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情见元阳一脸的忧愁,心道,这未必就一定是你爸妈的主意,但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温柔的安慰道,“只是见一面而已,不要想太多,就算没在一起,作为亲戚,多熟悉熟悉,见见面也是应该的。”
“也是,我们快走吧,估计这会儿君臣弟弟已经到了好久了,到时候我们没到,他一个人不一定能应付的来。”
元阳说着,暗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宫情也紧跟着上去,生怕这么急行出了什么问题,赶紧开口道,“慢点,慢点,你这怀着孕呢,小心点。”
“好,慢点。”
宫情扶着元阳,两人就这样慢步走着,到了门口,刚好碰上下车的元阳爸妈,还有元阳的妹妹元月,而一同下来迎客的宫君臣,正斜靠在一根柱子旁边看着手机,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接的人已经到了。
元阳见人已经到了,赶紧上前去迎接,宫情则是到一旁拉上了自己那不靠谱的弟弟,一同上前,“岳父岳母,这一路上辛苦了,这是我弟弟宫情,专门一起下来接你们的。”
宫君臣却不怎么搭话,只是在一旁跟着附和几声,点点头,也不摘口罩。
“好,好好,好孩子。”
元阳爸妈笑着,心里均想着,早听说宫家的二公子毁了容,看来是真的,也不知道元月怎么想的,居然想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呀,宫情哥哥,好久不见!”
说曹操曹操到,元阳爸妈正奇怪着,元月才从车上下来,一溜烟儿跑到姐姐元阳身边,嘴上却喊着宫情的名字。
众人不以为意,只有宫君臣看出了苗头,暗中吐槽道,啧,真不要脸。
“岳父岳母,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还是上楼去,我爸正满心欢喜的等着你们二位呢。”
就在门口寒暄了几句,宫情开口领着众人上楼,元阳爸妈依旧是好好好的应和着,他们对这个女婿还是满意的。
只有元月不怎么领情,开口便道,“怎么?只满心欢喜的等着我爸妈,没人欢喜我,那我还是回去吧,免得让人觉得碍眼。”
“真无语,又作妖,可不就是碍眼吗?谁娶了这女人不得倒八辈子的血霉。”
宫君臣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将自己于热闹中隐藏,别人看他这模样,也不多打扰,所以,即使是宫情为他介绍,其他人也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总担心让人不痛快。
所有人都把他当作可怜人对待,既然他不想引人注意,那就顺着他心意。
元阳见自己的妹妹闹脾气,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冷落了对方,在吃自己醋,紧忙开口安慰道,“怎么会不欢喜你来呢,我和你姐夫都盼着爸妈和你来呢,老公,你说是不是?”
说着,元阳回头朝宫情使了个眼色,宫情也配合道,“是,是,是。”
“真的?这还差不多,好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跟着你们上去吧。”
第5章 没错,是我下的药
饭局上,一群人不管是虚情假意也好,还是别有心思也罢,整体还是表现出和蔼可亲的模样,就连一向冷言冷语的宫正,脸上也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这让一向不怎么参局的宫君臣格外的不适应,一心只想着赶紧结束,早点儿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众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元月则是特地找了元阳和宫君臣中间的位置坐着。
宫正见状,则是对这个深明大义的儿媳妇儿表示十分的满意。
“君臣这臭小子,笨蛋,给元月夹菜啊,这么大人了,还需要别人教吗?”
作为宫君臣的亲爸,宫正此时心情大好,突然也动了指点指点自己的蠢儿子的心思。
一声不算严厉地调侃却是让宫君臣浑身不自在,脑筋一转,突然便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当下无语反驳道,“我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让我给她夹菜?”
