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声,门被打开一条缝,沈思故探出小脑袋:“窝素为了炸鸡,才暂时跟泥和吼的。”
傅岑好笑地捏了捏小崽崽气鼓鼓的腮帮子:“小气鬼!”
沈思故被捏脸捏得声调都变了:“才不素!”
“好好好,大气鬼。”
傅岑直接抱起崽下楼,给崽崽戴上手套,提醒:“有些烫,先别碰,我来撕。”
沈思故眼眶还红红的,躲在屋子里估计掉了不少金豆子。
傅岑边撕着鸡腿,边道:“爸爸不是不想给你请假让你玩得开心,而是如果因为你觉得课业已经可有可无,在这种学习状态下,我还给你请假让你去玩,会让你彻底认为不学习也可以。”
“不会!”
傅岑耐心问:“真的吗?”
沈思故低着头不说话了,傅岑将撕下来的大鸡腿递给他:“况且学校有学校的规则,你们老师有跟你们说过,什么情况下可以请假吗?”
沈思故接过鸡腿,啃了一口,才道:“老师说要是身体不舒服,或者家里有事,都可以请假。”
说完立刻补充:“窝闷去玩,也素家里有事。”
“那你们班上的小朋友一般请假,都是因为什么原因?”
沈思故想了想,闷闷道:“上周矾矾因为生病请了假,上上周小胖子因为外婆生日要回乡下,请了假,还有冬瓜的妈妈要嫁新爸爸,冬瓜也请了假。”
场合很严肃,傅岑努力不笑。
“有小朋友因为出去玩,请假的吗?”
沈思故仔细回想,最后垂着头摇了摇。
傅岑又撕下鸡翅,放进沈思故面前的盘子里:“所以你看,小朋友们都知道不能因为要去玩,跟老师请假,故故要当这个坏小朋友吗?”
“窝不要当坏小朋友。”
傅岑伸手揉了揉沈思故头顶,正要顺水推舟说出最后总结,动作突然一顿,他......忘记摘手套了。
沈思故浑身僵硬,眼珠子缓慢地往自己头顶看,片刻后发出崩溃的小奶音:“粑粑——”
抱着崽去洗了个澡,又是好一阵哄,沈思故终于跟傅岑重归于好,黏糊糊地问:“那窝闷什么时吼去海边玩呀?”
傅岑给他两个选择:“要么我们周末去,玩两天,如果你想玩三天,就得等你放暑假。”
沈思故嘟着小嘴,一时接受不了,再加上炸鸡冷掉了,又缩回自己房间里了。
于是等沈梧风下班回来,就看到傅岑抓着头发在翻看育儿书,想找到跟小崽崽意见不和时,应该怎么调节。
沈梧风问过王姨今天发生的事,走到傅岑旁边坐下,将削好皮的梨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想通就好。”
傅岑咬了一口梨,轻轻“嗯”了一声。
他刚吃完梨,还没来得及去洗手,那边小崽崽就跑了出来抱住傅岑,软糯糯道:“粑粑,窝想吼了,窝闷暑假再去玩,要去海岛玩~”
“乖崽,啾一个!”
傅岑这次总算记得没用脏手去碰小崽崽。
小崽崽这次生气都没超过两个小时,被亲了一口,就朝傅岑露出很不值钱的傻笑。
但毕竟傅岑答应过小崽崽,忙完要带崽崽去玩,虽然临时安排变化,当周周末,傅岑还是带着小崽崽去了海洋公馆,看虎鲸、海豹、海豚等海洋生物。
沈梧风也放下工作,一路陪同。
负责给傅岑拿买的海洋纪念品,拿傅岑没吃完的小吃......至于沈思故买的玩具,则是小崽崽自己拿。
巨大的玻璃墙前,沈思故贴着玻璃,小胖脸都被挤压成饼,他惊喜地看着里面游来游去的海豚,说道:“它好大啊!”
