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燕锦眼神真诚。
小鲤咂了咂嘴，道：“那好遗憾。”
这时候一剑霜寒关掉官方的通知，再看被雷劈后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青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其中有些古怪。
那雷来得古怪，燕锦的反应也平静得古怪，官方突然发的更新公告同样古怪。
但一剑霜寒只是把疑惑揣在心中，没有要开口给谁说的意思，他看着燕锦问：“没事吧？”
“没事。”燕锦摇头。
于是一剑霜寒暂且放下心，转而突然道：“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要处理，升级的事明天再继续，我先下了。”
小鲤诧异道：“这么突然，那晚上扶摇约的日常本，你还能来吗？”
“再说。”一剑霜寒只道，然后转头朝燕锦点点头，得到回应后挥了挥手：“明天见。”
说完，一剑霜寒直接登出，选择了原地下线。
“燕锦，你还要继续升级吗？”小鲤转头看着燕锦，兴冲冲道：“我带你啊！”
燕锦看了一眼小鲤的小身板，再回想起之前升级的时候，这家伙蹭经验蹭得理直气壮的样子，脸上保持微笑：“我还有事，下次吧。”
小鲤遗憾道：“那我先去刷药师熟练度。”
燕锦原本打算先离开，闻言回头有些好奇：“这是你的生活职业？”
“对。”小鲤指了指雁荡山四周，道：“我升级还需要成功制作三种药，药材差不多都在这附近。”
这个游戏的设定，跟燕锦从前呆的世界，总有一些微妙的重合，这让他此刻不得不生出了一个荒谬又大胆的猜测。
燕锦顿了顿，忽然问：“蛇心草在哪个地图，我好像忘了。”
小鲤不疑有他，直接打开论坛帖子，转发给燕锦道：“这里有人整理了一本药材全解，大部分药草的生长条件和地方上边都有，我发给你了。”
随后燕锦打开密聊界面的链接，进入论坛帖子后，在其中搜索关键词。
蛇心草，碧连天，天山泉……
这些从前只能在修真界听闻的名字，药材全解中竟然全都找到了。
燕锦眼神越来越亮，他并不在意这世界为什么如此古怪，只是在乎那些被搜索出来的名字。
这些药材在他的记忆中，可以炼制成碧心丹，作用是……元婴之下增长修为。
“生活技能在什么地方学习？”燕锦翻开自己的面板，看着上边处于灰色未解锁状态的药师身份，不管心中如何掀起波澜，表情倒是十分冷静。
小鲤：“各门派地图内都有相关NPC，名字称呼就叫‘生活技能学习师’，在地图上检索一下就行。”
“谢了。”燕锦转身对小鲤挥挥手，说：“你先忙，我们下次见。”
说完直接行千里选中剑阁地图，转瞬就回到了门派之中，睁眼就是漫天飞雪的思过崖。
燕锦在地图上检索了一下，相关生活技能NPC在七剑阁，找到目标后，燕锦伸手在下山的路上试探了一下，果然又触碰到了无法迈过的空气墙。
他刚才选中的地图，是剑阁的三竹峰，但最后还是回到了思过崖，看来禁闭期结束之前，他只要回到剑阁，就都会被自动传送到这里。
但燕锦却只是扬了扬眉，淡淡道：“不过是个禁锢结界。”
虽然以他现在的等级，还没办法直接使用蛮力，破除九十几级NPC设下的结界，但只要找到结界最薄弱处，开个一人通行的口子还是信手拈来。
思过崖上环境很恶劣，整座山峰上除了风雪，就是光秃秃的岩石，唯有不远处剩下个洞窟，洞窟形状很奇特，凹凸不平，像是被人用剑生生凿出来的。
那里应该就是结界中心。
如虹剑气挥动，一剑斩开遮天蔽日的风雪，燕锦走到洞窟面前之后，才看清这上边的一道道痕迹，竟然全都是剑痕。
剑痕深深刻进石壁上，剑意凛然，这熟悉的剑意，让燕锦想到了一个人——
梧桐村中，那个白日满身酒气，夜里月下舞剑的NPC。
燕锦扬了扬眉，伸手碰了碰剑痕，直到这个距离，他才忽然间发现了不对劲。
这剑痕深处……似乎写有密密麻麻的字。
【叮！触发奇遇：剑阁往事。】
【系统提醒：
该奇遇与世界主线相关，无任何提示与线索，请玩家自行探索！】
第017章 17
全息游戏仓中都是灌满的营养液，霍无疾睁眼走出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脱掉全息服饰，看了看身上多少沾上的液体，去浴室洗了个澡。
十几分钟后，面容俊朗一如建模的男人，发尾还滴着水，就从里边走出来，围着浴巾赤着脚。