元月虽然有时候的不怎么做人,但是总算还是要点儿脸面,给宫君臣一刺激,也是想都不想便开口道,“说的跟谁喜欢被你喜欢一样,你给我夹菜,我还不要呢。”
元月爸妈虽然来给自己的女儿相亲的,但毕竟是,书,香,门,第,是要面子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被人看轻看低,一开始听到宫君臣的无礼言语还有些生气,却又不好发作。
直到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强硬态度,脸色这才稍稍好了点,没有变得更青。
元月爸妈互相对视一眼,均想着,宫君臣这样没有教养,目中无人,还是不要把女儿嫁过来的好,好在元月看起来也不是非宫君臣不可,不然还真是难办。
“欸,小月,怎么说话呢,不许在长辈面前这么没有礼貌,快跟君臣道歉。”
趁着宫君臣还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元月爸爸元春江当即选择先发制人,一脸严肃的训斥了元月几句,只语气还是极其温柔的,哪里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元月没有选择,只能忍下了这口气,毫无诚意地跟宫君臣说了几句道歉的话。
宫正看元家的表现,便知道对方这是在暗暗地讽刺自己的儿子没有礼貌,目无尊长,就算是有钱,也是些庸俗之辈,不像他元家,有礼貌,有格局。
想着想着,宫正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一方面是讨厌元春江的虚伪,自视甚高,另一方面,也是对自己的儿子宫君臣的怨恨,心道,“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家伙!哎!”
见宫正没有开口说话,宫情一眼便知道,他是对宫君臣失望极了,又不想搭理元春江的阴阳怪气,不想说话,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举起酒杯开口道,“爸,岳父,岳母 ,我们这是家宴,他们小孩子拌嘴,就由着他们,无伤大雅,来,这杯酒,我和阳阳敬您们!”
“来,来,来,一起喝 ,一起喝。”
这下元月倒是接的快,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原本尴尬的氛围在宫情和元月的带动下,也活跃了起来。
宫君臣虽然心中一万个不喜欢,但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喝了几杯。
在饭局上这么一闹,总不会再有人随便来招惹我了吧,宫君臣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大脑神经一阵抽搐,有一种无法忽视但又不太严重的疼痛感袭来。
“宫君臣,宫君臣,你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宫君臣!?”
有趣的是,最先发现宫君臣异样的正是刚刚和他拌嘴的元月,而此时的元月,好像已经完全摒弃了之前的嫌隙,真心实意地关心起宫君臣的身体状况来。
这让宫君臣心下很是恶心,却又无法分心抗拒。
宫情见宫君臣的状态不对,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忧心忡忡地问道,“君臣,你怎么了,你那儿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还是你先回去休息吧,我送你。”
元阳大着肚子,不方便挪动,也就坐在位子上干着急,至于其他人,则是各有各的打算。
“这家伙,多半又是为了躲避后面的交际在这装病,真是欠揍,宫情也是,身为哥哥,不好好管着弟弟,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惯着他,助纣为虐,白长了一双眼睛。”
宫正盯着宫君臣的眼神越发的嫌弃。
元月的妈妈林心如见状赶紧解围道,“君臣这一头的汗,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小打小闹,还是赶紧回去让医生仔细地检查一下才好,宫情,你快,快送他回去。”
“好,那我就先送君臣回去,爸,岳父,我去去就回。”
虽然不相信宫君臣是真的生病,宫正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宫情知道宫君臣向来身体不错,家里又有专门地家庭医生,想着肯定不是什么大病,但心里总是不安,回头交代了几句,扶起宫君臣就要离开,却被元月一把抓住。
“宫情哥哥,我姐姐还怀着孕呢,这眼见着就要生了,你还是陪在我姐姐身边的好,宫君臣就交给我去送吧,他住的地方我熟,而且,我也累了,后面的活动我就不去,刚好让余妈妈带我回去休息,宫君臣有什么事儿,我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你们的。”
元月的动作极快,不由宫情分说,便直接上手将人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又叫了几个服务员帮忙,可以说是没有给宫情一丝丝反应地余地。
宫情回头看看元阳,又想到医生说的话,觉得元月说得也又几分道理,再加上自己这场宴席原本的打算就是要撮合两人,也就只能顺手推舟,不顾岳父岳母的眼神抗议,同意了元月的提议。
元月扶着宫君臣离开,元春江眼睁睁看着,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在心里记了一笔,“好了你个宫情,打的是这么个卑鄙的主意。”
走到楼下的时候,宫君臣已经是头疼欲裂,元月和服务员两个人扶着他,他也无力反抗。
直到上了车,元月神秘兮兮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毫不犹豫地直接塞进宫君臣的嘴里,宫君臣才知道,自己居然是被人下药了!
“没错,是我下的药。”
见宫君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元月却满不在意,对自己罪行也是供认不讳,正是一副趾高气扬,胡作非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第6章 男人!