说话间,海豚朝沈思故游了过来,小崽崽激动地跺脚,拼命挥手。
海豚停在了沈思故面前,歪了歪头。
傅岑举着新买的照相机录像,小崽崽怕把海豚吓到似地小声道:“它好阔爱呀——呀!”
海豚突然朝沈思故张大嘴,将小崽崽吓得身体一抖,扑进傅岑怀里。
镜头晃动一阵后关闭,傅岑抱着崽哈哈大笑。
他就知道海豚会吓崽崽。
沈梧风在旁边看着,提醒傅岑:“冰淇淋要化掉了。”
傅岑抱着崽,腾不出手去接,看到冰淇淋已经化塌了,连忙就着沈梧风的手咬下一大口。
沈思故这才想起自己手上也有冰淇淋筒,他举起小手一看,哪还有冰淇淋,只剩一个脆筒。
父亲居然也不提醒他!
沈梧风用眼神对沈思故道:小孩就不要吃那么多冷食了。
沈思故用眼神回:父亲就是偏心爸爸!
不过他也偏心爸爸,所以扯平了!
一家人又去看了小企鹅,沈思故看到海报上写了下午有动物表演,拉住傅岑的手,傅岑以为他想看,却听沈思故道:“粑粑,窝闷不看动物表演。”
傅岑挑眉:“为什么?”
“因为老师说过,小动物很可怜,一直被训练,动作做不好还要挨饿,看动物表演会让更多的小动物被拉去表演。”
傅岑笑:“你看老师不是也会教小朋友其他知识嘛。”
沈思故见傅岑又调侃他,将头埋进傅岑怀里:“但素鸭子舞尊嘟很幼稚啦。”
逛完海洋馆出来,已经下午一点了,傅岑刷着手机搜索附近有什么推荐的餐厅,沈梧风在旁边接了个电话,回来对他道:“向老的地址查到了,今天他正好在家,你要上门去跟他道谢吗?”
不愧是霸总。
但傅岑有些纠结:“会不会叨扰他了。”
沈梧风摇头:“我想他应该会很喜欢你。”
刚刚那通电话里,蔡秘书同时还交代已经查到入侵黑客的痕迹,耀星更专业的技术人员沿着那点痕迹,顺藤摸瓜找出了对方的IP地址。
再经过调查,发现这个IP的定位在舒家。
沈梧风收起手机,如果真是舒家干的,美术界的争斗,比起谁都不敢得罪的画协,需要的还是向老这种德高望重的人出面进行制约。
作者有话说:
点击VCR看小崽崽跳鸭子舞。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玛卡巴卡 20瓶;koala·7 5瓶;黎明、我是太太的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 傅岑想他确实应该去道谢,但去之前应该跟向老说一声。
虽然沈梧风应该手里有向老的电话,但傅岑还是将电话打去了作协, 说出自己想要感谢向老, 才从作协那要来向老的电话, 紧张地拨通那个号码。
电话接通, 却是一道年轻人的声音:“直接过来吧,向老说过来吃午饭。”
傅岑道了声:“好。”
临时去商场挑选了些名茶, 沈梧风开车送他到二环的一圈老巷子前,将车停在外面, 帮傅岑将礼品提出来。
这是傅岑跟向老的私人会面, 沈梧风不便出席, 抬手替傅岑整理了下衣服, 像是不放心家里孩子独自外出务工般, 叮嘱道:“不要因为害羞就不添菜, 要记得吃饱。”
傅岑还以为他会教教自己怎么跟向老相处, 没想到沈梧风担心的是他去别人家做客吃不饱饭。
沈思故塞给傅岑一把巧克力,现在他终于理解爸爸送自己上学时候的心情了。
傅岑接过礼品袋, 朝他们挥挥手:“你们快些回去吧。”
沈梧风:“结束后给我打电话。”
“好。”
傅岑想目送他们开车离开, 沈梧风也想目送傅岑进入巷子,两方僵持了下,傅岑转过身,一步三回头:“我、我去了?”
