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丧尸依旧不管不顾的冲刺,鲸鲨耳朵一下午被丧尸围攻出心理阴影了,下意识就想逃,但眼见仇卫东三下五除二斩杀了三个丧尸后,脚步生硬的停下,然后恼羞成怒般的三个土刺冲出去,直接给祖爷爷做了脑穿,剩下两个土刺则死死把农妇钉在墙上。
仇卫东挑挑眉:“没瞄准?”
“不是,”鲸鲨为难的拧着眉头,“太小了”……下不了手!
不止鲸鲨下不了手,仇卫东也下不了手。
末日之后,他们见过太多太多的丧尸了,但大多都是青壮年,然后是老年,而年幼的孩子则是少之又少,一来是因为年幼的孩子大多在被咬之后异变之前就被分食入腹了,二是他们即便变成丧尸,也是丧尸大军中战力最弱的一员,甚至有时候都不用人类出手,小胳膊小腿的孩子,在奔跑追捕猎物的时候就被丧尸大军踩踏成泥了。
现如今,这么小的丧尸婴儿,他没有狰狞的面容,裸露在外的胳膊有一块儿缺失的肉,大概被撕咬的时候正在吃奶,所以即便变成了丧尸,依旧不停的吮吸母体的胸部,可是他的母亲也变成了丧尸了,再没有充足营养的奶水供养给他了。
小丧尸殒命是迟早的事,就不必他们多此一举了。
“走!”
仇卫东率先一步跨出房门,徐刻和那小丧尸不知道哪儿去了,三人静悄悄的继续往前摸。
依旧选择了开着灯的人家,这次耳朵事先听了听,“两个!”
“进去看看!”
仇卫东一马当先,果然屋子里依旧是沉默而诡异的画面,电视机一片蓝屏,而沙发上坐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丧尸,后面站着十几个,都死死盯着屏幕。看那专注认真的态度,像是下一秒电视机会爬出来送货上门的食物一样。
鲸鲨想一铁锹拍死耳朵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幸亏仇卫东谨慎,要是就这么莽撞的冲进去,他们就凶多吉少了。
除了这些被耳朵听成一个的丧尸群外,另一个则是披头散发的女丧尸蹲在厨房地下,一盆满是玻璃碴的水盆里,丧尸双目无神的两手在里面缓缓搅弄,已经发臭的血水映的那双伤痕累累的手狰狞可怜。
她搅一下鲸鲨的心就跟着揪一下,好像在里面搅弄的是自己的爪子!
太他妈疼了!
三人撤出,又往后摸了几个亮灯的屋子,无一例外,人越来越多,到了那个黑黢黢的学校,耳朵说听到了徐刻他们的声音,可等他们赶过去一片黢黑,哪有人影。
“人呢?”
“刚刚真的过来了!”耳朵哭丧着脸,也没办法啊,两个速度型进化者追逐,他们这些凡人怎么追的上啊!
“我刚刚明明听到他们往这个学校来了好几次啊?”
“还给老子狡辩!”鲸鲨腿都要跑断了,一肚子怨气直冲耳朵,抬腿就是一脚。
“好几次?”仇卫东敏锐的抓住耳朵话里的重点。
“嗯!”耳朵欲哭无泪,往仇卫东跟前凑,鲨哥再踹他,他就要改旗易帜了。铁屁股也经不住这么踹啊!
仇卫东他们正摸着教室的墙往前走,刚好走到一处教室前门,他靠着墙目光逡巡,“这里面有什么,那小东西总往这儿跑?”
鲸鲨被寒风吹的脸疼,没好气道:“我更想知道那小丧尸一看就是这些丧尸的头,那个姓徐的干嘛非得逮他?惹毛了,这百十号丧尸,我们现在半桶水的异能能干得过吗?”
耳朵也被吹得哆哆嗦嗦,“鲨哥,我们要不进去说吧,这山里的天气跟娃娃脸似的,一会儿一个样,这会儿怎么感觉齁冷齁冷的?”
