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by墙上阳光

作者:墙上阳光  录入:10-30

……这小孩的事儿怎么就这么多。
顾怀章心里轻轻一啧,又转头去看,就见小青年一根细白手指勾着衬衫的前胸口袋,皱着眉往里瞧,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察觉了他的目光,池鸦慌张抬头,圆圆的猫眼无辜地睁着,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委屈,声音轻轻的:“我的、我的花、丢了……”
顾怀章看向他一直珍惜地拿在手里的白玫瑰。
池鸦小声:“不、不是、这个。是……捡的、合欢……”
合欢花脆弱,他怕压坏,就只浅浅地在口袋里盛着,然而刚刚衬衫领子被李凡大力拉扯,后来打架动作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捡来的合欢花竟然全掉了。
好可惜,他专门挑那些刚刚被风吹落的干净的合欢捡的,还想着回去可以熬粥喝。
只是现在掉都掉了,总不能为了那么几朵花就又回头去捡吧。
顾怀章看着他表情从懊丧变成显而易见的失落,不由微微蹙了下眉。
不就是几朵合欢花。
为什么这世上总有人这么喜欢花。
他本该觉得反感觉得厌恶,却莫名想到几分钟前他坐在车里,看着青年分开人群向他小跑过来,乌黑飞扬的发丝和绯红的脸颊在夕阳下像是闪着光,鬓边簪一朵娇艳鲜妍的白玫瑰。
男生戴花,难免叫人觉得违和,可池鸦好看,竟然一点也不娘,不惹人讨厌。花鲜嫩,他更胜一筹,穿白衬衫的簪花青年,嫩得像一朵青涩的花苞。
然后青年趴在车窗上叫他大哥,他取下了他耳边的玫瑰花。
现在想来那个举动简直怪异,不像他会对人做的事,更加不像……一个大伯哥该对弟媳妇一样角色的青年做的事。
但他就是做了。他头一回对自己内心里的某种情绪产生意外和疑惑,说不清是为什么。
顾怀章眼底神色沉了沉,搭在膝头的手指点了点膝盖,没什么规律。
说起来,那似乎还是几十年来他第一次再亲手触摸到花瓣,那种绵软的、微微有些冰凉的触感,陌生到近乎诡异,好像轻轻用力,就会把那层层叠叠的花瓣轻易捏碎、揉烂——就像二十年前他对南湖的花所做的那样。
但他却没有。
不但没有,还好好的把花还给了青年。
……但这有什么?——那本来就是池鸦的花,他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去揉烂?
他又不是神经病。
大伯哥冷着脸想。
车子在A大不远处的一个粤菜馆门前停了下来,门口的侍者走去泊车,池鸦抱着书包抬头看,心里哀叹了一声。
粤菜馆……他还不如到路边摊上去吃碗凉皮呢,能放好多辣!