沈梧风点头。
看着傅岑的背影消失在巷道里, 沈思故依旧恋恋不舍地盯着, 直到沈梧风叫他, 这才钻回车里。
爸爸离开的第一分钟, 想他。
巷子两侧朴素的门面张罗着本地小吃, 越到里面才是住宅区,最后傅岑停在一堵围墙前,看了三遍门牌号才敢确认没走错门。
院子里有块打理得翠嫩的菜田,以及一只窝着睡觉的老狗。
门铃响起,是宅子里的学徒来开的门。
傅岑拘束地道明来意,学徒笑道:“老师说今天有人会来访,还叫我将老宅子打扫了下,没想到真接到了电话。”
他接过礼品,带着傅岑往里走,途中傅岑闻到可口的菜香,看到学徒另一只手里择的小青菜,说道:“我帮你一起吧,要摘些什么?”
学徒也不客气:“还有茄子,我手里拿不下了,麻烦你了。”
“不麻烦。”
傅岑去菜田里摘了几根油亮的茄子,茄子上还沾着露珠,非常原生态。
他带着茄子进到屋内,就看到向老在厨房里颠勺,火舌舔过锅底,散发出阵阵家乡菜的菜香。
仿佛回到小学时,放学回去路上家家户户飘出的就是这样的味道。
向老见人来了,转头对傅岑道:“帮我把茄子切了,会切吧?”
“会。”这种随意的态度让傅岑没那么拘谨了,给茄子切成片,放进碗里。
向老瞧见道:“一看平时都不做饭,把茄子泡盐水,再给我。”
傅岑连忙照做。
茄子在油锅里滚了一圈,向老问他:“想吃糖醋的还是清炒的?”
傅岑下意识道:“糖醋。”
于是向文博便放了糖和醋,又滚了一圈,装盘里。
傅岑看他颠着锅炒了这么久,试图找活:“要不剩下的我来弄吧,您告诉我还要炒些什么?”
“过去过去。”向文博嫌傅岑挡路,“我这胳膊腿还没老到炒不了几个菜的地步,你出去等着吃就是。”
傅岑依言退出厨房,向文博又喊住他:“砂锅里炖了罗宋汤,你自个儿盛碗喝。”
傅岑盛好汤,乖乖坐在屋檐下的木桌旁一口口喝,学徒正在水槽边清洗画笔,看到他出来笑问:“被向老撵出来的?”
“嗯......”
“向老厨艺很绝,等会一定要多吃几碗,我来这边打杂几个月,都胖了十几斤。”
傅岑又被他夸张到。
“你是跟着向老学画画的吗?”
学徒摇头:“我倒是想,可向老早就不收徒弟了,他隐退这么多年,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求来这个机会,平日里打打杂,说不定能遇到向老心情好,给指点几句。”
他朋友得知他获得这个机会的时候,都羡慕极了。
说话间,向老在厨房里喊了一身,学徒忙放下手里的活进去将菜端出来,傅岑也喝完汤去搭手。
三人坐在瓦檐下的小阳台吃饭,暖洋洋的日光洒在身上,旁边是茁壮生长的菜田,颇有股田园的闲情雅致。
向文博给傅岑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你们小年轻都喜欢吃这个,我第一次弄,尝尝味道合不合适。”
傅岑合着饭吃了一大口,眼睛噌地亮了起来:“好吃!”
真的是家里的味道。
向文博又给学徒夹了些,让他们多吃些:“都还在长身体呢。”
傅岑原本是会客气的,奈何这桌菜太合口味,忍不住每盘都尝了尝,小炒肉、虎皮青椒、小青菜、酸汤鹅掌......
直接吃撑了。
这一刻傅岑也产生了留在这里当学徒的想法,怪不得学徒能吃胖十几斤,他也能!