仇卫东摆摆手,他往前走了走,“你们进去吧,我再看看!”
这些冷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特种训练的时候三九天泅水雪天埋伏都是家常便饭。
他继续往前走了走,忽然身后蹿起两道急促的脚步,还不等他回头鲸鲨已经窜过来了。
“什么情况?”不是冷么?
耳朵脸色惨白,心有余悸的拉着他们远离教室门口。
鲸鲨面色扭曲,“人太多,挤不下了!”
仇卫东一挑眉,快步走向教室。
借着稀疏的月光,教室内的情景清晰展现在眼前,只见整个教室里摩肩擦踵人山人海,高矮胖瘦中青老幼应有尽有。
仇卫东豁然开朗,怪不得那小东西总往这里跑,感情这里是他的精锐部队。
“我们得解决了这些东西,让小丧尸后继无力。”
鲸鲨瞪大眼:“你没事儿吧?这两个教室,目测就百十号丧尸,万一打草惊蛇,加上前面的,九条命都不够他们嚯嚯的!”
“你没发现么?”仇卫东轻扣窗面,吓得耳朵和鲸鲨险些魂飞魄散。
“操!别敲!”
“没事,这些丧尸和前面的那些一样,都被那小东西控制了。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仇卫东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吊儿郎当的没有半点军人的严谨模样。
耳朵眼睛一亮,“那放把火不是一了百了了?”
鲸鲨怒其不争险些再给他一脚,“这么大的风,放火?白天的事还没长记性?”
耳朵偃旗息鼓,讨好的缩着脑袋躲在仇卫东后面,他真的很想跳槽了!
“一人一间!”鲸鲨斩钉截铁拍板。
仇卫东调动体内所有异能,分了三次放进教室里。
不一会儿,教室里响起细微的动静,不过丧尸们茫然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异常,他们又晃晃悠悠的转回身子。
大风落地生根,三股带着风刃的小型龙卷风无声无息的在丧尸群中穿梭,紧接着,尸体倒地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响,双眼迷茫的丧尸陡然清醒过来一般,发出愤怒的嘶吼。
仇卫东见状,操控着三股龙卷风合为一体,声势浩大的龙卷风犹如九天而来的巨龙,咆哮着冲向丧尸群。
教室空间太小,丧尸无处可逃,随着“哗啦哗啦”一阵巨响,龙卷风吐出满地的尸体残肢和桌椅板凳。
第一间教室窗户上满是黑红血迹,诉说着这场单方面碾压式的腥风血雨。
耳朵叹为观止,仇卫东却有些脱力。
相对于仇卫东腥风血雨的屠杀,另一间教室的方式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只见尸山尸海的教室里,不知什么时候从地底渗出细密的软沙,沙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等丧尸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被巨大的细沙瓷实的稳在地下了。
丧尸愤怒无措的挥舞爪子,但无济于事,他们错过了最佳的逃亡时间。
接下来沙子越来越高,越过他们的胸膛,漫过他们的头顶,巨大的压力挤破他们的胸腔,压岁他们的头骨,直到从窗口看到沙子里透出黑红的血迹为止。
【作者有话说】:耳朵瑟瑟发抖:跳槽的话,会不会也跟丧尸一样脑子爆浆?
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心累,每天晚上赶文赶得加上惦记早晨起来做核算,晚上做噩梦里居然都是丧尸大军,追着我跑,然后逃到一处逃生口,居然问我要健康码,行程码,然后最要命的是,别人都顺利通关,就我踏马没网!没网!没网!
心力交瘁!!!?
