了出来。四周太安静了,哪怕说得这么小声,他还是觉得好像有回音似的。
“想要吗?”
想要背后代表了什么涵义不言而喻,御怜把那只粉红豹挂在了宁姝上衣的口袋拉链上。可爱又柔软的挂坠跟小兔子看起来分外的搭,害羞起来的时候都是同样的颜色。
他极有条理的,语言充满了靡丽晦涩:“知道勾引一个人,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吗?”
“是什么?”
宁姝不喜欢在身上戴一些花里胡哨的装饰物,耳钉也是几年前一时兴起打的,过后基本没有戴过什么耳饰。此刻他对于御怜的动作,却是视而不见。
他们的瞳孔中倒映着彼此,御怜嫣红的嘴唇淡淡吐出两个字。
“色、诱。”
他的话以狂风般的速度袭击着宁姝的大脑,让人心跳不停加速,加速。
蠢蠢欲动。
宁姝的脑袋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就像跌进一个深渊。】①
作者有话要说:
①出自《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张玉书译版
第12章 身材好的
喉咙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干涩,宁姝站在那里,像个毛绒玩具般,任由御怜装扮着。
在那目不转睛的凝视中,他问:“要……怎么做?”
他的充满了虔诚与天真的眼眸看得御怜嘴角噙满笑意,却没有要立刻指点对方的意思,只将伸出的手又抚了抚宁姝的嘴巴,将其弄得越发糟糕。那团红仿佛一滴墨晕进了水中,被不停地搅动,扩散。
再接着,食指和中指才夹住衣领,往外轻轻一扯。
刚入秋的天气还不是很冷,宁姝只穿了一件款式简单的卫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御怜居高临下地,只一眼就将各中情形看得分明。尤其是蕴在阴影里面的姝丽,一时失去倚靠,也就极为引人注目。
微凉的夜风沿着领口往里灌,带来的温度感差让变化来得极为敏锐。
御怜的头发被风吹动着,目光如有实质。他跟宁姝说:“我喜欢身材好的。”
含着热的气息跟冷风一起乱窜,领口在下一刻又被他放开了。一切恢复原样,仿若那些露骨的话和直白的行为从没有出现过。
然而宁姝却在他的示意中,变得口干舌燥起来。心中更是有一团蓬勃而生的东西,在剧烈燃烧喧腾,亟待冲出。
“我知道了。”
御怜瞧得分明,他助长构建,又要亲手将宁姝的躁动按下来。
“不着急。”
话中的大起大落让宁姝再次出现了无所依附的感觉,连眼圈都莫名发热起来了。对方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毕竟,学习才刚开始。
御怜端详了一会儿宁姝静默无声的样子,为他整理着因为拉扯而有些乱的上衣,眉眼未抬地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要积极地向我表态。”
不管做什么事情,御怜都是一丝不苟的,就连整理衣服也是同样。
手指挑动牵扯,沿着褶皱的纹路,将多余的痕迹抹去。
“我会做好的。”宁姝讲话又变成了蚊子轻哼,因为他同时按住了御怜的手,告诉他,“这里还有点乱。”
御怜眼皮掀起,看到宁姝的脸又红了。可他的眼睛却亮得过分,按住他的手心也烫得过分。
宁姝在用实际行动来向他表态。于是指腹便隔着衣服,途径了刚才观察过的两处地方,让仅剩的褶皱消失。
像一场电影的慢放镜头,御怜的指甲修剪得干净又平滑,皮肤的过分白皙,映出了甲盖的健康粉色。指节弯曲,变化,骨节凸起。
简单的动作硬是带出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宁姝低头看着衣服,眼睛都没有眨半下,等感觉到御怜似乎要走了才说:“学长,你再多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
“就是看看。”宁姝抿了抿唇角,直直望着御怜,“刚才你看那个收银员了,他喜欢你。”
对方的眼神实在太明显了,宁姝不是傻子。上回在周环悦的事情上御怜教过他,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要怎么办。
可宁姝不去要求御怜,只让他看他。
“抬头。”
面前的人听到话,顺从地就将头仰了起来。御怜便在这月光中仔细看起了人,从五官到整体,再到细微之处。
浓厚的侵略感与掌控欲在每一个眼神流转间,无所遁形,细密丛生。如同最坚韧的渔网,收紧着,将他的皮肤勒出一道又一道斑驳的痕迹。
“要看多久?”
