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主持人注意到他的动作，问季倾羽，“季先生，请问你怎么了吗？”
“没、没事。”季倾羽不自然地回答，随后他走到沈则琛的身边，两人共同位于舞台不易被发现的角落。
“干嘛啊。”季倾羽不太高兴，用只有沈则琛能听见的音量说，“你拉我的手干什么。”
虽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只是提醒你。”沈则琛低声说，“不要说不理智又任性的话。”
“我不想做游戏也是任性？！”季倾羽更不爽了，质问道。
“是任性。”沈则琛的目光扫过来，平静中带着凌厉，“现在是在录制综艺，我们跟节目组没那么熟，我不能确保他们会不会恶意剪辑你的行为举止，尤其是在你本身就带有极高话题度的情况下。”
“他们爱剪就让他们去剪啊！”季倾羽语调尖锐，“我怕他们？我看起来像是会怕舆论的人吗？”
“你的确不怕。”沈则琛心平气和道，“但我怕。作为SYMPTOM的队长，我怕。”
季倾羽愣在原地。
确实，他什么都不怕，沈则琛原本也可以什么都不怕，但是他怕。
因为他们两人所处的身份不同，所肩负的东西也不同。
沉默了一会儿，季倾羽忽然开口说：“好吧。”
沈则琛看向他。
季倾羽收敛起不满的表情，虽然语气还是不太情愿，但他让步：“我答应你。”
同意让步，这在这位公主病患者身上非常难得一见。
“我答应你，我会完成这场游戏，并且不敷衍。”季倾羽面无表情道，“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沈则琛果断道，“说实话，我还以为没那么容易说服你。”
季倾羽的内心忽然感到一阵挫败。
说实话，不仅沈则琛没想到，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自己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沈则琛的要求，甚至沈则琛还没提出要求，就率先同意。
……他为什么要乖乖听沈则琛的话？
这一点也不符合季倾羽的本性，季倾羽知道。
可是当季倾羽听到沈则琛说“我怕”的时候，当季倾羽看着沈则琛的眼神以及表情的时候，他就会抑制不住地变得不像自己。
他想分担沈则琛肩头上的重量。
“……游戏规则很简单，看哪组最后剩下来的pocky长度短，哪组就胜出！”主持人继续讲解道，“胜出的那一组将会获得由我们节目组准备的神秘礼品，敬请期待！”
“好了，事不宜迟，让我们赶快开始！”主持人的语气也很兴奋，他拿着话筒朝向成员们，“现在先请我们SYMPTOM的成员们进行紧张刺激的抽签！看看究竟是哪两位会被分到一组呢？”
抱着抽签箱的工作人员依次走到成员们的面前，每个成员都从盒里抽出一张折叠好的签条，攥在手心里。
等到所有成员抽签完毕后，主持人说：“好，现在每名成员都抽到了属于自己的签条，抽签结果究竟是什么样的呢？请每名成员向观众们依次展示自己签条上的内容！”
站着一排的五名成员面向观众席，同时将手里的签条展开，露出上面的内容。
“啊——”观众席顿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声。
“好的等等，我来看看……我的天哪！抽签结果已经宣布了！抽到A的分别是苏睿形和吴越，抽到空白签的是高栎星……等等等等，我没看错吧，抽到B的竟然是季倾羽和沈则琛！”主持人激动地大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台下的观众已经彻底疯狂，“是公主和队长啊啊啊啊啊！！”
“妈呀我做法成功了！”
“好好好，苏睿形和吴越好好好，竹马组就是最好的！”
“我的相机已经准备好了！”
“呵呵……呵呵呵，”甚至还有观众发出激动到诡异的笑声，“一笑倾琛是真的……真的是真的，我一生积善行德……”
而SYMPTOM的成员们：“……”
吴越终于忍不了了，蹲下身子崩溃地抱住头：“救命！怎么偏偏还是跟苏呆子一组啊！老天爷你们不长眼的吗？！我可是直男啊！”
他的哀嚎真情实感感情充沛，看样子不像演的。
台下的观众们忍不住发出哄笑声。
“小星星，小星星我跟你换一下行不行？”吴越紧抓住高栎星的胳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你替我参加，这么宝贵的名额我让给你！”
“吴越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我们节目组有规定，游戏名额是不能相互转让的。”主持人无情道。
“抱歉吴越。”高栎星很开朗地对吴越笑了一下，“虽然我也很想加入这个游戏，但看起来老天爷并不想让我参与，你就自求多福吧。”
吴越：“……”
“小星星你变了！你怎么变得这么无情无义！”吴越欲哭无泪，“从此以后这世上我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
