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街道两侧横亘着报废的车辆,无人清扫的垃圾随着时而吹过的微风飘荡在空中,空气中漂浮着破败颓丧的气息,肆意撩拨着人们脆弱的神经。
齐纷蕊看着街面破败的惨相,捂着鼻子嫌弃的说道:“这地方怎么这么破,一会儿住的地方怎么样啊?”
徐诚彻也嫌弃,但现在毕竟不比末日前,容不得他们挑三拣四,只希望一会儿能有个好的休息环境。
方迟依旧搂着就跟菟丝子一样的安雪,时不时跟个流氓一样趁机揩油吃豆腐,遭了徐与江几记眼神警告之后才安分了下来。
安雪恨恨的咬牙切齿,方迟简直把她看做一个玩物,大庭广众之下也丝毫不给她一点儿尊重,看着车里男人们鄙夷的目光,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看来,这个队伍是呆不成了,她得尽快找更大的靠山。
半截耳男人把他们带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一个三无宾馆映入眼帘。
“这里能住人么?”齐纷蕊忍不住咂舌。
“嫌弃?”高壮男人手一伸,“只要你们还有更多的物资上供,那咱们一定能给你找到更好的住所。”
齐纷蕊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十分壕气的道:“儿子,我不要住这里,你给他们物资,我要住五星级酒店。”
徐诚彻一把拉住她:“胡咧咧什么?我们哪有那么多物资?”
他毕竟经商多年,阅人无数,对面这两人虎视眈眈明显不怀好意,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外露他们的财产。
齐纷蕊还想说什么,徐与江低呵一声,“妈!”
齐纷蕊顿时噤声,自打末日以来,她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明明以前乖巧又听话,怎么现在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男人没得到好处,恶狠狠的顶顶腮,旋即又把目光落在了丁恪身上。
算了,反正这次东哥一定会赏他的。
丁恪刚从车上下来,被他看的一阵恶寒,谁知身前一道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把他挡的严严实实。
这已经不是这人第一次这样做了,丁恪就是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再联想这人之前非要加入自己的队伍,丁恪恍然大悟,这人怕不是看上自己了。
男人目光被截断,不满的瞪着突然出现的徐刻,刚要发作,却见后面下来一个更好看的。
男生女相,秀丽的模样配着那齐肩的长发,看起来就很好欺负,让人想摁在身下狠狠蹂躏,最好欺负哭他,让他红着眼,弓着身子瑟瑟发抖。
男人咕咚咽了声口水,目光更加淫邪,这个东哥不感兴趣的话,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男人的滋味儿。
樊覃看不到,洲洲转头看向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即揪了揪近在咫尺的仇卫东,她十分紧张,她已经失去一切,只有哥哥了,她不要哥哥也出事。
仇卫东看过来,当即不悦的敛下了眉,他一把揽过樊覃,赶在樊覃暴躁之前开口道:“眼睛往哪儿看呢?”
仇卫东身高体阔,一身墨黑作训服,脚蹬军靴,军刀别在腰间,背上还背着自己的高精狙,满身气息彪悍狠厉,一看就不好惹,男人瞬间偃旗息鼓。
“走走走,”半截耳道,“一口到三楼都可以住人,你们自己安排吧!”
“咱这别的规矩没有,就一条,天擦黑了不许出门。”
柳明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下水道会钻出来食腐鼠,如果你们到处乱跑碰上了,那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食腐鼠,听名字就不是正常老鼠。
柳明害怕的想往徐刻跟前缩,却见徐刻已经去帮丁恪搬东西了。
柳明咬了咬唇,跟过去,“徐哥,我们毕竟是徐队长的队伍的人,这样帮人家干活是不是不好?”
柳明说话时也没压声音,跟故意似的,丁恪听的真真切切。
他走过去拿走徐刻手里的箱子,“多谢,不过你弟弟说的不错,你还是回徐队长队伍去吧!”
丁恪离开后,徐刻突然说了句:“柳明,你管的太多了!”
柳明浑身一僵,彻骨的寒冷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明明平铺直叙的一句话,却让他感觉到了徐刻的怒火。
徐刻是在给他警告,他感觉得到,如果他再得寸进尺,徐刻真的会给他好看。
可是……
柳明心有不甘,他觉得丁恪只是一个长得还过得去的男人罢了,一身腱子肉,抱着不舒服,也不会温言软语的撒娇,异能一般,也就那只狗能给他加几分,可这跟强大的徐刻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他还知道徐刻的秘密,唯一的秘密。
哪怕对方不是人,自己也无所谓,那丁恪能么?估计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对于徐刻,他不会放手,柳明嫩白的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坚决,随即,他把目光放在了忙着指挥众人的徐与江身上。
虽然他来的时间短,但也已经知道了这位跟那个丁恪目前好像是藕断丝连的状态,看来,这是一个可以联盟的朋友呢!
