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肆对白玉尘, 的确是有着许多尊敬以及仰慕的。
甚至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亲切。
苏肆在家中的时候, 他父亲的子嗣不少,他虽为嫡子,却也并没有得到父亲多少的关爱。
因此, 苏肆在来到雾峰之后, 对白玉尘有过那么一两分的期盼的。
甚至有时候他希望将白玉尘当做自己的父亲来对待。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其实这句话也并非不是没有道理。
所以, 白玉尘对他说的心意,是这个吗?
白玉尘深深的看了苏肆一眼,嘴角动了动。
“你待我的心意, 我已明了。”
他的弟子是个性子有些羞涩之人,若说得太明,怕是对方会否认。
一开始白玉尘得知苏肆的心意时,是有那么一两分迷茫。
但后面更多的却是了然。
似乎过往一切都有了答案,他也并不排斥。
他对苏肆,心里一直都是很欢喜的。
而且白玉尘也很清楚, 他所欢喜的, 并非是师徒之情。
既然如此, 他们都有情意的话, 便该是在一起。
这时间无人配站在他身侧,除了苏肆。
除了他心生欢喜的苏肆。
白玉尘伸出手将苏肆脸颊旁边的发丝拂过耳后。
苏肆目光浮动了一瞬, 然后低下了头。
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难道说, 白玉尘当真是明白他的心思?
也对,他的师尊一直以来都独居在雾峰。
一个人难免有些孤寂。
想来也的确想要个孩子,他是白玉尘的弟子,也应当为他师尊养老送终。
“师尊,若是师尊不嫌弃的话,弟子是愿意的。”
愿意将白玉尘当做父亲对待。
白玉尘嘴角动了一下,他似在笑。
他甚少有过笑意,也早就不以世间万物来影响自己的喜怒。
可此刻他心中竟觉得无比欢喜。
甚至眼神都变得无比柔和。
白玉尘伸出手握住苏肆的手,然后轻轻拍了拍,“甚好。”
苏肆想起什么,抬起头对着白玉尘说道,“师尊,以后我还称你师尊如何?”
他家中父亲尚在,实在不便改口。
再者改口其他也不对,义父?还是其他什么?
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待白玉尘如父,白玉尘待他如子,也的确没必要纠结一个称呼。
白玉尘原本也并不在乎这个,一个称呼而已。
但听着苏肆这般提起,他想起日后他跟苏肆举办道侣大殿后,同房之时对方也喊他师尊的话。
白玉尘喉咙动了动,哑着声音说道,“嗯,好。”
不知不觉,白玉尘浮现起那副画面。
红帐之中,苏肆身着喜衣半褪,然后望着他,目光湿润,轻声喊道。
“师尊,你教教我,可好?”
白玉尘回过神,看着眼前的苏肆,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他盯着外面的门,心里一团糟。
他明明最是不喜这些人间情/爱之事,但不知为何若是跟苏肆一起,倒很是期待一般。
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等到那天的到来。
白玉尘莫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也不看苏肆,却是起身,“你先歇息,我晚些时候过来。”
说完,也不等苏肆回话,立刻就走出了房门。
还将房门紧紧的关闭着,生怕人跑了一般。
外面还在下雪,很大的雪。
白玉尘手持素伞,看了一眼那房间,然后朝着后山而去。
他心思此刻有些浮躁,身体也有些燥热。
以往他站在崖边的时候,心情是最放松冷静的。
他原本以为今日也会很快的平复下来,可却似乎根本不管用。
四周雪花不断飘落,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他的素伞上面堆积了一大层的雪,小腿也快被积雪淹没。
可他却依旧没能平复下来。
他脑海里面忍不住的浮现起那些画面,他在他跟苏肆在一起后的画面。
红帐翻涌,喜衣破碎。
床幔摇晃,红烛燃灭。
以后他也将跟苏肆一同执手游历天下。
他会活很久很久,可苏肆不行。
人类的寿命始终会有终点,无论修为多高,终究抵不过寿命两字。
除非——
白玉尘抬起头,素伞倾斜,伞上的积雪全部落下。
哒哒哒的落在身后的雪地上。
除非,飞升成仙。
若他还想跟苏肆生生世世,便就得陪着对方成仙成神。
仙界么。
白玉尘目光转动着,他看着那阴沉的天空,上面不断飘落着下来雪花。
一片又一片,一切都在动。
动景之中,却只有他是静止的。
过了好一会儿一片雪花落到了白玉尘的睫毛上,他颤抖了一下,然后合上了双眼。
大雪依旧不停的下,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银装素裹。
寝殿内的苏肆看着窗外的雪,稍微有些失神。
他还坐在白玉尘的床上,床上东西很少,只有一床毯子。
他将毯子盖在腿上,然后靠在床边看着外面的大学,也在想着以后的事。
他没有想到白玉尘会知晓他的心思,竟也愿意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还对待。
其实苏肆的童年并不完整,缺失的父爱那一块,早就不知不觉中被白玉尘填满了。
可是白玉尘不是人类,而且应该也活了很久很久。
或许以后也会比他活得更久些。
到了那时,会不会又只留下他师尊一人呢?