“不是吴越，”苏睿形开口了，他推推眼镜框，“你以为我想跟你一组吗？我跟谁都好过跟你一组。”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吴越跟他鼻尖碰鼻尖，逼问他，“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想跟你一组啊苏呆子？”
“哎哟都老夫老妻了你们怎么还在吵架……”有观众在底下吐槽。
“就是就是，让着点对方不行吗，反正你们关系那么好。”
“谁跟他关系好？！”苏睿形和吴越同时转过脸看向台下的观众，大声反驳道。
主持人：“……”
SYMPTOM的成员们已经完全忘记什么偶像包袱什么公众形象，开始群魔乱舞，一个pocky game就让他们原形毕露，可以预见该节目组会吸取教训，以后再也不会邀请这群人。
主持人用尽毕生功力，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那么按照抽签结果，A组是吴越和苏睿形，B组是季倾羽和沈则琛，比赛先从A组开始，请A组成员准备一下。”
听到分组的结果，季倾羽反而松了口气。
是的，他竟然松了口气，心里感觉轻松不少。
如果不是和沈则琛分到一组，季倾羽觉得自己可能还没办法完成答应沈则琛的事——他做不到认真参与游戏。
因为对象不是沈则琛。
自己这是怎么了？
如果换作以前，季倾羽肯定是觉得除了沈则琛以外谁都行。
可是现在，怎么变成，变成——
除了沈则琛以外都不行。
季倾羽悄悄望一眼身旁的沈则琛，沈则琛的侧脸在舞台灯光没有照到的暗处，因此显得昏沉，他的面容依旧是没有表情的淡定，就好像无论跟谁分到一组都无所谓。
无所谓。沈则琛会在乎吗？
如果不是跟自己分到一组，沈则琛会在乎吗？会觉得失望吗？季倾羽忍不住这么想。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
“A组的成员们，你们准备好了吗？”在得到肯定的回复后，主持人宣布，“好，那么游戏正式开始！”
吴越跟苏睿形走到舞台的正中央，苏睿形从旁边工作人员手中的包装袋里抽出一根pocky，直接快准狠塞进了吴越的嘴里。
吴越一下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含糊的声响，叼住饼干。
苏睿形叼住饼干的另一头，他们两人一下子凑近，几乎脸贴着脸。
观众还在起哄：“近点！再近点！靠得再近点！”
“我靠靠靠，唔唔，”吴越口齿不清地喊，“苏呆子你别靠这么近！”
“我服了，唔，吴越，你吃得这么快干什么？！”苏睿形只能在心里喊。
两人同时在咬饼干，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饼干就只剩最后一点，但还没断。
而吴越和苏睿形在观众的尖叫声下已经快嘴对嘴，两人直呼不行，在嘴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各自用力推开了对方。
这一推开，吴越嘴中剩下的一截饼干直接掉在地上，这不要紧，要紧的是跟着饼干落地的还有苏睿形的眼镜。
刚才两人的推搡太过用力，慌乱之中，苏睿形的眼镜直接被吴越给扯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镜片直直裂成各无关系的两半。
吴越：“……”
苏睿形：“……”
其他人：“……”
简直没眼看。
第56章
“……”主持人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他以强大的职业素养保持着正常的语调，“抱歉好像游戏现场出了点事故，苏睿形先生您的眼镜没事吧？……好吧，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
“算了。”苏睿形拾起他那破碎的眼镜，朝主持人摆了摆手，“没事。我不会找你们要赔偿费的。”
主持人：“……”
什么意思，意思是还准备来找他们要赔偿费不成？
“呃哈哈哈，主持人你别误会啊，这家伙说胡话呢。”吴越连忙把苏睿形扯到一边，对他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坏啦？”
“我脑子没问题。”苏睿形冷静地反驳他，“我说实话而已，怎么了？这种事确实要提前讲好，难道不是吗？”
吴越：“……”
“你这个脱线的家伙真是没救了！”吴越大喊。
“行了你们俩，都安静点。”沈则琛带有警告意味地瞥了他们一眼，“现在还在录制现场，有什么事回去再吵。”
“……是。”吴越和苏睿形两人都乖乖地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那么A组的比赛在这里告一段落，接下来请我们的工作人员帮忙测量一下剩下来的pocky饼干的长度究竟是多少呢！”工作人员按照主持人的指示拿出尺子，测量出长度，“有答案了！A组的pocky还剩2.8厘米！让我们恭喜A组的吴越和苏睿形获得这样的好成绩！”