“再、一会会。”
明明都已经快要呼吸不上来了,御怜捏住了他的耳垂。打过耳洞的地方捏起来跟其它地方不同,有点儿硬硬的。
他看着人,目光丝毫不加收敛。
“学长。”
“嗯?”
“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上课吗?”
除了实验以外,御怜也有很多理论课。
大学恋爱的情侣经常有陪对方去上课的,宁姝就是想要多跟御怜在一起,多了解他。
“我不会打扰你听课的。”
“不打扰我上课,为什么要陪我一起去?”
御怜的反问让宁姝愣住了,他的那种坏几乎充斥在了字里行间。
忽地,又用力地碾磨了一下对方的耳垂,在上面快速泛开一层靡色时,整个人恢复成了他人眼中正直温良的模样。
御怜点到即止,时间已经不早了,离开之前,他告诉宁姝:“下回提要求的时候,可以更大胆一点。”
宁姝跟别人不同,他是他的男朋友,他们在交往。他心情好的时候,总是愿意满足对方任何过分的要求。
话音落下,宁姝就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上一凉,他下意识地发出了一点声音。
御怜挠了挠他的下巴,跟对待踩奶的小猫似的。
“这才是送你的礼物。”
一枚款式大方的粉钻耳钉被戴在了宁姝的耳朵上,既不过分花哨,也不会让人忽略。
御怜极为满意的样子,又捏了两下才放开。
“耳钉?”
“嗯,你戴起来很好看。”
御怜的夸奖让宁姝变得有些腼腆起来,脸上却情不自禁露出了微笑,然而紧跟在这句话后面的却又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命令。
“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来。”
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给宁姝。耳钉也仿佛变得不再是耳钉,而是某种冰冷无形的束缚。
只有听从,才是正确的选择。
“好。”
“明天见。”
“明天见。”
被御怜完全蛊惑住心神的人直到他走了以后才琢磨过来,对方的那句“明天见”是答应了一起上课的意思。
宁姝高兴得不禁在原地跳了一下,然后才拎起购物袋一溜回了宿舍。他明天要早点起来,从第一节课就陪着学长!
这种欢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宁姝回到宿舍,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为止。
从小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养着,宁姝的骨子里也有着桀骜,独处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可镜子里面,他的身上挂了一个做工粗糙,看上去有点丑兮兮的粉红豹吊坠,耳朵上也戴了同色系的耳钉。
那种桀骜顷刻间就变成了某种难言的,似乎是被当成小狗对待的羞耻。
学长……故意的。
宁姝摸着自己的耳钉,即使御怜没有说,可他就是知道,对方是故意要把他打扮成这副模样的。
不过,为什么都是粉红色的呢?难道学长喜欢粉色?
