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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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好在，温瑞辰还是保有几分职业道德。他推了推眼镜，不无遗憾道：“算了，不能违背公俗良德。”
许清和看了他两眼。虽然是裴晟烨找的经纪人，但交流下来，他觉得自己找的话，也不定能比温瑞辰更专业。他实在不想折腾，但也不可能用人品不行的——温瑞辰能说出这句话，应该不会太糟糕。
他道：“粉丝们喜欢磕是一回事，我们不能煽风点火，有出格的地方也要引导一下。我不解释只是觉得没必要，并不是真要靠这个，演员有作品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温瑞辰点头：“我明白。”顿了顿，又问，“那你对接戏内容有要求吗？”
许清和：“质量过关就行。”
温瑞辰：“爱情剧也可以？”
许清和恍然：“你是这个意思啊……我没问题，别给我搞大尺度的就行。”想了想，他补充，“不是婚姻问题，是我不喜欢，我没有那么崇高的职业操守，我不喜欢我可能拍不好。”
温瑞辰：“明白了。”
说完正事，俩人就告辞离开。
许清和也没剩多少时间了，他得赶飞机回剧组。
陪崽崽玩一会，吃了饭，许清和简单收拾了点东西，就出发赶往机场。
然后再次在候机厅遇到范亦涵。依旧是那副全副武装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明星。
许清和调侃：“你这是去做贼了？”
范亦涵本想避开他往后面几排坐，闻言停步，问：“什么意思？”
许清和：“你这走路有气无力的，看起来像是被掏空似的……别不是真的鬼混去了吧？”
范亦涵：“……你特么才鬼混。我拍了半宿的照片，快天亮才卸妆眯一会，累都累死了。”
许清和同情：“赶通宵啊，你也不怕猝死。”
范亦涵：“……你就是妒忌我吧？”都是一起出道的新人，他的工作多得要上夜班，对方闲得放假回家休息……换了他，肯定酸死了。
许清和：“嗯嗯，妒忌，妒忌死了。”
范亦涵一口气噎在嗓子。
许清和突然凑过来，左右看了看，叹道：“你这黑眼圈，墨镜都快挡不住了。我真不是开玩笑的，别仗着年轻可劲熬夜啊，真的会死的。”
上一世，有位知名艺人就是这样，连轴赶通告，最后倒在化妆间，连家里人最后一面都见不上……那是谁来着？
范亦涵却差点跳起来：“你这人真歹毒，竟然诅咒我。我就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我不就是在微博内涵你一句吗？至于这么记仇？！”
许清和：“……你这么傻，你经纪人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
范亦涵气死了，拳头都握起来了：“你说，你是不是想打架？”
许清和举手：“不打不打，我可是良民。”他语重心长的，“你看，我就说熬夜不行吧，你火气这么大，肯定是熬夜肝火——哎哟！”
范亦涵直接挥拳。
许清和连忙后退，腿撞到椅子，一屁股摔在休息椅上。
范亦涵打了个空，刹车不住，也摔过来，正正砸在他腹上。
许清和闷哼出声。
范亦涵迅速跳起来，整个人都尬住：“我靠你怎么突然坐下——你，你别装死，我就撞一下而已。”
许清和痛得脸都白了。他估计范亦涵正好压着他剖腹产的伤口了——伤口是愈合了，也比别处脆弱，这几十斤砸下来，疼死他了。
范亦涵慌了手脚：“你、你不是有什么病吧？”
许清和：“……”他咬牙切齿，“你特么才有病。”
剧痛慢慢消退。
他缓过劲来，瘫在休息椅上不动。
范亦涵有些嗫嚅：“……谁知道你这么脆，碰一下就不行。”
许清和也怒：“谁知道你这么蠢，说几句就要动手。”
俩人对瞪，同时扭头，一个抱胸怒坐，一个挑了个八丈远的座位，简直大型小学鸡吵架现场。
飞机落地，俩人再次喜提热搜。
这回，不需要范亦涵提醒了，温瑞辰一个电话打过来。
“……只是不小心摔倒……不用管……要是太过分就出个声明，到时我跟老范对一下口径……好吧，那你盯着……”