管家ai小机器人急匆匆滚动轮子过来，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人性化的愤怒表情，机械音响起：“亲爱的霍无疾，小安检测到今日有大雨，地表温度最低达到10摄氏度，请您尽快穿上居家拖鞋，穿好衣服，预防感冒。”
霍无疾随意附身，屈指在小管家的机械脑袋上弹了一下，将小机器人弹得向后滚了两步，然后才像是当作耳旁风一般，路过小安，端起管家放在桌上的浓茶，最后坐在端脑面前。
“你这样会感冒的，我保证。”小安任劳任怨地替他调整好地板温度。
霍无疾喝了一口就放下茶杯，端脑光屏在他面前展开，光影映出了男人微锁的眉头。
拉出操控台之后，霍无疾直接打开档案，在其中一个名为《登仙观察实录》的文件中，继续上次的记录，并写下日期。
「玩家：游戏数据正常，健康状态正常，总体无异常。」
「地图：数据正常，建模正常，总体无异常。」
「玩家：数据……总体无异常。」
这个档案详细到他每天遇到的所有玩家，相处更多的就多记录两句，擦肩而过的，就短短写上几个字，大都是些情况记录，其中出现最多的，是他自己的游戏数据。
最后霍无疾顿了顿，删掉那个句号，又添上了一句。
——特殊事件记录：雁荡山雷云，玩家燕锦。
来来回回，霍无疾又将“玩家”两个字删掉，详细地描述了过程中他所见到的所有变化。
写完最后一个字，保存提交，以加密邮件的形式，发送给了他的其中一个常用联系人。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只两个字：收到。
霍无疾往常只是帮着记录数据，基本上从不过问其他，但这次他靠在椅背上，单手放在扶手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思考了半晌提出自己的疑问。
疾：「霍教授，《登仙》中NPC的拟真度能达到99%，那么请问，NPC的自由度与自主思考度，能达到多高？」
霍教授回复：「根据NPC的职责划分，职责越重的NPC，自由度越高，目前的官方自测NPC中，自由度最高能达到99%。」
99%，看似跟玩家只差1%，但这1%却是一道天堑。
霍无疾思考过后，又提出自己的问题：「《登仙》是否存在真人扮演NPC的行为？」
霍教授：「？」
霍教授：「你这是在质疑我们技术造假？」
面对霍教授明显愤怒的质问，霍无疾觉得自己的问题，确实有些太冒犯和偏颇，随后就打字过去。
疾：「抱歉。」
霍无疾跟对方交流了很久，最后得出的结论却跟他的猜想有很大出入，于是思考就陷入了一个瓶颈期。
他的端脑绑定了《登仙》的账号，霍无疾正头疼，端起冷掉的浓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看到游戏中有人在线给他发来消息。
【燕锦】悄悄地对你说：「在？组队拉我。」
霍无疾看清是谁发的消息后，默默把茶杯放下，一时心情复杂，连小机器人悄悄倒掉冷茶，给他换了杯热的都没发现。
一个自由与自主思考能力，最高只有99%的游戏NPC，真的能真实到这种程度吗？
一剑霜寒盯着密聊界面的消息，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回复：「等我两分钟。」
燕锦在思过崖意外触发了奇遇，但系统描述却没有提供任何信息，他虽然对游戏知之甚少，但之前在论坛也看到过有玩家发帖子，询问《登仙》主线的进度。
游戏世界早就设定好了剧情，玩家升级除开枯燥的刷怪之外，最主要的还是靠世界主线任务，等主线一开，等级上限进一步开放，升级也要容易有趣得多。
而燕锦触发的这个奇遇，竟然跟主线剧情有关。
【系统：该奇遇一共五环，时限三十天，请玩家组队进行。】
虽然没有任务提示，但燕锦在奇遇进度上，也看到了有任务标题，只是每次点击标题都无法显示，只有系统天提醒的组队信息。
所以只有先组队，才能继续下去。
燕锦摸了摸下巴，看了看除此之外毫无异样的洞窟，也放弃了自行破坏结界中心，强行出去的想法。
反正都要组队，倒不如像上次那样出去，反而来得更轻松一些。
思来想去，燕锦认识的玩家不多，其中靠谱一点的，也就只有个一剑霜寒。
发完密聊后得到回复，燕锦一边等一剑霜寒上线，一边用如虹削去剑痕周围风化的碎屑，在重重剑意之中，看清了里边的字——
很古怪的形状，似字非字，燕锦自从来到这里，就莫名领悟了所有文字，但这些藏在剑痕中的东西，虽然直觉告诉他这些都是字，但燕锦却一个也看不懂。