鼻尖卷来一缕清淡的沉香似的味道,顾怀章已经大步从他身边越过了。
池鸦偷偷叹气,低眉顺眼地跟顾怀章迈进了店门。
穿旗袍的侍者把他们恭敬迎上二楼包厢,门被推开时,就看见装潢典雅的包厢里,已经有一个男人靠窗坐在那儿了。
池鸦愣了愣,才想起来那会儿顾怀章说的是“跟朋友来这边吃饭”。
看见人进来,窗边的男人站起身,往前迎了几步,池鸦才发现对方身材高大挺拔,五官不算俊美但很周正,乌黑短发用发蜡整整齐齐地梳成个背头,气质是与顾怀章很相似的肃穆冷淡,即使是来和顾怀章这个“朋友”吃饭,穿戴也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池鸦再看看前面一步远的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顾怀章。
……难怪这两人能成朋友。
男人和顾怀章打了个招呼,视线就转向顾怀章身后的池鸦。
他和顾怀章一起长大,工作后两人都忙,只有偶尔出来一起吃顿饭,顾怀章从没带过人。
顾怀章没回头,抬脚往进走,说:“这是老二的……男朋友。”
他说出那个名词前有一下微不可察的停顿,男人有些意外,又看了眼池鸦,目光在池鸦手里的白玫瑰上一掠。
顾怀章停在餐桌前,侧目瞥一眼池鸦:“这是秦玉泽的大哥。”
池鸦睁了睁眼睛,下意识把玫瑰放下去,叫了声:“秦、秦大哥好,我叫、叫池鸦。”
男人注意到他说话时不自然的卡顿,很有教养地没表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嗯了一声伸出手,说:“秦玉川。”
池鸦和他虚虚握了下手,几人落座,服务员送了菜单过来,两个男人都自然而然地把菜单让给池鸦。
池鸦没推辞,点了两个菜就礼貌地把菜单递给秦玉川,秦玉川抬起眼皮看顾怀章,顾怀章道:“就那几样菜,你看着点。”
秦玉川就合上菜单,很熟练地报了三五个菜名,服务员接了菜单恭敬退下,替他们带上了门。
秦玉川打量了下池鸦。
头发乌黑柔顺,没有像时下很多小年轻喜欢的那样五脊六兽的烫染,皮肤白白净净,没痘痘没雀斑,脸蛋红润,还有点婴儿肥。
最好看的还是那双眼睛,清亮亮乌溜溜,眼型圆圆,眼角却像自带眼线似的微微上挑,冲淡了圆眼睛带来的幼态,让他的眉眼间透出种又清又艳的奇特气质,眼珠子顾盼时格外有神,瞧着是个机灵孩子。
不是狡诈的机灵,是有点乖的机灵,看人时像只观察主人的猫,叫人忍不住就想摸他的脑袋。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就是流言中那个爱顾怀安爱得要死要活甚至不惜跟爹妈反目,并且还成了顾家那个浪荡的老二唯一带回南湖的……同性对象?
虽然前两年国内刚刚通过同性婚姻法草案,同性相恋、结婚已经是一个半合法状态,可实际上,在他们上流社会、靠联姻生子拉拢人脉达成合作的富商圈子里,绝大多数人还是很不接受的。
毕竟生活压力日渐沉重,嫁娶观念也日益开放,中下层人们巴不得不要孩子减轻负担,可他们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家里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所以他就不得不惊诧于好友这云淡风轻的态度。
毕竟按他对顾怀章的了解,顾老二干出这荒唐事,他早就该把人赶出南湖了,更别说竟然还能在这跟他轻飘飘介绍他是“老二的男朋友”!
虽然这小年轻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他印象里同性恋那种妖妖娆娆的骚样子,但也不至于让顾怀章对他如此宽容啊。
秦玉川心里头是翻江倒海,池鸦却一点儿也没察觉。
因为秦玉川表情看起来太镇定了,跟他身边坐着的顾怀章一样冷冷淡淡,好像哪怕是泰山照头砸下来,这俩男人也一样能翘着二郎腿稳如老狗。
老实说他真从没想过像顾怀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有“朋友”,这样冷冰冰的人,好像已经把七情六欲全部从身上剥离了的人,竟然也会在下班后和朋友来饭馆吃饭么?
见多了大伯哥冷淡沉郁的模样,他真的想象不出和朋友放松谈天的顾怀章是什么样子。
这次大概就会见到松弛状态的大伯哥了吧。
……好叭,他在讲什么梦话。
顾怀章跟他理解的“松弛”俩字根本就不沾边好吗?!
池鸦偷偷瞄着桌上对面而坐的两个人,一个冰冷淡漠,一个严肃周正,聊的话题也是一些生意上的事,听都听不懂。
菜端上来了,池鸦很老实地等那两人动筷子了,才夹了一块脆皮肉吃,吃了一片两片,听着耳边男人们声音不高不低地聊天,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吃第三片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震惊地望向左手边坐着的男人。
他终于知道到底是哪里怪——顾怀章他竟然、竟然在动了筷子后还在说话!
他的食不言呢?!