挂了电话，许清和对上范亦涵杀人似的目光，无语：“要不是你动手，至于又搞出一个热搜吗？”
范亦涵：“要不是你哔哔个不停，我至于动手吗？”
俩人怒瞪三秒钟，各自扭头找车滚回剧场。
一回生两回熟，这回许清和不当回事，连范亦涵也丢到脑后。
前后脚回到剧组所在的村子，刚好遇到剧组收工回来。众人诡异的目光同时扫过来，俩人下意识停步。
许清和：“怎么了？”
走在前边的范亦涵也有点紧张：“有什么不对吗？”
今天主要是拍女主的戏份，演女主的尹依依一改方才的疲态，双眼放光地看着他们：“你们回来啦……咳，这两天休息得好吗？”
范亦涵：“依依姐，我不是说我去拍广告吗？两天就睡了三个小时，累得半死，哪有休息？”
尹依依：“哎都这样，都说忙。”
范亦涵莫名其妙：“什么？”
邱导摸着肚子走过：“忙就忙呗，别耽误拍摄就行……好饿啊，饭好了吗？”
许清和：“……”加快脚步，路过范亦涵的时候，没忍住，朝他脑袋一盖帽，“傻不死你。”
范亦涵：“！”
后边工作人员中传来几声欢呼。
“啊啊啊摸头杀！！”
“好配啊啊！！！”
许清和吹了声口哨。不错，他攻场十足！！
范亦涵：“……”玛德。
京市，羲和大厦。
莉莉接了个电话，嗯了几声后挂掉，高跟鞋一点，滑到张元盛后面，欲言又止地：“张特。”
张元盛翻着文件，头也不抬：“有事就说。”
“张经理让我问问你，老板娘这个热搜，要不要撤了。”
张元盛：“……什么热搜？”
莉莉：“就，跟别的男人传绯闻的热搜。”
张元盛差点撕了手里的文件，震惊抬头：“什么？”
等他看到热搜，再看周围众人吃瓜的八卦表情，麻了，“你们这是要我去捅枪口啊……”
李助拍拍他肩膀：“没事，BOSS暂时应该舍不得裁你。”
张元盛：“……我谢谢你啊。”
但这事，确实没人敢做主。
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敲大魔王的门。
“进。”
张元盛深吸了口气，在秘书组一众同情目光中，推门进去。
宽大的办公桌后，裴晟烨正翻看文档签字，听到脚步声，掀眸看他一眼，问：“哪个项目出问题了？”
张元盛连忙：“没有。”
裴晟烨动作一顿，放下笔，手随意一搭：“说吧，什么事。”
语气平淡，姿态随意，甚至带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张元盛却头皮发麻。
他尽量用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字句，平铺直叙地将许清和与范亦涵的热搜讲清楚，然后直接问重点：“公关部那边来问，是不是要压下去？”
裴晟烨微微侧过身，转向旁边的宽大曲面屏，搭在桌上的手也摸上无线鼠标。
咔咔几声轻响。
张元盛绷紧神经。
裴晟烨转回来，脸无表情，声音却透着冷意：
“虽然未公开，GoldSachs各股东、高层都知道他身份，现在资金正在回流关键期，你们却放任这种绯闻满天飞……公关部的专业哪里去了？你的判断哪里去了？”
张元盛有些狼狈地退出办公室。
众秘书围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莉莉气声。
张元盛抹了把额上冷汗，跟着气声：“BOSS大发雷霆了，还不赶紧让张经理把热搜压下去！”
众秘书震惊。
“大发雷霆？大魔王破口大骂了？”
“不可能，大魔王看你一眼，就是骂你白痴，怎么可能多费口舌？”
“我也不信，大魔王要是骂人他还是大魔王吗？”
张元盛苦笑：“行了，别瞎猜了，BOSS让我们做份模拟报告，假设许先生身份暴露，这一波热搜，会给GoldSachs、羲和带来多大的股值、资金波动……下午就要。”
众人：“……”
一门之隔。
裴晟烨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里不停重播的两张动图。
一张是戴着球帽的许清和弯腰俯身，脸带笑容地探头看向同样戴球帽的小白脸——他瞄了眼微博。叫范亦涵。
另一张，是范亦涵正正扑到许清和怀里，俩人一起摔在椅子上。
两张动图，在这个叫“和涵清浅”的超话里刷了满屏。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暗色的办公桌上轻轻敲打。