向老酌着小酒,看他们吃得高兴,自己也高兴。
吃完饭,傅岑帮着学徒一起收拾桌子,正要搭手洗碗时,向文博叫他过去。
二楼临窗的一间屋摆满了画作,向文博背着手望着外面弯弯绕绕的巷景,说道:“你学画多久了?”
“学了差不多二十年。”
向文博笑:“你不才十九岁?就算从落地开始学,也哪来二十年。”
傅岑一时忘了这茬,窘红了脸。
向文博摇头失笑,他也是了解过傅岑的:“我还从没见哪个学画才半年,就能画得如此炉火纯青。”
傅岑:“不、不是的......”
“你啊,就别谦虚了,有天赋是好事。”
傅岑:“......”
向老继续道:“这个圈子,有天赋的年轻人大多自傲,像慕家那小子,从小没跌过跟头,但我看你,却不骄不躁,实在难得。”
傅岑挠了挠头,感觉向老对自己误会挺大的。
好心虚。
向文博回身,定定看着傅岑,眼神一下就变得格外凌冽,傅岑被他吓一跳,微微睁大眼。
向文博:“十年前我就放话说,再不收徒弟,但今天我为你破例一次,只问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惊喜来得太突然,傅岑陷入呆滞,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拜、拜您、为师?”
向文博挑眉:“怎么,不愿?”
“怎么会!”
傅岑当即朝向文博跪了下去,重重一拜,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师父!”
向文博努了努嘴:“还有呢?”
桌上已提前备好了一盏茶,傅岑端茶时手都在抖,双手捧过头顶递给向文博,向文博接过茶盏喝了一口,一时笑眯眯的,亲自将傅岑扶起。
“舒家小子那事,我会为你主持公道,但因为造成的影响不大,顶多也只能敲打一番,他下次若再敢犯,画协自会将他除名。”
傅岑眼中浮现疑惑,舒家小子,谁?
向文博拍拍他的肩:“有空介绍你师兄师姐给你认识,让他们多帮衬帮衬你。”
两人又聊了一些画作上的见解,时间不早了,向文博才放人回去。
离开时,学徒很是羡慕道:“你可是向老的关门弟子,未来在圈子里横着走,逢人都得敬你三分,叫你声小师叔。”
傅岑倒是没为这种虚荣在意,能有个在这路上指点的师父他很感激,最重要的是:“我终于能跟你一样,几个月长胖十几斤了!”
学徒:“......”
感情你是为了蹭向老的饭是吧。
傅岑没打电话给沈梧风,他打算自己打车回去,但一走出巷子,就看到沈梧风的车等在路边,小崽崽降下车窗探出头喊:“粑粑,窝吼想泥~”
上了车,傅岑诧异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出来?”
沈思故眨巴着大眼睛:“是父亲嗦粑粑要肥来惹。”
于是傅岑又看向沈梧风。
沈梧风开着车,抽出间隙跟傅岑在后视镜对视:“你的通讯步数动了。”
傅岑:“......”
傅岑捂脸,他脑海里浮现出,沈梧风一直盯着通讯步数看的画面。
沈思故掰开傅岑的手,问:“粑粑今天有想窝吗?”
“想!当然想啦。”傅岑啾了一口小崽崽的脸。
攻击画协网络的事被查明,向文博难得出山发难,吓得舒家的当家人连夜准备名画,带上舒记笙就上门找向文博请罪。
面临的却是向老避而不见,只让学徒传话:“如果真心悔改,应该去找当事人赔罪。”
舒爸殺兴而归,劝舒记笙:“你怎么惹上向老看好的人,要不你还是去跟那位小同学好好说说,别影响了你之后的决赛。”
舒记笙并不在意此事,他既让人做了,就做好了被查出来的准备,意外的只是傅岑居然有向文博撑腰。
他在得知傅岑重画完一幅画后,就知道曹葛这枚棋废掉了。
于是决定顺水推舟逼沈梧风动用资助人的身份,让作协重开投递通道,然后利用舆论压力,让傅岑名声彻底臭掉。
却不想傅岑总有贵人相助。
“爸,画协那边顶多通报批评我下,造不成多严重的影响,我之后不再做这种事就行。”
舒爸气得点他额头:“我在意的是你的名声,你用不正当手段攻击对手,从此都会被打上善妒的标签!”