他向来不会为难自己，看不懂也无所谓，索性直接盘腿坐下，在风雪肆虐的呼啸声中，等到了一剑霜寒的组队信息。
【一剑霜寒】悄悄地对你说：「你在剑阁？我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你悄悄地对【一剑霜寒】说：「你拉我过去。」
随后系统就弹出提示：【队长对你使用了召回，是否立即传送到他身边？】
点击确认，随后天地变换，风雪声转瞬消失。
“燕锦，你找我有什么事？”一剑霜寒开口，语气正常，跟他下线之前没什么两样。
燕锦没有过多解释，直接把奇遇详情发给了他，言简意赅道：“五人队，组？”
下午官方才发布了新资料片的预告，这会儿燕锦就已经触发了主线奇遇，三十天的时间，刚好卡在六月十号，想必等奇遇做完，后边官方就能直接把资料片上线了。
解锁主线虽然没有标明奖励，但好处一定不少，一剑霜寒差异过后果断道：“组，等我叫人。”
他直接把组队消息发到私人号上，联系了盛唐的管理层，没过两分钟，剩下的人纷纷上线，兴冲冲就组了进来，直接行千里到一剑霜寒这。
一看成员信息，都是老熟人，除开他们之外，还有小鲤万仞和见手青，都是那天开荒绝琴谷的队友。
“又是你，燕锦！”小鲤刚行千里落地，人都还没站稳，声音就先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他出口的每个字都带着对欧皇的痛斥：“你这到底是什么运气，怎么每次运气都这么好，快说，你是不是策划亲儿子！”
一剑霜寒站在燕锦身侧，把穿着女号皮的家伙推开，道：“别贫。”
然后对其他人道：“任务燕锦共享出来了，你们先接一下。”
刚刚在私下了解过这个奇遇，其他几人点点头，直接选择了接取任务。
就在大家都确认后，任务指引忽然产生了变化，刚才无法显示的第一环任务，此刻也有了目标人物。
【奇遇第一环：找到剑阁阁主。】
看到这里，燕锦微顿，不是说没有任务提示和线索吗？这第一环分明直接把答案都给出来了。
“一共五个阶段，任务难度还未知，先去剑阁吧。”一剑霜寒对燕锦道。
但随后就见燕锦摇了摇头：“还不能去。”
其他人听了很诧异：“为什么？”
燕锦平静开口：“师门任务出了岔子，我目前还处于被关在思过崖的阶段，除非是组队召请，在剩下的二十天内，只要一靠近剑阁范围，都会被直接拉到思过崖。”
所有人：“……！”
小鲤表情茫然：“这游戏还能关禁闭？”他难掩自己的好奇心，道：“你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竟然能让NPC狠心关你这么久？”
燕锦指腹摸索了一下，半眯起眼睛，他也想知道，仅仅因为去见那阁主迟到了一会儿，也至于将他关在那种地方？
简单两句话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掐去关键信息说了说，小鲤听得表情一言难尽，缓缓道：“这李浮梦怎么这么小气！”
说完又有点惆怅，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任务在燕锦身上，他必须到场，不然这任务根本做不下去。”
燕锦只道：“我可以强行破结界。”
其他人却没有这么乐观：“剑阁有四子，个个官方等级都大于九十，一旦被发现，我们怕不是会直接扑街。”
一剑霜寒在边上没怎么说话，过了会儿，在其他人商量强行偷溜的可行性时，他才开口：“我去试试。”
见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一剑霜寒说：“《登仙》拟真度太高，很多NPC的行为都不能用常理去推断，我的办法不一定可行。”
“先试验一番，你们可以先去剑阁，成了我再来找你们。”一剑霜寒道。
燕锦眨眨眼睛，道：“也可。”
随后两拨人分开走，燕锦直接行千里回到剑阁，果然又被传送回了思过崖。
第018章 18
一剑霜寒直接把队长权限移交给燕锦，到了思过崖，燕锦使用团队召请，让剩下三人都赶到这里。
思过崖的结界对玩家无效，小鲤刚一落地，就连忙“卧槽”了一声，粉色技能特效一连闪了好几次，稳住了自己和其他几个队友的血条。
“这地方这么毒的吗？竟然一来就开始掉血。”小鲤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
