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覃一脚踹翻右边的丧尸,感觉左边丧尸已经飞速靠近,他一把把洲洲抱进怀里。
“饿了么!”
千钧一发之际……
硕大的身躯从天而降,一脚踩死好几只丧尸,巨大的狗头猛的探下,一口咬住樊覃身边的丧尸,一个甩头,丧尸“嘭”的一声砸进十几层高的烂尾楼中。
狗头自然是小客,二哈平时傻里傻气,对付起丧尸却是凶神恶煞,脚踏、飞甩、撕咬毫不留情。
丁恪刚冲过来要夸这小东西,忽然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本就摇摇欲坠的烂尾楼,“轰隆”一声,从顶楼倒塌两层。
“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啊,”丁恪刚问完,就听到塔吊下的男人绝望哀求起来,“救命,救命!你们救救我,救救我们!”
“我们是无辜的!救命啊!救命啊!”
几个男人被吊在丧尸群上方半个小时都没哭喊,这会一个个满脸惊恐,如丧考妣。
“快放我们下来,求求你们了,快放我们下来!”
那个治愈系异能者哀求连连。
徐刻拉着丁恪一脸警惕,小客也伏地了身子,对着烂尾楼低吼。
这是狗子警戒战备的姿势,对面一定是个危险家伙。
丧尸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危险,七零八落的四散而逃,被吊着的男人们涕泗横流,又开始不停的求饶道歉。
“樊覃,樊覃,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错了!”
“啊啊啊,救命,救命,放我下来!”
“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男人们一边哀嚎,一边往大楼的另一头张望,好像那边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就要过来了一样。
“什么鬼?”丁恪也被弄得紧张起来了。
地面还在剧烈震动,和小客上蹿下跳时的动静如出一辙。
“来的是个大家伙,”徐刻瞥了眼墙边的男人,心思低沉。
他还不知道,这人居然有这样的宝贝在手。
徐与江眼看着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他也不敢掉以轻心,但现在那几个人周围一个丧尸都没有了,正是救人的好时机。
他摸着靠近,好像没人注意到他,就连那个小女孩儿都在不停的看樊覃,好像他受了多重的伤一样。
“喂,给你刀,自己把绳子割断!”徐与江抬头。
异能者的尖叫挣扎骤然停止,模糊一团的脸色猛的变得惊喜,“谢谢谢谢!”
绳子被割裂的瞬间,骤然一股大力把几个人一个横扫,所有人“嘭”的一声,砸在了丁恪脚边。
丁恪: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樊覃冷笑着开口,却是看向了徐刻的方向,“还以为是老朋友,看来记错了呢!”
丁恪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弯眉杏眼,圆鼻薄唇,轮廓线也十分弱,竟然是男生女相。
长得虽然比不上徐刻让人过目不忘,但也十分要命了,只是,这双漂亮的眼睛,怎么看都是无神而空洞的。
丁恪心里“咯噔”一下,不会这么巧吧!
正当他打算问一句的时候,变故突生,刚刚被徐与江救下的几个男人怒骂一声,齐齐冲向了樊覃。
“樊覃,老子弄死你!”
冲的最快的,身影几乎飞出残影。
“徐刻,小心!”丁恪大喊一声。
徐与江面露狂喜。
竟然所有人都是异能者,丁恪挥舞球杆朝着几人脚下扫去,“砰砰砰!”三个男人应声倒地。
不管怎么样,那儿还有一个孩子,这些人显然是照着下死手的,他不能不管!
只是那个速度异能者太快了……
“呲!”
“嗖!”箭矢精准没入最快的异能者心口,只是这次,持箭的变成了樊覃。
匕首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寸之遥,狗腿刀堪堪挡在他的喉头位置,刀背甚至在他的脖子上印下一道深深地痕迹,樊覃却笑颜如花。
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来真是老朋友啊!”
徐与江大惊失色,飞快跑到其他三人面前,一人一脚踹的人仰马翻。
“过去的事儿就此揭过了,你们从现在起,都不许再找他的麻烦。”
徐与江出手狠辣迅速,丁恪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徐与江他也是第一次见。
樊覃面前的异能者倒地不起,抽搐了两下,一命归西了。
樊覃单指推了推徐刻的刀,“呵,谁他妈跟他们翻篇了,他们三个,一个都别想逃,都得死!”
徐与江脸色一凝,“这位樊先生,刚刚人你已经折磨过了,也有一个异能者死了,你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吧,这三个人都是异能者,末日生存艰难,我们人类为什么不能守望相助同舟共济,还要自相残杀?”