这一天下来,叶叔伯光是照顾兽医店里的流浪猫、流浪狗,就已经是费了大半的时间和精力,李管家在一旁等着实在不耐烦了,好几次想要上前去帮忙,却被叶叔伯生生劝退。
“给这些小家伙做绝育可是个专业又精细的活儿,你们还是安心等着吧,我肯定会跟你们走的,也不急于这么一时。”
这些流浪猫、流浪狗野性未除,叶叔伯是真担心他们伤着了别人,单就是打狂犬育苗也是一大笔支出,他这么点儿收入可这是经受不起。
李管家看叶叔伯这做事风格,对于小公子为什么会被绝育的来龙去脉当下便有了定论,他想着,多半就是叶叔伯把小公子也当真流浪猫了,出于一种职业习惯,便嘎了小公子的蛋蛋,等到发现真相时,已经是为时已晚。
“哎,可惜啊可惜,好好的一个兽医,怎么偏偏就爱做这种断人子孙后代的缺德事儿?!”
看着叶叔伯忙碌的背影,李管家一时无语,其他人便更是。
几个人等了好几个小时,只听叶叔伯在从手术区出来,端着一盘子东西,冲众人笑了笑,又转身进了洗手间,听着叶叔伯伸懒腰的声音,李管家心中一叹,“可算是结束了,真是罪过,罪过。”
心中想着,又忍不住朝手术室里的小猫小狗看了一眼,只见小猫们都吐着舌头,均是奄奄一息的样子,李管家心中又是一惊,猛地转过头来,不忍再看。
“哎呀,罪过,罪过,等待会儿在路上,我可得找个机会好好跟这位叶先生说一下,这万物有灵,怎么可以这么随便……随便就将其处置了,真是太不该了!”
李管家兀自这么想着,却全然没有发现,洗手间已经好些时间没有声音了,直到一同前来的另一人急着上厕所,前去敲门,这才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准确的来说是,逃,之,夭,夭了。
洗手间的洗手台上留着纸条,是叶叔伯亲自留下的字:
“李先生,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真是很不好意思,我不能跟你回去,给小公子绝育确实是我做的,我确是好意,但俗话说,日行一善,积善积德,就不用谢了,这家店面好久前就已经转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你们也早点离去吧,晚点新房东就要来收房了,噢,对了,代我向小公子的主人问好。叶叔伯留。”
看着黑纸白字的纸条,李管家是越想越气,原本就是担心叶叔伯“畏罪潜逃”,才模糊了宫君臣的意思,让叶叔伯误以为是件好事儿,没想到最后还是弄巧成拙,让叶叔伯做了一回做好事不图回报的大善人。
“哎!”
“哎!”
“哎 !”
大晚上独自走在路上,叶叔伯忍不住连着叹了三声气,自从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就像是得罪了哪位神仙,故意被针对似的,倒霉事儿一件接着一件。
这一次,那个自称姓李的管家,更是夸张,带着好几个壮汉跑到自家的店前蹲点,说是来请人报恩,手上却连一个塑料袋都没有,问什么都是含糊其辞,还真的把叶叔伯当傻子。
“我呸。”
“算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明天再让李婶儿帮我看看那群黑衣男走了没有,不对,还是等后天,对,后天。”
叶叔伯思索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星级酒店的门口,要是早几天,叶叔伯是绝对不会进去的,但是这次不一样,身上有了钱,再加上确实累了,索性就奢侈了这么一回。
用叶叔伯的话来说就是,他倒要看看,这几千块钱一晚上的酒店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几千元一晚上的酒店确实了不起。”
在这里,叶叔伯终于是体会到了 什么是上帝的感觉,一个人住在水上的一栋小别墅里,床对面玻璃外就是泳池,再远些就是大海,夜晚寂静,还能听到些许海浪的声音,不可谓是人间美景。
在叶叔伯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他还是一名累死累活的“人中牛马”,虽然有着顶级医学天才的美誉,却从未享受过一丝一毫的人间乐趣,这次,他可是要享受个够了。
“哎,可惜了,良辰美景,却没有人可以和我一起享受,外面那池子,那么大,我一个人怎么能好玩儿,又有什么好玩儿……”
叶叔伯想着,还是换了衣服,径直朝泳池里走去,走到池边,又想着,“反正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裹着这些累赘做什么?”
当时脑子一热,干脆就脱了个干净,闭着眼睛,背对着泳池直直地倒了下去,猛地一下沉入水底,又缓缓地浮起来,慢慢地抹去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突然变出现一张脸正对着自己!
