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这么大,是想让别人知道吗?”
白惜年紧咬牙关,生怕露出一点声音,大腿上的衬衫夹被人一下下的扯着。
“放心,我没想在外面弄。”夏星衍抽空看了一眼面色潮红的人,“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变化。”
“嘘。”夏星衍说完,听见外面有人进来了,“不许发出声音,别人听见了我可是会生气的。”金发青年狡黠一笑。
衬衫夹掉了,衣服下摆从裤腰露出来一大截。
“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洗手池前的男人疑惑的问了一句。
另一个男人摇了摇头,“听错了吧,赶紧擦好衣服出去,我不喜欢这个香薰。”
“你别站着看啊,过来帮我。”
“白惜年,他们听见了,你说怎么办呢?”
“对不起。”
“我不接受。”夏星衍耍起赖,明明是他故意的。
白惜年突然蹲了下来,目的很明确。
衣衫不整的人蹲在狭小的隔间里,红着脸抬头看衣服整齐的人。
结束后,夏星衍一脸满足的亲了一下白惜年的额头,“车里准备了干净的衣服,自己过去换,一会儿到刚才那个位置找我,让你见一个人。”
“好。”
白惜年洗了脸,没有从大厅离开,他现在这幅样子,不能让太多人看见,从安全通道出去后,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估计是夏星衍通知的。
“白先生,衣服放在后座的口袋里。”
“知道了。”
换好衣服后,白惜年重新回到大厅,直接往夏星衍坐着的地方走过去。
“星衍。”
“过来坐,要见的人马上到了。”
白惜年坐了下来,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要见谁?”
“别急,就快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惜年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来了。”
白惜年闻言抬头看去,看清是谁之后,他一把抓起眼前的水果刀,目光阴冷的看着大门口站着的人。
“坐着别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夏星衍拉着白惜年的衣服下摆,“火气这么大?”
水果刀落在地上,以前种种浮现在眼前,白惜年不敢细想三年前夏星衍所遭受的一切,眼泪夺眶而出,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他,“对不起……对不起。”
夏星衍沉默的看着眼前为他哭的人,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感觉。
“别哭了,也别说对不起。”夏星衍抽出包里的手帕,右手捏过白惜年的下巴,给他擦眼泪。
“我无法替三年前的夏星衍原谅你。”
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但他的心藏在最里面,碰不到、走不进。
夏星衍坚硬外壳的内里,藏着白惜年错过的爱意。
“星衍。”
“好了。”夏星衍把手帕塞进白惜年的手里,“这么多人看着呢。”
“跟我走。”
大门口站着的人吸引了不少目光,不是他的身份有多尊贵,而是他那张脸。
“这位先生是?”
男人理了理袖子,抬眸看向问话的男人,“我叫乔枫。”
问话的男人似乎想起什么,哦了一声,“你是秦老哥的干儿子啊!瞧我这记性。”
“干爹提起过您,张叔叔好。”
“好。”男人笑眯眯的把手搭在乔枫肩上,“这是秦辉老哥的干儿子,大伙认识一下。”
男人的手越来越紧,乔枫厌恶的往后缩了缩,动作幅度很小,他不敢直接掀开男人的手,到时候吃亏的是自己。
一群人聚在一起寒暄,直到夏星衍过来,他们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周围人的眼睛时不时往乔枫和夏星衍看去。
“好久不见啊,林随。”夏星衍伸出左手,审视着乔枫。
乔枫看着眼前那只不停颤抖的手,手背上有很明显的疤痕。
他伸出手试探的手,还没碰到,夏星衍就收回了手。
“你……”
“我怎么了?”
“没什么。”林随早就没了三年前的傲气,尴尬一笑收回手。
眼前的夏星衍摇身一变,成了北城夏家的少爷,身份摆在那,没人想惹恼他。
“星衍,你们认识啊。”有人问。
“姐,别问了,没听到星衍哥叫那个人林随吗?”女人的弟弟拉了拉她的衣服,带着她退到人群里。
“走吧,我们叙叙旧。”夏星衍转过身,脸上的假笑顿时消散,眼里堆满了恨意。
林随咽了口唾沫,跟上夏星衍的步子,自始至终他能感受到另一个人对他的敌意,他甚至怀疑,如果夏星衍不在这里,白惜年能当场撕碎他。
“再见到他,你有什么感想?”夏星衍靠近白惜年,在他耳边说道,“毕竟你喜欢了他这么久。”
“想弄死他。”白惜年不带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人群主动往外边移动,把一角沙发的位置留了出来。
林随正襟危坐,极力控制着因为害怕而颤抖的手。
“你还真敢来,是想攀上谁一飞冲天吗?”