第七十二章 回村……
小太郎气急败坏从密林里逃出来直奔学校,刚冲进校门,徐刻紧跟着就来了。
“哇呜……”小丧尸龇牙咧嘴的咆哮,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霎时变得通黑。
他在召唤学校里的丧尸。
徐刻身子一顿,眼底瞬时蔓延上黝黑的光泽。
小太郎毫无所觉,依旧扯着嗓子急切的嚎叫,下一秒,徐刻拔地而起,一跃落在小丧尸身边。
小丧尸闪身就往教室方向奔逃,如影随形的徐刻让他怒不可遏,但还没冲到教室,前面三尊大佛一样的三人让他脚步戛然而止。
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部下全部丧生了,他目眦欲裂,仰天咆哮一声,直冲徐刻而来。
徐刻一动不动,小丧尸眼底精光大起,满口血腥獠牙在月光下反射出阵阵寒光,直冲徐刻脖子而去。
仇卫东本以为是徐刻胜券在握,但眼见他身形僵硬,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急忙大喊:“徐刻!”
下一瞬,徐刻陡然抬手,一把扼住小丧尸的脖子,小丧尸米其林轮胎一样的胳膊腿在空中疯狂挥舞,嘴里发出尖锐的啸叫。
徐刻单手扣住他的脑袋,“我耐心有限,听我的话,我就留下你的命,不听,我现在就送你和你父母去团聚。”
小丧尸不知道徐刻说的送他和父母团聚是什么意思,但他明白脑袋上越来越收紧的大手威胁的意识。
“啊啊啊……”小丧尸再次咆哮,从来都是别人听从他,他不会听从任何人!
“选!”徐刻脸色冷凝,手里力道再次加重。
“啊。”小丧尸一把抓住徐刻的手腕,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他,露出求饶的神情。
“我这人只有一条规矩,那就是听话,不听我的话,你没有改过的机会。明白了么?”
“哈。”小丧尸发出一个单音节,表示听从。
仇卫东几人过来,耳朵瞠目结舌,“不是,仇队长,你们队伍真是卧虎藏龙啊,别人收个变异动物当宠物都是顶天了,这徐小哥收变异丧尸当宠物?”
仇卫东也走了过来,“徐刻,这小东西看着鬼精鬼精的,别到时候反咬我们一口。”
鲸鲨对丧尸本能抵触,“是啊,直接杀了吧,这种东西没有人性的,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徐刻的神情冷了冷,小丧尸以为徐刻真要杀他了,抱着徐刻的胳膊咿咿呀呀撒娇,重复着自己记忆中对着妈妈撒娇的动作。
奈何眼前这个冷心冷面的男人和和风细雨的妈妈大相庭径,他的撒娇卖萌通通无用。
徐刻看着小太郎急得脑袋都要冒烟了,心里忍俊不禁,面上却不动声色。
直到小太郎可怜巴巴的抱着他的胳膊用脑袋来回蹭,徐刻才不紧不慢开口:“记住你的选择,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小太郎立刻点头如捣蒜。
四个人一去好几个小时,丁恪几乎都要按耐不住进去接应他们了,站在土坡最前方的鼻子突然手舞足蹈,“回来了,回来了!”
但很快,他的脸色骤变,精悍短小的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摆出防备的姿势。
“有丧尸!”
所有人立刻起身,背靠背围城一圈,警惕的打量着周围。
可下一秒,率先冲过来的竟然是徐刻,狗腿刀在月光下泛出森然寒意,徐刻拧着眉问:“丧尸呢?”
鼻子鼻翼阚合,视线落在紧随其后回来的三人身上,大惊失色,“丧尸,丧尸跟着你们!”
所有人循着声音看过去,果然看到仇卫东身后阴影里一团小小的身影。
“小心!”
小丧尸离得极近,张清以为他们没有察觉,急忙提醒。
“啊……你说他啊,”耳朵错开身,小丧尸的样子完全展现出来,“他是徐先生新收的宠物!”