几人放下东西,丁恪很快又返了下来,小客和饿了么还在车上,得放下来活动活动,谁知道到了楼下,那两个男人竟然还在,正惊奇不已的打量着围着那个叫柳青的男人上蹿下跳的小客。
丁恪一脑袋黑线,这小客怎么回事,平时对着别人都不假辞色,跟个太上皇似的,别说对着别人激动的蹦跶,让别人摸个毛都算恩赐了,怎么突然对陌生人这么亲近了?
“小客,过来。”
小客“呜呜”叫唤两声,用脑袋蹭蹭徐刻的胸膛,一蓝一绿的眼睛一会儿看看丁恪一会儿瞄瞄徐刻。
“过来!”丁恪再次发号施令。
“去吧。”徐刻摸了摸大家伙毛茸茸的脑袋。
小客甩甩脑袋,慢吞吞的回到丁恪身边坐下。
“帅哥,这是你的狗?”
丁恪不轻不重的拍拍小客的脑袋,正准备训他一顿,“是。”
两人顿时面色各异,随即笑着道:“哎呀,这个大家伙很厉害吧?”
“还行……”
“当然厉害,”徐刻抢答道:“听说一口能把人拦腰斩断,你们想试试么?”
丁恪一怔,这人才来多久,怎么这些事都打听到了?
“啊,不用了不用了,”男人摆摆手,刚刚对他们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见了,脸上有种微妙的忌惮。
谁知徐刻继续道:“最主要的是这狗他忠心护主,谁要是敢欺负他的主人,这狗绝对会活撕了他。”
“你们也知道狗的先祖是狼,狼吃东西最喜欢一块块把肉撕下来吞进肚子里,再一口口把骨头咬碎吸食里面的骨髓。”
两人头皮一麻,齐齐咽了咽口水。
要是末日前的狗他们一定无所畏惧,再来两条也不怕,可这变异品种,光身高就三米多,站起来估摸着六七米,那一爪子下去,脑浆都能给你拍出来,就是东哥来了,对上赢的可能性估计也微乎其微。
草率了!
不应该打这人主意的,那头估计二海已经报给东哥了,有这东西守着这帅哥,就是给他派一个连的人他也给东哥弄不去啊!
两人对视一眼,打了个哈哈急匆匆的跑了,丁恪看了看莫名其妙逃走的两人,问道:“你干嘛吓唬他们?”
“……”徐刻语气不善:“我不是吓唬他们。”
如果他们还敢对丁恪动不该有的歪心思,那他绝对会让他们亲自感受一下被小客活活拆吃入腹是什么感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半截耳的手下急匆匆的跑回何东的住所,刚进别墅,就看到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满身血污的漂亮男孩儿经过,二海身上的皮瞬间紧了,看这遍体鳞伤的模样,估计凶多吉少了。
何东披着浴袍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浑身爆炸的肌肉把宽松的浴袍都撑得鼓鼓囊囊的,那男人特有的雄性象征就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杵在中间,散发着没有尽兴的怨念。
“东……东哥?”二海两股战战,生怕何东饥不择食把自己摁倒爆了自己的菊花了。
“你怎么回来了?”何东面色不虞,突然粗横的眉条一挑,“你今天不是跟山子去卡口了,回来是不是给老子带回来好东西了?”
“嗯,东哥,今天我们碰上一个车队要借道咱这儿……”
“车队?”
“是,”二海咽了咽口水,狗腿的笑着,“里面清一色的漂亮男人,各有各的滋味,环肥燕瘦的,最绝的是里面有个模样帅气的肌肉小哥,山哥说这个您绝对满意让我赶紧回来给您报个喜!”
何东眼睛骤然发亮,舌尖迫不及待的舔了舔下唇,沉甸甸的活杵旁若无人的跳了跳,“肌肉帅哥?”
“是!”二海松了口气,看这情形,何东应该不会锁定自己了。
“没有女人?”突然从楼梯口又走下来一人,这人脸色惨白,眼眶却通红,嘴角和胸口却满是殷红的鲜血。
男人说话时随着他的嘴一张一合,还有没吞咽干净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他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又颇为惋惜的吮吸进了口中。
二海瞳孔骤缩,战战兢兢的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说对何东的害怕仅仅是怕何东给他爆个菊花,那对这个男人的恐惧就是凡人对魔鬼的颤栗。
“九……九哥,女……女人我没看到,但他们车队很长,还还有两辆半挂,不知道拉的什么,估计……应该会有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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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老子就钟意他……
夜幕降临,丁恪来到樊覃房间,仇卫东刚好也来了,但貌似没被人家欢迎。
“我跟你说,你别不当回事儿啊?那两人绝对没安好心,明天你千万别出去!”