“男人!”
突如其来的一个男人,吓得叶叔伯花容失色,没忍住叫出了声,谁料,那男人似乎是在躲避着什么,见叶叔伯突然大叫,也是惊慌失措,上前就是一个吻,堵住了叶叔伯的嘴巴。
!!!!
叶叔伯的脑子登时一片空白,手下不自觉地用力抓住对方的手臂,把人抓的生疼。
“轻点!你抓疼我了!”
被叶叔伯的手指捏的生疼,那男人只好缩回了自己的脑袋,又默默地的躲回到水里,只露半个头出来,似乎是为了呼吸。
叶叔伯缓了缓,回过神来,朝着对方仔细看了看,“嚯,好家伙,还会冒泡!”
正好笑着,叶叔伯却发现了不对劲,定睛一看,那男人浑身泛红,看神情还有些迷糊不清,又想起刚刚与对方接触时,那明显不正常的体温,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被人下了药了!
更要命的是,看那男人的反应,这药量绝对不轻!
“糟了!”
“唔!嗯!额~~”
弯弯绕绕这么一大圈,叶叔伯终于想起了问题的关键所在,然而为时已晚。
泳池里水花四溅,两人浮浮沉沉,足足有好几个小时,海浪为之掩护,黑夜为之噤声,这一夜,当真是良辰美景,佳人在怀,圆满了。
第7章 恶人自有恶人抱
经过一晚上的英勇献身,慷慨就义,叶叔伯也得到他应有的回报,就是说,一张黑纸白字的纸条……以及一张不知道存有多少金额的金卡。
“呵。”
次日醒来的叶叔伯看着床头柜上的银行卡,嗤之以鼻,紧接着笑出了声,内心仅有的一点儿趁人之危的罪恶感瞬间消失殆尽,“也行,就当是你的诊疗费了,也不枉我这么劳心劳力一场。”
拿了钱,退了房,叶叔伯一个人百无聊奈的走在街上,心情是格外的舒畅。
叶叔伯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街道的两旁总是种满了鲜花,要么是粉色的,要么是白的,各种各样的,一树一树的。
有时候,叶叔伯是真的怀疑自己在的地方就是物质版的“花花世界”。
花期已到,树上的花肆意的开着,叶叔伯打开手机正想记录下这惬意美好的一刻,迎面却忽地吹来一阵狂风,刹那间,飞花无数,片片凋零,恍如一场盛大绝美的死亡。
叶叔伯看地痴了,等风停下,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摁下手机的录影。
是美的,叶叔伯这么想着。
也许,来到这个地方,也不全是坏处,虽然还没搞清楚这种类似“身穿”、“魂穿”、“平行世界”的原因,但叶叔伯已经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
那就是,能活一天是一天。
“嘿,在这儿!他在这儿!”
“快,快,快,可别让他再跑了!”
“快!”
叶叔伯正悠哉游哉的信步漫游着,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了,他不必回头看,一定是那群男人,专程来逮自己的!
没有丝毫的犹豫,迈开步子,就是一阵狂奔,就算是跑不掉,那也要是跑过之后的事儿,不然,那也败的太窝囊了,叶叔伯这样想着,直觉得脚底生风,甩掉了追兵一大截。
“小心肝儿!”
“小心肝儿!”
叶叔伯一路狂奔,经过一名似乎在晨跑的女人,竟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仍旧是不敢停下来,跑了没几步便听见对方对着自己喊得格外的亲昵,一时有些羞涩,又有些尴尬。
“啊!”
正跑着,叶叔伯的眼前突然一黑,吃痛一下便意识不清地倒了下去。
让李管家和其他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身手如此矫健的男人,竟然会莫名其妙直直地朝一根杆子撞去。
早知道他们就在杆子那里去等着了,又何必浪费这么多的时间和力气。
好不容易逮到嘎掉小公子蛋蛋的恶人,李管家赶紧让身边的人去给宫君臣报信,这次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恶有恶报了。
就昨天到今早,短短不过十几个小时的时间,李管家和其他的工作人员的内心真可谓是一波三折,原本他们又三次的机会被开除,可天意弄人,偏偏还真就让他们躲过了。
若不是昨晚叶叔伯逃跑的时候,宫君臣已经联系不上,若不是联系上宫君臣的时候,宫君臣走的匆忙,若不是来接送宫君臣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逃跑的叶叔伯,若不是这样,李管家真的不敢想象,也许自己真的会人过半百还要失业。
“谢天谢地,上帝保佑。”
“我的天哪,怎么看起来伤得这么重?!”