然后又继续这样日复一日的独居在雾峰上面吗?
苏肆莫名觉得这样的人生,太过残忍。
他的师尊,又到底是如何度过这一年又一年的呢?
苏肆想着想着,竟感到了一些疲惫。
他看了看四周,然后缓缓躺下,竟沉沉的睡去。
而就在他睡下没多久,寝殿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苏肆做了一个梦。
一个有些奇奇怪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在什么阴暗的空间里面。
空间不大,但也不算小。
除了他之外,这个空间里面还有着东西。
那东西朝着他过来,然后缓缓缠上他的小腿,可他全身都动弹不得。
像是一条修长的尾巴,不断的从小腿朝着上面缠绕而来。
膝盖,然后大腿,再逐渐往上。
苏肆有种身体被完全暴露在外的感觉,仿佛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他下意识的想要蜷缩着身体,却被死死的压着四肢。
那尾巴不断缠绕着他,将他包裹起来。
锋利冰冷的鳞片游遍全身,让他恐惧。
很是恐惧。
除却恐惧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仿佛被人抛入了空中,脑海之中闪过一片的白光。
四周开始稀稀疏疏的下起雨滴。
是白色的雨滴。
滴滴答答的落了一地,白光还在继续闪烁,他脑海里面此刻都没有了。
所有的恐惧慌乱,似乎全部都迷失在了这片白光里面。
最后苏肆只记得那冰冷的鳞片滑动的声音。
这个梦太过奇怪,也让苏肆睡得很是不安稳。
等到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竟然已到了夜晚。
他猛的起身看了看四周,寝殿里面也是昏暗一片,甚至没有点灯。
苏肆感受到自己的脚掌已经好了,现下正常走路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套上鞋袜,然后打开房门出去。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雾峰的夜晚却无比寒冷,他刚出来就感觉寒风往衣服里面钻去,无比寒冷。
他在殿内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白玉尘,不知道他师尊去了何处。
大概是刚才那个梦有些奇怪,苏肆脑袋里面迷迷糊糊的,他见找不到白玉尘,便先转身回了自己的府邸。
回去后苏肆心底又觉得有些奇怪。
白玉尘去哪儿了?
怎么会在雾峰里找不到呢?
而白玉尘此刻正泡在后山的寒泉里面,已化作原身在池底安静的躺着。
他抬了抬眼帘,目光之中一片的纯粹。
纯粹之外,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情/欲。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弟子。
白玉尘合上双眼,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感受着寒潭带来的冰冷的。
身体的燥热逐渐冷熄,心中却仿佛是点燃了一把火。
久久无法灭却。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前几天心态不太好,可能有点丧气
这两天会保持日更,但是更新量不保证,暂时不日万,尽量日六吧,慢慢调节中,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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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难得天气不错,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雪地上,晶莹剔透。
苏肆回到自己府邸后就一直在修炼,直到辰时才睁开双眼。
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 可就是还差这最后一丝机缘。
也很明显, 这丝机缘不在临渊仙宗中。
他可能需要出去历练。
只是他才从佛修之地回来,便又要出去吗?