然后，拿起旁边的手机，划开，按下一串数字，拨打——
“喂？哪位？”
裴晟烨皱眉：“我的电话——”
“卧槽范亦涵，你有种自己脱——嘟嘟——”
裴晟烨：“……”
作者有话说：
裴晟烨：不知道我电话= =
裴晟烨：挂我电话= =
裴晟烨：跟绯闻对象乱搞（？）
裴晟烨：怒气值max！
他在干活。
准确地说, 他们要拍一场给玉米脱粒的戏，还得是纯粹的、手工的，不能用任何现代工具。
许清和俩人都不会, 只得在村里找老农教他们。
不是复杂的活儿, 练一会儿就会了。
但邱导试着拍了两场, 觉得不对味儿, 再看老农的手法和姿势，恍然大悟, 直接去村里买来几筐玉米, 让他们务必熟手，要能一边聊天、一边干活, 动作还不能慢。
于是，许清和俩人, 就被强制休息一天，窝在角落脱玉米。
五大筐玉米，堆起来比俩人都高。
别说范亦涵, 许清和看了都觉得手酸。
农村地儿, 也没那么多计较, 俩人一左一右坐在门口，一人对着一筐玉米，哼哧哼哧地脱玉米粒。
毕竟是要用来拍电视，他们用的是农村老法子——板凳反过来, 凳子腿套上一个凹凸不平的木板，晒干的玉米棒子压上去一擦, 玉米粒脱落, 直接掉地上。
活儿不难。
就是不停用力按压划拉, 手酸。
许清和这几个月给自己加了不少运动量, 又跳舞又健身，体能不差，但这种……扛不住。
一个小时不到，俩人开始打蔫。
正当时，许清和的电话响了。
他拍拍手上的玉米碎屑，拿起电话——唔，不认识。
他迟疑了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哪位？”他起身，走开两步，打算找个没人的地儿，眼角却瞄到一道人影鬼鬼祟祟摸过来。
他立马停下。
“我的电话——”
“卧槽范亦涵，你有种自己脱！”他捏着电话冲过去，用身体挡住筐，“太卑鄙了！竟然干这种事？！”
偷偷扔了几根玉米进他筐里的范亦涵悻悻然，道：“你速度快，多脱一点怎么了？”
许清和被气死了：“你是不是傻？邱导是要我们练习，不是真让我们干活。”
范亦涵嘴硬：“那也得脱够数量啊，不然怎么交差？”
许清和：“你跟谁交差？你还要不要拍戏了？”歘歘扔回去几根玉米，“别偷懒！你还是男主呢，要不要脸了？”
范亦涵眼尖：“你是不是多塞了几根？！”他捡起玉米棒就要扔回去。
许清和把手机摆到一边，抓起一把玉米棒往他筐里塞，范亦涵哪会让他得逞，双方开始你来我往地扔玉米。
后边的门打开，一工作人员走出来，还没看清楚路，迎面就是一黑色棍状物，吓得她跳开两步——
“咔擦。”
世界安静了。
在范亦涵幸灾乐祸的表情中，许清和缓缓回头。
工作人员战战兢兢挪开脚，紧张道：“清、清和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才刚毕业，做着剧组打杂的工作，一个月也就几千块，还踩碎了演员的手机……想到演员明星们个顶个的大脾气，她快哭出来了。
许清和捡起手机戳了戳，只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光影，也快哭了：“姐姐你先别哭，快帮我问问附近哪里有修手机的地方……”
他还要跟Baryden老师、表演老师视讯上课，还要跟崽崽视讯聊天呢！！
小姑娘见他没大发雷霆，微微松了口气，赶紧道：“我去问问。”
当然是无果。
为了还原剧中背景，他们拍戏的村子是真的穷，买点吃吃喝喝还行，修手机就别想了。
更惨的是，他想直接换手机，都得去镇上，开车来回，足足俩小时。
没手机会死人的……他只得暂停脱粒工作，跑去找保镖大哥，让他们帮忙去镇上买手机。
再回来，小姑娘还傻乎乎蹲在那儿等着。
许清和诧异：“你还不去干活？待会邱导要骂人了。”
小姑娘眼眶红红的：“清和哥，你手机多少钱，我赔你吧。”
许清和：“……你才赚几个钱啊，不用，忙你的去。”
小姑娘：“可是，是我踩坏的——”
许清和拍拍她脑袋：“行了，我自己手机乱扔，你只是路过撞上而已，别放在心上。”
“可是——”
“别可是了，你清和哥我虽然不红，买手机的钱还是有的。这就是个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把哭鼻子的小姑娘哄走，许清和一回头，就看到范亦涵一脸看渣男的表情。