顾怀章察觉了身边人的视线,侧眸淡淡瞥去,就看见小青年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正在瞪着他,白软软的腮帮子鼓鼓,像一只嘴里塞满了瓜子仁和花生米的笨仓鼠。
顾怀章顿了顿,问:“怎么?”
池鸦梗着脖子努力咽下嘴里的肉,被噎得直锤胸口,另只手举起来摇啊摇:“没、没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能说什么?这时候一脸惊奇地跟大伯哥说你竟然也会在吃饭时说话哎?简直就和对高冷男神说你笑啦一样蠢好吧!
他可不想接下来这顿饭都在死一般的寂静中煎熬!
顾怀章盯着他看了几秒,也不知道看出什么来了,没有说话,只抬起只手微微屈指,轻轻敲了下他面前的茶杯。
池鸦立刻被他提醒,抓起茶杯来大灌一口,终于顺过气。他在满嘴绿茶微微的清苦味儿中讪讪笑了下,小声说:“谢、谢谢啊。”
……看来大伯哥原来也是会放松的,只是他的“放松”在一般人看来,有点点匪夷所思而已。
池鸦在出糗的羞窘中偷偷想,又悄悄抬起睫毛看顾怀章。
顾怀章没吭声,垂眸转开了视线。
桌上一时安静下来,秦玉川在对面夹着一块糖醋排骨忘了吃。
顾怀章抬眸瞥他一眼,秦玉川终于回神,心情略微复杂地吃掉排骨,沉默了一会儿,他另起话题:“老顾,你要的那把刀我托人给你弄来了。”
刀?池鸦好奇地抬头去看。
秦玉川放下筷子,拿餐巾按了按嘴角,伸手从身边另一把空椅上拿起一只长长的锦盒,暗蓝绸缎底托着银线云纹,看着低调奢华。铜制锁扣轻轻拨开,现出一把通体漆黑的长……棍?
“全长105厘米,刃长73,宽3厚1,足重三斤。”秦玉川拿起“长棍”,握住一端轻轻一拔,露出刀的真容——那竟是一把雪白锃亮的唐横刀。
“大马士革钢打造,全黑檀木鞘,标准尺寸。”秦玉川收刀归鞘,递给顾怀章,“费了些力气,终于叫藏主松了口,没叫你白等。”
“谢了。”顾怀章接过,拔出来细看,钢刃反出一道雪亮寒光,映亮了他一样冷淡的浅色瞳孔。
池鸦在旁边瞧着,怀疑自己有幻觉。
不然他怎么看见顾怀章竟然淡淡地笑了?
作者有话说:
教狗狗上厕所好难……昨晚上陪他在卫生间蹲了一小时都没等到他拉粑粑,结果才出来他就跑去玄关拉了一坨,简直欺人太甚!还耽搁时间叫零点的更新没写完……扑通跪一个QAQ
今天争取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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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向不笑的男人忽然笑起来真的要人命,顾怀章淡色唇角不易察觉地轻轻勾起,琥珀似的眼瞳简直像化开的蜂蜜,窗外的夕阳斜斜铺进来,延伸到男人高挺白皙的鼻梁上,像第一缕春光温柔地笼住了万年不化的冰川。
池鸦不觉就看呆了。
他虽然有点花痴,但因为和顾怀章之间特殊的伦理关系(?),加上这男人太过慑人的气势,每次碰见或说话时,他通常就只匆匆瞥过一眼,只记得男人冷淡锋锐的眼神。
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竟然从未真正仔细地打量过男人的五官。
他只知道他好看,不知道他这么好看,淡淡勾唇时更是惊为天人!简直甩了顾老二不知几条街!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炽热,男人原是垂眸看着手里的刀,忽然就掀起眼皮,朝他看过来。
那一瞬间池鸦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在即将与男人对视的前一瞬就倏地一下收回视线,垂下睫毛盯着桌布上的刺绣看,呼吸摒着,心脏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池鸦紧张地僵坐在椅子上,感受到顾怀章如有实质的目光缓缓划过他侧脸。
他胆大包天……他不知死活,他怎么敢盯着大伯哥的脸发痴,还当着别人的面!
