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以为赵家父子是背靠科研所和烈焰军团,可离开空间的时候猴子突然说,烈焰军团和科研所背后还有一个真正的大人物。
赵家父子倒台,背后那人很快就会发现失踪的猴子,到时候丁成龙也就会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戏。
“猴子跟着赵家兄弟,没有见过那个人?”
“没有,”徐刻自然而然的把人揽进怀里,“猴子说,那人神神秘秘的,每次来都是提前清场,连赵虎都没见过。”
“不应该啊,”丁恪费解道:“他为什么藏头藏尾的,按理说他控制了周边势力,一家独大,又掌握科研所和烈焰军团,不说招摇过市,这简直低调的过头了,连个面都没露过。”
徐刻知道那人躲躲藏藏的理由,但他不能说,只能摇头说不知道。
“徐刻,你说烈焰军团和科研所究竟在搞什么?他们做这些都想干嘛?”
仇卫东今天说被宣副袭击让他格外不安,两大势力很有可能已经暗中勾结,烈焰军团里那个贺广是叛逃军队,科研所显然也是个挂着国家名义私下不知道干什么的黑机构,南宁只怕很快会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科研所……”徐刻顿了顿,“明天,让蚺蛇他们吊着这里的狗,我们重新计划一下。”
今天累了一天了,丁恪也累坏了,两人挨在一起,相拥而眠。心里惦记着事儿,隔天一早,早早就醒来了。
徐刻故意在屋子里佯装睡觉,丁恪一大早就出门去找仇卫东他们了。
洲洲和张清那边丁恪派了人过去守着,又叫蚺蛇三人分三个方向出门晃荡,然后才找了仇卫东几人集合。
整队人马分散行事的消息很快报告到了丁成龙那里,丁成龙沉吟一番,估摸着丁恪是去看仇卫东那个病号去了,没有管,吩咐道:“都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盯着那三个兵,别让他们晃到不该去的地方。”
冯艳也紧张万分,和对丁恪徐刻到处晃悠的紧张不同,她是实打实的恐惧,生怕被人发现村子里的秘密。
那可是三个特种兵!
“让村子里的人也都注意点儿,别乱说话!”
“是!”齐柱生带人急匆匆走了。
“龙龙,那个野种……”
丁成龙眼神一扫,冯艳急忙改口,“知道了知道了,不叫了,丁恪跟前那个男的怎么感觉年纪轻轻那么吓人?”
冯艳想起徐刻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忍不住哆嗦,那么的冰冷,毫无温度。
“的确,那人我也感觉有点儿怪。”丁成龙皱着眉,“听说是速度系异能者。”
“嗯,是,但是非常快,好像眨眼间就能消失不见。”冯艳道。
赵飞攻击丁恪时,她看的清清楚楚,她从没见过比那个男人更快的速度异能者,“就连,就连那些改造过得怪物……”
“妈!”丁成龙厉声制止。
冯艳脸色一变,随即讷讷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秃噜错了。”
“妈,管好你的嘴,否则我们都得死!”丁成龙脸色难看,有些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阴沉,“还有,不要去招惹丁恪,再有这次的事,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冯艳一怔,没等她回答,丁成龙已经快步离开家了。
再说丁恪这边,人员齐聚一堂,除了被支出去做饭的柳明,所有人都正襟危坐围在茶几跟前。
仇卫东草草画了一张草图,标出了地下那两条地道的走向。
众人头皮发麻,地道几乎贯穿整个村子,可想而知,仇卫东在地下遭遇的是数量多么庞大的丧尸和实验怪物了。
“这么长的地道,是新挖的么?”丁恪问到。
他想的简单,末日来临两个多月了,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村子却奇迹般的全部存活了下来,也许和这两条地道有莫大的关系。
“不是,”仇卫东脸色凝重,“地道里虽然阴冷发潮,但是土壁表层却沙化干燥,地道……起码挖通大半年了。”
“咦,地道大半年前就挖好了,丁队长,你们这里有挖地道存粮的习俗啊?”鲸鲨玩笑道。
“没有。”
据他所知,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会在屋子后面挖个地窖,冬天的时候用于储存土豆和大葱、白菜这些菜类,但从没见过挖地道的。
鲸鲨挠挠头,“那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你们村里的人未卜先知,知道世界末日来了,提前挖的吧。”
话音一落,屋子里落针可闻。
“不……不是,你们都不说话是几个意思?”鲸鲨有些心慌,总不能自己一语成谶吧?
“我和丁哥要离开几天,去周围的村子看看,这段时间,你们小心一点,不要打草惊蛇。”
徐刻跳过这个话题,仇卫东问道:“丁成龙很明显已经起疑心了,你们怎么离开?”