“呜……”小丧尸见他们一行各个手持武器发出警告的低吼。
徐刻回头看他一眼,“收了吧,他害怕。”
丁恪:他那是害怕么?分明是想冲上来咬断我们的脖子。
众人战战兢兢,最后还是丁恪先走近了一步,小丧尸看看徐刻,又看看丁恪,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
丁恪再近一点,双手空空,小丧尸立刻由爬改为蹲坐的状态,好像确认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无害。
丁恪觉得新奇,但还是不敢碰他,“徐刻,你也太厉害了,这是在村子里抓住的么?”
“嗯,”徐刻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了樊覃身上,“它速度奇快,还擅长控制丧尸,收服了以后大有用处。”
樊覃身子微不可查的晃了晃,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它……叫什么?”
众人匪夷所思,丧尸有名字么?
徐刻却答了:“太郎。”
樊覃再次陷入沉默,只是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像是一股大风都能把他吹散了一样。
仇卫东一直看着他,虽然因为几天前的事儿他们几乎再没说过话,但看着这么脆弱的人,还是有些担心。
他眼神示意响尾蛇,多年并肩作战的默契根本无需多说,响尾蛇比了个“OK”的手势,过去扶了扶樊覃,“你怎么样?没事吧?”
樊覃脸色惨然。
没事?怎么没事!
他的世界都塌了!
上辈子的一切一切慢慢明朗起来,他惊觉自己像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被人卖了还他妈给人数钱。
浓情蜜意是假!
缠绵悱恻是假!
藕断丝连也是假!
从头到尾,他都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
如果说从前还有一丝幻想,那么现在就只剩鲜血淋漓的事实了。
自己居然跟他妈个傻子一样,巴巴的跑上门来,送出了自己的一双眼睛当礼物。
焦雄!焦雄!
怒急攻心,樊覃直觉眼底发酸发涨,泪水汹涌而出,下一刻身子重重向后倒去。
“樊覃!”响尾蛇一把抱住了倒下的樊覃。
仇卫东一个箭步冲上去,也接住了人。
丁恪:“怎么突然晕了?”
徐刻皱着眉,低声道:“受冲击太大了吧。”
但兵荒马乱的当头,似是没人听到。
隔天中午,樊覃在小客身上悠悠转醒,周围人声鼎沸,有人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樊覃迷迷糊糊的问:“丁恪?”
额头的手拿开,仇卫东问他:“怎么样?还难受么?”
樊覃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照顾他的人是仇卫东。
摇了摇头,樊覃茫然的问:“怎么这么吵,到哪儿了?”
“到了丁恪他们村子了。”
一路上得益于小丧尸的能力,他们没再被丧尸大军围攻,即使遭遇了几次小股丧尸群,可那些丧尸就像看不到他们一样,晃晃悠悠从周围离开了,最近的一次距离甚至近到了两米,耳朵和鼻子大气都不敢出。
“这里的村民围着我们不让进去,怕我们有人感染病毒。”
丁恪站在用木头石块堆砌起近两米的高墙边,和里面的人隔墙喊话:“我们都是异能者,没有人感染,我是来找人人的,我叫丁恪,请您通知一下张猛和丁长富好么?”
“丁有福家的?”中年男人显然有些怀疑,“你是丁有福的什么人?”
“我是……他儿子。”
“你可拉倒吧,”一个年轻男人骂骂咧咧,丁恪注意到这还是老相识,“丁有福一儿一女都在家呢,你这是哪蹦跶出来的儿子。”
丁恪被这话深深地刺了一下,他离开不过四年,村里人居然都忘了他了,他不知道自己这一趟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回来是不是依旧多余?
徐刻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疼,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这时,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妇女靠近围墙,打量他半天,突然说道:“哎呀,这是丁有福家的大儿子,叫叫小柯还是小恪吧?”