季倾羽在心里盘算，也就是说，想要赢过吴越跟苏睿形他们，自己跟沈则琛必须让最后剩下的pocky饼干比2.8厘米还要短。
可是季倾羽看了眼拿在工作人员手里的饼干，2.8厘米看起来真的很短，自己和沈则琛要将饼干咬得那么短，还不能让嘴碰到嘴……
季倾羽忍不住望向沈则琛，沈则琛注意到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你觉得我们能赢吗？”
沈则琛竟然笑了一下：“不论能不能赢，我都觉得这是一次挺新奇的体验，不需要把输赢看得那么重，这只是场游戏。”
哦，挺新奇。
看样子沈则琛完全不排斥这类游戏，也难怪，因为沈则琛本来就喜欢男的……
沈则琛喜欢男的？！
不知为何，明明原本已经接受的事实却令季倾羽再度在意起来，只是这次他不再是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而是在意着一些，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在意的地方。
“不过我在想，”沈则琛忽然又说，“能跟你分到一组，我其实挺幸运的。”
季倾羽猛地抬起头来：“真的？”
“真的。”沈则琛还是笑，“难道是假的？我会骗你？”
在沈则琛的视角，他看见季倾羽的嘴角缓缓上扬，神情还有些不明不白的高兴。
他的目光奕奕，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像个纯粹的孩子，喜悦是那么真实，那么有感染力。
虽然沈则琛不太清楚季倾羽突然情绪高涨起来的理由，但态度积极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沈则琛不知道，季倾羽会高兴仅仅是因为——原来希望这样分组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好了，接下来让我们继续进行B组的比赛！”主持人很快调整好状态，激情澎湃地说，“请B组的成员做好准备！”
台下观众席的骚动比刚才更为猛烈，毫无疑问，现在是气氛最为白热化的一刻。
“公主——”有小姑娘将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在台下喊，“没关系的，咬一口也很厉害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都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声。
季倾羽：“……”
季倾羽终于忍不住了，他刚才的好心情转瞬被毁得什么也不剩，季倾羽冷冷地侧头剜一眼台下的观众，说：“闭嘴，赢的一定是我。”
“公主这么有自信啊？”
“奇了怪了，公主不是应该很讨厌这种互动游戏的吗？”
“对啊，而且还是和队长在一组……”
“说真的，我还以为公主会直接下台拒绝参加游戏呢，没想到他竟然还待在台上好好的。”
成员们：“……”
看来大家都对季倾羽是个什么东西心里有数。
“哈哈、哈哈哈……”主持人打着圆场，“看来观众朋友们对于接下来B组的pocky挑战很期待啊！其实我本人也很期待！那么事不宜迟，让我们赶快开始吧！”
主持人伸手引导着他们，也被观众们耳濡目染了外号：“来，请我们的公主和队长站到舞台中央。”
季倾羽和沈则琛再度走到舞台正中间，他们两人莫名成了圆圈的中心，包围他们的分别是主持人、工作人员和三名队友。
吴越踮着脚拉长脖子，在跟苏睿形窃窃私语；而苏睿形显然一副不是很想理吴越的样子，转头去跟身旁的高栎星说话。
游戏即将开始的瞬间，三名队友们都笑眯眯地望向季倾羽，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沈则琛也看着季倾羽的脸，说：“别紧张。”
季倾羽：“……”
我知道了，我不会紧张，所以你们能都别像哄小孩一样哄我吗？……季倾羽忍不住想。
沈则琛从工作人员手中抽出细长的pocky饼干，随后轻轻叼住一头。
两人面对面，所隔的距离不过也只有几步之遥。
在头顶明亮聚光灯的照射下，季倾羽忽然觉得有些晃眼。
他感觉头昏眼花。
好吧，都说中了，他不仅紧张，还紧张得无法动弹。
季倾羽第一次发现，原来只是站在沈则琛面前，跟他近距离地面对面，自己都会如此紧张，紧张到无所适从，紧张到失去自我。
沈则琛的眉眼英俊挺拔，只是整体的五官并没有他整个人的气质那么冷峻，细看还有点柔和。
季倾羽知道沈则琛长得好看，干他们这行哪有长得不好看的……可他没想到沈则琛竟然有这么好看。