坐在对面的秦玉川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他方才的唐突,给三个杯子里倒了酒,姜然过来找他搭话:“小池,认得这是什么刀么?”
池鸦两手扶着杯子等他倒满,先道了谢,接过来抿了一口缓缓神,犹豫开口:“是……一、一体式、唐横刀?”
“不错,竟然还能认得。”秦玉川淡淡笑了下,也捏着酒杯轻抿,说,“你大概不知道,怀章没别的兴趣爱好,就喜欢收藏冷兵器,他在南湖专门弄了个屋子放东西,不少都是几千年前的宝贝。”
池鸦怔怔地含着酒,转头看顾怀章。顾怀章唇角那抹浅淡笑意早已隐没,神情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正拿大拇指腹轻轻抹过锋利刀身。
收藏冷兵器……这男人的爱好果然很配他。
他咽下酒,小声说:“我没、见过……”
身边的人淡淡开口:“在我书房。”
池鸦哦了一声,心说难怪。
他从到南湖就一直瘸着腿,顾怀章大概是体谅他,当然更有可能是不想他跟自己弟弟凑一块儿,就指了个一楼的客房给他住着,到现在,他都一直没上到二楼去。
顾怀章收了刀。他那边没空位可以安置,倒是池鸦这边桌子上还有小半空闲,他将锦盒递过来:“放你那儿。”
池鸦正低头喝酒,闻言赶忙放下杯子双手接了锦盒,动作太匆忙,在盒子底下轻轻碰到了顾怀章的手。
池鸦:“……”
这男人相貌冷性格冷,爱好也是充满了冷冰冰的杀伐之气,估计这人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唯一跟“冷”字儿不搭边的,大概也就是他的体温了。
热到碰触时,似乎都有灼烧感。
池鸦手指下意识蜷缩了下,捧着锦盒在桌上放好,那里还放着他的白玫瑰,跟盛着一把唐横刀的暗蓝色锦盒安安静静地躺在一处,在夕阳晚照中相依相偎,竟然出奇得好看。
池鸦看看桌上两人又开始喝酒说话,就悄悄摸出手机,偷摸儿拍了一下。
秦玉川瞥见他的小动作,眼底微微笑着,看了眼对面的人。
顾怀章跟他对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表示,只低下头,兀自啜了口杯中酒。
作者有话说:
大伯哥不是冰川,是座休眠的火山嘿嘿嘿

第27章
酒是剑南春,特意用来配粤菜的,小抿一口,甘冽清爽,醇厚绵柔,回味时余香悠长,佐一块清蒸鲈鱼,鲜美异常。
池鸦以前千杯不醉,乐团里有人请客去酒吧,他能喝趴所有人最后还把人都扛上车好好送回家,所以发现这酒挺合胃口,他就很有底气地没怎么节制。
只是他忘了,国内的白酒酒劲会有多生猛。
秦玉川拎起空掉大半的酒瓶摇了摇,忍不住问对面的小青年:“喝这么多,没事?”
他跟顾怀章只顾着说话,池鸦身份略微妙,也插不进他俩的话题,就一直在那安静喝酒吃菜,他没想到只这么一小会儿,那么大一瓶52°白酒就快见了底。
这小孩还有这么大酒量?
顾怀章瞥一眼空酒瓶,也侧眸去看。结果就看见池鸦两只手抱着酒杯,正低着头伸出舌尖去舔杯子里的酒。
顾怀章:“…………”
亮晶晶的酒液被勾在青年粉嫩的舌尖上,灵活消失在两瓣润湿的唇后,青年像在喝水的猫一样矜持抬头,迷迷糊糊地:“嗯?”