樊覃冷笑,“守望相助?同舟共济?”他拉起小女孩的手,一把撸起她的袖子,“你问问她这几个畜生是怎么守望相助同舟共济的?”
丁恪呼吸一顿,只见小女孩外露的两条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刀伤,新旧交叠,明明看起来是近期的伤口,可却尽数结痂留疤了。
徐刻视线从女孩裹得严严实实的脚上上升到脖子上,猛然看到小女孩喉咙处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
徐与江不明所以,回头的时候眼里已经挂上厌恶:“你们……虐童?”
三个男人眼神躲闪,那个治愈系的异能者更是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之极。
“呵,虐童?”樊覃脸色狠厉,箭矢脱手而出,治愈系异能者的候口登时被穿射出一个血洞。
“嗬嗬……”男人怒目圆睁,捂着喉咙剧烈挣扎,然后挣扎的身躯慢慢停下了,徐与江一个箭步冲过去。
这可是罕见的治愈系异能者,千万不能死!
男人瞳孔扩散,呼吸渐渐孱弱,徐与江咬牙切齿。
这可是治愈系异能者,在末日简直是一个行走的灵丹妙药。
死了!死了!妈的!
谁知男人扩散的瞳孔骤然一缩,身子猛的像受惊的虾一样蜷缩起来。
“吼……咳咳……”
徐与江从震惊到惊喜,脸色最后变成狂喜。
丁恪也惊呆了,又活了?
樊覃箭矢再次对准男人,“死而复生的感觉如何?你猜猜,你的异能能让你起死回生几次?”
【作者有话说】:徐与江:治愈系异能哎,起死回生哎,行走的灵丹妙药哎!
樊覃:你活几回,我杀几回!
徐刻:我只想看他死!
丁恪:徐刻,你和人家什么仇什么怨??
樊覃笑里藏刀,冷冽的箭矢破空而来,丁恪头皮一紧。
箭矢直直朝那异能者的脑袋射过去,那异能者吱哇乱叫,竟一把扯过丁恪挡在前面。
卧槽?飞来横祸!
“丁哥!”
徐与江一个闪身,一把抓住了没入丁恪腹部的箭矢。
“嘶!”这个孙子!
徐刻飞起一脚,踹开了蹲在丁恪背后的男人,“找死!”
巨大的疼痛从腹部处散开,疼的丁恪眼冒金星。
“嗷呜……”突然一阵狼嚎,正在一旁严阵以待的小恪恼羞成怒对着持箭的樊覃就咬了下去。
它虽然进化了一些,但那是体格与力量速度的进化,智商这块儿,明显依旧堪忧。
“哥哥!”小女孩儿大喊一声。
“小客!”徐刻怒喝一声,想要阻止二哈的猪队友行径。
“轰隆……”,烂尾楼轰然倒塌,近在咫尺的小客一跃而起反方向推倒了楼体。
一道巨大的身影兜头而下,徐刻将受伤的丁恪往怀里一抱,一跃闪开。
尘土飞扬中,两道巨大的身影缠斗在了一起。
丁恪疼的浑身颤抖,腹部绽开一朵大大的血花。
徐与江不知道从哪里跑过来,灰头土脸,没有半点精致模样,手里还提着那个治愈系的异能者,“救人!”
治愈系异能者探手摸了摸丁恪,摇着头后退,“伤到要害了,我救不了!”
“放屁,”徐刻面露凶色,“你刚刚能起死回生,他只是肚子上中箭。”
徐与江的枪口也指向了男人:“别废话,救人!”
“不是,我的异能使用有限,一星期只能用三次,前天樊覃一箭射中我心脏,今天又一次,他还想杀我,我再用了,没有自保之力了。”
男人眼咕噜转动,露出怯懦的神色,但却胆大包天的在这关头还给自己谈条件。
丁恪头晕目眩,感觉身体渐渐变得冰冷,他缩在徐刻怀里,很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
徐与江闻言,心里一乐,正中下怀。
他本来就要保下这个人,眼下有了这个事情,正好有了正当理由。
“好,不管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快……”
“你不救人,现在就可以去死了!”徐刻狗腿刀高高举起,照着男人就劈下去。
“徐刻!”