“……是我,”丁恪认识这个农妇,是村头丫头珠绣的娘,小时候他缺衣少食没少照顾他,“沈阿姨。”
“啊,柱子,快,放行吧,这真是丁有福家的大儿子,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儿过呢。”
丁恪却在听到对方名字的时候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如果说别人不知道他他还觉得有几分可信,但齐柱生不记得他,他是一根毛都不信。
齐柱生小名叫柱子,小时候也生的跟根柱子似的,膀大腰圆,是村里有名的小霸王。
一开始,丁恪整天被他妈打,柱子他们总见他瘦瘦小小还一副愁云惨淡不讨喜的样子,就见天的欺负他。
骂他没人要的野种,说他爹是个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的窝囊废,也说他娘是破鞋、烂酒鬼,为了钱跟村子里男人都睡觉了……
凡此种种,各种恶毒的话和无休止的欺凌充斥了丁恪整个童年。
后来,他妈跑了,他爹又找了一个后妈回来,继母变本加厉的折磨,柱子他们受着继母的好处开始明目张胆的折辱丁恪。
最过分的一次,他们堵在丁恪挑水回家的路上,把他从坝头推进十几米深的河里,美名其曰让他学跳水,那天要不是刚好农作回来的大人们看见,他估计就交代在那里了。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箩筐都说不完,他不信柱子真的忘了。
柱子挑挑眉,眉宇间满是鄙薄,“哦,丁恪啊!扔下老子娘年幼的弟弟妹妹不管不顾,跑了多少年了,怎么又回来了?”
柱子这话说的刺耳,丁恪后面的众人脸色瞬间都有些生气。
丁恪在看见这张脸的时候就早有心理准备,听了也不生气,望向年长的男人,“葛叔,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老葛没想到丁恪还记得他,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只要没人感染就可以!”
“哎,不行!”柱子阻拦道:“他们这么多人,谁知道其他人有没有受伤,葛叔,你也知道,一旦进来的人有一个感染的,满村子没一个能跑得了的。这个责任你担得起么?”
“要我看,还是让他们在这里驻扎下来,明天要是没人变异的话,再进来也不迟。”
“这……”老葛犯难了。
柱子洋洋得意的抬起头,像个居高临下的胜利者,他就是要给丁恪难堪,哪怕只能让他们在外面站一宿也好。
夜里山风呼啸,跟他妈冰碴子往领子倒一样,想想明天能见到丁恪的狼狈样就暗爽。
丁恪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回首拍拍小客,小客低伏下身体,丁恪跨坐上去,小客起身,两人位置顿时转换。
“我和你商量,是我的修养,更是看在同乡的情谊上,但并不代表,我必须要征得你的同意。”
下一瞬,威风凛凛的大狗腾空而起,跃进围墙之内,而后,鲸鲨以土做梯,一条拱形楼体横跨过高高的围墙,所有人踏着土阶进入围墙之内。
土阶在所有人通过之后又化为沙砾,随风而逝。
这一波打脸简直不要太爽快,丁恪坐在小客身上,看着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憋屈的柱子露出痛快的笑容。
在绝对的的实力面前,柱子再心有不甘,都只能憋着。
【作者有话说】:居然没有掉榜,虽然没忙完,但忙里偷闲写了一章。?
第七十三章 再见继母……
柱子依旧不服气,但丁恪身边的人各个看起来气势凌人,他不敢再冒头。
丁恪从小客身上一跃而下,站在沈阿姨面前,跟人寒暄。
“沈阿姨,村子里情况怎么样?”
“哎,还好吧,病毒一开始扩散开的时候,死了不少人,但政府很快安排了警察镇压,后面也就控制住了。”
沈阿姨顿了顿,“但是,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人都疯了,村子里的年轻人陆陆续续开始变异,他们叫这是异能。然后,这些异能者组织了自救队,各个村子里都有。”
“就像柱子他们这样的,咱村里十来个呢,哦,对了,龙龙可是咱村里最厉害的异能者。”
“真的?”丁恪瞪大了眼睛。
“变异的都是年轻人?”徐刻问道。
“啊,”沈阿姨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也……也不全是。”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丁恪看着与记忆中大相径庭的二层小洋楼,心底那股彷徨的感觉再次袭来。
“凤丫头,”沈阿姨推开朱红描金的大门,扯着嗓子就喊:“凤丫头,龙龙,丁有福,快来看看,谁回来了?”