这一声端的是娇憨慵懒,莫名叫人心中一跳。
桌上安静一瞬,顾怀章微微蹙眉。
酒饮微醺,才得佳趣,他不喜欢喝醉,人喝醉了就难免行止失当,难免出丑,体面全无,徒添笑料。
更别说面前这个醉鬼还是他弟弟的……男朋友。
他偏了偏头,说:“别喝了。”
池鸦歪了歪脑袋,晶亮水润的眼睛盯着他看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跑完反射弧,慢吞吞摇头:“……我不。”
顾怀章微微一怔。
青年一向怕他,没想到喝醉了酒,胆子就变这么大。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酒壮怂人胆”?
对面的秦玉川也愣了下,随即就看着青年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目光。
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驳顾家这位活阎王的面儿呢。
真是有意思。
池鸦舔空了酒杯,又要伸手去拿酒瓶,却被顾怀章伸出大手,一把攥住了手腕。
池鸦茫然抬头:“你、你干嘛?”
他的尾音软绵绵,像扯棉花糖丝一样拖长,顾怀章眉心不易察觉地一跳,手上就加重了一些力气,冷冷道:“不准再喝了。”
池鸦眼睛瞪得圆溜溜:“你凶我?!”
顾怀章:“…………”
对面的秦玉川摸着下巴,忍不住低低笑出来。
顾怀章没理会他,松开了池鸦的手,就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谁料才点开联系人,肩膀上就温温柔柔地搭上来一只手,顾怀章肩胛肌肉蓦地一僵。
——池鸦趴在他脸侧,温热吐息裹着醇甜的酒香扑在他的耳垂上,迷迷瞪瞪地问:“你在、你在给……谁,打电话啊?”
秦玉川差点儿一口酒喷顾怀章脸上。
顾怀章偏了偏脸,冷声道:“下去。”
侧脸的那一瞬他几乎错觉自己蹭到了池鸦的脸蛋,有一丝柔软的微凉,他不自觉地皱眉,一贯冷淡无波的心里难得生出些烦躁,几乎忍不住要抬手把人掀出去。
谁料几乎把半个身体都偎他肩膀上的青年被训了那一句,竟然就很乖巧地应声:“好的叭……”
耳垂上的那团温热很干脆就远离了他,顾怀章心中某处蓦地一跌。
可还没等他皱着眉仔细思忖这莫名的震动,对面的秦玉川就挑起眉:“嗯?”
心底隐秘处的那一丝微妙情绪倏然消隐无踪,顾怀章冷着脸随秦玉川的视线去看,就看见池鸦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拿到了酒瓶,正喜滋滋地往自己杯子里头倒。
顾怀章再次:“…………”
难怪这家伙刚刚来趴他的肩膀!
“噗!”秦玉川呛咳几声,拿餐巾纸按着唇角,笑,“小醉猫还知道声东击西。”
声东击西?顾怀章的脸色微微一沉。
不,不是声东击西,是……
他近乎本能地及时止住念头,没有再继续想下去,面无表情地从池鸦手里拿走了酒瓶,顺手把桌边那朵白玫瑰戳进他伸过来要酒的手心。
池鸦手里有了花,终于不再闹腾了,安安静静地把花拿到鼻子底下轻轻嗅。顾怀章瞥他一眼,拨出了电话。
“你在哪?”
顾怀安今下午被他哥的助理带出来应酬,这会儿刚开喝。他在乌烟瘴气的包厢里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见他哥语气不是很好的这一句。
顾怀安心尖上下意识一颤,条件反射似的立马回想自己最近干的哪件混账事又让他哥给知道了,嘴上应道:“跟辉时的老总吃饭呢,不是哥你叫我来的?”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沉沉嗯了一声,说:“跟好陈时。”
又说:“挂了。”
顾怀安皱眉盯着□□脆挂断的手机,一脸的莫名其妙。
秦玉川抿着酒,眼睛瞧对面:“怀安过不来?”