见手青是个萝莉体型的圣教，身上穿着民族风味十足的装备，头戴银冠，脖子手腕和脚腕上，都穿戴着银饰，被风雪一吹，就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看一眼面板上的“冻伤”debuff，见手青道：“这血掉得有点快，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躲一下？”
燕锦身处其间只觉得严寒，倒是没有像这些玩家一样不断掉状态，他神色自如道：“忘记告诉你们会掉血了，那里有个洞窟可以避一避。”
于是四人赶忙过去，等进了洞窟之后，风雪被隔绝在外，debuff这才从面板上消失。
“这地方也太可怕了，吓死我了。”小鲤道，然后问：“燕锦，你之前说的方法该怎么做？”
燕锦：“很简单，直接在结界中心强行攻击，直到打开一个通道。”
其他人纷纷哑然，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见手青：“……还真是简单粗暴。”
而另一边，一剑霜寒打开好友界面，直接在搜索栏输入“少侠不用剑”，跳转出来的玩家是个少年剑阁，他随后申请加了好友。
少侠不用剑原本还在苦哈哈刷资历，帮着剑阁阵营的一个阿婆抗水，忽然间弹窗出来，显示一剑霜寒请求添加他为好友，差点惊喜到连桶都丢了。
常玩登仙的人基本上都认识一剑霜寒，这位霸占了多个榜单的榜一，实力和名气都当之无愧，只是他本人基本上都只跟工会亲友玩，所以能加上他好友的陌生人不多。
少侠不用剑连忙点下通过，然后密聊过去。
【一剑霜寒】悄悄地对你说：「论坛上那个，分享资历攻略的玩家是你？」
你悄悄地对【一剑霜寒】说：「是我。」
【一剑霜寒】悄悄地对你说：「你剑阁的声望达到亲密了吗？」
少侠不用剑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资历界面，他这么久基本上都泡在日常任务中，一直不断刷声望刷资历，剑阁距离亲密刚好还差一点。
你悄悄地对【一剑霜寒】说：「做完手上这个任务，就差不多到亲密了。」
你悄悄地对【一剑霜寒】说：「大佬有什么吩咐？」
【一剑霜寒】悄悄地对你说：「需要请你帮我个忙，我可以预先支付你三百铜的报酬。」
大佬有什么事，能是他这种佛系资历玩家能帮上忙的？少侠不用剑晃晃脑袋，看着对方交易过来的弹窗，吸溜了一下口水。
你悄悄地对【一剑霜寒】说：「好嘞，没问题！」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谁把燕锦关进去的，一剑霜寒就直接找谁。
李清稚作为剑阁四子，权重很高，ai更加自由也更人性化，她并不是一板一眼地下令，其中也有自己的思考。
所以，这样的游戏NPC，做完一些决定后，也会被某些道理程序给动摇。
一剑霜寒直接带着少侠不用剑，到剑阁地图上，找到了李清稚。
中途一剑霜寒已经给少侠不用剑解释过，少侠不用剑听完一阵倒吸气：“我当时也知道燕锦被关禁闭了，但不知道要被关这么久。”
他忍不住缩起脖子咂咂嘴，感叹：“如果是我被关一个月，肯定会气到直接退游。”
玩游戏本来就是图个开心，结果还要在游戏中，被莫名其妙关上这么久，仅仅是听上去都有些窒息。
“嗯。”一剑霜寒歪了歪头，大部分玩家都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待遇，生气不平，即使没有直接退游，大概也会找GM申诉或者其他。
但是燕锦从头至尾都似乎无所谓，该说他是太过于佛系，还是什么？
一剑霜寒稍稍眯起眼睛，这是他思考时下意识做的动作。
一剑霜寒的办法，无非就是想直接通过劝告，让NPC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一个人的话或许李清稚不信，但是少侠不用剑刷了这么久声望，在声望的影响下，剑阁的所有NPC对他都会十分友好。
少侠不用剑刚听到他的这个办法时，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你仿佛在逗我”，再三确认后，没想到一剑霜寒还真打算这么干。
李清稚在官方公布的信息中，是一个有固定活动范围的NPC，她基本上常年待在练武场，负责教导规训门下弟子。
少侠不用剑原以为，这种儿戏般的做法一定不可行，但却没想到找到李清稚后，对方还真被他们说服了。