看着额头渗血的叶叔伯 ,李管家一边叫人将叶叔伯抬进车里,一边认真考虑着是否要先将人送进医院诊治诊治,“算了,家里也有医生,不耽误。”
李管家看着叶叔伯的脸,手里不自觉地去摸口袋里原本准备向宫君臣“请罪”的证据,心下一横,还是把车开向了宫家,一路的颠簸,叶叔伯没少遭罪。
等到车开到 宫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儿了,此时的叶叔伯已然清醒过来,但仍旧是不敢睁开眼睛,只祈祷着有什么天赐良机能够助自己再次逃脱。
想着想着,叶叔伯甚至默默开始了在心里排练下车时的逃跑路线,伴随着越来越熟悉的记忆,当事人也越来越自信,以至于最后失败的时候,叶叔伯躺在床上缓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有缓过来。
“到了,把人抬下去吧。”
李管家一声令下,其他几人便开始七手八脚的开始挪动叶叔伯,从他们的熟练程度,叶叔伯有理由相信,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儿了,甚至,都不是第二次!
“深呼吸,别紧张,就是这样,一下车撒丫子就开始跑!玩命儿的跑!”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加油!”
开始动作的前一秒,叶叔伯恍惚间都觉得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为自己加油打气,一时间勇气又多了几分,神经也开始不自觉地紧绷。
众人感受到叶叔伯的异常,却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规规矩矩的搬运着,直到亲眼看到叶叔伯突然发力,犹如一头脱缰的野马一般从众人的手里挣脱,呆愣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是……这当真算得上是这个世界里顶顶顶馊的馊主意了!
如愿挣脱众人奔向远处的叶叔伯刚开始还沉浸在自己的绝顶聪明之中,直到跑了几分钟发现根本没有人来追击自己,而自己连大门都没看到的那一刻,他的震惊可想而知。
这他妈的是什么人间疾苦……
甚至都不需要李管家他们去追人,叶叔伯便主动的回到了原地,并且识相的倒进了一位身穿支付的疑似保安大哥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李管家和众人:那倒也不必……
“真是要了命了,这要是被小孟那丫头知道了,不得笑话我大半年!”
叶叔伯在内心感慨着,想起小孟是他职业生涯里的亲自带的第一个徒弟,专业水平尚可,就是工作态度还不太行,总是在上班时间偷偷摸鱼,看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又想起自己某日似乎在小孟的电脑里看到过一本她自己写的小说,好像还是什么生子文……
“主角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宫,宫情……”
第8章 急死太监
站在庭院里,叶叔伯极力地回忆着他的好徒弟写的生子文,冥冥中却有一丝奇怪地感觉,总也说不清,断断续续,但好像似乎是与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可怎么也联系不起来。
每当叶叔伯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儿想法,旋即就会消失,可以说是一点儿机会都不给。
叶叔伯就这样在原地挣扎了许久,直到一个女人叫嚷着出现打断了他了思绪。
“医生!医生!叶医生在哪儿!?”
女人焦急地四处寻找着,回头瞥见在院子里站着的叶叔伯,就跟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切地飞奔过来。
“欸,你是宫君臣手下的人吗?你知道叶医生在哪儿吗?宫君臣把叶医生交过来来了,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大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可以带我去找他吗?真的有很紧急的事儿!人命关天!”
听到对方着急着找医生,叶叔伯职业属性大爆发,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开口解释道,“我不是宫君臣手下的人,但我确实是一名医生,我姓叶,叫叶叔伯,患者怎么样了?是什么症状?!”
“叶叔伯!对,对,对,就是你!快跟我来!夫人那边等不及了,她快要生了!”
女人说着,拉起叶叔伯的手臂就开始狂奔,由不得叶叔伯半点儿解释。
“什么?快要生了!”
叶叔伯怎么也没想到,变成兽医后整日给小动物做绝育手术的自己再次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接诊,居然是为一个孕妇接生!阿弥陀佛!造化弄人!
总算,听到只是孕妇生产,叶叔伯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不是什么非常规的凶险的情况,但转念又想起一些孕妇生产时的危险,心中的这口气总还是提着,不能彻底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