“嗯。”顾怀章沉沉应了一声,看表情不是很愉快。
秦玉川表示李姐。
毕竟顾怀安来不了,面前这喝醉了的“弟媳妇”,就只能由顾怀章这个大伯哥给弄回家。
平白添一大麻烦,他这老友能愉快才怪。
顾怀章说:“结账吧。”
正好也吃得聊得差不多,秦玉川叫来服务员结了账,两个男人就站起身,顾怀章偏头:“池鸦——”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池鸦把花给吃了。
饶是镇定冷漠如顾怀章,这一瞬都忍不住想掐人中。
作者有话说:
池小鸦:暗度陈仓.jpg
秦玉川:小醉猫还会声东击西。
顾大哥(严肃)(肯定):不,这是美人计。
池小鸦:“OvO?”
【放个预收,求收藏~
《炮灰只想苟命啊[快穿]》
造梦系统抓了将死之人郁小楼,要求他以炮灰身份穿越十个小世界,打造十个大反派,拉满仇恨值的进度条。
一言以蔽之:no zuo no gouming,鼓励作死,欢迎作死,作死万岁!
并不很想作死的郁小楼(哽咽):狗系统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为了苟命,他只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走起了炮灰线,然而……
第一个世界:蛮横傲娇小少爷x阴鸷隐忍入赘婿
赘婿把他拽进楼梯间,神情阴狠:“你为什么只给他送饭?”
郁小楼:“??”
第二个世界:狭隘虚伪の学霸x努力上进转校生
转校生反锁了宿舍门,微微一笑:“班长撕了我的试卷,那我撕坏班长什么东西好呢?”
郁小楼:“!!”
第三个世界:冷漠残废三皇子x卑贱寡言昆仑奴
昆仑奴攥着手里的铁链,抿唇低头:“奴只有一个主子,主子却还想要别的奴,奴没有办法,只好让主子只能看见奴一个人……”
郁小楼:“…………”
第四个世……
第五……
郁小楼愤怒掀桌:“放弃了!不干了!毁灭吧!!这些反派确定是JJ土著,而不是从隔壁某市临时借调来的吗?!!”
头脑简单的敬业系统兀自抱着账本碎碎念:“虽然哪里有点奇怪的样子,但仇恨值确实也满了……?”
#今天也是搞不懂人类奇怪感情的一天呢(摊手. jpg)
1V1,切片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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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玫瑰花能直接吃?”
顾怀章蹙着眉, 一只手插在兜里,单手拎开挡在前头的椅子,居高临下盯着小青年, 道:“起来。”
池鸦嘴里还叼着一片雪白花瓣, 手里一支花梗上已经秃掉了大半, 闻言迷迷瞪瞪抬起头,愣愣地望着他。
好半晌,他腮帮子动了动,像一只仓鼠那样无声而迅速地把花瓣叼进嘴里吃掉,然后小小声地嘟囔:“你、你好……凶。”
甚至还往椅子深处缩了缩。
“……”顾怀章彻底失去耐心,张开大手一把抓住他细瘦的胳膊,一用力就把他从椅子上粗暴拽起,一言不发转过身, 大步往出走。
“啊——”池鸦被他攥得疼, 男人大手紧紧抓着他胳膊, 又烫又疼,他被顾怀章拽得踉踉跄跄,委屈得要死, 胡乱推抵顾怀章手腕,拿秃掉的花梗打他的胳膊, 企图逃开。
然而男人的大手如鹰爪一般紧紧将他牢牢禁锢,他在男人手里跟小鸡崽儿似的,挣扎全是徒劳。
“你欺、欺负我!”池鸦一时万般委屈愤怒都涌上心头, 红着眼圈磕磕绊绊地,“我要、我要去、告、告状!”
秦玉川拎着装了唐横刀的锦盒跟在后头瞧热闹, 闻言就搭腔:“哦?你要找谁告状?”
池鸦用泡在酒精里的脑子稀里糊涂想半天, 想自己的妈妈……死了, 想爸爸,爸爸早就不要他,那个年龄比爸爸跟妈妈结婚时间都大的哥哥更是把他从小欺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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