樊覃不耐烦的推门,却被仇卫东的脚堵住门口,“仇队长,你管的太多了!”
丁恪啼笑皆非的打断两人:“你们这是在干嘛?”
樊覃动作微顿,仇卫东趁机挤进房里。
“你怎么过来了?有事?”
“今天那两人不是说这里晚上不太平么?我有些担心小客。”
饿了么毕竟有坚如盔甲的骨皮,小客的皮毛虽然能抵御普通攻击,但看那两人忌惮的模样,想来这食腐鼠的攻击性一定不容小觑。
“他说那种老鼠叫食腐鼠,应该也是变异后的物种,老鼠是群居型动物,如果来一群变异鼠,小客有可能打不过。”
樊覃皱眉沉思,“的确有可能,我们需要给小客找个安全的地方。”
“去哪儿找?”仇卫东对樊覃的提议并不赞同。
这偌大的城市到处断壁残垣,连个囫囵大楼都找不到。再说,小客的体积又不是普通小狗,万一再遇上个豆腐渣工程把它摔出个好歹来可就麻烦了。
“的确行不通,而且老鼠非常善于攀援,他们的爪子有特殊倒钩,可以勾住墙面上不平整的褶皱,帮助他们如履平地,小客在楼上和地上并没有多大区别。”
“那怎么办?眼看天就要黑了?”丁恪有些着急,“要不我出去守着小客,等食腐鼠群过来时我就用电攻击它们,他们应该会怕电吧?”
“肯定怕,有什么动物能不怕电,”仇卫东笑道:“问题是万一这些变异后的食腐鼠不惧电击,他们也跟丧尸一样,只有攻击性没有意识呢?”
丁恪被问的一怔,大概是因为一路上遇到的动物都比较友善,除了那只魔鬼蛙,再没有其他变异动物袭击过他们,他就侥幸的认为动物没有全部异变成丧尸一样的怪物,是他太片面了。
到时候别说小客,估计就连他都有可能丧生鼠口。
他不能用这万一去赌小客的安危。
讨论陷入僵局,正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传了过来,刚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的洲洲噔噔噔跑过去开了门。
“哥哥,你找谁?”
“我找里面的人。”
樊覃听到声音,茫然的“看”向仇卫东,像是在问是谁,仇卫东大大咧咧的招手。
“洲洲,没事,让他进来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刻,他还是那身神秘打扮,一进门就目标明确的直奔丁恪。
自认为心有所属不能意乱情迷的丁恪,顿时警惕的看着他:“柳青,你干嘛?”
“我有办法保护小客不让食腐鼠盯上它!”徐刻一针见血,直接往丁恪拒绝不了的问题上捅。
丁恪瞬间卸下敌意:“怎么做?”
仇卫东却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讨论什么?”
樊覃鼻翼阚合,突然露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微笑。
“这很简单,食腐鼠既是变异鼠,那它们绝对不会放过小客这个目标。白天我听说这里有食腐鼠,我就估计你们会因为小客这事儿犯难。”
丁恪再次追问,“那要怎么做?”
帽沿下的幽绿桃花眼微弯,“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两人去就能解决。”
丁恪:“……”怎么有种陷阱招手的既视感。
仇卫东看着都晚上了这人还武装到牙齿的人本能警惕,让人进来是因为他们几个都不是软柿子,凑在一块儿不说天下无敌,最起码能保证没人伤害的了任何一个人,可不代表他会眼睁睁看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忽悠出去一个。
万一出去发生意外,鞭长莫及就麻烦了。
“不行……”
“你们去吧!”樊覃道。
仇卫东:……
丁恪有些别扭,但又想到这人对自己别样的心思,觉得刚好趁这机会说清楚。
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宾馆,饿了么正趴在车上呼呼大睡,小客却躁动的不停伏低身子朝着不远处发出呼呼的低吼。
“小客听力敏锐,那些变异老鼠应该开始行动了。”徐刻道。
徐刻突然欺身而近,长臂一把揽住丁恪的腰身,丁恪腰身一凝,手中电光集聚,却猛然眼前一黑,再睁眼竟然已然坐到了小客身上。
丁恪大惊失色,这是速度异能者么?这得多少级才能让人瞬间黑视?