很快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首先出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英气的女生,高高的马尾随着她微微侧头的动作从肩头滑下,看到门口乌央乌央的一大群人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可下一刻,她的视线猛的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阿姨身边的男人。
“凤丫头,叫人啊,怎么傻了?”
凤凤没来及出声,后面很快又传来动静,一个美艳的夫人走了出来,看着一群人愣了一下,紧接着大叫一声,“丁……丁,丁恪!”
就像见了索命鬼似的。
沈阿姨一直不喜欢丁恪继母这幅狐狸精作风,“叫唤什么?有福呢?”
“你怎么回来了?当初不是死也不会家来么?怎么?外头活不下去了,想起你老子来了?”
继母姓冯,名艳,反应过来后,不饶人的机关枪就开始突突了。
“我告诉你,我们龙龙凤凤虽然现在是异能者,但你别想在这儿打秋风,我们庙门小,装不下你这桩大佛,麻烦我哪来哪去!”
沈阿姨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有福家的,你说什么呢?现在这世道,孩子历经千辛万苦才回来,门还没进你就往出赶,你咋这么坏心呢?”
“哼,我坏心,你好心你把他接回你家去,哦,刚好,你家珠绣不是被男人打回来了,你把他接回去,以后他就是你家的上门女婿了,两全其美不是!”
冯艳笑容满面的把手里的瓜子朝院子里一扔,不可一世的睨着丁恪。
沈阿姨差点儿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揍人。
丁恪拦了拦,“沈阿姨,别生气,犯不着,总不能狗咬你一口你回头再咬狗一口吧!”
出去三年,丁恪早已不是当初任冯艳揉圆捏扁的性子了。
“你说什么?你个野种,你说什么?”
冯艳怒目而视,抓起手边的小木凳就朝丁恪扔了过来,徐刻轻轻抬手,稳稳接住。
下一瞬,一个用力,凳子腿直接碎成木屑。
“你刚刚,叫、他、什么?”
徐刻一字一顿,森森寒气从他周身迸发,冯艳气势顿时萎靡,丁鸣凤大跨两步挡在冯艳面前,却是满脸为难。
“大哥……”
丁恪拍拍徐刻,徐刻退开两步,但那满眼的凶光却依旧不容小觑。
丁鸣凤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人绝对比自己引以为傲的金系异能厉害,甚至……甚至她有种这人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凤……小凤,爸呢?”
“爸他……不太好,”丁鸣凤抿抿唇,“他一直在等你。”
丁恪心里“咯噔”一下,“不太好?什么不太好?”
“还不是因为你,”说到这个,冯艳又怒气冲天,“你当年一走了之,把这么大的担子扔给他一个人,这么些年,他累死累活,什么活辛苦干什么,家里盖房子舍不得请工人,从屋顶摔下来,钢筋钉穿了腰子,能活在现在,都是老娘砸锅卖铁拖着的结果,你个不孝子,这么些年,一分钱都没给家里拿,你老子差点儿死了你也不闻不问,现在怎么有脸皮来打秋风的?”
冯艳竹筒倒豆子似的,好像嫁给丁有福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似的,但明眼人一眼看过去她穿的戴的哪样不是好东西,两只手也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下过地干过活,全村独一无二的精致小洋楼,她还委屈上了。
那语气就像是在说,都是因为丁恪跑了,他爹才会盖房从楼上摔下来,可说句不该说的,房子是他们一家四口的,他爹摔下来那是他自己失足,是意外,如果摔下来的是丁恪,只怕这会儿孟婆汤都喝过了,谁给他治病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