夏星衍一眼看出了他的目的。
“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管你攀上谁,我都能弄死你,不过现在,你顶着我姑父干儿子的身份,我不好明面上动手,提醒你一句,走路小心一点。”
夏星衍就是要让他活在恐惧里,每一天都在担惊受怕。
等到彻底拿下整个夏家的话语权时,他就不用再担心那些老家伙施压,到那时就是彻底算账的时候。
“星衍!”一道清甜的女声传了过来,陈欣欣提着裙子小跑到这里,坐到夏星衍身边,贴上去的时候咳了一声。
夏星衍秒懂,估计是夏成远一直没看见他和陈欣欣在一起,开始问话了。
“慢点跑。”两人靠得很近,感情很好的样子,“订婚日期定了,算算时间还有四天,你开不开心?”
“开心。”
陈欣欣抱着夏星衍的手臂,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夏星衍不经意的看向二楼,夏成远的助理刚好转身离开。
夏星衍轻轻拍了拍陈欣欣的手,提醒她人走了,陈欣欣松开夏星衍的手臂,稍微和他分开一点距离。
“星衍的朋友也在啊,刚才让你见笑了。”
白惜年踉跄着起身,想要暂时逃离这个地方。
“坐下别动。”夏星衍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命令着白惜年。
白惜年迈开的腿收了回来,重新坐回沙发上,林隋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他看见白惜年和夏星衍还在一起,还以为他已经大度到可以原谅一个伤他至深的人,原来并不是这样,而是白惜年上赶着讨好夏星衍。
林隋越想越觉得好笑,这份愉悦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在酒店停车场再次见到夏星衍。
第67章 爱恨
灯光昏暗的停车场内,林随远远的就看见他的车前站着一个人,那人一身黑,头上的黑色棒球帽下是金色的头发。
他就站在那里没有动,林随头皮发麻,没有一刻停顿,拔腿就跑,他没想到夏星衍居然这么快就要对他动手。
“抓住他。”夏星衍的声音极淡,不带一丝温度。
“放开!”林随没跑出多远,就被两个黑衣人抓着肩膀拖到夏星衍面前。
林随被带上一辆车,车里一大股腥味,他的脸紧贴在肮脏的座椅上,想要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大。
“他现在在做什么?”夏星衍戴着蓝牙耳机,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回来之后一直待在房间里,没有做什么。”
“看好他,我晚点回来。”
“好的,星衍少爷。”管家挂断电话,端着一碗清汤面敲响卧室的门。
车总算停了下来,林随的头发被人粗暴的抓起来,他被狠狠扔在地上,环顾四周,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
“看见那个仓库了吗?”夏星衍从前面那辆车下来,在林隋面前停下脚步。
海风夹杂着海水的气息,拍打在林隋的脸上,内心升起巨大的恐惧,他回来是因为过够了东躲西藏的日子,迫切需要一个靠山得到庇护,没想到夏星衍这么快就要报复他。
“我现在可是你姑父的干儿子,你不怕他找你麻烦吗?”林隋瞪大眼睛,拿出最后一张保命牌。
“即使你是他亲儿子,我也照样可以收拾。”夏星衍把帽子重新戴上,风吹得头有些疼。
潮湿的仓库里,林隋被扔在三年前夏星衍躺的角落,时过境迁,林隋成了待宰的羔羊。
“听说你是设计师,手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吧。”夏星衍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刀身闪着银白的光。
“我一般喜欢干净利落的动手。”
林隋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手掌传来剧烈的疼痛。
那把刀贯穿他的手掌,鲜血流了一地,林隋疼到满地打滚,整只右手被血染红,看起来格外渗人。
“还没完呢。”夏星衍拉长尾音,似笑非笑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保镖架着林隋走进一栋房子,上到二楼的位置停下,夏星衍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你不是喜欢演跳楼的戏码吗?我今天满足你。”夏星衍一笑,直接把林隋从二楼推了下去。
这边的楼房普遍偏低,这高度死不了。
想当初夏星衍毫无防备被林隋拽下楼,那个地方比这里高一点,他也没死。
林隋绝望的躺在地上,左腿已经没了知觉,他费力的伸出左手,一咬牙直接拔出右手掌心的刀,额头上汗水冒个不停,疼痛摧残着大脑,他直接昏死过去。
“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保镖问。
夏星衍咳嗽了一声,脑袋晕晕的,“送回北城,扔秦辉家门口。”