瞬移么!
不得不说,丁恪误打误撞还真的真相了,徐刻丧尸异变后,不止空间扩充原来十倍不止,空间内自成天地,还进化出了一项可攻可守的异能——瞬移。
那人在身后落座,像骑马似的抱着他,“小客,走!”
丁恪耳畔突然炸响熟悉的命令,他猛的回头,却看到身后人宽阔的胸膛和比例明显高过徐刻的个头。
“怎么了?”男人低了低头,声音低沉却莫名性感,那是成年男人特有的岁月沉淀,和徐刻沉稳爽朗青年活力截然不同。
“没事!”丁恪闷闷的回答。
他觉得他是想徐刻了,否则怎么会因为简单的一句话,跑到别人身上找到徐刻回来的错觉。
强打精神,丁恪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这些食腐鼠既然是吃肉的,那小客这个庞然大物对它们来说绝对是无法抵抗的诱惑,我们只要给他们找到更多的食物绝对能安然度过今晚。”
徐刻胸有成竹的说道,白天那两人说完后他就有了想法。
丁恪他们犯难不是没有办法,而是这个办法在他们那里行不通,他们物资有限,供给给自己都捉襟见肘,一股脑给了食腐鼠,接下来他们怎么走?
而这些问题对他来说完全没有问题,在临邺城时,他不止端了丧尸窝,还扫荡了那些幸存者根本不敢踏足之地的物资。
进化后他的空间也扩大了十倍不止,现在他的物资基本上供应他们这些人一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不过,他暂时没打算动自己的物资。
白天,他回房间后,使用瞬移追上了那两人,并且成功摸到了他们的大本营的物资储备库。
这些人尸位素餐,仗着异能大肆搜刮囤积物资,整个冰库里物资丰足,他趁机充足了一下自己空间的品项,剩下的估计足够这些食腐鼠饱餐一顿了。
“可我们去哪找比小客还大的目标?”
“不急,”徐刻趁机把身前人抱的紧了紧,“很快就到。”
丁恪身子微微颤栗,对于一个小受来说,耳畔绝对是敏感地带之一,被人紧贴着说话,热气悉数喷洒在耳垂上让他紧张的头皮发麻。
如果做这事的人是徐刻他敢肯定自己一定会边害羞边享受的接纳对方的亲密,可对方是其他人,只会让他觉得恶寒。
他扯开徐刻的手,拧着眉义正言辞的说道:“柳青,我知道你可能对我有些想法,但我有喜欢的人了,希望你能自重。”
徐刻冒烟下的眉眼带笑,却压着声音故意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那个道貌岸然的徐队长?”
“不是他,”丁恪明显不想多说:“他暂时不在这里,但他会回来。”
“你们确定关系了?”徐刻故意问道,“如果没有我完全可以公平竞争,你还没有跟我试过,也许我比他更好呢?我异能很强,我估计是速度异能者的顶级实力,我不信他能比我好。”
徐刻为了某先不可告人的目的,自黑起来完全不手下留情。
丁恪被说的恼火,“我们的确没有确定关系,但老子三年前第一眼就瞧中他了,之后虽然因为他喜欢女孩子放弃过,但后来我们日久生情,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他也许没有你异能出众,但他在老子这儿……就是最好的!”
“所以,麻烦你自重点,我也不是对谁都这么有耐心的。”
丁恪机关枪似的一顿突突,说完他就神情冷漠的回过了头,不再看人。
却不想徐刻像是晴空霹雳当头给了他一击。
丁恪说……他当年对自己是一见钟情?
他的耳边一直萦绕着这句话。
当年,因为齐纷蕊让他妈处处碰壁,到处散播他妈是小三的言论,他眼睁睁看着他妈到手的幸福灰飞烟灭。他怒不可遏的冲到徐家,毁了徐诚彻一场盛大的宴会。
他还记得自己站在大堂中像个失控的疯子一样,摔了一地的高档红酒。
徐诚彻,敢做不敢认,我妈是小三还是受害人,别人不知道你不清楚?
你们逼得我们活不下去,那好啊,大家鱼死网破吧!
齐纷蕊哭哭哒哒,惯会做戏,哭着说我们是一家人,应当相亲相爱之类的屁话。
他觉得恶心,也故意恶心她:“我就是见不得你们一家子其乐融融,我就是要当搅了一锅汤的臭老鼠,你们能怎么办?”