宁姝漫无边际地猜测着,其实今天在接吻之前,他还想问御怜下午去哪里了,做了些什么,为什么看上去要比平时更为反常。尽管在他面前的时候,御怜从来就是如此,可今晚尤其严重。
御怜回到宿舍不久,收到了来自“X”赛车场的汇款信息,以及穆然的转账。
第一名的奖金说是那么回事,但其实还是相当可观的。平常出入“X”的都是一群富家子弟,玩着玩着,赌注自然就越来越大,没点身家的人轻易不会参与。
至于穆然的那笔帐,是自从他意识到有了御怜以后稳赢,就坚持把自己赢来的钱分出三成给他。
对此,御怜也没有拒绝。
穆然:御,这周还有几场比赛,要来吗?来的话给你留个位置。
御怜:不来
御怜对玩赛车并没有瘾,也就只有最开始那半年,他几乎天天都会过去,享受着极限速度带来的情绪冲击。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找到了比赛车更有意思的。
穆然:行吧。
穆然:今天的合影,发你了【照片】【照片】【照片】
穆然看到御怜的回答并不意外,发来了三张精心挑选的照片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合影是在山顶上拍的,除去人以外,四周都显得过于黑暗,仿佛下一刻环境就要把人全部吞噬进去。御怜只看了一眼,就丢在一边没管了。
他既没有保存下来,也没有特意去放大查看。
准备要去洗澡之前,御怜收到了宁姝发来的消息,问他到宿舍了没有。
以及小兔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晚上提出跟他一起去超市买东西的要求过于保守了。当时的情境下,宁姝完全可以更过分一点,可惜的是,对方的所思所想,皆被他牵着走。
只不过同时,被提点过的人又比之前有了更大的进步——
晚上睡觉之前,除了照例的晚安两个字外,御怜还多收到了一张图片。
宁姝细心地发送了原图。
这张图片跟穆然发来的合照不同,几乎是完全在光照中记录而成的。也因此,每一处细节都无比清晰。
是对方的自拍照。
背景在洗手间,应该是刚洗完澡不久,墙壁上还因为水渍反射出了亮晶晶的光。宁姝的头发也被水打湿了,看上去有些凌乱。
他抬着下巴,眼睛望着摄像头。身上的水滴都还没有擦干净,半披着寝衣,领口微微敞开,在将露未露的中间地带。
自拍照是对着镜子拍的,宁姝的表情不像是在他面前常有的样子,而是故意地带出了几分骄纵。
可骄纵当中,他的左耳上戴了一枚粉钻耳钉,另一只手也探寻在领口边缘,表达出了近乎违背的乖顺。
欲说还休里,是宁姝趋于本能,一片笨拙的勾引。
宁姝:我拍了两张。
他用着显而易见的撩拨手段,御怜点击了保存,然后敲下了两个字。
【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啦~这是7号的更新。本来打算把之前冒掉的都补回来(数了一下有6天),但这本太吃情绪了,每次删删改改都要花很长时间才写出来一章,还有就是要控制一下v前字数,所以打算暂时把每章字数多更一点,先跟榜单走,如果还没有补完的话v后接着再补,鞠躬.jpg
第13章 想看你的
聊天界面上过于简洁干脆的两个字充满了冷态的禁欲克己,可当中表述的内容却又完全相反,冷淡的命令感简直叫人心悸非常。隔着屏幕,御怜能够想象得出来宁姝究竟是以如何羞耻的面孔,点击查看相簿,再挑选正确的照片发送过来。
还有字斟句酌,删删减减,最终成形的语句。
等待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另一张相片也映入眼帘。
匆匆忙忙套上的衣服里好似披上了一层极为柔和的,如同鱼儿跃出水面那一瞬间,波光粼粼的光泽。所有能在空气中传递延展的光均匀地打在那副别具美感的身体上——绷在表面细腻粉白的皮肤,因为不好意思却又强撑着做出努力,将手机捏着用力到发紧的胳膊和指尖,肩膀处微微凸起的一节骨头,喉结,绷紧的下颌线——拍摄的人像是实在难以面对会摆出这副模样的自己,镜头不再带出脸上的任何表情,然而御怜敏锐地,从他的逃避中发掘到了更为真实的秘密。
像是胆小的鸟雀,因为擅自闯进人类的地盘而害怕得舞动翅膀。
可同时,它们又兴奋于这种暴露存在的作派,恨不得将身上最柔软的绒毛都展示给青睐的人类,围在他的头顶打转,最好还要将他们的头发当成鸟窝般,眷恋依赖地把小小的身体全部埋进去。高兴的时候,再昂扬地冲着外面发出叽叽喳喳的叫声。
偶尔那些喜欢撒娇的鸟类还会用自己同样柔嫩的喙,在人类的头顶上,或者是脸上轻蹭两下,以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
御怜在又一次点击保存后,手在照片上划动着,形成了一种好似对方会有这种状况,是他亲手造成的错觉。尽管从某些角度上来说,也确实如此。
照片被细致地观赏着,指尖似无意,又似有意地,停留在了分别时他为宁姝扯平最后两处褶皱的地方。
画面没有声音,但却从角角落落里都带出了氤氲的潮湿。
光洁的镜面将这股好似深海迷雾般的气息锁牢在视线可见的范围,窄白的一截,仿佛一只手就能完全掌握。第一张照片里,宁姝极具骨感的面部被熏得如同一匹丝绸,猫眼始终下垂着,浓密的睫毛将眼尾拉伸得细长。
聊天界面正上方,“正在输入……”几个字持续了很长时间。
宁姝:好看吗?