那张看了无数遍的脸却突然间变得看不习惯，它是那么的陌生，眼前的人忽然仿佛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沈则琛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沈则琛。
不然为什么，只对视一眼自己就会心跳如擂。
季倾羽还怔愣在原地，沈则琛却已经朝他迈出一步，盯着季倾羽的眼睛看。
台下的观众：“？”
季倾羽如梦初醒，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绪飘远了，完全没投入到游戏里去。
他想起答应沈则琛的事，一定会认真对待游戏，以及绝对不会输。
没错。他绝对不会输。
季倾羽尽量不去看沈则琛的脸，他的目光紧紧注视着那根被沈则琛叼在嘴里的饼干，然后电光火石间，朝着那根pocky猛扑上去。
沈则琛明显被季倾羽的动作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因为季倾羽的模样实在太像一只凶猛的老虎在猎食，不，准确来说，用猫形容应该更合适。
“？”沈则琛后退几步，终于站稳。
季倾羽咬住饼干的另一头，然后快速地咬了起来，动作急促，呼吸也急促，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越往前进，沈则琛就越想往后退，他没想到那个永远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季倾羽此刻会如此积极主动，仿佛脱胎换骨，换了个人。
“……他就这么想赢吗？”沈则琛心想。
要不是之前跟节目组对接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准备好的神秘奖品，沈则琛都要怀疑季倾羽是为了奖品才那么拼命的了。
啊，不过季倾羽他们确实没看见礼品是什么样的，那确实有可能是为了奖品吧……
短短两秒钟的时间，季倾羽已经将饼干咬掉一大截，所剩无几。
而他们两人此刻已经面容相抵，近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唇齿之间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
季倾羽微微抬起视线，与沈则琛的眼神相交，沈则琛的眼神是在说：“停，已经可以了，再近就不行了。”
再近会发生什么？
再近一点，他的唇将会贴在沈则琛的唇上，然后形成一个真实的亲吻。
一个真实的、无可挽回的亲吻。是超越间接亲吻的存在。
一想到这点，季倾羽的思绪就开始混乱，他的脸颊像灼烧般热，脑袋似乎也要烧坏了，迷迷糊糊的，像一团浆糊。
旁人的目光、台下的尖叫，对他而言都像是外界的事物，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罩住了他跟沈则琛两人，使得他只看见沈则琛，也只能看见沈则琛。
在季倾羽即将准备跟沈则琛拉开距离的时候，他突然清楚地看见了还含在沈则琛嘴里的最后那一小截饼干，那么短，但季倾羽不确定它是不是比2.8厘米要短。
不能输。
季倾羽忽然义无反顾地凑上前去，把沈则琛含在齿间的那一截饼干抢到自己的口中。
然后，唇碰到唇。
沈则琛：“……”
短暂、漫长，在这短暂又漫长的瞬间里，季倾羽感觉到沈则琛那柔软的嘴唇，带着干燥的味道，像秋季的空气。
然而，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季倾羽竟然在这一刻记起了果粒橙的味道，那股甜腻的果汁味道再度卷土重来，盈满整个空间。
感官过载。
季倾羽不讨厌这种感觉。
可在他们分开的那一秒，季倾羽又狼狈地擦着自己的嘴唇，就好像要把刚才残留在上面的余温擦拭得什么都不剩。
但也许，他希望那里剩下些什么。
录制结束后，只有两个人单独留在休息室里。
但现在，沈则琛绝对是季倾羽最不想看见的人，没有之一。
季倾羽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还在用手背不停擦拭着嘴唇，到后来干脆直接用双手捂住嘴，别过脸去，看上去他的模样还是颇为狼狈。
明明是他主动凑上来的，现在却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神色写满不可置信……沈则琛看着这样的季倾羽，内心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
沈则琛没有坐，他只是站在墙边，背靠墙壁，双手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地盯着旁边的季倾羽看。
刚才季倾羽的那个举动不仅把沈则琛吓了一跳，还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全场甚至寂静了一瞬，因为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台下的观众立刻发出意义不明、难以言状的大叫，站在舞台上的主持人和队友们脸上满是震惊，主持人连话筒都差点掉地上。