“这个不难,”丁恪道:“我可以说我要去找我的好哥们儿,他在离我们这里两座山的那边村子,不放心他可以派人跟着。”
这不是什么借口,他本来就打算去找猛子的,猛子这人说话算话,说要来帮忙照看他家人就绝不会食言,可是,猛子一直没来,问了鸣凤也说末日后没见过猛子,这就很奇怪了。
“行,那我就再病两天,”仇卫东恶劣的往樊覃那边倒了倒,几乎靠在樊覃肩头,“这几天就麻烦樊小朋友照顾我一下了。”
樊覃拧了拧眉头,就在众人以为仇卫东免不了又要被胖揍一顿的时候,却见樊覃只是微微动了动肩膀,嫌弃的甩了句:“想得美!”
仇卫东挑了挑眉,见好就收的坐正了身子,却不动声色的把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一点。
午饭好了,柳明终于能在徐刻面前大展身手了,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摆上桌,看的众人瞠目结舌。
而徐刻面前更是摆满了各种肉食。
柳明笑的温柔,给徐刻递筷子,激动的说:“徐哥,你尝尝,都是你喜欢吃的。”
这段时间一直是丁恪做饭,他趁机摸清楚了徐刻的喜好。
徐刻是丧尸的事柳明也清楚,自然清楚徐刻不吃素食,可是,其他人并不清楚,他又做的这么明显,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弄得大家都格外尴尬。
丁恪自然也有些不舒服,柳明明知道他和徐刻的关系,还要大献殷勤,当他这个男朋友是死的不成?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丁恪不动筷,徐刻自然也不敢动,他只是阴沉着脸盯着局促不安的柳明。
“还不错,”丁恪突然率先吃了一口,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加了最大的一根鸡腿,放到了蚺蛇的碗里,“大家动筷吧,尝尝。”
蚺蛇眼睛瞪得老大,战战兢兢的去看徐刻,他是迟钝,但他不是没脑子,徐刻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让他恨不得土遁。
求助似的看看战友,战友无视,看看队长,队长幸灾乐祸的挑着嘴角,蚺蛇欲哭无泪,虽说一开始他是挺惦记这个最大的鸡腿的,但现在他一点儿也不想要了。
丁恪还言笑晏晏的催他:“快吃吧,这么好吃的鸡腿,凉了就不好吃了,别白费了人家一番心意。”
蚺蛇端着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丁恪这话话里有话,原本还暗自窃喜丁恪帮忙解围的柳明顿时面如死灰,他根本不敢抬头。
丁恪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他从小因为家庭的原因,握在手里的幸福屈指可数,所以养成了他认定的东西绝对不容许他人染指,这也是为什么知道徐与江和邵阳在一起后,他就当机立断断了念头,哪怕后来徐与江再三表明后悔,想再续前缘他都不肯回头。
同样的情况徐刻也是一样,今天的事他相信徐刻也明白自己是在给柳明敲警钟同样也是他敲警钟,所以徐刻此刻的脸丁恪不用去看也知道多么难看了。
一直以来柳明的心思他都知道,但柳明没有做出明显的越界行为,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这不代表他不介意。
柳明今天的举动无异于在他脸上蹦跶了,再忍,他就成忍者神龟了。
气氛低至冰点,饭桌上,除了丁恪、仇卫东和樊覃,没有其他人动筷。
丁恪看气氛差不多了,直接道:“柳明,你知道我和徐刻是什么关系么?”
柳明身子一颤,抿着唇不说话。
说不知道,那不是睁眼说瞎话么?说知道……明知道两人的关系,还横插一腿,知三当三,恬不知耻……
柳明低垂的眼里溢满恨意与委屈,他无法回答,却不认为自己有错,徐哥那样的人,本来就会吸引别人喜欢,是丁恪善妒,自己配不上徐哥,才找别人的麻烦。
“不知道没关系,现在抬头看着,”丁恪喝了杯水漱口,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捧着呆若木鸡的徐刻吻了上去。
两唇相接,徐刻只震惊了一瞬,一把把人推了开。
而后,在柳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白着脸把人一把拖进了空间。
柳明没有因为徐刻推开丁恪而高兴,他知道徐刻那么担忧而恐惧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个吻,而是因为他害怕把丁恪感染尸化了。
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晃,张清到底不忍心,过来安慰他,“你……没事吧?”
“抱歉,我,我有点事,我先回去了。”
待柳明走远了,樊覃不明所以的问:“丁恪干嘛了?”