美术界不光要炒画,同样也炒人,炒名誉最好的方法除了画作好,还有就是人设,黄家捧黄齐晏小马良的人设,舒家又何尝不是在捧舒记笙“温润如玉、陌上公子”的人设。
看舒记笙脸色不好起来,舒爸只能不提此事,用关系将这件事压得严实,但始终泄露了风声。
毕竟这事跟向老搭上了关系。
作为对头的慕堇仪得知后,笑得前仰后合,他就说舒记笙那家伙装得很,碰上傅岑还不是翻船了!
慕堇仪知道了这事,他的那些小弟也都知道了,小弟们知道,学校论坛基本全都开始讨论这件事,虽然大部分帖子都被管理员删除,但私下议论的也不少。
美术界说大不大,每年新星也就那几个,有点什么瓜一出基本人尽皆知。
慕堇仪幸灾乐祸地跟傅岑道:“这段时间舒记笙都没来听课,他之前预售出去的好几幅画都被退了回来。”
傅岑依旧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怎么没人跟他详细说说发生了啥。
包括慕堇仪在内的都以为傅岑这个当事人肯定知道内情,实则傅岑听得云里雾里,舒记笙怎么了?
吃瓜吃得不明不白好叫人揪心!
正想要仔细问问时,那头慕堇仪就道:“话说你是怎么跟向文博搭上关系的,向老他可隐居了好多年了。”
“向、向文博?”
傅岑睁大眼,饶是他这个穿书来的都知道向文博是何方人物,更别说在土著心目中向文博犹如神话般的地位。
他万万没想到,师父居然就是向文博。
慕堇仪更惊讶:“你不知道?他可是画坛泰斗!”
傅岑头晕目眩,感觉自己撞了狗屎运。
向文博,独创笔法,连贯大满盈,凭一己之力让Z国油画享誉世界,让外国人不敢再嘲,一幅画拍卖到亿为单位,教科书上响当当的人物。
直到下课后接了小崽崽回家,傅岑都是一副游离天外的状态,沈思故担心地学网上的视频,在傅岑身边跳大神:“魂归,魂归——”
沈梧风将沈思故拧到旁边,轻声问傅岑:“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就要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
傅岑按住他的手,呆呆看着沈梧风问:“向老是向文博?”
沈梧风点头。
傅岑一个后仰,对不起,他高攀了!
进阶赛成绩出来那天,傅岑正在父母留下来的那套别墅收拾东西。
自从大伯一家搬走后,傅岑的代理人就让装修队重新把这座小别墅装修了一遍,大伯也归还了父母留下来的全部遗物。
傅岑如今就在整理整理这些东西。
沈思故推着拖把像锄地机一样跑来跑去,傅岑怕他摔倒,抬头喊:“慢点,地滑。”
“噢!”沈思故放慢了速度,开始围着傅岑转圈圈。
傅岑这次记得进阶赛的公布时间,眼看到点了,登录画协网站,进入比赛成绩咨询界面。
初赛参与人很多,当时进度转了很久才跳转到成绩界面,而进阶赛的人已经大大减少,几乎是下一秒成绩就出来了。
傅岑很是紧张,闭着眼不敢看。
自从知道师父是向文博后,他压力可大了,生怕这次用三天画出的画没能晋级,让向文博晚年遭遇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沈思故趴在傅岑身上,看了眼手机屏幕开心地摇晃傅岑:“粑粑,泥还素第一!”
傅岑这才看向界面,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沈思故蹦蹦跳跳,开心地仿佛自己拿了第一:“窝粑粑敲厉害,是宇宙第一厉害的粑粑!”