他发的不是文字,而是语音。臊意跟耻感在这短暂的两秒中,强烈又清晰地经由耳机钻进御怜的耳中。同时还有潜藏在字缝当中的青涩,声音都哑了。
背景音里参杂了雪花点一样的白噪声,窸窸窣窣,是人在被子里蹭动发出的。
御怜:好看
宁姝的身材非常好,腹部上的薄肌在构图当中展现得恰到好处。
不管是第一张照片,还是第二张照片,都是引足了遐想,却又在关键时刻戛然而止,让你产生合理探究。
御怜每晚都是准时入睡,宿舍到点的时候就会自觉熄灯,黑暗里,只有那一小方屏幕发出了微弱的亮光。其余的室友或是在用手机聊天,或是小声地敲击键盘,完成最后一轮游戏,或是点了灯在熬夜赶明天要上台讲述的报告。
安静的氛围里,有谁能想到御怜会如此堂而皇之地观看着一张完全不该出现在他手机里的照片,以欣赏愉悦的姿态,给出极具涩情可又如陈述般客观的评价。
御怜:可以把嘴巴也拍进去,呼应的颜色会给人更大的视觉冲击
御怜:还有,把手撑在洗手台上,身体前倾,整体放松,效果会更好
实验时的严苛与谨慎在这两句话中展露无遗,他像一名老道的摄影师,耐心十足地教导着新手。
连最细微处的摆放,都要不放过地进行纠正。
宁姝:知道了
信息又重新变成了单纯的文字,宁姝的那种被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灼热感几乎隔着屏幕都要扑出来了。
一连好几个表情包被发了过来,是一只粉红色的迷你兔子,带着跟主人一样的局促不安。
御怜毫无善解人意地将其打破:这么红,自己伸手碰了吗?
问的显然不是嘴巴,光线太足了,以至于放大以后,连勾勒的边缘线都能被捕捉到。
但那根线似被有意晕染过,跟其它地方的分隔不再分明,糅杂成了一团。
又隔了一会儿,回答才姗姗来迟。
宁姝:可能是洗澡的时候碰到的
宁姝:不是……故意的
本来就是红色,无意碰到以后,自然会如此。
御怜看了一眼放大的细节,没有再追问。
距离他正常休息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宁姝在和他交往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一点,因此接下来大胆的请求更像是特意掐着点说的。
宁姝:学长
宁姝:我想看你的
他很会举一反三,还学着御怜那样,也不问“可以吗”,直接就把要求表达出来了。
不过怎么看都像一只不太聪明的狐狸,只会耍一点小滑头。还要在耍出来的时候,摊开来让人看着。
仅仅是隔了几秒钟,又一条语音信息发了过来。
御怜点开,听到的是宁姝压得低而缓,轻而涩的声音。
“想看。”
音节蜷成一团,压缩堆积,又变成星点,时不时触在人的身上,勾挑引诱着。
烟灰色的眼瞳被手机屏幕映出一点亮光,无止境扩散的黑暗与危险随着宁姝的话萦绕在御怜周身,几乎要叫人溺亡的程度。
御怜:正面还是背面?
狡猾又呆笨的狐狸怎么会赢得了猎人,简单的问句让那边直接浪费了一分钟。
御怜不慌不忙,他摘下耳机,等待着最后的截止。如果宁姝的回答没有落在规定的时间,那么毫无意外会落空。
宁姝:背
宁姝:背面
看得出来,回答的时候太着急,才一个字就匆匆忙忙发了出来,过后又赶紧把话补齐。
御怜:不看正面吗?