“您需要去医院吗?”保镖担心的看着夏星衍。
“小感冒,回家吃药就好。”
夏星衍从楼上下来,慢慢往路口走去,他要赶紧回家,某个人今天受了不小刺激,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又出意外,麻烦的到头来还是他。
“回家。”
司机嗯了一声。
他的内心在挣扎,联姻这件事的真相到底要不要告诉白惜年。
看他痛苦,夏星衍其实没有多开心,更多的是心烦。
在心里扎根九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可是白惜年践踏的那颗心实实在在。
因为爱,所以恨他。
夏星衍戴上耳机,不去想那个人。
他和陈欣欣就要订婚了,夏成远也能放轻对他的戒心,这才是目前夏星衍需要注意的事。
“星衍少爷,到家了。”司机停稳车,叫醒在后座睡着的人。
夏星衍下车,把外套拉链拉到顶,低垂着头走进大门,管家看到他进来,脸色不太好,关心道:“您是不舒服吗?”
夏星衍边走边脱外套,“有点感冒,一会儿把药送到房间来。”
“需要去医院或者让家庭医生过来吗?”
“到时候再说,我上去了。”夏星衍又咳了一下,迈着步子上楼。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黑压压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白惜年。”
夏星衍摸索着找到开关,屋子里亮了起来,他脱掉鞋子爬上床,贴着白惜年的后背。
手臂搭在他身上,拉下他掩过口鼻的被子。
“白惜年,我知道你没睡。”
灼热的呼吸扑在后颈,白惜年装不下去了,他转过身贴上夏星衍的额头,面露忧色,“你发烧了。”明明今天中午都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就发烧了。
几天前夏星衍就有点感冒,今天又在海边吹了这么久的风,病情加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白惜年掀开被子,把人弄进被窝,急忙下床去叫管家。
夏星衍找到床头的链子,伸出手一拉,白惜年被拽倒回床上,“别闹,你现在生病了。”
“我就要闹,你拿我没办法。”夏星衍手脚并用,把人牢牢禁锢在怀里。
“星衍,我们先让医生看看。”
“管家马上就送药上来,你乖乖别动,我好累啊。”
这哪是累,明明就是烧迷糊了。
话音刚落,卧室门被敲响,管家的声音响起,“星衍少爷,可以进来吗?”
“可以,把药放柜子上。”
管家推开门,快步进来把药放好,他还没走出去,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
“你做什么!”
白惜年趁夏星衍不舒服,反手把人压在身下,按住肩膀两边的被子,“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知道白惜年没恶意,管家放下手里的花瓶,下楼去联系家庭医生。
“我的订婚宴你要来吗?”夏星衍眼里带笑,直勾勾的看着白惜年。
直到卧室门再次被敲响,白惜年也没有回答,挂上点滴没多久,夏星衍就睡了过去,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
花园里的装饰灯东一盏西一盏的亮着,看似毫无规则的设计,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些灯是按照月里山庭的轮廓设计的,看起来很漂亮。
一杯烈酒下肚,胃里翻江倒海,白惜年难受得跪在地上,头靠着阳台的栏杆,手紧紧攥着发疼的胃,酒精麻痹大脑,他就不会痛了。
缓了一会儿,白惜年背靠在栏杆上,一只腿支着,支撑着昏沉的脑袋。
抬头往前看,透过落地窗,夏星衍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
“疼……”
睡着的人突然发出痛苦的呢喃,白惜年听到后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握住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
“告诉我你哪里痛,我让医生过来。”
“……手”
夏星衍一直喊手疼,白惜年来回查看也没有发现他的手有伤口,正准备喊医生上来,夏星衍突然坐起来,左手紧紧抓住白惜年。
胸口剧烈起伏,茫然环顾四周,不是在那间潮湿的仓库,也不是在西平裁缝店里,现在没人骂他,也没人可以欺负他。
“做噩梦了?“
白惜年把掉落的毛巾拿起来,擦拭着夏星衍额头的冷汗,“没事了,没事了。”
夏星衍躺回床上,闻到一股酒味,皱眉看向白惜年,“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我去换身衣服。”限制行动的链子早就解开了。
白惜年换好衣服,清理好自己,身上的酒味淡了不少。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挺好的。”夏星衍扭过头看他。
“想吃什么吗?”