仇卫东自然而然的给他夹菜,“秀恩爱。”
樊覃点点头,想不到什么样的秀恩爱能把柳明刺激成这样,他也不关心,继续吃饭。
【作者有话说】:我回来了。?
空间内,徐刻大发雷霆,一拳打碎了仓库货架上的医药箱。
丁恪身边横七竖八的扔着好几瓶氯化钠水溶液和漱口水,丁恪漱口漱的口舌发麻,祈求似的拽徐刻的裤脚,“徐刻,真的没事,这都十几分钟了,只是碰了碰唇,要尸化早尸化了,别漱了吧?”
“不行。”徐刻拒绝的斩钉截铁,“你刚刚……”
徐刻脸色发白,眼里满是哀伤,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你舔到我了。”
丁恪一震,舔到了?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亏了,他刚刚那么急色的么?舔到了自己居然没感觉?
这可是有可能一辈子一次的接吻!怎么能这么大意,没注意到呢?万一一会儿尸化后,自己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丧尸了,那时候徐刻倒是能毫无顾忌的吻他了,但他没感觉岂不亏死!
早知道就应该再胆大一点,更进一步的!
呃,不行!
丁恪后知后觉的害怕,他不能变成无知无觉的丧尸,那样徐刻一定会自责死痛苦死的!
“对不起!”丁恪抱住徐刻,安抚的拍着他的背,“也许没有……”
徐刻摇头,他当时吓了一跳,嘴微张着,丁恪灵活的唇舌直接就扫了进来,他感受的真真切切,不会错。
时间在一分一秒消磨着,像是被慢吞吞的蜗牛拖住了脚步,每一秒都变得无比冗长,当徐刻定好的闹钟响了时,两人同时一震。
徐刻难以置信的检查丁恪的眼睛和皮肤,“怎么可能?”
上辈子,他的一滴稀释过的口水就能让十个成年男人尸化,丁恪怎么会没事?
“也许……我天生免疫呢?”丁恪也惊喜不已,如果是这样,他的脸有些红,抓着徐刻却目光灼灼的看着徐刻的唇,“要不要,再试试?”
“不行!”徐刻盯着他的唇,压抑着心底的悸动,“也许刚刚是我感觉错了,你可能……没碰到。”
徐刻不擅长撒谎,说的吞吞吐吐,丁恪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可这次的冲动是天赐良机,错过这次,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勇气和这人更进一步……
“好吧,”丁恪偃旗息鼓似的垂下眼,让人看的格外不忍,但紧接着,他又不甘心的说:“你体内的病毒太高了,的确不太保险,要不,我找个低级丧尸试试?”
“你敢!”徐刻火气噌的冒出两丈高,双手死死把人固定在自己和墙壁之间。
“……不,不敢。”丁恪立刻认怂,不怂不行,徐刻眼底的怒火翻江倒海,好像自己说个敢字,这人就能把他“敢”去行动的人抽筋扒皮一般。
两人心情都平复一下,丁恪才攀着徐刻的脖子道:“我很确定刚刚的确亲到你嘴里了,所以我们再试试?”
徐刻看着他不说话,满眼拒绝。
“你不知道,我很喜欢你,喜欢的要命,所以我想让你吻我、摸我、甚至……更进一步,徐刻,你不想吗?”
丁恪这话说的害臊,都不敢去直视徐刻的眼睛。
徐刻叹息一声,把人搂进怀里,“你怎么知道我不想!”
他心心念念了两辈子的人,他比丁恪更想占有对方,让这个人彻底臣服于他,让他为自己而战栗,而快乐,他发疯似的想。
丁恪根本不知道自己每一天每一夜抱着他的时候,脑子里早已将他占有蹂躏了几千遍,他每一天都在痛苦与欲望的边缘挣扎着。
但他不能,比起失去这个人,那些欲望、占有欲、本能都变得不值一提!
丁恪听着他的未尽之言泄气的伏在徐刻肩头,“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
徐刻退开些许,目光里涌动着丁恪没见过暗流,“别道歉丁哥,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本能,没有错。”
丁恪被他看的心悸,不由自主的目光躲闪,投向别处。却被冰凉的指尖捏住下巴拧了回来。
“以前是我错了,总觉得不越雷池是爱护你,现在,我想换种方法。”
丁恪刚想问什么换什么方法,猛然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濡湿微凉的感觉在他被迫弓起的喉结上传来。
徐刻欺身而至,跪坐他面前,另一只手却钻进他背后游走。
微凉的触感以及初次被这样对待惹得丁恪发出一声难耐的声音。
身子被放倒,眼前的大手挪开,背后的手却托起他的身子让他上半身弓起,衣服一点点被掀起,徐刻如狼般的眼神紧紧盯着他,里面欲望翻滚。
丁恪喉头发紧,心跳加速。
徐刻的表情好色!