他们三言两语解释，一剑霜寒嘴里蹦出事实混杂大道理，差点连少侠不用剑都洗脑了。
“当日是剑阁弟子为难燕锦，他迫不得已跟着周旋，这件事少侠不用剑就在现场，有目共睹。”
一剑霜寒双手环臂，对着面前的NPC一阵输出，最后得出结论：“真人的决断未免有失偏颇，有愧公允之名。”
从头至尾，少侠不用剑的作用，就是配合一剑霜寒唱双簧，时不时将自己那天的经历添油加醋，或者胡诌几句，直接把燕锦完完全全架在了受害者的位置上。
说完，少侠不用剑就悄悄问一剑霜寒：“这真的能行吗？”
一剑霜寒颔首：“能行。”
其他NPC或许不会被这种方法说服，但李清稚一定会。
李清稚的智能等级很高，在一定程度上有自己的思考轨迹，但最终还是逃脱不了官方设定的关键词：公正。
秉公持证，这是写在了李清稚百科上的词。
再加上少侠不用剑的高声望，李清稚会下意识觉得面前的弟子不会说谎，从而左右自己之前在系统运转之下，做出的决定。
果不其然，面前的NPC“思考”了一瞬，随后蹙眉点头：“如此，倒是冤枉他了，不过他面见阁主却失约迟到也是事实，便将三十日禁闭期改为十日。”
“十天已经过去，也该放他出来了。”
少侠不用剑悄悄举手：“所以是要去思过崖吗？申请带我一个。”
李清稚看也没看他们，转身道：“随你。”
李清稚的官方等级是九十三，NPC不受玩家规则限制，直接从手中挥出飞剑，脚步轻盈地踏上去，就御剑飞行去往思过崖。
少侠不用剑看着她远去，眼里的羡慕都要变成眼泪流出来了：“也不知道官方什么时候开放大轻功，好想试试飞的感觉。”
“应该快了。”一剑霜寒说了一句，随后召出自己的坐骑踏雪乌骓，往地图上队友所在地点赶去。
少侠不用剑骑上自己刷资历得到的马，挥手喊道：“大神等等我！”
踏雪乌骓是官方的成就奖励，连续三个月待在单人竞技场榜一就能获得，目前风起苍海服务器也就一剑霜寒有。
橙阶坐骑都有十分酷炫的光效，踏雪乌骓浑身漆黑，唯有尾巴和四蹄雪白，奔跑起来的时候，脚下浮动着祥云与飘雪，再配合着马身上的暗纹与马具，看上去十分醒目。
两人远远落在李清稚的身后，等赶到思过崖时，前方的NPC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在等着他们。
一剑霜寒落地收回坐骑，就见李清稚朝他们抛过来一个药瓶子。
【系统：您获得不绑定药品。】
【效果：在低温环境中服用，能驱散冻伤状态，效果持续30min。】
少侠不用剑反应过来：“我听说思过崖温度很低，等级低的人稍不注意能被直接冻死，没想到这个NPC人还挺好。”
等他们服用了驱寒丹后，再踏入思过崖的范围，风雪一落在身上，状态栏下边果然出现了一个“冻伤”的虚弱状态，只是有了驱寒丹，debuff后边就跟了一个“免疫”。
“思过崖禁止御剑飞行，风雪摧人，少侠自己当心。”李清稚道。
等他们进入半山腰，少侠不用剑身上的衣裳直接被吹到乱飞，全息拟真度99%的情况下，他一个休闲玩家把数值开到了最大，这会儿感觉脸都要被吹裂了。
少侠不用剑连忙把真实度调低，龇牙咧嘴道：“这破地方风这么大，要是没有驱寒丹，我们怕是早就冻死了，也不知道山顶是不是更冷。”
好在前边有李清稚开路，这NPC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高冷，多少还是顾及着他们，帮忙驱散了一部分风雪，加快他们上山的路。
等好不容易上山了，远远看到那边有个洞窟，少侠不用剑道：“燕锦他们应该就在那里……”吧。
话未说完，前方忽然出现震动，震动范围很小，但是范围内层层积雪脱落滚来，刚好在他们附近，差点把三人埋在下边。
NPC一剑如春水消融，雪遇剑则化，而他们在风雪中，跟从结界漏洞中走出来的几人面面相觑，纷纷陷入沉默。
小鲤：哦豁，偷跑被NPC发现了捏。
一剑霜寒：……怪他，忘记在组队里说一声了。
所有玩家心跳骤停，转头看向在场唯一的NPC李清稚，表情如临大敌。
而李清稚看着身处众人之间的燕锦，虽然眉目照旧冰冷，但却似乎并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
罪魁祸首燕锦侧目看过去，便听见NPC忽然开口：“十日金丹，不错。”
对方的黄名，在说出这句话后，默默变成了绿名。
第019章 19
“好胆色，连我的结界也能破。”李清稚看着燕锦，手中长剑背负在身后，就这么撞上他们一行人出逃，看起来却并不想追究。