傅岑抱住崽狠狠亲了一口脸蛋,沈思故娇羞地捂着被亲的那边小脸,将脸转到另一边:“这边也要亲亲。”
“吧唧!”傅岑依言也亲了大大一口。
傅岑看完成绩后,就退出了界面,继续整理东西,他刚刚翻出一大箱子的文件,原本想一起烧掉,但想着大伯既然保存了下来,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一份份查看。
文件都是父母生前对智能人工的研究手册,还有一些收集的相关资料,傅岑看不太懂,将资料放到一旁,去看那一沓厚厚的手稿。
这边岁月静好的整理房间,网上却因进阶赛出来的成绩而炸开了锅。
在作品提交快结束的时候,曹葛的营销团队就在开始暗示,某位同组选手借鉴曹葛的画过度,骑虎难下不敢提交作品。
一个组就四个人,加上曹葛团队的引导,自然就想到了傅岑身上。
到投稿截止的那一天傅岑迟迟没递交作品,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曹葛要的就不是将傅岑比下去,他自知自己就算进了决赛也比不过其他人,能多获得些流量博得眼球,踩着傅岑这样的天才成名,才是他的目的。
本来傅岑半年学画就吊打同届选手的经历,就因太过匪夷所思,而让人猜测傅岑是不是找了替笔,此时一有点火苗子,不需人去刻意煽风,就足以烧至热搜。
成绩出来前的这几天全是有关傅岑抄袭的讨论,岑粉们有序降热度,发表澄清证明,说耀星的Vlog里傅岑就已经在画进阶赛的作品。
但路人要的是更直观的证据,Vlog并没有拍到傅岑当时画的什么。
选手在成绩出来前,是不能曝光自己的作品,否则会被判定为恶意拉票,一举报一个准。
岑粉百口莫辩,只能组织着去营销“借鉴过度”的那些视频底下,将恶意评论压下去,反倒惹得不少人恶心,连带着对傅岑“娱乐圈白月光”的称呼也感官不好起来。
[都退圈了,还搞娱乐圈那套,真就娱乐圈是你家,来去自如呗。]
[可别说,退圈还接商务的,娱乐圈也仅此一人,又想赚钱又立牌坊。]
[他家粉丝真的跳,这个视频里有提你们正主大名吗,就迫不及待来认领了。]
[毕竟连粉丝自己都心虚吧。]
而曹葛因为炒作此事获得了一波流量,在热度最高时,开始宣传预告下个月曹葛将举办画展,与画迷们见面。
路人都认为他被傅岑这半年画师抄袭,心疼他支持了一把。
中途耀星的公关团队几次撤跟傅岑有关的黑热搜,依旧没压住沸沸扬扬的讨论,这事的热度一直维持到进阶赛的成绩公布。
有个人微博的选手们陆续晒出自己的成绩,唯独没等到傅岑。
有人开始担心:[岑岑该不会最后真没投递作品吧。]
[要真因为曹葛碰瓷岑岑的作品,导致岑岑怕被打上抄袭的标签没参赛,我真会撕了曹葛。]
[全体注意!大家不要去岑岑微博下问成绩,曹葛营销借鉴的事发生在投递结束前的第四天,短短三四天的时间,岑岑很可能画不出满意的作品替换。]
[是啊,虽然不想承认,但岑岑很可能因为这件事进不了决赛,大家不要催岑岑发成绩了。]
就在连粉丝内部都处于低气压的状态时,耀星官方发出一条微博:[山间的清涧不会因为注入一滴墨,就变得浑浊;屹立山巅的雪莲亦不会因为狂风朔雪,就轻易弯折。]
附带的视频是傅岑那段Vlog里,在玻璃花房作画的完整版,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在十二号那天,傅岑就已经在画兽人餐厅了。
画上的兽人惟妙惟肖,细致到毫毛都栩栩如生。
他们在富丽堂皇的餐厅举杯共饮,表情生动,以童话的色调勾勒出众人的可爱之处,连角落里偷吃的鼠小孩贼眉鼠眼的样子,都显得格外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