“我救!我救!别杀我!”男人抱头大哭求饶。
丁恪视线涣散,却依稀看到徐刻紧绷的下颌线在抖。
也许看错了,他也不确定。
疼痛渐渐缓和,剧烈的心跳也趋于平静,丁恪模糊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
入眼就是徐刻好看的眼睛,幽绿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透出一种让人觉得深情的错觉。
在耳边巨大的响动和地动山摇中,丁恪猛的坐起,一手摸上腹部的伤口。
“嗯?好了?”
“丁哥,”徐与江一下子扑进丁恪怀里,“你没事了!”
“……啊,没事了!”丁恪尴尬的推了推徐与江,可徐与江手劲儿挺大,没推动。
他看见徐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开了。
丁恪被他看的别扭,拍了拍徐与江的背,“好了,起来吧,我没事!”
徐与江还准备趁机声情并茂一下自己的担忧和感情,一下子哽在了喉头。
“对了,丁哥,”徐与江指了指不远处缩着的一团,又脸色铁青的说:“那个,张锋刚刚救了你,要不是他,你真的凶多吉少了。”
丁恪刚爬起来的身子一顿,视线锁定不远处那颤颤巍巍的一团。
“是该好好谢谢他!”丁恪脸色猛然变得凶狠。
徐与江一愣,“丁哥?”
丁恪抽出背包里的高尔夫球杆,脚下虎虎生风,徐与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去拦。
这哪是道谢去了,丁恪这架势根本是寻仇吧!
丁恪在他这里几年如一日的温和谦卑,他都忘了,这本来是就一副南鹞北鹰的血骨,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丁哥,丁哥,你听我说,张锋他不是故意的,他当时吓坏了,他也为自己的过错弥补了……”
“丁哥,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他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感谢你。”
“丁哥,丁哥?丁哥!”
丁恪脚步不停,甚至在走近那人的时候,高尔夫球杆直接高高挥起,谁知那人猛的抬起头。
一颗被揍的人畜不分的猪头抬起来,说鼻青脸肿都算美观了。
球杆停在原地,对方伤势惨重,丁恪实在下不去手了。
下意识,他抬头望向一边,“你干的?”
徐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烟,正吞云吐雾,看到他过来了,把烟头扔掉,一脚碾灭。
“嗯。”
丁恪的球杆落下,轻轻推了一把那人脑壳,“再有下次,老子把你脑仁打出来!”
“不敢了不敢了!”张锋抱着嗡鸣不止的脑袋求饶。
徐与江长吁一口气,“丁哥,他真的长记性了。”
丁恪没收住嘴角,脸色愉悦。
这他妈要还不长记性,脑子和小客有的一拼了。
说到小客,丁恪眼睛扫视一周,“小客呢?”
“嘭!”像是为了回应他的话,小客突然被知道从哪儿被扔了出来,一下子砸到了一片空地上。
卧槽?丁恪瞪大了眼睛,对面什么对手,居然扔的动二哈这个庞然大物。
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的的碎石声,尘烟滚滚中,小客甩甩脑袋,龇着一口獠牙又冲向了对方。
“是扬子鳄,”徐与江神情慎重,“樊覃养的。”
扬子鳄?
丁恪懵逼,就网上那个给老奶奶死亡翻滚洗衣服,吃旺旺雪饼还被大鹅追打狼狈而逃那个扬子鳄?
“变异扬子鳄,体长12米,高一米三,重量目测两吨往上。”徐刻给出精准变异数据。
“那小客打得过么?”丁恪有些担心,“鳄鱼皮厚,小客的牙根本咬不动吧。”
“是啊,所以我们想先找樊覃……”徐与江一脸焦急,生怕小客吃亏似的。
“打得过,”徐刻信心满满,“小客身子灵活,机动性强,咬合力不如鳄鱼,但它聪明。”
“嘭!”
这次甩出来的是鳄鱼。
二哈还要乘胜追击,丁恪大喊一声,“小客,回来!”
两个大家伙能打起来完全是乌龙,小客是为了保护他,那扬子鳄显然也是为了樊覃,不能让他们内部损耗,万一招来了丧尸,他们就惨了。
二哈心不甘情不愿的龇牙恐吓了对方几下,满身狼狈的不忍直视,简直像是泥潭里滚了一圈儿一样。
贱嗖嗖的路过扬子鳄还在人家的尾巴上踩了一脚。
扬子鳄毫无所觉,一个咕噜翻起身,摇摇晃晃的站在他们对面。
鳄鱼没什么表情,和他那个主人一样,老神在在的。
尘烟缓缓散去,丁恪才看到樊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和那个小女孩儿竟然坐在扬子鳄身上,而扬子鳄则乖乖的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丁恪由衷佩服,虽然那是扬子鳄,但那也是变异后的扬子鳄啊!