再者,林天望一日不除, 他一日都难以心安。
之前原本是想着在佛修之地时借着鬼王的名义动手, 结果从头到尾他连林天望的面都没见到。
到底是真的阴差阳错,还是天道阻拦?
苏肆抬头看向上方,可是他的密室抬头只能墙壁。
如今林天望也是金丹修为, 他若能突破到元婴的话,想要杀对方的确更方便一些。
而且不知为何,苏肆总感觉林天望身上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
并且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仿佛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 这件事甚至比林天望的事还要复杂许多。
可还能是什么事?
林天望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会有什么,比主角还要重要的吗?
苏肆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准备出去。
他的府邸只是一座小宫殿,没有后殿偏殿之类,也就看起来比一般的住所要精美一些。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小宫殿却是全部都由白玉建筑而来, 平白无故中就增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圣洁。
当初苏肆第一次被白玉尘带到这里这时, 他还以为这是什么人间仙境。
得知是白玉尘送给他的府邸后, 他还高兴了好几天。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 当初万分欣喜的心情也变成了如今的波澜不惊。
苏肆推开门,抬眼那一瞬时却微微顿了顿。
是白玉尘。
白玉尘正在他的小宫殿前, 仿佛站了许久了, 苏肆发现对方的衣角处湿润了一片。
应当天未亮就过来了, 这才被早上的雾气湿润了鞋底。
“师尊,你何时来的?可有要事?”苏肆快步上前,露出几分疑惑来。
白玉尘一般不会主动来找他,而且也不会来了还站在门口不进来。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大事?
白玉尘目光动了动,流露出一两分说不清的情绪来。
昨晚他泡了一晚上的寒潭,清醒过后就回了寝殿,结果发现苏肆不在。
他就来了苏肆这里,结果感受到苏肆在密室里面闭关,再加上他心绪有些纷飞,就干脆站在外面等着。
结果一等,就等到了今早太阳出来。
雾峰的冬日很少会有这样的阳光,日出的时候白玉尘还看了好一会儿。
以往他总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然而今日他却觉得时间难熬。
既希望时间快些,又觉得这般顺其自然也不错。
然后就等到了苏肆出来。
白玉尘看着苏肆,伸手从苏肆的脸颊上滑过。
他只用了指尖触碰,他的手指太冷了,他怕自己的弟子不喜,因此只敢这么轻微的触碰着。
他喉咙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想过让苏肆搬来跟自己同住的,可他又深知苏肆的性子,两人才刚表明心意,感情还不算太过深厚,他若提出这个要求,苏肆或许不会拒绝,但却一定会万分不习惯。
算了,反正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也倒不必急于一时。
“师尊?”苏肆看了看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指,然后有些不解的喊道。
为何他觉得自己的师尊今日也有些奇怪呢?
白玉尘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回过神。
“无事,只是想见你了。”他轻声说道。
苏肆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可一时间又有些说不上来。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当即说道。
“师尊,我可能要下山一趟。”
白玉尘有些不悦,苏肆总共才回来没两天,怎么又要出去了。
但他也只是耐着性子问道,“去哪儿?”
“可能去秘境历练一二吧,我能够感觉到自己快要突破了,但却还差一些机缘。”
白玉尘颔首。
他也能感受到苏肆的修为有些不稳,其中还有几分突破之意。
想来只要再寻得一两分机缘就能突破成功。
算下来的话,苏肆的修炼速度的确不算慢了,此处若能突破元婴,便会成为临渊仙宗之中最年轻的元婴老祖。
当然,是指临渊仙宗的所有人类当中。
白玉尘握住苏肆的手,然后跟他掌心相贴,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等到两人掌心再分开的时候,苏肆发现自己的掌心似乎印上了什么东西,但细看又什么都看不出来。
“师尊,这是?”