他无语了下，转头去看自己的箩筐，总觉得多了些，忍不住怀疑地看向范亦涵。
对方哼了声，将箩筐挪远些：“别看我，我没动你的。”
许清和：“你看你心虚了吧？我都没说话你解释什么？”
范亦涵怒目：“你就差直接说了！”
再次对瞪，然后各自扭头干活。
许清和当然不是傻干，他在揣摩姿势。丰收季节，脱玉米粒可不是轻省活，农人要从早到晚的干活，脱粒的姿势肯定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回忆着老农人的动作姿势，慢慢调整，进入角色。然后一边脱粒，一边用角色语气、口吻跟范亦涵聊天。
范亦涵不傻，醒过神来，立马跟上。
没多会儿，经过的副导看见，觉得不错，转回去给邱导这么一说，邱导当场调整场次，开拍这场脱玉米粒的戏。
折腾完，已经快三点。
接下来没有许清和的戏份，他顶着一身玉米碎屑走出拍摄场地，摸去找保镖大哥拿新手机。
保镖大哥欲言又止，他一脸理解，笑道：“放心，待会就把手机钱转给你。”
然后他低下头，先登陆社交账号——
手机瞬间震得宛如帕金森，“滴滴滴”声也响个不停。
许清和：“……”他平时也没这么多信息啊，再说，他只是关机几个小时。
等信息接收完毕，他扫了眼，发现好几条都是来打听他跟范亦涵的八卦的。
他啧了声。人类果然无法抵挡八卦的魅力。
他逐一点开，防止错过重要信息。
戳开某个头像时，他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对方名字——
AAA家电维修。
是陆文康……他怎么发了这么多条语音？
他看看左右，没人，遂顺手滑到上面，戳了下最早的语音信息——
“卧槽大嫂你竟然——”
许清和面无表情摁掉。
听什么语音信息？正经人谁发语音啊！！
然后他就错过了重要信息了。
他一路溜达，一边低头倒腾手机——导入通讯录，删除乱七八糟的软件，装上惯用软件，还换了可爱的屏保、桌面。
收拾完，就看到自己暂住的院子了。
这里是山村，没有酒店旅馆，剧组包了好几户人家，勉强塞下工作人员和众多器械。
环境就这样，许清和不挑，安排了什么就住什么。
那会儿，邱导却拍着他肩膀，安抚他“环境差了点，多担待”，让他哭笑不得。
邱导口中的差点，是间小房间，估计是主人家里孩子的卧房，逼仄狭窄。
但在许清和看来，确实是不错的，好歹有私人空间。
同户里住着的，还有范亦涵和几名工作人员，范亦涵不说，作为男一，独占主卧。其余工作人员基本都是俩人住一间。
他作为一个不轻不重的男配，邱导能这般照顾他，估计是因为那辆奥迪……也算托了大BOSS的福了。
这里家家户户基本都有个大院子，方便晾晒粮食，外面围上一圈围墙，立个大门。
因为他们平时在外边拍戏，住处的院门都是上锁的，这会儿却敞开着，先回来的范亦涵站在门边，背对着外边，不知在跟谁说话。
许清和放下手机，快步过去，拍他肩膀：“你跑这么快就站在——卧槽！！”
身着衬衫西裤，连头发丝都透着矜贵的裴晟烨正站在院子里，神色微冷，看着就不好惹。
他旁边是严斯、温瑞辰和几面之缘的张元盛，他进来的时候，温瑞辰似乎正跟范亦涵说话。
许清和震惊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尤其是裴晟烨这个大忙人。
他瞪大眼睛，看着某人，“你公司倒闭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种犄角旮旯？
裴晟烨：“……”
严斯、温瑞辰同时咳嗽。
张元盛忍笑：“许先生说笑了，公司目前一切安稳。”
许清和松了口气，正要说话——
范亦涵攀住他肩膀，好奇道：“都你朋友啊？我一进门就给我递名片，我还以为保险公司这么厉害，发展到农村了。”
张元盛三人：“……”
裴晟烨的视线落在许清和被搭着的肩膀上。
许清和没注意，无语道：“你会不会说话啊？你见过卖保险的穿这么贵的衬衫吗？”虽然他不懂牌子，但俩人同居这么久，换季的时候，那一拨又一拨品牌专车送来的衣服，看着就不便宜。
他打量了眼裴晟烨，暗忖，这身形、这气质，怎么看都比较像打手、保镖吧？
范亦涵嘟囔：“谁家保镖这么帅啊。”
许清和直接给他一肘子。好歹是他名义上的男人，小白脸不准觊觎。