现在跟他妈凶残的咸水鳄一个体型,谁看了不汗毛倒竖!
【作者有话说】:入V了,今天还有两更。?
第二十二章 当口粮……
“这人留下,你们走,还是……”樊覃摸了摸身下的扬子鳄,“你们都留下给我的饿了么当口粮。”
这鳄鱼竟然叫饿了么。
徐与江头疼不已,这人怎么没完没了,可现在,樊覃有鳄鱼当帮手,他根本打不过对方。
弄不好,惹怒了樊覃,自己都可能被喂鳄鱼。
想了想,徐与江一脸害怕的靠近丁恪,“丁哥,怎么办?这樊覃也太难缠了!”
丁恪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他要的是张锋,又不是我们。”
开玩笑,他不动手报复张锋,已经是手下留情了,他又不是白莲圣母,对着一个差点害死自己的人还开口求情,脑残啊!
“可是,张锋是治愈系异能者,有他在我们队伍的伤亡率会大大降低……”
“谁和你一个队伍!”
“等等等等,什么队伍?”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徐刻看了过来,眉眼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很快又恢复平静。
徐与江脸色难看:“丁哥,我昨天和我爸妈商量了,等方迟他们来了汇合后,我们先去南宁,接上伯父再北上。”
言下之意就是我们愿意帮你回家接人,我们自然是一个队伍的。
徐刻刚刚舒展的眉眼再次聚拢,“我们不会去京城!”
“是,”丁恪道:“我们要留在南宁,没打算去京城。”
“哎,商量好了没有?”樊覃一脸不耐烦,“一个留还是全部留?”
扬子鳄眼皮微掀,好像也在迫不及待等着答案。
“一个留!”徐刻一脚踹出张锋。
“啊啊啊!救我,徐公子!”张锋连滚带爬就要爬回来。
“嗖!”利箭破空而来,精准插在张锋的手背上。
“啊啊啊,我的手!”
扬子鳄上的女孩再次抽箭搭弓,张锋那张鼻青脸肿的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救救我,救救我……”
徐与江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他现在孤立无援,如果方迟他们在……
“我可以起死回生,我有用,我有用!”
“徐公子!”
女孩面色冷厉,再次瞄准男人后心。
“啊啊啊,别杀我,洲洲,我错了!我错了!”
“我道歉,我王八蛋,我畜生!你饶我一条狗命……”
男人以头抢地,地面登时发出“砰砰砰”的巨响,再抬头时已经血迹满脸,可见用力之大。
千钧一发之际,“嘭”的一声枪响,女孩脚下的扬子鳄一阵骚动,那枪差点没打到鳄鱼。
樊覃一把扶住洲洲,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去。
“与江,你干什么?”
“抱歉,丁哥,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宝贵的异能者就这样命丧我眼前,”徐与江持枪与女孩对峙。
他不信,那扬子鳄真要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中的时候,丁恪还能无动于衷。
徐刻冷笑一声,“那你就自己救,别连累人!”
徐与江一噎,说不出话了。
丁恪满脸不赞同,他不知道徐与江打的什么算盘,但他真的不高兴徐与江这种拉人下水的行为。
相比之下,徐刻就不会这样做。这个家伙明明比自己小一岁,偏偏做什么事都十分周到沉稳,任何事都身体力行的自己去做,绝对不会做出让自己或者别人为难的事情。
不过,对徐家人除外。
徐与江瞥见丁恪的脸色,眼神一冷,“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拖累你们。”
“看来你执意救人。”
樊覃寻声看过来,要不是他双目空洞无神,别人还以为他正色厉内荏的看着徐与江呢。
“是!”
徐与江持枪对峙,毫无退缩的模样,如果忽略他紊乱的气息和颤抖的双手。
张锋趁机瑟瑟发抖的钻在他身后。
为了徐家,他必须放手一搏。
丁恪默不作声和徐刻走到了一边,徐与江格外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又故作坚强的扬起一抹微笑。
丁恪看的有些不是滋味。
末日以来,他的生活可以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前,他一直做着和徐与江结婚过日子的黄粱美梦,并把它奉为毕生目标。
可从他不明不白被甩,到徐与江否认与他的所有过往,又凭白让方迟焦瞿之流辱骂取笑他。
他心中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一天天离他远去,渐渐变成了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后来,他才慢慢明白,不是徐与江变得陌生了,而是他从来没有了解过这副温润谦卑的表皮下隐藏着一颗多么大的野心。
就像现在,他不是看不出来徐与江故作坚强的微笑是为了装给他看,想唤起他心底那一抹难以忘怀的回忆。
这个时候,还不忘算计自己。
三年真心,真的是喂狗了!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这么护着他?挺好的孩子,怎么人畜不分?”