“这是我的一道气息,若遇危险可凝聚出真气打出,里面有着我一道虚影,堪比一位分神大能,应当能护着你,而且我也会即刻就到。”
“师尊,我、”
苏肆刚开了个口,就被白玉尘伸出手指抵在了唇间。
“我不允许你受伤,所以你是怎样离开我身边的,就得完好无损的再回到我身边,连一根头发丝都不准掉,知道吗?”
说着,白玉尘手指缓缓上移,从苏肆的脸颊上拂过,为他整理碎发。
“等再过几年你长大了,修为上来了,我们也可以一同修炼了。”
白玉尘说的乃是双/修之意。
他的修为太高了,苏肆是完全无法承受他的一切。
虽能结为道侣,但却不能双/修,终究不算圆满。
但此事白玉尘也知晓不能操之过急,他是可以用各种灵药将苏肆的修为嗑上来,但那样苏肆的路就算断了,终身修为也不太可能会再上一层楼,更别提羽化登仙。
所以白玉尘不愿意强求,他也更喜欢水到渠成。
毕竟苏肆的天赋并不低,只要专心修炼,想来不到五年就可以达到分神修为。
也只有达到分神修为后,才可与他共同修炼。
然而苏肆脑子里面想的是却是,他师尊估计是打算以后将他带到身边修行。
也对,白玉尘修为如此之高,他能跟在身边学上那么一两分就用之不竭了。
想到此,苏肆微微低头,“若能跟师尊一同修炼,弟子自是求之不得。”
白玉尘听到这句话后目光柔和了许多,但又微微有些异样。
他不喜欢苏肆在他面前称什么弟子,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师徒而已,举办了道侣大典后,再这般称呼总归不好。
只是现如今白玉尘却也没多说什么,他知晓需要给一些时间让苏肆慢慢改口。
无妨,来日方长。
“你准备何时启程?”白玉尘突然问道。
苏肆想了想,“大概两日后吧。”
两日,倒也不算快,左右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只是不知为何,白玉尘突然心中生出一丝不舍来。
明明人就在眼前还未离去,他却已经开始有些思念了。
以往他总嘲讽那些世间情爱,认为那些男女之情过于幼稚不堪,如今想来,情到深处,自是难以自拔。
“嗯,早些回来。”
白玉尘揉了揉苏肆的脑袋,低沉着声音说道。
苏肆眉头动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什么。
虽然他觉得近日来,白玉尘似乎对他很是亲近了一些。
不过他们情比父子,向来也是正常的。
苏肆的童年缺失了父爱,所以不太懂父子相处之道,不过只要白玉尘高兴,他便怎样都行。
原本这两日苏肆都在雾峰准备外出历练的东西,他打算是去南方看看,他隐约觉得那边应该有自己的机缘。
但却在即将离宗的前一晚被宗主叫去了。
自从回到临渊仙宗后苏肆就没有再见过宗主,原本他们也没什么交集。
按理来说佛修之地事情已过,他们也没必要再见面才对。
难不成是佛修之地还有什么事没有解决吗?
下意识的,苏肆就想到了神器持灯。
当初他跟渊无极进入持灯小空间,但出来后却没有再见到鬼王的踪迹,就连持灯也不见了去向。
随后其他宗门攻打佛修之地,都快把变成废墟的明台山再翻了个圈,可都没有找到神器持灯。
难不成是当初鬼王带走了神器持灯?
可持灯乃是鬼王的克星,鬼王哪来的实力可以带走持灯?