“丁哥,你是我的。”
“呃~”敏感的地方被突袭,让丁恪忍不住的战栗。
一个小时后,丁恪浑身舒爽的窝在徐刻怀中,浑身遍布青紫痕迹,难为情却餍足的看着爱人。
“休息一会儿,我们该出去了。”
他们进来这么久了,外面的人肯定着急,再说还有个虎视眈眈的丁成龙,如果被发现他们突然失踪,就麻烦了。
丁恪点点头,虽说只是用腿就爽翻了,但毕竟没做到最后一步,除了有点累,他也并没有任何不适。
徐刻指尖轻轻擦过丁恪脖子上淡淡的草莓痕迹,有些遗憾。
因为他控制着力道,痕迹很浅,很快就会消失,他多想狠狠的给这人脖子上咬个牙印,让这人每天都带着自己的标记,让那些对他有心思的人都知难而退。
穿好衣服,两人才出了空间,还是刚刚的饭厅,只是这会儿屋子早人去楼空了。
“都走了?”丁恪问。
“没呢。”里间传来声音,仇卫东走了出来,一条毛巾搭在肩头,头发湿淋淋的,显然刚洗漱出来。
“完事儿了?”
除了柳明丁恪和樊覃,其他人都不知道徐刻是丧尸的事,刚刚那一幕其他人都默认为徐刻被丁恪的突然袭击刺激到了,把人提到空间里收拾去了。
“……啊。”丁恪头顶冒烟,整个人都红了。
仇卫东朝着两人竖了竖大拇指,不知道是表扬丁恪勇气可嘉还是赞叹徐刻雷厉风行。
【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
第九十三章 去洪山村……
从仇卫东那里出来,两人直奔丁家,丁成龙不在,冯艳闭门不出,只有丁鸣凤一个人端着流食在给昏迷不醒的丁有福喂饭。
丁恪和丁鸣凤说了他们要去找猛子的意向后,丁鸣凤也没反对,只是说想和丁恪一起走,山里游荡的丧尸很多,她的金系异能算是杀伤力极大的异能,能保护他们。
丁恪当然不能带着丁鸣凤,他们还要探查村子里的秘密,丁成龙的人跟着他们可以趁睡觉的时候利用空间离开,可带着丁鸣凤,万一他们离开了,发生危险怎么办?
“凤凤别担心,大哥很快就回来了,你在家里帮我照应一下我的朋友们,仇队长还生着病,这几天就要你多辛苦一点了。”
丁鸣凤想了想,没再坚持。
“……那大哥,山里凶险,你一定要小心。”
“大哥要去哪儿?”
丁成龙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带着齐柱生等人就进门了,那张脆生生的娃娃脸上依旧是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龙龙回来了,”丁恪笑容有些淡,“我回来之前曾经接到过猛子的信息,现在联系不上,我想去他们村里看看。”
丁成龙单眉微挑:“猛子?……张猛?跟爷爷一个村那里?”
“嗯。”
“那恐怕不太行,”丁成龙脸色凝重,身后的齐柱生忙插话,“洪山村里早死绝了,那里是病毒最早爆发的地方。”
徐刻抬了抬眼,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话,会发现他那双幽绿的眼珠里明晃晃的质疑。
“……怎么会?”丁恪难以置信,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末日初始,明明他还收到了猛子的提醒,并且猛子那时候就警觉得知道有大事发生,承诺会在他回来之前去照看他那便宜老子一家。
可凤凤也说了,末日之后,根本没见猛子露面。
大脑一片空白,刚刚还为即将见到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兴奋激动的心霎时一片冰凉。
猛子是他在这穷山恶水之地唯二的牵挂,猛子和他有相似的经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猛子的娘是被拐来的,生下他之后,就被家人找到带走了,他娘恨他爹毁了她大好人生,连带着恨他,走时候头都没回就走了。
他爹也恨他娘,连带着也恨他,自打他娘走了以后,猛子一天没有三顿饱饭却有三顿饱打。
当年,同病相怜的两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在善良的丁爷爷家度过了短暂而又幸福的几年。小小的少年们又在爷爷奶奶相继离世那几年,用彼此微弱的力量搀扶相携着长大。
后来,丁恪被继母逼得远走他乡,猛子本来也是打算跟他一起走的,但是,临到走的时候,他却从外人口里得知,他那个混账老子不知道从哪又拐来一个小姑娘。
“猛子不想看到他娘的悲剧重演,也不想再有一个他这么不幸的孩子降生,把我骗上车,独自回去救那个姑娘了。”
丁恪双手捂脸,一字一句的讲述着徐刻早已滚瓜烂熟的过去。
“后来,那姑娘逃了,猛子却被他爹活活打断一条腿,三根肋骨。”
这事儿一直是丁恪心中的一根刺,那时候他太弱小,弱小到继母随便叫两个人就能把他抓回去拴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像条狗一样苟延残喘一辈子。
“都过去了,后来不是被人哥哥一窝端了么?张猛做的好,你也没有错!”