“……”叫谁孩子。
樊覃衣着老头款,但看面相也就和他们不相上下,怎么说话间辈分就高了一截。
“看在老朋友的份儿上,我就说一句,这渣滓奸淫掳掠干了个遍,即便这样,你也救?”
樊覃面露不耐,提防着徐与江的同时,也从鳄鱼背上跳了下来。
徐与江一惊,奸·淫……掳掠?
张锋一下子以头抢地,诚心不已的悔过,“我没有,我是被逼的,徐公子你信我,我以后一定积德行善,我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张锋一顿胡言乱语,但话里却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事儿所言非虚。
徐与江满脸震惊又尽数转为愤懑,心思百转。
这要是末日之前,遇上这种人他都会绕道而行,他是高山雪莲,与这种杂碎同呼吸一片空气都是侮辱他的人格了,但现在是末日。
生存艰难而残酷的末日,比人格更重要的是实力,没有实力,他随时都有可能是被践踏的污泥。
那不是他要的生活,他徐与江,生来只做人上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樊覃笑容凝固,暗骂一句,“真他妈……”手掌一拍扬子鳄。
傻逼才与傻逼论长短。
“饿了么,开饭吧。”
扬子鳄昏昏欲睡的眼皮一掀,四肢短壮的小腿飞速冲了过来。
“砰砰砰砰……”徐与江连开数枪,扬子鳄身披铠甲,纹丝不动。
“啊啊啊……”张锋吓得屁滚尿流,拔腿就想跑,徐与江却比他更快。
他是二级速度异能者,全速奔跑犹如飞驰的汽车。
“轰!”一声巨响,扬子鳄猛的被炸飞到几米之外。
一同飞出去的还有周边的所有人。
世界一片喧嚣和烟尘,丁恪在一片混乱中从徐刻怀里抬起头,温热的血液滴落在他的眼皮上,滚烫的像是一块火炭。
“!”?
“方迟?”徐与江惊喜望向来人,方迟从卡车头一跃而下。
他坏笑着看向半天没动静的徐刻,努努嘴,“与江,别谢我,给你出恶气了吧!”
他可是老远就看见了,丁恪和徐刻站在一边一动不动,与江差点被那畜生活吞了。
“什……丁哥。”
徐与江一怔,一把把张锋甩在方迟身边,拔腿就往过跑。
“徐刻,怎么样?”
丁恪已经把人扶起来了,才看清徐刻额头上一道四五厘米的擦伤,应该是被炸裂的石子擦伤的。
还好,还好他们离得不算太近,徐刻又反应神速,不然他们两个今天都他妈得折在这儿。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诡异的异能,如果刚刚自己反应快一点,哪怕变成被子,也保护徐刻不受伤了。
看来,这异能应该适当的练习一下了,否则,在这末日里,总感觉朝不保夕。
徐刻甩甩头,徐与江刚好过来,正和丁恪一起搀扶着他,徐刻一把甩开,冷冷的看向悠哉悠哉走过来的方迟。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方迟脸上挂着欠扁的笑容,不以为意的说:“不过,你这普通人身子也太弱了,这么点儿冲击都受不了。”
丁恪怒不可遏,“方迟,你他妈故意的吧?”
“算了,”徐刻一把拉住丁恪,方迟那边浩浩荡荡下来一卡车人,看衣着竟然都是当兵的。
形势比人强,好汉不吃眼前亏。
“找樊覃和那个孩子。”
当时樊覃离得比他们还近,肯定比徐刻伤的重,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
“小客呢?”丁恪又问。
刚刚那一瞬,这傻叉不会跑了吧,这个背信弃义的玩意儿!
烟尘散去,小客巨大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客?”
丁恪几人急忙跑过去,二哈双目紧闭,两只前脚死死的抱着耳朵,气息绵长,显然被炸晕了。
丁恪着急坏了,去检查狗子耳朵,狗狗天生五感灵敏,听力比寻常动物敏锐许多,进化后的小客,听力更是卓绝,刚刚那么大的爆炸声,一定伤到他的听觉了。
徐与江也紧张的围绕着小客,虽然丁恪还没答应成为他的队员,但他自认为那是早晚的事,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把小客当做了徐家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