范亦涵不明就里，怪叫了声：“你打伤我，我晚上的戏要开天窗了！”
许清和：“呵呵，你开啊，我看你怎么跟邱导请假。”以前他以为范亦涵是个绿茶，现在他知道了，这货压根就是个缺心眼。
范亦涵挥拳作势要揍，许清和双臂交叉做格挡状。
你来我往，熟稔又自然。
张元盛感觉身周温度都下降了。
他捏了把冷汗，张口道：“许先——”
“过来。”裴晟烨突然开口，同时朝许清和伸手，“有事跟你说。”
“哦。”许清和放下手，往前走——
他陡然想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裴晟烨面前，语气稍显气促，“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是不是林婶那边有什么事？我上午电话坏了，是不是找不——”
“家里没事。”裴晟烨安抚般抬手，抚了抚他方才被搭过的肩膀，“是我有事找你。”
深知此行目的、且深谙心理学的张元盛三人：“……”BOSS，嫌弃的意味不要太明显啊。
许清和毫无所觉。听闻不是崽崽出事，他大松了口气，然后才有闲心问：“什么急事这么大老远赶过来的？不能电话——额，我电话坏了，也能联系其他人吧？”他看向不吭声的温瑞辰，“辰哥有邱导电话的。”
裴晟烨却道：“待会再说。”
许清和：“……？”那喊他过来，是逗他玩儿吗？
裴晟烨看向温瑞辰。
后者意会，忙上前，朝范亦涵伸手：“范先生，您好，我是清和的经纪人，我叫温瑞辰。”
范亦涵愣了下，握手：“你好啊。”
温瑞辰收回手，正色道：“我们这回过来，是希望你或者你的工作室能发个声明，澄清你跟我们清和的关系，让广大网友停止散播极具诱导性的图片和视频。”
范亦涵：“啊？”
许清和：“啊？”
温瑞辰递上一份文件：“我们理解贵工作室需要流量、需要网络热度，以提高艺人的知名度，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吃亏，这是《大历皇朝》的合同，虽然角色不算重，却是上星历史剧，换一份声明，我想，也是很划算的。”
范亦涵被整懵了：“等等，等等.”他眼馋地看向那份文件。那可是《大历皇朝》，早就听说在筹备，没想到……他极力稳住自己，“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人？”
温瑞辰扶了扶眼镜：“清和可以作保。”
许清和：“……”
范亦涵看过来：“你经纪人？靠谱吗？你签的哪家公司？抬抬手就是《大历皇朝》合约？你是不是被骗了？”
许清和：“……”就算是，有当着骗子的面问的吗？
他再度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裴晟烨，老实道，“我不知道，这经纪人我是第二次见，不过，我确实跟他签约了。另外，我签的这家公司，刚成立不到两个月，公司办公室我也没去过。”
范亦涵：“……”
严斯、温瑞辰：“……”
裴晟烨：“……”
张元盛侧头狂咳。
许清和被几人瞪得气弱：“我实话实说啊……”
温瑞辰按了按额头，道：“范先生放心，这份合约是真的。就算你不拿，我们这边也会同样出具声明。届时，如果贵方态度暧昧不清，引发不必要的误会，我方势必保留——”
“好了。”许清和打断他，“后面的就不用说了。”
温瑞辰闭上嘴。
裴晟烨神色微冷。
许清和已转向严肃起来的范亦涵：“你让你工作室发个声明吧。”拿来温瑞辰手里合约塞他手里，“虽然我们公司是新公司，但我们老板财大气粗，合约应该假不了……就当我送你了。”
范亦涵：“……”扫了众人一眼，揽住许清和肩膀，“来，我们先聊——嗷。”
他吃痛扭头，对上一双凛冽如霜的厉眸，骂人的话顿时卡在嗓子眼。
许清和诧异回头，正好看到裴晟烨松开范亦涵胳膊。
他呆了呆：“怎么了？”
裴晟烨没答话，看着范亦涵，伸手：“介绍一下，我叫裴晟烨，清和爱人。”
许清和：“。”
爱人是什么鬼——好吧，对这个结婚要给聘礼的家伙而言，没喊老婆已经——啊呸！
范亦涵：“……”下意识要看向许清和。
许清和干笑：“我不——”
“范先生，”裴晟烨的手依然伸在半空，语气微冷，“你是不欢迎我的出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