就是那个时候,丁恪和方迟焦瞿等人簇拥着徐与江走了进来。
当时丁恪的目光震惊,失望,难以置信,种种复杂难辨的情绪今天都有了解释。
他也在那么早的时候,
就喜欢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丁恪傻白甜不小心被套路了!
今日份更新已到,请查收!?
第五十四章 食腐鼠……
后半段路,徐刻沉默着没再说什么,丁恪以为这人被拒绝的心情不好,不以为意,任凭这人指挥着小客冲向目的地。
市内荒凉的犹如鬼城,处处萧瑟,甚至隐隐泛着和这个季节不合时宜的寒凉。
“小客,停!”徐刻突然命令道,“到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座仓库,外围被几米高的铁丝网围着,铁丝网外围摞着层层白骨。
“小客,跳过去!”
二哈甩甩头,一个蓄力原地起跳,轻松跃过。
丁恪站在小客身上,打量着眼前这座巨大的仓库。
地上只有一层,但目测足足有一千平方米,两人顺着小客的尾巴一路滑下去,他们的位置应该是仓库后墙,没看到门窗之类的,丁恪估计是全封闭的仓库。
“这里……没人把守?”
徐刻旁若无人的往前门溜达,“白天有,晚上不需要!”
的确不需要,晚上满城溜达的食腐鼠就是最强的巡逻员,凡是胆敢冒死出来偷食物的人都成了食腐鼠的口粮了。
两人来到正门,门头上挂着一个“……食品有限公司”的牌子,名字不全。丁恪手中电流凝聚,轻而易举破开了防盗门。
门一开,森然的冷气扑面而来,冻得丁恪一个哆嗦,一件外套适时披在他身上。
“穿上吧,别生病了。”
这人说话时低着头,帽檐把仅露在外面的眼睛遮得严严实实,但他还是感觉到对方温柔的注视。
丁恪没拒绝,因为冷库实在太冷了,零下二十度的气温对他这个有伤在身的病患太不友好了。
往里面走,又过一道门,赫然看到一列列呈放整齐的冷冻肉,猪羊牛鱼飞禽走兽应有尽有,还有各种适合冷冻的蔬菜。
丁恪两眼放光,“这仓储量,够这些家伙吃一辈子了吧?”
徐刻介绍:“下面还有两层,是冷鲜储存,有蔬菜水果,还有米面粮油!”
丁恪皱眉,这么多物资,那些人还在贪得无厌的压榨过路人,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不相信那些人会好心的把物资分发给城里的百姓,今天进来后他们不是没见过城里的幸存者,各个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显然已经饥荒很久了。
“可这么多物资,我们都给了食腐鼠……”丁恪又于心不忍,不想这么多物资都给老鼠嚯嚯了。
“不用,我们带一部分找个离这儿远点的地方,这些物资暂时不能动。”
丁恪明白,物资现在对各方人员来说都是命根子,他们初来乍到,还不了解对方实力几何,贸然动了人家物资,无异于拔了人家命根子,到时候可不能善了了。
两人没动地下两层的蔬果米面,直接用水流裹着两座小山一样的肉往偏僻的地方去。
到了地方,丁恪扔下肉山,又用电流击中其中一半扇羊肉,腥膻的肉味登时乘着寒风飘向远方,徐刻围着冻肉不知道在喷洒什么东西,有股诡异的馨香。
不出五分钟,地面传来杂乱无章的动静,还有一双双血红的眼睛犹如堆叠的浪潮从黑暗中席卷而来,四面八方都是老鼠几乎刺破耳膜的尖锐啸叫。
“小客,快走!”
徐刻抱住丁恪,一个闪身冲上小客的脊背,小客一跃而起,居然直接跳上在低层楼房,而后一路疾驰而去。
丁恪望着下面自各个巷道汹涌而过的鼠潮一阵头皮发麻,他不自觉的缩着身子。
小时候被后妈锁在柴房里,终日和老鼠臭虫相伴的梦魇席卷而来,他身子难以抑制的发抖。
后背贴上来一个宽厚的胸膛,两只长臂试探性的揽过来再次抱住了他。
“抱歉,小客速度太快了,我怕掉下去尸骨无存。”
丁恪默了默,没有拒绝,不止身后人怕,他更觉得食腐鼠鼠群让人毛骨悚然。
徐刻眼底泄出一丝心疼,他还记得上辈子丁恪弥留之际曾央求过自己把他火葬了,他说“把我烧了吧,我不想被埋在地下,那么冷,还有虫子老鼠……”
地底是不会有老鼠的,可他依旧那么害怕,这是童年给他留下的阴影与梦魇,哪怕马上撒手人寰了,都害怕再有老鼠光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