”不想吃,我想睡觉。”
”嗯,你睡,我守着你。”夏星衍的呼吸逐渐平稳,白惜年一直守着,直到点滴打完,医生过来拔针,他才去洗澡上床休息。
夏星衍中途醒过,吃了一碗拌面又睡了。
“星衍,我很爱你。”
房间里很安静,压着嗓子的低语只有白惜年一个人知道。
订婚日期越来越近,还剩一天的时候,白惜年看见了夏星衍为陈欣欣准备的戒指,他说这枚戒指设计了很久,上面的钻石闪着让人移不开的光芒。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自己设计戒指吗?”
白惜年握紧左手不语。
“因为我想和那个人共度余生。”
“到目前为止,我一共设计过三枚戒指,但能送出去的,也许只有这一枚。”
左手的戒指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它是因爱而出现的东西,本来是以爱互换的信物,白惜年却亲手粉碎了一切,迄今为止,三年前设计出来的戒指,一枚被白惜年戴在手上,另一枚锁在保险柜里。
共度余生这四个字仿佛千斤重,压的白惜年喘不过气。
这一天,白惜年就像丢了魂一样,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了很久。
订婚当天,北城的天气不好,天空黑沉沉,乌云密布,一场雨正在蓄力,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
换好衣服的夏星衍拿起装戒指的盒子,走在楼梯上的时候,突然回头看向卧室,刚好和白惜年对上视线。
什么也没说,缓步下楼,司机撑着伞过来接他,因为雨落了下来,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白惜年突然出现在大门外。
可惜夏星衍没有看见,车子从门口开走,直至开出下面的铁门,白惜年依旧没有放弃追逐。
他想拼一把,想留住夏星衍。
爬墙蔷薇被雨滴击打的左摇右摆,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眼泪融进雨水,白惜年发了疯一样朝着夏星衍离开的方向狂奔,雨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最终狠狠摔到地上,他追不上夏星衍,只能无力捶地。
白惜年顶着不能放弃这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往前跑,跌倒一次就再爬起来。
膝盖破了皮,手掌出了血,雨越来越大,路边飞驰而过汽车溅起的水花,这些都不能阻碍白惜年。
订婚场地安排在夏成远的私人庄园,夏星衍和陈欣欣对此没有异议。
由于天气原因,宾客还没来齐,仪式也就往后推迟了。
夏星衍背后的人和陈欣欣信得过的人都知道这场订婚宴,只是一个骗局,没人入戏,但不得不演。
“宾客就要到齐了,星衍和欣欣准备一下。”夏成远笑得很开心,催促两人赶紧准备。
夏苏言也跟着说了一句,“赶紧去吧,星衍。”
“走吧。”夏星衍牵着陈欣欣离开。
仪式在14:45分正式开始,主持人念完开场白,陈欣欣站在台上等着夏星衍给她戴戒指。
裴彦虽然知道这是假的,就连那枚戒指也是他上次送过来的,可他还是做不出开心的表情。
“干嘛不笑啊?”周以灿一脸兴奋的拍了拍裴彦的胳膊。
“不想笑。你怎么这么高兴?”
“那我替你笑。”情敌订婚耶,他肯定开心啊,后面这句话没敢说。
台上,夏星衍拿出盒子里的戒指,还没戴上陈欣欣的手,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浑身湿透的白惜年出现在那里。
他迈开腿,一步一步的往夏星衍在的地方走去。
第69章 拥抱
在场不少人都认识白惜年,也知道他和夏星衍以前的那些事,无数目光落在他身上,但没有人出声议论。
夏星衍站在台上,粉色玫瑰簇拥,白色礼服整洁,灯光打在脸上,整个人仿佛闪着光,有一瞬间,白惜年好像看见了以前的夏星衍。
大明星闪闪发光的样子,让人难以忘记。
身上的伤口被雨水泡发泛着白,白惜年没有往日在外人面前的精英样,一身狼狈。
“星衍。”
两个字用掉了他的所有力气,快要倒下的时候,有人扶住了他。
“你发什么疯?”