还有最后的四分钟,他已经掀开了被子,起身往卫生间走去。这一动作引起了另外三名室友的注意,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顶多会在心里嘀咕一下,御怜每次睡觉之前都会把该做的事情解决完,不会像现在这样临时起来。
宁姝:下次再看
御怜:很聪明
他总是会把对宁姝的表扬和夸赞摆在明面上,让对方听到,看到。
消息发出去的同时,御怜已经在解自己的睡衣了。那是跟宁姝不一样的好看,莹白,修长,美丽,处处都是精致与说不出的秾艳,宛如造物者最优秀的作品。
让人心底生不出亵渎,却又忍不住满是亵渎。最后在竭力克制中,将表相造就出最糟糕,最靡态的样子。
曾经有过一次,御怜对着镜子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再地收力中,感觉到了压迫与窒息。
他并不是要自杀,仅仅是想要尝试一下究竟是什么感觉。最后在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和淤痕。
御怜抬首望着镜子里的人影,他很少会这样认真地审看自己,只有在穿着那些颠倒违背的衣服时才会如此。
身体被覆盖着,怪异又汹涌的满足似乎点缀在了衣料的每一根编织线上。可惜,他脸上闪过一抹淡淡的遗憾,这里并不能穿。
时间还剩下三分钟,御怜设置了延时拍摄的功能,将手机放在稍低一点的地方,自下而上的,将背部画面记录了下来。这令他看上去显得极为的高,且不易亲近。也一点都看不出,他会做出拍摄这种照片,于深夜中发给他人的事情。
御怜将睡衣再次穿好的时候,问了一句跟宁姝一样的问题。
“好看吗?”
跟平时一样的腔调,却又带出了莫名的,独属于夜间的引诱。
细细碎碎,让人有一种在深海遨游,突然被庞杂的触手勒住了腰身、手腕、脚腕、颈脖等致命处的感觉。触手生根,叫你的骨头都一并发起痒,在皮肉之下迸发,作祟,挣脱无能。
御怜的照片看上去毫无构图,连卫生间的灯开的都是最不亮的那一盏。可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伺机潜伏,垂涎觊觎地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吞入腹中。
最点睛的,应该是光影笼罩下,御怜半侧的脸。温柔犀利的眼神凝视着黑暗,对抗又诱惑的,从屏幕里直接钻了出来,跟宁姝的视线相对。
照片没有声音,照片又好像是在对宁姝说:过来。
不容置喙的,绝对强势的命令。
咕咚,埋在被窝里的人不争气地吞了口口水。分明不是在看自己的照片,可宁姝还是有一种被臊得不知如何自处的感觉,他甚至没有忍住地蹬了两下脚。
因为被注意到的不光是御怜漂亮的肩胛骨与脊骨,还有沿着线条末端而生,微微凹陷的两个腰窝。仿佛镜头里所有失掉的光都是被这两处腰窝吸进去了,形成了无底的黑洞,让宁姝的视线久久无法挪开。
想……再往下看看。
可照片就这样截止了,不多不少,在挠到人心底最刺激的程度。
最抓着不放的,是御怜发过来不是原图。应该有一个更加清楚的版本,偏偏知道却摸不着,更看不着。
宁姝:好看,我好喜欢。
宁姝:想要原图
哪怕是发信息的时候,宁姝的视线也还是凝着在缩小的图片上。
只剩最后一分钟了,御怜推门走出了洗手间,即使是在夜里,他衣服上的扣子都是扣到下颌处,规矩十足。
这种规范和一板一眼还体现在睡觉的姿势上,他晚上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还是怎么醒过来,连被子都不会乱。
看到宁姝的消息,御怜并没有要再发一次的意思。他在床铺上重新躺好,告诉对方:明天你自己发
消息送达出去的那一刻,恰好是应该休息的点。
御怜眼中倒映出来的微弱亮光消失了,最后一秒的时候,他看到了宁姝发过来的晚安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