“啊？？？？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没眼花吧？刚才季倾羽和沈则琛好像真的亲上了……？”
“卧槽，真亲上了啊！”
“？？不是你们男团的都玩得这么花的吗？真亲啊？”
“我看到了！两人的嘴唇真碰上了！不是借位！”
“？？之前说不想跟沈则琛有互动的不是公主？”
“公主怕不是我家哥哥的深柜吧？？？”
观众震惊，季倾羽更尴尬，虽然在舞台上他一直摆出一副坚硬的冷漠模样，好像无所谓到事不关己，但录制一结束，季倾羽立马原形毕露，躲到休息室的角落，双手捂住大半张脸，似乎害羞到无地自容。
沈则琛看着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如果你是想冲着奖品去的，我劝你还是降低一下期待值比较好，节目组准备的神秘礼品就是一箱pocky饼干。”
季倾羽：“……”
什么节目组啊，照这样下去他只会继对果粒橙ptsd后再度对pocky饼干ptsd的啊！换点别的礼物行不行？
“不是，我，”季倾羽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但他还是用手捂着脸，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间传出，“……我没想拿奖品。”
“没想拿奖品？”沈则琛有点意外，“那你是为了什么才那么拼命的？”
季倾羽无言以对。
“你不喜欢跟别人亲密接触的吧？何况还是跟我……”沈则琛从来都很明白季倾羽对他的态度，“我没想到你最后会直接把我嘴里的那根饼干给咬掉。”
亏得季倾羽这一大胆的举动，B组才以绝对的优势赢得了比赛，毕竟最后剩下的pocky都没了，这还比什么呢。
“……我不是为了奖品。”季倾羽的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想赢……跟你一起。”
“赢？”沈则琛知道季倾羽的胜负心很强，但没想到会这么强。
“因为我答应你了啊，我答应你我要认真对待比赛的。”
“……？”沈则琛说，“虽然我是希望你认真参与游戏，但我没说一定要你赢，只是游戏而已，输赢无所谓。”
“是我自己想赢，行了吧！”季倾羽语气有点烦了，他下意识地拿开手望向靠在墙上的沈则琛，果然，他秀丽的眉头紧皱着，表情很不好看。
但还没等到病情发作，季倾羽跟沈则琛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季倾羽的脸随即就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为了掩饰这份害羞，他只好又以手掩面。
沈则琛：“……”
一副被玷污般痛心疾首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刚那个是你的初吻？”沈则琛试探着问，眼神有点微妙。
季倾羽：“……”
”是……“季倾羽立马转了个弯儿，改口道，“是个鬼啊！不是！跟我交往过的人都要排一圈队，我怎么可能还是初吻！”
“哦，总之不是就好。”沈则琛淡淡地说，“要不然我还没办法对抢走你初吻这件事负责。”
季倾羽：“……”什么意思啊这个家伙！
“你跟我接吻你就不会觉得恶心？”季倾羽松开掩面的手，质问他，“我可是个男的。”
其实这是季倾羽对沈则琛的试探，在已经知道沈则琛性取向的情况下，他想看看沈则琛会怎么回答。
“如果你说的是刚才那件事的话，其实比起接吻，我觉得更像是嘴唇碰到嘴唇。”沈则琛解释说，“不带有吻的性质。”
“可我觉得算吻。”季倾羽忽然站起身来，跟沈则琛面容相抵，表情有些不依不饶。
“……”沈则琛沉默一会儿，“如果你要这么觉得的话，也行。但那只是游戏中意外发生的事故，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过一段时间，或者说几天，你就能忘记这件事了。”
“你想这样吗？”
“不是我想不想这样的问题，是它已经发生了，我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你明白吗？”
“……我明白了。”季倾羽抬起头，他的眼神看起来莫名有些忿恨，“所以你压根不想跟我接吻是吗？”
“不是想不想……”沈则琛又重复了一遍，有点无奈地说，“我们是队友又不是恋人关系，当然不需要这样亲密，而且这件事其实我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你也不需要太介意，就当成一次意外，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