白惜年惨白着一张脸,看向身边站着的人,“谢谢。”
“我先带你离开,人家订婚呢,你捣什么乱。”方淮初拖着人就要走,发现拖不走,有些火大道:“别疯了!赶紧走!”
“放开。”
“你……”方淮初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用蛮力把人带走,“非要我动手是吧。”
“淮初,放开他吧。”虞思年起身,拉开方淮初,“他想去就让他去。”
“可是……”
“听我的。”虞思年拉走还想说话的人,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夏成远的脸色已经不大好了,他的助理安排了人带走白惜年,可他们都忌惮着白家,唯唯诺诺不敢动手。
夏星衍没有动,一直站在台上,陈欣欣小声问他怎么办。
“我处理,你先到台下等着。”
“好。”
陈欣欣下台后,夏星衍走到话筒前,开口道:“我在这里向我的未婚妻陈欣欣小姐以及她的家人赔个不是,因为私事耽误了仪式,你们放心,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说完话后,夏星衍大步下台,拉着白惜年快步穿过过道,走出大厅,在长廊上走了一会儿,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打开门的一瞬间,白惜年被推在墙上,动弹不得。
“白惜年,你在做什么?”夏星衍不怒反笑,“你是诚心想让别人看你笑话吗?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我之前告诉过你,不该管的事别管,我又没有把你赶走,你发什么疯!”
“你能不能不要订婚……”这句话很轻,显得苍白无力。
“为什么?”
白惜年茫然的看着他,说不出一个答案。
他有什么理由阻碍夏星衍订婚。
难道是一份夏星衍毫不在意的爱吗?
“在这里待着,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这样对她不公平。”
白惜年蹲下身,整个人不停发抖。
“你是在告诉我,让我二选一?”夏星衍蹲下来,挑起白惜年的下巴,平视着那双发红的眼睛。
“这次订婚仪式会继续下去。”
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顺着下巴流到夏星衍的手上。
“我想再抱抱你。“
夏星衍收回手,手上的眼泪早就不烫了。
但滴落时,还是在心里掀起不小涟漪。
还没等他说话,一个带着寒意的拥抱突然袭来。
“我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次拥抱你了。”
夏星衍被撞到地上,背靠在床尾的沙发上,身上的人浑身冰冷,湿乎乎的,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他很难受,但还是没有推开他。
“我……”夏星衍叹了口气,抱住白惜年,“实话告诉你,这场订婚只是一次合作。”
从来都没有二选一。
夏星衍实在受不了那股寒意,推开人从后背抵着的沙发上拿过一个纸口袋。
“里面是干衣服,赶紧给换上。”
衣服是夏苏言放在这里的,一会儿准备让夏星衍换,现在只能拿给白惜年。
换好衣服,白惜年问道:“你们是假订婚?”
夏星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吹风,衣服外套都被白惜年打湿了。
“是,没有对不起谁,我们只是合作。”
明明打算一直瞒着,就让他一个人难受,可夏星衍还是选择坦白,因为什么呢,可能是因为那点残存的不舍。
“星衍。”
“又怎么了?”
“你之前不告诉我,是故意让我难受?”
夏星衍关掉吹风机,抖了抖衣服,“我是故意的。”
“那为什么又突然告诉我?”
“还能为什么?”夏星衍重新穿上衣服,有些无奈,“防止你再发疯闹出笑话。”
“我现在要去现场,你自己回去。”
就算他的外表很冷漠,但内里永远都是曾经的夏星衍,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这么伤害他。
“星衍。”
夏星衍打开门的手一顿,“你又怎么了?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这次追过来,获得一个答案,已经心满意足了。
“如果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不用,你顾好自己,别一天整得惨兮兮的,我又没有虐待你。”屋外的雨逐渐变小,天空放晴是早晚的事。
陈欣欣和家人,一起坐在夏成远旁边,她笑着摆摆手说:“有一点生气,但我不怪星衍,反正他现在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