想到此,苏肆也有些心事的朝着主峰而去。
刚到主峰就被弟子带往主峰后殿之中。
一般的议事都会在主峰大殿中,渊无极很少会跟人在后殿见面,这让苏肆留了个心眼。
毕竟渊无极此人,的确不好说。
那弟子将他带到后殿前就离开了,苏肆看向那后殿,然后缓缓进去。
这后殿被渊无极改成了书房,一眼望去全是书架字画,颇有书香之气。
他进去的时候正看到渊无极坐在桌前画着什么。
以往只觉得渊无极是个威严的上位者,今晚在灯光的柔和之下,散去一些锋利后,反而让渊无极那张英俊的脸显现了出来。
横看成岭侧成峰,唯独脸上线条过于锋利了一些,难免让人觉得畏惧。
“宗主。”苏肆抱拳行礼喊道。
渊无极嗯了一声,然后眉头皱了皱,然后将手中画好的画纸拿起,揉成一团随手朝着地上丢去。
苏肆看了一眼,渊无极那地上都扔了七八个纸团了。
“宗主叫弟子前来,可是有事吩咐?”苏肆并不想搀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再者眼下他也决定好要出去历练突破。
若是渊无极想要再把他派出去,他绝不答应。
渊无极却皱着眉低着头想了好一会,然后才抬眼朝着他看来。
只看了一眼,渊无极又飞快移开了目光。
“苏肆。”渊无极的声音放得很低很低,想是从舌尖上包裹着吐出来的,“我需要你帮我再办一件事。”
苏肆面不改色的说道,“我拒绝。”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对不起更新迟了,因为我的猫咪生宝宝了,好可爱的宝宝哦,守了一整天,真的小心肝都融化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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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肆摇了摇头,“宗主,弟子正准备外出历练。”
渊无极扫视了一圈苏肆, 突然眉头皱了皱, “你快突破了?”
苏肆颔首,“嗯。”
渊无极却将手中的笔搁下,“正好, 你随我一同去, 说不定正好寻到你的机缘。”
苏肆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拒绝的意味无比明显。
先不说渊无极身为临渊仙宗的宗主岂能轻易外出,再者即便是外出历练, 渊无极有的是自己的弟子,何必跟他一起?
最后,他若跟渊无极一起外出历练, 他的师尊又会怎么想?
所以无论如何,这都算不上一个好主意。
于是苏肆摇了摇头说道,“宗主,弟子身份卑微,不宜跟宗主一同外出。”
渊无极却是低下头,拿起笔似在继续写着什么。
他连语气都没变一下, “此事有关无果, 你该去。”
苏肆稍微有点在意。
之前在佛修之地时, 他是有一些东西没搞清楚, 但是,
“无果不是陨落了么?”
当初他很清楚的看到无果已经油尽灯枯, 外加他献祭了鬼王, 不应该还活着才对。
只是神器持灯却也下落不明, 的确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渊无极这会抬头看了看自己桌上的画,似乎满意了一些,“不一定,持灯一日未找到,谁也不能肯定无果已经死了。”
这话倒也没错,但那日众人围攻明台山,却也的确透露出不少蹊跷。
“宗主,此事弟子做不了主,须得回去询问师尊方可。”最终,苏肆只是如此轻声说道。
渊无极却将手中的笔不轻不重的搁下,语气没什么变化,就是声音似有点重。
“什么事都要过问你师尊,你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吗!”
苏肆愣了一下,抬头有些迷茫的看向渊无极。
两人的目光交织了一瞬,苏肆立刻又低下了头。
渊无极似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撇开脸说道,“无妨,此事我自会跟你师尊说明。”
苏肆莫名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奇怪。
渊无极似乎,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太寻常。
之前让他去佛修之地是为了无果手中的神器持灯,难道这次也是为了神器持灯吗?
苏肆想不出来其他理由。
于是苏肆没再多说什么,然后告辞回雾峰。
他外出历练是一回事,但跟宗主渊无极一块出去又是另一回事,总归还是要问过他师尊的意见。
只是苏肆刚回来就看到了自家师尊站在山下,似乎在等着自己。
苏肆快步过去,然后进入莲花池等。
冬日的莲花池一片枯败,反而将里面的木桥给展现了出来,倒是添了几分说不出来的凄凉之意。
白玉尘站在木栏旁边,然后低下头看着下面的莲池。
他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苏肆动了动嘴角,然后喊道,“师尊。”
白玉尘回过头,此时刚好一阵风吹过。
仿佛将谁的心事都吹得无比荡漾。
白玉尘朝着苏肆伸出手,他此刻眼中全部都是对方的影子,“过来。”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很快就融化在了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