那时候丁恪已经被他继母逼到了绝路,不逃,一辈子都会被冯艳奴役打压。张猛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宁愿独自冒险,也不能让丁恪留下帮他。
丁恪猛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徐刻表情空白一瞬,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话了,但很快自圆其说:“这事儿在这里不算秘密,你忘了我的部队就在这里么?新兵的时候,曾听人说一个当兵的妹妹被人拐了,那当兵的队长带人直接把贩卖人口村子的老窝端了,连着端了好几个村,应该就是这里吧?这么大的案子我估计没有第二起了。”
丁恪思绪还乱成一团,没注意到这人话里的漏洞,比如就算是同一个案子,徐刻怎么就那么肯定被救走的女孩儿就是那个特种兵的妹妹?
丁成龙他们走了,徐刻听着楼下监听的人走后才轻拍丁恪,“我觉得张猛也许还活着。”
丁恪倏然抬头,“什么意思?”
“爷爷那个村子也许有什么猫腻,所以丁成龙才拦着不让我们去。”
听到猛子可能还活着,丁恪立刻从霜打的茄子变成活力四射的大公鸡。
“那我们……”丁恪激动的语气一顿,黑沉的眸子微眯,“龙龙不想让我们去,那我们怎么走?”
徐刻微微沉吟,“丁有福病了这么久,应该需要一个治愈系异能者。”
丁恪眸子一亮,说走就走,一刻都等不及了。
洪山村离这里只有两座山的路程,一天足够走个来回。但打着去芙蕖市接治愈系异能者的名头,路程自然不会短。
丁恪藉由这个名头又带了柳明、响尾蛇和鲸鲨,丁成龙当然不可能乖乖放人离开。
丁恪最后说了一句:“龙龙,我知道外面固然危险,但为人子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父母行将就木而无所作为?”
丁成龙整个人一僵,丁恪的帽子扣的太大,他根本无从反驳。
原来赵家父子活着的时候手里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赵飞承诺过等和丁鸣凤结婚后就会派那人来救丁有福,因为丁有福一直极力反对丁鸣凤嫁给赵飞,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甚至几次对着赵飞这样强横的异能者不要命的动手。
他也曾被这个男人轻声细语的哄过,也被他温柔细致的保护过,所以他并不希望这个男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去,但他从来没想过,最后愿意拼命去救他的会是一直被“流放”的丁恪。
难以置信,这是丁成龙唯一的感觉。
他蹙着眉头,眼底的质疑溢于言表,“哥,没想到你这么爱爸爸。”
“爱?”丁恪顿了顿,随即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我只是不能看着他就那么……去了,哪怕是为了爷爷奶奶。”
丁成龙悄悄松了口气,随即又扬起面具似的笑容,“下山路太危险了,让柱子哥他们送你们,山里他比你们熟悉,能避开丧尸。”
两个小时候,鲸鲨一人苦哈哈的开着蒙了灰的军卡晃晃悠悠的往芙蕖市的方向而去,反光镜里,一辆不起眼的灰色皮卡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鲸鲨知道,不出了南宁地界,这个尾巴是不会离开的。
而空间里,柳明响尾蛇则一脸惊愕的看着这新奇的天外天地。
“居然一个丧尸都没有碰到。”丁恪道。
徐刻一把拎起妄图往丁恪怀里扑的太郎,扔到战战兢兢的猴子身上,缓缓道:“他们可以控制丧尸,自然也能避开丧尸。”
柳明跟在响尾蛇身边,神情复杂,响尾蛇给徐刻竖了竖大拇指,接着道:“那我们现在干嘛?一直缩着?”
丁恪起身,“不,他们应该走了,我们折返上山。”
下一瞬,所有人眨眼景色变换,又回到了那个凉嗖嗖的山头。
眼前红旗猎猎,不是小太郎的老窝又是哪儿。
小太郎看着曾经的老窝没有丝毫反应,只张牙舞爪的想咬猴子的脖子,猴子哭爹喊娘,“徐大哥,徐爷爷,求你了,把这小祖宗放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